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中年妇人被打得嗷嗷大哭大叫, 可却没有一个人同情的。虽然这件事一开始不是她主导，但是她却是罪恶的实施者，要是她的计谋成功, 利用陷害叶栀的办法去陷害赵文文……在场的人都不敢想。

    毕竟不是谁都能像叶栀那么英勇，那么的临危不乱, 头脑清晰去处理问题的。

    一个处理不好, 在这个社会，这个小县城，小村落里，最后的办法也只能把赵文文嫁给傻子。

    那赵文文还有以后吗？

    没有了。

    赵文文缓了很久, 很久，久到自己都哭了，久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叶栀站回到了她身边, 抓着她的手安抚，她才缓缓地缓过神来。

    她微张着嘴，想要说些什么, 可嘴巴动了, 声音却发不出来。

    她是真的怕了。

    她以前学校就出现过这样被男人污蔑，被逼着嫁人的事, 听说后来那个同学死相惨烈，极其痛苦。

    想到这里，赵文文连声音都抖了，“小叶……”

    “别怕。有我们在呢。不怕啊。”叶栀温柔的安抚，温柔的帮她把眼里的泪水擦拭掉。

    在这一刻, 赵文文觉得她布满荆棘的前路，突然开满了花。

    ……

    跟这边的温柔，充满希望阳光不同的是另一边。

    中年妇人发现, 这个小小的清河村恐怖人士真的太多了。

    先不说让她来害人的两个，就说刚才的叶栀，还有现在不管她躲到哪里都能准确的抓住她的死穴，狠狠打人的女人。

    都特么的太恐怖了。

    呜呜呜，她要回家，回家！

    “别打了，救我。救我。”

    “那个女娃娃，不对，仙女救我。你不能说话不算话。不然你就要被天打雷劈的。”

    “狗养的玩意儿，在说什么屁话！”春花婶子打人的手一顿，本来都有点打疲的手，又狠狠的落下。

    妈的，就没见过这么想被打的狗玩意儿。

    怎么就这么不懂收敛的呢。

    “哎呦，别打了，不是屁话，她刚才说的。说一笔什么消的。”

    “你…你们说话不算话。”

    “违背诺言就生不出儿子，生出来的儿子也没屁股。你……哎呦！泼妇，别打了。”

    “打得就是你这个泼妇。”

    “喜欢骂人是吧。”

    “我让你骂人，让你骂人。”

    啪啪啪，打得人头皮都发麻。

    清河村的人都知道赵大队长媳妇厉害，但从来不知道她这么恐怖。

    特别是打人，大伙看着都觉得心惊胆战了，都在想，以后得罪谁都好，就是不能得罪钱春花呀。

    “别打了，别打了。再打，再打我就要报警了。”

    “报警？你竟然还有脸说报警？”春花婶子气得啊，也不顾打累的手了，抓起木棍又是想一顿揍。最后，是见差不多的叶栀过去拉着她的，这里在场的人都不敢过去拉她，深怕牵连到自己。

    当然也有想趁机报复的，比如赵大队长家的所有人。

    赵家的人个个都气愤不已，要不是对方是个女人，一个又是个傻子，赵红军和赵卫国早就弄死他们了。

    “婶子，可以了。剩下的，我来。”

    “小叶子，你别管。这次多亏你，要不是我都不知道我们清河村出了这么一个糟心货。竟然，竟然还想害我女儿？”

    叶栀笑：“这不是本应该我做的么，我是受害者啊。好了婶子，再打下去她可能就真的完了，你过去看看文文，文文还吓着呢。你过去看看她，这里让我来。”

    春花婶子下意识的往自己小闺女看去，果然看到了小闺女才哭完，还沾着泪水的眼，顿时心痛不已。也不管这里的糟心事了，跑过就是把小闺女拥在怀里。

    叶栀看着春花婶子不带犹豫的动作，内心深处划过羡慕。再低头时，她已经很好的掩饰过去了。

    没了毒打，中年妇人得以喘息，可气还没喘上，就看到另一个恶魔前来，她的小心脏啊，比刚才被毒打还要慌。就是这个人，就是这个有着一张仙女脸的女娃娃，将她一步一步的算计落到如此田地的。

    “你，你还想干嘛？”

