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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谢邀,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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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嫔脸上的惊愕是如此明显, 几乎无法控制住她因为失望而扭曲的表情。

    除了宇文睿站在最前方,他的表情无从窥探之外,后面的诸人也大多神色惊讶, 神色各异中夹杂着几分动容。

    戎锋面上不显, 实际上已经悬到嗓口的那颗心重重地落回了肚子里。

    他走上前,透过呆住的吴嫔和表情微妙的宇文睿,看到了让所有人震惊的源头。

    祭祀之处, 大燕国历代先祖的牌位在墙上排开, 皆被擦拭得一尘不染, 在幽然的烛火下闪烁着神秘的光泽,让人望而生畏。

    而在祭台之上,那个在传言中本该衣冠不整, 和宫女做污秽行为的人,正侧坐在跪用的蒲团之上, 一只细白的手正搭在怀中祭祀用的方鼎之上,头部侧歪放在桌台。

    她的神色间似是倦怠之极, 仿佛是在擦拭方鼎时突然陷入疲惫,以致沉沉地睡去。

    只是她细长妩媚的眉宇间却泄露出一丝惊人的媚意,脸颊的潮红也远超正常的脸色,让这张一贯刻薄阴沉的脸孔显露出掩埋已久的艳色,她口中在低喃着什么含混不清的语句,只是轻轻的一声喘息便可魅惑众生的妖娆。

    任谁都可一眼看出,她这副样子, 明显是被人下了什么腌臜的药物。

    戎锋伪装平静的眼底掀起滔天的巨浪, 他迅速垂下眼睑,内力运转周天,强行压下心中泛起的悸动。

    以及想冲上前将她纳入怀中, 不让任何人窥探的冲动。

    他死死地握住拳,听得帝王道:“吴嫔,你且听听,她在说些什么?”

    帝王说着,有意无意又侧回了身体,穆瑾本就纤瘦,缩在蒲团上的身影更是娇小可怜,被帝王这样一挡,让他身后的诸人几乎看不见分毫。

    吴嫔惊愕的神色已经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木然的苍白。

    她在心中已经意识到,这个计策失败了,并且随着帝王看似平淡,实则蕴含着狂暴风浪的话语,她的心也渐渐沉入了地狱。

    吴嫔第一反应不是听从帝王的命令,而是迅速回头去搜寻人群中的身影,她目光惶惑,急切地扫过一张张脸,只是她所面对的每一张连都是嘲弄且轻蔑的,没有一个肯对她伸出援手。

    “吴嫔,你在找什么?”

    宇文睿的话音仿若结了冰霜,比外面的三九寒天还要寒冷。

    吴嫔心底一颤。

    她想起那人在叫她出去之后对她说的话语。

    “此招兵行险着,危险极大,但一旦成功,你的生命中就再也没有一个碍事的穆锦文。”柔弱的声线中夹杂着一丝狠意,“只是你记着,无论此招成功与否,都只是你一人所为,和其他人没有关系,你可明白?”

    吴嫔当时急于实行这个计划,并没有过多考虑一旦失败之后会如何,此时被宇文睿叫去,满心都是想找到那人的急切和惊慌。

    “吴嫔。”

    宇文睿再次开口,这一次他的声音里连温度都不再拥有,最平淡的话语中充斥着最深刻的怒火。

    吴嫔整个人都微微打了个哆嗦,“是……陛下。”

    她只得暂时放弃寻找那人的想法,颤颤巍巍地走上前,倾身去听穆瑾唇齿间泄露的细语。

    “奴才生于后世,身份低贱,不配踏入宫庙……然见陛下日夜忧思,为民困扰……求先祖佑我陛下,护我大燕……”

    穆瑾说得颠三倒四,断断续续,只是一直不停地在念叨着。

    无论她露出怎样难受的神色,无论低喘和细碎的呻吟阻断了她多少次,无论意识是否已经含糊不清到甚至不知这么多人进来了,她也依然执着地低喃着这些祈福。

    字字句句,含着真情,从她内心深处迸发,为求感动上苍,实现她的愿望。

    而她,只是为了不让帝王为民忧心,燕国强盛。

    吴嫔双腿一软,几乎当场倒在了地上。

    她顶着所有人的目光,孤注一掷地伸出颤抖的手指向穆瑾,声音尖锐得仿佛要掀开屋顶:“陛下!她一定是装的!穆锦文狡诈多端,她一定是故意装出来给你看的!”

