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有些习惯是可以靠时间养成的, 这句话说得非常有道理。

    在一开始暗一还需要姜粥以着命令的口吻，这样两人才可以在晚上睡在一起，躺在床上也是身体紧绷, 半天都是一动不动的。

    半月后, 暗一就习惯多了, 时间到了以后不需要姜粥多说, 会主动把自己洗白白, 然后躺在姜粥的床上。任由姜粥抱着她安稳入睡, 有时候姜粥踹被子了，暗一也可以很自然的把被子重新扯回来。

    当然，这里的入睡就是单纯的在一起睡觉。循序渐进这个道理姜粥还是懂的, 她要是一开始就下手了, 估计能把暗一的魂吓没一半。

    “暗一。”姜粥懒洋洋地躺在了躺椅上, 用一本书盖住了自己的脑袋, “科举的成绩出来了？”

    “回公主, 会试的成绩已经出了，今天是殿试的日子。”暗一站在姜粥的身边，视线落在姜粥头上的书上, 《落难千金》，看起来是个新出的话本。

    “那一会是不是有状元游街？”姜粥把书从自己头上拿开, 直接对上了暗一的视线。

    “按照往年的惯例, 再过一个时辰就是游街的时间了。”暗一没有避开姜粥的视线, 墨色的瞳孔里倒映出了姜粥的模样。

    “走，我们去看看。”姜粥一个骨碌从躺椅上起来, 暗一则是伸手扶住了姜粥，避免她们猛地起来会站不稳。

    姜粥抓住了暗一的手腕，看了看她, 又看来看自己，拉着暗一一头扎进了房间。

    一刻钟后，一个翩翩少年郎和一个戴着面纱的青衣美人新鲜出炉了。

    毋庸置疑，翩翩少年郎肯定是姜粥，青衣美人则是被姜粥打扮了一番的暗一。

    “公主，我们要这样出去吗？”换上构造稍显复杂的衣裙后，暗一觉得有些不自在，尤其是走路的时候穿，都不可以大开大合了。

    这样的打扮，要是需要出手的话，那就太不方便了。

    “改口了，出门以后我就不是你的公主了。”看到暗一的打扮后，姜粥忍不住舔了舔下唇。

    暗一可真是漂亮，带上面纱后又多了一层朦胧美。

    “公子？”暗一脑袋里有着大大的疑惑，她猜不到姜粥想要干什么。

    “也不是公子。”姜粥笑了一下，手上拿着一把折扇，抵在暗一的下巴上，“我是你的夫君。”

    暗一瞪大了眼，在姜粥面前把目瞪口呆表现得淋漓至尽，“公主，这万万不可，属下是……”

    “这是命令！”姜粥提前打断了暗一的话，“出门以后，我是你夫君，你是我夫人，懂？”

    暗一的五官皱成一团，非常艰难的点了点头，“遵命，公……夫君……”

    “欸，真乖，我的夫人。”姜粥的嘴角疯狂上扬，伸手握住了暗一的手，直接十指相扣，“夫人走，我们一起去看状元游街~”

    一起睡觉还是有用的，至少暗一被姜粥拉住手的时候，只是短暂的僵硬了一下，很快就放松下来了。

    打算看状元游街的人不少，姜粥让暗一穿上了不方便行动的衣服，自然就不会让她负责护卫，直接从府上挑了四个身手好的侍卫，穿上便服跟着。

    “小二，楼上的包厢还有吗？”姜粥手上右手拿着折扇，左手依旧握着暗一的手。

    “客官来得正好，我们二楼正好还有一个包厢，是视线最好的地方。”小二笑盈盈地说道，“不过，费用上面可能比一般的包厢要贵上一点。”

    “贵一点没事，要多少钱？”姜粥问道。

    小二讨好地笑了一下语气恭敬，“需要二十两银子，当然，小店也会奉上茶水和点心以便公子取用。”

    “等等，我出二十五两，把位置让给我。”姜粥还没有开口呢，另一道声音稍显稚嫩的声音就外面传了过来。

    姜粥顺着声音望过去，是一个大概一米六左右的小公子刚刚跨进店门，穿着一身白袍，长相有些女气，身后跟着一个黑衣小厮，长相也有些女气。

    仔细看了两眼以后，姜粥就看出来问题来了，这个小公子还有小厮和自己是一样的，都是女扮男装来着。

    不过这个装扮的段位就比自己低太多了，只要仔细一点就可以看出来这两个人有问题，连耳朵上的耳洞都没有遮掩。

    “小公子，不好意思啊，是这位公子先来的。”小二还算有眼色，看出两个人都不好招惹，选择了站在道理这一方。

    “不知道这位公子如何称呼？”小公子抬头看了一眼姜粥，看清姜粥的长相后，眼神都更有光彩了。

    “我姓姜。”姜粥把折扇打开微微摇了两下，对着她笑了一下，“这位小公子你呢？”

