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耽美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玄学种植大师 > 第70章 、070

第70章 、070

<<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
    ‘观星寺’住持是被当朝皇帝重视的佛门大师,在民间威严颇重,有了住持发话,正殿喧闹的声音减弱了不少,看样子,香客们已经冷静不少下来了,毕竟‘观星寺’威名在外,确实并没有什么是不能算的,包括生死,要不是‘观星寺’认为生死只有定数,绝不偷窥生死法则的话。

    于是,没多久,住持便走近了佛子,压低了声音和佛子说了些什么,佛子会意,便是直接站起来,走向了大殿外。

    几乎是下意识的,所有的香客便是很直觉地给佛子让了路来,并且下意识地紧跟在佛子身后走了出去,走到正殿外面的空地上,而没多久,小僧人‘长生’便是将朱砂拿来了,递到了佛子的面前。

    这是……要用朱砂直接开始画阵了?

    “不完全算是画阵,这种情况下,应该是要问卦,有的卦象可以将患有疫病的源头给摸得七七八八。”沈晏这么说着,似乎对于那个佛子拿朱砂的动作并没有什么意外。

    果然,只见着在下一刻,那个佛子就是咬了咬指尖,将自己的指尖血混入了朱砂之中,没一会儿,便已开始画起问卦起来了,画出了天干十二支以及相克的五星标识,并含有时辰列表。

    这画的确实并不是阵法,但上面的灵气同样充沛,而就在这时,陆续有僧人捧着了一个小竹篮走了过来,并走到了众多香客的面前,让他们各拿一枚铜钱依次排队扔到卦中,由卦阵直接来判断是否是患有疫病之人。

    这是施过法,隐隐带着一点灵力的铜钱,而且还是十分纯碎的灵力,温禾的手刚一接触铜钱,便已经感觉到了,让她禁不住仔细地观察了一个手中的铜钱,果然见着铜钱的背面,有用朱砂画了一个很简单的符号,沈晏手中的铜钱也是一样,后面也画了一个同样的符号,但笔迹有点不一样,应该并不是出于同一人之手,这应该是由这寺里的不同僧人们画的。

    然而,给他们递铜钱的那个年轻僧人,在将铜钱给了沈晏之后,脚步却是停住了,疑惑的在沈晏的脸上瞧了好一会儿,脸上禁不住带了好一些奇怪,直至另一个僧人见到同伴久久不动弹,便不由得催促了一声,压低了声音奇怪地问道,“你怎么了?怎么望着那边的香客不动弹?是有什么奇怪吗?”

    “没……我就是觉得似乎有那么一点怪怪的,总感觉似乎有点看不清那个香客的脸?”

    “看不清?没有啊,不就是一个长得蛮俊的香客嘛?有些什么问题吗?”

    “是吗?那可能是我刚刚那会儿铜钱画多了,有点眼花了……”

    那个僧人这么说着,很快便重新提起精神来了,和沈晏轻道了一声抱歉,便已和其他僧人一起继续分配铜钱,见着僧人走远,温禾才微微舒了那么一口气,自沈晏发现自己和那个佛子长得极为相似之后,为了避免麻烦,沈晏便是施了一个小法术,除了温禾以外,其他人便不能看清他的样貌。

    正因为如此,刚刚那个僧人站在沈晏的面前不动时,温禾紧张得小心脏都快提起来了,还以为沈晏的小法术被人识破了呢?还是与那个佛子接触得格外频繁的僧人。

    与紧张的温禾相反,沈晏倒是淡定,刚刚那个年轻的僧人虽然有点儿本事,但远远还没有识破他小法术的地步,所以从头到尾,沈晏脸上的神色一分都没有变,一点儿都不担心。

    直至……因为这边略微的骚动,让对面不远处的佛子下意识地望了过来,他的视线率先落在刚才那个僧人身上,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便是下意识收回视线来,而就在他将视线收回并没有多久,那个佛子似乎发现了些什么,猛然就是转过了头去,瞬间,瞳孔紧缩,脸上带着微愕。

    这是……被发现了?!

