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棺材由厚重的红木打造……
棺材由厚重的红木打造, 纹理在岁月的侵蚀中,逐渐被染上一层黑色。
棺盖四周缀有五个孔,五个孔都嵌着长长的小金钉子, 丝丝寒气正从那尚未盖紧的棺盖中溢出来。
巫夏远远绕着棺材转了一圈, 蹑手蹑脚地开始探索起这个密室。
她是什么时候进来的?为什么自己浑然不觉?
是触发了什么机制吗?
为什么这密室的四面墙颜色不一致?四面墙有三面是黑色的, 而棺材屁股正对着的那面却是红色居多,不过也有一些黑点。
她百无聊赖地摸了下那些黑点,手刚伸出去掌心就被拉了数十条口子。
这些不是黑点, 而是一撮一撮锋利的黑毛。
在她触摸过后,这些毛被惊醒,全部炸了起来。
“轰隆!”
整个空间天旋地转,碎石像是瀑布从红色的墙上汩汩流下。上方和左右两边的黑色墙壁, 也像是被撑大般往四周挤。
巫夏被这巨大的动静震得扶住棺材才勉强不让自己摔到。
随着红色的那面墙轰得一下粉碎,天光从无数裂隙中穿透而来,让巫夏看清了悬浮在空中的那只巨大红色眼珠。
这是一只古老而庞大的蛛魔。
它不知是何缘故, 挤进了这间红密室,用自己庞大的身躯撑起了它。
那些黑色的毛就是它附肢上的毛,每一根都堪比利剑。
巫夏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地想跳进棺材里。手还未碰到棺盖, 一只近十米长的螯肢如一道闪电, 穿过黑暗从空中朝她一挥而下。
她顺势一矮身,螯肢紧贴着她头皮飞过。接着“轰”的一声巨响,插进了棺材。
棺材整个几乎被贯穿,棺盖上的纹理瞬间开裂,化为无数齑粉纷纷扬扬地从空中落下。
巫夏护住脑袋,还没来得及庆幸,就听到蛛魔发出一声尖锐的长啸, 跟疯了般朝她轰隆隆地碾来。
秋雨剑用不了,跟把废铁一样躺在棺材旁,所有的符箓法器都不能用。巫夏觉得自己的小命可能就得交代在这儿了。
电光火石间,一抹蓝色颀长的身影凭空出现。
他手握一柄白色长剑,身形不断变幻,顺着狂暴的蛛魔踏上了它的腹部。
“咔嚓!”一声脆响,他手起刀落,蛛魔抬起的一条附肢硬生生被他切断。
“啊!”蛛魔猩红色的眼珠突兀睁大,所有的附肢诡异地往背部那边折,似乎要把站在它身上的陶子赫剁碎。
陶子赫游刃有余,在它的各个附肢间来回游荡。每一次抬手,都伴随着蛛魔的大量浓稠血液和一条巨大无比的附肢。
这里不能用灵力,也就是说,他完完全全只是凭借着自己的身法和力量在对抗这只蛛魔。
巫夏看得热血沸腾,眼尖地发现蛛魔的尾部抬起。
“休想吐丝!”她大喝一声,拾起秋雨朝蛛魔的屁股戳去,硬生生把秋雨戳进了它的纺丝器。
刚刚还狂暴无比的蛛魔身形诡异地顿了一下。
陶子赫跳上它的头胸部,正准备砍掉头胸部和腹部的连接处时,突然发觉刚刚都没多少力气的蛛魔突然变得无比愤怒。这股愤怒让它回光返照,从地上一跃而起挂在墙面上,疯狂地朝巫夏吐丝,还把他甩到了地面上。
巫夏被喷得哇哇大叫,脑袋上全是蛛丝,眼睛都几乎看不清,还被蛛魔追得四处跑。
陶子赫在它身后紧追不舍,瞅到蛛魔屁股后面那把秋雨剑时,眼角抽了一下。
随后他双膝微蹲,一个弹跳,像只矫健的雄鹰紧锁猎物,一举砍下了蛛魔的头胸部。
绿色黏腻的血跟喷泉一样往外冒,整个密室都散发着一股臭味。
巫夏抿着嘴清理蛛丝,忙活半晌去拔自己的秋雨剑。
插得太深了,还有点费劲。
陶子赫走过来,慢条斯理问道:“为什么要捅它的魄门?”
