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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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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实话,温禾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她刚刚只是忍不住胸膛里憋着的闷气,一下子发泄般吼了出来。

    然后,四周便变得安静了,鸦雀无声一般地安静,无数双眼睛就这么呆滞地望着温禾,一眨不眨地,直将温禾看得有点慌乱,有点窘迫,可以说现在要不要那个孩子还在她身边,估计温禾已经禁不住有点想逃开来了。

    毕竟她什么也不会,她刚刚的行为说严重点,说不定已经打扰到张大仙的施法了。

    这么想着,温禾便是有点焦急地对那个大汉道,“你先带你身边的这个孩子离开吧,他刚刚就很难受的模样,等会儿要是连这个孩子都伤到了就不好了。”

    “孩子?我边上哪有孩子啊,我家就只有一个孩子,而且这个孩子还……”

    “这不是你的孩子,这怎么可能?明明这孩子长得和你好像啊……”

    温禾这么说着,然而,在后半段话,她忽然间什么都说不出来,似乎明白了些什么,这边上的这个孩子不仅仅和壮汉长得像,而且细细看去,还和那个被‘山鬼’附身的孩子长得一模一样!

    双胞胎?不可能,因为刚刚孩子的爸爸已经否认有两个孩子的可能性,那么,唯一的可能性便只有……边上的这个孩子便是被那个被‘山鬼’附身了的孩子!

    就在这个时候,被某些无形力量镇压了下来的‘山鬼’,却是猛地朝那个大娘的手臂狠咬了一口,大娘吃痛,一下子没能用上力,便让那个‘山鬼’给挣脱了开来了,一溜烟地就要往大山里逃去。

    见此,大娘便是一脸的大惊失去,也不顾自己正在不断流血的手臂,尖叫着就要追过去,但这会儿,却是猛然让张大仙的小徒弟拦下来了,摇了摇头,示意一般指了指他师父。

    只见这会儿,张大仙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在念着法诀,口中念念有词,在那‘山鬼’正要消失在眼前之际,右手一挥,道了一声“去”,便猛然就将什么东西给扔了出去了。

    下一刻,便见着‘山鬼’大叫了一声,整个身体就被些什么东西给束缚住了,便是动了也动不了,定睛一看,束缚着山鬼的,竟像是附上了灵气,像绳子一般的玩儿意,不,更准确点来说,应该说是一个法器。

    “这是‘捆仙索’,算是老道唯一比较拿得出手的法器,刚刚也是我大意了,多年没遇上‘山鬼’,没想到差点儿就出了大事了,孩子,你师从哪里的,天赋一定不错吧,没想到小小年龄就已经能开天眼了。”

    这样的一番话,一时之间让温禾不知道该如何应答。

    师从哪里?不,她没有师傅,唯一教过自己一点的老头子严格上来说,不完全算是玄学界的人,施法什么的啥都不太会,只是懂一点知识而已。

    至于开天眼?那又是什么?是指她能看见‘另一个孩子’的事儿么?

    温禾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天眼啊,这话儿听起来好像很厉害的样子啊,但她对玄学界一窍不通,又怎么可能会这么厉害的事,肯定不是张大仙说的那个样子,可究竟为什么只有她能看到那孩子,其他人包括张大仙都似乎没能看到的样子,温禾也不知道了,所以只能摇头,摇头再摇头。

    张大仙见着温禾拼命摇头的样子,还以为是其不愿意透露师门的信息,这也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儿,玄学界里脾气古怪的老前辈多着呢,不愿意让自家徒弟在外吐露师门信息也是有的。

    见此,张大仙也不再追问了,而是向大娘说了那么几句,让她先冷静下来,现在孩子的灵魂就在身边,只要将‘山鬼’驱逐了出去,只要重新引魂入体,孩子便会没事儿了,反倒是大娘的手臂上伤口不处理,造成的后果可能会严重。

    大娘却是极度不配合,她并不是不信张大仙的话,而是她太焦急太担心自家的孩子,她并没有看到温禾所说的‘另一个孩子’,她只看到,那个被‘山鬼’附身,变成了怪物一般她的孩子,焦急得已经听不见任何人的话了,甚至以为张大仙不再救她的孩子,已经禁不住跪地拼命地求着张大仙了,只要救得了她的孩子,要她干什么都可以。

