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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梦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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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老头齐老太顶着黑眼圈坐了起来, 旁边的齐小虎像是没听到一样,呼呼大睡。

    老两口两眼发直,听了不知道多久,齐保国的歌声终于停了。

    两人倒头又睡。

    刚睡着, 歌声又响起来了, 齐保国声音洪亮, 捂着耳朵都不行。

    老两口醒了睡睡了醒, 一晚上都没消停,到了早上,齐老太快起不来了。

    年纪大了, 真不能熬夜啊!

    早上,齐老太做好饭,齐保国起床一起吃饭。

    齐保国饭量大, 只两天,袋子里的玉米面就空了一大块, 齐老太有点忍不住了。

    她后悔了, 她为什么那么想不开,要让齐保国在她家吃在她家睡啊!

    齐保国天天在这吃在这睡,完了去罗婉那干活,还一分钱不给她, 她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

    “保国, 你什么时候上工啊?”齐老太问。

    “妈, 我在外面的时候伤了身子,不能干农活了,我正在准备高考,上大学去!”齐保国说道。

    “上大学?你家三个孩子怎么办?”齐老太怪叫。

    “妈,他们都是您的亲孙子亲孙女啊!”齐保国语重心长的说。

    “我不管, 我和他们已经断绝关系了!”齐老太黑了脸。

    她都这么大年纪了,哪有精力养这么多孩子?

    “好吧!”齐保国失望的低下了头。

    齐老太这两天被他折腾的筋疲力尽,也懒得装慈母了:“保国,你以后还是回家吃饭睡觉吧。”

    “妈,我才刚回来,想多陪您几天。”齐保国一脸认真。

    齐老太脸更黑了,别,不用了,再陪下去,我老命都没了!

    “你去陪罗婉吧,毕竟,你们才是一家子!”齐老太叹了口气。

    好说歹说,齐保国终于走了。

    他回去之后,照旧做好了早饭,吃完早饭,他对罗婉说:“我今天借了马车,我们去招生点报名!”

    报考很顺利,一家人又去供销社买了肉和白面鸡蛋,开开心心回了家。

    刚到家,就看到齐老太在她家门口打转。

    齐老太都没心情看车上的肉和鸡蛋,一把拉住齐保国:“保国,你真的要参加高考?”

    “是啊,妈,我准备报考衡城的大学,以后和大哥一个城市,可以互相照顾。”齐保国随口说。

    齐老太神情一僵:“这……这倒没必要,听说京城的学校更好。”

    齐保国敏锐的发现了她的异常:“妈,你不希望我和大哥在一个城市?”

    “怎么……怎么会?”齐老太结结巴巴了两句,落荒而逃。

    “你真的打算报考衡城的学校?”罗婉问。

    “是有这个打算,不过不是因为大哥,是因为渺渺的……”他朝齐渺渺努了努嘴。

    罗婉一愣:“不是说着玩吗?你当真了?”

    “看看吧!”齐保国含含糊糊的说。

    一个星期后,张秋萍蓬头垢面的回来了。

    她被关起来的消息早传的全村都知道了,大家不知道原因,免不了追问,张秋萍被小杨教训过,不敢撒谎诬陷罗婉,也不想说出实情,总是支支吾吾敷衍过去。

    偏偏这段时间李大勇总是来桃花村找她,一来二去,人们发现他们俩拉拉扯扯,各种风言风语就起来了。

    传言一起,李大勇更起劲了,明目张胆的来找张秋萍,每次都过来敲诈,顺便摸两把占便宜,这下子,人们猜测更多了,有人说张秋萍作风不检点,和李大勇私会才被抓住关起来的。

    平时和她关系好的人纷纷远离,不敢理她,生怕被带坏了名声。

    齐老婆子也每天指桑骂槐的骂她。

    她娘家人和张春萍因为张东平被抓,对她意见很大,也骂了她好几次,甚至把她赶了出来。

    被所有人孤立的滋味不好受,张春萍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日日煎熬,备考并不顺利。

