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开业第N天 二合一

    美食协会的申请要求近乎于严格, 尽管如此，还是有不少的人为此花费大量的力气想要求得一个名额。一般来说，申请之后, 协会会在十五个工作日内回馈消息, 通知本人是否通过。可现在距离江蘅的申请已经过去半个月了, 却一点消息都没有。

    江蘅本人对这件事情倒没有特别迫切，反而是陈默一惊一乍的, 每天都过来问问进度。

    “老板, 今天美食协会发邮件过来了吗？”

    陈默一进餐馆，直奔厨房的位置, 趴在厨房的窗户上问道。

    江蘅摇了摇头，“没有。”

    “不是吧，这都半个月了。”陈默皱着一张脸吐槽道, “这美食协会的效率也太差了吧, 简直完美继承各种机构的文件处理速度。”

    “老板，打电话问问吧。”陈默催促，“官网上都写了十五天之内回复了，现在还没来, 别是出什么岔子了。”

    江蘅想了想, 觉得这个处理效率确实有点不对劲。关键是最近不少知道这事儿的人都跑过来问江蘅事情的进展，她觉得自己就这么不管不问也不好。

    李元庆发过来的资料里自然是包含了美食协会的客服电话的，江蘅按照数字打过去。

    电话开始, 是一段机器人客服的问答, 江蘅根据提示转到人工客服。

    “老板老板, 开一下免提呗。”陈默央求道。

    江蘅：……

    虽然嘴上十分嫌弃，但江蘅还是打开了免提。

    “您好，这里是工号为0001号的客服, 请问您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江蘅打电话时不喜欢开启视频，是以她只能听到光脑里传来的声音，江蘅估摸着对面应该是个女孩子。

    “您好，是这样的，九月初的时候我提交了关于加入美食协会的申请，邮件自动回复时是说十五个工作日内处理。现在已经过去半个月了，但是我还没有收到消息。我想问一下是怎么回事。”

    “好的，女士，麻烦您报一下餐厅名称、申请人姓名和申请编号，我们这里为您查询一下。”

    客服的态度依旧很好，江蘅根据要求一一报出名字。

    “好的女士，麻烦您稍等一下。”

    “不愧是美食协会，这态度真是没得说。”陈默感叹道，“以前去其他的机构办事时，人工客服的态度一个比一个拽，跟大爷似的。”

    江蘅有些奇怪，“为什么人工客服的态度反而不够好？”

    “还能是为什么，因为现在都智能化了啊。”陈默随口回答道，“原本人工客服是都被智能机器人取代了的，但是后来又有一批人投诉说AI不够人性化，要求换回人工客服。”

    “所以现在的人工客服基本上都是家里有点背景的给塞进去的，毕竟工作轻松，工资水平也还不错。”

    江蘅：……不是很懂你们游戏里的逻辑.JPG

    江蘅本以为查询挺快的，结果没想到居然等了将近十分钟。这十分钟里，她还在免提的加持下依稀听见了光脑里传来的争吵声。陈默自然也是听到了的，他和江蘅面面相觑，竟然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刚刚才夸了美食协会客服态度好的陈默试图挽尊，“这个，应该只是员工之间的一些小摩擦，呵呵。”

    江蘅：你还不如不解释。

    光脑里传来椅子和地板摩擦的声音，江蘅知道，这是客服查询消息回来了。

    只是出乎江蘅意料的是，这回接电话的居然不是刚才那个声音好听又温柔的女孩子，而是换成了一个男人。

    “江蘅是吧。”

    那个声音懒洋洋的，拖长音的话语带着一股浓浓的不屑。即使没有面对面交流，江蘅却仿佛能感觉到此时对面那人的表情应该是轻蔑的。

    江蘅按下心中的不适感，回道：“是我。”

    衣料的摩擦声响起，江蘅猜测对方应该是换了一个坐姿。

    “你的申请还在审核，具体什么时候审核完我们也不清楚，你再等等吧。”

    “可是之前的邮件里回复说十五个工作日内回复，现在都半个月了，申请为什么还在审核？”

    对面的声音逐渐变得不耐烦起来，“这个事情我们也不清楚，就是上面说你们的申请不太合格，还要再审核一下。你要是急，可以直接问领导，为难我们干什么。”

    江蘅简直要被这个态度气笑了。

    虽说江蘅一开始是没想过要申请美食协会，但是在做了决定之后，她还是认真准备了申请材料的。更别说还有李元庆提供的申请材料和清单在，不管怎么看，江蘅的申请材料都可以作为范本了。

