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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武侠世界的白月光·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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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纤尘:你们从始至终都只是我手中豢养的一条狗而已,真心?我才没有这种玩意儿。]

    这雨下了一整天,我就静静地瞧着,瞧着床榻上的女人一点一点油尽灯枯。

    这女人是我的亲娘,但她向来都不喜欢我,更喜爱我的同胞哥哥白落尘,但偏生我的哥哥得了便宜还卖乖,日日安慰我说这女人也是喜爱我的。

    我信么?

    我自然是不会信的,不过是两个虚伪的家伙而已,分明眼里心里都没有我的位置,却装作喜欢我到不得了的模样。

    当真是令人恶心且呕吐呢~

    这日,哥哥说要出门去为我跟那个女人讨点饭食顺带看看能不能找到些治病的药草,我没有阻止他,任他去做无用功。

    江南瘟疫横行,尸横遍野,能留下的不过是些放弃挣扎徒然等死的蝼蚁罢了,当然了我肯定不会做那束手就擒的蝼蚁,只要拖累我的累赘一死,我便可以重获自由。

    床榻上的女人难受得哀哀呻|吟,而我却笑得开怀舒畅。

    我就坐在破败的门槛前等,可等到日落黄昏都没有等来说要为我们寻找饭食药草的哥哥。

    虽然我难以置信,但我不得不做好最坏的打算,哥哥丢下我们了。

    长舒一口气,我浑不在意这样的结局,我回到房中,瞧着床榻之上几乎快要油尽灯枯的女人,我取过一旁的软枕,而后照着女人的脸面覆盖上逐渐加大力道。

    等到我将软枕挪开,女人彻底没了声息。

    我取走了别在女人腰际的一颗浑圆珠子放入了自己的怀中——总听这个女人说这个珠子是某人送给她的贵重信物,既然贵重那怎么着都得带着,没准哪天就能救我的命。

    揣着那颗宝珠,我便离开了这座已然荒芜的宅邸。

    我一个半大的孩子能去哪里,去不了哪里,更何况一日没有进食,我已然饿得是前胸贴后背了。

    走着走着,精疲力尽,我晕倒在了道中。

    等到我醒转过来,便瞧见了一头发乱糟糟且白得晃眼的乞儿。

    “你可算醒了!我还以为你死了呢!”乞儿瞧着我言语之间颇为兴奋,“我叫季无涯!你呢?”

    “我……”我打量着对方,神情专注,缓缓道,“白纤尘。”

    我这般瞧着对方,目光之中涌现着无限的期待与渴望。

    我从小就知道我长了一张能够为自己博得他人好感的脸面,当我用这样的神情这样的目光注视着一个人的时候,没有人能够拒绝我的任何请求。

    肉眼可见,面前这乞儿的脸面绯红一片,对方挠了挠后脑勺颇不自在道:“那个……我看你晕倒在了路上就把你带回来了,你要回家吗?我送你回去吧。”

    我沉默片刻,末了放软了声气道:“我的家已经没了。”

    江南瘟疫盛行,多的是流离失所无家可归的孩子,乞儿季无涯瞧着我就像是瞧见了何等可怜之人一般,对方将我揽入怀中,轻拍着我的背脊,说着些让我全然听不入耳的安慰话语,“没事的,都过去了,日后你就跟着我吧,我会照顾好你的!”

    有一个能心甘情愿供我驱使的奴仆何乐而不为,我留在了这四面漏风的破烂茅屋中,白日里他带着我出去走街串巷翻找吃食。

    夜里乞儿会将我揽入他怀中,“我抱着你睡,这样就不冷了!”

    我与他躺在稻草铺就的床上,没有棉被,乞儿便将自己的肉|体充当为我取暖的工具。

    感受着对方炽热的怀抱,我却连声谢也不曾对对方说过。

    兴许我是天生的少爷命,这般风餐露宿食不果腹,没过几日我就病倒了。

    乞儿担忧得不得了,为了治好我的病,跑遍了整座城才为我偷来些许药材,胡乱喂我喝下。

    “纤尘,你不要死,你可千万不要死,我就你这么一个朋友了!”乞儿说着这话的时候可怜巴巴的。

    我轻咳了几声,倦怠地掀了掀眼皮睨了他一眼,“哭什么,我可死不了。”

    如此,乞儿热泪盈眶,拥抱着我哭得像个八百斤的孩子……不……我们俩本来就还是个孩子。

    这般相依为命了三年,我的少爷病好了不少,不会再动不动就病倒,而那乞儿季无涯也愈发混得有头有脸,官府出面赈灾行医施救,江南瘟疫彻底被控制住,但像我们这样的流民却依旧居无定所。

    这日,季无涯兴致冲冲地说,“我打听到了,聚贤山庄招收仆役,我得去试试看,若是我被选上了,纤尘日后我们就不用再受冻挨饿了!”

