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因为叶栀的催促, 两人很快就到达了县城。

    但他们并没有进去县城里，而在是县城的出入口左拐，骑自行车大约五分钟, 就来到了一个破旧的庙宇。

    这是没有破四旧前，县城里的百姓逢年过节烧香供奉的地方。

    两人走得小心, 特别是沈清归, 在此处绕了好几圈观察没人才带着叶栀进去。

    小庙宇因为太久没有使用，加上没人打扫，挤满了灰尘，推开旁边小门进去的瞬间, 迎面而来的尘埃，差点没把叶栀给淹没。

    “咳咳咳。”

    “急什么？”沈清归心疼的把着急向前的叶栀拉到身后，“再等一等, 这里太久没人来，都积满了灰。”

    叶栀没想到这点，以为女主来过, 这里怎么也不会太脏, 谁知道……

    叶栀只能躲在男人的后背，屏住呼吸。

    大概过了两分钟, 沈清归才带着叶栀进去。

    他一边走，一边清理道路上的障碍，直到两人进到了庙宇祭拜厅。

    这里很空旷，除了杂乱的稻草，还有个别的破碎的木棍, 什么都没有，更别说藏什么东西了。

    沈清归问：“东西藏哪里了？”

    “让我想想啊哈。”这话才说完，沈清归就盯着叶栀看了, 眼里有着奇怪的不认同。

    “你看着我做什么。又不说我藏的。我，我只是偷听而已。”理直气壮，一点都不想想自己偷听被听到了怎么办。

    沈清归磨了磨后槽牙，想着这事过了之后，该怎么让小姑娘好好的长长记性。

    偷听是她一个小姑娘能做的吗？

    被发现了怎么办？

    当然，此时沈清归的想法，叶栀不知道，不然肯定会大呼后悔用这个借口。

    叶栀想了许久，慢慢的回忆书中的内容。

    书中是这样写的

    陈书慧熟悉县城状况，最近县城总是被莫名的突击检查，很多能藏东西的地方都被翻找出来了。这证据对她十分的重要，要是被别人发现，不仅这段时间段努力功亏一篑，甚至还要面临被泼妇报复的危险。所以，她想了想，想到了前世她跟郑志清幽会的县城破庙。

    破庙很小，原本的佛像都已经被打走或者砸烂了。唯一能藏东西的就是原本安放佛像的水泥做的底座，底座下方有一个不大不小的老鼠洞，刚好把证据藏起来。

    “快，快，快，找找那个底座下有没有老鼠洞。在老鼠洞里面。”说完，好像太急切，感觉好像自己放的一样。

    果不其然，叶栀抬头，就看见了沈清归包含怀疑的眼神。

    他瞪了叶栀一眼，似乎在说回去再找你。

    叶栀有点怂了。

    可是吧，现在证据重要，至于以后，以后再说吧。

    老鼠洞是在一个角落的地底下，不算是底座上，沈清归伸手挖了一会，果然把一个用黑色布袋装着的东西拿了出来。

    “看看，看看。”

    “出去再看，这里不安全。”

    叶栀也是急了，没有想到这一点。自从女主得到这个证据，一天都会来一次查看。叶栀不知道具体时间，还是先走为妙。

    叶栀走在前头，沈清归断后，随便把来时弄乱的地方都复原。看得叶栀惊奇连连。

    她发现某些时候，她看不懂沈清归。

    你说他没有存在感，但他的外貌的独特的气质，不可能没人注意的。但他就是能做到当了本村唯一的拖拉机手后，还能被人遗忘。

    你说他什么都不会吧，他又经常给你惊喜的意外，就比方木工，还有这次的像军人一样复原现场的能力……这真的是一个生长在小村落村民该有的能力吗？

    叶栀怀疑了一路，但她并没有问沈清归。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她也有不少，反正顺其自然吧。

    进去县城的路，叶栀不太记得了，沈清归带着叶栀兜转了好几个路口，最后在一栋小院前停下。

    沈清归把门打开，牵着叶栀进去。

    小院不大，大约五十来方，两边长满杂草，有一条石子路铺着延伸到两层高的楼房前。

    楼房是用青石砖建造的，有一定的年代感，特别是木门，原本不知道什么时候涂抹的红漆已经掉落，门的底部也因为长年累月无人打理，都腐烂得露出了里面的空间了。

    推开门进去是红砖地板，正前方有一个房间，左边靠近墙开了一个楼梯，是直通二楼的。

    沈清归见叶栀一直盯着楼梯口，笑了笑，“我们上去看看。”

