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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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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了师父?”申姜问。

    自己问的是不能说的话题?

    还是说, 她从一开始到现在,性格与原主相差太大,引起了孟观鲸的怀疑?

    如果是后者的话。总归被发现, 也只会像上次在东弯祭道, 被孟观鲸识破的时候一样,直接打出去而已。

    反而该问的问题, 不趁机问一问,始终不甘心。

    何况她猜测, 玉竹子不能起作用, 会不会是因为自己正身在其中。

    孟观鲸回过神,皱眉说:“没什么。今天总感觉有些奇怪。好像有什么事不一样了。”突地问她:“为什么人人都说你胆小怯弱?我虽然今日是第一次见你, 但分明觉得你伶牙俐齿很不怕死。”

    申姜也没料到, 从孟观鲸刚才说的话,可得知,四喜已经拜入他座下一个月了,他也安排过一些杂事, 由这个四喜去办的。

    但似乎, 现在这说法来看, 虽然确实有一个月, 但他跟这个徒弟并没有正式接触过。

    这徒弟得多不讨人喜欢?

    “我原本是想,要是装得柔弱一些, 说不定师父心疼我呢, 现在看来不是, 就算了。”申姜说。

    孟观鲸有些意外,随后蓦然笑了一声。说:“随你。”转身继续向前走口中问:“那你打算,怎么让他们不再欺负你呢?”

    “我可没有办法让他们不再欺负我。”申姜扯着他的袖子,跟着他走, 一边专心致志地盯着脚下,生怕一脚踩空,一边说:“师父。你是没有吃苦的人呀。从小没有被人霸凌过吧?”

    “何谓霸凌?”

    “就是一群人,甚至所有人,都有意或无意地将某人边缘化,欺负她,找到机会就变着法的羞辱她,哪怕是完全不认识她的人,也会从众,加入这个行列。”

    申姜十分专业:“霸凌这种事么,小件些的,是坏学生时不时找你要钱,这到没关系,你找一个比他们还凶的,他们就怕了。大件些的,整个班级……整个小群体你都无法融入,这也不要紧,你和别的群体玩得来就行了。可更更更大一些,整个学校……呸,整个私塾、整个山门,所有人口中,都流传着你多烂多恶心的流言。”

    她说着笑一笑:“师父,一旦变成了最后一种,当事人就再也不能翻盘了。就算她死了,也没有用。所有人都会觉得,她之所以会死,是因为她活该,自找的,是报应。关于她的恶心流言还会因此而传播得更远更广。我估计,我现在就是最后一种吧。”

    堂堂孟观鲸的新传弟子,却走两步路就喘气,师父又不管,不被人霸凌才怪了。

    “是吗?”孟观鲸在云雾中穿行,步伐悠闲声音平和:“那你的意思,就什么也不打算做了?”

    “当然不是。”申姜说着,突然想起来自己开始是在跟他聊这个的吗?怎么差点被带走了,又将话将转回来:“师父,所以鹿饮溪真的能解英女后人血脉上的封印吗?”

    “你怎么突然问这个?”孟观鲸问。

    “我听说,他能。”申姜还加了一句:“他的名字真好听。感觉‘静而意悠远’,像一幅画。”

    孟观鲸大概真觉得不过是少女倾慕之心:“他是元祖弟子。要说能做得到,也不奇怪。”

    申姜十分意外:“元祖??他从那时候活到现在吗?”

    “我记得,我还年幼时,他就已经是现在的模样了。那时候长辈就说起过,他与先氏先祖,曾同为元祖弟子。不过多的就不知道了。乌台人不愿意谈论他。”孟观鲸沉吟:“我小时候,还因为话多,被狠狠地罚过一次。长辈们说,我背后议论师长,是为不恭。你方才问正门牌坊的话,要是放在那个时候,打也打死你了。”

    “现在已经没那么严苛吗?”

    “谁说的?这话要是方才那几个弟子说出来,自然也是打死不留情面。但你是我的弟子。我自觉得没关系,就没关系。乌台已经没有能使唤得动我的人了。”

    也亏得他能把这么自得的话,讲得这么云淡风轻,似乎一点也不是自夸,只是陈述事实。

    申姜抬头看了看他的背影。

    其实从孟夜对孟观鲸的评价来衡量的话,孟观鲸对自己的认识还算是客观。可惜,人们口中那么优秀的一个人,坠道泯灭了。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腿。

    现在很好。但这都是假的。

    “那我们乌台怕不怕,鹿饮溪会帮着英女后人解除封印呢?”她试探着问。

    孟观鲸说:“他不可能那么做。”

    “为什么?”申姜连忙追问。

    孟观鲸笑。

    她扯扯对方的袖子:“师父,为什么?”