    似乎是因为她的声音穿透力太强,状似沉沉睡着的穆瑾竟然皱了皱眉,紧闭的凤眼缓缓睁开了一道缝隙。

    她的体内有激烈的药物在和理智冲/撞,在睁开眼的瞬间,水光潋滟,魅色横生,六宫妃嫔在此等绝色面前皆失去颜色,连冠绝后宫以艳丽闻名的贵妃,也不抵她万分之一的风情。

    穆瑾不知道自己给他人造成了怎样的冲击,维持着灵台清明的状态,挑好了时机“醒来”。

    她睁开潋滟的凤眼,第一眼就对上了宇文睿沉郁深邃的目光。

    她目露惊喜,“陛下……啊。”

    一声娇艳的喘息没压抑住,从她唇齿间泄露而出,又被她自己后知后觉地迅速咬住下唇,遏止于一半。

    半遮半掩,反而更让人心痒。

    穆瑾:……

    为什么这个药会让人有这么奇怪的反应啊!啊!啊?!

    系统弱弱地:“都……都告诉你是原作里你自己用的药了。”

    根据原作中药王匪所说,这药的妙处之一,就是能让吃下的人,哪怕姿容寻常,也能在床/上变得销魂蚀骨。

    当时在小说里一瞥而过的话,没想到实践在了她自己身上。

    穆瑾整个人都快要崩溃了,她一想到自己在这么多人面前露出了这种羞耻的声音,顿时羞愤得恨不得以头抢地。

    只是她的这副模样,反而被人当成了“穆锦文”本应拥有的反应。

    宇文睿大步走过僵硬的吴嫔,解开龙袍上外罩的大耄,厚重的边角甩出流畅的弧度,然后稳稳地围在了穆瑾的身上。

    只见穆瑾面色羞红,眼底流光,白皙的脸被衬托在黑色的毛领中,犹如一个刚刚惹了祸事被抓个现行的贵族小少爷,没有一丝肮脏之气。

    “陛下。”穆瑾似乎是十分惊恐,细白的手指抓着领子,仰头看向护在她身边的宇文睿,“这是怎么回事?为何大家都在此?奴才竟然睡着了……是耽误了时辰吗?”

    在宇文睿的面前,她虽然称不上尖锐刻薄,但也习惯于将真心掩盖在谄媚的外表之下,鲜少露出这样柔软依恋,如同找到靠山的孩子一般的表情,让宇文睿的心口一下子就酥软了下来。

    “你没有耽误时辰。”宇文睿沉下的声线泛着几分温柔,“只是锦文笨拙,怕是着了他人的道了。”

    “什么?”穆瑾瞪大了那双水光充沛的凤眼。

    她还什么都没做呢,就光装模作样地念了几句不知所云的词,宇文睿竟然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不愧是男主,是一个能看穿绿茶的男人!

    宇文睿却不愿再和她说更多,他不顾众人的各异的眼神,亲自将穆瑾打横抱起,就要将她带走。

    穆瑾没想到狗男主神来一笔,整个人都僵在了她的怀里,双手抓着衣领,大脑完全宕机。

    这这这……这么多人看着!狗男主到底是怎么回事,生怕别人的误会还不够深吗?

    她一时怔愣,也就忘了控制身体的反应,药性发作的身体哪里能抵抗得了有人碰触,在她反应过来之前,她整个人都靠向了宇文睿的怀里,发热的额头贴上了宇文睿的颈窝,并舒适地蹭了两蹭。

    穆瑾:……

    谢邀,想死。

    她干脆就着宇文睿的阻挡,放肆地露出了生无可恋的表情。

    她觉得到此步为止,这误会已经任何人都拉不回来了。

    系统小心翼翼地戳了戳她:“穆穆,你的戏演完了吗?”

    穆瑾:“能不能砍剧本,直接过渡到原地死亡?”

    系统:“???”