    “不，不好吧。要是主人回来了，会被说的。”

    “没事，只要你不说，就没人说。”

    什么意思？

    叶栀有点懵，直到两人踏入二楼，她才恍恍惚惚的意识到沈清归话里的意思。

    她急忙的双手抓住男人的手，瞪大眼睛看着他，“你，你买房子了？”

    “为什么？”

    “这，这很贵的吧。你没事，没事在县城买什么房子啊。”

    “婶子看病还要钱呢。还有，还有，你家这么破，有那个闲钱，还不如装修村里的房子呢。”

    不是叶栀想嫌弃他在清河村的房子啊，这破烂得，贼都不去光顾。更别说南方天气潮湿，那破房子对于上了年纪的老人来说，不好。

    沈清归楞了一瞬，好笑的把紧张的小姑娘拉近，“担心嫁过来没新房子住？嗯~”

    叶栀：“……我是这个意思么？啊』斓埃我是关心你娘，担心你有一点钱不懂得存起来，到时有什么应急的事，没钱了怎么办？”

    “放手，不跟你说了。生气！”

    “还有，谁说要嫁给你了？不要脸，厚脸皮，自作多情。”

    小姑娘气鼓鼓的，鼓着小脸骂人，可落入沈清归的眼里，却莫名的可爱，简直爱他心坎里了。

    他情不自禁，抱住了生气的小姑娘，“别动，让我抱一会儿，就一会儿。我错了。以后都不乱花钱，钱都给你。我们家里的钱都给你看管好不好？”

    “别气，我心疼着了。”

    叶栀……就有点受不住了。

    这个狗男人，怎么没见一段时间，情话技能就点满的呢。

    让她无法招架。

    脸，嫣红一片。

    为了不让狗男人发现异常，叶栀只好装乖，把脸埋在狗男人的胸膛里。

    可她却忘记了自己的耳朵，那粉嫩嫩的颜色，可爱得令人发狂。

    沈清归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压下心里的渴望，才跟叶栀解释。

    他道：“乖乖，这个房子我买了很久了。”

    叶栀一听就不对了，抬头，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暴露了自己，“你不是很穷的吗？你哪来的钱？”

    这话，沈清归有点难接。

    他以前确实很穷，但自从他母亲病重后，他拿到了拖拉机手这个工位后，他们家就开始转变了。

    或许是真的穷疯了，他开始慢慢的反抗他的母亲，起码在背后反抗着。

    而这栋楼，就是他反抗的最有力的证据。

    他原本以为这栋楼房会一直闲放，直到他认识了叶栀。

    小姑娘明媚坚强，又带着小狡黠，灵动秀丽，仿佛破开了旧时代牢笼而来，让他看到了新生的希望。

    他也是认识叶栀之后才知道，人要往前看，而不是躲在阴暗角落里祈祷着神明的降临。

    面对困难磨难就勇敢面对，眼前的黑暗，总会被自己击破的。

    “怎么？很难解释？”叶栀见沈清归一直不说话，就开始胡思乱想了，“你该不会……犯错误了吧？”

    “我告诉你啊沈清归，你以后别这样了。”她紧张的抓着他的手，紧张的看着他，“现在，现在虽然是苦了点，但没关系的。以后会更好的。我们要相信自己，相信这个庇护了我们几千年的国家。”

    “虽然，虽然现在有很多恶魔堵在我们的面前，但迟早有一天会迎来光明的。到时候，国家肯定会给我们这些有为青年一个机会的。”

    “你这么好，你一定一定会更好的。所以，别犯错误好不好。”叶栀真的怕了，现在离恢复高考只差那么一点，要是现在被人抓到了把柄，沈清归就真的毁了。

    叶栀不想沈清归出事，她绞尽脑汁想办法，想让男人有个动力，最后她想到了读书。

    “沈清归，我们，我们读书吧。对，我们好好读书，总有一天，我们能考上大学的。”

