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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四九&五十 掉进联欢晚会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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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意识到我的过失是多么的致命, 我自身又是如何的愚蠢,我马上把粘在我身边、一颗小脑袋凑过来偷看的莎拉推开了。

    大概是使的力气太大了,动作又粗鲁, 莎拉一下子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 呆呆的,没能反应过来。

    我却没有继续当一名好母亲的闲功夫了, 当意识到手里的信件像是有了生命般地紧紧抓住我、连手套也没办法脱下来的时候,我立刻从雪莉的婴儿床边跑开, 争分夺秒地去取一直放在身侧以备不时之需的皮袋, 又捡起了一旁的外套, 以及适合我防身用的小巧武器。

    转眼间, 只凭下意识的行动做好准备后,我便无法动弹了——水泥地面钻出了一根根诡异的藤蔓, 把我束缚在了原地。

    旋即,脚底亦涌现出莹白色的光辉。它比夜晚时分在森林游荡的萤火虫还要美丽,可在我看来, 却更如同死神镰刀反射的光芒。

    “什、什么鬼名堂?!”

    莎拉无法理解这猝然间发生的一幕。

    稍微更有见识一些的乔洛斯则猜到了是什么在作怪。

    “难道是……魔法?!”

    正解。

    「魔法」便是被我遗忘得彻彻底底的存在。

    从物理的层面来说,由北部的度假村前去南部的弗里城的确需要整整五日的路程, 可如果有魔法从中作祟的话, 便另当别论了。

    该死!

    我居然到此刻才想起魔法的存在, 还让它成为了杀死我的致命一刀!

    无论如何, 尽管不太明白为何它眼下出现了延迟, 但传送魔法阵确实已经被触发, 再怎么想着逃避皆无济于事了。

    空间之门的门扉缓缓在地面展开, 犹如通往地狱的大门。

    而趁传送魔法的式法尚未全部完成,看着眼前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的孩子们,明明紧张得要死的我摆了摆手、装出了若无其事的样子, 还试图安慰他们。

    “我只是去南部出个差而已,很快就回来了。”所以,宝贝们,答应我,别再用看死人的眼神看我了,好吗?这是多么的不吉利啊!

    我又抓紧时间向乔洛斯叮嘱:“不要来找我,好好呆在这里,照顾好弟弟妹妹们。”

    乔洛斯咬牙点了点头。

    他伸手想把仍然跌坐在地面、傻乎乎的莎拉拽起来,后者却根本理都不理他,她的双眼瞪得老大,一眨不眨地盯着我,在我和乔洛斯都反应不及的时候,猛地就朝我窜来!

    “别过去!”

    乔洛斯的喝止声中,皮猴子一样的莎拉已经熟练地扒住了我的腿,死活不肯撒手。

    我也急了,照这样下去的话,她会跟我一起被传送走的。

    我揪住她的后衣领,铆足了劲儿地扯啊拽啊。哪怕是用丢的,也要把她丢出去!

    莎拉一边用蛮力跟我对抗,一边泪眼汪汪地哽咽:“不要抛弃我——!!”

    “我没有要抛弃你!我只是暂时离开一段时间。”

    莎拉完全不相信我的说辞。

    “她们……她们消失之前也都是这么骗我的!”她一边发出乔洛斯式的嘶吼,一边不知道是第几次地把眼泪鼻涕全部抹在了我的裙子上,“我不管!!反正我要跟你一起去出差!”

    我也来气了,一没忍住就也吼了起来。

    “你会没命的!!”

    “我不怕,就让我跟你一起死吧——!不要再丢下我一个人了!”

    这会儿,乔洛斯冲了过来,想把莎拉拽走的他也跟着一起呐喊:“笨蛋快放开她——!”