    见到那佛子脸上的表情,温禾瞬间便意识到了些什么,脸上的神色顿时就是微变,几乎是下意识,温禾便是上前一步,直接挡在了沈晏的身前。

    而温禾的这下动作,直接让那佛子下意识地转移了视线,从沈晏的脸上转移到了温禾的身上,视线就这么在温禾的脸上停顿下来了,眼中似乎有那么几分好奇、又有那么疑惑,更有那么几分若有所思。

    对方这样的眼神,顿时让沈晏的眉头拧起来了,脸上的不满更是直直地展现了出来,虽然眼前与自己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佛子,可能与自己有着极大的关系,甚至说,很可能对方就是自己前世,但即便是这样,他也并不允许,沈晏并不能够接受有人以着这样的眼神望向他认定的人。

    于是,就是在下一刻,沈晏便是毫不犹豫地直接伸出手来,单手就这么直直地挡在温禾的双眼面前,挡住了对方与温禾的眼神进行接触,而在这一下,沈晏更是毫无遮拦地与对方进行了对视,眼中、脸上警告的意味明显至极,这样的表情,更是看得那佛子一愣,看着沈晏脸上的表情,竟有那么几分难以反应过来,良久,他才堪堪回过神来,但那佛子却没有生气,反而是兴味更浓了,仿佛对沈晏和温禾充满了兴趣,脚下动了动,似乎就要往着沈晏他们这边的方向走来。

    但那佛子还没有走上几步,身后便是传来了一阵僧人惊呼声,大喊着,“佛子,人抓到了!”

    在这么顷刻间,人群开始骚动起来了,只见着数名僧人就这么将一个脸色苍白、身着麻衣的中年男人给压制下来了,只见着在他面前的卦阵上,那枚铜钱直接溜到了卦阵正中心的圆圈内竖了起来了,而其他人的铜钱都散乱地分布在卦阵内平躺着,唯有那枚铜钱就这么突兀地竖了起来,而这枚铜钱的掷出者,很明显,就是被数个僧人压制了下来的那个中年男人。

    面对着众人躲避不及的眼神,那个中年男人立马就反抗起来了,直接就是好一阵破口大骂,拼命喊着自己并没有患有疫病!

    “不,不是我!我并没有患病,你们搞错了,你们一定搞错了,我并没有患有水疫,一枚铜钱又能证明些什么?只不过是偶然间竖起来而已,一定是你们这些人合起来找我做了替死鬼!!”

    那个中年男人不住反抗者,认为这样的卦象并不能表明些什么,一定是有人在故弄玄虚,这样的话,就差没有直接指着僧人们大骂,说是‘观星寺’的僧人诬蔑他,他明明没病,却要找他做替死鬼!

    “无妨,究竟这枚铜钱究竟是不是偶尔竖起来了,你再掷一次就知道了。”对此,佛子的神色倒是淡定得很,向边上的僧人示意了一下,僧人们会意,很快就捧着一竹篮子的铜钱走过来了,同时,压制着中年男人的那几个僧人也松开了手,让对方能够再投掷铜钱。

    而第二枚掷的铜钱,就像是受到什么吸引似的,就和第一枚铜钱一样,同样滴溜溜地溜到了卦象最中间的圆圈内,竖着停滞了下来……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那个中年男人大喊,直接就抓了一大把铜钱,走到了不同的位置、并以着不同的角度投掷了出去。

    然而,所有掷出去的铜钱,全都像是之前的那两枚铜钱一样,复制着它们的轨迹,全都滴溜溜地溜到了最中心的圈内竖着停了下来。

    这时,不仅是周围的其他香客神色变了,就连那个中年男人的神色也顿变了,到了后面,那个中年男人直接就拿着铜钱朝着那几个僧人一撒,便是想借此机会踉跄地逃出去。

    而那些僧人早就已经有准备了,在对方欲逃跑开来的瞬间,那几个长得比较强壮的僧人便是直直围了上去,没一会儿,便重新将那个中年男人压制下来了,向着住持询问道,“住持,人已经压制住了,接下来给怎么办?”

