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大被同眠第二波
卫纵看着他, 眼神奇怪。
“你怎么……”
突然就情绪失控?
李紧有点不好意思,低头挠挠鼻子。唉,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突然情绪就上头了。
“你刚才摸了肚子,”卫纵盯着他,突然问,“, 是伤口还疼?”
“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李紧摇头,眉宇间仍有一丝郁郁。刚才那股情绪来得快, 抽离得也快, 可是心里仍然缠绕着一种无力感。
“我只是替她遗憾……她那么努力,最后仍然没有一个好结果。”对于苏南来说, 生前最后那几天过得那样辛苦, 她为了钟俊书奔走的时候, 可曾想过自己会因此丧命?假如, 假如让她再活一次呢?
比起参与了整个事件而感慨,李紧想得更多。
他不就是重活了一次?虽然谈不上什么信仰, 但他真的希望, 冥冥中的神秘力量, 能够也给苏南一次再来的机会。
卫纵心里腾起莫名的不适。
“你还有空想别人?”他锐利的眉眼因此更加冰冷,捏住某人的下巴晃了晃,毫不客气说道,“我要是你, 现在就应该有点危机感。杀她的人都追到了医院, 何况你还干掉了他们的人,难道你觉得自己能够置身事外?”
李紧被迫抬头和他对视,表情诧异。与无理的动作正相反, 王储的眼神却流露出焦躁和忧虑。
姑且让他自大几秒,那忧虑,应当是对他的吧?
他笑了起来,露出一侧浅浅的酒窝,显得笑容像加了几勺糖粉,齁甜。
卫纵就被甜懵了。
李紧抓住他的手拉下来,感慨地拍了拍。
“殿下的好意,我心领了哎,您真是体恤百姓的好领导,”他笑眯眯地说,“放心,国安局不是正好要跟我一段时间?我就当国家派人手保护我了。”
“……”
卫纵无语地抽回蹄子,大步朝窗户走去。
“走吧,大夫还等着你呢!”
李紧想了想,去就去吧,自己待着还容易胡思乱想。
不过,他为什么也得跟着爬窗户?
“您的伤口恢复得不错,”大夫还是上次那位,检查了他的伤口之后,委婉地询问李紧,“这两天是不是运动强度有点大?有点轻微炎症。”
卫纵
立刻瞄他,脸上写着“果然”和“活该”两个词。
“呃,我确实有晨跑的习惯。”尤其最近他还加大了训练力度。即使如此,李紧还是免不了时时焦虑,害怕自己的体能下降。
大夫留意到他的表情,转而安慰他:“没有大问题,我替您处理一下伤口,这两天别碰水,也就差不多了。要是您打算祛疤,那还得再过些天。”
处理完,他利索地收拾东西,冲王储殿下和李紧行礼,离开了房间。
李紧慢慢地扣好衣服,眼角余光留意某王储。
“殿下……我先告退了?”
卫纵从窗外收回视线,语气不虞:“急什么?你给我老实待着吧。”他跳下窗台,插兜上下打量李紧,“你有衣服吗?”
“……有吧?”李紧想到自己订做的那套黑色礼服。
那衣服虽然是西装,但款式更适合参加宴会等正式场合,在衣服的领口袖口上带点华丽的小细节,出席葬礼,总感觉不大合适。
卫纵一看他的表情,就明白了。
毕竟是自己一开始看上的人,小卷毛几分家底,他一清二楚。
像李紧这样的孤儿,受到政府资助一路读书到毕业,不工作十来年,根本还不清贷款,更别提存款积蓄了。要不是他特地点明提高这届实习生的补助,这家伙还不知道住到第几区去。
“葬礼要穿简单的黑西服,”他慢悠悠往走廊晃,“行了,你跟我过来,我借一套给你。”
王储,借他衣服?
李紧怀疑地瞪着他的背影。
说实话,殿下真的知道简单的、普通的衣服是什么样吗?万一给来他一套什么皇家裁缝私人订制,他还傻乎乎地穿在身上,岂不是倒大霉?
