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含加更）

    翌日, 林冉准时赴了周邺的约。

    徐记饭馆就在周邺家附近，一个很小的店，但是临近中午, 这里却很热闹。

    来来往往，络绎不绝。

    大多是在附近工作的人，进来点一盘速食餐, 吃完以后便匆匆离去，他们等餐的时候闲聊几句，餐馆里洋溢着浓郁的烟火气。

    周邺早在最里面占了位置, 看到林冉进来朝她挥了挥手，林冉这才越过重重阻碍坐到他面前。

    周邺今天换了件儿比较体面的衣服, 白T, 黑裤子, 把他的身材优势一下子就显露了出来，但他的肤色略有些黑, 不过仔细看的话，他的长相确实不错。

    眉眼深邃, 鼻梁高挺，唇也丰盈，尤其他的瞳色是偏灰色, 看上去像外国人。

    “吃什么？”周邺伸手在她眼前晃了下，“看我就能饱吗？”

    林冉这才回过神来，察觉到一直盯着人家看确实是失了礼数, 主要之前见面的时候没发现周邺有这么好看，那会儿她还在心底自我怀疑了一下是不是找错人了。

    他的证件照是好看的，但之前见的时候觉得他气质太low，一点儿都不符合证件照上的风格, 今天仔细打量却发现比证件照上还好看几分。

    她微微颔首，温声道：“抱歉。”

    周邺皱了下眉，把菜单递给她，“你看看想吃啥。”

    说是菜单，其实就一张硬纸，前后两面，有一面是空白的，一面分为了三个格子，盖饭、浇面、凉菜。

    林冉也不挑，随意点了一份盖饭，周邺叫来老板，要了一份盖饭，一个面，还有一个凉菜。

    等饭菜上来的空隙里，周邺也没主动和她谈合作的事儿，林冉也不急，反正周邺既然主动联系了她，证明这事儿百分之九十九成了。

    现在就是看谁能沉得住气。

    周邺拿出手机，横屏，手指不停在手机屏幕上戳动，大概是在打游戏。

    林冉闲得无聊，干脆也拿出手机打开小游戏，她平常玩的游戏还蛮多的，自从上次玩棋类输给阿礼后，她就下了个五子棋的app，没事儿就拿出来玩两局。

    每次都挑战最难的，不到十个子儿就输了。

    玩了几局五子棋之后，饭就上来了。

    周邺收了手机，林冉也收了手机，拿着勺子吃饭，一句废话不多讲。

    尽管对着女生，周邺吃饭也没收敛，吃面的时候依旧我行我素，时不时发出一声“吸溜”，听着就很……香。

    原林冉没吃过这种路边摊，但林冉可吃过不少，虽然到了这边之后再也没来过这种小地方，接触到的都是高档饭店，但要真吃起来，她觉得这儿的味道不比那里差。

    林冉的饭量不大，吃了一半就放下了勺子，拿纸擦了擦嘴，坐在那儿继续玩手机，周邺还在吃，他把自己面前的那碗面吃完，然后咕噜噜的喝掉汤，又几口解决掉凉菜，最后下意识拿手背去擦嘴，却在靠近的时候停下，拿了张纸擦干净嘴上的油渍。

    他问林冉，“吃饱了？”

    林冉点头。

    他起身去结账，林冉没和他抢，站在门口等他。

    尔后周邺出来，就带着她在这一片漫无目的的走。

    这边正在建楼，尘灰飞扬，建筑工人们站在高处搬运着水泥、沙袋，然后开始抹墙，人不多，但是没人闲着。

    周邺带着林冉转了二十分钟，甚至他从饭店出来之后都没说话，就一直往前边走，林冉就默不作声的跟着他。

    二十分钟之后，他们到了一个比较豪华的小区外边。

    周邺找了个长椅，随意坐在那儿，然后从兜里掏出张纸，把和他隔了二十厘米的位置擦了擦，林冉说：“谢谢。”

    毫不客气的坐过去。

    周邺从兜里摸出烟，给她递过去一根，林冉摆手，“不抽。”

    周邺又把烟放了回去，没点。

    空气中闪过几分尴尬的气息。

    “为什么找我？”周邺在沉默之后终于开口，“你刚刚也看过了我生长的环境，我这种人和你们从来都不是一个世界的，你找我合作？”

    周邺语气里的不可置信就差说一句你疯了吗？

    林冉却微微松了口气。

    终于等到了。

    林冉不怕他出招，就怕他不出招。

    把所有问题都摆在明面上开诚布公谈的时候，这一场谈判往往就会顺利很多。

    林冉微笑着说：“找你当然是因为你特别。”

