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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呀。 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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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良见到那个小乞丐把信塞在了赵澈的门缝下, 便放心离去。

    他将此事告诉了贺章之,贺良等候他接下来的吩咐。

    贺章之听言抿起嘴角,眼尾泛起笑纹, 他说道:“先晾着他, 不着急。”

    半年前赵澈兄妹和赵宋氏投奔了娘家,因着夫家感染急病离世, 赵宋氏没了夫家的支撑,俨然在那处地界成了个宗亲眼里的香饽饽, 为了不让家产被吞, 赵宋氏不得已回了娘家。

    赵宋氏远嫁多年, 宋府对她而言已经成了个陌生的地方, 现在又是赵宋氏的大嫂当家,所以赵宋氏在靖州的日子并不如意。

    早先贺章之就查过宋衍庭和刘月蕴定亲之缘, 查到宋衍庭能够娶到刘月蕴,这其中好像还有另外一个姑娘的手笔。

    此人正是赵宋氏的女儿,赵澈的妹妹, 赵琼。

    不过这赵琼最终去了何处,为什么没有和赵宋氏等人离开宋府, 这些贺章之都没有查出来。

    赵澈如今还在靖州, 赵宋氏宁愿被嫂子针对也愿意住在宋府, 为何突然就搬了出来, 期间还没有了女儿的踪迹。贺章之不得不把赵琼的失踪和宋衍庭串想在一起。

    太子让自己报当时洛州三皇子算计自己的仇, 那就先从宋衍庭开刀吧。

    贺章之让贺良看好骏马, 他撑起折扇走进一家首饰铺子闲逛了起来。

    “哟!贺大人好久不见啊。”这里的少东家差点想说来给夫人买首饰呢, 还好他想起来这位贺大人,现在已经成了个单身汉,还好没得罪人。

    贺章之点点头, 笑得温和,逛了一圈铺子买了一支顶好的点翠步摇和一个红玉手镯,还有送给祖母的宝石抹额,花了千两银子,心满意足一手拎着礼盒正要离开。

    “贺大人,请留步。”

    如果巧玉在这里,一定会认出这位姑娘身边站着的丫鬟是紫菱,而这位正是侍郎之女祝锦容。

    贺章之那把折扇被他插在了后腰上的玉带,潇洒随意,即便拎着女气的首饰也不减他的风姿。

    祝锦容眼眸含娇,俏滴滴的样子格外怜人,她身上穿着刚做好的衣裳,绣面是一朵朵的茶花,真真是人比花娇。

    祝锦容特别庆幸今儿穿了自己刚从崔雁儿那里做的衣裳,早知她绣技精湛,这衣裳自己拿到手的时候也被惊艳到了,现在自己又穿上了它,肯定贺公子会觉得自己十分貌美吧。

    贺章之现如今正妻之位空着,虽是有过一任妻子,但已经和离,对贺章之稍稍有些影响,但祝锦容不在乎这一点。

    紫菱头皮发麻了,见到贺章之她就意识到不对了,自己必须得稳着点姑娘。

    自从贺章之和离之后,姑娘竟然去探望承恩侯府的苏姑娘,这事还是自己后来才得知的,差点没把紫菱给吓死。

    紫菱以为祝锦容早就没了对贺章之的心思,哪知道三年了还未断。

    贺章之却不知这主仆二人的心里话,他根本不认识祝锦容,听到她喊自己的名字时,贺章之还是很有修养的对之一笑,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向贺良,一手撑住马背,踩着马镫上了马。

    只留给祝锦容一个背影,很快没了影子。

    祝锦容毫不犹豫扯下自己的荷包,对紫菱交待道:“这是给崔雁儿的报酬,让她必须先给我做衣裳,其他人的以后再做!”

    “姑娘...?”紫菱不太懂她这是什么意思。

    祝锦容露出笑容,道:“马上就是贺夫人侄女的及笈礼,到时贺夫人肯定会去,我也自然要去,那身衣裳上的绣样在扬州可流行了,但是在靖州我可是独一份,所以我得让贺夫人注意到我才行。”

    “姑娘,那毕竟金姑娘的及笈礼,这样合适吗?”