“魄门?”
传说中的菊花?巫夏听得一愣一愣的,她刚刚只是想把它的纺丝器堵住啊。
巫夏:“……”
捅错了好尴尬。
一股热意涌上脸颊,她抬手悄悄掐了他胳膊一下。
好在他也没继续追问,“快走吧,这片领域有点古怪。”
“哦,好。”
她屁颠屁颠地跟上去,“我怎么到这边来的?他们人呢?”
“不知道。”陶子赫带她出了已经不是密室的密室,前方是三岔路口,一共三条路,都黑漆漆的看不清。
“走这条。”他指着中间那条道。
“我不要。”巫夏眼珠一转,扭头走右边的那条道,“我想走这条。”
“这条。”陶子赫态度很坚决,拉着她往中间走。
“我说了不要!”巫夏任性起来,劈手想夺他的剑。
与其说剑,还不如说是刀。
他的这把刀白色无光,质感厚重。刀柄处还刻有鎏金双魔纹,刀身为骨质,内里嵌着一条修长的血槽。刀尖匀称流畅,看着就无比犀利。
她刚刚就想问他的刀是从哪来的。
白色骨刀,她只在那场屠戮的梦中见过。
为什么他的行动轨迹再次和书里契合了一点呢?
在她夺刀的那一瞬,陶子赫的脸庞顿时变得虚幻朦胧,蓝色衣袍逐渐化为一团黑影,恶狠狠掐上巫夏的脖颈。
巫夏直觉对方功力深不见底,但却也是有破绽的。
就比如他为什么要幻化成陶子赫的模样?
而且这把刀,没有别人知道,陶子赫应该也不知道,只有她知道。
思及此,她闭上眼,让自己进入冥想状态。
世间的幻术大同小异,没有秋雨剑破不了的。
果不其然,随着她的阖眼,周围的一切都在崩塌。
“滴答滴答。”
哗啦啦的流水声在耳畔响起,一股浓郁的臭味充斥着鼻尖。
她慢吞吞地睁开眼。
陶子赫一身蓝衣,好奇地打量着手里的白骨妖刀。
嗯?还在幻觉中?
巫夏郁闷地闭上眼,准备重试一次。
“你还没睡饱吗?”熟悉的音色以及这暗暗的嘲讽语调让巫夏忍无可忍地睁开眼。
陶子赫伸出五指,在她面前使劲晃了晃,“从刚刚开始你就一直闭着眼,在干嘛?”
破裂的棺材,棺盖已经被彻底掀开,只不过周围那只巨大的蛛魔尸体消失了。
她想起了。
刚刚在密道里她抓着的的确是陶子赫,其他人不知道什么原因全消失了。而后她和陶子赫来到一间房里,他不听她的劝阻执意把这棺材打开,从里面取出了这把骨刀。
巫夏在棺材打开的那一瞬就被拉入了幻象。
不得不说,这个幻象着实厉害。直接从她刚刚经历过的入手,黑暗的密闭空间、庞大的蛛魔、以及配有白色骨刀和书里融为一体的陶子赫……每一个都是她所惧怕的,每一个都有可能要了她的命。
不过陶子赫这厮,居然完全没有被影响到。
难道是她真的太弱了?
“我们接下来去哪里?”她复杂地叹口气,抢过他手里拿把刀问道。
陶子赫瞳色幽深,盯着骨刀良久:“你确定你要拿着它?”
“我不能拿吗?”其实巫夏也隐隐有点后悔,这把刀不知道是哪个前辈留下的,肯定是阴邪之物才要被封在棺材里。她刚刚只是看了一眼就差点被幻象杀死,要是一直抱着它,指不定得出什么大乱子。
但是她又不敢给陶子赫,怕他一碰到它就变了。
“我觉得我们不应该拿走它。”她跟烫手山芋一样把它扔回了棺材。
“我已经滴血认主了。”他幽幽道。
“什么!”巫夏大惊。
“你使剑又不用刀,干嘛滴血认主!”她呵斥。
陶子赫颇为无辜地举起右手,“是它一直在找主人。我碰到它的那一刻,就被割了一道口子喂血给它喝。”
巫夏简直想翻白眼,这什么粗劣的借口!