    “你在这样的环境里生活并不代表你是个一事无成的废物，相反，你身上肯定有很多潜能值得去挖掘。”林冉的语气轻缓，声音温和，“而我就负责挖掘你，你要做的就是帮我一起建立燃星娱乐，然后做大做强。”

    周邺愣了两秒，然后望向她，一下就把握住了她话里的精髓，“所以，你是想让我把公司做大做强？”

    林冉：“……是的。”

    “但我也会帮你。”林冉说：“我有资金有人脉有资源，所以对上的工作我负责，对下的工作，你来。”

    “你没病吧？”周邺还是没忍住说了句。

    林冉：“……”

    “你们有钱人真是钱烧得慌。”周邺碎碎念道：“有这钱去资助贫困小学多好，关注一下社会问题，替国家解决民生问题，还能得到热度和口碑，非得把钱扔到火里烧，连个响都听不见。”

    林冉往后仰了下，有风吹来，她拢了拢自己的衣服，“但是钱可以生钱啊。”

    “我用一千万注册一个公司，然后拉来投资，前期培训新人，再利用我手里的人脉和资源，只要他们有点儿实力，必定能火。”林冉风轻云淡地说：“那时候就不止我一个人有钱了。”

    “市场就这么大个饼，大家都在分，为什么我不能利用自身优势挤进去再分一点儿呢？说不准我还能带动多个行业发展，把市场的这块饼再扩大一些。”

    周邺看着她，忽然就觉得这个女人不是在痴心妄想。

    他没上过大学，高中毕业以后就出来打工了，在社会底层一直摸爬滚打着，从来没有人告诉他，他是个可造之材，也没人跟他谈论过市场、金融、创业，因为离他太遥远。

    他这一生注定是平凡的来，平凡的走。

    他每天窝在十几平米的房间里，看看漫画、小说、电视剧，连明星都不关注，尽管也对废柴升级流小说心驰神往，但每天醒来依旧要面对现实。

    林冉继续道：“你说自己没有能力，但你刚刚说出来的话却让我刮目相看，如果把你那一句话转换一下，完全就是一个良好的营销方案。”

    通过做公益来洗白明星。

    这一招几乎百试百灵。

    因为没有人可以拒绝善良的人。

    所以周邺注定能成为一个优秀的经纪人。

    周邺沉默了许久，尔后看向林冉，“那你打算把公司往哪个方向做？”他顿了下，语气更加深沉，“或者说，你打算怎么扩大那块儿饼？”

    “选秀和IP。”林冉只说了两个词。

    周邺还在盯着她看，林冉却笑了下，“多了也就不说了，之后咱们开展合作的时候，我再具体和你讲。”

    “哦。”周邺很冷漠的应了声。

    林冉的嘴角扬起恰到好处的弧度，“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并不是在烧钱。”

    “我也有能力和野心，让我的公司成为业内之王。”

    “而你，绝不会止步于今天。”

    “呵。”周邺嗤笑了声，“这个饼画的不错。”

    林冉心想：这可不是饼。

    周邺笑了下，“我吃了。说说吧，合作的条件是什么。”

    林冉见他坦率，也开门见山地说；“入职考核第一条，签下鹿禾。”

    之前原着里没有写周邺为什么可以签下鹿禾，但燃星娱乐确实是靠着鹿禾的转约在娱乐圈里站稳了脚跟，也是凭着这一下打响了知名度。

    所以林冉给周邺的第一个任务就是签鹿禾。

    “鹿禾是谁？”周邺皱眉问了句，然后没等林冉回答已经拿出手机搜了，但是搜的是：潞河，自然没出来想要的结果。

    林冉直接打开微博，找到鹿禾的微博给他看，里面有鹿禾刚拍过的杂志定妆照。

    周邺划拉着手机，“有点眼熟啊。”

    林冉也没问他能不能做到，反正合作条件是摆在这儿了，然后问周邺他有什么条件？

    周邺的回答很简单，“公司20％的股份，以及一套房子。”

    林冉悉数答应，但给他补了一条，“签鹿禾时，你如果答应他股份条件的话，从你的20％里面扣。”

    周邺点头。

    尔后林冉打电话给法务，让他拟了一份合同，快速发过来。

    挂断电话后，林冉朝周邺伸出手，“以后合作愉快。”

    周邺随意和她握了下，手刚触到她的手就避开了。

    隔了会儿，周邺问：“咱们公司现在几个人？”

    林冉：“你，我，法务，目前三个人。”