    当余光瞥见盘踞在空间之门四周的魔法阵渐渐趋向完整,我的脸色顿然一变,赶忙阻拦乔洛斯:“等……”

    但在我的话说完之前,刺目的白光已将我们三人吞噬。

    我的心头只剩下了三个字。

    ——完蛋了。

    ……

    这是我第一次体验空间类的高级魔法。

    如果,这是我心仪的男人为了给我一个大惊喜而准备的小礼物,我大概会很开心。可如今,显然不是。所以,当一片天旋地转后,立刻有阵强烈的反胃感涌了上来,使我根本分不清这到底是传送魔法的后遗症,还是因心头的恐惧所致。

    更可悲的是,明明难受的要死,我却只能死死地忍耐着,不敢发出一丁点的动静。

    也许是因魔法的刺眼白光让我短暂地失了视觉,我的眼前一片漆黑,耳朵里也嗡嗡作响,像是有一万只苍蝇在脑子里飞来飞去。

    这让我的其它感官更加敏锐。

    我感觉到了戴在我左手尾指的戒指似乎出现了裂痕,变得有点点扎手。

    我顿时想明白了为何方才的魔法出现了延迟。

    ——这枚由我的前男友卢西恩所赠、拥有魔法防御力的戒指大概就是原因。

    既然传送魔法受到了干扰,那会不会,连预定的坐标地点也发生了改变呢?

    这一点我无法证实。

    当小声地喊了两声‘乔洛斯’却没有丝毫回响后,我意识到事情更大条了。

    我们和他失散了。

    是的。

    ——我们。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莎拉紧紧抱着我的缘故,在转移之后,她的位置没有发生改变,还是像揽着树根的树熊。

    只有我和莎拉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势女流落到了未知的领域,简直糟糕透顶了。

    我心里叫苦连天,表面却不声不响。

    我强作镇定,待失明失聪的情况有所好转后,才慢慢地蹲下了身,让同样惶恐的莎拉好好站定。又牵起了她的手,教她要怎么快速拔出藏在她皮靴底下的小刀。

    “莎拉,听好了。”

    “如果遇到了生命危险,不要迟疑,马上拔出藏在这里的小刀,攻击想要伤害你的人。”我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希望给予她勇气:“绝对不能心软。即使是不小心杀死了人,我也会帮你善后的。你唯一需要在意的,只有自身的安全。我不想失去你。听明白了吗?”

    我的语重心长让莎拉认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她不再闹腾,而是听话地应道:“听明白了。”

    这才是我优秀的乖女儿。

    我渐渐能看清楚周边了。

    不仅是魔法的后遗症,这个地方本身就光线暗淡。

    不远处有一个昏暗的光源,这让我勉强看清了周围的情况。这里似乎有不少人,熙熙攘攘的,声音嘈杂,让我不能确切地听清楚他们到底在说什么,只能勉强捕捉到几个字眼。

    “真精彩……”

    “为了减免——他们真、疯了。”

    “马上轮到你了,准备……了吗?”

    他们的话充满了莫名其妙的意味,让我很想弄清楚这里正在发生何事。

    于是,一手抓住了莎拉,一手随时准备伸进挎腰皮袋里,我小心翼翼地往人群聚集的地方走去。

    他们三三两两地站在距离光源最近的地方,遥遥打量,像是在观望什么。

    我也聚了过去。

    可还不待我弄明白他们到底在看什么,站在我前头的一个大叔或许是余光瞄见了我,他突然转过了脑袋,视线从上到下、无比露骨地审视我,仿佛在打量风俗街上的妓/女,最后以暧昧的口吻问:“嘿,你等会表演什么节目?”

    “……?”

    虽然周围有点吵,但他的咬字很清晰,说的也是正宗的亚兰特帝国语,这让我没有了怀疑了余地,确信了他真的说了‘节目’两个字。

    搞什么鬼?!

    我难道掉到哪个联欢晚会的后台了吗?

    我一头雾水,想问个仔细,又不想暴露我外来者的身份。

    正当我思量着话术的时候,一道脆生生的童声响起,童言无忌的发问不光替我解了难,还反手试探起了敌情。

    “哥哥呢?哥哥表演什么节目?”

    哎哟,还知道喊哥哥。

    真优秀。

    被莎拉称作哥哥的大叔这才发现了她的存在。

    她高高仰着脑袋,黑白分明的眼睛张得大大的,一副稚嫩无知又人畜无害的骗人模样。

    不算明艳的光落在她的金色发丝、可爱脸蛋,让莎拉看上去如同一个可爱的小天使。

    大叔的心马上就被虚假的天使面孔虏获了,他伸出了魔爪,想要去摸莎拉的脑袋。可作为她母亲的我相当不给面子,直接把她往后拽了拽,让他的主意落了空。

    他有点尴尬。

    摸小女孩的脑袋不成,只好抓了抓自个儿的后脑勺。

    “啊,你还带着孩子啊。”话落,他并不生气却埋怨地看了我一眼,指责:“这么小就把她带出来了,你也真是的。”

