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武侠世界的白月光22
鬼窟岭风林火山四狱关卡已经被苏澈身先士卒打了个对穿,按理说一路上的致命陷阱都已经让苏澈一一爆破了。
这个杀千刀的男主为何还能把自己一手玩死?
苏澈沉默了。
但这其实真不能责怪孟澜,鬼窟岭有来无回,关卡难度其实是会随着入关之人的数量变更呈现出几何难度加成。
故而,苏澈入鬼窟岭,非但不是在保护孟澜,反而是将鬼窟岭之中的机关陷阱拉高了一个档次。
当苏澈自以为踩遍了风林火山四狱机关后,实则,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
本来就是翻倍的难度,苏澈却自以为完成了帮男主挡刀的作用先一步离去,把孟澜一个人留在通关难度已经超级加倍的鬼窟岭之中——孟澜能够喘着一口气活着,已经是很不容易。
不是孟澜菜而是苏澈是真的骚。
苏澈观察了一番,自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但他绝对不会承认是自己的搬起石头砸了男主的脚——他的字典里面可没有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这个论调。
既然都已经错了,那何不就直接一错到底?
蹲下身,将手探到孟澜鼻翼之间,气息微弱怕是真活不长久了。
沉默半晌,苏澈长叹了一口气,取出了从孟晖手上夺来的百寸金,运功发力将百寸金捏做了粉末——孟澜如今这个样子,将百寸金硬塞进去极有可能会活活把这小子给噎死,到时候救人不成反受其累。
将已然呈现粉末状的百寸金泡入水壶之中,摇匀混合,抬起孟澜的头将水壶凑到孟澜嘴边想要缓缓给对方喂下去,但对方并不怎么配合。
万不得已,苏澈只能暂且先将孟澜身体放平,而后一手掐住孟澜的下颌骨逼迫其张开了嘴。
如此,苏澈调整好了状态,拎着水壶就开始完成高山流水的灌水操作——在完成这个动作的时候得把控好倒出的水流能够恰好为孟澜所接受,刺激对方下意识将其吞咽其中,同时又不能过于操之过急而把这小子给活活呛死。
整个灌水过程来得比较冗长,好容易将百寸金混合的药水给孟澜喂下了肚子。
无事可做,苏澈便蹲守在一旁,打算在其醒转前做个免费保镖,守卫孟澜防止这小子又中了什么机关陷阱。
但很快苏澈便感觉到一阵困意袭来,按理说青天白日他睡眠充足是不会呈现出这样晕眩的状态。
这明显不太正常,苏澈掐了掐自己的大腿肉,试图让自己清醒起来,但是愈来愈浓重的困意,最后还是引得苏澈晕倒在地。
如此,前来搭救孟澜的苏澈竟也中了暗招。
不明缘由的翎歌,扑闪着翅膀落在苏澈后背上,轻啄了啄,鸣叫两声似乎是想要唤醒自家主人。
然则,这睡意浓烈竟是让人轻易不得醒转。
“来,澜儿,尝尝娘特意为你做的红烧肉。”妇人将桌上的红烧肉夹入了孟澜的碗中。
孟澜捧着碗,一时之间竟搞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身在此处,望向一旁的妇人,瞧着略觉眼熟,却如何也想不起来对方的身份。
忽地,屋外传来了一阵爽朗的笑声,伴随着这笑,早已作古的孟晖一脸意气风发走了进来,来到饭桌前,孟晖慈爱地看向孟澜道:“澜儿最近有没有懈怠武艺啊?”
看着眼前的孟晖,孟澜只觉得莫名荒诞,但嘴上还是迟疑唤道:“爹?”
“你这孩子今日怎的这般乖巧,往日不是可爱跟你娘一块儿说道我,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都知道叫爹了。”言语间,孟晖抚摸着孟澜的发顶,不同于印象当中疏离冷漠的态度,孟晖满心满眼都透露出对孟澜以及一旁妇人的关怀。
之后,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坐到一桌用过晚膳。
妇人领着孟澜回她院落,一路上嘘寒问暖,待进了屋,妇人取出一件衣衫来,“你啊最近猛蹿个子,一天一个样,娘缝制的新衣都赶不上你蹿个儿的趟儿。”
这么说着,妇人催促孟澜试一试新衣。
接过针脚细致的外袍,孟澜略显愣怔。
面前这妇人自称是他的娘……且这般慈爱,这般温和。
在被抛弃暗无天日的那段岁月里,这何尝不是他曾幻想过的温情暖意吗?他的娘亲会为他做饭做菜,还会为他缝制新衣,对他嘘寒问暖,对他呵护备至。
而他的爹,也不会再是一副冷漠无情的姿态,他会视他为骄傲,对他倾囊相授武艺,每日考教他的功课,为他撑起一片天来。
这本该是他向往过的如梦似幻梦寐以求的人生。
但为何,他仍旧觉得孤寂、意难平?