    6月末,三水高中进行了一次模拟考,本县考生都参加了。

    罗婉、齐保国的考试成绩都不错,按照模拟成绩,他们肯定能上个好大学,张秋萍的成绩则很勉强。

    张秋萍更着急了,她已经25岁了,这是她最后一次高考机会。

    罗婉和齐保国一样,也是最后一次机会,他们年纪太大,要不是因为是老三届高中生,连这次参加考试的资格都没有。

    高考时间定在7月20日,地点是三水高中,只剩下最后20天的准备时间了。

    张奶奶负责了罗婉家的一切事务,让罗婉和齐保国专心复习。

    7月5日,张春萍回来了,她直接回了娘家,让人叫张秋萍回去。

    张秋萍不情不愿的回了娘家。

    “秋萍,你还在生我气?”张春萍柔声问。

    “不敢啊,姐你是大学生,又当了医生,我一个小小的农村妇女,怎么敢生您的气呢?”张秋萍阴阳怪气的说。

    因为张东平坐牢,张秋萍被张春萍骂惨了,记恨上了。

    “秋萍,我向你道歉,之前是我态度不对!”张春萍笑呵呵的坐到张秋萍身边。

    “行,我接受你的道歉,没事我就走了!”张秋萍抬起屁股就走。

    对于这个姐姐,她之前是佩服的,可是这一件件的事情下来,她也寒心了,她到底不如张东平重要。

    当初,张秋萍嫁了齐卫民,跟着去了衡城,把张东平带过去了,却不带她,还怂恿她嫁给一无是处的废物齐卫军。

    齐卫军是个什么东西,个子矮长得难看,是三兄弟里面最窝囊的。

    她后悔死了!

    后来,她才慢慢的醒过味儿来,原来张春萍是利用她看住罗婉啊!

    这些年里,她帮张春萍做了不少事,得到了什么?

    陷害罗婉那件事失败了,还不是张东平搞的,谁让他自己撞上去的?他搞砸了,张春萍还骂她,把她像狗一样骂。

    凭什么?

    她不想管这件事了,只想安安静静高考,开开心心上大学。

    她想好了,上大学之后,就和齐卫军离婚,至于齐巧巧和齐小虎,都是齐老太带大的,她一个都不爱,她就想自己远走高飞。

    “秋萍,对不起,我再次向你道歉!”张春萍按住了张秋萍,拿出了一张照片,“你看这人怎么样?”

    照片上是一个年轻人,长得俊秀,笑起来挺好看的。

    “这是你姐夫一个下属,二十五岁,之前当兵耽误了,一直没结婚。”张春萍拍了拍张秋萍的肩膀,声音有点哽咽,“秋萍,对不起,之前是我看错了人,我觉得齐家吃得好,齐卫军老实,才建议你嫁他的,现在,你马上上大学了,齐卫军配不上你,等你上了大学,就让你们见面,这孩子很听你姐夫话的,你姐夫介绍,他肯定同意。”

    张秋萍低头又看了照片两眼。

    其实,她考大学就是羡慕城市生活,想当城里人。

    她和齐卫军离婚后,想在大学里找个人结婚,可是,这件事很难,她二十五岁了,长得一般,结过婚,有两个孩子,估计只能找个有孩子的二婚了,一过去就给人养孩子,她还是很介意的。

    照片上那个人长得好,又没结过婚,和她年龄相当,她很满意。

    如果是齐卫民的下属,为了讨好齐卫民,还真的可能会和她结婚。

    城里人,有正经工作,长得好,初婚,真的很难得了。

    张春萍见她动心,收起照片,挽住了她胳膊道:“咱们是亲姐妹,从小一块长大,我当然最疼你了,要不是想让你上大学,我早就在衡城给你找个工作了。”

    张秋萍默然,两姐妹的确关系很好,要不然她也不会死心塌地的帮张春萍。

    一番姐妹情深之后,两人言归于好了。

    “我回来的时候见到罗婉了,没想到,她还是那么漂亮,齐保国在他身边,两个人般配的不得了……”张春萍柔声细语说道。

    “姐,你是不是又想让我干什么?”张秋萍警惕了起来。

    “秋萍,这次模拟考试,是不是罗婉齐保国成绩是不是很好,肯定能上大学?你呢?万一罗婉上了大学,你没考上,你受得了?”张春萍紧盯着她,“罗婉可坑你不止一次了!”

    张秋萍垂下了目光,眼中满是嫉恨。

    她一直讨厌罗婉,之前学校招聘老师,她和罗婉一起去面试,学校立刻收了罗婉,连给她机会都不给。

    她曾经对一个知青有好感,可是那个知青眼里只有罗婉,看都不看她。

    只要有罗婉在,她就像透明人一样,努力表现都得不到半个眼神。

    这种嫉恨长长久久压抑在心里,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秋萍,你不想让罗婉一直呆在桃花村吗?”张春萍轻轻说道。

    张秋萍握紧了拳头,想,她当然想,她恨不得罗婉还像半年前一样,每天疲惫不堪,为了三个崽子榨干了血汗。

    “秋萍,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张春萍重重说道,“无论如何,都不能让罗婉和齐保国参加高考!”

