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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二更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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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八遂抬手以宽袖遮住脸抵挡扑面而来的寒气,穿过海镜的刹那有如受一次冰雪的淬炼,冰锥瞬间刺入四肢百骸和五脏六腑,旁人的记忆涌进了识海。

    “你的血和心,将成为海镜新的血肉,使它重新完美无缺,拱卫仙界千秋万代。”

    周白渊痛苦到扭曲的神情倒映在海镜的冰面上,毫无反抗地被迫祭出鲜血,命魂为他人所掠夺。

    徐八遂一瞬感其冷受其痛,双膝一软摔了下去。

    他的意识混混沌沌地飘忽,恍然之间错觉自己是一缕附在海镜上的游魂,不动声色地俯视着海面周白渊的痛苦,而涌出一股扭曲的快意。

    “啧。”游魂俯视着周白渊而见死不救,无声无息地轻撞海镜,尽力使伤疤般的裂痕扩大,“没用。”

    梦中之梦翻涌,周白渊的,自己的,游魂的,交织成混乱不堪的一张罗网,捆得徐八遂透不过气来。

    千丝万缕的记忆最后抽取出了他的所历,将他与周烬的过往剖开平铺。

    初见我为君,尔为阶下囚。

    离别我为刀,君为持剑者。

    徐八遂大喊一声醒来,万箭穿心的滋味尽数压回了躯壳和魂魄里,痛得不能言说万分之一。

    “你醒了。”

    身前响起个冷淡的声音,随之一只似人又似兽的手伸来,按在他心口注入冰一样的灵力:“天生无心之人,又没灵核,小心点,否则不慎就将灰飞烟灭。”

    徐八遂被冻得鬓角生霜,咯吱咯吱地发了老半天的抖,那手在他心口注入一枚灵力化成的冰魄才松开,随即有人将一件白色大氅裹住他的身体,他满脸的冰霜才消融成点点滴滴的冷汗。

    “谢、谢谢。”徐八遂发着抖抬眼,只见眼前是个雌雄莫辨的美人……啊不,美妖,耳朵边上长着不知道哪一族的羽毛,透露着一股不协调的异兽美。

    “这小家伙真可爱。”

    徐八遂耳后响起个笑声,他茫然地转身,就被一个摇着狐狸尾巴的美妖抱住,一张烈焰红唇在他侧脸吧唧一下,把徐八遂都给整石化了。

    “啊啊非礼!”他赶紧挣出狐妖的怀抱蹦起来,“离我远点我有家室的!”

    那长着羽毛的大妖揪住他的大氅,一把将徐八遂提溜到了背后:“九狐,别玩了。”

    “宅了这么千八百年,头一次被拉进虚幻里,还见到了活蹦乱跳的小魔头,没想到这么不经逗。”狐妖勾着唇角,一条尾巴高高地卷起一件绣满恶鬼的黑袍,“小崽子,这袍子真是你的?”

    徐八遂揪着大氅从羽毛妖的背后探出脑袋去,感觉这俩妖对自己没恶意,便认真地伸出手:“可不是我的吗?这位美妖,你还给我成不?”

    “可别以为我是美包子没见识,这袍子分明是魔界的尊主披着的。”狐妖用尾巴卷住徐八遂的手,一把将他扯过去含笑打量,“小家伙,你真是如今魔界的魔尊啊?”

    徐八遂个头不比狐妖高,只得使劲挺直脊背:“是我没错。”

    九狐凑过来近距离地打量他,媚眼如丝,看得徐八遂越来越忍不住。

    然后他着实忍不了,扭头干呕起来:“呕——”

    九狐差点没气死,恶鬼袍一塞就将他推到羽毛妖的身前:“臭小子!你吐什么吐,老子有那么倒胃口吗!”

    徐八遂干呕得难受,只得连连摆手:“不是……”

    “我刚给他注入的灵力正好克你的魅/术。”羽毛妖抬起薄薄的眼皮,“夫人,你见人就抛媚眼的毛病在这里还不改,连在虚幻里都需要我来干预。”

    九狐气呼呼地干瞪眼,半晌憋出个“臭鸟”,卷着狐狸尾巴闪到一边坐冷板凳了。

    “拙荆不识礼数,魔尊见笑了。”羽毛妖把恶鬼袍递还给徐八遂,“我名为偕,为这一代的妖王,不知道魔尊怎么召唤的我们,又是怎么进入妖界的?”