    法务还是林冉之前找老爸借的，因为考虑到公司开业、签人各种各样的事情，她就只能先找老爸公司借了个业务能力过关的法务。

    周邺：“……”

    林冉：“从现在开始，你还是我们公司暂时的hr，负责招聘工作人员。”

    “晚点儿我把缺岗的职位和相应的工作职责发给你，你看着招。对了，还有公司的地址，之后我一并发给你，买房子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你先在公司住着，我给你装修了一间特大的办公室，你可以住在那儿，缺点啥你还可以跟我说，我会尽量满足你的需求。”

    周邺：“……”

    真的看起来很不靠谱啊！

    让他招人？

    要命！

    林冉一直坚信一点：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她很相信周邺的能力。

    狗屁！

    其实主要是她比较相信剧情，既然作者敢那么写，那一定是给他开了金手指的，更何况，她又不是完全当甩手掌柜，还有管家负责在一旁盯梢，也借此机会看看周邺到底有多少能力。

    林冉搞定了周邺之后，她的公司基本上也就交给管家和周邺去运行。

    在初步阶段，她要忙活的事情不多，最关键的是规划好公司未来的路。

    她所说的选秀和IP是从目前来看最有发展前途的两条路。

    徐斯年是第一代选秀断层出道的选手。

    所以，在徐斯年参加选秀那年才正儿八经开启了这里的选秀元年，之后几乎以每年一波割韭菜的速度上新，各大平台都在争抢着做选秀，各大经纪公司争抢着往进送选手，而这条流水线的背后是一个个少年少女的梦想。

    平台也看到了这个点，以梦想之名，行割韭菜之实。

    而所有的经纪公司都开始走偶像路线，随便注册个公司，然后签几个练习生，好一点儿的公司还会包你吃住，给你工资，但是很多公司会让你自己出钱当练习生，也就是说，公司一分钱不出，练习生还要倒贴给公司钱，然后他们将这些练习生们送去平台参加选秀，搏一波热度，如果出圈了，那能反哺公司不少，没出圈的话损失也不大。

    反正就是年复一年的割韭菜。

    选秀这个模式是从国外引进的，由于第一年举办时还不成熟，所以里面的选手参差不齐，徐斯年轻而易举就脱颖而出。

    距离他参加选秀还有大半年，林冉可以趁着这个时间段让周邺去找一些练习生签在公司，做一波前期投资，等到明年直接送去平台。

    这是其一。

    其二是IP孵化。其实就是和一些网络文学平台合作，挑选出一些已经有热度的作品进行翻拍，双方得益的事情，目前已经有了这个苗头，但还没有到最热烈的时候，林冉在现实世界里那会儿，几乎所有的电视剧都在孵化IP，几乎没有原创剧本，偶尔有一个也是扑街之作，影视公司基本上都在靠孵化IP过活。

    一个成熟的经纪公司自然是要一条龙服务，流水线生产，不仅要营销明星，更要手握生产线的源头，那自然是好的剧本。

    在这个阶段，林冉就可以利用剧情优势，找一些目前还没火起来，但未来很火爆的IP先买下来，用最少的钱薅最多的羊毛。

    而且，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在今年的冬天，有一家小说网站即将面临倒闭，是周邺对它进行了收购，成功将它并拢到了燃星娱乐旗下。

    而那个平台上已有的一些作品非常不错，让姜小鱼的热度一升再升，出了很多令人印象深刻的好角色。

    尤其是仙侠剧。

    但目前，林冉看中的是绿江小说网正在连载的《当你年少时》，这部剧可是让鹿禾彻头彻尾的大火了一把。

    现在它才刚开文没多久，几乎零热度，作者也不是什么有名气的大神，这时候买版权，估计就十几万，买了之后帮着做一波营销，热度自然就起来了，日后成为大IP可就赚翻了。

    林冉亲自去和网站谈了这事儿，没用几天就谈拢了价格，要比她预期的高，但买到的是全版权，包括电视剧、网剧、网络电影、电影、有声、广播剧、周边等一系列，不过作者也不是善茬，宁可少要钱也拿了2％的盈利。

    趁着空闲，林冉还买了不少IP。

    都是价格不高收购到手的，而周邺也在同时进行着工作。

    开学近一周，林冉早出晚归，都没怎么见到过阿礼。

    除了上周日和他们一起吃了个饭，她和徐斯年特别尴尬。

    这一周她都忙的昏天黑地，偶尔去上课，大部分时间都泡在公司里。

    招聘自然不能只让周邺一个人来，她有时间也会去面试，经历了一个又一个奇葩，总算是勉强组起了一个员工团队，她一向相信术业有专攻，要把专业的事留给专业的人做，所以在组建完团队之后，她就开始给大家分工。