    “好!”张秋萍脱口而出。

    “可是……”张秋萍皱眉,“罗婉还好说,齐保国太精明了,不好对付啊?”

    “你不用担心的恰恰是他!”张春萍得意的说,“他命格一般,高人自己就能解决,比较难对付的是罗婉,她命格强,必须我们插手。”

    “好!”

    ……

    距离高考越来越近,齐渺渺异常紧张,每天白天粘着罗婉,晚上都去齐老太家逛一圈。

    她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有两次,倒是听到齐老太齐老头谈话,话里话外不想让齐保国去衡城。

    很快,七月十九号到了,明天就考试了,罗婉和齐保国决定住到县城招待所去,那里离考场近。

    本来只是罗婉和齐保国去的,在齐渺渺的胡搅蛮缠下,最后,一家人和张奶奶一起去了。

    考场附近的招待所住满了人,他们走了二十多分钟,终于又发现了一个招待所。

    齐保国照顾孩子和张奶奶,走的比较慢。

    罗婉快走几步,率先进了招待所。

    招待所前台坐着一个青年男人,他正靠椅子上打盹。

    “请问,还有空房间吗?”罗婉问。

    青年男人眯着眼转过头,看到罗婉,他眼睛忽然瞪大了,满是惊艳。

    罗婉长得实在太好了,她今天穿着一件浅绿色的确良衬衫,衬得肤色雪白,眉眼精致柔婉。

    那人看呆了,罗婉皱眉又问了一遍,才恍然大悟般点头:“有,有,要几间?”

    “两间就好!”罗婉把介绍信递过去。

    她的手指纤细细长,雪白细腻,青年男人接过介绍信,鬼使神差一般摸上了罗婉的手。

    “你干嘛?”罗婉大惊,抽回了手,介绍信掉到了地上。

    “我哪干嘛了?谁让你手抖?”四周没其他人,青年男人嚣张起来。

    罗婉又羞又恼,眼泪都出来了,她咬着嘴唇,捡起介绍信,打算离开。

    她弯下腰去,露出了白皙修长的脖颈,青年男人又看呆了。他不由自主的伸手摸向那截雪白,齐保国刚好进来,看到这一幕,怒火上涌,喝道:“你干什么?”

    青年男人吓了一哆嗦。

    罗婉已经捡起了介绍信,泪光莹莹的回身。

    齐保国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热血上涌,扔下行李包,一脚就踹了过去。

    青年男人惨叫一声,佝偻着肚子倒在地上。

    齐保国还要揍他,罗婉赶紧拉住了。

    一个大概四五十岁的人匆匆走来,看到含泪的罗婉和怒冲冲的齐保国,脸色一变,对那个青年人说道:“富贵,你又犯老毛病了?再这样我把你送派出所去!”

    刚过来的人叫郝明,是招待所的负责人,他赶紧给罗婉一家人办理了住宿。

    可能这个招待所比较远,住的人很少,空房间很多。

    本来罗婉打算订两个房间的,齐渺渺怕自己秘密暴露,缠着她订了三个房间,最后,齐家兄弟住一间,张奶奶和齐渺渺住一间,罗婉和齐保国住一间。

    他们再各自房间收拾东西。

    前台,郝明在训斥富贵:“杨富贵,你忘了上次怎么进的派出所了?怎么就爱占女人便宜呢?下次再有这事儿我直接开除你!”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主任!”杨富贵不耐烦的说。

    “这个月工资全扣!”郝明怒冲冲道。

    “别啊主任,我的钱早花光了,就等着工资救命呢!”杨富贵慌了。

    “活该,你骚扰女客人不是第一次了,就该给你个教训!”郝明骂道。

    骂了半天,郝明才离开了。

    杨富贵咳了好几声,捂了捂肚子,恼恨的踢了踢椅子,骂了一句:“该死!”