    “直接送压给外头的那些官兵吧,既然那些官兵是要来找人的话,这事儿也就该结束了……晏,你跟着去看看。”住持这么朝着佛子说着,佛子点了点头,便是直接带头走到了前面,而在佛寺的大门,果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围上了重重的重兵,按此架势和阵仗,恐怕是将他们‘观星寺’所有大门都重重围起来了。

    这样的阵仗,不由得让佛子禁不住微微皱起眉来了,隐隐觉得似乎有那么一点不太对劲,疫病带来的危害虽大,但有必要像是现在这样重病把守了?而且,朝廷什么时候反应有这么快了?也罢,反正现在事情也解决了,直接送抓到的人压给官府,此事儿也就结束了,这样重兵,自然也就离开了。

    于是,佛子手一挥,便是示意他身后的僧人将人给那些官兵送去,人一松,那个中年男人便是连滚带爬的扑向后面的那个偏瘦一点的官兵,直接就喊大人饶命,表示自己不用再犯了。

    而就在这瞬间,却是异变突起,只见着那个官兵扫了那个中年男人一眼,于是手就这么一挥,便只见着在下一刻,刀剑声起,瞬间,眼前便已是一片血红,那些官兵竟就这么毫不犹豫地将那个中年男人当场砍/杀了,人头瞬间落地,刺眼的鲜/血就这么溅红了眼前一地,那颗人头上,脸上还带着不可置信的神色!

    只听着这会儿,那个将人直接当场砍/杀的官兵就这么扯高了声音,大声说道:“此人并非是我们所寻的患有疫病之人,但因为‘观星寺’判断此人有问题,所以我处奉命直接当场砍/杀,宁杀/错一个,也不放过一个,以绝后患!”

    这样的一句话,直接让佛子的脸色有点难看了起来,其他僧人更是气愤,下意识就想上前反驳说不可能,他们‘观星寺’是不可能算错的,那个人就是他们所寻找患有疫病之人!

    可僧人们的动作,却是全让佛子拦下来了,只见他就这么静静地看了眼前的官兵一眼,便重新将视线落在了眼前已经死透的中年男人身上,道了一声‘阿弥陀佛’,便让僧人将这男人的尸体拿去后院埋了,并将叮嘱将眼前的血迹给清理干净。

    到这会儿,他才重新抬起头头来,面对着眼前的官兵说道,“我熟不知道,原来朝廷重兵可以随意砍杀人命,既然我们找‘错’了人,各位大人尽可以直接开口说,虽然‘观星寺’从没有算错过,但也从类没有说,不能接受‘算错’的结果。”

    佛子这话极冷,几乎就是直接抨击眼前那些官兵的做法了,但对此,眼前的官兵却也没有恼,就这么虚伪地拱了拱手,仿佛是理所当然地说道,“佛子这是有所不知,临村疫病严重,死伤无数,圣上直接下死令,要求将疫病压死在摇篮里,要是疫病稍有传出,人头落地的可是我们了,我们可以拿了立杀令而来了的,宁杀/错一个,也不放过一个,希望佛子能够配合我们。”

    这样的话,别说那佛子听着皱眉,就连温禾听着,也禁不住皱起眉头来,觉得眼前那些官兵完全就是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那样子,看着完全不像是来抓拿患有疫病之人、压制疫病来的,反而更像是一副来‘挑事’的模样,而针对的那个人,便是那个与沈晏长得极像的佛子。

    但这些,远远不是重点,因为这样的一个插曲,原本已经冷静下来的香客们又不禁慌起来了,禁不住就是议论纷纷,一边脸色恐慌地说着怎么办啊,那些官兵竟然就这么砍杀了,一边又在质疑着‘观星寺’不是说从没有算错的可能吗?怎么这会儿竟然算错了?那个患有疫病之人还能找出来吗?要是找不到怎么办?那么,他们是不是就这样被封死在这里了,还是说他们不久后也会被传染上疫病?