    不得不说,从这位大叔口里说出的话,是真的让我越来越听不懂了。

    不过,这样就方便套话了。

    “你以为我想吗?她可是我的宝贝女儿。唉,如果不是为了……”我没有把话说完整,而是像因激动和难过失去了声音,又抹了抹眼角。

    而低下视线的时候,我正好瞧见了因捕捉到了我话中‘宝贝女儿’四个字眼,马上眉眼弯弯笑得喜滋滋的莎拉。

    我立马偷偷瞪了她一眼,警告她不要露馅。

    这时,向我搭讪的男子也表现出感慨颇深的无奈,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哀道:“是啊,如果不是为了减免币,哪里会有人愿意到这儿来呢。”

    减免币?

    什么鬼东西?

    我期望这位大叔能多向我透露一点情报,可留下如此一句慨叹之后,他便转过了脑袋,没有再说任何话了,也谨慎地避开了莎拉最初问他的问题。

    我只好朝他的看向的方向眺去。

    我看到了一个舞台。

    舞台上有一个花脸的小丑,他正为高台之上的观众席表演着丢火油瓶的杂技。

    老实说,他应该训练了挺久,最高峰的时候,他连续将六个火油瓶来回切换。

    在我看来,这已经算得上是一个精彩的表演。可观众席上却是寂寂寥寥,毫无反响。别说喝彩了,连掌声也不曾听闻。更甚,我仿佛能在空气中读到‘好无聊’‘快点换下一个’的字眼。

    也许是压力太大了,台上小丑出现了致命的失误。

    他不但没有能接住其中的一个火油瓶,甚至不小心引火上身,转瞬便被橘红色的火光吞噬,变成了一个火人。

    霎时间,掌声如雷鸣般响起,叫好声不绝于耳。

    我毛骨悚然。

    这荒诞的一幕,不止让我的手,连同我的整颗心也瞬间变得哇凉哇凉的。

    尽管这话由我来说也许并不合适,但——高台之上观众席的各位,可真的连一丢丢的、比芝麻还小的人性都没有啊。

    当瞧见可怜的小丑被烈火缠身,他们俨然像是在欣赏马戏团里狮口逃生的好戏,毫不迟疑地鼓动了喝彩的掌声,甚至高高在上地朝舞台抛下打赏的钱币。

    不得不说,从这些名为‘人类’的同类身上,我产生了恐惧的情绪。

    当眼睁睁地看着火人被烧得奄奄一息后抬下了台,又有新的‘节目’闪亮登场时,我意识到这不是一个可以久留的地方——如果不幸被抓住了的话,我和莎拉大概会被这些王八蛋玩死的!

    必须得立刻、马上离开此地。

    不动声色地从人来与人往之间大致推断出了通往出口的通道后,我马上伸手拽了拽莎拉,示意她该走了。

    她却没有拔腿。

    只怔怔地盯着不远处正有好戏上演的舞台,面无血色。

    莎拉的反常让我重新将注意力聚焦于舞台之上。

    此时,舞台上有三男一女。

    三个男人的样貌生得猥琐,是连碰一碰我也让我恶心到难以忍受的类型。于是乎,我对舞台上那名称得上是美丽动人的金发女人表示了充分的敬佩。

    无论是被用邪恶的器皿戏弄,还是在众目睽睽下与男人们发生赚足人眼球的男女之事,她都没有表露出一星半点的抗拒,甚至于看上去是自愿的、乐在其中。

    尤其当打赏的钱币止不住地从高台抛落,她表露出了更加下流放荡的模样,取悦那些长着人皮的魔鬼们。

    不过。

    接下来的变故不太像是她剧本当中的一幕。

    限制级的表演变成了公开处刑。

    男人们似乎达成了某种共识,骑在金发女人腰肢上的男子用双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许是为了延长‘表演’的时间,收获足够的打赏,他们并没有立刻把她杀死,而是像在逗弄小鸡仔一样,反复让她体验生死一线的滋味。

    她看上去意外极了。

    当意识到突然而至的背叛,她开始剧烈反抗、挣扎。

    但多么可悲啊。

    她愈是反抗,观众们便愈是给出激烈的回响。反响愈是激烈,正在杀人的男人们便愈是狰狞而残忍。

    我意识到真的应该走了。

    眼前的场景实在不利于我对莎拉的教育,我得好好想想之后得用什么借口和说法,才能不让她落下童年阴影。

    可,第二次,我还是没能把莎拉带走。

    她攥住我的小手下意识变得更紧了。

    我想,她的意思是——想让我救救舞台上即将被杀死的可怜女人吧。

    但这是不可能的。

    我是不可能去救她的。

    那个女人和我毫无干系,哪怕她此时此刻,遭受了无比残忍的折磨,受尽了屈辱,在我眼前凄惨地、失去了人类尊严地死去,也与我毫无瓜葛。

    对。

    一直以来我不都是这样子的吗?

