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耽美小说网 > 穿越重生 > 软萌反派(穿书) > 第二十六章 揭开秘密 我很喜欢(三合一……

第二十六章 揭开秘密 我很喜欢(三合一……

<<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我早就觉得你俩不对劲, ”徐婶把着刀柄,表情似乎非常机智,“你俩根本不像夫妻, 因为没有夫妻刚刚好男的那么帅, 女的又那么美!”

    阮筱朦不知道是应该为了被夸而开心, 还是为了她这逻辑而懵圈。她问:“为什么?”

    “因为这样的夫妻老天爷都妒忌!”

    “……”阮筱朦无语,你确定这是老天爷的意思?

    江酌本琢磨着该如何将人从刀下救出来,此时也不知是哪儿来的默契, 觉得或许可以再等等。

    阮筱朦这人,但凡遇着喜怒哀乐或是害怕的事情,整个脸就是个表情包,这会儿神色倒是淡淡的。

    “我的命在你手上, 而且,你们人多势众,我反正跑不了, 不如,你回答我几个问题,让我死得瞑目行不行?”

    徐婶迟疑了一下:“你想知道什么?”

    “你拿刀的手可千万别抖啊,我可不想说着话, 脖子就豁风了。”

    阮筱朦先交待了一下安全问题, 然后清清嗓子说道:“情人谷里根本没有什么能显灵的观音,玉净瓶里装的是药,不是甘露。如果我没猜错,你从前就是个妇科大夫,帮助女子受孕的药是你提前备好,并且高度提纯。你用某种方法滤掉了药的颜色,又用情人谷里的竹子和鲜花提取香味压住药气, 充当神仙甘露。”

    徐婶听着,难以置信的表情已经出卖了她。

    “反正,没有人知道真正的甘露应该是什么味道的。而且那药喝了,就算不能马上得子,也会有所改善,因此,大家都觉得情人谷的送子观音灵验,求子得子者十之七八。我说的对吗?”

    “你是怎么知道的?”徐婶握刀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

    “别激动,手千万别动。”阮筱朦怂怂地说了一句。

    她鼻子灵,徐婶靠她太近,她闻出她身上的药味儿了。这味道和玉净瓶里竹香、花香外的味道很像。她初见徐婶时就觉得,对方举止间有种气度,不像是个普通的农妇。

    “我还知道,你是如何能让甘露能从下往上涌。”阮筱朦说着,停顿了一下。她想说连通器原理和U形管,但是这些词,不知道会不会太现代,可她又不知道这些东西在古代叫什么。

    “简单地说,就是玉净瓶底部,菩萨的手臂连通到后脑有一根长管。后头的水位有多高,前面也能有多高,玉净瓶的位置低,所以,水会溢出来。”

    此时,徐婶和在场的村民们表情很复杂,阮筱朦觉得,除了惊惧,会不会还有点小小的崇拜?惭愧,她读书的时候也并非是学霸,勉强不算学渣罢了。

    “还有所谓的飞天,那些都是你为了增加情人谷的神秘感,操练的小把戏。我在观音阁某些特殊的方位发现一些燃烧过蜡烛,这些位置不是为了照明,而是为了制造影子。”

    “谷中的孩子不少,大多长得清瘦,而且看起来身手灵活,像是被教过些粗浅的功夫。只要把一个孩子挂在横梁上,做一些简单的动作,点燃的蜡烛就可以制造出大小不同,方位也不同的影子,像是一群飞天。”

    阮筱朦当时看见江酌从横梁上跳下来,就知道他也想到了答案。她看向江酌:“我说对了吗?”

    他眼角含笑,看着她不说话。有些人,似乎是一开始的印象越糟糕,渐渐了解之后,收获的惊喜就越大。流言误人,曾经他差点就信了,金玉郡主是个草包。金玉还是败絮,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说!你们究竟是何人?不说我杀了你!”

    徐婶刚问了一句,旁边已有沉不住气的村民嚷道:“她知道情人谷的秘密,不能放他们活着出去……”

    话音未落,就是他这一打岔的工夫,同时发出的,是钢刀落地和徐婶的叫声。阮筱朦用了那招擒拿手,反客为主。

    她扭着徐婶的手臂,得意洋洋地问江酌:“如今我这招,可以出师了吧?没丢师父的脸吧!”