    而她自己开始做计划书和项目推荐。

    现在公司的流动资金还是略有些不够，她自己的资金也是资产流，一旦再往进投资就得卖车卖房什么的，大动干戈。

    于是她就想到了拉投资，分一些股份出去，但可以拉回一大笔资金。

    拉投资就要找风投公司，而林家就是做风投起家，他爸是业内出名的“火眼金睛”。

    虽然以老爸宠女的态度来看，给她投资是一定的，但她希望是以自己的能力让老爸接受，而不是凭借关系。

    这个公司稳赚不赔。

    现在林家的风投公司涉及了多个领域，甚至包括直播，但唯独影视这块儿没能插一脚进来，一来是林父没想到影视行业会在短暂时期内迎来飞快的高峰期，二来是这个市场迅速被资本侵占，林父无从下手，虽然也小小的投资了几家试水，但基本都以倒闭结束，没赔但也没赚，这对林父来说就相当于配了。

    后来成立的经纪公司如同过江之卿，但是没能做出规模，也没有什么新意，基本都是在复制粘贴，这种的很容易就被人套了钱走，林父一直也就没冒这个风险。

    现在林冉想做，自然就优先自家人。

    林冉在这一方面相当于小白，以前她开过最大的店也就是淘宝店，最后还破产了，这些也就是自己平常啃书本，临时恶补出来的知识加上林焰的鼎力相助，这才知道要做项目书，以及项目书的格式。

    计划书做了近一周，总算是到了收尾的时候。

    林冉伸了个懒腰，看了眼屏幕上的字，顿时觉得眼花，于是她晃了晃脑袋，摁了摁自己的太阳穴，门铃响了。

    她以为是自己的外卖，喊了声来了就起身去开门。

    打开门猛地一看，门口没人。

    林冉的心脏还跳停了一下，她低声喃喃道：“不是吧？”

    有人装神弄鬼吓她？

    她胆子小，经不起吓的啊。

    “嫂嫂。”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响起，林冉忽然松了口气，她低头一看，果然是阿礼。

    他就站在自己的视线盲区里，个子小的一个小豆丁，必须得低头才能看见，阿礼穿着一件白色的长袖卫衣，一条浅色系的长牛仔裤，站在她家门口，仰起头来看着她，“嫂嫂，你在干嘛呀？”

    林冉看了眼对面的门，没开着。

    她半蹲下来问，“你哥哥不在家吗？”

    阿礼摇头，“哥哥在家做饭，我就出来找你了。”

    林冉：“哦。”

    “你在干嘛啊？”阿礼又奶声奶气的问了一遍。

    林冉一把抱起他进家，“我在家里写项目书。”

    “哦。”阿礼应了声，“那你吃饭没有？”

    林冉应了声：“还没吃。”

    然后把他放在沙发上，自己坐在他旁边，没两秒钟就起身去厨房里找吃的，之前她买的水果还剩好多，她就开始洗葡萄，阿礼迈着小短腿就跟着她进了厨房，脑袋刚没过她家的厨台，“嫂嫂，你们怎么都喜欢在厨房待啊？”

    “我给你洗葡萄啊。”林冉说：“你还想吃什么，去我家冰箱里拿，有很多好吃的。”

    阿礼摇摇头，“哥哥在做饭，一会儿就可以吃饭了，不吃零食和水果。”

    林冉洗葡萄的手一顿，然后叹了口气，低头瞟了他一眼，小孩儿的目光紧紧地盯着葡萄，两眼放光，就差流口水了。

    她继续洗，洗了一盘葡萄，一盘圣女果，端到客厅里放在茶几上，盘腿往沙发上一坐，阿礼就坐在她旁边。

    林冉纤长白皙的手指捻了颗紫色葡萄，慢动作回放似的把葡萄喂到嘴里，皮薄汁嫩非常甜，她朝阿礼竖了个大拇指。

    “好吃！”林冉说。

    阿礼就看着她，委屈巴巴。

    林冉捻了一颗在他面前晃，死命诱惑他，阿礼只是扁扁嘴，“一会儿要吃饭了，不可以在饭前吃零食和水果，不然会肚子疼的。”

    林冉只好把葡萄喂到了自己嘴里，“真好吃啊。可惜某人吃不到咯。”

    阿礼：“……”

    太坏了吧喂！

    林冉一连吃了几颗，尔后问他，“今天你怎么有空来找我了呀？”

    阿礼歪着脑袋，“因为想你了呀。”

    林冉也学他的样子歪着脑袋，“所以你前几天都不想我吗？”

