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最后赵小赵还是去沈家吃饭, 但在到达后，她装作不好意思的样子，提出了能不能多加一个人。

    “是……是我的对象, 婶子, 我可以让他也一起过来吗？”

    这个要求说合理, 也合理, 毕竟都是对象了。但说不合理, 也确实不合理, 哪有人请人吃饭还要带‘附赠品’的。可沈母没拒绝, 其他人也没说什么。

    只是戚朗突然觉得，赵小赵有点脑子不正常而已。

    “你们说赵知青是不是太……黏孙肖了？这都叫他一起, 也不想想，我们跟他不熟啊。”

    “要我是孙肖啊，我就不来了。”

    可最后, 孙肖却来了。

    看得戚朗又是感慨万千的吐槽，“看来, 他们真的是天生一对啊！”

    一直被戚朗声音骚扰的卢卓章和魏方舟：……

    妈的, 谁来把这个多嘴的八哥带走！

    此时叶栀正在沈清归的房间里，沈清归刚给叶栀重新上药, 叶栀才看到了自己肿如猪头的脸……人生太艰难了。再见孙肖竟然也来时，就更觉得人生艰难。

    叶栀捂着脸“你说, 他们是不是？”

    “不确定, 但这事你别管, 我来查, 你好好养伤。”

    “可是……”话都没说完，男人就板起脸来。

    叶栀已经很久没看到男人这么严肃，有些委屈。

    沈清归叹了一口气, 把闹脾气的小姑娘抱进怀里，他说：“乖乖，我很害怕。”

    “你知道吗。今天我看到你满身伤害的倒在我怀里，我都怕极了。”

    “不要让我担心好不好？我承受不起没有你的日子。”

    这是男人第一次如此清晰明了的袒露自己的内心，叶栀有些反应不过来。感受到拥着自己的手越收越紧，叶栀安抚的回抱着他，她把没有受伤的那边脸，贴紧男人的胸膛，聆听他强而有力的心跳，才起来的那一点委屈，好像也没了。

    但是，她还想提醒男人，“那……你小心一点。”

    “我觉得赵小赵可能没有那么坏。刚开始的时候，她挺好的。”叶栀说的是他们刚来清河村的时候，那时候新来的知青，也就赵小赵肯帮她。而且她知道赵小赵其实胆子很小，她做不来伤害人的事。

    “我知道。我怀疑的是孙肖。”

    “孙肖？”叶栀惊讶了，想起来，却被男人又摁下。

    他似乎抱上瘾了，一直不肯松手。叶栀也随他，只是她有些不懂，“为什么这么说？”

    她想起上次跟沈清归说过孙肖的异常，“你查出他有问题了？”

    “没有。”但就是太正常了，反而最不正常。

    这段时间往外跑，沈清归也联系了上了不少以前父辈和爷辈的关系网，也用上了一些手段去查新来的这一批知青。其他人或多或少都有一些难言的故事，但唯独孙肖没有。

    他太清白了。

    在他目前得到的信息里，他只知道他们家北方S省的C市，家里有三个哥哥，他因为找不到关系，找不到工作，最后顺应大潮流下乡。

    普通家庭，身家清白，看着并没有什么问题，即使公安来查似乎也查不出什么。

    本来，沈清归也以为找不到有什么异样的。但他相信叶栀的直觉，还有他自己的直觉，他觉得孙肖不简单。然后，他又不放心的重新查看了一遍他的资料，竟然真的被他发现了一丝不对劲。

    孙肖是北方S省的人，正常来说他身处的省份很难分到南粤这边，但他最后却来了。沈清归顺着这条线往上查，竟被他查出，原来孙肖改过下乡地点。

    他原本应该被分配到本省市的某乡，但最后在最终下达公告时，却被改成了大河县清河村。

    如此之诡异，加上变动一个下乡的知青位置，可不是那么简单。

    叶栀听完，下意识的去翻找那本小说内容。但依旧找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她第一次发现，穿书其实也没用，知道书中内容有时真的不能改变世界。