他跟着卫纵来到走廊最近的一扇门,卫纵随手一推,里头灯光大亮,露出里面奢丽的陈设。看上去,这是一间三室的更衣间。
门一打开,正中间更像是休息区,正对门的墙面上镶嵌一扇巨大的拱形镜子,厚重的金属镶边立雕玫瑰花,镜面莹澈透亮,映着上方的水晶吊灯。镜子前方,正中间摆着一组纯白的沙发,木质香槟脚茶几上随意地摆放着几本书。
左右两边各有拱形门洞,右边看过去,里面靠墙一圈色调厚重的衣柜和开
放柜,左边像是专门摆放饰物的房间。
“到我这儿来。”卫纵站在衣柜前,拎着一套衣服冲他勾手。
怎么跟喊宠物似的……
李紧暗自吐槽,还是依言走过去。
“您知道我的尺码吗?”他好奇地观察王储殿下手里的西服。
男人的衣服无论是款式还是颜色,可选范围都很少。
这不是说设计师真的难出新式样,关键是衣服还得靠人衬,大部分人身材样貌普普通通,总有这样那样的不足,越是花哨有设计感,越是远离普罗大众。王储手里的衣服,是个经典款,不过即使是他,也能轻易看出衣料的不凡。
卫纵闻言,用目光从上到下,仔仔细细扫了他一遍。等到李紧头顶都快要冒烟,他才不怀好意地哼笑:“你也只能穿穿我上中学时候的衣服了。”
“那倒也不至于吧!”李紧忍无可忍,反驳道,“您如今也就高我那么一、一两寸,中学也太夸张了!”这不等于嘲笑他矮?!他明明还能长几年呢!
这幅画面无疑很稀奇,毕竟李紧同志进了夏宫,一贯表现得成熟稳重。卫纵也不得不承认,他和小卷毛碰上,十次倒有八次是他跳脚——所以能看见对方气得直蹦跶,实在机会难得。
卫纵抱着看稀奇的心态,拿手摁住“蹦豆”的脑袋,嘲笑他:“你多蹦蹦,也许还能长……不过你都成年了吧?”
啊,这狗比还未成年——
李紧出离地绝望了。什么世道?他这鲜活活的嫩肉,刚过一米八,反倒是卫纵二百年冷冻肉,竟然还能长——而且还不知道能长多少年!
“好了好了,你能长到二米一行了吧!”卫纵看着他龇牙哇咧地要爆炸,赶紧灭火,“还要不要试衣服?”
李紧怒瞪他,因为满脑子怒火,脱衣服的时候反倒没感觉。反观卫纵,眼神一时躲闪一时偷瞄。唉,他虽然是未成年,但第一形态已经成熟了啊,好刺激的!
“衣服挺合适……”李紧嘀嘀咕咕,十分不甘心地在镜子里打量自己。
卫纵也透过镜子看他,年轻人一头棕色卷发,看起来活泼俏皮,穿着深蓝色的圆领衬衫配黑色双排扣西服,领口系到最后一颗珍珠扣,配上白色的口袋巾,显得端
庄稳重。修身的黑色长裤,紧紧裹住臀部,从卫纵的角度,哪怕单纯从视觉上,也能感觉出那臀部的结实挺翘。
“不需要领带吗?”李紧越看越满意。
卫纵挪开视线,暗暗吸气。
“你是去哀悼,又不是去相亲。”他语气不好,但还是顺手取了一条条纹领带,站在李紧身后给他比划,“圆领口小巧,又带有褶皱,已经足够简洁了。你加一条领带反而过于庄重,实在多余。”
李紧一看,果然显得太商务太多余。他上辈子最贵的一套西装,是找老店定制的,足足两万多,对他来说已经是天价。一直到他出事故,那套西装才穿过两回,至今想想都心痛。
这套据说是卫纵中学时的衣服,在他看来,无论从面料还是剪裁,都已经吊打他的定制西服。富过三代才懂吃穿,对于嘉莱万斯这种几千年的王室,就不是他这种两辈子的平头百姓能想象的了。
“谢谢殿下,”他转身,诚恳地道谢,“不然我自己那套衣服,去过葬礼露过面,以后也不好再穿去别的场合了。”
他态度一好,卫纵反而沉默。
“没必要,你也算是我的员工,何况衣服对我已经不合体,给你也算物尽其用。”他看了一圈,找出一双雕花的尖头黑皮鞋,“这双有点花哨了,我也不知道以前的鞋子放在哪里,你凑合穿吧。”
夏宫里其实仍留着一些世代服务于王室的仆役,比如厨房人员,还有器皿清扫和维护的人,他们和贵族一样世袭,对于古董器皿和画作如果清理修复,对城堡的日常维护,甚至比许多专家更精通。
不过自从大帝夫妇出事,卫纵就遣散了一些年轻人,剩下不愿意走的,一半去了旧宫,一边留在这里。入夜以后,卫纵居住的塔楼一般情况不会有人过来,像衣帽间里那些陈年的衣服配件,不是专门打理的人,还真难以找到。
李紧将衣服换下来,重新挂好,跟着王储殿下回到八角形的卧室里。
说起来他也算屡次奇遇了。某王储曝光率低,在网民眼里低调神秘,但他居然已经和王储一个屋檐底下睡了两晚,这要卖出去,大概能一次性还清助学贷款吧?