    江酌微笑颔首:“孺子可教。”

    “都别动!否则,我杀了她!”这句词换人了,阮筱朦还没来得及威风,几个村民仗着身手不错,一齐向她打来。毕竟,她手里没刀,不能在第一时间伤害人质的性命。

    一道人影像旋风般刮过,江酌所到之处,十数个村民碰着便已倒地。他们个个抱着伤处,躺在地上嗷嗷叫唤。

    江酌少年时便曾单枪匹马,于敌军中取上将首级。要想困住他,这些个村民还当不起“人多势众”四个字。

    徐婶见自己人吃了亏,她又置身于刀下动弹不得,咬牙含恨地问:“你们到底想怎样?”

    阮筱朦说:“我还是那个问题,有没有单身男子在一个多月前,来过情人谷?”

    “那我也还是那个回答,没有。这种事不可能发生,而且,我从未见过,”徐婶向地上那些人问道,“你们可有见过?”

    村民们个个摇头,都说真的不曾见过。

    阮筱朦和江酌对视一眼,十分疑惑,难道说,情人谷这趟白来了?

    她沉吟片刻,突然话锋一转,问徐婶:“谷内这些机关,是谁设的?”

    徐婶抬眼看看她,似乎不想回答。

    “你不说,也没关系。”阮筱朦又露出标准反派式阴邪的笑容,“烧杀掳掠、奸·淫·妇女……除了后面这个,别的我可都干得出来。而且,我吃定了你们不、敢、报、官!”

    江酌是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她这样的戏精,怕是全京城名门闺秀里找不出第二个。

    村民们都露出惊惧的神色,除了烧杀掳掠,他们更怕的是,阮筱朦似乎已经看破了他们的命门所在。

    “我发现村子里青壮年很少,多是些老弱妇孺,而且听口音,你们来自不同的地方。村民们话不多,一般是问什么就只答什么,而且,应对外来人的每家每户总是固定的一个人,有的人从不在外人跟前露脸。还有孩子,无论外人跟他们说什么,他们都会三缄其口,这只能说明,是大人教过他们别开口。因为,孩子单纯,最容易露出破绽。”

    “你们装神弄鬼,一是为了让人更相信菩萨显灵的说法,赚点香油钱糊口;二是为了借菩萨的威严让外人心存敬畏,不敢随意来犯。你们严防死守是为了什么?”

    阮筱朦说着,看向徐婶,不急不慢:“以你的医术,若是开个医馆,想必诊金不少,可你偏要这么麻烦,弄出送子观音和甘露来骗人。你们聚在情人谷,是为了躲避仇家,还是为了躲避官府?”

    徐婶抬眼看她,目中带着绝望。

    阮筱朦淡笑了一下,她不是来屠村的,吓唬吓唬就够了。

    “我知道,你们一定有不方便抛头露面的原因,这么多老人和孩子要养活,用点非常手段也可以理解,毕竟,你们没害人。我此来,是为了调查一桩命案,只要你们好好回答问题,我保证不会把这里的秘密说出去。”

    “否则,我不怕把事情闹大,就看你们怕不怕?你好好想想,要不要连累那么多村民和孩子,我的手段残忍,会无所不用其极……”

    江酌白了一眼,她这是演恶人上瘾了。阮筱朦也是看准这些人没多少江湖经验,所以连蒙带诈。

    “我说,”徐婶其实是个老实人,还真的吃这套,“你问的,只要我知道。”

    “我们这些人,确实如姑娘所说,都是些不敢见官府的人。可我们都是好人,要么是为人所害,背上了莫虚有的罪名,被官府通缉;要么,是忍不了被人欺负,稍一反抗便成了阶下囚。我们逃到情人谷,既不能抛头露面,又要养活这么多老人孩子,不得已才想出送子观音这个法子。”

    “我可以回答你任何问题,若是要命,你也只管拿我的命去。只是,请放过谷中其他的人。”

    “我要你的命做什么?”阮筱朦绷着脸,“你老实回答我,设下谷中机关的人,是不是刚死不久的村主赵老二?”

    徐婶惊讶地看着她:你什么都能猜到,干嘛还费那么多口舌来问我?

    阮筱朦:看这表情,我又猜对了?

    “这就是了,”她笑了笑,“单身男子进不了情人谷,如果和人假扮夫妻,最多也只能留一晚。可是,如果有赵老二的帮助,谷中的机关就形同虚设,那人可以来去自如。并且,他躲在赵老二家里不出来,就没人会发现他。”

    可是,赵老二夫妇都死了,屋子烧了个精光,这是巧合吗?赵老二和董胜是什么关系?董胜在找穆逊前来到情人谷,这和案子有没有某种联系?

