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初雪

    顾南风捧着肚子，坐在一旁的床上看着自家男人在婴儿房里忙活儿。宝宝已经七个多月了，在顾南风的腰腹间隆起一个圆润可爱的弧度。还可以看到薄薄的肚皮上宝宝玩闹时伸出来的小手小脚。他极轻柔地摩挲着自己的小腹感受孩子在里面的踢打，顾南风看向腹部的目光似月光般柔和。

    宋西宥在做最后的收尾工作，把婴儿房的东西都布置得差不多了。他特意让学生把房间设计得很中性，这样男孩女孩都能用。婴儿房里的所有东西都是他们两个一起挑的，婴儿床是宋西宥亲手搭好的。宝宝的衣服鞋子奶瓶用得最好的还清洗了好几遍又好好消了毒。宝宝出生就可以穿。宝宝还没出生就受到两个爸爸的疼宠。

    “完工。宝宝出生就能入住新房了！”宋西宥台上擦擦额上的汗珠看着顾南风。他的表情好像在说看你老公能干吧，很值得表扬吧。顾南风笑觉得好笑，他扶着后腰站起身来走过去，拉低他的身子，在他脸颊上蜻蜓点水地一吻，说，“辛苦了。”

    宋西宥怎么肯依，把人圈在怀里深深地吻上他甜美的唇瓣，吮吸着他口中的蜜液。在他觉得怀里的人快要窒息的时候放开了他，宋西宥看着他氤氲着水汽的鹿眼笑了起来。

    “你干什么？”顾南风摸着唇嗔怪道。

    “讨赏！”宋西宥坏心地说，他扒拉着顾南风头上的碎发，“快要新年了。宝贝儿想要怎么过?”

    “快过年了？哎呀！怎么过得这么快啊！”顾南风瞪着眼睛一脸惊奇地问。

    “嗯。再过两个月宝宝就要出来了。”宋西宥宠溺地捏他的小鼻子。

    “宝宝出来的时候天气就暖和了。被冻着了就不好了。”顾南风轻笑，摸着已经成了小皮球的肚子，宝宝七个多月了可肚子看着就跟一般孕夫六个月的时候一样大，几次孕检宝宝的体重都不达标，医生还骂过他是不是偷偷在减肥。顾南风心里委屈他每天都吃五餐，从没亏待过自己的嘴，可宝宝还是没长大多少，顾南风起初还挺担心得心慌。

    宋西宥就安慰他说宝宝个头小点儿好生，等他出来可以慢慢养他心里才好受一点儿。

    “今年过年家里冷清，我们也不要到处乱跑了就好好在家里过个团圆年。”宋西宥又把他拉回床边坐下，手掌覆上他的肚腹吻着他的额角。

    “嗯，都听你的。”

    那天一大早宋西宥就被身边的小东西给摇醒了。真是要了老命了。昨晚折腾到半夜他现在还有精力闹他。

    年轻真是好。

    “怎么了。”宋西宥捏捏鼻梁艰难地掀开眼皮带有起床前浓重的鼻音问他。

    “外头下雪了!”顾南风见他醒了爬下床光着脚丫站在落地窗前掀开窗帘让他看看外面的雪景。可宋西宥的心思却不在这儿蹭地从床上爬起来，把小祖宗一把把他抱到床上坐下帮他把鞋穿上。“先把鞋穿上，我的小祖宗。”

    “地上不凉的。干嘛这么大惊小怪的”顾南风嗔怪道。入冬时宋西宥就在卧室地板上铺了厚厚的毛毯，不仅防滑还暖和，不穿鞋也没什么的。

    “脚上穴位多，一点儿都不能受凉的。你还怀着孕呢。”孕后期顾南风的脚浮肿的厉害，手指按下去就是一个小坑，以前的鞋都穿不上了。宋西宥就每天晚上用热水给他泡脚又给他按摩，才缓解了不少。

    “好了好了，你快来看雪。好漂亮！”顾南风穿好鞋就又兴冲冲地拉着他去窗前看雪。雪只下了一晚上但外面的雪却积得很厚，树上挂满了冰凌，花园穿上了银装，确是美景。C市沿江，气候温和也是难得下一次雪，顾南风觉得新奇宋西宥也由着他，宠溺地揽着他的腰。顾南风靠在他怀里黑溜溜地眼珠一转，就拉着宋西宥的手撒娇道，“小西，我们出去玩儿雪吧！好么好么～”