    现在这个人居然说她的申请不合格？

    越是生气，江蘅的心态反而越发平和，“这位先生，我的材料都是根据官网的要求准备的，你能和我说说哪里不合格吗？”

    “这我不知道，反正上头就是那么说的。”对面这这时候完全就是耍无赖了，“反正你就等着吧，什么时候有消息了会通知了。”

    紧接着，光脑里传来“嘟、嘟、嘟”的忙音。

    江蘅还是第一次话都还没说完就被客服先挂电话，她有些愣神，陈默却先炸了。

    “这人什么太态度啊！居然连结束语都不说就挂电话，太没礼貌了！我要投诉他！”陈默直接炸毛，完全忘记了自己之前夸奖的话，“有后台后背景了不起啊，有后台就可以没礼貌吗？我也有后台！”

    江蘅气都还没来得及上来，听了陈默这段话又忍不住笑了。

    “行了行了，别喊了。”江蘅无奈扶额，“你要投诉，你知道人家工号么？”

    陈默整个人一愣。

    是哈，一开始报的工号是那个声音好听人又温柔的小姐姐的，和现在这个脾气暴躁没礼貌的臭男人一点关系都没有。如果投诉把小姐姐给连累了，那就不好了。

    陈默气闷，郁闷道，“那就这么算了？”

    江蘅笑道：“不是马上要去美食协会的年会了么，但时候再算账也不迟啊。”

    陈默立刻又精神了，“老板，还是你有想法！”

    另一边，刚刚敷衍完江蘅的冯社却为自己的机智行为洋洋自得。

    冯社，W市人，同时也是听雨轩老板李元庆的弟弟。他自身的学历并不高，勉强靠着砸钱上了个大专，学了一个自己完全没接触过的酒店管理。大学三年也基本上是混过去的，好在他家背景还行，叔叔在美食协会也是个小领导。毕业后，他就被家人塞进美食协会当了个客服。

    客服和美食协会的成员还是有很大区别的，但是冯社好歹也在美食协会工作了好几年，凭借着自身的小聪明和美食协会的工作人员关系也还不错，还在协会的一些领导面前露了个脸。因此，他虽然只是个客服，但是在审核这件事上，还是能出点力气的。

    新星邀请函的有一项审核要求就是大众投票，冯社本来都帮李元庆打点好了，本以为拿到邀请函是板上钉钉的事，结果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名额居然直接被会长指定了。

    冯社为此很是郁闷，家中那个在美食协会工作的叔叔之前也是帮李元庆打点了的，得知李元庆没有申请加入协会而江蘅又恰好申请之后，不由得猜测是不是江蘅把名额给抢了。因此在审核的时候，就故意卡着申请不让通过。

    原本这申请流程也就是半个月，现在上面的领导这么一干涉，审核流程拖好几个月也不是个问题。人家也不是拒绝，就是拖着不给通过，真要追究起来，也就是不痛不痒的训斥一顿。

    冯社自觉自己发挥得不错，直接把江蘅给堵了回去。

    他拿出光脑给李元庆打了个电话，邀功似的道：“表哥，我今天可帮了你一个忙，等有空了可得请我吃饭啊！”

    李元庆一脸茫然，道：“什么忙？邀请函那事不是已经结束了吗？”

    冯社说道：“是那件事但是也不是。”

    李元庆不耐烦道：“有话直说，打什么哑谜，忙得很！”

    冯社一脸鸡贼，“表格，你猜刚刚谁打电话来了？”

    和邀请函相关？

    李元庆猜测道：“不会是美味小店的江老板吧？”

    冯社一拍大腿，“没错，就是她！”

    “她的申请材料被叔叔找人卡住了，现在迟迟不通过。这不，今天她估计是待不住了，打电话到协会来询问了，还好被我敷衍过去了。”冯社杨洋得意道，“怎么样表哥，我干得不错吧？”

    李元庆大惊，“什么，你们把江老板的申请卡住了？还在她打电话之后敷衍回去了？”

    冯社纳闷，“是啊，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李元庆白眼一翻，几乎背过气去。

    这事可大了！

    “你现在，赶紧的把那审核给我通过了，再打电话给江老板道个歉，快去！”

    冯社茫然，“怎么了哥，我为你好你怎么还凶我呢？”

    李元庆急死了，“哎呀，你去就是了！”