    “你知道为什么被罚钱妈?”张秋萍幽灵一般出现在他面前。

    “关你什么事?”杨富贵没好气的说。

    “我听那对夫妻和郝所长说了,如果不惩罚你,他们就报警!”张秋萍低声说道。

    “是他们?”杨富贵眼中冒出阴狠的光。

    “是啊,你不知道,那个女人可不要脸了,路人有个男人和她说了一句话,她就告到派出所,说那人耍流氓,结果,那男人被判了半年。”张秋萍道。

    “真恶毒!”杨富贵咬牙切齿。

    张秋萍嘴角露出得意的笑。

    考场附近一共就两个招待所,那个招待所满了,罗婉他们肯定住这儿,所以,她赶在他们前面到了这儿,结果就看到了齐保国和杨富贵的冲突。

    本来,张秋萍已经做好了一个计划,看到暴躁的杨富贵,她想到了一个更好的主意。

    “杨富贵,你想不想报仇?”张秋萍眼珠一转。

    两人窃窃私语了一会儿,张秋萍满意的上了楼。

    齐渺渺出去考察了一下环境,回来的时候,刚好看到张秋萍和杨富贵分开,她直觉不太对劲。

    紧紧盯着杨富贵。

    杨富贵刚得意的坐下,就看到了齐渺渺,他知道她是齐保国的小闺女,当即恶声恶气道:“瞅啥呢,小崽子!”

    齐渺渺一笑,圆圆的眼睛弯成了月牙:“瞅你呢啊,富贵儿!”

    杨富贵一愣,不知道怎么回事,齐渺渺那声“富贵儿”有点怪,好像在骂他。

    “你真的叫富贵儿吗?”齐渺渺奇怪的看着他,“我家隔壁奶奶有条狗,就叫富贵儿,你为什么要和一条狗用同一个名字呀?”

    “你……你骂我?”杨富贵鼻子都气歪了。

    他冲到齐渺渺面前,在她眼睛面前挥了挥拳头:“小崽子,滚远点,小心我宰了你!”

    齐渺渺挥手把他拳头推开,嘴一瘪:“呜呜呜,你打我,我告诉爸爸去!”

    说罢,她蹬蹬蹬哭着上了楼。

    杨富贵却觉得手背剧痛,抬手一看,只见手背上多了三道细细长长的血痕。

    是齐渺渺的指甲划的。

    “嘶!”杨富贵疼得倒吸一口冷气。

    他想不明白了,齐渺渺一个小女孩,指甲怎么那么尖利,力气怎么那么大,生生把他手背划了三道血口子。

    杨富贵怒了,想追上去,又怕被齐保国揍,只得骂骂咧咧的出去上药。

    ……

    晚上,罗婉和齐保国早早睡了觉。

    第一场考试时间是七点半到九点半,从这个招待所到考场走路大概需要将近半小时,所以,第二天罗婉和齐保国六点就起床了。

    招待所的水房在走廊最东头,那里有一排水泥做的水池。

    罗婉和齐保国一起出门,端着水盆去洗漱。

    齐渺渺一直没睡,她化为本体,趴在走廊边,密切关注着他们。

    “哐当!”“哎呀!”不远处传来罗婉的惊叫,齐渺渺一惊,哧溜一下,飞快的跑到了水房。

    齐保国正从地上爬起来。

    “你的手!”罗婉惊叫一声。

    齐保国的右手流下了一条蜿蜒的血痕。

    在他身下不远处有几个碎玻璃,还有一大滩水迹。

    “谁那么没道德啊,打碎了玻璃杯也不收拾!”齐保国皱眉说道。

    他手上的鲜血汩汩流出,滴滴答答落到地上。

    “不行,得赶紧包扎一下。”罗婉焦急的说。

    包扎伤口需要止血药和绷带,两人哪里带着这个,没奈何,罗婉去了招待所前台,找了半天找不到人。

    幸好碰到了一个名叫江源的考生,他恰好带了止血药和绷带,借给了他们。

    罗婉给齐保国把手包好,累了一头的汗。

    折腾了一会儿,时间已经到了六点二十,回到房间,罗婉整理了一下东西,惊慌的说:“保国,我们两个的准考证不见了。”

    “什么?不就在挎包里吗?”齐保国大惊。

    “不见了!”罗婉脸色苍白道。

    齐保国翻找了半天,神情严肃了起来:“肯定被人拿走了,走,去找郝明。”

    两人急匆匆去找郝明,齐渺渺直接跑出了招待所。

    从昨天晚上开始,她一直蹲在罗婉和齐保国门口,唯一离开的一次就是刚才,也就是齐保国摔倒受伤的时候,前后不过十分钟,所以,有人在那段时间偷了准考证!