    顿时,恐慌便在人群中蔓延开来了,并且越演越烈,甚至越来越多的人承受不住这样的心理压力,哭喊,或者是大声咒骂起来了。

    见此,住持便是让剩下来的人先将铜钱给掷了,先进行筛选,住持的话,那些香客们还是听的,便是依次一个个上去掷了铜钱。

    但此时,不得不承认的是,浮躁感已经不知不觉蔓延开来了,而且,更为糟糕的是,当剩下的所有人全都将铜钱给投掷完后,却是没有一个人能像是之前那个中年男人那样,出现铜钱在卦阵正中心圆圈里竖起的现状了,而是所有的铜钱都随意地平躺在卦阵之内,并没有格外的异常。

    于是,在最后一个人投掷完铜钱之后,现场终于禁不住爆发起来了,只见着在这么一瞬间,有瞬间长得高大、脾气急躁的香客便禁不住要直直地往住持的方向冲上来,边冲上来,便边开口大骂着什么,要不是边上的僧人们眼疾手快地将人给拦住了,估计那几个高大的香客就要往住持的方向出手打去了。

    现场一下子就乱了,无数都在质疑着‘观星寺’的做法,情绪已经处于半崩溃边缘。

    “你们‘观星寺’不是什么都能算吗?还保证一定不会算错不是吗?那么现在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那个患有疫病之人究竟是谁?你们究竟能不能找出来?你们‘观星寺’的人是要害死大家吗?要是连累我们被感染了怎么办?!”

    “不要啊,我今年三月初才刚刚定了亲,等来年就能嫁给我最喜欢的人,我来‘观星寺’不过是想求个平安符,问个卦而已,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我不要啊……”

    “都怪你们‘观星寺’,要是我们真的得了疫病,我们就永远见不到我的家人了,可怜我的孙子才刚刚满月,这个责任谁来承认啊!”

    随着女人的哭声、男人的咒骂声、老人的叹息声连续地起来,现场的恐慌便蔓延得更加严重了是,就连原本当中还是信任着‘观星寺’僧人们的香客,都不禁被其他人影响得动摇起来了,禁不住就频频像着边上的僧人,住持进行质问。

    眼看着情况越演越烈是,所有人似乎都下意识地将过错归到了‘观星寺’的身上,可明明,这并不是‘观星寺’的祸,‘观星寺’不过是按照往常一般,打开寺门接受香客来上香听经而已,那个患有疫病之人是自己混进香客当中闯进来的,那又与‘观星寺’又有何关系?

    到了这会儿,温禾有那么几分忍不住了,尤其当她听到那些香客们越来越过饭,越来越难听的话,忍了忍,终是忍不住了,下意识就像是上前去,但却是让沈晏一把给拉住了,摇了摇头,并在温禾的耳边压低了声音说道,“不要贸然搞进去,别忘了,我们现在正处于一个幻境之中,不论这个幻境是完全虚构的,还是历史上本来就存在过的痕迹,不管是哪种,我们都不能随意插手,一旦插手了,就更难脱离幻境了……”

    沈晏说的这番话,温禾当然明白,她不过就是忍不住这口气来,毕竟在某种程度上来,眼前的‘观星寺’如果真实存在的话,那么,它应该也是一个玄学派的发展之地,只不过他们是佛家弟子出身而已,同样玄学界之人,就这么眼睁睁看着被诋毁,温禾就有点忍不住了。

    幸好,感觉到不甘、生气的,并不是只有她一个人,就在她被沈晏拉住的这会儿,一个小僧人便是气不过直接挤进人群里,护在住持的身前,涨红着一张气极了的脸便是大骂了回去,骂得嗓音都禁不住破音了。

    “你们想对我们住持做什么?什么是我们‘观星寺’的错,是我们‘观星寺’强迫着让你们来的吗?又或说着,是我的师父师兄们不让你们离开‘观星寺’了,‘观星寺’的大门在那里,边上还有另外三个侧门,全都大开着,你们愿意从哪个门走出去,都还请自便。”

    “这话说得好听,你以为我们不想离开这里吗?这不是外头有重兵把守吗?你刚刚没看见吗?就这么贸贸然冲出去,会被那些官兵砍/头的!”

    “那又与我们‘观星寺’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们‘观星寺’要砍你们的头,要哭要骂,朝着外面那些家伙哭骂去,这与我的师父、师兄们并没有任何关系!”