    “你，违背誓言了，你……”

    “我何时违背了？你说说看。”跟中年妇人紧张害怕不同的是，叶栀的态度过分的轻松，可不知道为什么，中年妇人却觉得更加的恐怖了。

    中年妇人本不想回答的。甚至都不想跟叶栀这个□□说话。但她一动，身体就痛得厉害，还有自家儿子还在一旁被人压着痛哭，她莫名的，又忍不住了。

    其实中年妇人的内心深处，还是觉得叶栀不敢把她怎么样。

    “你说过会消掉的。”

    “嗯，我是说过。”

    中年妇人的脸楞了一愣后，徒然一喜，可那一秒的喜悦还没来得及绽放，就被叶栀恶意的扼杀了。

    她道：“我是说过会一笔勾销，不报警。但，我报警了么？”

    没有。

    甚至她跟整个清河村的人都在这里。

    根本没人外出报警。

    中年妇人：……

    恶魔！

    “你你你你……”

    “所以，这里谁都没有违背不是？而你之所以被打，不过是因为你们家不要脸，算计一个又一个，是想要算计咱们大队长的闺女，才导致的。”

    “其实你报警也好。这样也能让警察来看看，到底是哪一个警察家属，这么不顾国家脸面，给国家给警察抹黑，强买强卖，甚至使出恶意手段，逼人成婚。我想，到时一定很震撼。也不知道这消息传开后，你的大哥还能不能再保持原位？”

    “我有点好奇，这位大娘，你要不要试试？”

    叶栀把目光落在她红肿的脸上，“要是你实在是不方便，我们这里可以喊人到县里走一趟了。”

    中年妇人瞳孔都瞪大了，不顾疼痛连忙摆手：“不不不不，别别别别，不用了。我，我没事，不报警。”

    “而且，而且你们，你们也不对啊，怎么就把所有的事都推到我身上呢？我也没找什么大队长家的。我找的是……”

    中年妇人想说找的是叶栀，可视线才跟叶栀对视，就觉得脑子一疼，浑身都疼了。怂怂的低头，不敢再说话。

    中年妇人发誓，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再靠近清河村，都不敢再跟清河村的人打交道了。

    太特么恐怖了。

    “我，我什么都说了。现，现在可以走了吗？”怕叶栀不给，又道：“我，我儿子要饿了，我要回去给他做饭吃。真的，他，他还小，不，不能饿肚子的。”

    叶栀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没有立马回答她的话，而后叶栀看向赵大队长。

    她虽然很想毁掉所谓的誓言，但这里并不是她以前的叶府，她也不再是以前的叶大小姐了。如果她撕毁誓言，务必会鱼死网破，这对她，对清河村都不利。

    叶栀虽然才来了清河村一个多月，这里或许有着它很多不该，但总的来说，这里很多人都是很好且无辜的。叶栀不想做得太绝。

    起码明面上不行。

    赵大队长从叶栀看过来，他就似乎懂了她的意思。他动了动嘴角，最后狠下心道：“回去可以，但要赔钱。还有我不希望你回去后，我们听到任何关于叶知青和我清河村女孩的任何坏话。不然，我即使不做这个大队长，我也要把这事捅了。”

    中年妇人身子一抖，不敢不同意，“知，知道了。赔多少。我，我只带了一百。”

    其实，她想说少一点的，但是……她看着虎视眈眈的清河村人，中年妇人不敢了。

    妈的，以后见到清河村的人都掉头走，本以为是个忠厚老实的，谁知道心这么黑……

    赵大队长示意叶栀，询问她够不够。

    一百元在这样的年代已经是四个月，甚至更多的工资了，虽然叶栀觉得根本不值得，但是……

    “那就这样吧，不过钱，我就不要了。这些钱我想给大队，用于大队平时的建设维护。”

    “大队长你别拒绝先，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叶栀看大队长想让她收回说的话，但叶栀有自己的考虑。

    虽然这一次看似完美解决了问题，但名声这东西，不是说你解释了就能不变坏的。所以，既然大队长帮她谋取利益，那么她就借花献佛，起码能让一些人闭嘴。

    “这一次要不是有你们，还有众多村民在，我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而且，我也是清河村的一份子，这笔钱，就当做是我送给乡亲们的一份礼。日后如果村里的公共物件需要维修，或者购买的，直接用它。这是我的一份心意。希望大队长还有其他干部们不要拒绝。”