    “你只要知道不可能就行了。小孩子哪里来这么重的好奇心。”

    “那师父能解英女血脉的封印吗?”

    “我当然是有这个修为,但先不论我乐不乐意做,更关键的是,我做不到。世间术法封印,要解开无非做好两件事。一,知道当时用的颂文,一个字都不能差。这一项很难达成,与修为无关,与运气有关。第二,逆施倒行。破封的人,要拥有与施术人禁封之力相当的破封之力,来翻转整个封印的过程。这点对我来说到是不难。除我之外,这四海之内除了鹿饮溪,赵沉舟应该也做得到。但其三,要有应印之物。这就难了。”

    孟观鲸说着,大概起了教导之心:“知道什么叫应印之物吗?”

    “不知道。”申姜回答得很干脆,这名字有点像苍蝇叫。她认真起来,脸上完全是一副认真学习、渴求知识的样子。

    孟观鲸回头看了她一眼,到是更有耐心一些:“前为‘应付’的‘应’,后为‘封印’的‘印’。所谓‘应印之物’,指的是每一个封印,都必须要用某样东西来‘镇’,这东西被称为‘镇印’,这道工序是不可避免的,如果没有,那‘印’便虚浮不能成事。

    而这镇印,什么东西都可以做,一粒米、一座山、一滴水。但有了镇印之物,也就让每个封印必然有弱点。毕竟天下万物,有相生也会有相克。”

    “师父的意思是,英女血脉封印的镇印之物很无敌,太难找到相克的东西来解它?”

    “你错了。难在你不知道那是什么。”孟观鲸摇头:“毕竟你得知道镇印之物是什么,才能找相克的东西。这也是我没法解的第二个原因。”他不知道‘镇印’。

    “不可以一样一样试吗?”

    孟观鲸摇头:“越是高深的封印,越是厉害。一次试错了,那个封印就会记住攻入之人的灵息,不会有第二次机会了。”

    “鹿饮溪知道?”不论是当时的颂言,还是镇印。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那他为什么不会帮着解呢?”申姜用力拖住他的袖子,大有不说的话,大家都别走了,就在桥上过夜的架势。

    总归现在这张脸,也不是她自己的,这个世界也不是真的。她可为了达成目的,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孟观鲸虽然似乎是个严苛无情的人,可有时候又似乎有些容让:“既然是他亲自封的,他为什么要解开呢?”

    申姜万万没有想到。

    她想过,会不会是元祖,会不会是英女,后来又觉得,也可能是孟家联合当时其它山门的人。

    但没想到,原来是鹿饮溪。

    那他懂怎么解真是半点也不奇怪。

    他自己干的好事,自己能不会解除吗。

    “好了,你不要再扯我袖子。这里太高,一会失衡摔死你。”孟观鲸转身继续向前去。

    申姜很识相地立刻松开了一些,因为她莫明觉得,孟观鲸说的‘摔死你’,可以理解为‘你摔下去我也不会救你’的意思。绝不是在吓唬她。

    她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孟观鲸的容让,是有限度的。

    在某些小事上,他并无所谓,所以看着温和,甚至有些慈善尊长的模样,对弟子谆谆教诲。弟子耍赖也不要紧。

    可有时候随口说出的话,却是他真心实意地‘通知’,甚至都不是告诫。

    申姜有些怀疑,孟观鲸根本没有掩饰他自己本性的意图,他看上去的‘和气’,甚至都不是伪装,只是他自己喜欢这样的表情。

    她有些怀疑。孟家到底有没有正常人?