    小僧人‘长生’显然是气极了,一张气得通红通红了,生起气来,身上竟是颇具气势,完全不像刚才算卦时紧张至极的模样,而这样一气起来,那些闹腾的香客们确实是有所收敛起来,说实话,他们又何尝并不知道‘观星寺’的僧人们并没有拦着不让他们离开,拦着不让他们离开的,是外头的那些官兵们。

    但刚刚那些官兵们拿着死令办事,说砍就砍,不给任何解释的模样,分明就是一副不将‘患有疫病之人’揪出来,就不会让任何人踏出去的模样!这样的一个情况,那些香客们又怎么可能有胆子靠近佛寺的大门,生怕就这么被那些官兵们一把砍掉了脑袋,只得下意识地将恐惧和怨气发泄在‘观星寺’的住持和僧人身上去。

    而就在这时,佛子的声音便传了过来,只听他是这样说着的,“长生,我不是告诉过我,凡事都不要轻易动怒吗?”

    “但大师兄,他们却是……”听到这话,小僧人‘长生’便是下意识反驳道。

    只是,他话还没有说完,便让佛子给直接打断了,“好了,长生,你先扶着师父下去休息吧,至于其他人……我看现在天色也不算早了,不如先休息一下吃个晚饭如何,既然现在吵闹没用,那不知可否给我们一点时间,让我们再想想办法。”

    佛子这话,听着似乎很谦虚很随和,但他脸上的表情可完全不是这样,就连这话都并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这并不是在咨询着其他香客的意见,而是直接将他们给安排了,他脸上那毫不在意、隐含威压的表情,分明就是一副‘如果你们不照我的安排来,完全可以自便’的模样。

    顿时,香客们你望望我,我望望你,竟有那么几分畏惧眼前的佛子,不过,如果不按佛子的安排来,他们确确实实又不知道该怎么办。

    无法,虽然心有不甘,但他们也就只能按照佛子的安排来,先稍作休息再想想其他办法,很快,众香客便是让僧人们尽数安排下去了,不过因为香客的人数确实是太多,即便‘观星寺’的面积很大,客房很多,也无法全部都容纳下,只能安排好几个人一间房,有的还是僧人将自己的地方让出来,和其他僧人去挤挤。

    而小僧人‘长生’将住持扶回去房间休息之后,也很快和其他师兄忙于安排香客们休息的事儿了,但也许是因为之前被佛子训话了的缘故,他的脸色有那么几分臭,显得闷闷不乐的样子,路过佛子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更是不自觉地委屈,也难怪,小僧人‘长生’如果崇拜佛子,被佛子训话了,可是比什么都难受,即便佛子的训话很轻,但依旧难受得很,甚至扭过了头并不愿意与佛子的眼神对上。

    但在刚擦身而过之时,却是被佛子给喊住了,只听他就这么微微叹息了一声,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话,说着:“傻孩子,我们并不值得为那些不值得的人生气。”

    这话,是对佛子之前训话的解释了,不是因为小僧人‘长生’做错了事,而是因为他觉得并不值得为那样的一些生气,顿时,长生的脸就像是雨过天晴一般,瞬间变得明亮起来了,显然心情变好了不少,连忙开口应声道,“知道了,大师兄,我现在就去忙活去。”

    这声音应得响亮,明显之前的郁闷和委屈全都一扫而光了,表情都明亮多了。

    这样的一幕,看在了温禾的眼神里,直让她不自觉地频频在那个佛子和沈晏之间来回回望着,越看越觉得这两人真的像,尤其是在威胁别人的时候,简直就是一模一样,只不过是那个佛子更收敛一点,而沈晏则是更加放一点、肆无忌惮一点,但这与性格还有时代背景也有一定的关系。

    而就在小僧人‘长生’走后不久,佛子却是再次将视线望来了,直接对上的沈晏和温禾,就开口道,“两位施主,不知道方不方便到我房间来与我详聊一下?就冲我们这张有所相似的脸,我认为,我们很有必要聊上一下?”

    果然,眼前这个佛子在之前视线对上的那会儿,便已识破沈晏的小法术,看到与他相似的相貌了,不然的话,现在对方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了。但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是该应对方的话吗?

