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过年

    陈绍远这次的情绪一点都不低落, 陈绍尔哭的时候，他还耐心十足的去安慰人。

    “你哭啥，你好好努力念书，到时候跟我们一起去首都, 又不是不行。”

    陈绍致已经捂着耳朵去一边了。

    陈绍尔深深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站着说话不腰疼是啥意思。

    “哼, 你就会骗我读书, 我可不是因为你走哭的。”说完就站了起来, 把人扒拉一边了。

    第二天，一家人就收拾好东西坐火车要走了。

    村里的人都已经在收拾着要准备过年了，这看到陈家一家人的动静，多羡慕啊。

    “婶子，你可别不回来了。”

    “是啊，还是婶子命好, 这首都说去就去了。”

    “对着呢，我要是婶子, 指定不回来了。”

    ……

    陈氏手里算是轻松, 比较沉的都是陈有功和陈绍远拿着呢。

    “这怎么可能不回来, 百家村就是我的根。”

    说着笑着就出了百家村里，他们要先坐火车去省里，再从省里坐火车去首都，这一路上就得两天一夜。

    沅沅已经提前接到他们要过来的电报了。

    周星月是第一次要接待亲家过来, 早早的就去东单菜市场了，因为过年，很多菜肉也不是全部要求都要票据, 不过她也不缺票，一家三个人还借了一辆小三轮车。

    “你在前面骑着，我跟沅沅坐上。”

    姚志兆大学里的事情早就干完了, 都是准备好过年的。

    “得嘞，你们俩围脖戴好啊，这风有点大。”

    他们家隔壁住的是蔡大娘一家，她是在剧场上班，老伴是在大学教书，儿子儿媳都在政府。

    “去东单？”蔡大娘揣着手正跟一个年轻的小媳妇说话呢。

    周星月高兴的哎了一声，“这不是过年，我闺女一家要过来了，还有亲家，想着要多存点菜。”

    蔡大娘一家昨天就去过了，突然想起来。

    “嫂子，等会，我去给你拿票和钱，你帮我再捎回来一些鸡蛋，我昨个忘记买了。”她说着人就赶紧转身进了自己家里。

    周星月原本是想说自己可以先垫上的，谁知道她跑的这么快。

    剩下的那个小媳妇，面对着他们一家人，倒是不咋熟悉，胡同里等着看姚家笑话的人不在少数，毕竟当初下放是被自己的两个儿子送走的，这就一个孝顺闺女，还嫁给了一个农民，就算是回来了，那又怎么样呢，不也是啥也不是。

    “那姚叔跟周婶要多存点菜，我听说乡下人都很能吃的。”

    这个小媳妇是住在蔡大娘对门，在附小上班，叫吴晓。

    周星月本来人还是高兴的呢，一听这话就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了，脸上也没有立刻就拉□□来，她到底经历过那么多事情了，还带着笑意。

    “我记得你婆婆之前也是乡下人吧，怎么在这里住的时间久了，就还能忘了自己的根。”

    周星月一点面子都不给。

    蔡大娘这会也拿着票跟钱出来了，“给给，这个应该就够了。”递过来之后，又从兜里掏出来两块巧克力。

    “这个给沅沅，我儿子也不知道在哪里弄的，说是好东西，我这老了，可吃不了这么甜的东西，给沅沅吃就正好。”

    沅沅能感受到蔡大娘的好心，“谢谢蔡奶奶。”

    蔡大娘听见这话眼睛就笑的眯成了一条线，什么时候她儿子也能给自己生个这么乖乖巧巧的孙女就好了，听说学习也顶顶的好，把这附近的孩子都比下去了，真厉害，到底是读书人家庭教出来的。

    周星月跟蔡大娘都是同龄人，哪里不知道她想啥呢，“行了，我们先走了。”

    蔡大娘嗯了一声，笑着给他们还挥挥手。

    吴晓脸上有些难看，刚刚她儿子在这里玩半天，也没见到蔡大娘拿出来巧克力，那可是巧克力，听说是外国人吃的玩意，买回来还要什么友谊商店的票券，可贵了，就给那个臭丫头了。

