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演一场戏
温别看了眼皇后,最终目光依旧定在风策身上,应下:“好。”
她们对上温别就是自不量力,风策虽面无波澜,但心里高兴得很,起身向皇后拱手行礼:“先谢过皇后为侄儿操办婚事。”
皇后见到这两个人都这么自信,顿时有些慌了,随后召来一个宫女,吩咐了两句,那宫女便下去了。
风策听得清楚,一把琴给动了手脚,弹的时候琴弦必然会断的。
温别自然也知晓。
随后,皇后让精通音律的太傅秋洛评定输赢。
温别和商渺渺一并走出宴席,二人站在一起,经过对比,才发现温别居然比商渺渺高了整整一个半头,这么高大的女子大家还是第一次见。
宴席顿时炸开了锅。
很快,商渺渺弹奏了一曲,她对自己琴很有信心,弹完了挑衅看了眼温别,随后,太傅便开口品评:“商姑娘所奏的《芙蓉》已是出神入化,。”
温别低眉看着十分普通的木琴,眉眼忽然温润起来,他抬手,拨响了第一个音,接连着,琴声从他指尖跃出,仿佛在奏仙上乐。
风策心思全不在听曲上,他看着温别拨响第一个音心便也跟着提了起来,生怕弹断了琴弦,毕竟这宴会并不小,断弦不吉,有心人遍布,定有人会借机生事。
一曲毕,风策松了口气,宴会上的人却久久没能回过神,方才商渺渺弹琴时还有人交头接耳表示夸赞,此时却被使了定身术一样。
温别提醒太傅:“秋太傅,请品评。”
秋洛回了神,对他笑了笑,问道:“温姑娘,这曲可有名字?”
温别看向风策,嘴角带笑,回道:“这曲名为《只羡鸳鸯不羡仙》。”
接下来的无论是棋还是书画,没人能够比过温别,个个惨败而归,将宴席上的一众姑娘气得面色发青,皇后听曲看画,这才觉着这女子不是普通人。
皇后十分赞许:“世子妃倒是能担得上“千古第一才女”的称号。”
“策儿和世子妃的婚礼便定在下月十五。”
风策满脸不可思议。
但似乎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做一场戏,结果要弄假成真。
风策看着温别似乎很高兴的神情,总觉得不对劲,二人回到侯府已经是下午申时三刻。
风策想着逃是逃不了,既然温别没有反对,那正好借此时机获取温别好感度,就算最后温别发现他不对劲,甚至知道他是魔尊,总不能杀夫吧?
741:检测到想法可取,建议实施。
风策:???
不打算理睬系统的风策去厨房让丫鬟准备晚膳,遇到在厨房的乜泱,见她撸起袖子在炒菜,满脸震惊,看了看,炒的是土豆丝。
看到风策的乜泱高兴地连着翻炒几下,说道:“世子,你来了帮我尝一尝味道怎么样,符不符合你的胃口。”
她拿了一个碟子就要把菜往盘子里装,风策看这菜就知道没有熟,于是按住她的手,说道:“我来吧,你若是想学,可以看着。”
风策从小就会做饭,炒几个家常菜不在话下,乜泱在一旁看着他翻炒了会儿,加了什么料又继续翻炒,于是问他,风策也耐心教着。
烧火的两个丫鬟见着,忍不住窃窃私语。
天还亮着,乜泱看着自己也有参与做好的满桌饭菜,忍不住兴奋:“我去喊师父来吃饭,世子你等会儿。”
乜泱过了好一会儿才回来,估计是温别不大愿,他坐下也只是喝了点儿果酒。
倒是乜泱已经不辟谷,便格外爱吃,最后吃到风策做的红烧肉,赞不绝口:“世子你做的也太好吃了!我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
说完扒了一大口饭,温别听着便忍不住心里痒意拾起了筷子,问风策:“都是你做的?”