    叶栀泄气了，“那你记得要小心一点。你不能受伤，要是被我发现你受伤了，我就……我就咬你啊。”

    沈清归闷笑了声，“知道了，管家婆。”

    管家婆是什么鬼？

    “拒绝难听词汇套用。”

    “那……媳妇儿？”

    “我觉得这个挺好的，乖乖你觉得呢？”

    叶栀的脸骤然通红，她推开男人，瞪着他，“你占我便宜！”

    “哪能，这可是你答应我的。”

    男人说得肯定，有那么一瞬间叶栀以为自己跳坑里去了。但她纠结的想了又想，还是没想出自己什么时候答应过男人，“你骗我。”

    “怎么可能。”

    “那你说说我什么时候答应的。要是我答应了，我就……”

    “就嫁给我。”

    叶栀也不说好，也不说不好，盯着男人一本正经的脸，总觉得不管她怎么答都会被套牢。但是吧，她又该死的好奇，最后忍不住的道：“你先说说看先。我，再考虑考虑。”

    沈清归眼里划过笑意，他知道，这代表小姑娘妥协了。

    “就是在你刚才睡着的时候，我问你的。”

    “我说，乖乖，嫁给我好不好。”

    “我会用我的一生去怜惜你，爱护了，不让你惊，不让你苦，护你一生无忧无虑，嫁给我，可好？”

    他看着叶栀，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拿出一枚金戒指，就套在了叶栀的无名指上。戒指大小刚刚好，仿佛就为了她量身定做一般。

    “你！”

    “不回答，就当你答应了。”男人难得耍赖，可他满脸的柔情只为她一人绽放。说真的，叶栀拒绝不了。她该死的心动了。

    她看着手上的戒指，又看了看虔诚认真又紧张的男人，眼泪哗哗的往下掉。

    “你，你怎么这样！”

    “我，我都昏睡了，怎么可能回答你。”

    她打着男人的胸膛，像发泄，更像撒娇。真的是让人又爱又怜。

    沈清归舍不得让她流泪，他温声的哄着，就是不说对不起。他想过的，他不会让他的小姑娘后悔的。他会用一生去证明，他的小姑娘没有选错。

    他拿出手帕，温柔的帮她擦拭着，“那现在呢。你可以回答我了吗？”

    叶栀受不住男人的温柔，又想哭了，她傲娇的哼了哼，在男人紧张得额头都冒出汗珠时，大发慈悲的放过他了。

    “既，既然你如此的诚心诚意，连嫁妆都给了。那我……就勉强答应你吧。”

    “但是，说好的啊。要是你敢欺负我，我就跟你离婚。”

    沈清归的心情就好像坐过山车一般，忽上忽下，忽左忽右，还带三百六十度打转的，刺激得他心脏都快跳停。好不容易等到叶栀答应他，冷不丁的又听到了‘离婚’这个字词，脸就黑了。

    他虎着脸，“谁告诉你还能离婚的？”

    “这还要让人告诉？”叶栀惊呆了，觉得男人小看她，“这不是正常的吗？又不是军婚。”