    系统作为电子产品,并不理解人类这种羞愤欲死的情况是怎么回事,穆瑾也不指望它懂,她现在满心只希望别再有一个人注意到她,让她这么安安静静地石化到结局吧。

    却没想到,一个更勇的人出现了,不但出现了,还直接把她刚刚努力试图淡化的存在感直接加深了一笔痕迹,成功让她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只见戎锋错开一步,挡在了宇文睿的面前,遮住了身后种种的视线。

    他微微垂头,神色间正直无比,“陛下,此时子时将至,您应当主持祭祀了。”

    宇文睿抱着穆瑾望着拦路的戎锋,漆黑和棕色的目光一对即分。

    穆瑾躲在宇文睿的怀里,即使不抬头,都能感受到他们瞬间刀光剑影的交锋,因为宇文睿抱着她的手瞬间收紧,几乎勒断了她的骨头。

    她只好忍着疼,死死咬住嘴唇,宁愿痛死也不想再发出奇怪的声音了。

    艳丽的美人神态脆弱,形状优美的嘴唇被自己咬/出殷红的痕迹,反而更让人遐想,一旦伸指扣入她的唇间,将会发出怎样的……

    戎锋绷着面孔,不向穆瑾脸上看去一眼,只是心上的人就近在迟尺,还保持着这种状态,即使遮住了视觉,全身的毛孔也都释放着渴望的信号,散发着对她的渴求。

    宇文睿没有丝毫遮掩,目光在穆瑾刻意掩住的脸上一晃而过,霎时透露的热度让穆瑾有种被烫到的感觉。

    不知道是不是穆瑾的错觉,她总觉得宇文睿看着她的目光有些不一样了,具体哪里不一样,她不敢正眼去瞧,也就暂时猜不出来。

    他们两人僵持不下,穆瑾心中已然开始渐渐咸鱼。

    男主和男二当场对峙,争抢一人……好极了,如果这人是女主而不是反派的话。

    穆瑾让系统在意识海里狠狠泼了一盆冷水,即使没有真的泼在她的身体上,全身的难受也微微降下去了一些,让她能调整状态开口了。

    “陛下。”

    她发出小如蚊呐的声音,但是在寂静的此刻,立刻被宇文睿接收到了耳中。

    “锦文?”

    “奴才不敢耽搁祭祀的时辰,请陛下千万不要为奴才费心。”她说两句话就咬咬唇压抑住一声低喘,心里蔓延着无边的崩溃,让她难以控制面上的表情,再启下一个话音时,却带出了压抑的软魅之意,“若是如此,奴才……万死难逃此咎。”

    宇文睿垂首看着她盈着痛苦之色的眉宇,即使再想将这人如何,也不能废弃祖制,置先祖祭祀于不顾。

    想到她即使陷入昏迷,药效缠身,也依然跪于蒲团之上诚心祝祷的模样,宇文睿的神色终于波动了一下。

    戎锋察言观色,第一时间就意识到了帝王的松动,他立刻转身半跪于前,沉声道:“臣会将穆总管送去太医院就诊,请陛下放心。”

    宇文睿的动作顿了顿。

    顾倾适时地越众而出,他巧妙地将被划破的袖口藏于另一个袖下,通身温润尔雅,充满令人信服的气质。

    “陛下,微臣会跟随戎校尉与穆总管,定会尽力解去穆总管的药效。”他的目光若有若无地瞥向一旁瘫软在地的吴嫔,有意无意地道,“另外,吴嫔有孕刚有四月,龙胎正值关键时期,今夜她……诸多劳累,破费心思,微臣建议,即使要罚,也要先过了脉的好。”

    这话听起来没有任何不妥,穆瑾却心中蓦然一动。

    顾倾是个高傲冷淡的性子,别说是吴嫔怀孕,就算是贵妃有孕,恐怕也得不到他的一个眼神,为何会突然点名吴嫔的龙胎?

    她顺着宇文睿交托的力道,顺势趴在了戎锋背上,连戎锋瞬间上升的耳廓温度都顾不得关注,眼角的余光瞥向吴嫔的方向。

    吴嫔本就瘫软在地,一听顾倾的话立刻向后撤去,眼中第一次流露出如此巨大的恐惧,连方才见到自己阴谋败露都没有这样可怕。

    她猛地捂住肚子,“你……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本宫的龙胎……本宫的龙胎自然好得很,一向有太医专门为本宫安胎,你一个小小的太医怎敢多嘴!”

    谁知她不这么激动还好,这一激动,反而将众人的视线都吸引了过去。

    穆瑾眼珠隐晦地转了转,虚弱地出声道:“吴嫔娘娘怀着四个月的身孕,居然还一路步履如飞,连贴身伺候的巧竹都打发来提前看望奴才,实在令奴才感动。”

    宇文睿转头看她:“锦文,你是说,方才巧竹来过?”