风策点点头:“嗯。”
温别看了满桌的菜,夹了桌上的红烧鱼尝了一口,说道:“在很久之前,我特别喜欢吃鱼。”
“师父你喜欢吃鱼就多吃点。”乜泱立马给温别夹来一大块放碗里。
温别搁下筷子:“你二人先吃,为师还有事。”
没多久,天黑了下来,乜泱吃完便也匆匆离开了,风策让人收拾碗筷后便回了房,准备洗个热水澡在歇下。
喊丫鬟打热水时,风策本想让丫鬟给温别也准备热水,但却发觉温别不在房内。
这个时候十二音阁会格外小心,应当不会出什么事,很快,丫鬟打来热水,风策便去安安心心去泡个热水澡了。
“砰——”
门开的声音将拿着亵衣要穿上的风策吓了一跳,抬头发觉是菁锋。
风策看他慌忙模样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神色一敛,立马道:“关门,屏风后窗户走。”
菁锋刚走,门便被一脚踹开,温别一眼就见正在穿衣的风策,从他脖子看到腰腹,往下就被裤子遮挡了。
温别目光停在他腰腹。
腰线极好,腹上有肌,看着便是柔韧而有力道,令人艳羡。
而温别脑中只有两个字:耐干。
风策自然发觉他目光,把衣服系好,嘴角带笑,漫不经心问他:“怎么?想用你的腿环上来量一量我的腰有多细?”
风策虽把衣服穿好,但温别已经无心抓那位遁逃的魔,他看着风策目光炙热,喉结滚动,往前走了一步:“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风策笑,继续调侃:“你我都快成婚了,我说什么你不明白?”
风策的意思温别清楚得很,他手上的扇也握不稳,往腰间一别,将身后门给关上,动作是急不可待,但声音依旧清晰冷冽:“想提前洞房?”
当真是色令智昏,屋里菁锋残留的魔气他竟然忽视了。
风策只是计划和温别谈个恋爱顺便成个亲,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干这么刺激的事,于是找了借口:“我这儿什么都没准备,初次硬来,担心你明天下不了床。”
温别:“……”
风策:“老婆…不…夫人…等成亲。”
温别:“和你成亲可以,但你得喊我郎君。”
“为什么?不是你嫁我?”风策心底忽然就升腾起一个直觉。
——温别想干他。
风策还想着这样的高冷美人,操起来应该很带感,倒也不妨和男人一试。
“你是世子妃。”风策忍不住提醒他,却是颤巍巍的。
做什么梦?!
温别低下眉眼,耳廓的绯红直蔓延到脖子:“不妨碍。”
风策叉腰无奈看了他一阵:“要不,…咱们还是不要假戏真做,回头我和姑姑解释解释。”
风策长这么大从来只有他欺负别人的份,哪儿能轮到别人欺负他?
他不能接受不了自己被压。
听到风策这般说,语气也是无可奈何的,温别看着他,揣度几分,试探问他:“你是喜欢我徒弟?”
风策:“你问过这个问题。”
“答案还是一样?”
“对。”
温别心底失落,低低叹了一句:“罢了。”
看来是他误猜了风策对他的感情,到最后他陷入了,风策却是个局外人。
温别走过去,把自己手上的指刃摘下,风策被他动作惊了,下意识后退一步,看着他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温别道:“既是你祖传指刃,你我二人无羁绊,便该归还于你。”
风策将手背到身后,才如实告知:“虽然我很收回来,但是送出去的,我不能收回。”
“何况,是我把你匣子弄丢。”
温别此时心情低落,见着风策如此和他划清界限,更是难受,他抬头看向风策,试图从他眼里找出些许不舍情绪。
风策看向温别冷然的脸上,一双眼有些泛红,但或许是灯光昏暗的缘由才会有这样的错觉。
温别对他道:“指刃我倒是用不到,回头我转赠泱儿。”
风策被温别这句话惊得内焦里嫩,直腹诽他有病。
不知道他什么脑回路,风策很不高兴,冷冷带着命令语气:“我送你的,不允许给任何人。”
说罢,将他手拿过来,接了他取下的指刃又给他戴上:“下次别让我再看见它被你再取下来。”
温别看着指间刃,应允:“好。”
他抬头看向风策,风策也看向他。
他对风策还有最后一点疑虑,看着他替自己戴好的指刃,淡淡说了句:“别让我发觉你是风澈,不然会将你挫骨扬灰。”
风策心跳漏了一拍,本以为事情顺利,没想到他居然还在怀疑自己,低下头沉默了。
温别问他:“怎么?”