    徐八遂缓过了难受劲,捂着心口震惊地抬头来:“妖王?”

    他懵逼地环顾四周,发现这地方全是寒冰所铸,家徒四壁,乍一看还以为是扩大版的南柯阁……

    记忆触及了过往,那些暴虐和纠缠一一扎进脑海,痛得他一口气没喘出来,哇地吐出一口血来。

    妖王当即施法稳住他心脉,九狐瞬移蹲在了他面前,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吐的血把地上的寒冰融化出一个小坑。

    “魔尊还好吗?”

    “没事、没事。”徐八遂挥手,目光涣散地注视着冰面上倒映的自己,咧开了沾着血的笑,“就是突然梦醒,小心肝有点受不住。”

    “这梦没有醒。”妖王偕漠然道,“我正好奇怎么和九狐入了虚幻的梦里,看来这是受了魔尊的影响。”

    “什么?”徐八遂赶紧直起身来,“我还在梦里?”

    “这话问得好没有道理哦。”九狐仰起脑袋,“你无心无灵核,如今不过是半魂之躯,只有在虚幻的梦境里你才能横行,现世里定然不成啊。”

    “对、对。”徐八遂按住脑袋涩然发笑,“不好意思啊两位……我这记忆刚回来,让你们见笑了,我那身躯估计还在现世里躺着呢。”

    “但这梦很真实,你会冷会痛会吐血,快要赶上现实了。”九狐指着冰面的坑,“小东西,你估计离梦醒不久了。不过我很好奇,你胸腔里空空如也,醒来的话不就是死路一条么?”

    徐八遂揩了揩唇角,泪珠吧嗒掉在手背上,赶紧憋回去了:“来时天道告诉我……到这边来找一缕残魂,我才能活着回去。”

    九狐挑眉:“残魂?我们出现在你梦中,那我俩也算残魂。”

    妖王在一边观察着,冷淡地问:“我看魔尊不太舒服,现在也想要梦醒吗?”

    徐八遂捂着心头,一时半会答不上来,视线一片模糊。

    九狐往他面前摇尾巴:“喂?”

    徐八遂随手捏住那毛绒绒的狐狸尾巴,肩头细微地抽动,茫然地低着头:“老实说我也不知道……我欠他一堆债,他刺我一剑,我要真回去,都不知道拿什么面目面对他。”

    “听上去好刺激的样子。”九狐八卦兮兮地打探,“和你的家室相爱相杀了对吧?不愧是魔界的头头,千百年来一个德行。”

    徐八遂无奈地笑开:“怎么,魔界以前有什么传说吹到妖界来么?”

    “有啊,怎么没有,倒是你自个,作为魔尊怎么会不知道?”

    徐八遂急需转移心神,便刮过眼睛瓮声瓮气地闷笑:“愿闻其详。”

    九狐眨眨眼睛,看了一眼旁边的妖王偕,妖王耸耸肩,他便敞开了手脚,比划着说起书来。

    “就上古莽荒的时候啊,天魔种千年一复生,不知道是哪个星帝忌惮一条苍龙,哄骗他去捡了天魔种。苍龙愚真,还以为不过是捡了只漂亮得不行的红色毛绒绒,养到天魔成形方知为时已晚。后来毛绒绒……哦天魔,强占苍龙渎神不说,还顺带拖着苍龙一块堕魔了。不过龙么,再堕,骨子终究是神,后来还是叫天魔撕碎了。”

    “苍龙叫天魔从九天拽下去一起为魔,他俩就是魔界的第一代魔尊。这过往虽然已经过去了很久,可你既然是魔尊,理应有苍龙的血脉,怎么会没继承到这部分的记忆?”