    她立刻锁定了杨富贵。

    那么短的时间,偷东西的人没时间撬锁,是拿钥匙开的门。

    有这权限的只有招待所服务员!

    昨天,看到张秋萍和杨富贵谈话,她就开始警惕了,所以故意惹怒杨富贵,趁机在他身上做了印记。

    有这个印记,在一公里内,她都可以追踪到他。

    齐渺渺在一个胡同口看到了杨富贵,他正把两个准考证递给张秋萍:“喏,说好的,80块钱!”

    张秋萍取出一叠钱给了他。

    杨富贵哼着小曲儿走了,张秋萍看着手上的准考证,嘴角露出得意的笑。

    齐渺渺冷笑,果然是她。

    要不是妖力低微,只能在一个人身上留印记,她昨天也在她身上留印记了。

    齐渺渺本来想上去抢回来,想了想,忽然改变了主意。

    她爪子一挥,张秋萍手上的准考证微微一动,光芒一闪。

    张秋萍丝毫没有察觉,她狞笑着使劲一撕,把两张准考证撕成两半,接着又撕了好几次,直到准考证成了破碎不堪的纸条。

    想了想,她还是不解气,索性到了角落里,从军挎包拿出一盒火柴,擦着火,把火柴凑到纸条上。

    纸条燃起了橙色的火苗,张秋萍把那堆纸条往地上一扔,直到看着它们成了一堆灰烬,这才放心的离开。

    刚走了两步,她忽然听到“喵”的一声,一个银白色的小猫咪窜到她身上,把她吓得往后连退,跌倒在地。

    她的军挎包打开了,那只小猫咪往上面一跳,又闪电一般消失了。

    张秋萍惊魂未定的骂了一声,拍拍挎包,赶往考场。

    ……

    招待所里,齐保国目光沉沉,对郝明说:“从昨天入住开始,我们只有两次离开屋子,一次是昨晚洗漱,一次是今早洗漱,每次离开我们都把门锁得好好的,能进屋子的只能是招待所工作人员!”

    “这段时间当值的服务员只有两个,你已经问过了。”郝明犹豫了一下,“是不是你们记错了,忘记锁门了?”

    “不可能!”罗婉坚定的摇头,“我和保国很小心,每次出门都再三确认。”

    “报警!”齐保国坚定的说,他回去屋子拿挎包,刚抓起挎包,两张薄纸轻飘飘的落到地上。

    罗婉跟了进来,惊喜的叫道:“准考证!”

    齐保国赶紧捡起来,竟然是刚才遍寻不到的准考证。

    “奇怪,之前明明找了很多次都没有的,怎么会在这么明显的地方?”罗婉怔住了。

    “不管了,先去考场!”齐保国目光闪了闪。

    不管有什么疑惑,也要考完试再说!

    他们刚到三水高中门口,就见到张秋萍慌慌张张出来,看到他们,张秋萍大惊失色:“你们来干什么?”

    “当然是考试了!”齐保国深深看了张秋萍一眼。

    “不可能,你们准考证不是丢了吗?”张秋萍尖叫。

    齐保国脸一沉:“张秋萍,你怎么知道我们准考证丢了?”

    张秋萍眼神躲闪:“我也住在哪个招待所,看到你们闹了。”

    罗婉着急的一拉齐保国:“快进去,马上开始考试了。”

    还有十分钟就开考了,两人匆匆进了三水高中,张秋萍追了两步追不上,脸更白了。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她喃喃说了好几遍。

    她又打开挎包翻了一遍又一遍,三水高中门口的老师关心的问:“还没找到准考证吗?是不是丢在招待所了?你赶紧回去找找。”

    “我的确放包里了啊,临走之前还检查了好几遍呢。”张秋萍喃喃说道。

    话虽这么说,她还是沿着原路狂奔起来。

    边跑边找,张秋萍到了刚才烧准考证的地方,看到角落里的纸灰和残留的几个纸片,鬼使神差般,她走了过去,捡起了一个纸片。

    纸片的红印章上,完完整整的写着三个字“张秋萍”!

    张秋萍大大脑空了一下,瞪大眼睛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又一遍,不知道过了多久,发出了一声尖叫:“啊!”

