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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胜负已分 抓在掌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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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 阮筱朦去了趟大理寺。

    她本是想在金殿面圣前,见一见董胜,向他问几个问题。可是, 她一到大理寺便得知了董胜已死的消息。

    她之前答应了让阮初胭先审, 不曾想, 阮初胭命刘复审了三天,董胜除了对杀人的事实供认不讳,别的什么都不肯说。酷刑之下, 他咬舌自尽了,就在昨夜。

    此时的楚蓦焦头烂额,他自己身体刚好些,多少公务让他分·身乏术, 一个没盯住,重要的人犯竟然死在了审讯中。

    若刘复是大理寺的人,定然逃不掉渎职之罪, 可他偏偏是皇后身边的人。当初皇上答应让公主和郡主来大理寺办案,楚蓦便觉不妥,今日的局面更是让他悔之不及。

    阮筱朦听见楚蓦和刘复在屋里争吵,楚蓦指责刘复用刑不当, 甚至怀疑他对董胜下这样的狠手, 本就是故意的。只要公主能结案,刘复是否根本不想让郡主有机会接着审问人犯?

    刘复哪里肯承认,他一口咬定,董胜就是畏罪自杀,与旁人无干。

    里面闹哄哄的,阮筱朦便没进去。她正想悄悄地离开大理寺,迎面遇见了楚星。

    楚星将她送到门口, 踌躇着说道:“郡主,有些话若是我不说,我家大人可冤枉死了。”

    阮筱朦回头看他:“你想说什么?”

    “郡主误会大人,说他利用你,其实,大人真的没有。那晚,确是大人命我将郡主哄来大理寺,拖着不让你走,那是因为,大人担心郡主的安危。他怕你会去盈香阁,又怕你会去巫离巷,刀剑无眼,大人生怕郡主有个闪失。还有,他更担心的是,若郡主出现在盈香阁,恐会与无影阁扯上关系,招惹是非。”

    楚星闷着头继续说:“当晚那样凶险,大人何尝不知将是一场恶战,可他不让我跟着,叫我专心保护郡主。大人纵使能掐会算,他又如何能算到自己会中毒?那后面的事,早就不在他的掌控之中。”

    那晚中毒后的楚蓦强撑着和她说了许久的话,他到底是有目的地想拖住她,还是仅仅遵从了内心,不想放她走?这个,恐怕他自己也说不清。

    阮筱朦听了半天,只听出楚星是在为他家主子说好话。大概,昨晚剑拔弩张的样子太吓人了?

    “我知道了,反正事情已经过去了。”

    既然连江酌自己都没有怪楚蓦,她还能说什么?她和江酌已经被这世道逼上了亦正亦邪的路,可楚蓦是良臣,食君之禄担君之忧,无可厚非。

    阮筱朦离了大理寺,晌午后入宫,金殿面圣。

    一月之前,见证公主和郡主赌约的那些人都到了,此外,还多了太子阮初白和三皇子阮襄。

    金殿之上,宁和公主顺利结案,荣惠王穆逊被杀,她找到了凶手,并且,董胜在死前已经认罪。

    阮初胭说完,所有的目光都转向了阮筱朦,皇帝居高临下地问:“你呢?”

    阮筱朦上前回道:“此案还有诸多疑点无法解释,我不能结案。当日与公主之约,胜负已分,是我输了。”

    此一战,求胜不易,想输倒不难。认输是她早就想好的,而且,也确实有些疑点,至今无法解释。譬如,穆逊死前留下的那个记号到底是什么?他死前去了哪里,和本案是否有关?

    阮筱朦想的简单,她以为只要她肯认输,皇上便会为楚蓦和阮初胭赐婚。那晚,公主屈尊留下来照顾楚蓦,如今再有了皇帝指婚,男女主便可顺利进入感情主线。

    然而,阮岱崇略一沉吟,转而看向楚蓦。“你看呢?”

    “依臣所见,是金玉郡主赢了。”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不淡定了,私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阮筱朦惊讶地侧身向楚蓦看去,却与阮初胭的目光不期而遇。她眼中装着爱恨决绝,和让人望而生怜的悲伤。

    “金玉郡主早在董胜落网之前,便已确定了他是凶手,并还原了他制造整个案件的手法。董胜的行踪是公主查到的,但郡主亲自参与了捉拿凶犯。另外,对犯人严刑逼供,致其自尽,此乃审讯中的大忌。”

    楚蓦侧身,直视阮初胭,也截断了她对阮筱朦敌视的目光。“公主既然入大理寺查案,便应遵守大理寺的准则。董胜虽然认了罪,可他一死,许多疑惑便无从解答。如此草草结案,公主不觉得亏心么?”

