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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想我吗 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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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集中在阮筱朦的身上。

    厅内人虽多, 一时间却静悄悄的。

    方长老突然仰天大笑:“是我一时糊涂,卖主求荣。江则说的对,路是自己选的, 咱们有何颜面再让郡主为了我们, 放弃宝藏?如果能找到宝藏, 无影阁能得以壮大,老王爷的仇或许能报,甚至, 可能是改天换日,江山易主……”

    “反贼!你在说什么!”冷芸不在乎别的,可是,阮襄才是未来的江山之主, 这是她认定的。

    方长老一众部下有的附和他,有的说要和官兵拼了,有的大骂浣雪门无情无义……人非草木, 孰能无过?他们虽然曾经见利忘义,但经此一事,已有悔改之意。阮筱朦看得出来,无影阁中多是铮铮铁骨的汉子。

    江酌默默地牵住她的手, 仿佛置身事外, 始终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待阮筱朦朗声说了句:“我答应。”她诧异地感觉到,他悄悄在她掌心中写字,笔画简单,是个“允”字。

    她与江酌对视了一眼,这大概就是默契。

    她觉得,江酌应该留了后手。如果真的已经被逼到山穷水尽的地步,江酌不会抛出阁主令牌, 叫她现身,相反,他无论如何都不会与她相认。江酌不怕连累她,只能是因为,他有全身而退的办法。

    刚才,阮筱朦还有点迟疑,因为,她自己也不知道宝藏的准确位置。阮筱朦只想先保住这么多人的性命,但江酌这个“允”字给了她信心,他既叫她答应下来,那就一定想好了该怎么做。

    一会儿,阮襄如众星拱月般走了进来,护卫高手们小心翼翼地将他保护在中心。

    无影阁和浣雪门的弟子左右分开,泾渭分明。无影阁弟子个个戒备,带着敌意,而浣雪门就放松多了,箭雨一停,已无性命之虞。

    阮襄目光一扫,向着主位看来,江酌身边两个女子,虽然都穿着浣雪门的弟子服,但她俩并没站在浣雪门的队伍里。显然,她们之中有一个是阮筱朦。

    阮襄一瞟眼竟然认不出来,和他心目中的金玉郡主相比较,她二人一个太丑,一个太高。

    他又仔细看了看,直看得苏亭之心里发慌。当初,苏亭之就是被阮襄的人抓住,在被送到角斗场关进笼子之前,他曾经见过阮襄一次。如果再被阮襄认出来,他怕是又要被捉回笼子里。

    苏亭之现在穿着女装,而且,阮筱朦还往他脸上扑了粉,照说被认出来的机率不大,但是,一直被阮襄盯着看,苏亭之心里发毛,腿上发软。

    阮襄越走越近,苏亭之一回身,猛地扑在阮筱朦身上,将脸完全隐藏。

    “别让他认出我!”压得极低的一句话说完,他已经飞快转换了又尖又细的腔调,外加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嘤嘤嘤……”

    “……”阮筱朦被“嘤嘤”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却不得不微笑着向阮襄解释:“我这婢女没见过什么世面,三皇子见笑了。”

    她轻轻拍了拍苏亭之的后背:“别怕,三皇子虽然一无是处,唯一的优点就是不好色。”

    阮襄脸上挂不住,用拳头捂着嘴轻咳了几声。这高个子婢女虽有几分姿色,却也太自以为是了吧。他既已基本肯定另一个才是阮筱朦,才懒得再多看那矫情的人一眼。

    阮筱朦为了将所有注意力从苏亭之身上吸引过来,干脆摸出瓶自制的卸妆水,当场将易容去了。她抬脸的一刻,宛如珍珠现世,月出东山,满堂惊艳。

    之前笑她长得太普通怀疑认错人的弟子们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冷芸不错眼地看了半晌,妒忌得说不出一句话来。冷莹心中默默地生出一丝绝望,自己久居江湖,不过是只井底之蛙。江湖人赞她仙姿玉容,她今日才算见识了,什么是人间绝色。

    阮襄彬彬有礼地说了声:“许久不见。”

    阮筱朦轻笑,并不想与他客套。“让厅中无影阁弟子们先行离开,等他们安全了,我自会说出宝藏的位置。”

    “痛快。”

    阮襄答应了。他来前就得了冷芸的消息,江酌已经重伤不足为惧,阮筱朦原本就是个废柴郡主,外面有官兵围着,里面还有浣雪门相助,他根本不担心阮筱朦能翻出他的手心。

    先前对金玉郡主非常不屑的弟子们都跪下拜别,感激郡主救命之恩,日后愿效犬马之劳。

    只有方长老不同,他说:“今日之罪,所欠之情,来生再报!”

