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西门吹雪闻言，视线在他那张写满了郁闷的脸上扫了一圈，然后道：“不吓人。”

    “真的？”

    白衣少年点头：“真的。”

    赵飞羽于是满意地抬手拍了拍对方的肩头，觉得这一切果然全都是宁采臣的错，因为西门吹雪肯定不会骗他的！

    宁采臣是在第二天一早太阳晒屁股的时候才幽幽转醒的，而他醒过来时赵飞羽和西门吹雪正在一旁淡定地包着饺子……

    “哟，你醒了，过会儿有饺子吃，清醒了的话就快去洗脸。”赵飞羽冲着对面目瞪口呆看向他们的宁采臣道。

    “阁、阁下是鬼吗？”宁采臣瞅着他小心翼翼道。

    “我是鬼，但也是你的救命恩人，昨晚若是没有我们的话你说不定就要做狼群的腹中餐了！”赵飞羽挑眉道。

    “多谢二位恩公救命之恩！”那人在愣了愣后，似乎终于回过神来，然后连忙冲着他们两人道谢道。

    赵飞羽摆了摆手，叫对方快去准备吃饭。

    当饺子下锅的时候，才从外面回来不久的燕赤霞也跑过来凑起了热闹。

    于是，几人在互相认识了一下后，便开始坐在一起愉快地吃起早饭来。

    宁采臣虽然期初的时候被吓了一跳，但很快便同赵飞羽熟识起来，住在了他们两人的隔壁，而且三不五时的就跑过来找赵飞羽聊天下棋，谈古论今，相处的倒也甚是愉快。

    然而，在又过了几日之后，不知为何，宁采臣出现在他们眼前的频率却是减少了不少，而且每次一见到对方，那人都是一副神思不属、若有所思的模样，严重时甚至精神恍惚到连在同赵飞羽下棋时都能走错好几步而不自知……

    “你这**毛愣愣的是在想哪家姑娘呢？”赵飞羽在对方又一次差点将围棋当成跳棋来下后，终于忍不住调侃对方道。

    “……”宁采臣面皮薄，被他说得脸红了一下，清了清嗓子才道：“赵兄莫要打趣在下了。”

    “这有何可害臊的，有喜欢的人是件好事，”赵飞羽笑着道：“正应该恭喜阁下才是。”

    然而宁采臣闻言不知何故却是叹了口气，沉默不语。

    半晌，才又对面前的赵飞羽道：“在下有件事情想询问赵兄，不知赵兄可否能为在下解惑？”

    “你说。”

    宁采臣于是道：“人和鬼……在下是说若是一个活人与一个鬼魂相恋的话，两人是否有在一起的可能呢？”

    赵飞羽闻言没有立刻回答对方的问题，而是摸着下巴仔细思索了片刻。

    正坐在窗边擦剑的西门吹雪也在这时不动声色的将视线投向自己对面的那两人：“……”

    良久，才听赵飞羽道：“虽然我亦想说人与鬼可以在一起，但很可惜，这两者打一开始就不是同路之人，最后焉能走到一起？”

    见宁采臣还欲反驳，赵飞羽对其摇了摇头道：“鬼魂本就是已死之人，**便应去轮回转世，而不是继续滞留人间成为孤魂野鬼，你若是当真为了她好的话，便送她了却这一世的孽债，重新投胎做人去吧。”

    恨只恨你们未能相识于彼此还都是活人的时候，造化之弄人，也不过如此……

    像他和林若这种则完全属于例外情况，为了某些事情即便是死后也不得安宁，然而他们终归还有死而复生的可能……

    而普通人的身体早就已然彻底化为了尘土，再无任何复生的可能，是以徒留人间，也终究只会落得个成为孤魂野鬼的下场。

    宁采臣闻言似乎有些失落，棋都没能下完，便匆匆告辞离开。

    赵飞羽也不觉长长叹了口气。

    西门吹雪垂眸若有所思，片刻后，对他道：“鬼魂当真无法与活人在一起？”

    赵飞羽看着窗外的风景，点头道：“这世间的规则便是如此，若两者枉顾天理强行融合，不是我被你的阳气所侵便是你被我的阴气所扰，最后，终有一方会将令一方所害，故而又何必非要等到那时再去悔之晚矣？”