风策装作失落:“只是没想到你现在还疑心我。”
温别回道:“只是合理怀疑。”
风策笑了笑,想起当初校园暴力给他取外号的时期,道:“我这名本好好的,由着和一个人名相似,竟引发了轩然大波。”
温别不明白他那“轩然大波”是什么,毕竟他也未说他就是风澈,更没有因他怀疑引发事故。
风策随后开始逐客:“夜深了,傅公子早些睡。”
温别点头,离开后,风策本想喊回菁锋问一问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此时月正圆,温别还住在隔壁,便也算了。
第二日,菁锋菁诀还有鱼芜三人都回来了。
乜泱已经随着他师父又回到了十二音阁,风策看着三个人一副做错事的模样站在院子里,便知昨夜不是菁锋一人犯下的错。
风策负手看着三人:“说吧,昨晚什么情况。”
鱼芜支支吾吾道:“尊上,是我说担心你,菁锋才…”
风策看向三人,极其不悦:“所以就把我交代的事都忘得一干二净?”
“你们如果再这样不听话,都回魔域,阻止温别的事我可以自己来。”
菁锋被训得委屈,解释道:“昨天晚上是月圆夜,谁知道温别就守在院门口。”
风策:“倘使我应付不了他,你们来了就会有用?菁锋,你的性子不够稳重,我希望你和菁诀多学一学。”
菁锋被风策一番话说得难受,他本因为担心风策,谁知道会差点酿成大祸,还得被骂一顿。
等风策一走,鱼芜要跟上去,菁锋见着立马将鱼芜拉回来拦下:“昨晚你是不是故意说尊上有危险,骗我回来看尊上的?”
鱼芜想躲开他,却被他死死挡着,回头看看菁诀,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转头对菁锋无奈说:“我只是说尊上可能会有危险,什么时候骗你回来的?”
菁锋气得伸手一把抓住鱼芜肩头衣物:“你说那么严重却和菁诀都不来看尊上,所以我才来看看,结果就我被尊上骂,你怎么能这样?”
鱼芜想把他手拍开,却被他抓得紧:“是你自己想来的,我和你说不了,我要找尊上了,你放开。”
菁诀看着二人要闹僵,说了句:“菁锋放开吧,回头尊上见着了还以为你欺负鱼芜。”
菁锋想了想,这才松了手,在鱼芜离开前撂下话:“滚开,我以后还信你我就不叫菁锋!”
鱼芜瞪了他一眼,随即往风策离开的地方快步跟上去。
菁锋转头看向菁诀,问道:“菁诀你干什么让我放开他?他过去肯定和尊上说我坏话。”
菁诀走近拍拍他肩膀:“既然知道他会这样做,就不要招惹他,尊上的一些事最好不要插手,做好尊上吩咐的事就好。”
菁锋想到鱼芜恃宠而骄的模样气不打一出来:“尊上之前对我们比鱼芜都信任,突然这样你不觉得奇怪吗?肯定是鱼芜说了什么,会不会鱼芜诬陷我们上云峰一战是和菁络一伙的?”
菁诀无奈笑了笑,再次提醒:“你忘了是鱼芜救了尊上?”
菁锋此时气得压根听不进去:“如果我当时在无尽崖肯定也会救尊上,鱼芜不过是运气好而已。”
菁诀只笑了笑,并未提醒那时去了无尽崖的几乎全部覆灭,而鱼芜身受重伤背着已经没气的魔尊跳下无尽崖,攀附在崖面上直到天黑才寻得机会出来的。
风策出了府,见着鱼芜追上来,停下了脚步。
今日春光明媚,是做事的好时候,于是吩咐道:“鱼芜,正好时间还早,你去看看那群乞丐还在不在,如果还是无所事事带回来交给菁锋,把池子清理一下。”
鱼芜把对菁锋不满的话咽了下去,想着风策既然已经要让他做事,再说什么就不好了,于是应了下来:“好的尊上,鱼芜这就去看看。”
风策心情好了些,又补上一句:“趁着现在时节还早,你回来时买些莲子,池子清理好了,在里面种些。”
鱼芜乐呵呵应下:“我知道了尊上,一定会记得买的。”
鱼芜循着记忆找到那臭烘烘的巷子,见着这群乞丐躺在一起抢食几只鸡,吃完了就挤在一起准备睡觉,看起来果真是没有找到什么事做。
鱼芜虽然厌弃他们懒散,但风策吩咐了,便走过去,喊道:“喂,你们都给我起来,我家世子让我来给你安排活干!”