    “蔡大娘，我先回去看儿子了。”

    蔡大娘哦了一声，“去吧，我刚刚看他吃饭的饭渣都掉到围兜上了，你快去给他洗洗。”说完自己转身就回家了。

    姚志兆骑着小三轮，到东单是各种买，鸡鸭鱼肉全部都没少。

    沅沅就跟在后面，看着外婆指挥着外公各种买。

    最后小三轮上已经装不下了。

    沅沅把蔡大娘给的巧克力吃了，确实很甜，也香，还挺好吃的，这次历劫也不算亏，能吃到很多好吃的，过年娘会过来，估计好吃的会更多。

    “这些你娘来了，都让你娘做，她的手艺好。”周星月满足的看着小车上的东西。

    沅沅没想到外婆跟自己想的一样。

    回去的时候，周星月带着沅沅坐公交车回去的，姚志兆自己骑着小三轮，到家都已经中午了。

    蔡大娘把自己的鸡蛋拿走。

    周星月就在家里开始摆弄这次买过来的东西。

    盛齐源也兴高采烈的过来了，关于沅沅的事情，他跑了好几趟，报告就打了五份，现在事情解决的也差不多了。

    “沅沅，我跟你说个好消息。”人还没到家门口呢，就听到声音了。

    姚志兆背过脸，哼了一声，这个人真的是，不过年吗？一天到晚往别人家里跑。

    沅沅从屋子里出来，人就已经到院子里了，姚家也没关门。

    “盛老师，您有什么事情吗？”

    盛齐源都没跟好朋友打招呼，小声的趴在沅沅的耳朵旁边，“报告通过了，等到过了年，会批几块地，不过你得看看，想要哪一块。”

    沅沅最近也在研究药石空间里的药材，重要的是药石空间里有仙气，她已经在自己的窗台的花盆里开始种了。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行。

    “老师，您过来看。”

    盛齐源有些疑惑的跟着过去看看，窗台上的那个小芽？

    “这？”

    沅沅冲着他点点头，“就是您想的那样，是金叶草，只是现在还在发芽。”

    盛齐源脸上的表情差点没崩住，“不是说它对生长环境要求极其严格吗？”

    沅沅也不清楚，她在医书上也看了，不然之前也不会想那么多，对它生长的环境条件进行挑剔，这在自家花盆上就发芽了。

    “先看看吧，能长大就行。”

    盛齐源觉的自己的想法再次被颠覆，他关于学术的问题已经说完了，这会整个人也就放松下来了，直接就去了厨房。

    “我看看今个都吃啥啊，中午就在你家吃了。”

    姚志兆正在坐在小板凳上摘菜，“没你的饭。”

    周星月倒是乐呵呵的，“擀的面条，再炒个小菜，等着吧，马上就成。”

    “谢谢嫂子。”盛齐源说完还对着姚志兆哼了一声。

    午饭，姚家吃的手擀的面条，又炒了两个菜，醋溜白菜，外加小葱鸡蛋。

    盛齐源吃饱喝足擦完嘴就走了。

    姚志兆也去外面溜达跟人下棋了。

    周星月在家里忙活着收拾屋子。

    沅沅也跟着帮忙，她也是没什么事情要忙。

    正月十六，姚志兆早上四点多去车站接人。

    原本沅沅也要去的，但是周星月不让她去，天都没亮，外面还刮着大风，万一冻感冒了。

    五点多，姚志兆把人才都带到了家里。

    周星月正在厨房里做早饭，原本吃早饭没这么早的，但是想着他们大老远的过来，一下火车肯定想吃的热火的。

    姚尚清看到沅沅，一下子就抱过来了，陈氏也是的，高兴坏了，拉着沅沅看了一圈。

    “我看着长高了，又好看了。”