    现世魔界,罪渊尽头。

    魔君徐皆知没日没夜地运行逆转的阵法,残剑之上的身躯已经化出了形,离真正复生似乎只有一步之遥。

    魔君眼里一片通红,想伸手去触碰,叫未成的阵法阻挡了。

    “真是搞不懂你们。”识海里的龙魂疲惫不堪,嘟嘟嚷嚷地摇头,“就为这情情爱爱的,什么代价都豁出去了。”

    徐皆知累极地靠在漆黑的洞墙,眼睛里流露出黑暗里最疯狂的光:“论代价,您才是我们的先辈。”

    龙魂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怎么这么说?我生前应该是光棍吧。”

    徐皆知看着逆转阵法中魂牵梦萦的身形,洞穴外满月无缺,持续了二十多年的怆然意味减灭,他终于有时间停下逃避和追逐的脚,好脾气地和龙魂聊起天。

    “您从不问生前,想来的确是彻底忘了,才能云淡风轻地弃之不理。”

    “这都千年了,就算记得也无所谓啦。”龙魂挥了挥爪子,精神头稍微好了点,“就算你仔细跟我说透,我也没有实质感,顶多当成话本听听。不过,你的话,应该知道我生前是个什么吧?”

    “你是一条龙。”徐皆知回答道,“很笨的龙。”

    龙魂一下子不累了,气咻咻地大喝:“怎么笨你倒是说说啊精分怪!”

    徐皆知拂过自己的本命剑,指尖划出血迹:“从作古的先祖那里流传下来的,只听得个大概轮廓,您就当传说听听罢了。”

    “一条苍龙,不知道受谁蒙骗,捡了个天魔种当宠物,养得不亦乐乎。神魔永远有别,天魔种再幻化得如何倾世绝伦,那也是个魔。苍龙妄想度化魔种,被天魔种拽着一起堕魔了。”

    徐皆知在本命剑上找自己的眼睛,以便让龙魂也看见。

    “苍龙和天魔是魔界的第一代放逐者。即便到了这儿,苍龙还是想度化天魔,可惜后来还是被戾气缠绕的天魔撕碎了。龙的五觉散落在世间各地,这一代的话……”徐皆知顿了顿,“君同一人享有你的嗅觉和听觉。”

    龙魂哦了一声,关注点只在这细节:“难怪他听得到我和周白渊说话,原来那耳朵是我自己的!”

    “龙的心也被剜走了,不知道流落在哪里。听先祖所传,苍龙陨灭前把视觉给了天魔,让他来日转世看得到世间一切清浊,趋善远恶。”

    徐皆知若有若无地叹了气。

    “镇生剑是用龙脊所铸,魔都能经受住无数天劫,也盖因底下用的是龙骨为基。虽堕成了魔,神性终究没有泯灭。除此之外还有许多,苍龙的庞大躯壳化成了魔界的种种,我们一直生活在龙的庇护下。”

    “这样。”龙魂挠了挠脑袋,天真地理直气壮起来:“这么说来我是你们的老祖宗不是吗!那你们对老子干嘛这么凶!”

    “你入罪渊前渡了龙血给徐家人,早就嘱咐过我们,来日你出来如果做坏事,让我们竭尽所能将你镇回去。”

    龙魂愤慨万分:“我为什么一出来就会做坏事啊喂?”

    徐皆知轻轻抚着剑:“自然是和你入罪渊的愿望和代价有关。”

    龙魂瘪嘴:“我若是一条好龙,愿望大概就是魔界好好的不是吗?”

    “你入罪渊时不仅是龙。”徐皆知答着,想让龙魂自己推断出来,“要真那样,应该也不用服役一千年。”

    龙魂只是不解:“那还能是别的?”

    “你是在回避天魔?”徐皆知带动不了,有些许泄气,“你好像不在意。”

    “我现在就是一缕残魂,在意干嘛啊。”龙魂不自在地摸了摸爪子,“死太久了,什么天魔,我全忘了,就算那撕碎我的天魔现在站在面前老子也认不出的。行吧,那我配合你,我许下的愿望和天魔有关对不?”

    徐皆知点头:“度化天魔再不为魔,这就是苍龙的愿望。大约从龙神到堕魔,你生前一直如此希望着。”

    “这样。”龙魂有些明白了,“那我生前应该是渡走了他的戾气,这才进罪渊千年镇压。”

    “是。罪渊是最好的囚笼,也是净化池。”

    “这么说的话……”龙魂哇的一声,“他不为魔,所以我代替他成了天魔?”

