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二合一

    霍卿彦话音刚落, 全场一片安静。

    所有人都惊愕地看向宋蕴辞，这其中有认识她的，有不认识她的, 也有一些人见过她在《公寓日记》最新一集当中的演技, 了解关于她的演技最近在网上带来的热烈讨论。

    但无论如何，霍卿彦这样说会不会太过于抬举她了？

    厉昊天可不是什么名不见经传的小演员, 按咖位来算, 他是一线演员, 名气甩宋蕴辞十八条街；按成绩来看，他获得过好几个国内优秀男演员、最佳男主演奖。

    虽然其中只有一个“金影奖”优秀男演员新人奖是比较有份量的，也就是之前霍卿彦说评委是不是都瞎了的那个奖项, 但不管怎么说，也还轮不到宋蕴辞来指点厉昊天的演技吧？

    在片场要求严格, 对所有演员都不假颜色是一回事, 但用这种手段故意恶心人就是另一回事了。

    一时间，所有人都是面面相觑，对霍卿彦性格不是很熟悉的人觉得他太过分了, 而对他较为熟悉的一些剧组成员，则是满头雾水, 不知道他肚子里卖的是什么药。

    厉昊天在听了霍卿彦的话后，原本不大好的脸色更是阴沉得彻底，隐隐出现了狰狞之色, 他觉得自己快被气疯了！不由得看向宋蕴辞，眼神极为凌厉。

    他之前没见过这个女人，但却认识她的妹妹宋薇柔。他跟宋薇柔只见过两面，不过却对她极有好感，对方在他看来, 就是这个大染缸圈子中唯一纯洁的那朵白莲了。

    也因为对宋薇柔有好感，他稍微了解了一下那个女孩，便很容易知道她的一些事情，也从网上了解到她有一个姐姐同样进军了娱乐圈。

    这个姐姐正是臭名昭著的宋蕴辞。

    稍微了解一下这个女人的人都知道，她性格跋扈嚣张，人品极为恶劣，演技更是差到被全网共同喷的地步。

    这样一个人连给他提鞋都不配！

    而现在，霍卿彦居然用一种，要他向她学习的态度，跟他说了那番话！？

    是他疯了还是自己出现了幻听？

    厉昊天的后槽牙咬得死紧，将仿佛要将宋蕴辞凌迟的眼神从她身上挪开，阴沉沉地看向霍卿彦。

    “霍导，不好意思，你再说一遍？”他的声音一字一句地从牙齿间蹦出来。

    霍卿彦直视他的目光，学着他一字一句道：“我说，你跟这位宋小姐搭一场戏，看看人家是怎么演绎染儿这个角色的！”

    “霍导，我敬你是导演，”厉昊天额上的青筋隐隐暴起，“但你不能这样侮辱人。”

    他猛地指向宋蕴辞，“你的意思是，让这样一个演技烂到家，人品败坏的女人，教我怎么演戏？她配吗？”

    众人都知道厉昊天有一个厉害的靠山，所以他进入娱乐圈后一路都是顺风顺水，为人虽然有些高调，喜欢摆二世祖的排场。进入剧组后，他也不是第一次跟霍卿彦这个有名的暴龙面对面正刚了。

    喜欢他的人觉得他直爽不做作，更兼有高富帅光环，对他时而表现出的嚣张十分包容；

    不喜欢他的人则觉得他为人太过狂傲，被周围的人和粉丝们吹捧得太过，在圈子里越来越有种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架势。

    但不管怎么样，他对一个刚见面的女孩说出这番话，都未免有刻薄之嫌。

    片场里也不是所有人都讨厌宋蕴辞的，反而不少人看过新一集《公寓日记》，对宋蕴辞在里面的表现感到非常惊喜。

    让厉昊天和宋蕴辞对戏的是霍卿彦导演，宋蕴辞才刚到剧组，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如果他真这么硬气，有火全都朝霍卿彦发就是了。

    一时间，不少同情的目光都是暗暗看向宋蕴辞。

    无辜被牵连的宋蕴辞眨了眨眼睛，她总算知道原文中这两人为什么会反目成仇了。

    她没想到霍卿彦在片场中的情商居然这么低，还是说他跟厉昊天有私怨，早就看后者不顺眼，所以故意这么做，好逼他退出剧组？

    不过这厉昊天也是，她明明才刚来，羞辱他的人也不是自己，有必要用那种想要杀人的目光看着她吗？还是说他根本不敢跟霍卿彦翻脸，只敢捡她这样的软柿子捏？

    此时霍卿彦被厉昊天之前极差的表现惹出的怒火已经平静下来，他略微有些淡漠地看向后者，“既然你对自己这么有信心，和宋小姐对一下戏又有什么关系呢？她的演技是不是像你说的那么烂，对戏过后就能见分晓了。”