    她噗通一下软倒在地,泪如泉涌。

    “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她不住摇头,一面趴下,疯了一样的寻找纸屑,一片片的看,终于在一个纸屑上看到了几个数字“……577”。

    这正是她的准考号的末尾三位数。

    刚才,她又撕又烧的准考证的的确确是她的!

    “啊!”张秋萍抱紧了头,又发出一声尖叫。

    路过的人们都吓住了,对她指指点点,她浑然不觉,又哭又叫不能自己。

    “为什么,为什么?怎么可能……”张秋萍不住喃喃自语。

    不知道过了多久,张秋萍才醒悟过来,疯了一样往考场跑。

    考场已经关门了,她扒着门对里面的老师喊:“老师,我准考证丢了,放我进去吧!”

    “没有准考证不能进考场”老师摇头。

    “老师,我真的有准考证,我记得我考号,您帮我查好不好?”张秋萍泪流满面不住哀求,“老师,你放我进去吧,我今年25岁了,这是我最后一次高考机会了,呜呜呜!”

    “哎,现在考试已经进行了一个小时,就算你有准考证,都不能进去了。”老师说道。

    张秋萍木然的瘫倒在地……

    ……

    “叮铃铃!”考试结束了,考生们走出教室,热烈的讨论着考题。

    罗婉和齐保国有说有笑的走出大门。

    “罗婉,齐保国!”阴冷的声音响起。

    罗婉顺着声音一看,吓了一跳,张秋萍脸色发青,目光呆滞,阴沉沉的像是行尸走肉一般。

    “你们的准考证不是丢了吗?怎么进去的考场?”张秋萍直直盯着他们问。

    “关你什么事?难道我们的准考证是你偷的?”齐保国毫不客气的说。

    “你们,我……”张秋萍张了张嘴,眼泪又哗哗哗的流出来了。

    “等考试完了,我们就报警,让公安同志好好查查,到底谁偷东西!”齐保国冷笑,“偷盗罪可是很重的!”

    “我……我的,哇!”张秋萍大哭着跑开了。

    她跑到没人的地方又痛哭了两个小时,又坐着发呆,她实在想不明白,她明明撕的是罗婉和齐保国的准考证,怎么最后变成自己的?

    她浑浑噩噩往回走,走到一个巷子附近,杨富贵从里面冲了出来,一把薅住她,把她推到了附近一个门里。

    “啪”,杨富贵狠狠抽了她一耳光。

    “啊……”张秋萍的尖叫刚冒出一半,就被捂住了嘴巴。

    杨富贵两眼发红,怒道:“臭娘们,你好毒啊,让我偷准考证,又偷偷告密,整我是吧?”

    他一手扣住张秋萍的脖子,神色狰狞道:“我掐死你!”

    张秋萍被捂住了嘴巴,说不出话来,又被扣住了脖子,吓得脸色苍白,使劲摇头。

    张秋萍脸色发青了,杨富贵才停了手,他阴沉着脸,找了个破布塞满张秋萍的嘴巴,又用绳子把她手腕捆住,拖到了屋子里。

    张秋萍眼泪乱飞,使劲对杨富贵摇头。

    “你有话说?”杨富贵抽了一根烟,怒火平息了一些,“好,我拿开你嘴里的布,你别乱叫,不然我宰了你!”

    他拿开张秋萍嘴巴里的布条。

    “为什么?”张秋萍流着眼泪问,“你早上给我的准考证是不是假的?为什么罗婉和齐保国好好的去考试了?”

    “这话我问你才对!”杨富贵怒道,“准考证不是你给他们的吗?”

    杨富贵上当了。

    早上,他开开心过来上班,哪知道,刚到前台就碰到了齐渺渺。

    现在八点多,齐渺渺已经恢复了人形,她偷偷盯了杨富贵两眼,小声说:“呸,小偷,你等着公安叔叔来抓你吧!”

    杨富贵吓了一跳:“你说谁是小偷?”

    “你是!你偷了我爸妈的准考证,我爸妈说,高考完了就报警抓你!”齐渺渺气鼓鼓的说。

    杨富贵慌了:“谁说我偷了,有人看到了吗?”

    “当然,我三婶儿看到了,她可以作证!”齐渺渺道。

    “你三婶儿是谁?”杨富贵警惕的问。

    “我三婶儿是张秋萍啊,也住在这里,她早上把准考证给了我爸妈,说是你偷的,他们商量好了,高考完就让公安叔叔抓你坐牢!”齐渺渺得意的说。

    杨富贵的脸一下子青了,他记起来了,张秋萍的介绍信他看过,也是桃花村的,她和罗婉齐保国是一个村的。

    她是齐保国的弟媳?