    “……”西门吹雪闻言，面色似乎有些不愉，起身便去了外面的庭院中。

    而赵飞羽也摆弄着自己手中的棋子，不知在思量些什么。

    这一日午夜时分，众人脚下的地面忽然震了一震，就仿佛有什么东西将整座兰若寺都包围住了一般。

    赵飞羽与西门吹雪出门一看，发现四周已经被数不清的体形巨大的树藤遮天蔽日地缠绕了起来，而燕赤霞此刻还正在同一个男不男女不女的妖怪打得正欢。

    宁采臣一边拼命保护着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女鬼，一边努力阻挡着那些树枝和藤蔓的攻击。

    赵飞羽见状在嘱咐了西门吹雪几句之后，立刻也加入到了眼前的战局之中。

    就见那只树妖在看到他后，似乎有些惊慌，顿时便命树藤朝着他铺天盖地地攻了过来！

    赵飞羽同燕赤霞一起将面前的这些诡异的枝桠砍的砍烧的烧，很快便来到了那只树妖的面前。

    “……”树妖见打不过他们两人联手，立刻放出自己保命用的招数阻挡住他们两人的去路，自己则飞快地闪身钻入地下，瞬间便逃得不见了踪影。

    “小倩！”

    而宁采臣那边，那只女鬼也在一阵挣扎中被树妖的藤蔓抓走。

    若非西门吹雪及时将书生拎出那个由树藤围成的牢笼，说不定脸对方都要被一起拖入其中。

    宁采臣趴在地上呼唤了许久也未能找到自己的小倩，不由伤心欲绝，险些再度昏死过去。

    等赵飞羽和燕赤霞一起返回后，看着正在那里哭天抹泪的对方，无奈道：“哭什么，既然你的心上人被抓走了，那便待我们去将她救回来不就完了。”

    “可据说那人将小倩抓去了阴间同鬼王成亲，我们如何能入得了阴曹？”宁采臣道。

    “平时自然是去不得的，但明天便是中元鬼节，阴界之门大开，他就算要逼小倩出嫁必定也要选在明日，而我们若是想的话也未必不能跟着偷溜进去……”

    宁采臣闻言这才终于稍微平复下来，开始询问赵飞羽他们到底该如何去做。

    其实那个鬼王什么的，充其量不过就是个阴界的山大王，跟掌管整个地府的阎王完全无法相提并论。

    而赵飞羽也早就想好了对付对方的办法。

    是以，第二日，在鬼门开启之后，他们便直接顺着阴曹地府的大门来到了那个只有**才能去往的阴界。

    而就是在他们前去找人的间隙还不小心发生了一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意外……

    “许久不见，赵生近来可好啊？”

    编号2022等人原本正拿着杀威棒在地府里面拷问那些生前罪孽深重的灵魂，突然看到赵飞羽和西门吹雪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不由也有些疑惑，连忙上前询问道：“你们可是遇到了什么事情，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赵飞羽也惊讶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回过神来，见只有自己和西门吹雪来到了阎王殿，而燕赤霞和宁采臣则不见人影，想来对方已经如预定计划那般去找那个鬼王抢人去了，不由道：“我们来帮朋友的忙，却不知为何就跑到这里来了。”

    编号2022闻言，想了想道：“原来如此，可能是上次赵生你来这里升级系统的时候，我们这边接错了线，所以一旦探知你来到阴界来便会主动将你和与你绑定在一起的这位西门庄主传送到这里来。”

    西门吹雪一早便听赵飞羽提起过关于地府里的事情，是以在见到眼前的情景后倒也并不如何惊讶：“……”

    “不过既然来都来了，不若喝杯茶再走不迟，”鬼差笑着给他们引路道：“至于你们的朋友那边，我们这里也可以派人手过去帮忙，放心，距离鬼门关闭还有一日时间，误不了事的！”

    两人闻言，于是也放下心来，前往地府中暂做歇息。

    至于燕赤霞他们那里，赵飞羽虽知道对方必然不会有事，不过保险起见他还是命之前收服的那只狐妖同那些鬼差一起过去帮忙。

    “你想来已经知晓了我们此行的目的，尽量帮燕大侠他们拖住那只鬼王，我们过会儿自会过去帮忙，”赵飞羽冲着被他从法器中放出来的那只狐妖吩咐道：“顺便提醒你，别想耍什么花招，否则我可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狐妖闻言谨慎地瞥了他一眼，点了点头，然后，见他没有了其他的吩咐，遂转身向着漆黑的夜幕中飞去。