    下意识地,温禾便是望向沈晏,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沈晏则是给了温禾一个安抚性的眼神,让她稍安勿躁,这才抬头重新望向对面的佛子,开口说道,“可以,正好,我也想和你聊聊。”

    说着,对面的佛子便是微微一笑,做了一个‘请’的动作,便是带着沈晏和温禾往里走‘观星寺’的内殿走去,便随便吩咐了一下边上的僧人等会儿给他们送去一盏茶和一碟小点心,他要和两位香客聊点事儿。

    ‘观星寺’内殿很大,但佛子的房间距离并不远,没多久,他们便已经抵达了,才一推开房间,温禾觉得沈晏与佛子相似的感觉便更强烈了。

    眼前的房间布置,简直就是现代沈晏在沈家大宅那边房间翻版,除开时代因素的影响之外,布置几乎都是一模一样,他们两人的房间布置都异常的简洁,简洁到几乎什么都没有,除了一些必用的,比如说床、桌子等等,剩下的,便是全部都是书籍了,几乎占满了整个房间的三分之一的位置,而且整理得异常简洁、几乎一尘不染。

    而等他们坐下还没有多久,便已有僧人过来敲门将茶水和几碟小茶点送进来了,朝着沈晏和温禾礼貌地打了声招呼,便没有再问些什么,很快就退出去了。

    但在这之后,佛子并没有立刻进入正题,而是轻撸起了袖子,极为熟练地给沈晏和温禾两人各倒了一杯茶,倒罢,便是开口说道,“请两位尝尝看,要说这‘观星寺’有些什么最让我满意的,便是这产自我们这山里的茶了,看能不能符合你们的胃口。”

    茶是好茶,才刚抿一小口,温禾便已知道了,只不过很显然,茶再好,现在也没有什么品茶的心情,但偏偏,事情重心的两人迟迟都不开口进入正题,温禾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毕竟眼前这佛子说是要详聊的对方可并不是她,而是她边上的沈晏才对,可现在,他们两人都不开口,温禾也就只能干焦急了,久了,甚至不敢哼声,只能悄咪咪地用眼前瞧瞧地打量眼前的两人,尤其是那个佛子,那张与沈晏极为相似的脸,让她更为好奇。

    或许是打量久了,没有一会儿,那个佛子竟是猝不及防地微微偏转过脑袋来,就这么直直对上了温禾的视线,眼里含着几分笑意,却是直将温禾惊得连连呛了几口茶水,而这下,就如同踩了沈晏的尾巴似的,他一边轻拍着温禾的背,想让她舒服一点,一边便是直直对上了对面的人,一边将一直收敛着的气场全开,只见着在下一刻,沈晏便已直接开口道:“即便你是我的前世,但你是你,我是我,温禾是我的人,你可是别随意对她动手,不然后果会是怎么样?我想不必多说,你也知道。”

    佛子当然知道,毕竟两人的性格几乎一致,对于自己重视的人受到伤害,自己会是怎么的一种反应,怎么的一种做法,他自然是无比清楚的,而且,佛子似乎并没有对沈晏所说‘你是我的前世’这样的话,表露出任何惊讶的表情,似乎他早就知道他们两人间关系,不,还是有点不同的反应的,就在这会儿,他就这么盯着沈晏脸上的表情,忽然间似是极为有意思地笑起来了。

    “我还真没有想到,‘我’竟然有这样护着一个女子的时候,原来遇上心上人的我会是这样的反应吗?我还以为,我到死,都只会是独身一辈子,之前觉得并没有多大关系,毕竟我对那些情爱之事并没有多大的兴趣,不过,看到这样的‘自己’,我忽然又觉得有意思起来了,对了,你叫什么名字,也是单名取一个‘晏’字吗?我名唤‘唐晏’,‘唐’之一姓,取自我养父,也就是住持的姓,但要说真正的名字的话,应该是叫‘李晏’,只不过这个真名恐怕并没有什么用到的机会。”

    眼前的佛子姓‘李’,而‘李’是国姓,平常人家可不能取,也就是说,眼前的佛子真正的出身其实是皇家中人?猛然一瞬间,温禾便不由得想起了沈晏之前说的那个佛家传奇人物的传说,里面的那个佛子似乎也是皇家出身,再加上突如其来的‘疫病’,难不成说……现在眼前这人,与这传说中的佛家传奇人物有些什么什么关联?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为什么会是“也”?

    这个疑问,沈晏似乎也察觉道,只见他不禁微微拧了拧眉,似乎思索了一些,这才开口说道,“我确实也取名为单字体‘晏’,姓为‘沈’,但为什么会是‘也’?你又怎么知道我也会取‘晏’这样一个名字?”