    “对。”徐皆知心头胀胀的,“你入罪渊时不仅是龙魂,还是新的天魔。至于最初的天魔种,戾气既已全被渡走,便是重新进入了六道轮回,再不复为魔。至于苍龙……五觉和龙心都散落了,龙血也渡给了我们,若再转世,我们也很难感知出来了。”

    “淦。”龙魂唏嘘自己的智力,“我好聪明,一点就通。”

    徐皆知:“……”

    龙魂自顾自地掰指头:“天魔千年一复生,这个我还是知道的。我作为个二手天魔种,这千年里应该没干坏事吧。”

    “三十三年前差点有。”徐皆知抓了抓头发,“那会你从罪渊提前出来,差点没把魔界掀开,还是无痕将你镇回去的。”

    “三十三年前……”龙魂掰着爪子算,又试探着问,“是徐八遂出生那一年?”

    “那会小珂……小珂已经一岁了。”

    “哦哦。”

    那就对上了。

    那时应是周白渊出世。

    徐皆知眼中的水珠滴落本命剑,溅开了细碎的微光,他也需要转移心神:“对了,苍龙,我也想问你,当初为什么选了周白渊做宿主?”

    “凑巧。”

    大约是天魔的戾气作祟,想找个最初的躯壳,又或者是因为他有自己生前的眼睛?

    龙魂轻拍爪子:“刚出来就看见荒服上游荡个美人,二话不说就去了,还好他铁了心不和老子签契约。”

    我说他怎么那么排斥当魔,原来是如今有了道心的原因,虽然他那道心也黑漆漆的就是了。总之不受二手天魔蛊惑,这很好,值了。

    我不记得前尘,他也不为遥远的孽障束缚,我做我,他成他,这很好,很值。

    龙魂越想越开心,想了想有点不放心,问道:“对了,那天魔在千年里的转世,真的没有再成魔了?”

    “是。”徐皆知答,“每一代魔尊都找过,魔界没有出过天生灵目的孩子。如果有转世,应该也托生在仙界了。”

    “这还差不多。”龙魂笑起来。

    它思来想去翻来覆去的开心,忽又想到什么,又唏嘘叹气:“说到周白渊,这都十五年了,估计也不好过。”

    徐皆知沉闷地嗯了一声,水珠淅淅沥沥地落在剑上:“小珂……走了十五年了。”

    九狐看徐八遂呆滞的模样,再伸出一条尾巴拍他:“真没听过?”

    徐八遂醒神,呼吸凝滞异常:“不曾。”

    九狐摇了摇尾巴:“反正摊上天魔没好事,也不知道还会不会转世,保佑千万别。”

    “你说这番话的视角有失偏颇……”徐八遂揉了揉眼睛,“在神的角度,那自然是魔坏。有没有从天魔出发的版本?”

    “这我哪知道。”九狐耸肩膀,“你才是魔尊诶,老祖宗的事儿居然来问我们这些外人。你说是吧,老偕?”

    妖王摸摸狐妖的脑袋,看向徐八遂:“天魔版本的,我没听过他为魔的生前,只听过他为亡灵后的一句结局。”

    “什么?”

    “他剩一缕留存记忆的心魂,还想回去见一面龙魂。”

    徐八遂失神了许久,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脸色发白地站起来:“难道说——!”

    妖王点头:“是。”

    九狐:“啥子?”

    徐八遂冷汗透了背:“旧劫数,斑驳因果,原来天道是这个意思……”

    妖王捏捏狐狸因不解而蹦出的耳朵:“就看魔尊还愿不愿意从梦中醒来了。若执意要回现世,我自当奉上,若不愿,继续沉湎梦中也未尝不可。那缕残魂命主凶煞大火,留下来继续替我们妖界燃烧殆尽也很好。”

    徐八遂强撑着轻问:“那残魂为什么滞留在妖界?”

    妖王指指天上的位置:“天地间唯有苍龙想渡他,其他的未必。天命让他隔绝在冰与火的两端,揣着生前过往困守,令一魂游荡偌大冰雪天地,约莫算是最煎熬的天惩了。魔尊来时应当看到海镜的裂痕了,那便是自煎熬里撞出来的。”

    徐八遂无言,呆呆地重新坐回去,拢着两只手呵着气。

    “魔尊要回去么?”