    现在大娘的状态明显已经有点失控了,已经听不见其他人的话了,边上的壮汉反倒明白了张大仙的意思,便想伸手将自家婆娘拉起来了,但大娘手臂上有点严重的伤势和完全失控的状态,让他有点难以下手。

    事态似乎一下子陷入了僵局。

    就在这时候,一个小男孩的声音却是忽然在温禾的心底里响了起来:“大姐姐,你能不能替阿俊劝劝妈妈,让妈妈别哭啊,是阿俊不对,没听妈妈的话自己跑到了大山里,都是阿俊的错,阿俊发誓以后都不会调皮了,让妈妈别哭好不好啊,我刚刚无论怎么在妈妈爸爸的耳边说话,他们都听不到,也看不到我的。大姐姐能看到我的话,能不能帮帮阿俊呢,等妈妈不哭了,能看到我了的时候,我会让妈妈给你做绿豆糕吃,妈妈做的绿豆糕可好吃了。”

    几乎是下意识地,温禾便是转过去望向了边上那个小男孩,他脸上的表情焦急至极,要不是灵体几乎没有泪水的话,估计他现在已经急得哭出来了,一手拼命地指着大娘的方向,一边万般哀求地看着温禾。

    若不是其他人真的看不到小男孩的所在,温禾是真的无法相信这竟是一个灵体,因为她不仅能看到,而且还能触碰到,虽然灵体身体的温度似乎比一般人的温度还要低,但温禾确确实实地触碰到了。

    而且,小男孩这样的哀求,温禾也无法拒绝,她揉了揉小男孩的脑袋,示意他放心,便已走上了前去,走到了大娘的边上,直接就开口说道,“大娘,阿俊说让你不要哭了,他并不想看到你哭,阿俊说他已经知错了,不该不听你的话,自己一个人就这么跑到大山里去,他发誓已经都不会调皮了,想让你不要哭。”

    “阿俊其实今儿一大早就已经回来了,已经跟了你们一个早上了,但他说的话,做的动作,你们都听不到,看不到,阿俊他很焦急,想让我帮忙传达说他现在很好,并没有事,而且……”说着,温禾便是很温暖地笑开了,“听阿俊说,大娘你做的绿豆糕很好吃,阿俊说他最爱吃的就是大娘你做的绿豆糕呢,说要请我吃呢,不知道等阿俊回来后,我有没有机会也能吃上大娘做的绿豆糕呢?”

    最后这一句,猛然让大娘愣住了,也不再发疯了,就这么怔怔地看着温禾,忽然间发泄般地大哭了起来,“是阿俊,真的是阿俊,只有阿俊才会喜欢我怎么做都做不好的绿豆糕,阿俊在这里,阿俊真的在这里,我要振作起来,阿俊让妈妈不要哭,我就不能再哭了,太丢人了……丫头,你能告诉我,阿俊现在还好吗?”

    “阿俊他很好,很活泼还很有精神。”温禾用力点点头,十分确定道。

    温禾这样一个回答,明显给了大娘吃了一颗定心丸,毕竟大娘最担心的还是孩子的安全,之前孩子被‘山鬼’附身的模样,完全让她无法冷静下来,而现在得知她真正的孩子其实真的并没有什么事儿的时候,她才重新冷静振作了起来,终于愿意配上了张大仙他们的指示。

    见着大娘终于愿意听自己的话了,张大仙不由得给了温禾一个感激的眼神,便让那个壮汉先将大娘带回屋子里歇着,没一会儿,他也将那个被捆起来的‘山鬼’带过来了,并顺带也拜托了温禾跟上走这么一程,毕竟在这里,就只有温禾能看到那个小男孩的灵体了,这可是帮大忙了。

    按张大仙的说法就是,其实要将‘山鬼’附身驱除并不难,难就难在要将‘山鬼’控制住,并寻到被附身人的灵体这两点,前面那点还好办,张大仙的法器‘捆仙索’只要不是实力强大恶鬼大妖,基本上都能派上用场,但要是寻到被附身人灵体这得要费上不少功夫。