    他的语气是坦荡的,他是在就事论事,公正地分析案情。

    阮初胭爱他敬他,也在他的质问下无言以对。

    她不是个不讲理的人,她知书达理、雍容华贵,若是能如原书中那样顺利地得到楚蓦的心,或许她还能一直温婉下去,与世无争。

    她今生所有的偏颇,无非是因为妒忌和爱而不得。

    之前,董胜对杀人供认不讳,可是问到作案手法,他却三缄其口。酷刑之下,他被逼得急了,也只是说:“你们不是已经查到了情人谷么?那就自己猜吧,还来问我做什么!”

    那时,阮初胭便知道,阮筱朦已经顺藤摸瓜,直逼真相。

    可现在,藤断瓜毁,她只得到了一个结论,又有什么用?

    阮初胭深深地吸了口气,仰颈如一只优雅的天鹅。她内心无比地失落,却并不想因此而失态。

    她于金殿盈盈下拜:“父皇,女儿认输了。楚蓦说的对,是金玉郡主赢了。”

    她这般落落大方地认输,又引得殿上一片哗然。当初公主和郡主金殿约战,二女争夫,没想到一月期满,俩人却客气起来,各自认输。

    阮初白看出妹妹虽故作镇定,内心怕是伤心欲绝。他上前说道:“依我看,荣惠王一案她俩都尽力了,父皇,不如好事成双,干脆就把她俩都指婚给楚蓦吧。”

    阮筱朦险些喷出一口老血,这位太子殿下的脑回路真是让人无语。还有,原文男主的光环也太强大了吧?

    阮岱崇叹口气,露出不以为然的神情。太子自从得了珑先生做谋士,文章倒是大有长进,可是一离开珑先生,他还是这副胸无城府的德行。

    楚蓦皱着眉头的样子,已经落入了阮初胭的眼底,她受不了他这个不情不愿的态度。

    “不必了,”阮初胭主动回绝,“本公主还没有沦落到,要和人共事一夫的地步。”

    她看明白了,其实她输的不是案子,输的是楚蓦的心。楚蓦心中若有她一席之地,她何至于此?

    “那便定了。”阮岱崇问楚蓦,“你与金玉郡主的婚事,你可还有异议?”

    “全凭皇上做主。”楚蓦瞟了阮筱朦一眼,又加了一句,“郡主为了臣金殿应战,一月间为了破案呕心沥血,臣也感动得很。”

    “……”阮筱朦没懂,他这信口开河,唱的是哪出?

    原书中,金玉郡主倾心于楚蓦,不惜为了他与公主针锋相对。现在她好像又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然而,这一世绝对是假象,而这个假象,来自于楚蓦做为当事人的亲口造·谣。

    阮筱朦还没想明白楚蓦的用意,却听见皇帝在问她:“你呢?”

    她无暇多想,只得硬着头皮,照样答了句:“全凭皇上做主。”

    殿上众人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显然,谣·言被坐实。

    阮初胭冷笑了一声,缓缓步于楚蓦面前。她拔下金簪用力地划破丝帛,扯下一片袍袂,掷在地上。

    “古人割袍断义,楚蓦,今日你我便恩断义绝。昔日是我年轻不懂事,我说过的话,我收回。从今往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她说完,便向皇帝告退,离殿而去,只留下一道决然凄清的背影,让人唏嘘不已。

    阮筱朦这下是真的懵了。这剧情完全不对,男女主决裂了,原文的感情主线崩了,是怎么崩的?

    阮初胭走后,皇帝当堂给金玉郡主和楚蓦赐婚,又对穆家兄妹好言安抚一番。既然凶手已死,也算为穆逊报了仇。

    阮筱朦默默地观察楚蓦的神色,本以为他会因为公主与他绝交有些难过,没想到,他淡定得很,还不忘向皇帝请求,将用刑不当的刘复交由大理寺处置。

    皇帝准了楚蓦的请求,刘复原本强硬的态度这才瞬间软了下来。所谓打狗看主人,皇帝处置了刘复,便是拂了皇后的面子。

    今日这样的结果,让太子心情不佳,就连三皇子阮襄安慰穆家兄妹,刻意拉拢,他也表现得无动于衷。

    穆秋砚的目光仍是时不时地粘在阮筱朦身上,她名花有主了,他不甘心。可是不甘心又能如何?荣惠王不在了,荣惠王府的人也再比不得从前风光。

    阮筱朦离殿前,皇帝又问起了那块玉佩,还和蔼可亲地叮嘱她,不必急,慢慢想。

    她这段时间都在考虑穆逊一案,确实没精力去琢磨那块玉佩。不过,闲暇时她也仔细地看过,那玉佩从图案到材质,实在看不出半点不同寻常之处。

    出宫的时候,阮筱朦提着裙子跑去上了楚蓦的马车,她有一肚子话想问他。杜桑跟在后头纳闷地问:“来的时候,不是还说要避嫌吗?”