到底是为什么?
他总觉得哪里有错,但是,爹娘近在眼前,一切也不似作假。
这的确是他的亲娘,而他的爹抚摸着他发顶时候的温和暖意也不似虚幻。
他忽然有些搞不明白了,自己脑子里边的那些记忆究竟是一场噩梦,还是面前的这一切只是他所期盼的幻想。
换上妇人递过来的外袍,抚摸着细密的针脚,绸滑的面料,太过真实……
他无法相信这竟只是大梦一场,如果真是一场梦……
孟澜不甘想象。
见孟澜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妇人温和关切道:“澜儿是有心事吗?”
孟澜没想到自己的情绪会影响到旁人——至少目前在他看来,这大概率是一场梦,旁人如何作想与他无关。
但妇人脸上担忧的神色,温和慈爱的话语是如何都做不了假的。
过于真实,并且言语之中的拳拳之心让孟澜无法狠下心去将这一切都否认得彻底。
面对妇人的关切,孟澜沉默着,最后强作无事道:“没事,大概是最近练武有些累了。”
闻言,妇人松了一口气,“唉,赶明儿我跟你爹说说,莫要那般磋磨你,他还年轻着呢,不赶着让你继任庄主之位。”
都说严父慈母,妇人对孟澜的宠爱也是偏心到了极点,浑然不觉的过分宠溺儿子是否略有不妥。
面对妇人的关切关怀,孟澜却如何也无法坦然受之,仿佛两人之间阻挡着一层隔膜一般,如何也通达不了彼此的心意。
妇人说是他的娘亲,但……
他对妇人并未有半点母子亲情羁绊,对于妇人的好意,孟澜更多的是觉得无所适从。
如果说这真的只是一场梦,那这场梦还真是梦到了他的心坎里。
是夜,孟澜回到自己房中,仰躺在床榻上,而后翻转过身,凝望着一旁的烛台,抬起手试图弹指将其熄灭,却不知为何,却在那一刻刹那凝滞——他竟想留着那道光。
夜深入睡熄灭烛火本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但他为何却在那一刻迟疑了半晌。
最终,孟澜还是熄灭了烛火躺下身酣然入睡。
虽是怀揣着种种疑惑,且内心之中似乎始终有个不断质疑的声音,可时日就这般一天天过去,从一开始的无所适从,到一年过后逐渐适应了这样的生活。
习惯是个很可怕的东西,孟澜如今已经不会再去质疑他所处世界的真实性。
就连夜深人静偶尔感到疑惑,孟澜也只当是荒诞妄想而过了。
毕竟……
爹不疼娘不爱的日子,这说出都像是一个极恐怖的荒诞故事。
如今,他的爹娘琴瑟和鸣,而他也在父亲的荫蔽母亲的关怀之下过着幸福和乐的日子,这就是他想要的,他没什么理由去质疑这样和乐日子的真实性。
“澜儿!快过来,看娘给你做了什么好吃的。”
听闻妇人的呼唤,孟澜嘴角微微弯起些弧度,朝着他所期待的温和暖意走了过去。
时光荏苒岁月如岁,及冠过后,聚贤山庄之中便忙碌了起来。
大早上的,孟夫人便春风满面地找上孟澜,“澜儿,上官小姐为娘瞧着品貌脾性都不错,更何况我聚贤山庄与上官家素来和睦,如今人家有意与咱们结为亲家,澜儿觉着如何?”
