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chapter 9 两年前没机会送你……

    第二天，程灿睡了个懒觉。

    昨晚她熬夜又翻完了两个任务，未来几天可以稍作休息了。

    但她计划着到了c市之后，利用回家那几天的空闲时间把剩下的那些全都肝完，越早肝完越好，最好是留出点儿时间让她和父母多待待。

    谢盛他们今天上午做最后的收尾工作，一会儿应该就回来了，等吃过午饭后他们就要去机场了。

    程灿一时间还不知道怎么面对卓灼，总感觉有别人知道自己和谢盛那点儿事之后怪怪的。

    好像自己是个不自量力的野鸡一样，妄图攀高枝做凤凰。

    倒不是她这么认为自己，而是她害怕有人会这么认为自己。

    人们都说不要在意别人的眼光，道理她都懂，但她还是到不了那个境界，她还是会在意别人的目光，尤其是把她和谢盛放在一起，她只会更在意。

    正想着他，他的电话就来了。

    程灿，心情复杂的接起电话，喂了一声后等待着那头的人说话。

    “吃饭了吗？”谢盛问她。

    程灿下意识摇摇头：“还没有，怎么了？”

    “收拾好出来吃饭，吃完我们去机场了。”

    “啊？哦哦哦。”程灿心不在焉的，反应慢了半拍。

    谢盛要素察觉，什么也没说，只叫司机稍微快一点。

    程灿刚收拾好，就听见房门被敲了敲，她拉开门，只见谢盛一个人站在门外。

    “不好意思，我马上……”程灿还没说完，谢盛就先进来把门关上了。

    手里还拿着饭。

    “……抱歉，我没想到我这么慢。”程灿觉得有点儿离谱，她需要收拾的东西也没多少，就是把文件装回包里而已，她听谢盛说收拾东西，以为他还有一会儿才能到呢，结果没想到这么快就到了。

    “没事儿，司机今天开的快，不影响。”谢盛没太在意。

    “噢……”程灿应了声。

    谢盛把两份饭放在桌上：“先来吃饭吧。”

    程灿缓缓坐下，眉头轻蹙，半晌，她吞吞吐吐的说道：“你不要这样了。”

    “怎么样？”谢盛吃饭的样子看着慢条斯理十分优雅，但速度还是很快的。

    程灿没说话，默默的开始吃饭。

    她还没措好词。

    “你今天心情不太好，”谢盛十分肯定，“怎么了？”

    程灿看都没看他一眼：“没事。”

    谢盛皱了下眉，但也不再询问，他怕程灿觉得自己在逼问她。

    其实程灿只是在措辞。

    没过一会儿，程灿忽然说道：“你这样，我挺有负担的。”

    谢盛顿了下，问她：“为什么？还是因为觉得自己不足以让我这样做？”

    程灿再次陷入沉默。

    谢盛也不着急，他害怕的是程灿什么也不说，她能说给他听，他就已经很满足了，这也算是一种进展。

    他不是那种一再追问的态度确实让程灿觉得没那么压抑了，反而会主动说几句。

    “我会比较在意别人的目光，我控制不住。”程灿一点一点的说着。

    谢盛安静认真的听着。

    “而且我不值得你这样做。”

    谢盛这次开口了：“你是不是以为你在否定我的行为？”

    程灿看着他，没点头也没摇头。

    “其实你一直在否定你自己。”谢盛道，“你需要的是一次证明自己的机会，这个证明，是给你自己证明，也是给你眼中的别人证明。”

    “……先吃饭吧。”程灿生硬的岔开了话题。

    谢盛顺从的不再提。

    吃了饭，谢盛没急着离开，反倒是靠在门边问程灿：“需要帮忙收拾东西吗？”

    “不用了，我已经收拾好了，随时可以走。”程灿指了指墙边的行李箱。

    “好，那走吧。”谢盛动作极其自然的拉着她的行李箱就要出门，程灿愣了一下，跟过去拉住行李箱拉杆，“我自己来吧。”

    谢盛看了眼她拉着拉杆的手，“走吧，就几步路。”

    程灿没反应过来，就让他那么走了。

    她看着他的背影，叹口气后小碎步追了上去，“谢谢。”

    谢盛直视前方，淡淡的嗯了一声。

    程灿小心翼翼的看了他一眼。

    她的确有点儿不知好歹了。

    “谢盛，”程灿小声的嘟囔，“值得吗？”

    “你值得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东西。”谢盛语速不急不缓，他语气平静，像是在说什么客观事实。