    阿礼扁嘴，委屈巴巴地说：“想。”

    “那你怎么不过来？”林冉问。

    阿礼：“哥哥说你不回家是因为你在忙，所以不让我过来打扰你。”

    “啊？”林冉从纸盒里抽了张纸，擦掉手上的水，托着下巴说：“他是这么和你说的啊。”

    阿礼点点头。

    林冉叹了口气，“那你今天怎么就过来了？”

    阿礼那双明亮的眼睛盯着她看，嘴巴一扁，眼里立马蓄满了泪，但就是晃晃悠悠没掉下来，但那个劲儿可委屈了，“我太想嫂嫂啦。”

    “哥哥在家都不陪我玩，我一个人好无聊呀。”阿礼吸了吸鼻子，“而且哥哥说你每天都吃外卖，一点都不健康，让我过来叫你吃饭。”

    “吃饭？”林冉皱眉，不可置信地问：“你确定是他让你来叫我的？”

    阿礼已经站在她面前，“非常确定。”

    林冉点头，“好吧。”尔后脑子转的飞快，神神秘秘的凑到阿礼耳边，低声说：“其实我生气了。”

    “啊？”

    “我不回家是因为你哥哥惹我生气了。”林冉说：“哼，所以我要给他点教训！”

    阿礼也变了脸，气呼呼地说：“哼！哥哥真是太过分了！怎么可以惹嫂嫂生气！我要强烈的谴责他！”

    林冉：“……”

    倒也是不必这么真情实感。

    不过看着确实很开心。

    林冉拿了颗葡萄直接喂到他嘴里，阿礼猝不及防的吃进去，还嚼了一下，林冉说：“好了，我现在已经不生气了，我们去你家吃饭。”

    阿礼哦了一声，临走之前还看了一眼桌上的葡萄。

    林冉逗他，“想吃啊？”

    阿礼站在原地，隔了会儿伸出一根手指头，比在脸前，“也就……一点点想吃。”

    林冉要被他可爱死，直接拿了一颗喂给他，然后端着两个盘子往外走，“都端到你家去，等一会儿吃完饭了就可以吃。”

    阿礼迈着小短腿跟上她。

    再见徐斯年倒没多尴尬，林冉也想明白了。

    站在徐斯年的角度上，换个老板对他来说没差。

    不管老板是林冉还是谁，因为他确实是个打工的。

    冒着赔违约金的风险过去，给林冉增添一堆负担不说，他能不能红确实是个未知数。

    他不想和林冉的关系变得不纯粹。

    林冉能理解，但并不代表接受以及原谅！

    他那天的态度太差了！

    令人发指！

    不过他做的饭还是很好吃，林冉和阿礼吃得不亦乐乎。

    徐斯年吃饭比两人快，然后一直在照顾阿礼吃饭，怕林冉觉得不自在，在饭桌上待了一会儿也就去阳台了。

    林冉近一周没有轻松吃顿饭了，所以这顿饭吃起来就格外漫长。

    阿礼都吃完了，她还在细嚼慢咽中，一点儿不客气。

    等她吃完了就起身去找阿礼，结果听见阿礼喊了一嗓子，“嫂嫂！”

    林冉立马朝着喊的方向小跑过去，只见阿礼站在阳台的玻璃门前，看着站在阳台上的徐斯年，一脸的义愤填膺，“哥哥又抽烟！”

    林冉：“……”

    徐斯年转身望过来，指间的烟还没捻灭，青色烟雾随风飘散在空中。

    阿礼叉着腰和林冉告状：“他都抽了三根了！”

    林冉：“……”

    她看了眼徐斯年，发现徐斯年也在看她，四目相对的那一瞬间，她迅速别开了脸，但耳朵不经意间红了。

    她内心暗骂自己：太没出息！

    而阿礼仍旧在告状，“他还把阳台的门给关上了！我进不去！”

    “他好过分！”

    阿礼看着林冉，扯了扯她的衣角，“嫂嫂！你管管他！凶他！”

    话音刚落，徐斯年就拉开玻璃门走了出来，指间的烟已经扔了。

    阿礼立马缩到了林冉身后。

    林冉：“……”

    又怂又刚，名不虚传。

    阿礼还在背后轻轻戳她的腰，低声道：“嫂嫂别怕！他欺负你，你就凶他!”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多写了一点儿就迟了几分钟～鞠躬！

    以后更新时间都在十二点了吧，因为我一般六点多下班以后眼睛特别疼，根本不能碰电脑，需要休息一下才能转换脑子写文，就迟一点儿，然后每天可以多写一点儿。感谢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