立马一个躺在墙根闭眼休息的乞丐睁开眼,不屑看着他:“你家世子谁啊?凭什么让我们帮他干活?”
鱼芜没想到他们忘这么快:“上次我家世子救了你们,还给银子你们花。”
“我们这么多人银子早就花光了,世子这么有钱,再给点儿呗?”
“你是不是世子派来送银子的,快拿出来吧!”
有人说着,已经起身围向鱼芜,并欲动手从鱼芜身上找钱,被鱼芜一手抓住,紧紧一捏,疼得那人哇哇大叫起来:“啊啊啊,我手要断了——!”
鱼芜一松手推开,说道:“给我客气点,世子好心让你们去侯府干活,一两银子一天,只要去了干活都有工钱,你们想要钱,有手有脚自己挣。”
“一两银子一天?一百天就有一百两,我这辈子都花不完!”
“是啊是啊,咱们去看看吧,讨饭一天才几个铜板。”
鱼芜:“……”
能走路的乞丐都跟着鱼芜去了金陵侯府,菁锋正在门口巡着,看着他浩浩荡荡带着一群破破烂烂的人,不悦拦下,说道:“你干什么带一群乞丐来?”
“你忘了上次尊上说要给你安排的人手清理府里的池子?喏,就是这群人。”
说完,鱼芜看了看一群目漏精光但却邋邋遢遢的乞丐。
菁锋认定是鱼芜故意找的这群人,气得很:“鱼芜你是存心找一群乞丐搞我,好让我完成不了事,尊上又骂我对不对?”
鱼芜被他的逻辑说得一脸懵:“管我什么事?这是尊上安排的。”
菁锋:“你以为我还会信你的话?你昨晚才骗了我,这群人我可不用,他们能干什么活?”
那群乞丐站在门口已经不耐烦了,询问道:“到底让不让我们做事,有这功夫我都讨到一两银子了。”
“世子该不会出尔反尔吧?大老远带我们来,又不要我们了。”
“我们走这么远路过来也很辛苦的,必须给钱!”
菁锋看着头疼:“你这找的什么人?一群地痞乞丐。”
鱼芜耸耸肩摇摇头,表示和他无关,说道:“尊上安排的。”
菁锋只好把人先带进来,菁诀正好看到了,摇了摇头。
菁锋让几个人把人先领去南院的小池子看看,把菁诀拉了过来,问他:“菁诀,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菁诀如实道:“尊上吩咐我无论男女老幼动手干活就给银两,鱼芜跟我说是每日一两银子,还让厨房管饭。”
菁锋顿觉奇怪:“尊上是不是有什么计划没告诉我们?为什么对他们这么好?”
