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生命价更高火之国边境,两队人马不期而遇。 (8)
的沙子却平和下来。
本来想走个过场就离开,此时却定在原地,视线落在被单上“......你的腿?”
下了赛场,我爱罗看起来也没那么凶残嘛。
小李和鹿丸对视一眼,大方说道:“星见大人说桃源乡能治好我的腿,你不用自责。”
被自己打残的人反过来安慰自己,我爱罗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嘴巴张张合合,到底说不出抱歉两个字。
鹿丸早就收回了苦无,此时瞧见了他的窘境,半安慰半解释道:“技不如人输了没什么好抱怨的,你能来看小李,已经很不错了。不用担心,他会好的。”
我爱罗:“......你们木叶的人都是这样子吗?”
甜到让人生不起敌意来。
作者有话要说:星见对卡卡西还是不同的,很多小细节就能看出来,不过喜欢上星见的人注定得不到回应,也很惨就是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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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大家唠个嗑,今天早上八点的时候,作者菌发现收藏为2000,评论正好520,哎呦歪,好有意义的数字,赶紧截图保存了,结果后来才发现系统延迟,一整天都是520,小惊喜瞬间翻倍~
另外,这几天评论好少啊,作者菌红着脸求评论,求白白的液体呀~
57、神秘来客
一番折腾下来, 星见被烫的脚也没那么疼了,不着急回去,卡卡西便抱着他在街上慢慢晃悠。
所过之处吸引了不少视线, 好在两人都不会太在意别人的目光,自顾自聊着天。
星见:“木叶有什么特产吗?我准备带点手信回去。”
“木叶的特产啊......”卡卡西懒洋洋的提不起精神, 露在面罩外面的一只眼睛似睁非睁,想了半天也才道:“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 等你脚好了我陪你逛逛吧。”
星见一想也行, 来木叶后他大半时间都待在屋子了,好像还没怎么出来过。
正要点头,一股绿色龙卷风从来身后刮过来。
“卡卡西!”凯一脸兴奋,人还没站稳,挑战书就已经到了, “今天来和我比一场吧,让我们的青春在汗水中充分释放!”
大白牙在阳光下耀耀生辉,刺得人眼睛生疼。
卡卡西死鱼眼, 面对如此热情丝毫不为所动,“不。”
“我都想好了就比谁跑得快......咦, 为什么拒绝?这可是我精心策划的项目!”
卡卡西眼睛下撇,“有事。”简单明了, 简直高冷得一批。
凯顺着对方的视线低头,这才发现卡卡西怀里还有个人,爽朗地打招呼,“哦, 星见原来你也在呀。”
“......”星见满头黑线。
感情你眼里只有卡卡西对吧。
“那个,谢谢啊星见,如果你不帮忙, 小李的腿真就废了。”
凯丝毫没觉得自己被人给嫌弃了,自从得知小李的腿还有救,颓废立马消失,如同吃了几百颗兵粮丸,精力充沛到过分,直想找卡卡西决一胜负。
“没关系哦,反正是要付报酬的。”星见笑得像个小狐狸,“你知道的吧,桃源乡的医院有多难预约。”
凯忽然有种不详的预感,却只能木木点头。
下一秒,预感成真。
“修复小李的腿是个大手术,之后康复费用也不少,再加上要想第一时间得到治疗就必定要插队排号......这么算下来,代价可不小。”
贵族少年笑得狡黠,“以你的工资可负担不起天价治疗费用,不过不用担心。我这里有个备选方案——等小李伤势好了,就留在桃源乡抵债吧,什么时候把欠款还清,什么时候就可以回木叶啦。”
“怎么样,这个提议很不错吧!”
原、原来你还没放弃挖墙脚么,星见大人?
凯觉得牙有点疼,仿佛又回到了那些年桃源乡高层无孔不入地追着邀请他去当教官的日子。
“那,那个,我之前也帮桃源乡防卫队做过不少训练方案呢......”某西瓜皮像瞬间遭遇霜打的茄子,焉了吧唧的,试图讨价还价。
“那个呀。”星见从容不迫,一副莫得感情的商人嘴脸,“不是付过你报酬了么,凯咱们交情归交情,账还是要算清楚的。”
凯:......
已经从霜打的茄子变成了阴暗角落里蘑菇,差一点就要自闭了。
卡卡西看不下去他欺负老实人,开解好友,“星见开玩笑的,到时候如果小李不愿意,他是不会强留人的。”
星见嘟嘟嘴,到底没有反驳。
怕再待下去会被坑地连底裤都不剩,凯找了借口就开溜了,一如来时那样,如一阵绿色旋风刮向远处。
“啊,不愧是凯,总是这么朝气蓬勃唔唔......”
星见望着凯远去的背影咂咂嘴,遗憾刚才没趁机多提点条件,就被卡卡西捏住了嘴。
“行开窝.....泥介个淮哒......”