不管了,先走再说。
前方甬道由暗渐明,越来越宽阔,已隐约可见虬结交错的粗大树根。
这是要出去了?
巫夏提着刀加快脚步,率先冲出去吸了口新鲜空气。前方是高耸壮阔的另一座山,山顶伫立着一座白色的巍峨宫殿。
“那就是神殿吗?我们这么容易就接近它了?”不怪巫夏这么想,毕竟是神迹废墟,她还以为得经历重重难关才能到达神殿呢。
两人开始哼哧哼哧地爬山。
一路不时有绿色的小蛇混在藤蔓中垂下,巫夏不愿意拿秋雨去杀,干脆顺手就用起怀里的白色骨刀。陶子赫两手空空跟在后面,时不时替她捏死几只漏网之蛇。
越靠近那巍峨的神殿,路上的蛇就越来越大。快到山顶时,出现一条大蟒蛇,巫夏一个没防备被蛇尾卷走,还是骨刀突然发出“铮”的一声刀鸣,把蟒蛇吓走才让她幸免于难。
陶子赫这家伙好像在幸灾乐祸,替骨刀说好话:“你看它救了你一命。”
“哼。”巫夏要不是看现在情况紧急,早就把刀扔了。
神殿远看巍峨,近看却能发现岁月的侵蚀夹杂在青苔遍布的高墙与石壁之上。斑驳的光影在神殿的侧壁游弋,隐隐约约照出一只双头怪物。
联想到一路的小蛇,巫夏指着墙上的图案很不确定:“是蟒蛇吗?双头飞蟒?”
“明明是我们先来的!当然应该归渡生仙府!”神殿里突然传出争执声。
“笑话,明明是我们先看见的!”一道略有些耳熟的男音传了出来,是之前那个使用术法让她们飞舟不稳的那群家伙。
陶子赫神情顿时变了,露出一种死变.态才会露出的笑容,招呼着巫夏大摇大摆地从神殿正门进入。
神殿里每一个宫殿都无比巨大,每一根玉柱更是双人合抱都抱不拢,看起来就像是进了巨人国。
她一抬头,就与墙面上刻着的双头飞蟒打了个照面。
刻画久经岁月雕琢,不减当年的气势。双头飞蟒高高在上,冰冷地盘旋着,似乎在接受每一位到来者的膜拜。
巫夏一下子怔住了,双眼变得通红。
陶子赫伸手捂住她的眼睛,把她往后带了一下,轻轻落入自己怀里,“这里面所有的东西,都不要认真去凝视。”
幽幽的冷香让及近死机的大脑思绪重新运作,巫夏把他横在自己眼前的胳膊撇开,无辜地扭头问:“那我可以认真看看你吗?”
陶子赫突然俯身凑近她,“只给你看一下。”
巫夏:“……”
刚刚的争执声突然变得暧.昧,掺杂着几句气急败坏的呵斥声。
巫夏这才想起来进来的目的,拉着陶子赫悄悄钻进神殿左边的那间宫殿。
还未走近,她就被里面传来的混乱气息搞得一怔。他们所有人仅存的灵力都很狂暴,不知道遭受了什么。她悄悄探头,被眼前的一幕生生震撼到了。
所有人都双目通红,放荡形骸地抱成一团,到处都是暴露的躯体。
男男女女,再无往日修士的清风高节、仙气飘渺,全然变成了只会发泄的畜牲。
她艰难地眨了眨眼,一股热腾腾的气流涌上脸颊,转身一头扎进陶子赫的怀里。
陶子赫猝不及防被一撞,往后退了好几步才勉强稳住身形。
他诧异地扶住她的肩膀,让她抬起头来。
少女脸色绯红,目光含水,身子烫得可怕。
“……子赫。”不过几息,光泽的唇瓣就因缺水变得干裂,开口叫他时,第一个字也消失在了喑哑含糊的话语中。
陶子赫的目光越过她,落在身后那群渡生仙府和明心剑宗的人身上。
蛇性本淫。
墙上的这两条巨蟒并非是天生一体的双头蟒,而是在□□。
进山后他就有自己的怀疑,在甬道里明会道君他们突然消失,加之神殿上的壁画,更加强了他的猜测。
苏练所说的两座大山,对应的应该就是两条蟒蛇的头部。而神殿的位置,应该就是两条蟒蛇相交的部位。
所有进入这里的人都会被蛇性影响,变得疯癫痴狂,若没有他人干扰,估计他们会一直不知疲惫的进行下去,一直到死。
“叫你别仔细看。”他再次捂住她的眼,似是觉得不够,干脆让她闭上眼,腾出两只手去捂她的耳朵,让她免受靡靡之音的侵扰。
巫夏哼哼唧唧地往他怀里钻,整个人湿漉漉的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
陶子赫原本还算淡定的表情在她扭来扭去的动作中逐渐消失,“我带你出去。”他一个打横将她抱起,顺着绵延的玉柱廊坊,来到空阔的殿外。
清风伴着山间独有的雾气拂面,减缓了他身上的燥意。
然而巫夏的情况却不见好,她表面被风吹得清凉,内里却还是燥热的。偏这股燥意又无处发泄,让她暴躁让她抓狂。
她手伸向自己的腰带。
陶子赫眼神微暗:“你确定要在这里同我双修?”