    不然到时候人家想追究了，十个你都不够人家塞牙缝的。

    于是，半天之前还被告知好好等着的江蘅，在下午六点之前收到了申请通过的消息，外加一封道歉信。

    江蘅：？

    江蘅现在整个人都有点茫然。

    她今天在遭受到客服的不礼貌对待之后，确实想过是不是美食协会的高层里是不是有人对自己不满，不然申请不会一直卡着不通过。

    按照这样的想法，客服中途换人和他那不礼貌的对待就都有了解释。尤其是想到李元庆在原本的游戏剧情里的做法之后，她越发怀疑是不是李元庆给自己下的套。

    江蘅原本的想法是在年会时搞清楚李元庆到底是想做什么，比如说对方到底是想坑自己还是真的要帮自己。可她计划还没来得及实施呢，这申请通过的消息就飞速的下发了，连带着还有一封道歉信。

    这么一来，江蘅实在是想不通李元庆想做什么了。

    这是打一棒子给一甜枣？

    更让她没想到的是，第二天李元庆竟然直接上门道歉了——还带着一个江蘅并不认识的男人。

    李元庆带着的自然就是冯社。

    昨天得知那件事之后，李元庆好生把自家表弟骂了一顿，现在更是趁着冯社休息日直接把人带了过来。

    李元庆提溜儿着冯社，一大早就出现在了餐厅门口。

    江蘅开门时看到站在门口的两人，面色诧异，“李老板，你这是……？”

    李元庆语气诚恳道：“江老板，我今天是特意来给你道个歉的。”

    “我这弟弟年纪小，心性幼稚，工作时难免出现差错。我今天带他过来，就是特意来给你道歉的。”

    李元庆补充道：“他昨天接电话时，心情不太好，带入到了工作中，希望江老板不要见怪。”

    李元庆的话让冯社稍微有点不服气，李元庆差距到冯社的小动作，眼刀一甩，左手又按住他的背示意冯社鞠躬道歉。

    冯社不情不愿地鞠了个躬，他小声飞速地说道：“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江蘅了然，原来这就是昨天那个敷衍的客服啊。

    她似笑非笑地看了冯社一眼，大度道：“没事，小事而已。”

    江蘅自觉自己的态度已经算是好的，不管从什么方面都跳不出错来。但在昨晚得知冯社的所作所为而担心了一晚上的李元庆眼中，江蘅那随意的一瞥中满是对冯社的警告，那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仿佛在说：

    你！完！了！

    李元庆头皮一紧，赶紧补充道：“这件事情确实是我们这边做得不太好，江老板你放心，你后续有什么问题直接来找我，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江蘅诧异地看了李元庆一眼，她还是头一回见到有人上赶着送好处还不求回报的。

    无事献殷勤，肯定没什么好事。

    脑海里的思绪转了转，江蘅露出一个微笑，“李老板不必这么客气，我真的没放在心上。我等会还要招待客人，李老板请回吧。”

    江蘅这表情看不出喜怒，李元庆捉摸不透她现在的想法，索性对方都下了逐客令，便干脆地告辞了。

    “那行，我就不打扰江老板了，等以后有机会再聚。”

    李元庆离开的时候，陈默正好到了上班的点，两人在小吃街门口恰好碰面。

    陈默看到李元庆时愣了一下，李元庆却是面色如常，看到陈默之后还点头打了声招呼。

    到餐馆后，陈默问道：“老板，我刚才在外面碰到听雨轩的李老板了。他怎么在这，还是为了美食协会那事儿来的？”

    江蘅道：“差不多吧，来道歉的。”

    陈默：？

    江蘅解释道：“昨天那客服就是他弟弟，好像是误会我抢了他的邀请函，所以给李元庆报仇呢。今天被李元庆知道了，来给我道歉来了。”

    陈默觉得自己的脑子转不过弯儿了，“座椅昨天才会中途换客服？”

    江蘅点头：“是的。”

    陈默无语，“美食协会摊上个这种智商的客服，也是倒了霉了。”

    一个国家机构的客服将私人感情带入工作当中，不仅仅是对自己工作的不负责，更是对工作单位的不负责。不说别的，就昨天冯社敷衍的态度，就让陈默和江蘅对协会的好感度下降了不少。哪怕现在知道是一个误会，但心里还是有一个疙瘩。

    算了算了，不想了。

    江蘅甩了甩头，又投入到了工作当中。

    因为这段时间并没有像之前那样发生一些“千里送菜”的事情，餐馆在网络上的热度也逐渐降了下来。不过这段时间以来，餐馆的客流量也基本稳定了下来，而美味小店也有了自己的顾客基本盘，所以营业额也一直是维持在一个平均线附近。

    只是这样一来，江蘅升级的速度就慢了许多。

    江蘅现在的农场和牧场都随着自身等级的提升而升到了5级，农场的田地数量也由一开始的8快变成了10块。江蘅特意关注了一下，发现再升级下去，这个小房间的面积就不太够了。