    进宫时阮筱朦故意不从大理寺出发,和楚蓦分开走,省得阮初胭看见又不高兴。她本以为今日离宫时,楚蓦便该是阮初胭的准驸马了,哪里料到会是这么个结局?

    如今皇帝正式给她和楚蓦赐了婚,还说什么避嫌,避个毛线。

    阮筱朦上了马车,在楚蓦身边坐下,楚蓦淡淡地抬了下眼,对她的来意心知肚明。

    她开门见山地问:“今日这是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他的样子心安理得。

    “明明是你一句话的事,你怎么就选了我?”

    阮筱朦记得,曾经楚蓦看她的眼神里都是不屑,曾经皇帝说要赐婚,他马上往郡主府里送男·宠。他对她有多瞧不上眼,她清清楚楚。

    “你不是说过,想拿我来挡两年,至少我不让人恶心?你不是喜欢楚家的威望,想要大树底下好乘凉?”他嘴角噙了丝凉薄的笑意,“我成全你。”

    “啊?”这算什么理由?

    他敛了笑意:“我不喜欢公主,虽然,我也不喜欢你,不过好歹你答应过,两年内会还我自由。你得到你想要的,我算是给了公主一个交待,咱们各取所需,以后,就是合作关系。”

    “你不喜欢公主?”她这是种匪夷所思的语气。

    阮筱朦原以为只是剧情还早,楚蓦对阮初胭的喜欢还不明显,没想到他会这样说。

    楚蓦瞥她一眼,没说话。

    昨夜,楚蔷也问过他,明日的结局会是怎样?楚蔷与阮筱朦合得来,可她却总觉得,应该是像公主那样的人,才与哥哥最相配。

    楚蓦当时苦笑,曾经,他自己也这样以为。从前他的心是一片空白,当所有人都说公主是最合适的那个人,他远远地看着,也便觉得她很好。

    然而,真的心动是不由自主地为之生气为之欢喜,是没有道理可言的吸引。当他真的为一个人心动了,他才知道曾经对公主的好感,并不是喜欢。

    阮筱朦见他不说话,也不好再问,倒是拿出合作的诚意来,十分体贴地说:“好吧,你不喜欢公主,喜欢别人也行。日后想好了告诉我,我定会亲自去向她解释,断不能叫她误会你。”

    “郡主还真是有心。”他说话很冷淡,阮筱朦怀疑自己这样讨好,马屁又拍在马蹄上了。

    “我且问你,”楚蓦说,“那晚我中了毒,明明是你一直陪着我,为何后来,你却让公主留下了?”

    “拜托,你讲点道理,她可是公主,公主要留下来亲自照顾你,这福气多少人求都求不来。况且,她要留下,是我能让与不让的吗?”

    “以后你可以了。”他一本正经地说,“以后你才是我未婚妻,凭她是什么人,你都可以做主不让她留在我屋里。”

    “……”阮筱朦暗算琢磨着,他大概需要的不是未婚妻,是个看门的。

    楚蓦对着她这副疑惑不解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查案的时候,她有颗七窍玲珑心,可是到了他面前,凭他说什么,她就是一窍不通。

    他一笑,玉琢般的容颜如三月花开,温柔得蛊惑人心。“事到如今,你也该有点合作精神。人前人后,别总苦着脸,好歹要拿出十分爱慕我的姿态来,你说呢?”

    阮筱朦很早就曾对他说过,她怀疑皇帝赐婚是为了找一个能牵制她,并且帮助她解开宝藏之谜的人。那时候,他觉得是她多心了。

    可今日,楚蓦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敏感,虽然他仍然不懂皇帝赐婚的意义,但是,皇帝连宁和公主的感受都一再罔顾,执意撮合他与阮筱朦,他便不由得起了些疑心。

    既然阮筱朦总觉得自己处在水深火热中,那么,他想陪她去看看,前方到底会有什么。这也是他同意赐婚的原因之一。

    阮筱朦怔了好半天,有点明白了他的意思。她表现得越是喜欢楚蓦,为情所困,他们的婚事才越是让人放心。皇帝信任他,而他能牵制阮筱朦,这是很多人想要看到的结果。

    她问:“你现在愿意相信我了?”

    “我谁也不信,只信自己看到的事实。”

    这样也好,这才是楚蓦。阮筱朦满意地想,至少这一世与他的关系比原书中强,他不那么讨厌她,愿意与她合作了。

    马车停在郡主府前,她起了身。

    楚蓦说:“明日便是中秋了,蔷儿想约你明晚一道去看灯,你看可好?”

    阮筱朦正要下车,蓦地一愣神,想起她与江酌的灯会之约,胸口一滞。

    楚蓦也不知她怎么了,不答话便罢了,眼看着她一脚踩了个空,差点摔下去。他眼疾手快,将她的手抓在掌心里,帮她稳住了身形。

    她吸了口气,离了他的掌心,应了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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