    赵飞羽这厢正同西门吹雪坐在桌前喝茶，眼角的余光却瞥见编号2022在一旁冲着他挤眉弄眼。

    于是，在同对面的白衣少年说了一声后，便起身来到了对方的面前。

    “何事？”赵飞羽问道。

    编号2022先是偷偷瞥了那边的西门吹雪一眼，然后才对着他道：“赵生你确定要跟自己身后的这位死磕到底不换人了吗？”

    “最近阳间的鬼怪作祟事件同以前相比多了许多，正是受到了之前我们所说的那股黑暗力量的影响，相信赵生你对此也已经有所察觉了，”鬼差叹气道：“而同你一起穿越到书中的另外两人充其量只是普通人而已，同你相比的话实力相差悬殊……”

    “虽然赵道长你法力高强，但这样下去你日后遇到的麻烦只怕会越来越多，我也是为了赵生你考虑所以才说这些话的，”编号2022道：“毕竟你若是能完成任务的话，日后还有还阳的可能，也能离开眼下这个麻烦的书中世界，可如果继续这样下去的话，你肩头的担子怕是只会越来越重……”

    赵飞羽闻言，垂头思虑了良久才开口回答道：“你说的确实不错，然而就这样将这个烂摊子丢给西门什么的，我还是有些不太放心……”

    赵飞羽无奈摊手道：“更何况他现在还没答应我去修仙呢，而我一个人的话也未必抗不下来，那些妖魔鬼怪就算再麻烦也不见得比我在现实世界中遇到的还难对付，除非哪一日我确定自己撑不下来了，否则我还当真想跟那些家伙拼拼看，到底是谁的法力更高！”

    鬼差见他油盐不进，不由着急道：“虽是如此，但这样对你来说未免太过不公了些，那本来就是这个书中世界的问题，你一个外来鬼魂又何必为了帮他们付出如此之多，甚至就连自己复生的机会都不顾及？”

    “须知那个‘改变攻略对象’的机会只有你一个人才能使用，因为你是地府正式开启这项计划的第一人，所以阎王大人才给予了你这项特权，赵生你只要抓住眼前的机会尽量实现自己的愿望就好，何必要为了别人放弃自己的权利？”

    “其实也不能说完全是为了别人，”赵飞羽亦知道对方这也是为他着想，是以在思考了良久后终于斟酌着道：“因为除去那些之外，其实我对西门他也……”

    毕竟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与其让对方去背负那些过分沉重的使命什么的，倒不如他来替对方分担一些，就像他当初为小耀所做的那些一样……

    他一开始来此的目的确实是拐西门去修仙，但事情发展到此刻，他不禁又有些犹豫起来，虽然西门吹雪在原著中所修的剑法的确是“无情道”，这样看来似乎相当符合修仙所讲的忘却七情六欲，一心向道的要求，但通过之前他询问陆小凤的那些话，他又有些不太确定为了修仙而放弃凡间的感情是否真的是一件值得的事情。

    毕竟就连他和他爹这种品种纯正的修仙宅都没能够真正的做到那一步，己所不欲又何必强加于人……？

    “算了，反正事已至此，走一步看一步吧……”赵飞羽哈哈了两声，对面前的鬼差道：“而且就算对方不是西门吹雪，我也没有那个把握能够让自己强迫对方去修仙……早知道我也选个大坏蛋做攻略对象了，至少奴役对方的时候不会有什么心理压力。”

    他之前觉得修仙很好，所以才忙不迭地推荐别人都去修仙，而此刻，思想已然发生了一些转变，是以自然也就不那么坚持原本的那些原则了，尤其是对那些自己的亲近之人……

    说完这番话后，赵飞羽和西门吹雪又在这里休憩了片刻，然后便一起去找燕赤霞和宁采臣了。

    当他们赶到的时候，那只狐妖正同那个所谓的鬼王打在一起，然而明眼人都看得出，双方全都未尽全力。

    赵飞羽不由蹙了蹙眉，呵斥道：“早就知道你这家伙不老实，不听话是吧，看我过会儿如何收拾你！”