巫夏张了张嘴,也知道此刻她若是真的放纵自己,估计将会沦落为渡生仙府那些弟子的一员。
她才不要这样。
“我该怎么做?”她眼角嫣红,无措地离他有一丈远。
陶子赫从袖子里掏出一柄短剑,不顾她的挣扎在她掌心拉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你干什么!”鲜血的流逝让巫夏怒火中烧,可烧着烧着,自己的那股燥意似乎随着掌心的鲜血一起排出体外了。
陶子赫严格把握着出血量,眼见巫夏安静下来,唇色微白,立即按住伤口为她止血。
“你可真够狠的。”巫夏嘟囔地揉了揉眼睛,身子软趴趴地靠着他。
“还想进去吗?”他问。
巫夏摇头。
“那你在这里待着,我进去,不要乱跑。”陶子赫表情不变地拿过她手里的那把骨刀。
巫夏拽着不肯给。
“你总不能让我赤手空拳进去吧?”他有些无奈。
巫夏心不甘情不愿地松了手。
他进去不一会儿殿里传出阵阵惨叫,她在外面听得毛骨悚然。
陶子赫不会趁着他们神志不清把他们全杀了吧?
她搓着手犹豫地在殿门口徘徊,突然左前方传来“砰”的几声。
随着瓦砾玉石轰然倒塌,浓浓尘埃被激起又散开,一个披头散发的修士慢慢从那堆废墟中走了出来。跟在他身后紧追不舍的是同样一位身受重伤的修士。
他们二人是渡生仙府个明心剑宗的两位长老,似乎产生分歧,疯狂地厮打了起来。
巫夏猫着腰偷偷躲入刚刚被打破一角的小宫殿内,抱着刀看戏。
两位长老你来我往,即便没有灵气加持,光凭身法经验发动的招式也足以令人眼花缭乱。
“是我的!”其中一人撕心裂肺地大喊道。
“是我的!”另一人横刀当下空中一击,旋身一个飞踢把对方踢得在地上连滚十几米,撞破了好几面墙才停下。
那位道貌岸然的修士一开始还挣扎着想起来,但最终他跟条死鱼一样慢慢不动了。
“嘿嘿——”胜利的应该是渡生仙府的人,他咧着嘴还没来得及大笑,一根灰白的手指凭空出现,贯穿了他的心脏。
他眼里飞快掠过迷茫与疑惑,似乎还不知道自己即将要死去。
“噗呲。”灰白的手指缩回去,留下一个血淋淋的空洞,渡生仙府的人晃了晃,沉沉倒在了地上。
巫夏瞳孔微颤,弯腰的那一瞬目光和那根手指的主人对上。
那是一张灰色的脸庞。
灰色的头发像是田埂上失去水分即将断裂的干草,懒懒地趴在头皮上。眼睛大而灰白,鹰钩鼻,嘴巴部位一条薄的看不清的线。
她的脖子和四肢似乎都比别人多出一节,又长又瘦,身形干瘪地像张纸,看起来就像是一种不知名的动物特意塑造成人族的形象,把自己塞进人族的服饰一样。
一股阴冷的气息在她到来之后肆无忌惮地弥漫开。
巫夏简直要哭,这什么狗屎运?对方一看就很变态,是自己招惹不起的啊。
哒,哒,哒。
清脆的脚步声不亚于催命符。
巫夏当然不会寄希望于它能半途放过自己,干脆猛地睁眼举起刀跳出去。
或许没想到藏在角落的小虫子也有反击的勇气,从头到尾都是灰白色的人眼里闪过一丝讶然。
但也仅仅只是讶然而已,她有着三节的干瘪右手在空中伸出,轻而易举地抓住了白色骨刀。
她的手很冷,力气出奇地大。
“我叫辛夷。”她慢悠悠地说着,伸出另一只手抓向巫夏。
静谧的空气似乎起了波澜,巫夏微微眨眼,错愕地盯着面前扬起头颅的小青蛇。
这是……她的视线在转林中扫了一圈……时空错位?瞬间转移?