    穆瑾却不再继续说了,她皱着眉做出一副很难受的样子,下意识地埋在了身下的肩头处。

    无声却胜有声。

    巧竹本来正努力地试图搀住她家娘娘,闻言瞪大了眼眶,惊骇地抬头看向穆瑾,握着吴嫔的手一松,起来到一半的吴嫔又跌了回去。

    吴嫔狼狈地和巧竹对视一眼,皆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惶恐。

    此时子时即将到来,宇文睿暂时没有时间处理这主仆二人,他对李连使了个眼色,李连立刻派人控制住吴嫔和巧竹。

    吴嫔发髻散下来了几缕,她望着宇文睿,做着最后的挣扎:“皇上!陛下!你一世英名,为何偏偏被奸佞所蒙蔽!穆锦文她心肠歹毒,带起朝廷不良之风,若是不除,必将酿成大祸啊陛下!”

    穆瑾:万万没想到,男女主都没看出来的事,被你这个小小女配给看出来了。

    “大胆!”宇文睿喝止住她的大喊大叫,“朝廷之事,也是你一介后宫妇人能妄言的?宫庙之中,竟然使用如此污秽的手段诬陷于人,实在是放肆!”

    “陛下……”吴嫔怔怔地看着宇文睿冰冷的脸庞,不敢相信地道,“你竟然,真的偏向那奸佞至此……”

    “再多说一句,朕将你舌头割了。”宇文睿淡淡地道。

    吴嫔怔住了。

    她的目光游离着,在人群中搜寻了一圈,在对上其中一道视线之后停顿了片刻。

    而后她露出绝望之色,在宇文睿的一个手势之下,被压了下去。

    子时将近,戎锋也适时地背着穆瑾退出了宫庙,引起这场骚乱的顾倾垂下眼,对帝王拱手作揖,然后跟上了戎锋的步伐。

    穆瑾一动不动,双手无意识地勾在戎锋的脖子上,任由他背着自己走来走去。

    她在思考吴嫔最后的目光。

    可能大家都以为吴嫔疯了,最后望向人群的视线只是想胡乱攀咬个人拖下水,但是穆瑾不这么认为。

    吴嫔当时明显是在找人,她一开始就怀疑,在吴嫔的身后应该还有个幕后黑手,这和原作完全对不上,她也就无从猜测,只能根据吴嫔的反应给予推断。

    而吴嫔最后的目光……定在了贵妃那边。

    那里除了贵妃之外,还有一个人。

    穆瑾回忆着隐藏在贵妃层层叠叠的绛红衣摆之下,露出来的一角白色绣着紫丁香的裙边,陷入了沉思之中。

    她没有注意到,在戎锋的耳朵温度变得越来越高的同时,扶着她腿弯的力道却放得越来越轻。

    戎锋尽力将自己的步子放得平稳而舒缓,力求不让背上的人感到一丝颠簸,直到这一刻,他终于觉得,从前师傅让他扛着百斤重的水缸扎马步的行为,是很有用的。

    他侧耳仔细听着穆瑾微微带着颤抖的呼吸,听到她难受的闷哼,又见她即使在面对方才吴嫔的诋毁之语,也沉默不言地趴在他的背上,心底软成了一汪水。

    不知是难受得厉害了,还是她从心底就是像吴嫔所言那样认为她自己的,这一语不发地承受骂名的模样,让他感到心怜。

    习武之人本就五感敏锐,此刻她不分轻重地埋在他颈间重重呼吸,如兰的呵气全都铺洒在他敏/感的部/位,又让他几乎绷不住皮相,让那抹红晕透过粗糙的脸皮显现出来。

    离开宫庙一段距离后,一直沉默地跟在旁侧的顾倾开口道:“不要去太医院,太医院人多口杂,即使是今夜也有当值之人。”

    “我自然知道。”被他打断了思绪,语气就不怎么和善。

    他一下子意识到,此时并不是只有他和穆瑾两人,还有个堪比烟花亮眼的存在跟在旁边。

    穆瑾听到他们两人争论,尽职尽责地继续趴着装死,她脑筋飞速转动着,如何起码将他们两个人之一给打发走。

    这两人没有一个让她省心的。

    戎锋直接将穆瑾背回了她自己的小院,一把她放到床上,她就裹住被子将自己团了个严实,除了脸之外一分一毫都不曾露出来。

    戎锋担忧地看着她通红的脸颊,到底还是以她的身体为重,主动问顾倾道:“她到底被喂了什么东西,有什么办法能缓解?”

    顾倾不顾穆瑾的挣扎,半强迫地拽出一只手腕,搭了片刻,又去掀她的眼皮,头也不抬地道,“她吃下了什么很明显,这药该怎么解,你再清楚不过。”

    戎锋感觉脸上猛然涌现出一阵热量,他停顿了一下,才继续道:“她是否,一定要和人……?”