他如今已然到了成家的年纪,自古以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既然爹娘都觉着上官小姐不错,为人子女也甚可说的。
况且他也并无任何心仪女子,他完全没理由去拒绝反驳。
开口想要应承,可话至嘴边,孟澜却迟疑了……
为何而迟疑,孟澜想不清楚更想不明白。
既然想不通,那边不用去纠结,最后,孟澜应和道:“我都听爹娘你们安排。”
“放心澜儿,上官小姐是个好姑娘,会合你心意的。”
婚事定下,月后便是良辰吉日,如此,两家人便开始安排张罗起来,聚贤山庄之中顿时热闹了许多。
待到大婚当日,孟澜身着大红喜服,迎新娘入门,拜过天地后又陪着一干宾客喝得微醺,最后回返到新房之中。
在喜娘的唱喝下,掀开结发妻子的盖头,交杯喝下合卺酒。
拜过天地,入了洞房,从此他们便是神仙眷侣恩爱夫妻。
诚如孟夫人所说的那般,上官小姐出身名门世家,品貌脾性皆是出挑,是个温文娴雅的好妻子,待夫君顺从,侍奉公婆也挑不出半点错处。
待夜深人静,孟澜如今接过了大半山庄事业挑灯忙碌之时,上官小姐也会默默陪在一旁,在孟澜疲累的时候为其捏肩,并奉上一碗热汤,“夜深了,夫君,早些休息吧。”
“看完账册就睡,夫人先去歇息吧,”这么说着,孟澜伸出手抚摸着女子的小腹,“咱们的孩儿可受不得累。”
上官小姐面色略红,略显娇羞但眼中流露出的幸福之色便可窥见二人的情意绵绵。
夫妻和睦琴瑟和鸣。
隔年,上官小姐为孟澜诞下一子,母子平安,聚贤山庄上上下下笼罩在一片欢愉的气氛当中。
怀抱着嘤嘤啼哭的爱子,孟澜来到床边,瞧着面色苍白虚弱无比的上官小姐,关切道:“夫人辛苦了,”这么说着,孟澜抱着孩子凑上前道,“孩子眉眼像你,日后定然是个出众的小子。”
听孟澜这般说道,上官小姐失笑道:“刚出生的娃娃能瞧出什么,夫君说笑了。”
但脸上的幸福之色是如何也掩藏不住的。
复又过去了几年,幼子成长,孟澜正式从孟晖手中接过了聚贤山庄,妻子怀抱着新出生的女儿哄弄着,另一边簇拥着皮气十足的长子,母子三人在一旁,孟澜仍旧伏案忙碌。
这样的生活虽无波澜,但也寻常人家所追求的神仙眷侣般的生活。
他该满足了……
余光瞥向妻子与儿女,孟澜这般对自己说道。
这就是他所追求的人生,这便是他该遵循的人生轨迹。
从小在父母的关怀下成长,长大后娶一位贤惠的妻子过门,而后从父亲手中接过聚贤山庄,成为一个能独当一面的一庄之主与一家之主。
这的确是正确无比毋庸置疑的。
放下手中的狼毫笔,孟澜揉着眉心,却莫名觉得心中疲累。
可若这一切都是他所追寻的,那他心中没来由的那一阵空虚之感又是为何?
究竟是为何?
孟澜无从探究。
“夫君?”上官小姐在一旁唤道。
孟澜回望向上官小姐——这是为他生儿育女常伴左右的发妻,温文娴雅,对他关怀备至。
能有这么一位一心为他所想,贤惠且良善的妻子,他当真是三生修来的福气,得妻如此。
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齐家治国平天下,这是一个男人一生的梦想。
如今他家庭和睦,心中包袱也逐一实现,聚贤山庄在他的手下蓬勃发展。
这样完美无缺的幸福人生,他究竟还有什么值得去质疑与猜忌的?
四目相对之间,孟澜想过很多,最终,他站起身来,来到上官小姐面前,微微俯下身,将妻子散落下的鬓发别到而后,“长久以来,辛苦夫人了。”
上官小姐却是露出了满足的笑意,“夫君这是说什么呢,你是我夫君,便是我的天,我为你做什么都是甘愿的。”
将妻子揽入怀中,长久以来因着心中的执念,他都未曾将这位发妻真真正正放在心上。
便是在这一刻,孟澜彻底放下了心房,让这位善良温和的女子真正走入了自己的心间。
这是他的妻,他要呵护疼宠一生一世的妻。
他这一生,能够过得如此幸福康乐,他已然满足了。
还能去奢求什么呢?
还能去妄想什么呢?
如今这样的生活,他已然满足了。
一剑捅穿了白宵心脏结果了对方,苏澈归剑入琴,面无表情。
太假了,他都没眼看了。
他是需要亲情暖意的无能弱者吗?
什么父慈子孝,狗屁!
去死。
对待白宵的关怀备至,苏澈选择冷眼旁观。
因为太没眼看,过于无聊的他居然还利用对方对他的关怀玩了一票大的。
当白宵终于在他的坑害下扭转了父子亲情后,在白宵剖白心迹的那一刻,也是对方命丧九泉之时。
这当真是一个拙劣的幻境,什么都顺着他的心意来,当他将心中的欲望无限放大到一种诡异而扭曲的样态明显已经打破现实常规之后,这幻境居然还在那里一味顺从,那就有问题了啊。
毕竟,能有父亲真的会对儿子生出那种变态情感的吗?
他只不过是先变态为敬,没想到这个傻缺的幻境还真顺从他的心意行事了。
恶不恶心呢?