    江酌说:“带我们去他家看看。”

    赵老二的家已经是一片废墟,什么都找不到。这其实是阮筱朦和江酌预料中的事,如果赵老二的死不是意外,那么对方此举的目的就是杀人灭口,不想留下任何线索。

    “他死前那一个月里,有没有举止什么异常?”江酌又想了想,“对村主的事,你知道多少,就说多少,没准有用。”

    徐婶点点头。“村主一向不爱热闹,和我们话也少。他没什么举止异常的,要说有特别之处……就那段日子,不曾听见他家夫人在窗边唱歌……”

    阮筱朦莫名觉得诡异,汗毛都竖起来了。

    “听口音,我猜想村主就是安宁人,要不然,也是在宁安住了多年。有两次无意中说起,我感觉他从前……或许是个小官,以他的才能,做官也不奇怪,只是不知道他为何也会躲着官府。”

    阮筱朦眼睛一亮,看向江酌,江酌正好也向她看过来。如果做过官,查找一个人的范围就小了很多。

    徐婶又说了些关于赵老二的事,江酌干脆要了笔墨,让她描述着,他把人物画下来。凭口述画人并非易事,画了好多遍,才总算画出一张栩栩如生的画像。徐婶称赞说,如见真人。

    阮筱朦惊叹得目瞪口呆,想起自己画的那张自画像,当时不觉得有多差,现在只恨找地缝钻都晚了。

    有了画像,打听人方便了许多。徐婶也算是立下汗马功劳,阮筱朦走前掏出张银票递给她:“这是给你的酬劳,建议你还是带着村民们换个地方吧。村主的死,说明这里已经不安全了。”

    徐婶接过银票看了一眼,惊道:“二百两!”

    这对于穷人来说,算是笔惊天巨款了,足够他们搬家。阮筱朦不屑地笑笑:“不必太惊讶,姑娘我有的是钱,而且,我可不是花家里的钱,这些都是我做生意挣的。”

    江酌也笑了笑,有些人似乎特别喜欢做恶人,明明可怜人家全村老小,出手阔绰,之前偏要装一副凶神恶煞的嘴脸。

    徐婶感激涕零,有了这些钱,他们可以找个安全的地方,做点安全的小买卖来养家,再不用做那些危险的事。

    她拉住阮筱朦,阮筱朦说,不必相送。徐婶却不是要送她,而是说道:“我那里还有几张机关设置图,是村主亲手所绘。本想着,人死了留个纪念,或许,你们能用上?”

    阮筱朦很是惊喜,看来送钱往往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这是赵老二留下的唯一的东西了,雁过留影,一定会有用的。

    徐婶去取图纸,二人在竹林边等候。阮筱朦闲不住,非要跑去挖几株新鲜笋子回去吃,没想到,林子也是有看守的,不知道打哪儿跑出只柴火狗,汪汪叫嚣着向她跑去。

    江酌见她面上很淡定,直至那大狗到了她跟前,她除了腿抖什么反应都没有,他才知道不妙。她这回不是淡定,是让狗吓懵了。

    大狗又凶又快,一下子扑上来,咬在她腿上。人和狗同时摔倒,狗头上中了一石子,打得它眼冒金星。阮筱朦主要是吓的,江酌一发石子够及时,刚咬破皮,尚未出血,狗就松了嘴。

    大狗审时度势,看见江酌走过来,它飞快地跑了。这片林子属它守得最久,前面的守林狗下场都是狗肉火锅。

    阮筱朦抱着腿直哼哼,眼泪都在打转,若非江酌亲眼看着没多大伤,真要以为她腿断了。

    “阮筱朦!你是不是傻?你不是会武功吗,再不济,你不会跑啊?”他教了那么久的轻功,总不至于跑不过一条柴火狗吧?

    “还有,你随身佩的短刀呢?”

    “刀……拿来挖笋子了。”阮筱朦指了指地上,带着泥,一把不误正业的好刀。

    她苦着脸,疼是次要的,受惊也是次要的,她憋屈,丢不起这个人。谷里多少机关暗器让她躲过了,钢刀架在脖子上她还反杀了,结果……英勇的郡主让狗咬了!

    “你没看见我受伤了,你还那么凶!”她语气比江酌更凶,“你不能不管我!我……我对你还有利用价值!”