    无影阁,来去无影。人一旦放了,便像鱼入大海,能够消失得无影无踪。需要他们的时候,阁主一声号令,他们会以最快的速度,化零为整。

    阮襄要的并不是那些虾兵蟹将,阮筱朦和江酌还在他手里,无影阁的命脉就掐在他手里。还有,他更在乎的是宝藏。

    “现在,你可以说了。”

    “据我找到的线索,宝藏就在……”

    出于安全考虑,阮襄站得有点远,身前还围了一圈护卫。他不由自主地向前靠近,想听得更清楚些。

    江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抬手一掀,乌木书案猛地飞起,向阮襄砸来……

    几乎是同时,阮筱朦感觉脚下的地面蓦地一沉,瞬间踩空。议事厅的主位出现了一个黑洞,她被江酌拉着,向下跌入了漆黑的洞里。

    苏亭之在“嘤嘤”之后,一直警觉地攥着阮筱朦的衣袖,此刻也被巨大的力道一带,跟着掉了下去。

    另一边,护卫们以为对方想要反抗,有的慌忙保护阮襄,有的拔剑,自上而下将书案劈开。

    当破碎的书案落下,视线不再被阻挡,阮襄只看见江则最后一个纵身跃入洞口。大家一拥而上,已经来不及阻挡,江则从里面发动机关,封闭了入口。

    依然是光滑的地面,完好如初,仿佛刚才看见的一幕只是大家眼花了而已。

    原来,专属于阁主的那条密道,一直就踩在江酌的脚下。他之前重伤下发动暗器苦苦支撑着,不愿马上逃命,只是因为他顾念江则和袁长老等人还困于牢中。

    后来,阮筱朦和江则一道出现在议事厅,江酌看见江则给他的手势,就知已无后顾之忧。

    现在,该撤的人都已先行撤离,至于总坛,位置既已不再隐秘,便失去了存在的价值。

    阮襄下令寻找入口机关,可是一无所获。此番兴师动众,竟是白忙活,他和浣雪门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最终,他决定放火,烧了无影阁的总坛。

    阮襄和浣雪阁一道出来,走在繁花似锦的满庭芳。他身上没了杀伐之气,又恢复成文质彬彬的模样,甚至,主动向冷莹道歉。

    “先前在厅外放箭,实是无奈之举,并没有针对浣雪门的意思。至于门中弟子伤亡,抚恤银子便由我来承担,还望冷门主海涵。”

    冷莹此刻满腔心灰意冷的挫败感,除了江酌,她对所有男子都十分傲慢。冷芸见她迟迟不搭理人,悄悄拉一拉她的衣角,叫了声:“姐姐。”

    冷莹到底回头看了阮襄一眼,语气却是冰冷的。“抚恤银子就不必了,浣雪门向来不掺和朝廷的事,往后,也一样。”

    她说完,带着弟子们走了,她这是要与阮襄划清界线,阮襄听得出来。可是,等日后冷芸真的成了他的人,门中上下享受过富贵荣华的好处,又哪里还能拒绝得了锦绣前程?

    他身边只剩下冷芸,冷芸正在闹脾气。她问:“你不管不顾地下令放箭,可曾考虑过我和姐姐的安危?”

    阮襄笑了笑:“我是笃信你和冷门主身手好,万无一失,才敢放箭的。”

    “真的?”她又问,“若是抓住了泉公子,你真的会信守承诺,交给我们处置?”

    “这是自然。眼下,不是让他跑了么?”反正没抓住,阮襄怎么说都成立。“芸儿,难道你不相信我对你是真心的?我答应过你的事,每一句都放在心上。”

    冷芸心软,微微低了头,宛如海棠含羞。

    就在此时,剑光一闪!

    方长老不知道从哪里杀了出来,森森的剑气令人胆寒。他与阮筱朦绝别,就是没打算再活下来,他叫手下弟子们快走,自己却一直悄悄躲在暗处,只等阮襄放松警惕,就冲出来和他拼命。

    三皇子和冷芸单独相处,护卫们都不敢靠得太近,方长老这一剑来得又快又狠,让所有人始料未及。

    阮襄大惊失色,情急之下,无暇深思,毫不犹豫地把面前的冷芸推了过去,为自己挡住了锋芒。

    冷芸抬眼就看见将要撞上剑锋,吓得花容惨白,为了保命,她一掌拍向剑刃,同时,飞快地侧身。

    剑尖仍是在她的前胸划了一道口子,还有,掌心流着血。好在,赵九第一个赶到,长剑来不及出鞘,他直接用剑鞘架住了方长老的下一招。

    护卫们此时一拥而上,围攻方长老。方长老抱着鱼死网破的心,放手一场大战。

    这边,冷芸浑身是血地倒在阮襄的怀里,伤虽不致命,但她血淋淋的样子还是吓坏了文弱的三皇子。

    阮襄一边慌着喊人找大夫,一边颤着声叫着“芸儿”,她这副模样,他看着都疼。

    冷芸是真的很疼,身上的伤痛,比不过她的心痛。两年前,一场在他眼中漫不经心的相遇,却让她思念至今。重逢,她希望是天命的注定,又害怕只是天意的捉弄。

    “我可以……为你去死,可你……为什么这样对我?”