    我就温温和和地望着对方,不动也不言语。

    但哪怕只是这样一个笑,也能引得对方开怀半晌。

    仍旧是面颊微红,季无涯笑呵呵道:“纤尘,你真好看!”

    我当然知道我好看了,正因为这张脸,我才能依附他人有恃无恐地生存到现在啊。

    季无涯满心欢喜地去了,可直到日落黄昏也不见着他的人。

    我当然不是关怀他,只是想到失去了这么一个免费苦力怪可惜的,我只得出门,待我打听到了聚贤山庄所在之地,便寻了过去。

    我向门童询问可曾见过一白发少年前来此地,门童闻言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你见过他?他现在在哪儿?”

    “那个……”

    用不着门童回答,内里便传来了一阵喧嚣吵闹声。

    “这不公平!这明显的是偏袒徇私,既然你们已经有了内定人选那还对外找什么人呐!”这一听就是季无涯的声音。

    此话一出就是一阵喝止声,伴随着拳脚相加,之后便是季无涯的哀嚎。

    想不了那般多,我一把推开门童冲了进去,好在季无涯常年混迹于世闪躲保命的功夫还是很到家没被活活打死,但也挨了不少闷棍。

    “聚贤山庄就是这般霸道待客的吗?”哪怕我年岁小,但我奋力高呼,也算是颇有威势。

    那些人竟真被我给唬住了,我便趁热打铁道:“诚如我朋友所说的那样,既然都没准备招外人,那还惺惺作态干嘛?偌大一山庄也不嫌臊得慌!”

    “原来我聚贤山庄竟这般让人瞧不起了。”身后传来一沉稳之声——原来那群人不是被我给唬住了,而是我后边来了真正管事的。

    我迟疑地转过身去,瞧见对方气势威严明显不像是一般好相与的人物。

    我不由自主往后退却,对方却伸出手抚摸着我的发顶,“所以,你这是来讨回公道了?”

    对方这般说显然是不会与我一般计较了,但再不计较我也能看出对方身份地位不是我这等贱民能惹得起的。

    缓缓向后挪移,闪躲开对方的触碰,我小心翼翼同时微不可查地利用自己那张脸企图在对方面前蒙混过关,“不敢造次,我只是想来接我朋友回家。”

    闻言,上位者细细打量着我,我也不卑不亢与之对视。

    “有趣,当真有趣!”发出了爽朗的笑声,上位者命令家仆放了季无涯。

    季无涯重获自由赶忙回到我身边,将我护在他身后。

    “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你别为难我朋友!”季无涯勇气可嘉但问题是这份勇气用错了地方。

    唯恐季无涯再闹出什么幺蛾子,我径直越过季无涯,从怀中取出了我从我娘身上取走的金色宝珠而后走到那上位者面前,呈现至其面前,“我用这个东西换走我朋友,可以吗?”

    丢财免灾,这位上位者确实能够救我们一时,但是我需要的是后续不会再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那时的我并没有意识到我从那个女人手上拿走的竟是可以活死人肉白骨的百寸金……甚至我到死也不知道,那玩意儿兜兜转转从各个人手中游走了一圈竟便宜了孟澜那个小子。

    从聚贤山庄之中出来,季无涯表现出对我深沉的愧疚,我却浑不在意,“不过是死物而已,人比物件重要。”

    我随口一句话却说得季无涯噤声,忽地,这人不知是抽了哪门子的风将我揽入其怀中,拥抱得我喘息不得。

    “纤尘~纤尘~纤尘~”跟只粘人的大狗似的,也不说什么就是一味地叫着我的名,怪磕碜人的。

    我嫌弃他,但也……着实是离不开他。

    当然了这份离不开的心情也就到我俩被魔教教主带回无涯峰截止了。

    魔教教主是个极古怪之人,将我们掳上了无涯峰却并未像季无涯猜测的那般当午餐一样吃了我们俩,反倒是命人精心照料我们,且还命人教导我们练功习武。

    除却将我们掳回魔教那日,魔教教主都未再出现在我们俩面前。

    如此这般春去秋来,待我与季无涯分别功法大成,那位神出鬼没的魔教教主终于肯再次出现在我与季无涯面前。

    这些年季无涯与我同吃同住一同习武,我们俩好得就跟一个人似的——当然了,这只是路人的感官以及季无涯一厢情愿的看法,我自问从始至终都与其界限分明。

    在这位教主未到来之前,季无涯正欢欢喜喜地在我面前演示近来新学的功法,嘴里边还不忘呼呼喝喝一通,如今这位自带冷场氛围的教主一来,季无涯登时就收敛了不少。

    我倒是无所谓,只想瞧瞧这位教主无事不登三宝殿究竟有何贵干。

    “明天入鬼窟岭试炼。”冷冷地道出这番话。

    这命令我听过就过也没什么可说的,倒是季无涯听得一头雾水,平日里他与我都是在青龙堂主手下练功习武,骤然让我们转移练功场所也怪不习惯的。

    季无涯想要追问,但那位教主压根就没有给我们追问的机会。

    “怎么办啊纤尘,万一我们日后不在一块儿了可怎么办呐?”