怎么突然到山林里来了?
眼前枝叶扶疏,人迹罕至,完完全全是另一个地方。
刚刚自称辛夷的灰白女人也不见了。
莫名失踪的明会道君也是这样吗?
轰隆!
突然空中传来一阵巨响,巨大的余音仿佛要化成实质敲在人脑髓上,巫夏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远处爆.炸引发的灼热气浪给掀翻在地。
轰隆!
黑色的雷云几乎占据了全部视线,其中不乏紫色的电弧与闪烁的电光。光是看它一眼,就已经感到了一阵窒息。
这个点谁在渡劫!
巫夏隐隐觉得不对,这个雷云的范围也太大了,脚下的大地似乎都在为之震颤。
“让开让开!”
“前面的让开!”
突然一群面目狰狞的修士人未到,声先至,身后仿佛有千匹饿狼跟着。他们朝着雷劫中心的方向拔腿狂奔,一边跑还一边骂:“奶奶的,今日怕是留不得了!”
“联盟那群家伙,今日都要死!”
巫夏试图拽住一个大哥问问情况,余光突然瞥见在这群修士奔跑后,后面的山路居然在一路崩塌。
飞沙走石,滚滚浓烟。
刚刚大地颤动还真不是幻觉!是整座山都在崩塌!
巫夏骂了一声,也立即拔腿狂奔,后面的路已经塌没了,只有雷劫中心的位置还完好无损。
“老妹!你谁啊!”
一个长相十分粗犷的光头男修盯着火烧屁股一样跑的巫夏纳闷道。
啪!
脚下的土块四分五裂,巫夏眼角一抽,深吸一口气,使出力拔山河的力气拔腿狂奔,一句话也不说。
呼哧!呼哧!
轰隆!
近了近了,她们已经跑进雷劫的范围内了。
巫夏心里一喜,抬头却失神一刻,眼前矗立在山顶的居然是和刚刚差不多的神殿!
但是它远比刚才她和陶子赫呆的大得多了。
怎么回事?究竟有几个神殿?
轰隆!
无数雷光携带灭世之威劈下,雷霆万钧,空气隐隐炸裂。
巫夏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就是感觉神殿安全,趁着最后一口气跳上白玉台阶。
这时,巨大的雷鸣声后,身后的道路一寸寸崩塌,原本恢宏的大山也整个碎成了渣,隐隐露出黑色的地皮。
而这座神殿,在天打五雷轰下,几十面墙壁散发出晶莹的白色光芒,扛下了天雷,也没有崩塌。
“娘的!究竟是谁在渡劫!老子不削死他!”光头男修骂道。
巫夏拍拍屁股,拾阶而上。
空旷的宫殿阴暗幽冷,拱形架构往上延伸到目光看不见的地方。古老神秘的墙上画着繁复的壁画,似乎是一群虔诚的信徒在祈祷某位神明的降临。巨大的紫色百褶窗帘无风自起,无端地聚集一股阴气。
在宫殿的四个角落伫立着巨大古怪的人头蜡烛,灰蒙蒙的光芒从人大张着的嘴巴泄出,几乎要化成实质的水,轻飘飘地落在光可鉴人的大理石表面。
来自四个方向的光芒向宫殿中间的骨伞——那个唯一存在着的物体靠近,整个地面浮光掠影,如同深夜暗流,春水盈盈。
巫夏的视线顿时被那把骨伞吸引。
阴冷的伞骨洁白虚幻,虚虚张开,似乎正在等一位撑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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