    所以在最一开始,张大仙没有立刻使用‘捆仙索’,就是想借用摇铃之法去寻找灵体,而现在,有了温禾在,便是免去了最麻烦也是最难搞寻灵体的这一步了。

    而至于大娘的伤势,张大仙说的也并不是假话,就这么一会儿的时间,大娘手臂上被咬的伤口,竟已经快速地变成了紫黑紫黑的可怕眼色,并有迅速往上蔓延的趋势,这才发现事态有点严重的大娘才惊惧连连。

    不过,幸好,耽误的时间还不算太长,就是折腾起来一点都不好受的就是了。

    张大仙让大娘将家里的糯米装上一大盆拿过来,然后让壮汉帮忙按着大娘的手臂,他则是直接捧起了大捧的糯米直接就往大娘伤口处洒过去,就像是猛然下了油锅一般,只听‘吱’地一声,在糯米的刺激下,一股股黑气究竟就这么‘嘶嘶’地冒了出来了。

    这样的现象,直接吓得大娘就是一阵惊惧,就连按住大娘手臂的壮汉也下意识想将手缩回去,却被张大仙一声严厉的“按紧,别松手”给镇住了,只得强忍住惧意,死死地按着。

    “张大仙,这是……”

    “是阴气,‘山鬼’是山里的邪物,所以被抓伤、被咬伤,都会入侵阴气,但只要及时将阴气驱散出来,并多晒点阳光就没有什么问题。”

    说着,随着黑色的阴气逐渐被驱散得差不多了,大娘手臂上的伤口也没显得那么可怕了,紫黑色淡去了,恢复回原来正常的肤色,也就是普通被咬伤的样子,血液也变回红色了。

    见此,张大仙终于松了一口气,让壮汉帮忙给大娘的伤口消一下毒,上点伤药什么的就可以了,估计没几日伤口就可以愈合了。

    等到了晚点时机差不多,‘山鬼’的能量消耗得差不多有点蔫巴了的时候,张大仙便开始带着小徒弟布阵了。

    这布阵的方式与温禾所知的并不一样,要繁琐得多了,明明那个阵法看起来似乎并不难,还可以更简洁的样子?难不成这其中有深含了什么关键的因素,一定是这样的,不然张大仙和他那个小徒弟怎么布阵布得这么辛苦?

    温禾这么想着,并且见到整个阵法布置下来,已经变得满头大汗的张大仙和小徒弟,更是确定了这想法。

    说实话,要是让当时的张大仙知道自己这么辛苦的布阵,在温禾看起来就是一件异常简单的事儿的话,估计是要吐血了,当然,直至他后来得到玄学界里面传出来的那些高级阵法,温禾更是顺手就可以画成之时,更是震惊得什么话都说不出了,不过这已经是后话了。

    此时,张大仙见着温禾似乎什么都并不是很懂,就连阴气入侵这玄门最基本的东西都不知道,还以为是天赋比较好,但不过刚出来历练不久的玄门小弟子呢。

    在阵成的那一刻,张大仙大喝一声,阵法启动,在阵中那个‘山鬼’立刻便痛苦地叫起来了,渐渐地,两张脸便显现在众人的面前了,一张便是那个孩子阿俊正正常常的脸,另一张便是一张黄毛猴子的暴戾脸,脸型痩尖,眼球突出,显得可怕至极,这便是‘山鬼’的正体。

    但也许是被‘捆仙索’硬生生地磨去了很多阴气的缘故,‘山鬼’显得要弱得多了,身体就像是瘦猴那般,没几两肉,皮下的根根骨头都能看得清清楚楚,离体后的‘山鬼’更是虚弱了,花不了多少时间,‘山鬼’便完全驱除掉了,然之后便是重新将阿俊的灵体引入了。

    面对陌生的阵法,阿俊其实有点害怕,但看到温禾鼓励的眼神,他还是鼓起了勇气走进了阵法之中,没一会儿,阿俊便已完全恢复正常了,但因为这具身体被折腾得很了,在喊了大娘一声“妈妈你终于可以见到我了”之后,便禁不住有点发困了。