    我回握着他的手不甚在意道:“走一步看一步吧,难不成你还担心我被人给掳走了?”

    “那倒不是,”这么说着,季无涯靠了过来拥抱着我,“就是舍不得跟你分开,咱俩从小到大可都没分开过的。”

    我伸出手抚摸着怀中人雪白的发丝,安慰道:“我不会走的。”

    得了这份承诺,季无涯这才安心了几分。

    是夜,待季无涯入睡后,我径直来到了魔教教主所在的无极殿,仿佛是预料到我会来似的,大门主动敞开来。

    我迈步进入,大门彻底关闭。

    我眺望着尊位上用半张面具遮挡住了真容的魔教教主,先是恭敬见礼而后稽首叩拜,“若我与季无涯同入鬼窟岭试炼,失败的那一人将如何?”

    “死。”教主的回答干脆利落。

    “那……若是其中一人因不可抗力而入不了那试炼当如何?”

    “滚。”还是如此斩钉截铁毫不拖泥带水。

    “打扰教主了,属下明白了。”

    从无极殿回来后,乘着一路的星辉,我缓缓调动着体内的真气内力开始逆脉运行,等到我回到与季无涯同住的院落门外,我已然是一脸苍白之色,竟是连大门也跨不进去便晕倒在地。

    翌日,季无涯一脸焦急地唤醒了我,“纤尘,你没事吧?”

    我没有回答对方,因为率教众破门而入的青龙堂堂主已然不会给我过多回应对方的机会。

    “白纤尘,违反教规,当即逐出无涯峰。”

    说着,教众上前将我拖下了床,季无涯企图阻止,却让青龙堂堂主给压制住,“季无涯,你这是想要违抗教主之命造反吗?”

    季无涯不服,“纤尘哪里违反教规了!你们这分明是在故意刁难他!”

    青龙堂堂主看向我,“自废武功抗拒教主之命,罪大恶极。”

    闻言,我笑出了声,疯癫痴狂。

    季无涯不可置信地看向我,“纤尘,是他们在构陷你对吧?”

    我乜斜季无涯一眼,轻蔑一笑,“我自知比不过你,若我真与你同入鬼窟岭试炼,那我必死无疑,我惜命,我宁愿违反教规被逐出无涯峰,也不想丢了这条命。”

    “纤尘你怎么会死?”季无涯想不明白,“纤尘你大可不必如此,若你想赢,我让你便是了。”

    “不必!”我厉声喝止对方,“你得搞清楚,主人是从来不需要其豢养的一条狗的施舍的。”

    此言无疑是一把尖刀利刃径直插入了季无涯的心房,偏生我还妄图添一把火,“季无涯,你真的挺贱的,我不过勾勾手指说两句好听的话你就像条狗一样乐意供我使唤,当真好笑。”

    末了我笑得无比灿烂,但在季无涯看来却是那般狰狞而可怖。

    “我一直将你当做是我的朋友……”季无涯痴愣愣道,显然是伤心到了极致连说什么也顾不上了,只得将内心中的真心真意和盘托出,企图求得我的回心转意。

    但我从来都没有心,更妄论回心转意,当真是可笑至极。

    我没有再与之浪费唇舌,在青龙堂堂主的押解下,被丢出了无涯峰彻底逐出门墙。

    离了这一处安身地,我还有其他的可去之处,比方说……那个女人曾经在病到不省人事之时所提及的世外桃源。

    所以这一次,我又将收获怎样一条忠犬呢~

    [白落尘:这个人将自己活成了别人的模样,却忘记了留着一颗真心去善待自己。]

    推开房门,见着那与纤尘有着一般无二脸面的季教主,我赶忙走上前去,将其搀扶起来。

    “你为何要救我?”季无涯挥开了我的手,对我明显有着抗拒与敌意。

    被刺中心脉决计是活不了了,甚至在这之前我也明确对将季无涯带来的父亲如此说道。

    但在送走了父亲后,我却赶忙施救忙活了一天一夜总算是将此人从阎罗殿前给拖拽回来了。

    “纤尘不希望你死。”我淡淡道。

    季无涯忽地暴怒而起,揪紧我的衣襟,怒不可遏道:“你还有脸提纤尘!