但凡是个正常人都不会去做出那样的畜生行径,亲子□□天理不容,而这怪诞的幻境居然也能搞得出来,属实是个人才。
已经崩盘成了这副模样,苏澈毫无心理压力地结果了幻境之中的白宵。
因为是幻境,白宵居然还真被他无伤斩杀成功了。
看也不看躺在地上鲜血流了满地的白宵,苏澈刚一出门,就看到了一个本不该出现在幻境之中的人。
“纤尘……你……”
瞧着浑身浴血的苏澈,余光瞥到屋内白宵的尸体,白落尘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
苏澈无所谓道:“老畜生意图对我图谋不轨,我就把他给结果了,怎么了,好哥哥,我哪里做错了吗?”说着这句话的时候,苏澈一点也不遮掩白纤尘那个娘炮壳子的完美颜值,笑得像个妖艳贱货一样,都到这个时候了还在疯狂造作。
自己的亲弟弟杀了他们的父亲,这样的事……
该说这个环境坑,若是换了其他人,就算不咒骂这样的不孝子,也断然不会在惊诧过后居然说出这等脑缺发言,“纤尘,我……我信你。”
这么说着,白落尘面色略显苍白,“一直以来我都觉着父亲过于……”到底是翩翩公子说不出那等粗鄙之语,囫囵带过而后道,“纤尘,父亲一死,世外桃源你恐怕是待不下去了,哥哥带你离开这里。”
“能去哪儿啊?”苏澈一脸无所谓道。
这么一想,白落尘尝试着建议,“聚贤山庄,家父曾与孟老庄主交好,如今的孟庄主是孟老庄主唯一的儿子,相信他会看在世交的份上收留于你。”
“哦,也行。”苏澈并没有反驳,毕竟他在这个环境里边待了这么久了,哪怕是他如今都把白宵给咔嚓了都没有半点破阵的迹象,可见,通过幻境的关键应该不在这世外桃源。
如今白落尘想要将他送走转换剧情场景,苏澈没道理会反驳。
白落尘本来只是一个建议罢了,他甚至都做好了自家弟弟不会同意离开的劝说之词,哪知道对方居然应得如此爽快。
哑口无言,而后白落尘道:“纤尘若是觉得勉强,哥哥也会想办法摆平一切尽量把你给留下。”
“不勉强,一点都不勉强,”这么说着,苏澈完全不按套路来,忽地一步上前凑到白落尘面前一瞬不瞬打量着对方的脸。
两人四目相对鼻息交接,白落尘只觉得呼吸都快凝滞了,胸腔之中心脏的跃动频率明显比往日快了好几倍。
“哥哥,你真好看,是我看过的这世界上最好看的男人。”能有机会近距离欣赏自己的帅脸,苏澈当然不会吝啬对自己的咱们之词。
自己夸自己是没问题的,但问题在于,在幻境之中的白落尘他的的确确是一个独立存在着的人。
当自己的双生弟弟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语后,白落尘的心境彻底乱了。
“纤尘……”他想询问,却不知道该从何问起。
但是皮过了就够了的苏澈却直接越过白落尘走得干脆利落,“就不劳烦哥哥为我开脱了,我自己去聚贤山庄找人就成。”
话毕,一个大轻功远走,都没给白落尘挽留他的机会。
目送着苏澈远走的背影,停留在原地的白落尘目色怅惘,直到再也瞧不见那人的身影方才略显落寞地收回了目光。
而后,白落尘迈步入房中,瞧见屋中横死的生父,白落尘走向那伤害温热的尸体旁,蹲下身来,瞧着白宵,其圆瞪的双目死不瞑目。
也是啊,养在手里的金丝雀一朝居然成了反扑主人的鹰。
这是谁也想不到的。
伸出手,为白宵合上了双眸,白落尘略显叹惋道:“父亲,你不该对纤尘生出那样的心思。”
说得是冠冕堂皇,但是话一出口,白落尘便没了下文。
实际上,如今的他也没得任何立场任何资格去怪罪面前这位罪数坐实的生父了。
毕竟,他似乎也犯了跟父亲同样的过错。
如今白宵去了真正的死后地狱,他会得到应有的审判罪数。
而他,又何尝不是将步入一场人间炼狱,没日没夜地承受着无边的痛苦以及煎熬。
一切只是因为他有错,他是罪人——他居然生出了那样罪恶肮脏的心思,对自己的亲手足觊觎窥伺。
纤尘走了也好,那样,他就没得机会去伤害他,做出让自己抱憾终身的懊悔之事了。
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将其中的粉末撒到了白宵的尸首上。
须臾之间,连同浸染在地面上尚未干涸的血也一同被药粉所侵蚀化为乌有。
徒留下一地的灰黑,昭示着先前这里曾被某个庞然大物所占据。
“父亲,走好。”
松开手,仍有白瓷瓶坠落在地摔作粉末。
从房中迈步而出,白落尘收敛了往日的温和暖意,毫无波澜如死水一般的双眸之中再也透露不出半点属于活人的生气及光点。
他本就是一个不通人情不晓世故的冷血怪物,如今他唯一执着的弟弟已经离开他的身边。
这温和的假象也无需再刻意维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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