    孟夜令人窒息,孟观鲸也令人窒息。

    前者是心理层面,后者完全是字面的意思。

    两人走过了吊桥,云雾却并没有散去。

    可视范围只有三四步的距离。

    申姜勉强看得清,脚下是青石板的路。

    四周偶尔有人声,远处影影重重,时有飞檐在雾气稀薄时短暂地出现,又因雾气转浓而完全被遮盖起来。

    小雨淅淅沥沥。脚下湿滑。

    申姜紧紧跟着孟观鲸,两人时不时会遇到迎面而来的乌台孟氏弟子,听这些人言语,似乎刚刚上完夜课。他们大多提着灯笼。三五结伴。有些边走,边笑着高谈阔论,有些不知道讲着什么小话。

    因有手里的灯笼在,他们的视线范围似乎更广一些。

    老远就能看到孟观鲸,连忙提灯垂首,退到路边去。

    不过对申姜一点好脸色也没有。

    每次申姜回头,都能收到几个白眼。

    时不是还有低声笑她狼狈得像野狗一样的闲言碎语。

    申姜默默在心里比中指。

    孟观鲸住的地方较为偏僻。

    两人一前一后的经过一长段没遇到任何人的石径之后,才到了一处庭院。

    守在门口的侍童见到孟观鲸回来,急忙提灯迎上来:“尊上。有客人在等。”孟观鲸把手里的琴盒给他,他连忙接过来,好像没看到申姜似的,取代了她的位置,迎着孟观鲸进门去。

    申姜也无所谓,跟后面。

    进门的时候,抬头看了一眼,庭院门嗣上写的是‘灼灼无边’两个字。

    这应该不是一个什么词句。但却被郑重其事地当做庭院的名字。

    有些奇怪。

    孟观鲸进院没走两边就停下来,有个女子穿着粉丝的旗袍,站在庭院的花树下等他。

    她这些装扮,完全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可孟观鲸却假装见怪不怪。说了一句:“铃先生来了。”便施施然上前,两人相携,往旁边的亭子里说话。

    侍童垂眸退开。并给申姜打眼色。

    可申姜听到铃先生两个字,心都跳快了几拍,怎么可能走。

    于是理也没理侍童。

    侍童即使是恼怒也没办法。主家就在前面,且还有客人。憋着气自己退开去了。

    铃先生进亭中后,背对着申姜的方向。

    因亭子离这边有些远,两人说话的声音若有若无,听得并不清楚。

    申姜怕万上前被孟观鲸注意到,连边边角角也听不见了,所以没有擅动,做出乖乖巧巧的样子,学门边的侍童垂首矗立,确实却恨不得把耳都竖起来。

    虽然能听到的不多,但很显然铃先生似乎是为什么事生气。

    有一段,大概因为情绪激昂,而音量颇大,让申姜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先是铃先生开口质疑:“你上祭道,有什么东西可祭?”

    “怎么没有?不就像祖辈一样吗。”孟观鲸的声音还是那么有条不紊:“我有钟情之人。”

    铃先生大概说了什么难听的话。

    孟观鲸无聊地投着鱼食:“渊宅虽然是长辈,但乌台也不是下仆。要说起来师母也是母,当比作母子,你做母亲的,对着的儿子,好讲这样的话?你愿意讲,我可不敢听。怕脏污的耳朵。”

    铃先生大概还要说什么。

    孟观鲸猛然挑眸,目光凛冽:“我一向,是不喜欢你们渊宅的。前几任姑姑,实在叫人厌恶。轮到你这儿,也难喜欢得起来。我这个人,心里喜欢才会心情好,就肯迁就,不喜欢了心情就不好,容不得砂。你最好少污蔑她人。要开口说什么之前,还请斟酌再三。即使我今日一时不高兴,要将你斩杀,陈三七可拦不住我,恐怕你就了白死。到底这是乌台,先祖设下的正门,不是摆设。你在这里,大宅也护不着你。等过些时候,它便自会再换个主人。”

    “孟观鲸!”铃先生怒声喝斥:“你不要太猖狂!”

    声音娇滴滴,但也多少带着几分凌厉。似乎还有些想哭似的。

    但倒底没再多说,愤愤然转身叫了一声:“陈三七!我们走。”便大步而去。虽然是有怒气,可旗袍下身姿摇曳,胸前的长长短短的珍珠项链更添几分贵气。

    申姜向门口张望,只看到一片衣角跟在她身后。快速出了庭院的门。

    孟观鲸说完话,就往东南角的小楼去。

    远远侍立的侍童终于有了机会,见申姜想跟上去,立刻跑过来一把拦住她:“你回你房间去吧。尊上要见你,自然会叫你的。”目光冷漠得很。

    申姜向前面望,孟观鲸的身影已经消失在石径了,便扭头看向侍童:“我住哪边?”