    完了,他被这一家子陷害了!

    杨富贵还有点不信,他特意去问郝明,郝明点头:“对,听齐保国说过,张秋萍是他三弟的媳妇,对了,他们上午准考证丢了,后来不知道怎么又找到了……”

    杨富贵的脸色更难看了。

    十点多,罗婉和齐保国开开心心回来了,他们去参加考试了,而且考得很好。

    这下,杨富贵更加可以确定,他确实被人坑了,可恶的张秋萍,竟然敢利用他!

    杨富贵又气又恨,心里憋着一大团火,他没心思工作,请了假故意在自己家门口等张秋萍。

    中午,果然见张秋萍过来了,看看周围没人,他把张秋萍给掳到了自己家里。

    他认定张秋萍把准考证给罗婉和齐保国了,张秋萍怎么否认都没用。

    张秋萍鼻涕眼泪哭了一脸:“我还奇怪呢,明明我把他们的准考证都烧了,怎么他们还好好的去考试了,我的准考证反倒……”

    她实在解释不来这种怪事。

    “你当我傻的?”杨富贵鄙夷的看着她。

    “我的准考证都没了,我没法参加考试了啊!”张秋萍嚎啕大哭,“这是我最后一次高考机会了啊,呜呜,我再也当不了城里人了……”

    “你这么丑活该呆在村里!”杨富贵嫌弃的皱了皱眉头。

    张秋萍哭得更厉害了。

    她长得普通,一早上疯疯癫癫的,现在又哭得这么厉害,的确挺丑的。

    杨富贵嫌弃的都不想动手了。

    “滚吧,看你这怂样也不敢告我!”杨富贵给她解了绳子。

    “你想不想报仇?我们联手!”张秋萍使劲抹了抹眼泪,咬牙说道,“我考不了,他俩也别想好过!”

    “我为什么要和你联手?”杨富贵奇怪的问。

    他现在明白了,张秋萍应该和罗婉齐保国有过节,他可不想掺和这些烂事。

    “好,你不用和我联手,你只需要帮我一个小忙。”张秋萍从包里掏出所有的粮票和钱,说道,“这些都给你!”

    那些钱将近两百多,杨富贵的眼睛亮了。

    他一个月的工资也才二十块钱,这些钱几乎是他近两年的收入。

    郝明总是想着开除他,这下他可以直接辞职了。

    “要我做什么?”杨富贵谨慎的问。

    张秋萍发狠的抹了把眼泪:“明天上午九点,趁着罗婉和齐保国去考试,你拿钥匙帮我开一下他们房间的门!”

    “好,没问题!”杨富贵想了想,“我就说是你让开的,反正你是他们弟妹,我给你开门也说得过去。”

    “行!”张秋萍狠狠点了点头。

    她心里又痛又恨,像是被油煎一样,几乎要疯了。

    她上不了大学,罗婉和齐保国也别想上!

    大家干脆一起在地狱沉沦吧!

    疯狂的张秋萍决定铤而走险,实施最毒的那一个备用计划!

    第二天上午,罗婉和齐保国出去考试了,九点多,杨富贵哼着小曲儿拿着一串钥匙上了楼。

    二楼一共住了没几个人,又是下午,该出去的都出去了,走廊里十分安静。

    杨富贵刚到罗婉房间门口,张秋萍就从自己屋里出来了,她提着一个小竹篓,机警的左看右看,见四处没人,对杨富贵点了点头。

    杨富贵拿出钥匙,打开了门,张秋萍钻进屋里,揭开竹篓,里面溜出一条竹叶青蛇。

    “你放毒蛇?”杨富贵瞪大了眼睛。

    “没事,这蛇咬不死人!”张秋萍道。

    她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死?太便宜他们了!

    被竹叶青蛇咬伤之后,受伤者一般会恶心、呕吐、腹痛等等,甚至可能休克,就算送去医院,一时半会儿症状也消失不了。

    只要罗婉和齐保国被毒蛇咬伤,就不可能参加下午的考试了。

    这下看他们还怎么考大学!

    她要让他们和她一样,体会一下这种失去最后一次机会的痛苦!

    齐渺渺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们身后,她手里捏着钥匙问:“三婶儿,富贵儿,你们干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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