    “他是我胞弟,我为何不能提他?”我觉得面前这人所言所行毫无道理。

    闻言,季无涯冷笑几声,之后冷笑转为狂放大笑,最后竟是一脸悲戚地瞧着我道:“我陪了他整整十三年!你与他不过重逢一年便可叫他将我忘得彻彻底底……”越说越悲愤,季无涯怒指着我,“他心里有你,你却任由你爹将他赠予旁人,你们可曾顾念过他的心意?!”

    垂眸,我不悲不喜道:“是八年零三个月,我与他一母同胎,他与我自幼一块儿长大。”

    “那又如何?!是你跟那个白老贼联合起来害死了纤尘!”季无涯已然丧失了理智崩溃了常态,整个人呈现出一种癫狂的病态。

    我赶忙出手点住了对方的睡穴将其放倒在床上。

    病人需要静养,这般咋咋乎乎地完全不利于其伤势恢复。

    往后的日子,季无涯照旧疯疯癫癫完全不配合我的治疗,每次都得采取些强制措施才能令其乖顺下来。

    时日一长,季无涯兴许是折腾得累了,也不再需求我强行镇压住他也能为其施为诊治。

    如今季无涯泡在药浴之中,赤|裸着的胸膛之上浸满了不知是疼还是被蒸腾得热出来的汗珠,一双犀利的眸子一瞬不瞬地注视着我。

    “你长得倒也挺好看的,怪不得纤尘会中意你。”

    我微微偏过头,下意识纠正其言语之中的错处,“是兄弟之情。”

    季无涯笑得放肆,“狗屁兄弟之情,你把他当弟弟,那家伙可从来没有把你当成是他的哥哥。”说到这儿,季无涯忽地幸灾乐祸道,“我跟你说吧,你这弟弟瞧着风光霁月实则却是个蛇蝎心肠的家伙,当年我那般央求他留下来,他却回给我一句我只是他豢养的一条狗。”

    我静观其在那儿疯言疯语,等到对方闹够了,我冷冷道:“你能指望一个无心之人给你多少回应。”

    诚如我不懂人情世故那般,直到如今我方才觉察到,我曾以为通晓人情世故比我通达许多的胞弟,或许也跟我一样是无法感知旁人真心人情冷暖的怪物一个。

    既然没有心,何谈赋予真心?

    强求一个无心无情之人变得有情有义,这可不是天方夜谭?

    言尽于此,至于这人还要执迷不悟多久,这全然与我无关。

    我只是一个大夫,负责救治好他即可。

    可我并不知道我这句话会给这季无涯带来那般大的心灵震撼。

    翌日,待我推开房门预备为其日行诊脉之时,我瞧着对方熬红了一双眼,一副形容枯槁的模样。

    “纤尘……纤尘……是我错了……”

    对方嘴里呢喃着什么,我走上前去,伸出手在其眼前晃了晃,对方仿若未闻。

    我静默在那儿,静静观察了半晌。

    最后我长舒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悻悻然离去。

    一代魔教教主黑道至尊,临了竟过不了心中难关一夜疯癫了,说来也是讽刺又可笑。

    我自问是个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的好大夫,既然病人都丧失了理智与意识,左右天机阁也不差这么一个吃白饭的,我将季无涯留了下来。

    瞧着对方终日里不是发呆看草就是时不时露出一副傻愣愣地笑唤着我弟弟的名讳。

    我就这般远远地看着、瞧着。

    有一瞬间,我似乎瞧见了某个令人怀念的家伙,他回眸一笑,望向我,冲我深情无限道:“哥哥~”

    但下一刻,伴随着疯癫的怒号,这一美梦彻底破碎。

    我不得不走上前,施以银针压制住季无涯的疯癫症状。

    许久,季无涯安静下来,将自己蜷缩作一团摸索着窝到我的怀中,就像是个迷茫的幼兽一般全心全意地依赖着我。

    他揪紧我的衣襟,句不成调,“纤尘……我……怕……保护……保护……我……”

    我顺着对方的发丝,沉默良久,最后还是尽量模仿着记忆中我那弟弟的口吻道:“我不会走的,放心吧。”思索了半晌,我还是加上了最后一句看似多余的话语,“我的朋友。”

    中庭之中,我拥抱着顶着我同胞弟弟脸面的疯子,享受着难得静谧的午后时光。

    这个人将自己从身到心都活成了别人的模样,可活到最后却还是如此孤寂,人呐,即便是再爱一个人,也莫要忘了自己的存在。

    虽然我不懂爱,我也不懂情,但我知道,当听闻那人死讯的时候,那种心中骤然空旷的心情,大抵是一种名为难过的情绪。

    而在那之后,我许久未品尝过这样的情愫了。

    除了当下。

    作者有话要说:→_→哥哥弟弟全场最佳太上忘情,季教主就是那个可可怜怜有情有义的0.5.

    明天我们去娱乐圈造作!记得来关爱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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