    侍童白了她一眼转身就走了。

    行吧。

    申姜站在院中,仰头看天,雾没散,雨却还在下个不停。

    看来铃先生确实是上一任的渊宅主人,不过今天她和孟观鲸的话,实在叫人听得云里雾里。未必是她接任后首次知道孟家祭道的规矩,感到不满,前来阻止?

    虽然孟家是不会听的。要是断祭,那大阵就完了,两个世界都会受到影响。

    可不断祭,孟家的行事作风,也太冷酷臭不要脸。

    不过这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更关键的自己怎么从这个小世界中出去。

    申姜长长地叹了口气。

    随后打了个哆嗦。

    她一路淋雨过来,又在雨里偷听了这么久,现心肝都凉透了。又冷又饿。

    这里明明只是个制造出来的小世界,可一切感觉都完全真实。

    并且这样一个幻境小世界,还只是孟观鲸的灵识和回忆碎片造就的。

    那他本人巅峰时期,是多么强大的修士,简直难以想像。

    申姜四顾,看到游廊上有守夜的侍童,原本上去准备问问清楚自己住哪,之后不论怎么打算,先弄个干衣服换上。怕这个侍童比之前的侍童人好呢。

    没想到她还没走近呢,对方就做出闻到了什么臭东西的样子。

    呵。

    “得了,我自己一间一间找吧。”申姜大声说。

    侍童怕她乱闹连累自己,这下坐不住了:“你和我们一道住西面的罩房那边。”

    和侍童住?

    说白了侍童是下人,堂堂行业寡头的亲传弟子,师父是连渊宅的姑姑都敢怼的铁脑壳,自己却混得跟下人住一起了。

    申姜觉得这个四喜实在是惨。

    唉。

    来了一个月,丝毫没有改变地位,甚至在被赶走的边缘徘徊。

    不只说明四喜多憨,也侧面描绘了孟观鲸多难讨好。

    见申姜若有所思地,转身往西边去了,侍童回头看了一眼已经闭门的小楼,快步跟上她:“我和你一起去吧。”

    中间见她走错路,还立刻指点。

    但申姜觉得他没安好心。

    果然到了地方,一推开房间门,就看到里面已经有好几个侍童侍女没睡,坐在自己的铺位上在等着她了。

    陪她一道回来的侍童,则顺手关上了门。

    先发声的是个侍女:“尊上只叫你去送琴去修,你可好了,去了一整天,也不知道跑到哪里躲懒,还累得尊上去找你。”

    其它在在旁边和唱似地给她助威配音。

    无非数落四喜这个人,即没有资质,又脑袋空空。

    嘁。幼稚。

    身为一个受霸凌反杀经验老道的资深人氏,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申姜点点头:“看来师父还真是心疼我。多谢你们告诉我知道。”

    可气死这几个人了。

    “尊上去找你,是担心你吗?只不过山路上有异兽肆虐,到时候你死在外面,别人又要说尊上是故意为之,再说什么收你为徒弟根本就是为了敷衍家中长辈。又或,你真死了,他们借机再重新塞一个不知道谁进来,更加麻烦,还不如就留着你。”

    原来是这样,申姜诚退地说:“虽然可以叫旁人去,师父却还是亲自去了。我实在感动啊。”

    对方气急:“那是因为半夜有禁令,如非有派遣,弟子不得私自出入。”

    另一个看不下去,打断友方的话:“跟她废话什么呀。”走过去,一把抢过了申姜正要披上的被子,大步走到窗边,拉开窗户,猛地丢了出去,扭头示威似地冷笑看着她。

    丢出去的棉被才一落地,就被地上的积水浸湿得完完全全。

    申姜是有预料,但没料到是这个。

    低头看看滴着水的衣裳,走过去,又看了一眼已经不能用的棉被,再环顾四周,确认他们床上都有被子。

    看来他们也只是没修为的普通人嘛。

    深深地吸气,长长地吐了口气。

    这可不是为了压抑怒火,单只是为了,扩一扩肺。

    热身完了拢拢湿哒哒的头发,转身向那些人看去。

    孟观鲸到的时候,战场一片狼藉,他站在雨中,绵密的细雨簌簌地落着,在眼看要落到他身上时,便不着痕迹地消失了。

    申姜青着眼圈,一转身冷不丁与他对视,微微有些不自在。

    申姜,申小姐,蝉联数届青年芭蕾舞冠军,最有潜力的新星,青年一辈中高雅艺术的杰出代表人物,除了个别情况,再生气,脸上也会挂着得体微笑的情绪管理达人,她妈申兰芬花了好多钱供出来的‘淑女’。