    小公子直面美颜暴击，忍不住小脸一红，“咳咳，我叫沉玉。”

    “原来是小沉公子啊。”姜粥脸上的笑容更大了，“小沉公子也想看状元游街吗，可是这个茶馆就一个包厢了呢？”

    京城上姓沉的高官可不多，姜粥有记忆的就是丞相了，按照年纪推算的话，这个沉玉多半就是丞相的嫡孙女了。

    沉玉被美貌迷惑，说话开始不利索了，“那个，如果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在一个包厢，我出钱！”

    沉玉原来是打算来看看游街的有没有美男子，没想到还没看就发现一枚优质美男，心情突然变好。

    姜粥还没开口就感受到有人用力握着自己的左手，扭头看了一眼暗一，对方她的视线后突然心虚了一下。

    那个，对着小姑娘笑一笑什么的，不算过分吧？她真的没有其他的意思！

    “这位是？”沉玉后知后觉的发现了姜粥和暗一握在一起的手。

    “这位是我的夫人。”姜粥说道，想到自己刚才的行为后又补充了一句，“是我的结发妻子，我很爱她。”

    暗一听到后手上更加用力，在面纱下的嘴唇抿得死死的，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表情。

    沉玉眨了眨眼，果然，不管古代还是现代，优质美男子都是有主了的！

    “那就祝两位百年好合，早生贵子了。”沉玉释放出了善意的微笑，结婚了也不打紧，自己单纯欣赏一下美貌就好了。

    说起来，这个夫人看起来也好漂亮啊！

    感受到沉玉的视线停留在暗一身上后，姜粥挪了一下身子，把暗一挡在了自己的身后，“小沉公子，相逢就是缘分，不如我们就一同上去吧，快要到游街的时间了。”

    “哦哦，好的好的，我们上去吧。”沉玉收回了自己的视线，跟着姜粥上楼。

    按照大商朝的惯例，会试只会取出六十名贡士。经过殿试后选出一甲三名，二甲十七名，三甲四十名。经过吏部评定后，一部分留在京城的翰林院，一部分下放到各个府县成为知县。

    游街的时间还没到，街道两边就围满了人，其中不乏有女子掺杂在其中，手里拿着花或者荷包，蠢蠢欲动。

    “状元来了！”不知道是谁吆喝了一声，地下的人群一下就躁动了起来，努力地探出脖子，想要见识一下状元的风采。

    姜粥在的地方是很好的观景位，倒是不需要探头，只需要在窗前坐好，等着状元骑马过来就好。

    倒是沉玉，大概因为太过好奇，听到声音就扒拉在了窗口，身子都探出去了一半。

    “公……夫君，状元来了。”暗一艰难地开口，她依旧不适应夫君这个称呼，但又不想违背姜粥的命令。

    “嗯，看到了。”姜粥瞄了一眼街道，这一次的状元相貌还不错，看起来也就二十三四岁。如果是寒门出身的话，这种人多半会被权贵高官挑走当女婿。

    “一般般，不如夫人你好看。”姜粥说了一句，伸手拿起了桌上的一块小点心，“夫人你要不要吃个点心？”

    “……多谢，夫君。”暗一不会拒绝姜粥，打算接过糕点。

    “夫人无需动手，掀开面纱就够了。”姜粥躲开了暗一伸过来的手，笑眯眯的看着她。

    公主这个是要喂自己？暗一迟疑了一下，才慢慢掀开了面纱。

    “张嘴。”姜粥把糕点递到暗一的嘴前，暗一听话地张嘴，咬下了一半。

    姜粥看了一眼剩下的一半的糕点，直接丢到了自己的嘴里，咬了几口就吞了下去。

    “公……夫君，这个糕点我吃过，你怎么可以……”暗一脸上的表情有些绷不住了，她是下属啊，公主怎么可以吃自己吃剩下的点心呢！

    “嗯？这个点心有毒吗？”姜粥歪头看向暗一。

    暗一绷着脸，“……没有。”

    “那不就好了。”姜粥对着暗一笑了一下，“放心好了，只要没毒，就没有问题。”

    “……”暗一不知道说什么，只是在下一次姜粥要喂她吃东西的时候，直接一口吞下了整个点心，不给姜粥吃剩下的机会。

    姜粥也不在意，投喂了几个后就停手了，改为托着下巴看着暗一。

    状元游街不好看，还是欣赏夫人的美貌最好了。

    沉玉倒是激情看完了全程，等到状元的队伍走远以后，才把探出去的身子收回来。

    还没等她开口说什么时，就看到了眼前的一幕。

    那位俊俏的姜公子一只手托着下巴，另一只手握住了美貌夫人的手，脸上的笑容虽然不深，但却是发自内心的。

    至于那一位貌美的姜夫人，则是坐得非常端正，任由姜公子牵着手，视线同样落在了姜公子的身上。

    沉玉看着看着就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了，只是觉得胃部稍稍有些撑了，就像吃完了一盘点心一样，想打个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