“我警告你啊,你给我老老
实实的!”卫纵缩在床上,严厉地拿手指点他,“再乱爬我的床,我就要对你不客气了!”
“……”李□□息。
瞧卫纵这语气,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多猥琐下流呢。就算这祖宗长得好身材好,那他也不至于就这么急色啊?他还不想被抓起来,以猥亵王储的罪名在中央监狱里度过下半生!
他撇撇嘴,把自己裹起来躺倒。
卫纵坐在床上瞪着他,左右看看,硬是从床尾凳拿了五六个枕头,严严实实地把李紧围了起来。他赤脚站在李紧的地铺旁,叉腰检查自己的成果。
挺好!都围成这德性了,小卷毛但凡心里有点数,都不应该再爬他的床。
卫纵把被子拉倒下巴,又不安地探头,小卷毛背对着他,安安分分地裹在毯子里,虽然没睡着,不过心跳和呼吸都很平稳……
小卷毛倒是稳当了,但他的第二形态最近不太稳啊!万一他睡到一半异化了,被对方发现怎么办?虽然他还没和小卷毛吹嘘过自己祖宗的异化体,没暗示过自己也是威风的冰虹鹏,但卷毛肯定看过很多对他异化体的猜测!
他没否认过……
卫纵心跳加速,心慌意乱地把被子拉过头顶。为什么冰虹鹏基因那样强悍,还能被压过去??做鸟不好吗?为什么要爱上猪?
他果然不应该让李紧接近自己,要是被发现,他家的脸就给他丢完了昂!
抱着这种担忧,王储殿下忧伤地睡着了。
第二天。
天还没亮,卫纵突然睁眼,震惊地发现自己眼前一片漆黑,还热得要命!他惊慌地想要坐起来,结果竟然被人一把抱住,还被打了一下屁股?
“别闹……”小卷毛的声音热乎乎地传过来,闷闷的。
卫纵呆住了。
第一,他再次变成了猪崽;
第二,小卷毛又跑到他床上来了;
第三,他被小卷毛抱在怀里;
第四,他的屁股……
卫.黑白花猪崽.纵,愤恨地用屁股把李紧的手臂顶开,奋力从被子里钻出去。
小猪崽那一撮洁白的卷毛,像个炸开的麻花,圆滚滚地小身体透着粉嫩的颜色,就那样从床上跳了下来,落地的一瞬间,肚皮和屁股蛋抖了三抖,弹性十足。
卫纵很快变回来,露
着鸟,顶着一头鸡窝,到处找自己的睡袍。他委屈地对着地上那摊乱踢,愣是不敢去翻自己的床,小卷毛怕不是专门来克他的吧?怎么老爬他的床?
“笃笃笃——”
“殿下,您起了吧?”
卫纵下床气还没消呢,毯子在身上半挂不掉的,呆滞地看向大门。他还没反应过来,大门直接打开,罗华絮絮叨叨地走进来。
“今天还有大事,您可别赖床——”罗大秘书的视线随意地移到王储殿下身上,然后陡然凝固。不止视线,他简直想被女魔施了法,一瞬间就化为了花园里的石像。
“殿、殿下——”他瞠目结舌,目光又僵硬地移到鼓起来的床上,眼神从惊恐,慢慢地竟然转化成惊喜,“您成年了吗?!”