    顾倾抬起一双幽幽的眼睛,其中的逼视让戎锋凛然,“戎校尉,你想做什么?”

    戎锋不再出声,他低头看向一头长发被蹭得散乱,在床上铺陈散开的样子,心中那丝隐晦的悸动如琴弦般震颤起来。

    他手脚僵硬,想要恪守君子之礼,将“病人”留给大夫,然后自行离开。

    可是他望着穆瑾迷瞪中望过来的凤眼,竟然一步都迈不开。

    “戎校尉,你继续停留在这里,是想以身解药吗?”

    顾倾的声音将戎锋从怔然中拉了回来,他看向顾倾,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若是我离开了,你打算如何给她解药?”

    “够了。”穆瑾低声喝道,“你们两个,给我打一桶冷水来,然后都给我滚。”

    她声线微哑,显然是难受极了。

    “就你这种身子,还想以冰水压制药性,你不要命了吗?”顾倾将她的手臂放回被子,抬头对戎锋道,“我是大夫,自然有法子让她舒服,总比你在这里,让她放不开要好。”

    感受到戎锋那边刮起了北极般的冷风,穆瑾崩溃地想要捂住发胀的脑袋。

    这一届的剧情人物到底为什么这么难带啊!

    对了,剧情人物。

    穆瑾被各种状况疯狂冲击的大脑猛然恢复了一丝清明,女主还在宫庙的祭祀桌底下窝着呢!

    这么一想,她瞬间就出了一身冷汗,脸上的红晕也逐渐白了下来。

    不知道女主能不能撑到祭祀结束再醒。

    戎锋见她神色凝滞,额头有冷感渗出,卷起长衫的袖口为她擦了擦,道:“以她的骄傲,多一个人留下,恐怕就多一分难堪,我走,你好好为她诊治。”

    穆瑾并没有感觉轻松,“我说了,你们两个都滚,是听不懂我说的话吗?”她眼尾泛着一抹红晕,自以为凶狠地瞪着他们,“还是说看我现在病了,说的话都不好使了?你们谁敢留下,等我好了就把他鲨了。”

    好好一个来自反派的威胁,穆瑾却不知道,落在这两个人眼里,简直被可爱得都要化了。

    她还以为自己威风得很,即使在这个时候都不忘刷反派值,努力颐气指使地道,“去给我打一桶冰水。”

    戎锋伸手摸了摸她发烫的额头,声音柔得不可思议,“我去打,你别生气。”

    戎锋转身出去了,穆瑾又望向剩下的这个,看到顾倾以不容辩驳的目光望着她道,“我回太医院去拿银针,你不必惊慌,这药也不是必须以人舒缓。”

    可怜穆瑾从小到大连恋爱都没谈过,一晚上光听他们几个大男人说着这种虎狼之词,早就分不清脸上到底是羞愤还是药效。

    她深吸口气,极力以认真的口吻道:“顾倾,我现在有事相求,你不能留下来,段榕榕还在宫庙中,他们要害我们,我情急之下将她藏入了桌子底下,你得帮我救她!”

    顾倾眸光一滞,流露出震惊之色:“你是说,你在中了此药之后,在身旁有人的情况下,一直保持着神智清明,甚至计划了我们看到的一切?”

    穆瑾觉得有点不太对劲,但是又不知道是哪不对劲,谨慎地答道:“我没看到你们进来,将她藏好之后我就陷入昏沉。”她伸出一只手抓住顾倾的袖子,目光逼人明亮,“你不是不想让我回到原来的样子吗?如果一条人命就这么因我而亡,你指望我不会有想法吗?顾倾!”

    她的尾音撕裂出沙哑的破音,顾倾浑身都颤了颤,低头看向她急切的面庞。

    半晌之后,他沉声回答:“好。”

    他半蹲下身,两只手掌包裹住穆瑾的手,道:“瑾儿,无论是银针还是冰水,都只能暂时舒缓你的感觉,但你有着非凡的意志力,这药奈何不了你,忍过去,千万不要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

    穆瑾撇开眼,嘴角扯出一丝轻蔑,“想让我向个低贱的药物低头,它还不配。”

    顾倾领命而去,穆瑾保持着清醒的状态,忍受着身体中一波波涌上的浪潮,对上了推门进来的戎锋的眼睛。

    他手中提着一只木桶,在看到屋子里只有她一人时,整个人明显地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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