    祝锦容剜了她一眼,嗔道:“我又不抢她的风头,只是穿的别致了些,怕甚。你不是和贺府一个小丫鬟玩的不错?你帮我去套套话,知道了吗?”

    紫菱福身,“奴婢晓得了。”

    这个小插曲并没有让贺章之往心里去,他拿着送给陆纭纭的步摇去了她的小阁楼,贺章之给她打开,说道:“瞧瞧喜欢吗。”

    陆纭纭取出,拿着西洋小镜,偏过去头让贺章之给自己戴上。

    她翘着眉眼,撩人心怀,喜盈盈地说道:“好看吗。”

    “当然。”贺章之附和着,他对陆纭纭说起自己去首饰铺子的事儿,引得陆纭纭投来调侃的眼神。

    陆纭纭笑睨道:“公子真是体贴。”看不出来啊,这位还是个正儿八经的端水大师,一碗水端平,哪边都不倾斜。

    贺章之察觉到她的言外之意,捏了捏她的耳垂,然后道:“嘴巴这么甜,今儿喝药了吗?”

    话音刚落,他便托着陆纭纭的下巴吻了上去,双唇触碰,宛如蜻蜓点水,若即若离。陆纭纭眼眸动了动,看了一眼贺章之的唇瓣,慢慢靠近,轻轻含了含,然后含情脉脉地望着他的双眸,波光潋滟。这个举动好似星火燎原,一发不可收拾,贺章之温热的手掌按住她的后脖颈,像是要侵占她的所有,霸道且猛烈。

    水声咂咂,轻/喘促促。

    贺章之额头抵在陆纭纭的肩膀上,那只原本托在脖子上的手掌已经从衣襟下摆处消失不见,他抚摸着陆纭纭娇嫩的腹部,哑声问道:“伤口好些了吗。”

    一直因为伤口耽误的事情,他实在快要憋不住了,想刻不容缓的立即行动。

    陆纭纭舔了舔唇瓣上的水色,摸着贺章之的背脊,小声说道:“好像...快好了。”

    这个回应仿佛是一种邀约,又像是给了贺章之一颗定心丸。

    贺章之喘笑一声,手掌也越伸越不像话,道:“纭纭也想了么。”

    陆纭纭没忍住使劲在他后背上拍了一下,羞赧道:“公子在胡言乱语些什么呢!”

    贺章之把玩着手心里的软绵,挨了一下打,触及到了之前贺延松给他抽打的伤痕,刺激的痛感让贺章之眯了眯眼,指尖摩挲着花蕊顶端,然后抬起下巴,往陆纭纭的脖子处啃/噬着,道:“感觉...又大了些。”

    “......”交流不下去了!

    贺章之忍俊不禁,道:“平时吃的东西,看来是没有浪费掉。”

    陆纭纭为了报复他的口无遮拦,低头也咬了他一下,不过这次咬在了喉结处。

    贺章之仰起了头,流畅的下颌角线条俊美,他眸光微沉,捏着陆纭纭的下巴再次吻了下去。

    女人不能碰耳朵,男人则是不能碰喉结,显然陆纭纭没有报复成功,还差点把自己给送了出去。

    大夏天的,陆纭纭的高领对襟就显得尤为引人注目,她不得已把头发半散着,然后分出两缕长发放在胸前,又挑出一对长流苏耳饰,掩耳盗铃般的掩饰着。

    贺金氏眼神复杂地看了眼贺章之,他面不改色,顺便还送给贺金氏一张笑脸。贺金氏嫌弃地直撇嘴,心里叹道:生儿子有啥好,生下来就是气人的。可惜自己生九如的时候伤了身子,没能再有个女儿。

    “纭纭,二十六那天是我侄女的及笈礼,你随我去一趟吧。”贺金氏已经和娘家说了陆纭纭的事,不过并没有透露出是贺章之的外室身份,只是说她是贺延松曾经办过一次案子留下来的孩子,双亲离世,这孩子孤苦伶仃的,贺延松就收留了她。