    叶栀想讲得更明白一些，可就在她说国家会在不久后恢复高考时，她的心脏突然刺痛，她就知道自己过了。

    规则是在的。

    怪不得当初辣鸡系统送自己金手指时，最后弄得不三不四。

    不过说起金手指，叶栀恍惚了一下，她似乎很久没看她的‘金手指’。也不知道自己还有多久活命。

    叶栀脑子里糊成一团，一会儿是沈清归干坏事，一会儿是自己气运到底了，跟沈清归一起双双见阎王了。

    吓得她脸色都发白了。

    沈清归还在震惊叶栀会说出读书、考大学事，这事还是他最近不断往外跑，大概猜想到的。他没想到自己的姑娘竟然比他还聪明，他还没来得欢喜，就看见叶栀因为担心他，担心得脸都发白了。

    他连忙安抚，“乖乖，别乱想。我，我没有做什么犯法的事。真的没有，我只是，我只是帮人转卖东西而已。”

    “你放心，我以后都不做了。你别怕。”

    叶栀在沈清归轻抚她的脸时，缓过了神，她怀疑的盯着沈清归，“真的？那你转卖什么？”

    沈清归：……

    叶栀猜想：“不会是粮食吧？”

    沈清归：“……不是。”

    不是？

    叶栀再猜：“那…零食？大城市的衣服？”

    叶栀想到了男人有段时间总是给她带好吃的。

    沈清归好笑道：“你就想到吃的？”

    这下到叶栀无语了。

    “你什么意思？嗯~”她手抓着男人的衣领往下拉，好看的桃花眼盯着沈清归看，仿佛在说：有种说清楚。

    沈清归：……有种，但不敢。

    他努力的让自己不心虚，“我哪能有什么意思。就是想告诉你，我大概卖什么而已。但你，别怕啊。我以后都不干了。你要相信我。”

    叶栀哼了声，“你说！”

    “就是，黄金的字画。”

    叶栀：……

    她立马抓起沈清归的耳朵，狠狠的揪着。

    “这还叫不犯法？”叶栀吓得啊，声音都不敢大，以至于，她的声音有多小，她下手的力道就有多大。

    她假笑，“你说说，说说什么才叫不犯法？”

    “黄金啊，字画啊。你疯了么沈清归？”

    “你，你是不是想让我还没过门就当望门寡？”

    这可想都不能想，沈清归立马捂住什么都能说的小姑娘的嘴，也不顾自己耳朵被揪着了。板着脸威胁，“不许胡说。”

    要是他不被人揪着耳朵或许还有一点杀伤力。但现在，不说叶栀完全不怕他，就说现在她都要气死了，还怕个鬼哦。

    叶栀都要把眼睛给瞪出来了，气呼呼的，“我这是胡说？这东西能买卖？”

    沈清归委屈呢喃，“以前能。”

    叶栀：……啊啊啊啊，气死她了。

    叶栀放手推开他，“我不管你了。”

    “别，我错了，我真的以后都不做了，乖乖，你要相信我。本来我就打算做完上一次就不干了。关系都断了。”

    “再说，我也没多少关系。就十几岁那年为了娘的病倒卖过几次，之后就只有最近。那些关系早就生疏，我也担心要是自己出了什么事，你跟娘怎么办。”

    “我真的洗手不干了。”

    “你是最近才捡起来的？为了我？”叶栀想到了最近源源不断的零食，一时间五味杂全。

    叶栀难过道：“其实你不用这样。我有钱。再说了，我也不是一定要吃。你，你不用这样。”

    “又胡说了。”

    “乖乖你要记着，只要为了你，我什么都心甘情愿。所以你不要有负担。”

    “而且，我也不算是全为了你，我是为了娘，还有为了自己娶媳妇。努力一点，是应该的。”

    “你才胡说呢。”

    “还有，谁说过我答应做你媳妇了？”

    “不要脸。厚脸皮。哼！”