    沅沅眯着眼睛笑了起来。

    姚尚清看完孩子，就钻到了厨房里，这里还是他们住的地方，她还算是熟悉。

    “娘，我来给你帮忙。”

    周星月是个宠孩子的，“你别沾手了，我这马上就好，你把茶壶里的热水到倒盆子里，好好的洗洗，一会咱们就开饭。”

    周星月做的多，也是怕这么多人万一不够吃的。

    烙了十张饼子，还有一锅的米汤，煮了十几个鸡蛋，谁愿意吃几个就吃几个。

    陈有功一路上都很紧张，这会吃饭都伸不开手，毕竟这算是第一次在岳父岳母家里吃饭。

    周星月看着这几个外孙，更高兴了。

    “绍远可以的，小小年纪就能考到北大去，比你外公年轻的时候还厉害。”

    陈绍远被人夸奖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还是我娘教的好。”

    周星月瞥了自己闺女一眼，“你娘还行吧。”

    姚尚清哼了一声，捧起来碗喝了一口。

    “来来，亲家，有功吃，别客气，做的多呢，多吃点，一会再去好好休息一下，路上肯定休息不好。”

    姚志兆怕他们不自在，赶紧招呼。

    陈有功点头，哎了一声。

    姚尚清看了一眼陈有功，在桌子底下，捏了捏他的手。

    陈有功心里暖洋洋的，人也不拘谨了。

    一家人吃完饭，时间才不过六点多，冬天的首都大多数才七八点钟天亮。

    四合院的好处就是房间多，姚尚清陈有功两口子一间。

    陈氏一间。

    “你们兄弟三个是想一起睡，还是分开，我都给你们准备了。”

    周星月问他们三个，看着这小辈，是怎么看怎么都开心。

    陈绍远是都可以。

    陈绍尔终于自己能睡一个房间了，果断的就选择了自己睡。

    周星月摸摸他的脑袋，“行，去吧这个屋子，里面灯打开。”

    几个孩子都回到自己屋子里，吃饱喝足，又睡个回笼觉，毕竟在车上确实没睡好。

    姚尚清本来是想去跟周星月说话的，但是怕自己不在，陈有功也休息不好，也就干脆留下来了。

    “你不去跟咱娘说话？”陈有功本来脑袋就灵光，人情世故也通达，这么一瞧就知道了。

    姚尚清只笑了笑，两夫妻都在一起这么多年了，这么一对视就明白了。

    “不用管我，我现在这会好多了。”陈有功说完还不自在的咳咳了两声。

    姚尚清伸手揉揉他的脸，“行，那你自己睡吧，我去说话了。”

    陈有功摆摆手，“赶紧去吧。”

    姚尚清转身就出去了。

    周星月正在收拾客厅。

    姚尚清也过来帮忙收拾。

    一家三口在客厅里坐着说话。

    姚志兆先把沅沅在这里的事情交待了一遍。

    “那他们来过吗？”姚尚清提了一句。

    姚志兆当然知道她说的是谁，“老二来过几次，被我骂走了，最近就没来了。”

    周星月摸摸自己的手腕，“我们既然是断绝了关系，就是真的断绝了关系，这辈子都不会恢复了，他们过的好歹都跟我们没关系。”

    姚尚清不知道是什么心情，二哥过来她还能理解，但是大哥为什么不过来，他当初做下的事情，难道都不能过来道歉吗？真当自己没做错吗？

    “算了，不提他们了，咱们一家三口不是正好吗？”周星月是想开了，这么多年也不是白过来的。

    他们在客厅里说话，这么多年的都没好好说说。

    等到了外面天亮了，大概等到了九点多，陈氏从房间里出来。

    “亲家，你醒了，怎么样，睡的好不好。”周星月笑着就上前说话。

    陈氏当然睡的好，屋子里还有暖气，多舒服啊。

    “这屋子里的暖气真暖和，舒服。”