    陆纭纭也听贺章之说过这些事情,不禁感叹自己这身份还是多重,一会远房亲戚,一会又是贺延松案子里的孤女。

    陆纭纭柔顺地点了点头,起身对贺金氏行礼,语气轻柔,言语讨好,她神情真诚,让人看了并不会觉得她献媚。

    贺章之在旁关注着她,心中也很是欣慰,之前自己还担心她,现在看来完全是自己操了闲心。

    贺金氏仔细叮嘱了她那天该记得的事情,又让会在一边的制衣坊裁缝过来给她量尺寸,打算做些新衣裳。

    陆纭纭真是受宠若惊,忙不急地又说了一番好听的话,哄的贺金氏眉开眼笑。

    贺金氏不是个难伺候的人,所以陆纭纭哄着她并没有费多大的心思,在现代上大学的时候,她就是这么跟家里爸妈要生活费的。

    算了,以前的事不去想了,末世一来,自己的家早就散了。

    贺章之是个耐性很足的人,他就坐在一边听着两个女人的闲聊,也不插话就这么听着。

    路过门口的贺老爷子抱着怀里的白灼,指着贺章之叽哩咕噜不知道说着什么悄悄话。

    贺章之凭着自己对祖父的了解,知道他说的肯定不是些什么好话。

    不过这些并不影响贺章之,品着香茗,惬意悠闲。

    而收到贺章之那封信的赵澈,则一脸凝重,盘腿坐在地上,瞪着眼睛看着放在腿上的那封信。

    他已经让自己尽量去遗忘妹妹赵琼的事情,可是他每晚都能梦见赵琼的模样,这让赵澈每日都过的十分煎熬。

    不是他不愿意为妹妹报仇,可是他没有权势,没有证据,该怎么去扳倒宋衍庭?

    他的沉默引起了房间里赵宋氏注意,赵宋氏明明还不到四十,头发都已经花白,全是因为那一夜让她白了头。

    “澈儿。”

    赵宋氏的声音哑哑的,唤了一声。

    赵澈急忙收起那封信,从地上爬了起来,“娘,你怎么下床了?你应该卧床修养的。”

    赵宋氏夺过他手里的信,赵澈不想给,但是赵宋氏喘着气也要拿走信的模样,让赵澈松开了手。

    赵宋氏看见了心里的内容,她和赵澈一样惊恐又不安,可是心里另一个声音又在告诉她,自写信的这个人,也许就能帮自己报仇了呢?

    宋衍庭是靖州出了名的贵公子,又出身名门,且与刘丞相之女定了亲事,前途一片辉煌。

    可再看看自己的儿子,模样俊秀,文采斐然,若不是因为给老爷守孝三年,也不会错过县试,考取不得功名。

    明明自己是个贵女,却被嫁给了一个落败的世家子弟,名不当户不对,造就了自己悲惨的一生。

    赵宋氏甘心吗?

    当然不甘心。

    她回来靖州就是为了当年的事,可是自己太弱,从前不是那个女人的对手,现在就更不是。为此,还搭上了自己的女儿,赵宋氏后悔的肠子都青了。

    “澈儿,答应这个人,我要你答应他。”

    赵澈慌乱地说道:“娘,为什么?为什么要答应?我们连他是好人还是坏人都不知。”

    赵宋氏喘了口气,呼吸通畅,“这个人已经查到你妹妹的事儿,那就说明他是个有本事的人,而且他肯定和宋衍庭有仇,我们不能给你妹妹报仇,但他或许可以!”

    “娘,我们没有证据证明是宋衍庭蛊惑了妹妹,反而是妹妹落下了把柄,得罪了丞相的女儿刘月蕴啊。”

    赵宋氏阴冷着双眸,她脸色苍白,看起来有几分恐怖狰狞,她抓住赵澈的手腕,道:“我知道另一件事,一件足以让宋衍庭身败名裂的事!”

    ...

    ...

    ...