    沈清归眼眸闪过一道异光，稍瞬即逝，谁都没有发现。叶栀还在傻乎乎的得意，然而她的得意并没有持续两秒钟，就被男人镇压了。

    叶栀只觉得眼前一黑，熔浆一般的呼吸就压下，还不待她反应呢，就失去了说话的权利。

    她只觉得眼前景物虚幻，似真非真，让她整个人都飘起来。到了最后也不知道男人还说了什么，她只知道，自己被迫签了很多很多‘不平等’的条约……

    晚饭并没有准备很久，因为戚朗他们的加入，很快就做好了。只是跟以往戚朗他们过来的气氛不同的是，这顿饭吃得有些诡异。

    赵小赵太古怪了。

    从叶栀上完药出来后，她就对叶栀十分的热情，不停的关心她，仿佛两人是多么好的姐妹一样。可在场的都知道，赵小赵和叶栀不熟，起码后来变得不熟悉了。

    可明明是不熟悉的两人，赵小赵却仿佛遗忘了般，对叶栀大献殷勤，好像叶栀遭此罪，她比沈清归他们还要难过似的。

    “小，小叶子，你吃点肉。今天，你受累了。”赵小赵坐在沈母的左手边，右手边是叶栀，两人中间隔了一个沈母。

    她的碗里已经有沈清归和沈母夹给她的菜了，满满的一碗，叶栀还在纠结怎么把她吃完呢。冷不丁伸出一双陌生的筷子，叶栀是懵的，再看是赵小赵，叶栀更是纠结。两人最熟悉的时候，都没给对方夹过饭菜呢。

    叶栀下意识的露出礼貌的笑容，“谢谢，不用了。我吃不完，你吃吧。”

    可笑容因为脸受伤了，变得有点奇怪。起码这个笑容落在赵小赵眼里是怪异的，仿佛看到了叶栀的抗拒。

    有一瞬间，赵小赵心里升起的抗拒比叶栀更严重。

    她感受到衣角的拉扯，立马低头，习惯性的露出拘谨和不安，“对，对不起。”

    叶栀：……

    不是，你没错啊！

    叶栀哭笑不得，“你不用道歉。真的谢谢你的关心，你自己吃自己就可以了。我可能都吃不完。”

    叶栀看着还满当当的一碗饭菜，顿时头疼了。

    她是真的吃不完，因为被惊吓到，因为受伤，沈清归和沈母就好像怕她也饿坏了一样，拼命的给她夹菜。她啃不完啊

    叶栀怨念了，小脚丫没忍住在桌底下踩了某人一脚，就属他夹的菜最多。

    沈清归仿佛没有感觉一般，依旧把眼前最好的菜都放进叶栀的碗里，“吃吧，吃不完还有我的呢。”

    这下赵小赵不仅抗拒了，心都塞了。特别是感觉到拉扯衣角的力道越来越大，她眼角隐隐露出泪水。

    但她知道不能哭，这样会更丢脸的。她也不能把拉扯的她衣角的手打掉，因为那是她确定了关系的男人啊。

    最后赵小赵只能强颜欢笑，逼着自己坚持，再坚持的吃完这一顿饭。

    吃完饭，又逼着自己跟叶栀聊天。

    说是聊天，但赵小赵那样的性格，真的没说两句话。她几乎全程低头，说话时也不敢看人的脸或者双眼，她似乎很不自在。要不是孙肖在一旁，她可能早就走了。

    在她走的时候，叶栀很明显看到她松了一口气的背影。

    “她到底图什么啊？”叶栀笑着摇头，不过往深一层想，想到她图的可能是自己，更甚者是沈清归或者沈家，就笑不出来了。

    赵小赵她……

    叶栀连忙把不该的念头摔掉，赵小赵不喜欢沈清归，她是感觉到的。赵小赵对孙肖有一种异常的眷恋和责任感，叶栀也感觉得到。只是她今晚不停的跟自己套交情又是什么意思？

    她需要靠自己得到什么？

    “别想了，让你的小脑袋瓜子休息一下。”

    “要是实在不想休息，就想想我们什么时候去领证。”

    领证沈清归说过，且一直强调。好像不领证跟他结婚，自己就是个随时随地要跑路的渣渣一样。

    叶栀被自己这一刻的描述搞得冷汗直冒，哭笑不得，对他哼了声，小声道：“这事能问我的吗？”

    叶栀虽没结过婚，但她在古代哪会儿可是有堂姐妹成过亲的，虽然年代时空有区别，但道理不会变化太大。这结婚怎么也要选个黄道吉日吧？这选日子的，能是她一个小辈选的？

    叶栀觉得沈清归这个狗男人不靠谱，不理他了，就过去跟沈母一起收拾厨房。

    其实厨房已经没什么可收拾的，沈母跟叶栀都有一个习惯，喜欢做饭的时候就一边把脏的乱的地方一起整理干净。所以叶栀进去厨房，沈母已经收拾得差不多。

    看到叶栀进来，沈母的眉头就没放下过，“阿栀怎么进来了？赶紧去休息。清归也是怎么不把你也送回去。今天都累了一天了。”