    张大仙表示这是正常现象,毕竟灵魂都在外面飘了大半日了,怎么又可能不累,好好休息一晚就没什么事儿。

    而在当日,在张大仙离开前,便与温禾交换了联系方式,并提醒了一下温禾要将自己的护身法器藏好,她之前能不受‘山鬼’的高音干扰,并一口气压制住了‘山鬼’,可能就是她的护身法器起的作用。

    玄学界正直的人不少,但走了歪路,想走捷径的人更多,毕竟修行一道异常的辛苦,像是温禾身怀的这种具有强大护主能力的护身法器,也是那些人偷窥的法器种类之一。

    温禾下意识地就想说她并没有法器,但话到了嘴边,却是顿住,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点点头应着,直到从村里回到了老宅子后,温禾才将脖子上挂着的东西掏了出来看了看,是老爷子最后留给她的那面玉牌,上面的大猫还是那么凶气十足,活灵活现,但温禾翻来覆去地看,依旧并没有看到些什么特别之处。

    这应该不是什么护身法器吧,看着就像是一面普通的玉牌而已,但刚刚中午那会儿,温禾却是清晰地感觉到,热度应该就是从这面玉牌里传出来。

    温禾百思不得其解,毕竟她家老爷子这么执着地将这面玉牌要留给她的时候,什么都没有说,或者说,已经无法说了,因为他那个时候,神志已经不是很清醒了。

    温禾也仅仅知道,这面玉牌应该是和那些个古籍一样,似乎都是那个高人留给老爷子的,老爷子似乎很喜欢这面玉牌,以前温禾偶尔会见老爷子十分爱惜地把玩着,尤其是外出当神棍的时候,定然必带着。

    但这究竟是啥原因,温禾却没有怎么细想了,自己竟也像阿俊那般,回到老宅子没多久便觉得困意十足,一时没能抗住,没多久便迷迷糊糊地睡着,或者说温禾究竟连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了,这一睡就睡到了第二天天亮,才被老宅子外头断断续续的敲门声给惊醒。

    哦,天,天都完全亮了,她这一觉竟然一睡就睡了这么久,这个时候阿山早就已经过来了吧,该不会迟迟都不见着她,才敲的门?

    这么想着,温禾便是赶紧用水冲了把脸,精神一点便冲到门外去了,才刚打开门,嘴里的那一声‘阿山’却是卡在了喉咙里,愣怔怔地看着门外站着的村长、大娘一家和众多村民的身影,好一大群的人,“村长?大娘?你们这是……?是有些什么事儿需要我帮忙的吗?”

    “不不不,不是,没有什么事儿需要你帮忙,是,是,是之前的那件事……”

    村长这话说得万分不好意思,‘吱吱语语’地才挤出了那么几句话,说到后头才已经没有好气地,瞥了好几眼在他身后厚脸皮推攘着他的村民们,村长极为无奈地叹了口气,好一会儿,这才鼓起勇气将想要说的话给说出来了:“是这样的,丫头,你之前不是来找过我,让我帮忙问问,看村民们有没有愿意来老宅子这边帮你开垦田地的,当日我答应帮你问了,但是这些家伙们个个都摇头摆手,倔得很,没有一个愿意来的。这不,这会儿却是后悔了,昨天要不是丫头你,可能我们就得要多受几天的罪了,孙大娘的儿子也没有那么快能恢复如常,当初我亲自委托张大仙的时候,张大仙其实也没有十成的把握,还说要是搞不好,没寻到那什么什么真正的灵体之类的,大娘的孩子极有可能永远是那个样子,回不来了……”

    村长说到这里,最深有体会的大娘便也沉默不起来了,忍不住直接跳出来接话道:“就是就是,丫头,我孙大娘虽然没什么文化,也看不懂张大仙的做法,但是大娘我的眼睛还是清明的,看得到丫头你帮了我们很多,我那口子后来也和我说了,昨个儿我就像是个听不进话的疯婆子一般,要不是丫头你转达了阿俊的话,才让我冷静下来一点的话,后果估计不堪设想……所以,我听说你这边有地需要帮忙,我便让我家那口子过来帮忙了。”

    “哦,对了,还有阿俊这小子,昨晚上醒来后便缠着我让我做绿豆糕呢,说是答应大姐姐要带给你尝尝的,这不,今儿一大早我就起来做了,但我说实话哈,大娘这绿豆糕做得并不怎么好吃,也就我家这小子喜欢着呢,你别嫌弃就是了……喏,阿俊,别眼巴巴地看着了,你不是要把绿豆糕带给大姐姐尝尝么?还不快去?”