    这怎么可能会拒绝。

    平常村里的公共财物坏了，都是用大队的钱来维修购买的，大队的钱怎么来，还不是村民的。所以猛然听到叶栀这么大方，直接拿出一百块钱出来给村里。不要说干部，就连一直看戏的乡亲们都觉得自惭形秽了。

    他们一开始根本就没想过帮叶栀的，他们只是想看戏……

    一瞬间，整个会议厅没了声音。

    中年妇人也被惊呆了，这个小女娃不得了。一时间后悔又后怕。

    悔的是，如果这个女孩真的成为自己儿子的媳妇，那么她以后就不用担心儿子会被人欺负了。

    怕的又是这一点，就怕叶栀太厉害，会秋后算账。

    情感复杂得很。

    其他人不敢说话，都看着跟叶栀比较熟悉的赵大队长，等着他抉择。

    赵大队长呢，他更复杂了。他是最早见到叶栀的人，开始谁都不看好她，毕竟她看着就不是一个会下乡劳作的，但没想到最后却是她最为村里着想。

    赵大队长：“那就这样吧。过后，我重新帮你分配工作。”说到这里，赵大队长看向围观的村民们，“大伙没有意见吧？”

    谁能有意见啊，那可是一百块啊！

    “没有，没有。”

    “绝对没有意见。”

    “听大队长的。”

    ……

    叶栀楞了一瞬，没想到还有这等好事。不过她没有拒绝，能更轻松的工作，她不会想让自己累。

    “那，那我现在是不是可以走了？？”中年妇人不想再听了，觉得心疼。

    “钱拿出来可以走，我们也不多送了。这位姜婶子是吧？姜文的母亲。以后有空多来咱们清河村聚聚。”

    姜婶子刚递完钱的手，又想把它抢回来了。

    这个女娃娃，竟然记得她刚才随意说的话？

    中年妇人更怕了，急急忙忙的拉着还没哭完的傻儿子，快步离开。

    就好像身后有鬼在追她一样。

    “就，就这样就没了？”赵文文不服，小声嘀咕。

    叶栀安抚的笑了笑，没有说话。

    怎么可能呢。

    不过不急，不是？

    这里还有另外一个更重要的人和事，要处理呢。

    这次虽然没有像书中写的那样，造成人命的伤害，但恶意的形成不会说消散就消散的。

    赵来娣和王招娣必须付出代价！

    很明显，留在这里没走的干部们都是这样想的。

    他们本以为是外村的人来找麻烦，谁知道最后竟然牵扯到了本村陷害本村的人，还是本村最厉害的高中生。

    那这事就过不去了。

    “文文你回去。”赵大队长哑着声音阻止赵文文再说下去，并让她回去，“你先回去，晚点…爹给你带肉回去。”

    这句话似乎耗尽了赵大队长浑身的力气。

    他觉得愧对子女，没有当好一个父亲的责任。

    “我，我不。我要留在这里。”赵文文知道这是要找另外一个当事人了。

    “那你可能会面临很大的恶意，你也要留？”叶栀问。

    赵文文停滞了一下，她看了看自己的家人，见他们都关心的看着自己，深怕自己受到伤害，最后才把目光停在叶栀身上。“那，那小叶子你留在这里吗？”

    “我留在这里。”

    “那我就不怕了。”

    “胡闹！”赵大队长吼人了。但其实并不是很大声，甚至声音里还充满着关心。所以赵文文一点也不怕，她直接躲到了春花婶子背后。

    “我，我就要。娘，你帮我说说，我都长大了。”

    春花婶子无奈又生气，可是孩子大了，总归要放手的。这次已经算很好了，起码发生时自己还能在身边，那以后呢？

    春花婶子不敢想。

    她咬咬牙，道：“那就留着吧。但是不能再乱说话了听到没有？”

    “要是你再像刚才那样，就回去。”

    “知道了，那 ，我在小叶子身边。”赵文文现在觉得谁都不比得上在叶栀身边安全。

    “别！”叶栀好笑道：“我身边更麻烦，你就待在你大哥身边吧。后面或者还有动手戏呢。”