    “赶紧的，回去。明天伯母给你做好吃的啊。”

    这是把叶栀当小孩哄了。

    叶栀笑着过去挽着沈母的手，撒娇，“可是我想多留在这里一会儿，陪一陪伯母。”

    小姑娘嘴甜，声音也甜糯甜糯的，沈母想拒绝都难，最后只能瞪着跟进来的沈清归，找他出气。

    沈清归觉得自己的家庭地位堪忧，但又乐此不疲。

    等收拾完，叶栀就让沈母去休息了，她今天受得罪比叶栀也少不了多少。沈母也没拒绝，她已经很久没有像今天那样，有这么强的求生欲。她想自己的身体好一点，再好一点，陪着这两个小辈更长久一些。

    沈母休息后，两人就坐在院子里，泡了一壶茶，听着蝉虫蛙叫，终于有了一丝停下来的感觉。

    今天太累了，心脏一直备受刺激。

    不过也是她关心则乱，要是她能认全清河村的人，要是她不那么的慌乱，或许她就会发现异常，也不会有后续的意外了。

    叶栀轻轻叹了一口气，被沈清归捕捉到，给她递了一杯茶，“累了？”

    小杯子是白色宽口的，类似小碗的杯子，很可爱。叶栀把它拿起，放在手心捧着，待茶水的温热传到手心时，她呼出了一口浊气。

    她摇头，“没感觉了。”

    太累了，她没感觉了。

    加上还有心事未了，她睡不着。她知道男人没有送她回去，也猜到她还有未说完的话。

    沈清归放下小茶壶，再把叶栀手心越来越烫的小茶杯放下，他双手紧握着她的手，“别怕，我不会再让他们出现的。”

    这个她们是指何兰和陈书慧。

    何兰倒容易定罪。

    受害人直接指正，加上何兰慌张从小半山跑下时，也确实被人看见了，定她的罪很容易。

    但陈书慧，却很难了。

    先不说小混混到底知不知道是陈书慧怂恿老黑来的，就说老黑那里，即使捉了老黑，老黑也不会把陈书慧供出来。

    并不是老黑有多讲义气，而是，陈书慧把控到了老黑的弱点了。

    叶栀一直留到现在没回去休息，就是因为刚才一直没机会把这事给说了。

    叶栀没有犹豫的问：“如果我说，我知道怎么让小混混的老大把陈书慧供出来，你说陈书慧会进去吗？”

    沈清归一愣，定定的看着她，而后迅速皱起眉头，“你怎么……”

    “你别问，反，反正不是冒危险得来的。”男人的视线不变，让叶栀有点慌，“反正，你就当是我做梦，梦见的吧。”

    哪有这么神奇的梦。

    沈清归不信，可正要说话时，他不知道怎么就想到了上次证据的事，那时小姑娘也是莫名其妙的知道有证据收藏在哪里。事后他查过，把证据放在那里藏着的是陈书慧。证据是陈书慧莫名其妙的得来的，后来又被叶栀莫名其妙的得知顺走了。

    沈清归：……

    他竟诡异的，有种要相信的冲动。

    “不能说？”沈清归试探的问。

    “不能，说了会有报应的。”可能来自天道的惩罚。

    “那好吧。你说，但你不能冲动行事。”沈清归到今天才知道平时看着挺稳重的一个人，冲动起来真的会要了他的命。

    叶栀有些不服的嘟起小嘴，嘟囔着：“我哪里冲动了。”