    说着,大娘便将摸了摸有点害羞缩在大娘背后的阿俊脑袋,他看起来已经比昨天的状态好多了,看样子已经完全恢复了,虎头虎脑的样子显得特别的可爱。

    阿俊也不是怕生,只是刚来到陌生的地方有点怕生,但看到带着浅笑着,还笑得很好看的温禾,忽然就觉得不怎么害怕了,拎着装着绿豆糕的小篮子便是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可见里面的绿豆糕分量,大娘给了不少。

    说实话,大娘做的绿豆糕确实并不怎么好吃,倒不是说大娘做的手艺不好,从绿豆糕细腻的口感里头,便可知道大娘对着绿豆糕定然花了不少心思,就连小孩子不能吃太甜的东西不然会容易烂牙都考虑进去了。

    所以这绿豆糕并不怎么甜,带着很重的绿豆味,但温禾却是猛然明白了为什么阿俊会这么喜欢这绿豆糕了,不是因为别的,仅仅是因为这绿豆糕是大娘费心思思考后,专门为自家孩子做的,又怎么可能不好吃?

    “确实很好吃。”温禾毫不吝啬地赞扬道。

    顿时,阿俊便更加高兴,笑得露出了正在换牙的两排牙齿,小家伙便忍不住拉着温禾的衣角赖在了温禾的身边,终还是止不住淘气‘哔哩吧啦’地说了好一大堆,好半天都停不下来。

    不过,村长的话,却是让温禾意思到阿山之前是说了谎话了,并不是什么村民们农忙才没有过来,而是压根就是当时的村民们不愿意过来,所以就只有阿山一个人过来帮忙了。

    其实温禾已经隐隐有点察觉了,当时就觉得有点不太对劲,但她并没有深入细想,就让阿山那么给糊弄过去了,而且他今日竟是破天荒地没有跟着村民们过来呢,毕竟阿山向来都很准时出现的,从来没有迟到过,是因为说了谎话不好意思躲起来了么?

    村民们盛情难却,表示一定要帮温禾这个忙,而温禾确实也需要更多的人手去开垦那片庄稼地,毕竟就她和阿山两个确实有点忙不过来,现在既然村民们愿意帮忙,温禾便没有推脱了,直接真诚地拜托了村民们帮忙了。

    村民们本就对温禾有那么几分愧疚,毕竟一开始在见到温禾经常进出古怪的老宅子那边后,便刻意地疏离开来了,觉得那个小姑娘奇奇怪怪的,偏要一个人进入本就很古怪的大山里头去。直至昨天那事儿发生后,他们才猛然发现,原来一直都是他们自己对这么一个小姑娘带上偏见了。

    毕竟说实话,温禾算不得是他们村里的人,只不过是外人而已,遇着这样可怕的事儿,哪有不躲得远远的道理。

    昨儿他们就害怕至极,要不是张大仙让他们帮忙围成人墙,不让‘山鬼’跑掉的话,估计他们都躲得远远的了。但温禾不仅没躲,最后还勇敢地跑出来帮忙了。

    先不说温禾究竟有没本事什么的,光那份胆量他们就佩服得不成,因为他们所有人都清晰看到了,温禾冲出来面对‘山鬼’的时候,她还是害怕的,害怕得连身体都有点发抖了,但小姑娘还是冲出来了。