    去洛州销掉奴籍的手下今日终于回了靖州,与此同时,贺章之也得知了另外一件事。

    那便是崔婧雁并不在洛州,而是听人说去了靖州。

    贺章之皱着眉,问道:“她从哪里得到的路引?”

    “属下并未查到此事,但从陆余庆和陆张氏的口吻中得知,崔婧雁是偷偷跑出来的,走的时候还卷走了家里所有的银子,所以陆张氏成日坐在门口骂崔婧雁,邻居们都说她这是自作孽不可活。”

    贺章之屈起手指敲了敲桌面,他又问道:“崔婧雁在洛州的时候有什么异样举动吗。”

    “属下也问过邻居,有个小孩儿经常会在街口那边蹲着玩,他有过好几次见到崔婧雁去药铺买药,属下翻过药铺的账本,发现崔婧雁买的都是一些治愈外伤的药材。属下本以为是给陆余庆买的药,但日子对不上。”

    贺章之挑起长眉,一语道破:“她该不会救了个什么人吧。”一个姑娘家又不舞刀弄枪,无缘无故的买治疗外伤的药材,唯一的解释就是给别人买的。她在洛州人际关系简单,开的绣坊还被自己给弄倒闭了,那这就更说明这药是为别人买的。

    崔婧雁没本事弄到路引,官府那边又有自己的交代,所以这个路引肯定是别人给她置办的。

    救了个受了外伤的人,又能有本事给她铺路搭桥,从洛州消失的无影无踪,这不禁让贺章之怀疑起了一个早就死了的人。

    不过,这未免过于巧合了吧。

    崔婧雁怎么可能会救了梁宥晟?

    贺章之想破脑袋也想不到这一切都是剧情大神的安排,自然也想不到崔婧雁头上戴着一顶女主光环的帽子,除了碰见陆纭纭和贺章之会让她手足无措,别的人那当然是光环大开。

    贺章之让手下退下,崔婧雁这到了靖州,又得继续大海捞针了。

    崔婧雁若是个安分守己的,贺章之肯定寻不见,可耐不住她是个幺蛾子不断的人,找到她,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同一天,角子巷。

    这里再次迎来了宋衍庭的马车,他的出现让认识他马车的邻居忍不住探头探脑,嘀咕着他宅子都被烧了,怎么一点也没有着急劲儿呢?听说里面烧死了好几个人呢,好像他养在那里的外室人也没了呢。

    宋衍庭的马车继续向前行驶,和香菱娘一墙之隔的邻居赵大娘用勾树的钩子,捣了捣香菱娘院子里的树,“哗啦哗啦”响了起来。

    香菱娘气得爬上木梯,指着赵大娘问道:“你干嘛呢?又想偷我家苹果是不是!”

    “香菱娘,你看那富商的马车是不是要去崔姑娘家里啊?”

    香菱娘想也不想就回喷一句,“放你娘的狗屁。”

    赵大娘抹了一把脸,不仅没生气,还乐呵呵地指着崔婧雁的院子道:“你快瞧你快瞧,真的停在她门口了呢,那崔雁儿还开门了呢!”

    香菱娘一听,搬着木梯爬到另外的墙头,“蹬蹬蹬”上去,观望着崔婧雁宅子的方向。

    果不其然,真就像赵大娘所说的那样,崔婧雁出来了。

    香菱娘想了想,觉得还是自己去帮帮崔姑娘,那富商一看就不是个好的,万一到时候真把小姑娘给迷了心也咋整?

    赵大娘伸着脖子看她,就见香菱娘准备下□□,她多么熟悉自己这个邻居,说句粗话,撅着屁股都知道你要干嘛,赵大娘也赶紧往外跑,堵住了正要关门上锁的香菱娘,她圆盘脸皱巴着,像看猪一样的眼神看着香菱娘。

    “咋了咋了,你这准备去干什么?”

    “我去帮帮崔姑娘啊。”

    赵大娘算是服气了,她夺过香菱娘的钥匙,开了门把她推了进去。指着香菱娘的脸说道:“你真是被人卖了还给人数钱呢,你孩子都生养两个了,怎么脑子都不长长记性呢?你还真以为那崔姑娘是个好的啊?”