    狐妖被他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险些被那只鬼王的鬼手抓个正着，故也同样愤愤然道：“烦**，你这家伙少对我呼来喝去的，明明也是只鬼而已，若不是我那一日一时大意，焉会被你这家伙趁机暗算！”

    赵飞羽冷笑一声，直接用那个收服对方的法器中自带的“捆绑系统”将其捆了个结实，然后丢到一旁那群正饿得发慌的孤魂野鬼的面前：“吃吧，新鲜出炉的烤狐狸！”

    “臭道士，你给我等着，啊啊——滚开，不准咬我！”

    赵飞羽懒得理会对方，见燕赤霞、宁采臣和聂小倩等人也正在一旁艰难地对付那些鬼王的随从，立刻朝对方的方向喊道：“燕大侠，你的剑借来一用！”

    燕赤霞虽然不明所以，闻言却还是毫不犹豫地将自己手中的剑抛给了他！

    “多谢！”赵飞羽抬手去接，却被那剑上自带的刚猛剑气刺得自己手掌一痛，心想不愧是天生神兵，居然连他都抵挡不住这剑上的凛凛正气。

    飞快地在这把剑的剑尖上贴了一道他凝聚灵力所写的符咒，然后，将其交给身侧的西门吹雪道：“用这把剑砍掉那个鬼王的脑袋就可以了！”

    “……”西门吹雪见状也不废话，接过长剑，微一闪身便来到了那个鬼王的面前，然后，还未等在场的其他人反应过来，那个鬼王的脑袋便已然从脖颈上分了家！

    而剑上所贴的纸符在接触到那个鬼王的身体后也开始猛烈的燃烧起来，只一瞬间便将那个原本还威风凛凛坐在那里的鬼王烧成了一地的残灰……

    “……”那些鬼王的随从和护卫们不觉被眼前的场景惊得目瞪口呆，而燕赤霞和宁采臣等人也是一样。

    没想到在他们看来如此难对付的鬼王，只眨眼功夫就被对方给烧成了渣渣，便是连想要反抗一下的余地都没有。

    原本还在恶鬼堆中打滚咒骂的那只狐妖见状，也不觉立刻闭起了自己的嘴巴，毕竟相较于刚刚的那只鬼王，他此刻的处境已经好上太多了……

    一行人顺利返回阳间。

    宁采臣和聂小倩在向着他、西门吹雪以及燕赤霞道过谢后便打算一同离开，据对方说是要亲自选择一处好人家送小倩前往投胎。

    赵飞羽原本是打算在燕赤霞按照书中所写的那般将自己的那把剑送给宁采臣后，他再去想办法找宁采臣要的。

    毕竟这也算是对方的命定“大宝剑”。

    然而孰料燕赤霞却并未将那把剑送给宁采臣，而是转而将其递到了他和西门吹雪的面前。

    燕赤霞不以为意地对着见状有些讶然的赵飞羽道：“我本打算将此剑送给那个书生当作防身之用，然而他既已选择同那只女鬼一同离去，这剑他想来也是不可能要了，倒不如赠与你们。”

    “阁下也是卫道之士，如若此宝剑能够在你们手中多斩杀些作恶的妖魔的话，倒也不负这剑天生的神力了。”

    言讫，也不待赵飞羽他们再言，便摆了摆手头也不回地策马而去。

    “……”赵飞羽直等对方的背影彻底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这才低头看向了自己手中被长巾包裹着的这把神剑。

    因为他们这个世界中的三个穿越者名额已经全部选定完毕，所以其他那几个“天选者”手中所持有的东西自然也就失去了原本的用处，而他在思忖了良久之后，还是决定应该前来回收一下宁采臣手中这把所谓的“大宝剑”。

    毕竟若他所料不错的话，对方所指的应该就是原著中燕赤霞送给对方的那把“神剑”……当然，如果不幸猜错了，是什么其他奇怪的东西的话，大不了他不回收就是了，毕竟以这个系统的尿性程度，他觉得什么事情都是有可能发生的……