    陈有功这两天赶路也累坏了，听到外面的声音，自己也起来了。

    陈绍远三兄弟是起来最慢的了。

    中午一家人吃的饺子，姚尚清调的馅。

    第二天陈有功姚尚清带着陈氏还有几个兄弟出去逛逛。

    胡同里的人看到姚尚清还有些惊讶，原本以为她就只有沅沅一个孩子，没想到还有三个儿子。

    蔡大娘在门口搬个小马扎磕着瓜子跟周星月唠嗑，“我可是跟你说句实话，这没少等着看热闹呢，不过我瞧着你家这位女婿不错啊，人高高大大的，脸盘长的很周正，接人待物我瞧着也大气。”

    周星月听到这话，还有啥不明白的，“人有本事，现在是厂子里的主任了，还是省里的，肯吃苦受罪。”

    蔡大娘哦了一声，她说呢，“怎么讲，我看几个孩子，是打算再这里上学。

    周星月摇摇头，“那是人家的孙子，我能都留下吗？老大在这里上学，另外两个小的还回去。”

    “你这是怎么安排的啊，留个最大的跟最小的。”蔡大娘觉的奇怪。

    周星月听到赶紧摆手，“那可不是我留下的，是人自己有本事，这不是今年参加高考吗？考的是他们全省第二名，报的北大。”

    蔡大娘顿时觉的自己手里的瓜子都不香了，“不是吧，我看着不过才十五六吧，怎么就考大学了吗？不是说乡下的孩子上学晚吗？”

    周星月提起来那就是得意呢，“他上学是算正常，喜欢读书脑瓜子也聪明，本来尚清是打算让他明年再考的，他非要今年考，你说孩子自己有主意，也拦不住，谁知道一考就考那么好啊。”

    蔡大娘也听出来她语气里的得瑟了，“行，要不我说啊，就没那么简单，谁要是说你家的日子不好过，我第一个不同意，这下放回来的那么多人，你跟姚老师的身体，谁见了不夸的，你这个女婿没少出力吧，是个有魄力的。”

    周星月没承认也没否认，谁说不是呢？

    下午的时候，姚家的事情就传出去了，这不说来这里半年的沅沅，学习好，人也懂礼貌，长的好看。

    姚尚清的大儿子已经考上北大了，成绩还好，谁说了不觉的酸呢，还说人家嫁的是乡下人，长的不错，还有眼色，还是国营大厂的主任。

    准备好看热闹的，觉的自己就是瞎眼了，怎么就觉的是人家过的不好，才不敢回来的呢？

    大年三十晚上。

    秦河提着礼物在姚家门口转来转去。

    陈有功出门扔垃圾，直接给撞上了。

    “你好，你找谁？”

    秦河是第一次看到陈有功，他刚刚换完岗，过年他们也没有时间，今天下午换班让他回来过年，听秦然说，姚尚清带着一家人都回来了，没忍住特意过来看看。

    “你是陈有功。”

    陈有功皱着眉毛，瞬间就明白过来了。

    “嗯，你是找尚清的，要我帮你叫一下吗？”

    秦河摇摇头，没必要了。

    “这个给你，帮我给姚叔周婶带过去吧，帮我道个歉，当年做的事情还是很过分，还有希望你对她要好点，再好点。”

    陈有功没接东西，“我觉的道歉这个事情不能替代，毕竟道歉自己当面去才最有诚意，还有我肯定会对尚清好的，她是我妻子，是我孩子的娘。”

    秦河苦笑一声，他说的对。

    “所以你需要我帮你叫一下尚清吗？”陈有功对自己有自信的，而且他觉的有什么话还是要说清楚，说明白，遮遮掩掩的也不是个事情。

    秦河没想到陈有功跟自己想的完全不一样。

    “好。”

    陈有功嗯了一声，转身就进去了。

    没一会姚尚清就出来了。

    他们已经有好多年没见过了。

    “好久不见，秦大哥。”姚尚清笑了跟他问好。

    秦河在昏暗的灯光下看着她，她看起来没有太多的变化，人还是那个人。

    “嗯，我刚刚见过他了，他是个好人。”