    甚至于,我就是那些坐在观众席上,高高在上欣赏着弱者惨状的同类。

    这是个现实又残忍的世界。

    善良的人们早就死了。能活下来的、能以善良之名施舍同情的人,只有是手握力量的人。

    很遗憾。

    自身难保的我实在不是莎拉心目中的女英雄。

    我蹲下了身,想跟莎拉讲道理。不过在我开口之前,一句轻飘飘的话先是从她的嘴边呢喃而出。

    “是玛丽安娜……”

    我意识到这是一个人名。

    一个女人的名字。

    也许是正在与死神作斗争的女人的名字。

    我觉得这个名字分外耳熟。

    而当金发女人的样貌重新印入我的眼帘、有一股异样的熟悉感时,我蓦地想起来了。

    ‘玛丽安娜’

    是一名从良的妓/女。

    是劳莱伯爵失踪的第三位夫人。

    同时也是,蒙利查和莎拉的生母。

    我微怔。

    这时,莎拉的视线终于转向了我,这也让我看见了一双写满了恐惧的眼睛。

    她没有恳求我救救可怜的玛丽安娜,只是又重复了一遍:“是玛丽安娜。”

    我仿佛一瞬回到了七岁的时候。

    回到了那一个早晨。

    我想,眼前的莎拉和在大清早望见母亲在厨房上吊的我,大概是同一个模样吧。

    我叹了一口气。

    认命般地起了身,不断扪心自问着‘救下眼前名为玛丽安娜的女人能给我带来什么好处?’。

    而直到找着方才小丑遗漏下的火油瓶,我也没能想出任何一个足以说服我的正面答案。

    可我还是点燃了舞台的幕布。

    因为我知道母亲死在跟前的感受。

    而这,不是莎拉应该承受的痛苦。

    她还这么小,不应该承受仿佛用镊子一块一块把皮肉从身上揭下来的苦楚。

    有这种体验的可怜人,只我一个人,便足够了。

    ……

    不出意料地,火焰很快地升起又极快地被扑灭。

    哪怕我已经身手敏捷地躲到了一旁,还是被人揪小鸡一样地揪了出来。

    他们并不感谢我救下了玛丽安娜,只埋怨我差一点毁了他们等了整整一年的机会。

    ——人心险恶啊!

    显然,在如此慨叹的时候,我已经忘记了我曾经也是对玛丽安娜见死不救的一员。

    尽管‘节目’会继续上演,可还是有人想拿我来出气,或许说,是让我成为他们预备演出里的一份子。

    就在那个臭男人的手即将碰触到我的时候,一个小小的人影冲到了我的跟前。

    她手里握着我教她怎么拔/出来的小刀,对着意图伤害我的人群,像一个小战士般地发出警告:“滚开!不准欺负我妈妈!”

    我自认为不是一个感性的人。

    可这一瞬,我有了想哭的冲动。

    呜哇——!

    这可是莎拉第一次喊我妈妈啊!!

    不得不说,我突然有一种片刻前的冒险行径全部都值得了的感觉。

    小小的莎拉哪里唬得住可怕的大人,即使她总是很有一种小恶魔的风范、也是立志要当雇佣兵的女人,眼下,也终究不过是十岁的小屁孩罢了。

    而在我的手伸入腰包、已然摸到了堪称范围魔法的毒气瓶的时候,有人阻拦了即将发生的悲惨屠杀。

    是活下来的玛丽安娜。

    她捂着喉咙,声线因受伤而嘶哑。

    “够了。”