    好在，他最后没有赌错。

    西门吹雪见赵飞羽居然对这把剑如此感兴趣，正待开口相询，赵飞羽却已然将那把剑递到了他的面前。

    “作甚……？”西门吹雪微微挑眉道。

    “送你，生日礼物！”赵飞羽直截了当道。

    他想要取得这把剑的最主要的目的就是将他送给西门吹雪，无论少年日后到底是否打算去修仙，他都支持对方的选择。

    见白衣少年有些怔愣，赵飞羽解释道：“此剑乃是天生斩妖除魔的法宝，就连身为鬼魂的我也无法轻易驾驭，西门你虽非真正的仙人但却有仙人之质，这把剑佩你刚好不错！”

    若对方日后选择修仙，这把剑便理所当然是对方的本命法宝，若不是的话……也可用来防身，普通的妖魔鬼怪绝无法轻易靠近的了对方分毫。

    然而西门吹雪在皱眉看着他递到自己眼前的这把剑良久之后，却是道：“我有剑。”

    赵飞羽翻了个白眼道：“我知道你有剑，但这把不一样的，这可是法宝级别的神剑！”

    普通人就算想要都未必能得到的，真是不识货啊不识货！

    “……”西门吹雪有些嫌弃地又瞥了那把剑一眼，也不答话，头也不回地向着兰若寺的外面走去。

    “诶，西门，你去哪里啊？”赵飞羽见状连忙跟上对方。

    “回去。”西门吹雪言简意赅。

    “那这剑呢？”赵飞羽有些傻眼，心想少年不会真的不打算要吧，那他辛辛苦苦跑到这里来搞到对方又是为了谁啊！

    “与我无关。”

    “……”

    赵飞羽若是这么容易放弃的人，他此刻也就不会在这里站着了。

    于是乎使尽各种手段，就连躺在地上撒泼打滚这种丢脸丢到姥姥家的法子都用出来了，死乞白赖的好歹终于让少年暂时收下了那把剑。

    尽管西门吹雪似乎对那把剑很不感冒，看也不看便直接将其丢进了自己存放其他各种藏品的仓库之中，但好歹也算是收了……

    赵飞羽觉得少年真是越来越难伺候了，若是小时候的话，他一定要脱掉对方的裤子打屁股不可，只可惜现在不是小时候，对方不在生气时打他的屁股就不错了……

    回到了万梅山庄，之前那几个麻烦鬼在喝够了这里的藏酒之后，已然全都溜了个干净。

    唯余下作为万梅山庄未来当家主母的孙秀青损姑娘仍旧十分□□的留在这里没有离开。

    “……”赵飞羽对这位孙姑娘的感情一直便有些复杂，毕竟他现在还没有完全放弃劝西门去修仙，所以在面对这位西门未来的夫人的时候便有些不知到底该将其置于何地。

    “……”西门吹雪见赵飞羽又开始盯着对面的孙秀青习惯性的发起呆来，一副不知在想些什么的样子，显然也有些不悦。

    于是开口道：“独孤掌门可好？”

    好不容易终于将西门吹雪给等回来的孙秀青闻言不觉愣了一下，才道：“家师自然安好。”

    西门吹雪点了点头，道：“既如此，不若请独孤掌门也来万梅山庄小住些时日，免得令师挂念弟子，徒增操劳。”

    孙秀青显然听懂了他话中的含义，稍微有些尴尬，道：“庄主若是不愿秀青继续搅扰的话尽可直说，秀青亦非不识趣之人……”

    西门吹雪于是满意道：“孙姑娘请便。”

    孙秀青：“……”

    孙秀青幽幽看了对方一眼，还想继续挣扎一下：“敢问西门庄主，那位剑灵前辈可在此处？”

    西门吹雪神色不变地点了下头。

    孙秀青于是笑着道：“之前有劳前辈相助除妖，我等还未来得及好好感谢前辈的大恩……”

    西门吹雪未待她说完便道：“他并非只为了帮你们，不过是‘斩妖除魔，匡扶正道’的天职在身，任何人前来相求皆会出手，你们若当真想要谢他，不若回去以后苦练技艺，多为这世间除些妖邪也便是了。”

    然后也不待对方多言，便直接命人将那位孙姑娘给请了出去。

    “……”赵飞羽有些愣怔地立在那里，显然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刚刚发生了什么。

    “咦，西门，你怎么知道……”赵飞羽呆然地看向自己面前正在喝茶的白衣少年，不明白对方是如何知晓这些事情的，他可从来都没有告诉过西门吹雪他做这些事情的目的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