    叶栀直接说出王招娣的本性。

    大伙都不敢出声。

    毕竟现在戏还没散，就是为了接下来本村的□□。

    而王招娣这个人，并不比刚才离开的人温柔。

    ……

    而另一边，逃回家的王招娣疯了一般把家里的所有门窗都关了。把家里两个小的都困在自己的房间里，就是不让他们出去。

    “娘，我要出去玩。”

    “对出去，我们答应狗蛋说好一起的。”

    “出去，出去，就知道出去玩。不给，今天，不明天后天都不许出去。”

    “可是我们要上学。”十二岁，目前就读清河村小学五年级的赵喜福眼睛一溜，说道。

    毕竟是自己肚子出来，哪里不知道他话里的意思。要是以前，王招娣绝对不会说出请假的话，但是现在……

    磨牙道：“请假，都给老娘请假，这几天，等你们爹回来之前，都给老娘好好待着家里。不许偷跑出去，不许给别人开门，要是被我知道谁不听话，老娘就直接把他送给老师。”

    王招娣生的两个儿子都不是读书的料。大儿子十二岁，因为一直不认真，多次留级，现在才小学五年级。小儿子十岁，跟大儿子一个模样刻出来，现在就读小学四年级。这两人早就不想读书了，要不是王招娣逼着，他们早就想村里很多小孩一样，上工赚公分，拿钱买糖吃了。哪里像现在这么苦逼。

    所以，徒然听到不用上学，他们俩比过年还开心。

    “欧耶，不用上学咯。”

    “娘说话算话啊，不然等我爹回来我告诉他，你骗我，还不干活，活都给大姐了。”

    “别给我说你那个狗屎养的大姐，说起她就气，她现在回来了没有？怎么还没见到人？人呢？”

    “娘，狗屎养的，说的不就是你自己吗？”

    万招娣正要发飙，被小儿子一句话噎得什么都说不出来。

    可不是么？

    差点就把自己给骂进去了。

    真的是气死她了。

    但除了气，王招娣更多的是慌。

    她没想到会在清河村见到姜家那个老太婆，更没想到那个老太婆会找来是因为想强买强卖。而且买的还是叶栀这个金娃娃。

    当时她就觉得不对劲，但她没有露出马脚，而是悄悄的靠近傻子，然后趁着没人注意，给傻子套话，才知道今天这事竟然跟他们家有关？

    不，应该说跟她家平时屁都不放一个的闺女有关。

    她都要吓死了，她的哑巴闺女竟然敢让人害叶栀？

    其实上次她闺女提议让傻子娶赵文文，她就有点怕。但金钱面前，加上最近总是被钱春花怼，就想发泄。脑子一抽，就答应了闺女的提议，虽然，后来什么都没成就是了。

    王招娣以为这事就过了，什么都没有了。

    谁知道！

    不是没有了，而是憋着把事情闹大。

    王招娣都怕死了。

    所以知道前因后果，就立马逃回家，关门，放狗。还有默默的祈祷，没人知道她们之前想害赵文文的事。

    她一直求神拜佛，要不是现在破四旧，王招娣都想烧香了。

    她等啊等，等到太阳都快要下山了，都没等到人回来，心里终于默默松了一口气。

    她想着，都这么久了，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至于叶栀……不在王招娣的考虑范围。

    一个外来人而已，即使真的知道其中有自家闺女的怂恿，但也不会真的就定她们的罪。

    他们是村民。

    好不容易放松心情，王招娣肚子饿了。

    她中午顾着跑去村口看热闹，饭都没吃。而刚才又紧张又是害怕，就怕有人找来说她们想害大队长的女儿。所以也感觉不到饥饿，但现在放松下来，是真的饿了。

    王招娣让大儿子做饭，“大弟，去，给娘煮饭吃，我饿了。”

    大弟赵喜福看都不看王招娣一眼，他手里玩着从别的小朋友抢回来的木抢，正在跟自己弟弟玩打鬼子呢。

    “不要。你做。快点啊，我和弟弟都饿了。要是饿坏，等我爹回来，打你。”