    至于牧场则是又解锁了一些新的区域，原先是只有养殖场和鱼塘，现在则有开启了鸡舍。鱼塘的等级也提升了不少，原本是只能打捞出鱼类，现在则是加入了不少海鲜类，比如说小龙虾和基围虾。

    江蘅注意到，随着农场牧场的逐渐升级，系统地图也随之扩大了不少。她发现地图上在W市郊区的位置有两个灰色的地块，当视线移过去时，地图上浮现出【农场：20级解锁】【牧场：30级解锁】的字样。

    这是说明等到农场20级的时候就能直接从小房间变成一个大庄园了？！

    江蘅有些惊喜，不过看了看升级所需的积分和经验值，她又冷静了下来。

    江蘅：按照目前的进度，餐馆少说还得三年才能完成20级的目标，任重而道远啊！

    江蘅又打开了外卖系统。

    最近一段时间，外卖的售卖一直进展得很不错，江蘅逐渐依靠外卖的高端套餐打入了W市上位圈子的市场。只是不知道怎么了，原本外卖在邻市的销售额也很不错，最近一段时间却莫名其妙的降了下来。

    江蘅找不到销售额莫名减少的原因，她本以为是顾客满意度不够，但系统反馈上显示的又都是好评，这样一来，江蘅也不知道问题到底出在了哪里。

    “好奇怪啊，最近外卖在C市的销售额一直不太好。”江蘅皱着眉查看面前的数据，“之前明明都卖得挺不错的，怎么现在流失了这么多顾客。”

    陈默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猜测道：“或许是觉得外送费定得太高了？”

    陈默这话也有些道理，江蘅的外送费是以公里数算的，按照C市到W市的距离来看，一单外卖怎么着也得花个好几百的外送费，普通人还真负担不起。

    现在也找不到别的原因，江蘅只好接受了这个说法。

    “对了老板，美食协会的年会举办地点就是在C市诶。”正在浏览信息的陈默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般的叫嚷着，“这还真是巧了。”

    “年会原来也在C市么？”江蘅一愣。

    美食协会年会的举办地点每年都是变化的，一般只在年会举办的前一周才会公布。江蘅拿到邀请函的时候距离年会还早，到现在才想起来今天就是公布地点的日子，没想到居然抽中了C市。

    和更注重工业发展得W市不同，C市是个不折不扣的娱乐城市，它的地标性建筑就是位于市中心的C市电视台。除此之外，C市还有一条更为出名的“明星街”，就位于电视台旁边的步行街，据说有不少年轻人在哪里偶遇到自己的偶像。因此，有不少追星的年轻人都把电视台当做了打卡圣地。

    江蘅上网查找了一番关于C市的资料，越看越觉得这个城市还挺适合旅行的。

    想到旅行，江蘅有些行动。自从穿到游戏中以来，她差不多有好几个月都没好好休息一下了，想着要不干脆趁着这个机会出去到处走走放松一下。

    江蘅提议道：“要不我们干脆在C市多留几天吧，正好放松一下。”

    陈默自然也是知道那些关于C市的传闻，他闻言惊奇地看了江蘅一眼，没想到她会提出这个建议。

    “老板，没想到你也追星啊！”陈默像是看到了什么珍惜物品一般，眼神中满是好奇。

    江蘅疑惑了，“什么追星，我不是在说旅游吗，怎么扯到追星上面去了？”

    陈默呆住了，他道：“老板，难道你想在C市多留几天不是因为苏和风吗？”

    江蘅糊涂了，“等等等等，怎么又和苏和风扯上关系了？”

    “老板，你是真的完全不上网啊，跟山顶洞人一样。”陈默惊叹，“苏和风十一要参与C市电视台综艺节目录制的消息早就遍布大街小巷了，连我这个直男都知道了，老板你却不知道。”

    “老板，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江蘅：这意味着你是个锤子的直男。

    江蘅翻了个白眼，没搭理他这个话茬。

    “既然你没问题，那我就订票了。”

    一切准备就绪后，江蘅登上line发布了动态。

    【美味小店V：

    本店收到@美食协会邀请，将于十月一日前往C市参加年会，暂定停业一周。】

    简短的动态下，是不少人的哀嚎。

    【不是吧，什么年会要去一周啊，老板你不要唬我啊！】

    【怀疑老板就是去旅游的，公费私用实锤了！[doge]】

    而在一片哀嚎之中，又悄悄冒出来了一个新的评论：

    【C市不是有一个分店吗，为什么老板还要特意跑过去一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