    “不可以。隔着窗户看看就行了。”宋西宥果断回绝：开玩笑，这么冷的天儿冻着了怎么办？而且外面雪天路滑这万一摔上一跤，他还活不活了。

    “啊——好不好嘛～好不好嘛……我穿你给我买的羽绒衣，穿得暖暖的不会着凉的。你也跟着我，我一定小心绝对不会摔的。我保证!”顾南风晃着他的胳膊撒娇不怕他不答应。

    “我怕了你了。要出去就马上去洗漱。”刚被吵醒本就昏头脑胀的被这么慌两下头更晕了。算了，他什么时候拗过这个早就被他宠坏的小东西了。

    “得嘞！”顾南风扶着后腰跑去卫生间了。宋西宥怕他摔着连忙上前帮他扶着他。

    宋西宥把他裹得那叫一个密不透风，羽绒服，毛衣，棉裤，手套，围巾，帽子，该有的装备一件不少。衣服一穿上身顾南风就觉得自己整个儿成了一只笨重的企鹅，忍不住抱怨道，“你也太夸张了吧，穿成这样你让我还怎么走路啊？”

    “我牵着你走，好不好？”宋西宥牵起他的手放在嘴边亲吻。顾南风笑了，毫无原则地原谅他把自己裹成了个团子了。

    公园的雪景很美，天地一片素白，莹白的雪花像娇美的精灵漫天飞舞，道路旁应景地栽了好几树红梅。雪片落在头上身上倒有点踏雪寻梅的意味。宋西宥撑着伞，拉着顾南风的手慢慢悠悠地在公园里散步。因着雪天路滑，公园里的人稀稀拉拉的。宋西宥的步调很慢，挑着没有积雪的地方慢慢走。顾南风伸手接了一片雪花，很快就被他手心的温度化开，凉丝丝的。

    “别接，也不怕冷。”宋西宥拿手巾擦干了他的手。

    “不怕的。”顾南风说着还是乖乖地缩回了手。

    如斯美景，身边又是心爱之人，倒生出些岁月静好，现世安稳的意味来。

    “小西，我们会一直像现在这样吗？”顾南风偏过头去看他问道。

    “不会。”

    “为什么？!”顾南风心里一紧。

    “以后我们会跟宝宝一起像今天这样散步，我们两个牵着他的小手，他蹦蹦跳跳的走着。走累了，会撒娇要抱……”宋西宥看着他，满眼深情。

    顾南风的眼睛有些湿润他说的画面太美好了。就是忍不住想哭，“嗯。我们一家三口会一直在一起。”

    除夕。

    顾南风半靠在窗口看着雪，宋西宥正在厨房里煮饺子，他们在门口贴上了福字和春联，外面挂起了红灯笼。

    这是他们在一起的第四年了，顾南风想着。

    他还记得他们第一次在一起过年居然是在一起刷微积分的试题。

    因为期末考试他毫无意外的挂了微积分。还挂得惨不忍睹。顾南风站在宋西宥在办公室里看着他翻自己的试卷，他站在他身边不安地绞着手指。他知道因为他答应跟自己交往以后就完全飘飘然了。学习什么的早就被他抛到脑后了。他的专业课程都堪堪及格，还管得了什么微积分啊？果断挂!他看着宋西宥的脸从白到青再转黑，眉头皱得眉尾都要翘到天上去了。他很少看到这个样子的宋西宥不觉得可怕反而觉得可爱到爆。顾南风再也崩不住笑了出来。宋西宥听到他的笑声立马火了，把他的卷子往办公桌上一扔，对他说，“顾南风!你还好意思笑!你看看你的卷子，你还看得下去？！怎么回事?!你整天上课呆愣愣的都在想些什么，难道我教的你听不懂吗？！”

    “不是，不是，宋老师教得很好。”顾南风低下头秒怂。

    “那为什么挂？”宋西宥双手抱胸一脸严肃的质问他。

    还不是因为你! ! 顾南风腹诽道。他只要一上微积分，只要一看到宋西宥他整个人都像丢了魂儿一样恨不得变成一剂狗皮膏药天天粘着他，可跟宋西宥谈恋爱的感觉真差劲，虽说是在交往，就算自己再怎么主动他对自己还是跟从前一样，明明都表白了在一起了他却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有一次课间他想牵宋西宥的手，他却似有若无地绕过他的手。虽然他解释说是其他学生都在可他还是觉得不爽。他很忙也不跟他约会，也不会……主动吻他。第一次主动吻他还是在迎新晚会的后台。

    所以，他这是谈的是什么恋爱？!