菁诀:“尊上决定的事还是少过问,做好就行,这次你别搞砸。”
菁锋点了点头,预备先把几个小池子搞了,再将花园最大的池子给清理干净。
风策去了一趟十二音阁,确认了十二音阁昨晚没有发生什么事,便回到侯府。
此时已经是午后,风策想起让鱼芜带人交给菁锋清理府内池子的事,便想找鱼芜一起去看看怎么样了。
鱼芜正哼着曲儿拎着买的莲子进府,拿个褐色包袱装着,手上一个剥好的莲子塞嘴里,见着风策,抓了一把给他:“尊上,我刚刚尝了,还蛮好吃。”
风策盯着他动作:“这是要种的不是吃的。”
鱼芜这才心虚地把莲子放回去了:“尊上,我就尝了两个。”
风策:“走吧,我们去看看菁锋。”
鱼芜点点头:“菁锋应该还在清理南院的小池子,我带尊上过去。”
南院小池子周围都长满了青草,鹅卵石铺就的小道将池子一分为二,小道原先被野草占据,现在已经清理好了,很干净。
菁锋没有把小道旁新长出的小青草和野花清理,风策过来见着,低下头采了一朵粉色的小野花。
由于池子里的污泥过多,已经见不到清水,
乞丐们倒还算认真,已经快清理完这个池子,下池清理的,岸上运走污泥的,倒是井井有条,风策走到菁锋身旁,把手里的花给了菁锋,说道:“做得不错。”
风策留了个南院的院子给他们住下,晚饭也让厨房丫鬟好好准备了。
次日,菁锋因着昨日被风策夸赞,一大早精神抖擞去南院找到那群乞丐,却见着院子里静悄悄的,半点人影都没有。
日出的时间越来越早,这时候太阳已经到了山头,这么一大群人却不见半个人影儿,菁锋忍不住一间屋子一间屋子把门给踹开。
光泄入屋内,将还在呼呼大睡的乞丐惊得坐起身看向外头。
菁锋:“都给我立马来院子里!”
菁锋这一个大嗓子压根不管用,他们拖拖拉拉一刻钟后才懒懒散散站到了院子里,几个人还打着哈欠伸着懒腰。
菁锋说道:“今天去把其他院子的池子都清理了,明天就能清理好花园的大池子,都不许偷懒,不然没有工钱!”
“昨天干一天活了,今天不能歇一歇吗?我腰痛死了,胳膊也酸,根本干不了啊。”
“就是啊,这天天干活我们哪儿吃得消,反正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你们侯府这么大肯定也有钱,多给天工钱也不算什么。”
菁锋被他们说得无比气恼:“一群乞丐娇气什么?不干活还想要工钱?都给我滚去做事,不然有你们好受的!”
“世子请我们来的,你敢对我们怎么样吗?”
没有风策的命令菁锋的确不敢伤他们,而风策今日正好要进宫,说是商办婚事,不知道去了没有,菁锋随即跑去寻风策,却只撞上要出门去鱼芜。
鱼芜见他急急忙忙的,叫住了他:“菁锋你干什么去?”
菁锋正在气头上,见着鱼芜气更不打一处来:“还不是你叫来的一群人,都是废物,全都不干了,尊上还在府里吗?”
鱼芜茫然:“尊上刚出去了,你是说那群人啥也都不干了?”
菁锋:“对!”
鱼芜:“我跟你去看看。”
风策出门回来已近午时,他将温别带回预备商量怎么应付这场婚事,走到门口,就见鱼芜着急忙慌的等他,见到风策立马迎上去,说道:“世子,出事了。”
风策看了眼在身旁的温别,道:“慢慢说。”
鱼芜气呼呼的:“那群乞丐太无赖了,不干活还想要银子。”
温别:“是什么乞丐?”
风策回他:“上次城西救下的。”
二人随着鱼芜过去,见菁锋在门口愁眉不展看着一群乞丐聚在院子里头沐着阳光吃喝玩乐。
菁锋见着风策来了,连忙想要解释什么,风策看了他一眼,并没有让他开口的意思,便闭了嘴,跟着风策进到院子里。
乱糟糟的院子不知道谁说了一声“世子来了”,瞬间安静下来,乞丐们放下手头上的东西站在一起,低着头敢怒不敢言。
风策说道:“你们若是不愿意做,可以离开。”
随后,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申诉委屈:
“世子,我们可没有说不想做,我们做累了想休息一下都不给,所以只好这样咯。”
“压根就是把我们当奴隶使唤。”
“早饭都不给吃就赶着我们干活,哪有力气干活。”
……
昨儿还听话卖力的人今日竟罢工不干,风策问向菁锋:“你说,是怎么一回事?”
菁锋看了看鱼芜,委屈极了:“世子,是我早上来喊他们干活的时候,他们都说不干了,不仅如此,还要我给钱,到现在也不动。”
立马就有人反驳:“是你守在那儿不让我们出去,我们不出去怎么干活?”