    正将搂在怀里被子,骂骂咧咧地往外丢。

    在对视的瞬间,她觉得,孟观鲸看她的眼神,仿佛第一次在僻静巷子,遇到女儿正一把将装着舞鞋的包狠狠贯在地上,然后野狗一样冲上去一挑三连撕带咬把几个小男孩打得哇哇叫的申兰芬没有差别。

    可能是在那个时候,申兰芬才隐约地意识到,乖乖巧巧的女儿内核内住着一个野人。

    没熟人的时候,它就会张牙舞爪地跑出来。

    侍童们见到孟观鲸过来,呼啦跪了一地,有几个率先委屈地落起了眼泪。

    孟观鲸走近,用脚踢了踢地上那小山一样的被子们。看她:“你不是说,做什么都没用吗?”

    “是没用啊。”申姜说:“我打他们一顿有什么用?我一个人,他们那么多人,我们还得天天呆在一起,不可能不报复我的。”

    又不是电视里演的,你给人打一顿,人家就立刻痛哭流涕认识自己的错误。

    别人该孤立你,更孤立你,该欺负你,更加倍欺负你。

    “但是打人的时候,会很爽。”申姜长长地吐了口气。果然这些年闲暇时的格斗实用技巧不是白学的,并很有耐心的解释:“爽就是舒坦的意思。”

    虽然了解得不深,但四喜一个小姑娘,顶多十几岁吧。

    在这里姥姥不在、舅舅没有、亲爹亲妈也不知道在哪里,天天被人欺凌还无处告诉。

    这该是多恶心的记忆。

    自己帮她打这一架,固然是什么也无法改变。

    但至少没那么憋屈。

    她站在桌椅板凳倒了一地的屋里,环视四周。

    发现自己刚才一时失手,把最后一床被子也丢出去。

    看看光秃秃的炕头,顿时陷入了沉思。

    那自己睡什么?

    心累。

    算了,倦了。

    想下班。

    大步走入雨中,站到孟观鲸面前:“你已经死了。这个世界不是真实存在的。”

    说着伸出胳膊,撸起袖子。

    刚才她就发现,虽然自己外貌已改变,但之前在东弯被孟观鲸弄的伤疤还在。

    那大概是个颂文还是什么。

    “你看,上次在另一个小世界中,你给我打的。”说着伸出手供他确认,口中说:“你先给我讲讲,你都去过哪些地方,我全记下来,然后再索性给我来一下。我们好好配合,早点把你的灵识收集全了,说不定你还能复活呢。”

    而她面前的人,一开始似乎感到疑惑,蹙眉看她,随后低头审视她手上的疤痕,收回目光,表情微微怔忡之后,又很快恢复了常态,看向那些被她打得哭哭啼的侍从:“你不是说,做什么都没用吗?”

    鬼打墙。仿佛中间一切都没有发生。

    甚至所有在场的其它人,都是如此。

    好吧。

    申姜仰头深呼吸。

    感到事情有些严重。

    她出不去了。

    孟夜到了祠堂外。

    在这边守着的老添灯已经九十多岁了,垂垂老人正坐在院外躺椅上打瞌睡。

    但似乎耳力尚好,孟夜才进来,她立刻就惊醒过来。

    “少爷回来了。”缓缓起身,领着他进去,帮着拿香。

    孟夜步入阴凉的祠堂,这屋又高又宽广,琳琅满目的各式排位,被放置在占了大半个空间的梯形来供桌上。

    他绕来了孟家的先祖,走到渊宅姑姑们那一边。

    上面供了三四百位。

    他一时半会也看不过来。便问拿了香过来的老添灯:“渊宅有一位名字里有铃字的姑姑吗?”

    老添灯摇头:“没有的吧。”

    但突然想起来:“啊,少爷你说的是她啊。都说姑姑们活得久,在位起码一百二百年算起,那是把其中有几个姑姑不算在里面,才说出来的话。就好比铃先生,就是一位。她在位不过二三年就过身了。说起来还是民国时的旧事了,那时候我都还没出生呢,后也是听家里长辈提过几句。不过后来家里长辈不让提,又过了几辈到现在,渐渐就没什么人知道了。”

    “不让提?”孟夜挑眉:“为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还没检查。

    发现有错的同学嚎叫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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