    “那是因为我们每一世,即便姓氏不一样,但会起同样的一个单字‘晏’作为名字,而每一世,都会孤独终老,怎么?你为什么会这样问?我们每一代在年过十八岁后,都会知道之前我们每一世的历史不是吗……?”

    唐晏说着理所当然,他自认为眼前的沈晏都知道,因为他的记忆里,在他之前的每一世,都知道自己的所有前世,虽然觉醒的年龄略有不同,最早十八岁,最晚二十八岁,但却是避不开这个怪圈,正因为如此,他刚刚听到沈晏说‘前世’这样的字眼并没有任何惊讶,虽然他并不是现在为什么会遇上他们。

    但在唐晏话毕之后,抬头却是对上沈晏更加拧紧了的眉头,以及微微带着那么几分错愕的脸,便忽然感觉有点不太对劲了,尤其是边上那个小丫头,完全是一副震惊、不可置信的模样盯着他,唐晏便猛然反应过来,看着沈晏的脸更为惊讶了,一句话就这么脱口而出,“不对……你们这表情,难不成说,沈晏你不知道?还没有觉醒……?那你有怎么知道我是你的前世……?”

    “我并不知道你说的觉醒是什么?但我可以告诉你,我沈晏就是沈晏,就只有这一辈子的记忆,并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记忆,至于为什么我这么肯定你是我的前世,这还不容易吗?我还不至于连‘自己’都不认得,不仅仅是因为外表的相似,更是因为性格、思想其他方面,并不会有认错的可能。”

    沈晏这样说着,似乎很不爽唐晏现在这样的表情,而唐晏听到沈晏的话之后,却是破天荒地发起愣来了,没有一会儿就像是戳到他什么笑点似的,忽然间就‘哈哈’大笑起来,而这样的大笑,却是让沈晏感觉更加的不爽了,眉头拧得更紧了,直过了好一会儿,唐晏才笑够了,看着对面沈晏格外严肃的表情,这才缓缓地开口说道:“不知道的好,果然还是不知道的好……不过,我反倒是希望,要是将来有一日,你真的觉醒了,那么,我能希望你还能保持着现在这样的一个样子,这样的一个‘自己’,我竟是难得觉得能够喜欢起来。”

    难得觉得能够喜欢起来……?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说,眼前的唐晏很讨厌自己吗?

    这样想着,几乎是下意识地,温禾就这么问出来了,而唐晏似乎并不避忌这样的问题,反而是连带着笑容回应着,只不过,那脸上的笑容,笑意并没有触及眼底罢了,那里面似乎埋藏了一片的寒冰,只听唐晏是这样回应道的:“是,我是,我是很讨厌自己,尤其从我觉醒了,看到了更多之后……只是我没想到,我以为你会和我一样,但终究还是不一样,不,应该是说,还是相差得太远了,我们并不一样。”

    后面的那段话,唐晏的声音压得很小,低喃得几乎听不见了,仿佛就像是自喃一般,更是自嘲了一番,但没有过多久,唐晏便很快恢复成之前的那副淡然的模样,再微微倾身,给他们的茶杯重新续满了茶水。

    然后,所有人又开始不说话起来了,不管是唐晏,还是沈晏,从沈晏脸上的表情来看,他似乎想有些什么要问,但他盯着对面的唐晏半响,却依旧没有开口,又或者说不打算开口了,似乎知道,自己已经问不出什么来了,而周围的气氛,也不知道怎么的,瞬间变得有那么几分压抑低沉起来了,压抑低沉得让温禾不敢说话,只是紧张地喝着茶水,竟是连连将那上好的茶水,当牛喝了好几杯。

    也不知道忍了多久了,忍了忍,温禾终于忍不住了,终是禁不住想试探性地开口想尝试打破眼前压抑低沉的气氛,于是,温禾便是有点结巴地开口问道,“那个……唐晏,你们等会儿打算怎么将那个患有疫病的人抓出来啊,连卦阵都能抓不出来,后面应该很难吧?会不会更难抓到了?”

    “会不会更难抓到……?不,我们已经抓到了。”
【全网热门完本耽美小说 www.dmx5.cc 手机版阅读网址 m.dmx5.cc
<<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
添加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