    她的出现停息了这一场骚动。

    毕竟四周的人实在还没有坏到跟我一样彻底,此刻的他们,依然心存对玛丽安娜见死不救的愧疚,所以也就放过了我——差点就让他们没法糟践自己的凶手。

    玛丽安娜看了我和莎拉一眼,丢出一句‘走吧’后,便在前面带路了。

    她带着我们走出了恶魔的乐园,来到了大街上。

    这里不是我熟悉的地方。

    四周尙是有亚兰特帝国特色的建筑群,也仅仅像是一座普通的小城市,可这座城市却被高高筑起的城墙所包围,将外界阻隔在其之外。画地为笼,美其名曰——自由。

    这里是弗里城。

    是全亚兰特帝国唯一一个不实行奴隶制度的自由国度。

    ——这是我仅对它的了解。

    话说回来,现下,我实在有一点,不,是很高兴。

    明明与亲生母亲久别重逢,莎拉却依然粘在我的身边。她紧紧地牵住了我的手,仿佛前面的玛丽安娜是坏心肠的继母,我才是她最心爱的妈妈。

    我故意逗了逗她。

    松开了牵着她的手,示意她赶快奔向前方玛丽安娜的怀抱。她却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在粘我粘得更紧了之余,还给我一眼‘女人你别闹啊’的霸道眼神。

    走了一会儿,玛丽安娜把我们带到了她的住处,一栋居民楼的顶层。

    “随便坐吧。”

    她不算是太热情地招呼我们。给了我和莎拉一人一杯水,后者则额外有多一颗糖糖。

    像是担心我会没收她的糖糖,莎拉马上就把它吃到嘴里了,还把糖糖顶到了一旁,让腮帮鼓了出来,极为嚣张地向我示威,也是在嘲笑我是一个没有糖糖的可怜女人。

    “……”

    只能说小孩就是小孩,不能要求她有多成熟。

    身为成熟的大人的我,从腰包里拿出了两颗看起来更加甜美的糖糖,先是若无其事地显摆了一番后才慢悠悠地塞进了嘴里,最后还向莎拉露出了一个绝对不是攀比的微笑。

    想来不是错觉,我的余光瞥见了玛丽安娜无语的表情。

    吃完了糖糖,我喝了一口水,润了润喉咙后,着手打听起情报。

    我正色道:“玛丽安娜,你方便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吗?”

    坦白说,我非常的好奇,因为在我眼里,失踪的玛丽安娜应该是一名拥有死者身份的死人了,我实在没有预想过她还会活着。

    提及往事,玛丽安娜叹了一口气,随后开始了讲述。

    一如我所猜测的一般,这里正是弗里城。

    两年前,同在举行神之福音/会的期间,她被劳莱伯爵以奴隶的身份流放到了这里。

    “可……为什么呢?”

    我不解。

    “一来,他那时对我已经腻味了,我不过是他去找新乐子的阻碍。二来……倘若神之福音/会期间在弗里城解放奴隶的话,他可以获得一定数量的减免币,也不用脏了手来处置我。所以对他来说,是一举两得。”

    减免币也就是刚才观众们朝演员打赏的钱币,其作用是减少奴隶契约的时间。一枚减免币可以减去一年的时长。

    “就像你刚刚看到的那样。”玛丽安娜露出了一抹苦笑,“减免币让那群人变成了对于我们来说,像是神一样的存在。我们不得不讨好他们。只要得到了足够的减免币去抵消奴隶契约的时长,我们出去之后就是自由人了。”

    神为可怜的人们带来了福音。

    为期一周的时间里,手握减免罪人罪行的神明们降临于弗里城,形如做慈善一般,他们为他们施舍了重获自由的机会——能为神明们带来多少乐子,他们便赏赐可怜的人们多少生机。

    话落,玛丽安娜的目光转向了莎拉。

    “但我真的没想到你会比我更先一步地来见我。”玛丽安娜捂住了额头,看上去很绝望,她长长地吁出了一口气,问莎拉:“你签订了多少年的奴隶契约?”

    玛丽安娜认为我和莎拉也是被劳莱伯爵流放至弗里城的。

    “我手头上攒了一些减免币。如果是三十年以下的话,我明天就带你去销毁契约。这里不是人呆的地方,你不能留在这里。”玛丽安娜的视线重新回到我的身上,面有愧色:“至于你的话,我想就只能说一声抱歉了。”

    我有点震惊。

    没想到玛丽安娜看上去一副冷冷淡淡的模样,实际上却是一个好母亲。

    ——如果不是疑似看见她给我和莎拉的水杯加了一点奇奇怪怪的料,我真的是这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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