    厉昊天瞪了他一眼，又恶狠狠地看向宋蕴辞，点着头咬牙道：“好，对戏就对戏！如果她太烂，霍大导演，麻烦你亲口向我道歉，再把这个女人亲自赶出片场！”

    霍卿彦毫不客气地道：“在那之前，希望你能调整好状态，不要再像刚才那样令人失望了！”

    听了他的话，厉昊天一声不吭地扭头就走。

    宋蕴辞则是在心中摇摇头，看来她不管到哪里，一旦碰见这些原文女主身边的护花使者，就算什么都不做也会自动被拉满仇恨。

    “霍导，这样不好吧？我可什么都没做，就被人讨厌上了。”宋蕴辞看着霍卿彦，有些无奈地摇头道。

    “你不会怕了吧？”霍卿彦看着她轻笑，他一直没能忘记那天她在酒店房间里的表现，演技很好，胆子更大。

    “你不用激我，”宋蕴辞道，“对戏而已。不过你下次别再这样了，这不是平白无故给我竖敌吗？”

    她的语气有些埋怨，不过任谁都能听得出来这是两人关系好才能随意开的玩笑话。

    “只有没能力的人才会怨恨妒忌别人的才能。”霍卿彦笑道，“你倒是来得正好，待会其他演员也会过来，希望你第一场戏拿出点东西，让他们都能看看我对演员的要求。”

    两人的对话被剧组其他人听在耳里，众人心中都是暗暗砸舌，不明白这位以对演员要求严格著称的大导演，为什么会对宋蕴辞表现得这么青睐，而且这两人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之前似乎一点风声也没收到啊。

    不管怎么样，得亏宋小姐这个时候及时赶过来，化解了剧组当中的低气压。

    现在她不但将厉昊天的火力都吸引到自己身上，也让霍卿彦的怒火缓和下来，甚至露出了难得的笑脸。虽然这么想感觉有点不厚道，不过她的存在确实替大家分担了极大的压力，不少人觉得心情都轻松了许多。

    松了口气的大伙继续默默做着手中的事情，等待着一会厉昊天和宋蕴辞的第一次正面交锋，看刚才那场面，总感觉会火花四射啊。

    这片摄影棚的占地面积非常大，里面还原出了民国时期的许多特定场景，专门用来拍摄这一类题材。

    马路正中甚至还有行程不短，按一比一建成的可以开动的列车和铁轨。

    此时在铁轨边上，正停着一停看起来非常豪华的房车，这里就是厉昊天不拍摄的时候休息的地方。

    房车外站着好几个人高马大，穿着西装戴着墨镜的保镖，工作人员很少从这里经过，就怕惹得车里那位“太子爷”不开心，等会找自己麻烦。

    厉昊天为人高调，他向来也毫不掩饰自己的这种高调，每次出场都是排场极大，保镖们前呼后拥，光是各种不同用途的助理就有七八个。

    据说他刚刚踏足娱乐圈，毫无名气的时候也是这副模样，还为此惹了不少人的眼。有一次甚至被一个演艺圈的前辈批评了，说他的心思丝毫不在拍戏上，带着这么多人影响剧组其他人的情绪，弄得拍摄进度都被拖慢了。

    这只是一些小道消息，似乎也没被证实过，但有心人却发现，那个公开批评过厉昊天的娱乐圈前辈不知什么时候沉寂了，似乎那之后再也没见过她的影子。

    而厉昊天在圈子里的资源越来越好，接的都是大制作，出演的也都是重要角色或是主角。

    不过不得不承认，他在演某些类型的人物时，确实表现得很出彩，否则这次也不会在严格的霍卿彦这边获得了一个纨绔子弟男二号的角色了。

    很多人都觉得这个角色是厉昊天的本色出演，不过对于霍卿彦来说，他在一些细节的处理方面还是有很大不足，毕竟角色是一个生活在民国时期的纨绔，跟现代的富二代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但厉昊天并不这么认为，他自从去年获得国内知名度最高的电影奖项“金影奖”中的优秀男演员新人奖后，就没有人再批评过他的演技，除了霍卿彦！