    到了酒店门口，卓灼已经在车里等着了，边杰栎和吴简哲把谢盛和程灿的行李箱放好后也坐进了车里。

    车内空间就那么点儿，几人各怀心事，眼观鼻鼻观心，气氛一时间有点诡异。

    这里面最不自在的就是程灿了，她若无其事的看着窗外，尽量把自己的脸面向窗户，如果可以，她恨不得把自己的头取下来扔到后备箱里。

    几人一直到机场都没有说话，司机也没觉得奇怪，以为他们都累了。

    这样的沉默一直延续到飞机上。

    卓灼照旧坐到了谢盛和程灿的后面。

    “要不要喝点水？”谢盛问程灿。

    周围都挺安静的，虽然谢盛声音不大，但离他们比较近的另外三人都听见了。

    “不用了，谢谢。”

    后排的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边杰栎和吴简哲更是傻眼。

    昨天只是听卓灼说自己的老板在追求程翻译师，但亲眼见到和听说的感觉还是不一样啊，而且这俩人还是前任关系……

    这里面最自然的就数谢盛了。

    他丝毫没觉得自己在放什么大瓜给他们吃，不仅如此，还旁若无人的缠着程灿说话。

    后排的两人大跌眼镜，卓灼已经可以视若无睹了，她接受能力还算可以，无非就是帅哥美女之间的爱恨情仇，她就当免费追剧了。

    但剩下那两个男人比她还要八卦的样子让她实在是没眼看，干脆拿出随身携带的眼罩往眼睛上一盖，开始补觉。

    下了飞机，程灿就要和他们兵分两路了。

    谢盛把行李箱拉在手里，“我送你回去。”

    “？”程灿疑惑的看着他，“你不用赶通告吗？”

    “今天没事儿了。”谢盛朝身后三个人扬了下脸，“你们先回酒店，坐司机那辆车。”

    三人动作整齐的点了点头，又整齐的朝一面转去，上了车。

    程灿面色为难：“不用那么麻烦的。”

    谢盛觑了她一眼：“我都没觉得麻烦，你麻烦什么？”

    “……那你等会儿怎么回酒店，打车吗？”

    谢盛面色疑惑：“不行吗？”

    “……随你吧。”程灿说着，就要伸手拉行李箱，谢盛先她一步拉着行李箱走了。

    程灿作罢，跟在谢盛后面，忍不住道：“你认路吗走那么快？”

    谢盛偏头看她，“带路吧，程老师。”

    “……”程灿这才意识到两人在路边，怎么走都是要拦车的，不过……

    “机场这边的出租车价黑，还喜欢搞拼车，我们往那边走走吧？”程灿询问他。

    “我人生地不熟，你带路就行。”谢盛拉着行李箱跟在她身边，“你也不至于把我卖了。”

    程灿抿了下唇，往通往市区的路走去。

    这会儿机场的人不算多，车也好拦。

    两人刚到大路边儿上，就拦下来了一辆空车。

    程灿说了串地址。

    “两年前没机会送你回家，今天算是弥补了一次吧。”坐上车，谢盛侧眸看着程灿。

    俩人都坐在后座，司机闻言朝后视镜瞥了一眼。

    程灿的心脏像是被什么尖锐物猛地刺了一下。

    ·

    那次综艺节目录完，他们就返程了，返程前节目组请她们几个帮了忙的支教的学生吃了顿饭，谢盛和其他几个艺人也在场，饭局快要结束的时候，谢盛趁着场面有些杂乱的时候悄悄找到她，很认真的道了谢，还送了她一个小挂饰，也是在送完挂饰后表了白。

    程灿是震惊的，她知道谢盛这号人，那时的他被黑的很惨，各种传言都有，但实际接触后不难发现他其实并不是传言中那样的人，但是她一个普普通通的素人，和明星恋爱，实在是风险太大。

    所以她并没有直接答应，只说考虑一下。

    在那之后，谢盛经常微信找她聊天，直到有一天他截了一张她大学的表白墙里给她表白的图。

    “你别不要我。”

    程灿看到这句话瞳孔颤了一下，呆了几秒后，她缓缓地发了一个“好”。

    之后两人就在一起了。

    确实很甜蜜，程灿也经常抽空订机票去看他，他那时没有现在那么忙，但没有工作的前提下要飞到西北还是不太现实的，所以都是程灿飞去看他。

    谢盛为此也很内疚，所以尽可能在别的方面多补偿她一些。

    她有次就是窝在他的怀里看着言情剧，剧里的男主开车送女主回家，她触景生情，说道：“我们的恋爱真不容易，连你送我回家都成了奢侈。”

    她无意中的一句话，成了他内心许下的一个愿望。

    ·

    谢盛看着身边安静坐着的女孩儿，小声补了一句：“希望以后能光明正大的开车送你回家。”

    程灿眨了下有些酸涩的眼，盯着自己的手指，没敢抬头。

    她在心里默默祈求他别再开口了，再说下去，她就要绷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