    江酌伸手捂了下脸,借以遮挡他快要扭曲的五官。他不情不愿地蹲下:“这次,是要夹还是要扛?”

    “抱。”在可能的情况下,她当然要求最舒服的方式。她想了想,又说:“等一下。”

    江酌疑惑地看她,她又指了指,弱弱地吩咐:“把我刚才挖的竹笋带上,别浪费了。我花了二百两的。”

    “……”

    “小时候,我问我娘,为什么爱抱着我,而不是背着呢?娘说,因为心口是人最先会保护的地方,所以,最疼爱的人应该抱在怀里。”

    江酌听了,差点下意识地把她扔出去。下一秒,他听见她楚楚可怜的声音:“江酌,我想我娘了。”

    他默默地重新把手臂收紧,语气却冷淡:“我也没娘,这个我没法分给你。”

    这是一个鸟语花香的清晨,当二人离开情人谷,出现在江则他们面前时,江酌揣着徐婶给的图纸,抱着个伤不重却非要装残的人,手上还勾着一包带泥的竹笋。

    裴纭衣迎在最前面,他看见郡主被抱着回来,脸色顿时难看极了。夏至抢先问:“郡主受伤了?是谁敢伤她,看我回去屠村!”

    “别去了,”江酌欲说还休地制止她,“是狗咬的。”

    “……”一只乌鸦叫着从四人面前飞过。

    江酌脸上也挂不住,他脱不了保护不力的责任。如果早知道她怕狗能吓懵,跑来一百只狗他也杀了,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她站在那儿被恶狗咬伤?

    阮筱朦黑着脸:“此地不宜久留,赶紧回府。”

    主要是,得赶紧找府上的大夫给看看,没有狂犬疫苗也要灌两碗汤药预防一下。

    江酌把她扔在马背上,几人也各自上马。夏至见她真的没什么大碍,松了口气:“郡主没事就好,你可不知道,裴护卫整整守了一宿没睡,就担心你出事呢。”

    裴纭衣默默地骑行跟在阮筱朦后面,他垂着眼,生怕她一回头,对上她的视线。

    阮筱朦却并没回头看他,只是没心没肺地说了句:“那你和小满呢,你俩就不担心我吗?”

    对于她这份迟钝,裴纭衣不知更多的是轻松还是失落。他的心事永远不敢说,他只想在她经过的路边,做一棵树,默默地遥望,默默地守护。可她只是个无意于欣赏风景的人,多少次擦肩而过,她总是视而不见。

    他仿佛察觉有犀利的目光从左边过来,他扭头去看,江酌漫不经心地骑着马,一切都像是错觉。

    到了该分道扬镳的地方,江酌下马,把画像和图纸给了阮筱朦。

    阮筱朦说:“你等等,我差点忘了。”

    她把画像和图纸收好,又从马背上的包袱里掏出个娃娃:“送给你的。”

    “这是什么?”

    “心愿娃娃。中秋节快到了,这可是人手必备的,我知道你没人做,所以我做了两个,送你一个。中秋那天,一起去看灯?”

    大越国的风俗,每当中秋都有灯会,而且,很多人会高挂着心愿娃娃。

    “把想要的写下来,放在心愿娃娃的口袋里,可以心想事成,美梦成真。”阮筱朦笑出一对甜美的酒窝,“不管灵不灵,不妨一试。”

    江酌接过来细看,果然是个喜庆的娃娃,穿着一身红衣,扎两个小辫,一张大嘴笑得格外夸张。

    他有点怀疑:“这是你亲手做的?”

    莫非,这位草包郡主只是琴棋书画不大行,其实,绣工还过得去?

    阮筱朦咳了一声,一本正经地指了指:“心愿口袋是我亲手缝上去的,整个娃娃最重要的部分。”

    “看得出来。”江酌了然点头,那口袋的边缘缝得就像她腿上的狗牙印,确实醒目。

    “不重要!重要的,是心意。”说这话,她并不心虚,这娃娃是她亲自设计选材,并参与缝制的,真的很有心意。

    让金玉郡主拿针,那是不容易的一件事。

    江酌笑起来,阮筱朦难得看见他有这样明朗的笑容,那双漂亮俊雅的眼睛里仿佛装着一整条璀璨的星河。

    “谢谢,我很喜欢。”

    他的笑容很迷人,也很有感染力,仿佛能让看见这笑容的人,也心生欢喜。

    阮筱朦弯着眉眼:“也谢谢你辛苦绘的画像,还有,狗嘴救命之恩。等我回去,一定会尽快查出赵老二的真实身份,找到他和这案子的联系。”

    “你这么破案心切,确定不是为了赢下你和公主的金殿赌约,好名正言顺地嫁给楚蓦?”