    “让我缓个先。”

    “不急。”妖王开了个冷笑话,“不如再多想几年,等他把海镜撞碎了,再同意他出去也不迟。”

    徐八遂拢着大氅勉强地笑了笑,脑子快要炸开了。

    他被漩涡般的因缘会际撕扯得心力交瘁,靠着冰墙缓了许久。妖王团着狐狸自顾自睡了一夜,他没有,也不敢睡,只是背靠寒冰,望着这冰渊从明亮到黑暗再到天光泼洒,熬得两眼通红。

    妖王和九狐睡醒来,见他还坐在那里,愣了好一会才挥爪打招呼:“好久不见,你还在这啊。”

    徐八遂裹着大氅唔了一声,揉揉眼,僵硬地从怀里抽出那画卷,失神地凝望画上的绝世美人。

    九狐看他发了老半天的呆,好奇地伸出尾巴卷走了画,抢来一看,狐眼瞪得滚远,看了半晌流口水了。

    妖王满脸黑线地夺回画,卷好递还给徐八遂:“魔尊缓好了么?”

    徐八遂通红着眼睛,将手中的画攥到变形,低声地自言自语:“我只是我,我也只认识一个周白渊,我天生就没有心……”

    妖王深以为然:“不错,前尘与现世从来都不能混为一谈。所以,魔尊想多考虑几天?”

    “不用了。”徐八遂把画卷塞回怀里,抖落大氅披回恶鬼袍,揉了揉心口和眼睛,“妖王,我想去找那缕残魂,你真的愿意帮我么?”

    “我活的时间很久了。朋友不多,仅有三两,也希望能渡上一渡。”

    妖王偕的眼神柔和下来,他打了一揖:“魔尊,求之不得。”

    他揪起九狐在前头带路,徐八遂出了空空荡荡的妖界寝宫,探出头一看,差点没被妖界肆虐的冰雹暴雨吓个半死。

    妖王在前方开路,九狐伸出一条尾巴卷住徐八遂的腰:“回去后老偕都跟我说了,我才知道事儿是这样的。嗳,也不知道该说啥了,老不死们太能折腾了。总而言之,小魔尊,祝你和那位残魂大哥回去后日子顺遂一点。要是海镜有坍塌的那一天,我们就去你们魔界串串门。”

    徐八遂点头应承了,举目看着妖界和魔界异曲同工的天灾,心绪无比复杂。

    “他一般都在海镜和冰冢之间游荡,我在梦境里无法召唤他,这天不好走,估计得费点功夫……”

    妖王一边开路一边解释,从妖都一直跋涉到冰冢,足足费了许多的功夫。

    等徐八遂赶到冰冢时,他人也要虚脱了。

    妖王喘着气扣了扣冰冢的结界,窸窸窣窣地朝里头说了一通,那寒冰结成的坟墓终于出现了异动。

    周遭气压开始扭曲,徐八遂感觉到头顶有炽烈的视线,无所畏惧地仰了首。

    赤红的一点影子在半空滞住,一高一下,呆呆地驻望过一个黑夜。

    曙光铺来时,赤影飘荡到徐八遂面前,围着他不停地绕圈。

    妖王揉着眉心醒来,凝神听了好一会,翻译道:“他问你真要回去么。”

    徐八遂也揉揉眉心,沙哑道:“我还以为他迫切地催促我。”

    “他说你无心,他不知道能保你多久,保到什么程度。”

    “随意。”徐八遂熬了这么多天,释然笑开了,“反正我这条命本就偷了周白渊十年,要是回去还是覆灭,我也认了。”

    他看向那赤影,定了定神:“前辈,正因我没有心,所以……拜托你了。”

    赤影驻足他眼前片刻,须臾之间,凶狠地撞进了他眉心里。

    天旋地转,一缕游荡了千年的残魂穿入他识海,将魂力尽数凝聚在徐八遂心口,随即躲回他的识海,蜷成一团。

    残魂嘶哑道:“你穿红衣了。”

    徐八遂险些站不稳,用力地揉着眉心,也在识海里回应:“怎地,我小时候也这么穿,我从来没有穿过白衣。”

    “知道了。”残魂轻啧着,“就是觉得合适。”

    “不说了。”徐八遂转身朝妖王和九狐鞠躬。

    “前辈,我要回家了。”

    残魂蜷得更紧,半晌才出了声。

    “哦……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码到手指发麻也没码到七崽出场(捂脸)

    顶好锅盖,小天使们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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