    不行，再这样下去他有没有男票这个问题就模糊了。

    “宋老师我们不谈学习了，来谈谈恋爱吧！放寒假了。我们去约会吧！”顾南风极力回避微积分。

    宋西宥闻言又气又恼，拿笔在他脑门儿狠狠地敲了一下，痛得他叫了出声。他说道，“挂了科还想着出去玩，好好在家给我复习。”

    “啊……”顾南风眼角带着点水汽瘪着嘴不满地说。宋西宥看着顾南风不开心还是于心不忍说，“我帮你复习，表现得好我就放你的假。”

    “那就这么说定了!”顾南风又嘻嘻地笑出了声，本来他还担心一个寒假看不到宋西宥会得相思病的，这下好了，又可以天天看到他了。微积分什么的负分滚粗啦~ 这就是跟自己老师谈恋爱的好处！

    于是整个寒假顾南风就天天往宋西宥家里跑，宋教授家里冷冷清清的，装饰很单调还有点压抑，跟他这个人一样没什么人情味儿。

    在宋西宥里他倒是勤勉认认真真帮他找题给顾南风复习。可顾南风却是个不争气的，眼睛里是微积分，心里就只有宋西宥了。听他低沉的嗓音在他耳边响起他哪里还有心思复习什么微积分。就因为他这个没少被宋西宥敲脑门儿。

    一直到除夕，顾南风还往宋西宥家里跑，宋西宥也不是个大年三十还要补课的黑心老师。早就放了他的假看到他这个时候了还过来也惊讶，“这大年三十的，不去和你家人团年，怎么又跑来了。”

    “你是我男朋友嘛！我想见你啊！不想留你一个人在你家里，怪冷清的。”顾南风拉着他撒娇。

    “我习惯了。”宋西宥淡淡的说。顾南风也想了起宋西宥说过的，他爸爸精神不正常，一直呆在精神病院，他性子淡，从梁家出来后就没有其他的亲戚朋友了。

    “不行，你有我就不能留你一个人。以后我陪着你，不管是春节元宵节端午节清明节中秋节我都陪着你，一辈子都陪着你好不好？”顾南风看着他。

    顾南风的话就像四月暖阳照进了他的心里。好久没有听谁说过不会再留他一个人。一时间宋西宥竟不知道要怎么回他。

    “小西？”顾南风见他没什么反应，唤了他一声。

    “南风，谢谢你。”谢谢你愿意陪我愿意爱我。宋西宥眼神轻闪一把他拥入怀中。顾南风愣了半晌回抱住他，心里甜丝丝的。宋西宥又说，“你家里……没关系吗？”

    “我爸妈在外面过二人世界，我哥他们公司有年会。他们留我一个人。我就来陪你！”顾南风乖乖地窝在他怀里。

    “嗯……既然这样，那我们来做一些有意义的事吧。”宋西宥摸着下巴说到。

    唔……有……意义的事……难道……顾南风的脸瞬间烧了起来，艾玛，这是什么神发展啊？!宋西宥你这个闷骚男。顾南风按耐不住在心底偷笑。

    可当他看到微积分练习题时，顾南风嘴角止不住地抽搐。这些卷子是TMD什么鬼。也太煞风景了！！果然，他对宋西宥的期望还是太高了。顾南风一脸悲愤地指着这一大堆卷子对宋西宥说，“这就是你说的有意义的事吗？!”他都要哭了，除夕夜啊？！这个家伙竟然给他搞一堆微积分试卷，几个意思啊？不怕他晚上做梦x，y追着他跑吗？！

    “不然你以为呢？反正没事，那就来补补微积分吧，别不耐烦，你要是再敢给我挂科……我饶不了你。”宋西宥坐下来拿起一张卷子，又递给他笔，“来，第一题，某弹簧振子的总能量为2×10-5J，当振动物体离开平衡位置振幅处，其势能EP=_动能Ek=_。首先推导弹簧的弹性势能公式，设弹簧劲度系数为k，伸长量为x时的势能为E（x）……”

    顾南风不情不愿地拿起他递过来笔做题，心里的怨念已经冲破天际了：什么嘛！真TMD太不解风情了。哼！

    他俩就着微积分练习题加速冻水饺过了除夕。到了晚上，外面放起了烟火。满天飞花宛如流星。顾南风的心早就跑到窗外了，立马站起身走到窗户面前看烟火，说，“外面在放烟火，好漂亮！”

    宋西宥轻笑一声，想着大过年的就放过了他，走到他身边轻轻拉着他的手，顾南风有些不自在地缩了一下也就任他牵着。

    烟火虽绚丽却是短暂。

    正如当下。

    “南风。”宋西宥开口。

    “嗯？”顾南风看着窗外散落的烟火，随意地应着。

    “你说的会一辈子陪着我是不是真的？”宋西宥自己问着心中一阵阵发紧。

    “当然是真的，真的不能再真了。”顾南风看着他的眼睛拉着他的手晃了晃，“不过你得对我好一点儿，这样我才会对你死心塌地的。”

    “嗯。”

    “什么?”