    阮筱朦不屑:“我像嫁不出去的样子吗?非要豁出去和皇帝的女儿抢男人?”

    江酌敛了神色:“赤沙帮不好惹,董胜身手不错,而且,他身边有个忠心耿耿的灵蛇掌马昆,让人防不胜防。若是正面相遇,不可强取。”

    阮筱朦叹口气:“你觉得,我像有这胆子吗?”

    这答案让人忍俊不禁,江酌点头:“对自身实力有清醒的认识,不错。”

    阮筱朦横他一眼,终于道别。

    她重新上马,小满跟上来笑她:“郡主与世子再多话别一阵子,咱们回去该赶不上饭点了。”

    夏至也骑行着,到跟前凑热闹:“郡主,我能不能问个问题。如果哪天江世子和楚大人同时被人追杀,郡主会救谁啊?”

    “我当然是跑啊!”阮筱朦想都没想,答得顺溜,“凭他俩的身手,我还是先自保,别给他俩添麻烦最好。”

    夏至和小满都在笑,裴纭衣闷了这半天,却突然开了口。“那如果,有一天江世子和楚大人都要杀我,郡主是杀我还是保我?”

    “自然是保你。”别人看来都是送命的题,她答得都很轻松。“你们都是我的家人,凭他是谁,敢动我的家人,我叫他好看!”

    裴纭衣听到最初的答案,还有些欣喜,可听到后面,心中只剩下失落。他再一次默默地告诉自己,应该认命,有些事是他无法争取的。因为在郡主的心里,他的存在是家人,她从不曾把他当成男人来看待。

    阮筱朦回府后,果然立马开始安排调查赵老二的身份。但是,日子一天天过去,事情却并不似她预料中顺利。

    照说,凭赵老二的特长,从最可能相关的兵部、工部、刑部着手,往前查找已离职的官员名单,再根据年龄、外形缩小范围,虽然耗费人力和时间,但就算是大海捞针也能把他捞出来。

    可是,阮筱朦费了好些日子,几乎把识字的人都用上了,筛选出来的名单竟没有一个能对上。

    这日,她又从大理寺翻出一堆资料,坐在案前一边看着,一边冥思苦想。难道说,之前的思路不对?

    有人进来,她尚无察觉,直到有个清隽温润的身影出现在她案前,她才抬了眼,是楚蓦。

    因为穆逊的案子,楚蓦最近常常会在自己办公的地方见到宁和公主和金玉郡主。旁人说他艳福不浅,他自己却是十分头疼。

    公主那边,他若是态度冷淡了些,公主说话便会阴阳怪气。他若是客气些,又担心她一厢情愿,误会日深。

    郡主这边倒是清静,人人都说,郡主金殿应战,借机到大理寺查案接近楚蓦,是对他有意。关于这件事,他这个当事人却是半点没感觉到。阮筱朦眼睛里只有案卷,他觉得自己和姚迁甚至资料库的文书,并没任何差别,对于阮筱朦而言,他们统称办案人员。

    阮筱朦倒是觉得,楚蓦今日出现得正是时候。

    她托着腮,虚心请教:“楚大人办案无数,经验丰富,你帮我想想,我这找人的方法,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郡主此时想到我了?”他在旁边木椅上坐下,一副不冷不热的模样,“郡主亲探情人谷,一天的时间,谷中的人跑了个精光。闹出这么大动静,郡主有勇有谋,好像用不上我吧?”

    阮筱朦斜眼瞪着他:他绝对在说风凉话,他怕我赢了公主,不就是生怕要赐婚的人是我吗?谁稀罕?

    楚蓦坦然地迎上她不友好的目光:“你若是真心想向我请教,为什么你找兵部、工部、刑部打听的时候有张画像,我却从未见过?”