    他觉得自己之前在处理角色情绪的时候根本没有问题，霍卿彦就是故意在找他麻烦罢了！

    如果说一开始他只是怀疑，等宋蕴辞出现后，他就已经确定霍卿彦是在故意刁难他！

    这其中的原因也不难猜测，因为不少人都知道，霍卿彦一开始对这个角色的意属人选是另外一人，他算是空降进来的。

    传闻霍卿彦在片场十分□□，对于演员的选择从来不会妥协，但这次这部电影的投资较大，强势如霍卿彦也不得不对投资方进行一些妥协，比如让对方往剧组里塞进一些演员来。

    厉昊天就是其中之一。

    当然了，他认为即使不靠他小舅舅的关系，自己也一样能胜任这个角色，而且绝对演绎得比任何人都好，霍卿彦这样的态度，不过是把个人情绪带到工作上来，公私不分而已。

    居然拿他跟那种不入流的小女星比较，他厉昊天还从没丢过这么大的脸，他和霍卿彦的梁子算是结下了！

    他等会一定要拿出最好的状态，用演技将那个叫宋蕴辞的女人全面碾压，用事实狠狠打霍卿彦的脸，接着他就会当众宣布退出，这事没完！

    厉昊天在心中恨恨地想着，突然接到了宋薇柔的电话。

    “宋薇柔？你怎么会想到给我打电话？”他尽量将情绪放平，但语气依旧能听出来一丝不爽。

    “抱歉，厉先生，我打扰你了吗？”电话那头传来宋薇柔娇柔好听的声音。

    “那倒没有。”厉昊天的脑海中浮现出对方楚楚可怜的模样，语气放得更缓了，“你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只是我正好路过厉先生你上次跟我说的那家餐厅，”宋薇柔轻笑道，“之前你指点我演技的事情我还没感谢你呢，下次我请你吃饭吧。”

    厉昊天的脸上露出一个笑容，他说道：“当然没问题了，美女请吃饭我怎么会拒绝，其实我今天也想到你了。”

    “厉先生，”宋蕴辞语气中带着点微嗔，“我只是单纯的想感谢你。”

    “好好好，我知道。”厉昊天笑道，心想美人羞嗔，那画面一定非常美好。

    “那……我挂了。”宋薇柔道。

    “等等，”厉昊天道，“你知道我在剧组里见到谁了吗？”

    “见到谁了？”宋薇柔明知故问。

    “你姐姐，宋蕴辞。”

    “啊？”宋薇柔十分惊讶，接着沉默了一下，自言自语般喃喃道：“原来我听说的事情是真的。”

    “你之前听说过这事？”厉昊天问道，“我没想到姓霍的居然会找她来演这个角色，呵，太可笑了！”

    宋薇柔犹犹豫豫地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只是些小道消息罢了……”

    “什么消息？”厉昊天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突然间灵光一闪，想到了某种可能，“你到底听说了什么消息，告诉我。”

    “就是……”宋薇柔吞吞吐吐，“我姐是怎么获得这个角色的……”

    摄影棚内。

    宋蕴辞站在霍卿彦身边，微笑听着他和刚到片场的一个老戏骨聊天。

    这位老戏骨名为阎志远，今年五十二岁，不过保养得很好，外表看着也就四十出头的样子。他是电影中男一号中老年时期的扮演者，与霍卿彦看起来私交不错，虽然年龄差得较大，但颇有一种忘年交的感觉。

    阎志远与霍卿彦说了几句后，便向宋蕴辞笑呵呵地说道：“我前两天追了《公寓日记》最新一集，小宋你在里头的演技真的很厉害。”

    宋蕴辞露出有些受惊若宠的神情，“阎老师您也在追这部剧啊？”

    “当然了，”阎志远呵呵笑道，“我可是这部剧的忠实剧迷，期期不落。”虽然面对的是一个咖位名气都跟他天差地远的新演员，但阎志远丝毫没有高傲骄矜的神态，对宋蕴辞的态度就像一个亲切的长辈般。

    “谢谢您的肯定，都是导演的功劳，我还有很多要学习和提升的地方。”宋蕴辞谦虚道。

    阎志远显然对她的态度十分欣赏，笑道：“难怪那天卿彦一定下你这个角色，立刻就给我打电话说选好人了，我当时还很好奇他的选择，现在看来，他的眼光可比我们这些人毒得多了。”