    阮襄垂眸看她氤氲带水的眼睛,心头莫名地一紧,第一次发现有一个女子的眼泪能这样牵动他的心。

    “对不起,我没经历过这样的事,我当时只是太慌张了……你相信我,我并不是真的想让你为我去死。我是不甘心,因为我还不能死,还有大好前程、万里山河在等着我……我对你是真心的,我发誓!我会请最好的大夫给你治伤,不管能不能治好,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养着你……”

    冷芸含着泪,在他怀中晕了过去。姐姐说过,别信他,而阮襄总说,他是真心的。并非她更相信阮襄,不肯听姐姐的话,只是,她的心真的好疼啊,即便他说的是谎话,总能让她心疼的好些。

    她愿意活在自欺欺人里,就像一个瘾君子,虚伪的快乐,总强过绝望地活着。

    **

    密道里一片漆黑,阮筱朦掉下来就发现,开头这一段路像是个弯弯曲曲、坑坑洼洼、长长的滑梯。

    在不由自主地下滑中,她的头结结实实地撞在一个有白芷香的怀里。伸手不见五指,她慌乱地去抓江酌的手臂,江酌用胳膊揽住她,摁在她的后背上。这样一来,她更完完全全地陷在属于他的气息里,那是甘冽却又温热,属于男子的气息。

    眼睛渐渐适应了黑暗的环境,阮筱朦能看见他近在咫尺的脸,身体顺着滑道下行,有些磕磕绊绊,俩人身体之间的摩擦也越发明显。她困在江酌的怀抱里,心跳在黑暗中加速,还感觉到耳根发烧。

    阮筱朦有他护着,江酌对弯道中最急的几个拐点有些印象,往往会提前用腿向旁边撑一下,避免太剧烈的撞击。

    可是,苏亭之对这里是完全陌生的。他只知道阮筱朦和江酌在前面,江则在后面,他不会在“滑行”中迷路,只是,身体却被弯弯曲曲、坑坑洼洼的坡道磕得七荤八素。

    “啊!……啊啊!……啊啊啊!”

    黑暗是视觉的屏障,苏亭之这不断的惊叫声,成了听觉的屏障。

    江酌低下头,吻住了她嫣红的嘴唇,带着温柔、思念和渴求。在议事厅里,众目睽睽之下,他就想这样做了,此时此刻,他根本忍不住。

    她的唇像是块甜美的蜜糖,柔软的身体陷在他的怀里,唇舌纠缠的感觉让人沉醉,让人不满足,也让彼此的心跳快要失控。

    阮筱朦被他吻得面红耳赤,明知密道里不止她和江酌两个人,她不敢发出声音,又喘不上气。

    想不到一年后的重逢,他们一见面就要齐心协力地逃生,然后没有叙旧的场面,他居然用的是这种“交流”方式。

    她拽住江酌一只胳膊,声音又轻又软:“趁机占便宜,非正人君子所为!”

    江酌圈着她的腰,将下巴抵在她额角低低地发笑,阮筱朦能感觉他胸腔的震颤,和沉沉的喘·息。

    “我本来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你看走眼了。”他垂眸,薄唇擦过她的粉颊,停在她的耳畔,他默了一会儿才问,“想我了么?”

    阮筱朦不说话,直到双脚平稳地落在地上,长长的“滑梯”到了尽头。她挣扎着从江酌怀里跳出来,板着脸,撇开眼:“不想,谁让你丢下我不辞而别?”

    江酌没有急于回答,昏暗模糊的视线里,她觉得江酌看着她,若有若无地笑。

    不一会儿,又是一声嘹亮的“啊”!

    苏亭之从“滑梯”下来了,臀部着陆。阮筱朦默默呲牙,看着都替他疼。

    江则跟着下来,伸手扶起苏亭之:“这位姑娘,你看着面生,我一直没顾上问,你是从何时开始跟着郡主的?”

    苏亭之站起来,拍拍屁股,不吭声。

    “这位姑娘,你啊啊的时候,那声音,可比嘤嘤的时候豪放多了。”

    苏亭之瞪了江则一眼,只说了两个字:“走你!”

    接下来,是一段平路,江则点了密道中备用的灯,光线依然昏暗,但是比刚才强多了。

    苏亭之默默地跟在阮筱朦和江酌身后,一边走着,一边心中难受。

    那是一种他说不出的难受,像是什么东西被人拿走了,空落落的,又像是被人当成棵大白菜腌在坛子里,已经心都酸透了。

    江则好像又和他说过些什么,他一概没听进去。走了一路,他渐渐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

    爱也好恨也好,或许界线没那么分明,可是,自己居然吃醋了,这认识让苏亭之有点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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