菁锋是什么样的人风策是知道的,于是冷冷看了那人一眼,吓得那人闭嘴不敢说话。
风策看向他们:“今明两天必须把府里池子都清理干净。”
随后让鱼芜带他们就去干活了,虽有气无力的,但好歹没有再反驳什么。
菁锋留下,风策对他说道:“这些事不必等我来解决,我交给你,你便放心去做。”
“另外,做什么事都得有规章,你得把他们休息的时间和干活的时间分好,他们若是有什么意见,可以当面提出解决。”
菁锋点头:“属下明白了。”
温别见着菁锋离开,看向风策,说道:“你大可不必做这样费力不讨好是事,四肢齐全却成了乞丐,他们除了自救,别无他法。”
“嗯,我知道,本也是想磨砺一下下属,府内的池子清理好了就会让人离开。”
风策带温别去看了一会儿他们在清理池子,随后又去了昨日南院清理好的小池子,围着小池子走了一遭。
温别见着地上冒出的花花草草,问他:“你寻我不是为了下个月我们成亲的事?”
风策停了脚步,看向他:“对,想问问你的想法。”
温别:“你今日进宫,皇后怎么说?”
风策如实回答:“让我把侯府装潢得喜庆一些,我爹娘到时候会来。”
温别拉过风策的手握紧,看向他:“那便依皇后的意思。”
风策点头:“好。”
他继续道:“算是我欠你一个人情,到时候我爹娘回到金陵,你便可以离开,不过,我应该不会离开雍都,你需要什么,凡是我能帮忙的都可以来找我。”
温别说道:“我应下成亲,并不是闹着玩。”
风策:“我会三书六礼,明媒正娶,但你现在得回江,聘礼之类的,到时候会送到你家中。”
如此一来,温别就不得不离开雍都,他到时候也不必小心翼翼行事。
温别:“我已在雍都置办宅子。”
温别的回复令风策陷入沉默,好一会儿,才说:“好。”
看来要温别离开雍都是不大可能。
“我想去看看你新购置的宅子。”
不出风策所料,温别是在十二音阁附近找了个宅子,这条街的宅子价钱都不低,风策只能说温别是真有钱。
由于这条街都是经商楼,风策走进去就是大厅,乜泱见着温别带风策来了,连忙倒茶水。
“世子喝茶。”
风策道谢,接过茶杯坐了下来。
温别坐在了他对面。
风策说道:“到时候成亲了,就直接住我府上,这里可以转卖,不必伤财。”
乜泱笑道:“世子你都要成亲了,我和师父住过去不合适吧?”
风策看向乜泱,几分吃惊她似乎并不知道要和他成亲的是她师父。
风策看向温别,问道:“乜姑娘不知道?”
温别冷然,低眉沉默。
乜泱看着温别和风策的反应,明白有什么重要的事她还不知情,顿时茫然又急切问道:“我知道什么?”
风策想想也是,仙尊嫁人,还是嫁给一个凡人,让他徒弟知晓实在不妥。
风策摸了摸冰凉的鼻尖,正要说“没什么”,温别便开口,回道:“宴席上的世子妃,是我假扮的。”
于是风策接着说道:“所以我要和你师父成亲。”
乜泱惊得呆愣住,一脸不可思议看着他二人,许久才吐出几个字:“不是…师父…你…!”
而后有些崩溃:“师父你怎么能嫁…呸!你怎么能和男人成亲?”
风策解释道:“只是一场戏。”
温别现如今的修为差个时机能够飞升,若是还被凡尘俗世七情六欲羁绊,定是不值得的。
温别二徒弟容嬴在乜泱要随温别离开前交代过不能出差池,因而乜泱焦急地跺脚:“反正是假的,不如就由我来代替师父。师父,你是万万不能嫁人!”
“不必。”温别微微低下头,“我无妨,泱儿当做无事发生就好。”
风策一只手扶额,不敢言语,也不敢去看温别师徒,最后才装模作样把茶杯的茶喝完,起身偷偷瞟了眼他师徒二人,见二人僵持,说道:“也无他事,先告辞了。”
温别对他的好感度到现在还没提升上来,而乜泱是有名的暴脾气,他们师徒都惹不起,因而这事他们二人还是自行解决比较好。
风策正要开溜,迈出一步,被温别给伸手拉住了臂弯。
温别道:“既然无事,便多坐会儿。”
风策浑身一僵,侧头看向温别点了点头,应了下来:“好。”
乜泱见着温别竟执意如此,想着只能找师弟容嬴一起想办法解决,于是请求道:“师父,徒儿回师门一趟。”
温别问她,语气冷了几分:“回师门做什么?”