    香菱娘愣了愣,“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看看香菱现在什么样子?被那崔雁儿教的不知天高地厚,前天还给我说准备嫁给当官的做妾,这还是个小姑娘能说的话吗?正头娘子不当去当妾,这是傻子吗!你这当娘的都没留意到香菱的不对劲吗?”

    香菱娘恍然,“这...人往高处走,香菱做了官家妾,享福着呢。你看那崔姑娘一身气质,跟咱们都不像是一个巷子里人呢。”

    “呸!那老王家把女儿卖给官员当妾,王家女儿的下场是什么你还记得吗?死了!被人活活按在水里淹死的。你以为荣华富贵那么好享受的吗?你这当娘的也快被崔雁儿给蛊惑成傻子了!”

    赵大娘狠狠掐了她一把,吐沫星子乱飞,嘴巴不停歇的说了好多心里话,直到说的口干舌燥,终于把香菱娘给点醒了。

    见过了富贵,还真就容易胡思乱想,香菱就是一个好例子。

    香菱娘心一直跳个不停,静不下来,她直到现在才反应过来自己钻了个什么死胡同,她看着赵大娘神色难堪,羞愧道:“活了半辈子,没想到还会被富贵迷了眼,真是太谢谢你了,老姐姐。”

    赵大娘无所谓的摆摆手,再次提醒道:“你还是赶紧把香菱带回来好好教导吧,那孩子是个好的,你不能让崔雁儿给教成个嫌贫爱富的姑娘家。我早就说过,那个崔雁儿眼神勾勾的,不是个正经姑娘家,你压根不信,把我给气的难受。”

    香菱娘拍了下大腿,意识到香菱还不在家里,她变了脸色,说道:“香菱还在崔姑娘那里,我现在就把她给带回来,老姐姐,你在家里等我下,我去去就来。”

    赵大娘也不客气,踮起脚尖勾了个苹果,往身上擦了擦,熟稔道:“去吧去吧,我给你看家门。”

    香菱娘小跑去了崔婧雁的家门,她顾不得欣赏宋衍庭的俊逸,她不小心撞了下宋衍庭的肩膀,使得他眸色一冷,然后不耐地抿紧唇角,用手指弹了弹肩头衣服。

    “崔姑娘,我家里有急事,就不让香菱在你家待着了,这段日子真是太谢谢你的教导了。”说着话就喊起了香菱的名字,香菱从屋子里出来,第一眼就看见了宋衍庭,小女心怯,猛地见到这般气度非凡的男子,没忍住就红了脸颊。

    香菱娘拽着她往外走,香菱依依不舍地和崔婧雁告别,崔婧雁则敏感的察觉到香菱娘对自己的抵触。

    崔婧雁皱起眉心,轻叹一声,“让公子见笑话了,我那小徒弟冒冒失失的,家里人也不懂个规矩。”

    “平民百姓,上不得台面。无碍,我也不会与她们斤斤计较。刚刚在下送给姑娘的谢礼,还请你收下吧。”

    崔婧雁摆摆手,嘴角含笑,神情温柔,并没有因为那些重礼而改变什么态度。

    “公子客气了,我也不过是做了件小事而已,换做旁人也会去救火的。”

    宋衍庭观察到院子里晒着的丝线,问道:“你是绣娘?”

    崔婧雁抬起眸子,眼底情绪有些低落,她笑容变得僵硬,讪讪道:“原以为你是认出我来了呢。”

    “什么?”