    霍卿彦脸上挂着淡笑，没说什么。

    就在三人其乐融融交谈的时候，房车内，刚挂上电话的厉昊天脸上露出了思索和鄙夷的神态。

    刚才宋薇柔告诉他的消息虽然不至于让他大吃一惊，但也是让他十分不爽。

    难怪那姓霍的居然会让宋蕴辞加入剧组，原来两人早就勾搭到了一起。哼，姓霍的想让他跟宋蕴辞对戏，不管谁赢谁输，对他都没有好处，反而能够给宋蕴辞脸上贴金，他刚才差点就上当了！

    反正他已经打算退出，凭什么还要让他算计？

    霍卿彦这样公私不分，还有脸说自己是年轻一代导演当中的领头羊？真是笑话！

    想到这里，厉昊天先给自己的小舅舅打了个电话，将他在剧组里受到霍卿彦打压的事情全部告诉对方，接着用手机发了条微博。

    “声明：本人即日起退出《锦绣烽烟》剧组，一切都是我自己的决定，与他人无关。最后，一切损失费用我都会负责！@锦绣烽烟官网@霍卿彦导演。”

    比起宋蕴辞之前见过的丘锦梁和贺叶舟，厉昊天的咖位要大得多，是如今华国娱乐圈顶流之一。

    他身为背景强劲的富二代，又有演技和奖项傍身，与其他那些光有流量没实力的小鲜肉不同，本人的影响力是非常大的。

    最重要的一点是，他一直以脾气狂傲，任性妄为，敢讲敢说著称。

    一路来被他骂过的演员导演多不胜数，但后来大家发现他骂的虽然难听，但很多事情并非空穴来风，除了那些被他骂过的明星的粉丝，他的这种举动吸引了不少路人粉，再加上看他这么“得罪人”却一点事都没有，很多粉丝便将他戏称为“娱乐圈检察官”，对他更为拥趸了。

    这次在《锦绣烽烟》中他饰演男二，他的很多粉丝都十分不满，觉得以他的演技和咖位饰演男二简直就是大材小用，但这毕竟是一部许多大咖和老戏骨加盟的电影，导演又是鼎鼎大名的霍卿彦，他的粉丝们再不满也没多说什么。

    这下他突然发了一个退出声明发出，立刻就在粉丝中引发了轩然大波。

    “？？？”

    “发生了什么？厉哥为什么突然宣布退出演出了？”

    “@锦绣烽烟官网 @霍卿彦 ，官方和导演不出来解释一下吗？”

    厉昊天发布的这条微博看起来十分平静，内容也很官方，原本粉丝们的画风还很正常，只是感觉有些突然，疑惑不解，但随后厉昊天在某个评论下的回复，立刻就引来了粉丝强烈的反应和各方吃瓜。

    在一个艾特霍卿彦的评论下，他是这么回复的：

    “霍导觉得我不适合这个角色，我认为他说得没错，就主动退出了。”

    粉丝们一看立刻激动了。

    什么！？

    不过是个二号男配，霍卿彦居然还敢嫌弃我们偶像？

    厉哥虽然表现得很平静，但一定非常委屈吧？

    霍卿彦太过分了！连解释都不解释一声就把厉哥赶出剧组，就算他是当下华国首屈一指的年轻一代导演又怎么样？

    做导演就能这样欺负人吗！？

    于是厉昊天的一众粉丝开始不停艾特剧组和霍卿彦，加上路人的吃瓜，很快将这事顶上了热搜。

    而就在这时候，厉昊天又再次回复了一条评论。

    “原因我不想多说，我现在还在剧组里，霍导让我跟一个女演员对戏，我自认技不如人，还是直接离开，就不丢人现眼了。”

    这个回复很快就让粉丝们嗅到了阴谋的味道，看起来厉昊天真的受了委屈吧，不然怎么可能突然退出还发表了这样的言论？

    他说的女演员是谁？

    任谁都能看得出来厉昊天说自己技不如人是在正话反说，从另一个角度来看 ，就是他不愿意和那个女星搭戏，认为这是对自己的侮辱，所以宁愿退出也不想跟那个女演员对戏。

    所以这人到底是谁？

    就在他的粉丝们纷纷涌入电影官网和霍卿彦的微博下要求给他们一个解释的时候，豌豆娱乐爆料小组突然有人曝出一个消息——

    之前霍卿彦大张旗鼓选拔的“染儿”这个角色，已经定下由宋蕴辞出演。

    这个消息一出，厉昊天的粉丝结合种种蛛丝马迹，甚至有人扒出宋蕴辞的行程，证实这件事情应该是真的。

    厉昊天不失时机地在这条消息下点了赞。

    这样一来，他的粉丝立刻就猜出来，导致厉昊天退出的这个“女演员”，应该就是宋蕴辞！

    “居然是这个贱人？”