哈?啥玩意儿?
卫纵死鱼眼看着他,一脸懵逼。
罗大秘窜进卧室,激动地绕着卫纵打圈,“殿下?您这都那什么了,应该可以成年了吧?哎真是三千年铁树开花,您怎么想通的?哪个妖精这样厉害?”
噗——
“咳咳咳!”卫纵险些被口水呛死,脑子这才清醒过来。他低头看看自己,鸟,硬着,大腿,露着,胸前——胸前他妈的哪来的红痕?!他再看看一旁的床上,被子鼓鼓囊囊,摆明还有个人睡在他床上……
他张大嘴,突然觉得自己百口莫辩。
事没干,锅怎么就背起来了?
这还不算完,他刚准备解释一下,门外又走进来一人。
“殿下,您可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来人身高腿长,穿着银灰色西服,一头红发整齐的梳向脑后,五官清秀冷峻,戴着眼镜,气质和罗华有几分类似。
“不得了,真不得了。”他扯着笑,伸手轻轻鼓掌。
完了。
卫纵后悔。
“你们给我出去,”他头疼地扶额,“在外头等着。”
罗华这时才觉得卫纵的态度不对劲,状态似乎也没变化。他和红头发的男人对视一眼,自觉地把门带上,出去了。
室内短暂地恢复安静。可卫纵一想到关琳刚才那表情,就觉得这份安静,和暴风雨前也没差别了。他愤愤不平地掀开被子,随即就被眼前的卷毛裸男吓了一跳。
李紧整个人一丝/不挂,蜷缩
在大床中间,一头卷发凌乱地盖住脸,睡得十分香甜。卫纵下意识地看了好几眼,眼神控制不住往下溜。
从他这个角度,能看到的东西就怪丰富的……唔……粉色的啊?
卫纵晃了晃脑袋,从李紧怀里把自己的睡袍拽出来。小卷毛因此翻了个身,大大咧咧地正面躺着,姿势别提多坦荡。
“简直害死人……”他嘀咕着,抬手就捏对方的鼻子。
李紧睡眼惺忪,因为呼吸不畅被迫醒来。
提问,当你睁开眼,最可怕的画面是什么?
他的瞳孔吓得紧缩,看着笼罩在他上方的卫纵,一瞬间心跳都快停了。更可怕的是,他发现自己浑身凉飕飕的,而在他身上这位祖宗,只比他多了一条毯子。
发生了什么?!
“你再不起来,”卫纵朝他龇牙,“咱俩就得筹备婚礼了!”
李紧倒抽一口气,身体忽的爆发,直接夹住卫纵翻身,将对方固定在双腿/间。
“冒犯了!”他卡住王储殿下,然后眼神快速上下一扫,发现卫纵身上有好几处红痕。再打量自己,倒是皮肤光洁,四肢无碍。
不会吧?难道,他把王储的八月十五给爆了?
他被自己的猜想狠狠吓到,再看向卫纵,浑身都流露出渣男式的心虚。
“……您,您还好吗?”李紧松开手,结结巴巴地扶起卫纵,“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他手触及到卫纵的胳膊,瞬间就像触电一样,偏偏也不敢放手。
卫纵莫名换了个位置,自然不爽。不过小卷毛态度变得殷勤起来,更让他觉得怪怪的。
“我不好!”
他眼珠子转了一圈,故意问道,“你回忆一下,是不是背着我做坏事了?”比如乱爬他的床,还非礼了他的腚。
王储知道了!
李紧心更加虚,小脸涨红,一身白皮都变成了粉皮。
“你脸红啥?”卫纵有点慌,“你想起来了?”想起他变猪,倒也不用脸红吧?
李紧悲伤极了。
换一个人,他还能果断地说,他负责!
可对象换成这家伙,他要说他负责,估计会被罗华叉进监狱吧?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是害怕暴露的猪崽,为了面子,坚持单身,并且赶走了一打助理。
猪崽需要意识到一个事实。
总会有人热爱猪崽,不过爱不爱本人就难说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PS:关琳是男的,女装大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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