    没见过的他也知道,真是个狠人。阮筱朦拒绝回答这个问题,她是故意没告诉楚蓦有张画像的,因为她怀疑楚蓦能认出江酌的手笔。

    那样的画,她自己显然画不出来。江酌和楚蓦自幼相识,对于彼此的实力太了解了,哪怕不见面,他俩怕是凭空气里的味儿都能察觉对方的存在。

    “画像未必精准,何必拿到楚大人面前班门弄斧?谁不知道楚家兄妹俩的画笔,能出神入化,妙笔生花。”

    楚蓦冷冷地瞥她一眼,他就知道,她精得像只兔子,她不想说的事,旁敲侧击都是白费工夫。

    阮筱朦以为,今日的请教算是没戏了。没想到,楚蓦绕到身边,拿起她整理的资料仔细看了起来。

    都说认真的男人最迷人,楚蓦好像很符合这一点。他眉头微蹙的侧颜很耐看,整个人仿佛都透着沉静从容的书香气。

    阮筱朦整理的这些资料,和他平日里常见的,由专业文书整理的资料很不一样。她思维跳脱,却是逻辑缜密,至少,他能一目了然。就只是,字丑了点。

    这个没办法,原主没啥文化,阮筱朦有文化,但是写繁体字很要人命。

    “依我看,你这思路没问题。”

    阮筱朦心里有点着急,如果思路没错,难道说错在最初设定的条件?那岂不是全错了,要全盘推翻重来?

    楚蓦沉默了一会儿,重新看向她的时候,语气倒是温和了许多。“你初次查案,没什么经验,又不曾在朝为官,你或许不知,并非所有官员都会在官册上有记载。”

    这个阮筱朦是真的不知道,她十分惊讶地问:“什么样的人会没有记录?”

    “譬如内侍。”他解释说,“大越官制在这点上一向不太公平,因为瞧不起内侍,觉得他们只配伺候人,不配做官,所以即便有内侍凭才能调往某部任了一官半职,他们的名字也仍然记录在内侍名册中。”

    阮筱朦眼睛一亮,笑容灿烂,差点要激动得冲上去,送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没错,就是内侍,赵老二是个太监!”她雀跃起来,“我知道为什么几年都没人见过他家夫人,因为根本没有这个人。他是犯了事逃到情人谷的,他为了隐藏身份不仅改了名字,还编造出一个妻子,任谁都想不到他是个太监。”

    俩人之间先前略显紧张的气氛,因为她的笑容有些缓解,楚蓦见她展了愁容本也有些欣慰。

    阮筱朦却突然诧异地看向他,问:“你在帮我?你不是盼我输的吗?”

    “……”有时候楚蓦还真想把她的脑子敲开,看看里面装的是不是草。

    阮筱朦自认承了他的情,今日若非他提点,她不知要在死胡同里困多久。她语气诚恳地说道:“我要向你道歉。之前楚蔷说,皇后和太子看中的不过是楚家的权势,其实,我承认我也有过私心。”

    “皇上说要给你我赐婚,我不是没想过要躲,可是,我能躲三五次,却不知道躲到几时才是尽头。一来,想拿你挡两年,省得我日日为了躲皇上的赐婚而忧心,至少,你没穆秋砚那么让人恶心……”

    楚蓦握拳掩唇,干咳一嗓子:“郡主都是这么夸人的?”

    “啊?我不是这个意思。”她继续解释,“这二来,楚家在朝中是何等的威望,我也想着,大树底下好乘凉。不过你放心,我这次就没想过要赢公主,如果输了,倒也省了我两年之内再想法子还你自由。”

    她这是得了帮助,想要诚恳道歉,表明立场,让楚蓦安心,可他却似乎并不领情。

    “这样说来,我在郡主眼中,除了家势不错和不让人恶心,便是一无是处?”楚蓦温润如玉的脸上宛如浸了寒霜。

    “怎么会?名满京城的楚大人……”

    他冷笑一声,打断了她的话:“我不过区区一个大理寺卿,哪里担得起郡主称一声大人?你和江酌在一起的时候,难道也是称呼他江世子吗?”

    “……”阮筱朦完全没懂他的思维路线,怎么又绕到江酌身上去了?

    没错,她一直都叫江酌名字,叫他楚大人,因为她从一开始就对楚蓦存着敬而远之的心。而且,宁和公主也叫他楚大人,他怎么就没说担不起?这不是存心找茬吗?

    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她之前是在说案子和婚事,和称呼有半毛钱关系?她虚心请教的时候,他冷言冷语,她诚恳道歉,他又突然发火。这人今天是不是有毛病?
【全网热门完本耽美小说 www.dmx5.cc 手机版阅读网址 m.dmx5.cc
<<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
添加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