    如此对比之下,村民们便不禁有点愧疚起来了,而且温禾还是那个顾家的孙辈,顾家以前也算是帮了他们村里很多。

    于是,众村民一商量,便想起前阵子村长说过,温禾想要委托他们帮忙开垦田地的事儿了,所以这才有今儿一大群村民们这么浩浩荡荡地出现在老宅子这边的这件事儿来。

    开垦这事儿,村民们要比温禾和阿山两人熟练了不是那么一点两点,而且人还多,不过是那么一会儿的时间,干的活儿,就比温禾和阿山两人干了两天的活儿还要多。

    而且这边这庄稼田地,村民们也熟悉,之前就是他们村里的人开发了来用的,顾家免费借给他们的田地。

    那个时候,老宅子这边的大山里不仅没有什么问题,而且土地空气什么的还尤其的好,种出来的农作物总比村里的还要好一点,直到大山里头出现了异变,才没有人敢来,庄稼地也就这么荒废了。

    对于大部分的村民来说,开垦回这边的庄稼地,就像是开发自己的田地那边熟悉,还带温禾找到了以往接水源的地方,说这水源是引至山里头的,是当年的顾家出资帮他们接的水源,只是零件什么的可能要换上一换,毕竟一年多没用了,很多都已经生锈了。

    这个消息,对于温禾来说,可还真是已经帮大忙了,她刚刚还在发愁如果田地多起来的话,浇水什么的怎么办,毕竟因为之前就开发了那么一点儿,水什么的,都是靠她和阿山,还是大花猪帮忙运过来浇水的,但田一多,就明显不能像是之前那样做了。

    没有想到的是,这边废弃庄稼地的设施,远比温禾想象的还要完善,只不过之前她是不知道罢了。

    村民们的动作很利落,热火朝天地帮了温禾不少,到了中午的时候,温禾便也大方地将她带上了天价的‘健康西瓜’给拿出来给村民们分了吃了,还有很多各种各样的水果。

    温禾种的水果不仅好吃还能提起精神来,村民们享受地吃完后,竟发现大伙儿的疲惫似乎一扫而空,变得更加精神并有力了,不由得连连称奇。

    但村民却是并没有追问,似乎因为昨天的事儿后,都默认了温禾是有一点本事的人,毕竟昨儿张大仙还感叹多亏了温禾的帮助呢,所以以至于一开始温禾还有点紧张,生怕自己在播种前画阵会不会让村民们觉得害怕,或者是奇怪什么的,后来却是发现自己白担心了。

    村民们似乎将她分为与张大仙同一个世界的人了,而且在村民的认知中,顾老先生以前似乎也是有那么点儿本事的人,听说温禾就是他一手带大的,有点儿本事不是很正常吗?

    村民们这想法,直让温禾觉得哭笑不得,但确实也是想不到更加好的借口来解释,便只能有点心虚地点点头,算是默认了。

    而到了午饭的时候,大伙儿的伙食,则是由大娘带着村里的好几个姊妹一口气包了,因为回到村里做好饭再带过并不方便,温禾想了想,便干脆将老宅子的厨房让出来了,蔬菜和鸡蛋什么的,老宅子的厨房里就有很多,她自己一个人也吃不完,正好多人可以做多几样菜吃了。

    不过肉类什么的,老宅子这边并没有多少,毕竟现在温禾一个住,肉类还不好保存,便没有怎么买回来。

    对此,大娘似乎也是有先见之名的,早上上来的时候,便已带了很多自家家里的猪肉,鸡肉,还有村里人到小溪边摸的鱼和田螺什么的上来。

    不,或者应该说,大娘和她那好几个姊妹们本来是打算做顿全肉食的,毕竟做辛苦活儿的人,没菜可以,但不能没肉,上来后发现老宅子的厨房里有那么多蔬菜,反倒是让大娘她们有点惊喜不已,没一会儿便热火朝天地做起饭来了。

    老宅子大,容纳那么多村民一点也不成问题,只是老宅子大堂什么的,温禾只是简单地整理了一下,用来做饭堂什么的不合适,还是大娘她们的动作利索,在做饭之余,还将能大堂清理得像模像样,看得温禾满脸不可思议,对着村里人无论是男女都佩服不已,即便是阿俊小家伙,帮忙摘个菜什么的都比温禾的动作利索多了。

    清蒸鱼,紫苏炒田螺,芋头焖排骨,蒜蓉通心菜,胡萝卜马蹄炒鸡丁,芹菜炒肉片等等,一个又一个家常菜就这么陆陆续续地做好,端上来了。这个时候,在庄稼田里忙着的村民们也刚好回到老宅子这边来了。