    她声音不大不小,足以让宋衍庭听的仔细。

    崔婧雁摇摇头:“没什么没什么,我是绣娘,像我身上这套衣裳,就是自己做的,帮人做些活计,勉强度日。”

    宋衍庭想了想刘月蕴,他从荷包里掏出几锭银子,道:“既如此,你帮我庶妹做套吧,尺寸我等下会派人来送给你。”

    崔婧雁惊诧道:“这...有点多了。”

    “收下吧。”

    “多谢公子。”崔婧雁眼睛根本不敢看他,耳朵一直羞红着,这幅让人若有所思姿态,很容易就让宋衍庭想起了那次她领口敞开的意外。

    宋衍庭摸了摸唇角,撂下一句:“崔姑娘的善心,在下永生难忘。”

    崔婧雁瞥眸欠了欠身,怯怯道:“小女还有活计要忙,公子别忘了送来你庶妹的尺寸,我会尽快给她赶出来的。”

    宋衍庭颔首,眼中对她的兴味浓浓,这个崔雁儿,自己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好像有些熟悉。

    宋衍庭刚上马车,紫菱就看见了他那张面容,下意识躲在了墙后面,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偷看。

    这...这不是宋大人嘛,怎么会在崔姑娘这里?这两个人根本不可能凑在一起的人,竟然会被自己碰见?

    紫菱小脑袋瓜里一片迷茫,她思及崔婧雁的身份,拧着柳眉,难道崔姑娘当初还是官家小姐的时候二人就相熟嘛?

    紫菱一边想着,一边敲了她的门,她上下打量着崔婧雁,说完祝锦容的交待后,就等着崔婧雁回话。

    崔婧雁是个贪心的,哪有送上门的银子不要,所以想也没想就应了下来。

    “祝姑娘何时要呢?”

    “二十五就得给我家姑娘。”

    崔婧雁点点头,“行,我这几天熬夜做。”

    紫菱福了福身,道:“麻烦崔姑娘了。”

    崔婧雁一种悲凉的语气道:“有时候可真羡慕你家姑娘,哪像我,哎。”

    紫菱没敢接话,她的事和自己可没什么关系。

    崔婧雁自找没乐,最后关上了门,隔开了紫菱,然后翻了个白眼,变脸极快。

    紫菱吃了个闭门亏,吐了吐舌头,她往阴凉的地方走着,避开阳光,路上还买了一包瓜子和桃酥,来到贺府老宅对后门的婆子贿赂了几枚铜钱,便站在树下等起了巧玉。

    巧玉这时候正在小阁楼的楼台上吹凉风,就见楼下有个婆子跟自己招手。巧玉对陆纭纭撒了撒娇,陆纭纭用扇子戳了戳她,说道:“大正午的少去外面瞎溜达,小心晒成黑炭。”

    “晓得啦!”

    巧玉得知是紫菱找自己有事,纳闷地跑出了后门,她不赞同地说道:“这时候我正伺候主子呢,你干嘛不晚点找我呢。”

    “哎呀,巧玉姐姐是个受宠的,这点小事儿,主子们不会为难你的。”说着就把东西塞给了她,巧玉这一看,立马提防,这紫菱丫头有点不怀好意呀。

    二人就这么聊了起来,为了表示自己的投诚,紫菱还把遇见宋衍庭的事和他说了一嘴,巧玉神经绷紧,没露出半点不对劲,听完紫菱的话后,巧玉咬着唇角,不让自己的笑容笑的太明显。

    至于紫菱的套话,巧玉是一个实话都没说出去,她一脸正经的忽悠着小姐妹,说的那叫头头是道,好像真有这事发生一样,但是仔细回想一下她说的话,好像说了跟没说一样,都是些没用的消息。

    所以,人不可貌相,平时再怎么傻白甜的人,都有自己的小九九。

    巧玉蹦蹦哒哒,怀里抱着瓜子桃酥,马不停蹄地爬上楼梯,找到楼台上的陆纭纭,她掀开珠链,发出清脆的碰撞声,邀功道:“姑娘,你猜猜奴婢知道了件什么事!”

    陆纭纭团扇撑着脸,歪着头,嫣然一笑道:“莫非是跟贺良有关?”

    巧玉摇摇头,哭笑不得道:“姑娘,奴婢这是在说正经事儿呢。”

    “那我猜不到了,你说说呗。”

    巧玉拖着长音,眼神狡黠道:“奴婢晓找到了崔婧雁。”

    陆纭纭把团扇一抛,扔在了软榻上,走过去揉着巧玉的脸颊,心中感叹道:难道巧玉是自己的福星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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