乜泱如实告知:“师父如此任性妄为,徒儿一人是劝不住的。”
风策是头一次听到徒弟教训师父,指责师父任性妄为的,而这事是因他而起,如此夹在中间令人尴尬,于是转过身去,背对着他们。
温别并没有和乜泱吵闹,只是语气冷到极致,说了个“好”字。
随后,乜泱要离开,风策见着,想起乜泱所说她一人是劝不住,定是回师门叫人来,而十之八九就是喊温别另一个徒弟容嬴。
容嬴要难对付许多,如此一来不仅没把温别从雍都支走反倒是多了个看着他的人,实在是太不划算。
于是,风策将人喊住:“乜姑娘,我们之间似乎有些误会。”
乜泱看向他,冷着脸说道:“什么误会?我可不想喊你师爹。”
乜泱头一次这样语气和风策说话,风策知晓她是真动了气,于是好言好语再解释一番:“我与你师父不过是演一场戏,目的是躲过家中长辈安排的婚事,也是想今后能够和心爱之人共白首。”
乜泱:“演戏?假戏真做了怎么办?和我师父共白首?”
风策:“乜姑娘若是担忧,我们可以签订协约。”
乜泱看了眼置气的温别,考虑了好一会儿,说道:“好。”
随即,乜泱从她的乾坤袋里掏出纸墨笔砚来,搁在桌上,握笔蘸了墨,却迟迟不落笔,直到笔尖墨水滴落在纸上,才抬头问向风策:“你说的这个协约,怎么写?”
“……”
风策只好自己动笔写协约。
协约第一条自然就是此次婚礼不做数,第二条便是双方在假扮夫妻时不能动心,第三条则是对方想离开随时可以离开。
温别和风策按了手指印,签下字,乜泱满意了,将协约收好。
“成,世子你便和师父单独谈谈,我去十二音阁给你买饭回来,在这儿吃午饭吧。”
见乜泱离开,温别对风策带着歉意柔声道:“让世子见笑了。”
741:检测到温别对宿主信任值提升10%,好感度提升10%,综合好感度提升至45%。
风策低睫笑笑:“是我给你添了麻烦,倒是我有些过意不去了。”
“泱儿的脾气自小如此,”温别说道,“她若是将她师弟唤来,倒更热闹些。”
风策颇有些无奈:“既然成亲不是真的,便不必惊扰太多人。”
温别略有失落,应下:“好。”
乞丐们的效率并不高,一天下来也只是又清理了一个小池子,花园内那大池子还未动手,按照这速度,应当还得两日才行。
只是风策未想到的是,第二日菁锋和他们谈时,他们想加工钱,不然便和昨日一般不动身,最后菁锋寻到风策,还是风策出面表示他们做完后会加。
最大那个池子便是在小树林子旁边,池子里的污泥大多都运到了此处,只待着把林子里茂密的野草理了,将肥沃的污泥做养料,让这些枯瘦的树生得好一些。
菁锋让两个人先下去试试水,然而半天不见有人自告奋勇,便随便点了两个略壮实的,这二人起初还不肯,菁锋给每人丢了一两银子过去,才愿意了。
二人脱了衣服往水里走,结果没走几步,突然就往水里跌,似乎是被什么东西给扯住了,那东西力气大得很,把两个人水里拉,二人顿时吓得惨叫连连,呛着水扑腾起来,眨眼间整个人就要被拖进水里去。
菁锋反应迅速,踩水几步低下身,一手抓着一人的肩膀,把人给拉上来,飞跃回到岸上,把救上来的两个人丢在岸边草地。
一人已经吓昏过去,另一个人吓得屁滚尿流,哭着崩溃大喊:“有鬼!这下面有水鬼,我不干了!我不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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