    脸上终于没有刚才那种苍白害怕，沈清归终于松了一口气。他也暗自下定决心，以后都不做让叶栀担心的事。

    赚钱的办法有很多种，没必要用自己的命去换。

    这事算是过去，叶栀也没再纠结沈清归在贩卖东西这里有没有后续。男人说的话，她相信，这是基本的信任。

    她给予，她也相信男人会回以对等。

    两人参观完二楼后，又回到了一楼，来到了一楼的房间里。

    这里窗户紧闭，没有灯光，是沈清归不知道在哪里找来了一盏烛火，才得以照亮。

    这里空间不算很大，除了用几张木板搭建了一个简陋的木板床，床上铺垫了一张破烂的席子外，就什么都没有了。

    “你在这里睡？”叶栀问。

    “不是，是一个朋友。不过现在他出去跑货车了。不在这里。”顿了顿，沈清归又道：“你别担心，他没掺的我那一块。他是退役军人，现在分配到县里的货运部，当个运输司机。”

    那叶栀放心了。

    “那我们坐这里没关系？”

    “没事。”沈清归把破席子拉开，从怀里拿出手帕给叶栀垫着，“你坐着。”

    而后他就坐到叶栀的对面，拆开他们从破庙拿回来的所谓贪污证据。

    是一本账本，的一封血书。

    叶栀不知道里面有什么，当看到血书时，吓了一跳，手都发凉了。

    “这，这怎么有……”

    “别怕。”沈清归把叶栀拉到自己怀里，“你要是怕，就闭上眼睛。”

    叶栀到不是很怕，她只是突然间看到鲜血，有点不适应。再说了，能写出血书的，这人可能已经……

    果不其然，血书是临终最后的痛述。

    讲述一个被冒名顶替了功劳，后又被顶替了公职，最后被人杀人灭口的事，最后还告知，账本是这几年来状告者卧薪尝胆找到的，关于陈爱国贪污的罪证。

    两人都没想到，除了贪污罪证，竟然还涉及到了杀人灭口，而且还不止一起命案。

    这可是大事。

    并不是原本预定匿名上交，就完事的简单事件了。

    沈清归沉默了许久，而后拉着叶栀的手，严肃道：“乖乖，这事交给我好不好。你别沾，我来解决。”

    “可是！”叶栀不想沈清归冒险，“要不还是算了吧。我也没想……”

    “不，这件事竟然被我们遇见了，我们就应该为这个受害人申诉。不然，他可能真的死不瞑目。如果只是匿名上交，可能他得不到他想要的结果。”

    这个死者想要的是为他的自己的家人报仇，把恶人绳之於法。

    可如果只是普通的上交，以现在很多官员之间的袒护，可能最后也只是免职查办而已，就好像书中写的一样。

    “那你有什么办法？”

    “要是把你牵扯进去，我不要。”

    “傻瓜。不会的。我，有认识的叔叔在县办公大厅。我不会有事的。”

    这是沈清归第一次暴露自己关系网，真正的关系网。

    叶栀呆了呆，最后紧紧的握着他的手，点了点头。

    她知道的，如果她不同意，这个男人还会做。

    因为她感觉到他的正直的固执。

    最后是沈清归带着证据出去了，叶栀留在了房子里等待。

    时间似乎变得缓慢，宛如千年沉睡醒来后的乌龟，慢得令人心生不安。

    叶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今天上工忘记带手表了，屋子里一片空旷，什么都没有，更别说时钟。

    叶栀等啊等，等到太阳西落，天色暗沉漆黑，还是没等回来沈清归。

    叶栀就慌了，正当她想着出去打听时，外面传来了人的说话声。

    由远而近，开始叶栀并没有听清楚是谁的声音，因为有一道声响极大，又粗狂，彷如打雷的声音在。而另外一个声音往往都还没说完，就被这声音给覆盖。

    叶栀贴近木门，听了许久才大概听清楚是谁。

    可她不敢看门，深怕自己听错了，直到敲门声，的男人熟悉的呼喊声响起。

    ‘咚咚咚！’

    “乖乖是我，开门。”

    “嘿，我说小老弟，你媳妇的名字怎么……”

    后面的话大老粗陈铁军没再说出口了。

    今晚月色明亮，星光闪烁，不用打灯也能把人脸的道路看清。

    只见大木门打开，原本狭窄且杂乱的院子里突然出现一个貌若天仙的少女。少女一身简单白衬衫军绿长裤，俏丽的站在那里，俏生生地灵动又艳丽，简直比书本描写的仙女还要美上几分。