    姚尚清抿唇，“对，他人不错，上进对我也好。”

    秦河到底也没问出口为什么当年你没选我，“这是我的新年礼物，帮我收了吧，以后有机会了，给姚叔跟周姨道歉。”

    姚尚清接了过来，“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秦河说完转身就走了。

    姚尚清提着东西就进了门口。

    陈有功一直在院子里站着，都没进屋，这会见她进来了，赶紧上前接过来手里的东西。

    “赶紧进屋吧，外面太冷了。”

    姚尚清嗯了一声，两个人刚刚进屋，外面就下起了雪。

    第二天就是大年初一了。

    姚尚军跟梁玉带着孩子就过来了。

    “爹娘，我们过来拜年了。”

    姚尚清过去开的门。

    姚尚军知道她回来了，但是没想到是她过来开门。

    “小妹，你回来了，来快叫姑姑。”

    小女孩跟陈绍远差不多大，叫姚阳。

    “姑姑新年好。”

    姚尚清没答应，她知道大人的恩怨跟孩子无关，但是把孩子拉进来就是有关了。

    “你们来干什么？”

    梁玉从嫁进来结婚的时候，就不喜欢这个小姑子，不过这会还是要把脸贴上去的，不然这房子就不知道是谁的了？

    “尚清啊，今个大年初一，我们过来给爹娘拜年呢，你这不能拦着不让我们进去吧。”

    姚尚清两个手拦在门口，“早就断绝关系了，还喊什么爹娘。”

    姚尚军觉的姚尚清实在不给面子，自己是她二哥，她在这里叭叭什么啊。

    “姚尚清，我是你哥，你怎么能这么跟我说话呢。”

    姚尚清实在懒得理他们，就准备把门一下子关上，不过姚尚军一伸手就把门挡住了。

    “爹娘，你们出来啊，小妹不让我们进去。”他边挡门边大喊。

    姚尚清在里面猛的一松手，姚尚军没想到，自己直接闪进来了，趴在了地上。

    姚志兆从客厅里出来，“你干什么呢，大吼大叫的，是我不让你进来的，跟别人没关系。”

    “说吧，啥事，赶紧说完赶紧滚蛋。”

    梁玉把人扶了起来，每次过来都得受罪，上次还被那个小丫头给打到地上了。

    “爹，我们也没啥事，这不是过年吗？过来看看您二老，阳阳，快点，这是你爷爷奶奶。”

    姚志兆被下放的时候，姚尚军还没孩子呢，这个孩子是他们走之后第一年有的。

    姚阳本来是不想来的，但是没办法。

    “爷爷，奶奶好。”她说完之后，就看着院子里的人，她都没见过，除了陈沅沅，她一直都在听说。

    周星月看着这个孩子，心里倒是梗了一下，只不过没出声。

    姚志兆也是的，儿子都断绝关系了，孙女也不是自己的孙女了，而且这两口子是什么意思，谁都看得出来。

    “别，不用叫我爷爷，你爹已经跟我断绝关系了。”

    谁知道他这句话一说完，姚阳就吧嗒吧嗒的开始掉眼泪了。

    “你哭什么？”姚志兆没觉的自己说什么重话了啊，至于哭吗？

    周星月看看孩子，有些不忍心，“你别哭了，刚刚的话不是冲你，是冲你爹娘，大人的错，你一个小孩子不要管。”

    梁玉偷偷掐了一下姚尚军。

    姚尚军也反应过来了，“爹，娘，你们还没见过阳阳的，我就让她在这里陪着你们二老。”

    说完之后两个人就赶紧向门外面跑了。

    周星月哎了一声，“你赶紧去跟上你爹娘。”

    姚阳哭的更凶了，“奶奶，我要是回去了，就该挨骂了。”

    陈氏在旁边围观有些尴尬，毕竟这是亲家的家务事。

    作者有话要说：沅沅：祝大家过年好！！感谢在2020-12-05 17:35:48~2020-12-06 14:16:3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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