    没一会儿,冷冷清清的老宅子一下子变得热闹得狠,就差没有倒上几杯烈酒来小酌上那么几口了。

    村民们纯朴健谈,温禾人也懂礼貌和讨喜,才一个早上不到,村民们便和温禾完全熟悉起来了,只不过在这吃饭的中途还发生了那么一件有点儿尴尬的事。

    似乎是闻到菜香味了,早上躲着大公鸡和大山猪它们,这会儿禁不住全在老宅子里冒泡了,看到如此神气并具有人性化的大公鸡它们,正吃得兴起的村民们一个个都呆滞了,不由得直愣愣地盯着大公鸡大花猪它们瞧,总感觉似乎有那么几分眼熟,直至大娘的丈夫猛然想起了些什么,忽然惊叫了一声,“啊,它它它……它们不就是……,不不不,不对,一定是我眼花了,这怎么可能是我想的那样?”

    就是你想的那样,温禾自然认出这是据说之前就山里见过尖嘴猛兽、红眼和像山一般的野兽的那个大娘丈夫了,觉得也不好让村民继续误会下来,便是开口解释了,村民们所见到那些野兽、猛兽的,其实说不定就是这大山的土生土长的动物,比如说大公鸡、大花猪,还有红眼兔子的它们。

    村民们顿时有点怀疑人生了,不过他们回想起来,之前所见的,确实是因为太过害怕了,一见到便踉跄吓跑了,哪里还敢去探清楚那些所谓的野兽、猛兽的真面目究竟是怎么样的。

    不过这灵气活现的大公鸡它们足以让村民们赫赫称奇的,似乎是因为大山的话题说开了,村民们便也禁不住说起来了,“这么说起来的话,我们今儿进大山的时候,似乎感觉没以前的那么可怕了,我们甚至还做好了迷路半天的打算了,却是不曾想,今儿我们上来的时候,似乎有些什么指引着我们过来了,一个不留神便直接从白雾中穿出,到老宅子这边来了。”

    “就是就是,怪得很,我以前经常来老宅子这边,所以这边的路我其实还蛮熟悉的,早上那会儿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了,感觉当我们一被白雾迷住了路,周围的叶子就会‘沙沙响’,像是提醒我们走错了一般……”

    村民们七嘴八舌地说着,这听得温禾不由得脸露疑惑,这才发现,原来对于村民们来说,这条路还真的是那么难走,但完全熟悉这大山里的路的村民也不是没有,阿山不就是一个么?他对这大山里的路可是熟悉得很。

    温禾下意识也就和村民们说了,觉得下一次可以让阿山带路,说不定会好一定,感觉每次阿山都不会迷路。

    然而,温禾这话才刚说完,抬头却是见到村民们一张张无比疑惑的脸,似乎没能听懂温禾在说什么,“那个……禾丫头啊,阿山是谁?你是不是记错了,我们村里并没有叫阿山的年轻人……”

    “而且,因为这些年,年轻人都出去城里打拼工作了,留在村里的年轻人并不多,你现在面前所见到村民里没有阿山吧,但咱们村里全部的年轻人都在这了……”

    村长眼神复杂地说的,似乎有些什么埋藏在心中不知道该不该说,和村民们纷纷对视一眼,良久,才吱语着再次开了口:“如果那个年轻人真的叫‘阿山’的话,也并不是真的没有人叫‘阿山’……禾丫头,你还记得你刚到这边村里的时候,不是有个头发斑白,有点疯癫的老头?那个老头,姓白,以前是村里的人,后来搬到城里了,也是去年差不多这时候才回来村里的,别看他现在好像疯疯癫癫的样子,但其实刚回来的时候,白老头的身体还是很硬朗的,直至有一回他误入了大山,回来后就像失了心疯一般,疯了,只知道嘴里常常念叨着,他少年时失足掉进河里溺死了的玩伴名字。”

    “那个失足掉进河里溺死了的玩伴名字,就叫做‘阿山’,从此之后,村里的人为了避忌,便再也没有人起名叫‘阿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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