    别看陈铁军是个大老粗，但这两年跑南闯北也见识过不少年轻貌美的女孩，也算是见多识广。本以为漂亮的女人他都见识过了，谁知道打脸来得如此之快，他呆呆的看着叶栀，连勾肩搭背的好兄弟甩开他的手都没发现，傻了一般。

    叶栀拉着沈清归的手，将他全身上下打量一番后，没察觉到有什么外伤，也没看到他神色不对，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刚要拉着沈清归进院子，才猛的一顿，才想起来，自己忘了一个人。

    她回头，见青年傻了似的，就推了推沈清归，让她介绍。

    沈清归吧，他是不想介绍的。

    他本来才好不容易享受到自家小姑娘的温柔爱护，都没享受够呢，就被打断，是个男人都忍不了。更别说陈铁军这个大老粗竟然敢一直盯着他媳妇看。他就要打人了。

    猝不及防，一拳打过去。

    可陈铁军是谁，虽然退役两年多，但身手还在。

    沈清归的拳头才靠近，人就反应过来，立马躲开。

    然而沈清归也不是个弱鸡，陈铁军一躲，他就立马发动第二个攻击。又快又狠，直接往他手腕抓起，一个压肩反转，陈铁军就被沈清归压倒在地。

    “投降，投降，认输，我认输了。沈兄弟放手，放手啊。”

    沈清归其实还想揍他一顿的，但叶栀在一旁急忙摇头，加上天黑了，最近巡查的人很多。怕闹出事来，就这样放过了陈铁军。

    三人进屋，也不知道两个男人从哪里找出来一个破旧桌子，的两张长木椅。等坐下来，才自我介绍。

    叶栀才知道今天下午沈清归说的跑货运的人，就是眼前的陈铁军。

    “陈大哥你好。”叶栀跟陈铁军打招呼。

    陈铁军惊讶啊，问：“你认识我？”

    叶栀：“清归跟我说过你。”

    “啧啧，不得了啊。我还以为就刚才多看两眼都要把我从死里揍的男人，不会给弟媳你介绍外人呢。”陈铁军强调自己外人，叶栀被他调侃得不好意思，在桌底下的手，悄悄的摸上沈清归的腰间软肉。

    在她会以害羞的笑容时，狠狠一扭！

    沈清归：……嘶！感觉要上天了。

    他连忙抓住致命小手，原本没什么表情的脸，更是严肃的发黑。

    他磨牙等着陈铁军，“别胡说！”

    再胡说，他腰都要紫了。

    陈铁军在内心啧啧了两声，要不是怕沈清归狗屁脾气发作，连他表哥都压不住，他才不想放过他了。

    “得了得了，我胡说，胡说行了吧。”

    “弟妹，今晚留下来，明天大哥带你去吃好吃的。”

    沈清归的脸更黑了。

    什么大哥？

    大哥是他能要的称呼吗？

    最后也没聊两句，沈清归就带着叶栀，黑着脸走人了。

    叶栀满脸无语，她戳了戳男人的后腰，问他，“这样走没关系吗？陈大哥会不会不高兴。”

    他算哪门子的大哥？

    沈清归磨牙，又不好意思将自己的醋意散发，只能闷闷的说，“不会。”

    然后，就没有了。

    也不知道在闹什么狗屁脾气。

    叶栀也不管了，只要不生气就行。

    然后她就问了沈清归证据的事情。

    沈清归也没怎么隐瞒，把他到县政府找人，然后把证据交到了县长手里的事给说了。

    叶栀：……？？？？

    “你，认识县长？”

    书中没说男三跟沈清归认识啊？

    难道因为沈清归是炮灰？

    叶栀抬头看着认真骑自行车的男人，总觉得他的背影都充满着炮灰二字。

    一时间，竟有些心疼。

    不过证据交上去，叶栀也没再管了。

    那个姜家婶子之所以能理直气壮的害人，不过是因为她有一个好哥哥而已。

    要是她这个好哥哥因为做坏事倒台，以前她得罪过的人，绝对不会放过她的。

    这叫多行不义必自毙。

    苍天饶过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