    “对你好一点儿。”

    顾南风听了他的话又闹了个大红脸，心里说不出的高兴，“你知道就好。”

    时间晚了，宋西宥准备送客顾南风却赖在他家不肯走了。

    “我家里也没人，我不要回去我要在这儿陪你。”顾南风耍起了小性子，不肯走。

    “你不能留在这儿过夜。你……”宋西宥却不肯留他。

    “怎么了？我什么都不干，就陪着你。”顾南风斜着眼坏笑着说，“难道……宋老师觉得自己会忍不住对我做什么吗?嗯？”

    “胡说什么?!”宋西宥也难道微红了脸。

    “哈哈哈哈哈小西你脸红了，是害羞了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哎哟太可爱了!哈哈哈哈哈……”顾南风笑得直不起腰趴在他床上滚来滚去。

    “好了!快睡觉!”宋西宥不想跟他乱扯一把把他放倒在被窝里。

    “哼！”顾南风只得躺下乖乖睡觉。他写了大半夜卷子早就累得不行了慢慢闭上了眼睛。宋西宥见他睡了。他的睡脸很干净很恬静，没了平时的嘻嘻哈哈瞎闹腾的样子，他揉着顾南风柔软的头发，心里突然生出许多感慨，好久没看到过别人的睡颜了，他坐在床边轻声说，“南风，我想要对你好。自从我的亲人一个个离我而去后，我就想失去了生活的主心骨，也失去了对活下去的热情，这么多年过去我都快忘了我本来是个怎么样的人，就连梁烨……我也很想对他好，但是我已经也不太会了。梁烨会离开我很大一部分的原因大概就是我这不冷不热的态度，这样的生活我也算过够了。谢谢你愿意留在我身边，你如果不介意的话我想给你一个家，一个属于我们自己的家。我会学着关心你，疼你，爱你，我，很多事我都不太懂，你来教教我。”他轻轻在他额上印下一吻，“南风，我爱你。”

    话音刚落宋西宥就被本来应该乖乖睡觉的人扑倒在床上，宋西宥被他这么一下吓到了，不过他很快就释然了。这些话反正是说给他听的，被听到了也没什么。顾南风紧紧地抱着他拿小脸蛋蹭着他的脸，说，“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小西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爱你一辈子，陪你一辈子。”

    “唉哟！我的大宝贝儿，你悠着点儿。”宋西宥被压得透不过气了还是轻轻回抱住他。

    顾南风从他身上撑起身子，看着他，“你叫我什么?”

    “宝贝儿啊，我喜欢我这样叫你吗？”宋西宥捧着他的小脸说，顾南风在他唇上亲了一口对他说。“那你也亲亲我。”

    宋西宥在他嘴角吻了一下。

    “啊啊——你亲我了!”顾南风高兴极了，又抱住他蹭着他的胸口，“再亲一下，再亲一下嘛！”

    “只是亲了一下。”宋西宥没想到顾南风怎么容易就满足了。

    “当然，我们交往了这么久你都没有主动吻过我，唔……除了告白那次。”顾南风脸红的看着他。

    “那我以后每天都亲你好不好？”他摸着他的头发。顾南风在他怀里笑得灿烂。“那我要开心死了。”他趴在他身上，“小西，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我们以后都在一起过年。

    ……

    今年是他们第四次在一起过年了。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宋西宥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从身后拥住他问。

    “在想我们第一次在一起过年的时候。”顾南风惊了一下抚着他环住自己的手。

    “哦……我还记得某个同学的微积分还是没有过。”宋西宥阴阳怪气地说着。

    “呃……我好饿啊！饺子煮好了吗？”顾南风立刻马上转移话题。是的，没错。就算是宋教授一对l?i_l_i_t_h一式魔鬼训练辅导了一个多月，他的微积分补考差三分还是挂了，只能重修。当时宋西宥看他的脸色就像刚死了老婆一样臭，害得顾南风忍了一个小时没敢跟他说话。

    “好了。你爱吃的三鲜馅儿的。”宋西宥见他饿了就扶他去吃饭。

    “唉哟！”顾南风痛呼了一声。

    “怎么啦?”宋西宥忙问到，顾南风拍拍他的手示意他没事。“没事儿，大过年的，宝宝也想要来凑个热闹。揣了我一脚。”

    “可能他也饿了。吃饭吧，慢点儿。”

    “嗯！”

    从此，你的世界里再也没有孤单了。

    经此，你是我毕生不可多得的温暖。

    小剧场：

    顾：我错了。

    宋：哪里错了。

    顾：我又挂科了。丢你的脸了。

    宋：(脸黑)这次再挂你就要重修你知不知道?寒假补课时就看出了心不在焉的，成天脑袋放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这下好了补考也挂了，学了这么久，学分也修没成，你对得起我辛苦的工作吗？!先不说我，你对得起供你读书的父母吗？我教了这么些年的书带了这么多学生还没有连补考都过不了的，你看看你的成绩，我的平时成绩都给了满分了还过不了，你……

    顾：(kiss)宋老师我错了。我一定好好学习。

    宋：你……你，下不为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