    沈清归笑着没有说话，爱怜的安抚她。

    男人并没有做什么动作，只是把她的手十指紧扣，叶栀就被顺毛了。顺了毛的她有些困，靠在沈清归的怀里，迷迷糊糊的说着怎么样让老黑反咬陈书慧一口。

    现在的陈书慧还没有小说中后期那么聪明和实力宏厚，加上有了叶栀这个不定因素，这个世界的很多事情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没有收集到庞大财力，人脉又不是很稳固的陈书慧，现在还不足以让黑色地带领头人老黑死心塌地的帮她。现在的她，只靠着自己前世记忆得来的某个东西，让老黑帮她做事而已。一旦陈书慧没了那个东西，老黑不足为患，甚至还可能因为陈书慧知道了老黑的秘密，而被老黑反噬。

    叶栀说着说着就睡着了，完全没有注意到沈清归的震惊和担忧。要是让其他人知道叶栀这里藏着这些秘密，叶栀一定会很危险的，沈清归想叮嘱，可话都没来得及说呢，人就已经睡着了。

    睡着后的小姑娘很安静，除了有轻微的鼻鼾，整个人乖巧得令人心软。

    今晚月色明亮，落在小姑娘雪白的脸上更显得她皮肤白皙。当然，要是没有她脸上那发紫的巴掌印，就更好看了。

    沈清归眸色阴沉，经过历练的脸，轮廓变得越发的锋利。不说话的他，莫名的令人产生恐惧感，只是这些恐怖的气息，在接触到叶栀时，又瞬间的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轻抚叶栀的脸，默默的在心里下了一个决定。

    ……

    另一边，等所有知青都休息后，孙肖便偷偷摸摸的带着赵小赵出门。两人并没有走多远，只是去知青院旁边的破烂土泥房而已。

    土泥房很破，连屋顶都没有，只剩三面半人高的泥土墙柱在那里，还勉强看得出来这里原本还是一个房子。

    孙肖拉着赵小赵来到这里后，就放开了她的手。

    赵小赵愣愣的看着失去温度的手，眼里的光的慢慢的暗淡下来。她没有说话，就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要不是孙肖知道她已经洗过澡了，还以为她的手脏得不舍得动呢。

    孙肖越是跟赵小赵深交，就越是发现这个人好操控是好操控，但有时脑子不会转弯，还该死的会有很多小心思。虽然都会按着自己的要求去做事，但更多的时候，做出来的事十分的不尽人意。

    上次是这样，这次也是这样。

    好不容易让她有个机会接近沈家，重新跟叶栀交好。她倒好，话都说得颠三倒四，断断续续的，又不是结巴，搞得整个人都掉价。搞得当初看好的性格，到了最重要的关头，却什么用都没有。

    真的是，气死孙肖了。

    孙肖压下要冒起的怒火，尽量的用温和的语气跟赵小赵说话，他道：“你今天到底怎么了？好好的机会，怎么最后就……”

    “对……对不起。”

    又是这样，又是这样。说话不看人，胆小懦弱，说话都说不完整。

    孙肖好不容易压下的怒火又起了，他声音冰冷，“好好说话！”

    “对什么对不起。你没有对不起我。你对不起的是你，是你以后的生活！”

    “我说过的赵小赵，为了我们以后，我努力，你也要努力的。今天明明有这么好的机会，你明明救了沈家婶子，为什么你却……不好好利用它，让叶栀跟你和好呢？”

    赵小赵被吓到了，她发现她越来越怕孙肖了。孙肖一说话，她就下意识的会颤抖，就好比现在，她抖得脚都发软，好想逃。

    “对，对不起。”

    赵小赵只能说对不起，她不知道她的生活为什么会越变越差。说到最后，她眼泪都掉下了。

    孙肖脸色更加的难看，但他很快就收敛起外放的情绪。他装作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算了。”

    “是我没用。要是我有用的话，也不用你迎合别人。都是我不好，你别哭了，好不好。”孙肖抱住赵小赵安慰。

    孙肖不安慰还好，一安慰赵小赵就停不下来。她好久没有看到这样温柔的孙肖了，她……好怀念这样的孙肖啊！

    可是……为什么这种温柔要靠别人得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