    “对，打你。”还没躲好的小弟赵来福也学着说话。

    王招娣敢怒不敢言，毕竟是自己肚子出来的儿子，老了也要靠着他们养的。

    可让王招娣做饭……她是真的不想动，又问：“你大姐呢，死到哪里去了？”

    大弟赵喜福：“我怎么知道。”

    小弟赵来福：“不知道，自己找。”

    王招娣：……

    她这是生了个祖宗。

    但也没有办法，谁让这两个宝贝疙瘩是家里的支柱、门面呢。王招娣只能起身，打算自己做了。

    可她才走到院子，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吓得她直接扑到在地上，嘴唇直接抹在了母鸡拉的粑粑上。

    小弟赵来福看到，哈哈哈大笑。自己笑就算了，还拉着哥哥分享。

    一时间，王招娣那个气啊。可她还是不敢说话，甚至还跑过去捂着两个儿子的嘴巴，不让他们笑。

    “别出声，小心坏人来抓你们跑了。”

    小弟赵来福：“跟他们走，有糖吃吗？要是有的话，我跟着。”

    王招娣：……

    感觉白养，又心塞。

    大弟赵喜福比小弟机灵，他并没有被捂住嘴，他大概也猜得到自己的娘肯定又在哪里闯祸了，怕别人找上门来。于是他就偷偷从门缝里往外看，直到看清楚来人，没劲的撇了撇嘴，把门打开。

    “不能开！ 蓖跽墟反蠛稹

    “是大姐。”

    “赔钱货姐姐回来啦，快点做饭，娘说饿了。”

    王招娣松了一口气，可是现在不是吃饭的时候，她立马让大弟赵喜福赶紧关门，看好门，不让任何人进来。然后她就拖着赵来娣进去房间，她一进去，就直接一巴掌打在了赵来娣的脸上。

    “看你做得好事？谁让你找傻子过来的？你知不知道……”

    “傻子给了我十块钱。”

    王招娣：“……真的？拿出来给我。”

    赵来娣脸上没有一点表情，被打了脸也不揉一揉，她低着头，窸窸窣窣的从破旧的裤袋里拿出脏且皱的十块钱。

    王招娣看到钱，立马抢过来，又是看又是亲的，爱怜了好久才温柔的把它折叠，然后才问：“还有没有？有就赶紧给我拿出来，要是被我知道你敢藏钱，看我不打断你的狗腿。”

    “没有了 。”声音虚弱，中气不足，跟王招娣对比，简直一个天一个地。

    王招娣怀疑的盯着赵来娣许久，她自己就是一个会藏钱的，实在忍不住，不相信赵来娣，又把她的身子里里外外搜了一个遍，直到真的没找到半分钱，才罢休。

    “我呸，那个傻子这么抠的？一个天仙的女知青才十块钱。”

    “你也是蠢死了。”王招娣恨铁不成钢的点着赵来娣的头，“你当时就应该给问他多要。”

    “他当时就只有这么多。”

    “让她问老太婆拿啊！”

    “会被发现。”

    王招娣：“……行了行了，说一句顶十句。你这个样子要是被你爹看到，肯定揍死你。出去吧，赶紧做饭，我都快饿死了。”

    赵来娣没有情绪的看了王招娣一眼，然后什么都没说，就出去了。

    她一出去，刚才躲在门后面偷听的两个弟弟就跑过去，围着赵来娣。

    大弟赵喜福：“大姐，钱呢？我都听到了，给我，我要钱。”

    小弟赵来福：“我也要，爹说钱都是男孩的，给我钱，我要买糖吃。”

    赵来娣无动于衷，现在的赵来娣跟在外面，面对外人时不同。此时的她眼中冰冷，面无表情，看着两个围着自己的弟弟，冷得如同仇人。不过她很快就收敛起来，依旧低着头，道：“都给娘了。”

    “我不信。”

    “我也不信，大哥，搜她身。”

    “搜！”

    于是叶栀一行人撞门进来时，就看见了这么一幕

    冷着脸，含着怒火的瘦弱少女就这样直直的站在脏乱的小院里。她张开手，双手紧握，任由那两个半大的孩子对她上下其手。

    而他们的母亲就这样站在了客厅门口，吃着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瓜子，看着自己两个儿子完全不尊重姐姐，任由他们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