    “霍卿彦居然让宋蕴辞这个演技这么烂的人跟我们厉哥对戏？难怪厉哥要退出，这也太侮辱人了吧！？”

    “这女人怎么这么烦？哪里都有她！霍导瞎了吗？找这种人来演？他也不怕电影扑死？”

    事情迅速发酵开来，甚至没有给人反应的时间。

    等厉昊天的经纪团队得知这件事情的时候，他被《锦绣烽烟》剧组逼退的消息已经上了热搜。

    厉昊天坐在房车里，根本不接经纪人的电话，最后干脆关机了，又让助理也把手机关机。事情能发酵得这么快，少不了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比如这么快就扒出宋蕴辞进剧组这事，绝对是有知情人爆料了。

    他知道自己也许被人当了枪，但他并不介意这事，因为他更讨厌霍卿彦和宋蕴辞那对狗男女！

    在他们之前，还从来没有人给他带来过这么大的屈辱！

    “昊天，你在里面吗？”外头有人拍车门。

    听声音应该是这部剧的主演之一，骆星航，他饰演的是男主的年轻时期，厉昊天跟他的关系不错，便示意助理给他开门。

    “霍导让我来问你准备好了没。”骆星航一上车就笑道。

    骆星航今年三十岁，在这行却已经混了十几年，他不是科班出身，但演戏非常有灵气，本身也是一个非常喜欢钻研，十分刻苦的人，所以在圈子中口碑很不错。

    不过受限于不够俊美的外形，他很少有主演的机会，这次能成为这部电影的主演之一，除了他的形象正好跟主角符合外，也是因为他在这个角色上下了足够的工夫。

    厉昊天勾了勾嘴角，“我已经决定退出，不拍了。”

    骆星航一愣，“什么？”他随即认为对方是在开玩笑，说道，“是因为霍导之前的态度吗？你听我说，霍导在片场时就是这样的，就连阎老师第一次跟他合作也被骂得狗血淋头过。”

    “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厉昊天冷笑一声，“你刚才过来，看到宋蕴辞了吗？”

    骆星航点点头，这个女星最近上了好几次热搜，搞得挺热闹的，他不怎么玩微博的都听人说起过。不过他向来对那种毫无实力，只想着炒作营销出名的人没什么好感，所以并不怎么关注。刚才见她站在霍导身边，还跟阎志远老师聊得挺不错的模样，心中也有些惊讶。

    不过他没加入他们，跟霍导和阎老师都打了招呼后便来找厉昊天了。

    “你知道霍卿彦怎么跟我说吗？”

    “霍导说了什么？”

    “他说让我跟那个女人对戏，让我学学人家是怎么演戏的！”厉昊天沉着脸，“你觉得我应该留下来受这种侮辱吗？”

    骆星航极为惊讶，因为他认识的霍卿彦绝对不是会做出这种事情的人。

    “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厉昊天不答反问，“你知道霍卿彦为什么会找那个女人来演吗？”见骆星航摇摇头，他不屑地说道：“因为他们两人有一腿！”

    骆星航脸色微微一变，倒不是因为听说了宋蕴辞和霍卿彦的“私情”，而是厉昊天这样随意爆料隐私的态度。

    “不信？”厉昊天一抬下巴，“看看微博热搜，应该曝出来了。”

    此时在摄影棚外，霍卿彦接了个电话。

    “什么？我逼人退出？”他皱眉道，“没这回事。”

    “霍导！”一个助理急匆匆跑过来，将手机往他面前一放，“你快看看。”

    霍卿彦一边应付着电话里的人，一边朝屏幕看去。

    只见微博热搜第三名赫然写着：

    #宋蕴辞和霍卿彦酒店私会（视频链接）#

    他的脸色沉了下来，对电话那头道：“如果他要退出，让他赶紧滚！”

    挂上电话后，他拿着助理的手机点开视频，正是那天宋蕴辞进入他酒店房间，并且获得染儿这个角色的偷拍视频。

    在心中冷笑一声，对方果然是要在他拍摄前搞事，所以是找了厉昊天那个蠢货当枪使吗？

    他抬头看了宋蕴辞一眼，见她似乎还对此事一无所觉，便说道：“你们先聊，我打个电话。”

    宋蕴辞看了眼他离开的背影，眼神中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