卡卡西收回手,手臂往上颠了颠,让怀里的人更舒服一点,“你把人惹急了,小心以后他避着你走。”
星见瞪白毛一眼,哼哼道:“谁叫他无视我!”理直气壮,丝毫不觉得自己小心眼。
回到住处,将鞋子脱了才发现脚面的情况出乎意料的凄惨。
火之国气候温暖,很少有变冷的时候,大多数人一年四季套个凉鞋就够了,星见却不同,他所有的鞋子款式都是将脚包得严严实实,除了因为贵族要时刻注意仪态,更大的原因在于脚底下不能着凉。
所以星见的脚就和他的一身肌肤一样,从来没有接触过阳光,白嫩细滑得过分。
此时白皙的脚面上却缀着几个又红又大的泡,有光滑玉白的底色做对比,越显得那几个水泡狰狞可怕。
卡卡西自己受过无数伤,更是多次濒临死亡,按说见惯了鲜血与伤口,这点连伤都算不上的水泡应该不放在眼里才对,可他却迟迟无法下手。
拿着膏药的手抖了抖,沉默了一会儿,最后妥协似的,站起来抱着人就往医院走,“还是去找大夫处理吧。”
星见拼命挣开,觉得无奈极了,“就是看上去有些严重,真的一点都不疼,你不要大惊小怪的啊!”
星见少年虽然娇气了些,但常年忍受着身体崩坏的痛苦,忍耐力要比常人高得多,他是真觉得没必要这么麻烦。
“把针给我,我自己挑吧。”
“......还是我来吧“
两人意见相左,妥协的永远是卡卡西。
白毛忍者抓住少年纤细的脚腕搭在自己大腿上,俯下身去挑水泡。
虽然自己脚很干净,可被人这么看着,星见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忍不住缩了一下。
“别动!”卡卡西一把握住脚掌。
少年的脚很秀气,握在掌心刚刚好,五个玉白小巧的趾头不安地蜷缩,说不出的可爱,掌下的肌肤宛如奶冻般触感细滑,肌肤相触之际就像被吸住了一般,再也不想挪开。
卡卡西的目光在动来动去的趾头上凝住,片刻之后深吸口气,轻柔而迅速的处理起烫伤。
平日里不觉得有什么,此时灼热的手掌包裹着星见微凉的脚心,仿佛有火一路燃烧而上,让他不由想缩回脚,却被对方牢牢按住。
怪不自在的。
为了转移注意力,星见问道:“佐助和鸣人都进了决赛,你要给他们做特训吧,顾得过来吗?”
“佐助和我一样都是雷属性,正好可以把千鸟教给他,至于鸣人......”卡卡西显然之前就想过这个问题,不假思索就开口了,手上动作依旧不停,“鸣人基础比较差,我准备请一位老师帮他夯实基础。”
“咦,是谁呀?”星见好奇。
“惠比寿,很擅长帮小孩子打基础,我已经跟他打过招呼了。”
这个人,他听鸣人提起过,好像是他小弟的家庭教师。
星见搓着下巴,有些担心,“这样真的好么,鸣人会不会以为你在偏心?我觉得你把他介绍给凯的话,他会很开心。”
卡卡西一顿,“鸣人不会在意的,况且凯还有宁次要照顾。好了!”
说着将涂了药膏的脚放在床上,嘱咐道:“暂时不要穿鞋子了,明天应该就没问题了。”
星见光顾着说话,没注意卡卡西动作这么快,随意瞥了一脚面就将视线再次转向某白毛,替鸣人打抱不平,“鸣人哪里是不在意,只不过他有什么事当场就说,才会让你们都觉得他不往心里吧,其实那孩子比谁都敏感哎!”
正是因为比谁都敏感,才懂得如果沉默就更加得不到关注,才会千方百计引起别人的注意。
“我没有要指责你的意思哦。”
少年鼓起李包子脸,“你安排的特训肯定是最适合他的,不过你告诉鸣人的时候最好将前因后果说明白一点,不要像平常那样多一个字都懒得张口,少年人的情绪还是要适当维护一下的嘛,你说对不对?”
卡卡西挠了一把白毛,“......你有没有觉得,你现在就像一个嗯......要求孩子他爸不要太严厉的唠叨妈妈。”
“.....去你的!”优雅的贵族少年第一次爆了粗口。
有了星见提前打预防针,卡卡西给两个学生安排特训时特意将用意说得清清楚楚,鸣人虽然有些不满,但看在卡卡西老师这么辛苦给他另找老师的份上,也没有整幺蛾子。
不过一次偶然的机会,鸣人遇上了回木叶的三忍之一自来也,他自小就对别人的情绪很敏感,能够感受到这个白发大叔对他抱有善意,又听说这大叔很厉害,就抓紧机会缠上了人家。
卡卡西和自来也通过气后,跟惠比寿道了歉,鸣人那边就彻底放手了,只专心教导佐助。
星见见卡卡西恨不得一天睡在训练场,出门买手信时就没有叫上他。
卡卡西说木叶没什么特产,其实不是,尤其是中忍考试期间各国商人来到此处,也带来了很多别具一格的工艺品,星见逛了一下午,等到太阳快要落山才意犹未尽地抱着满怀东西往回去。
拐弯的时候被绊了一下,要不是他反应快,东西就要洒落一地。
星见低头,盯着脚下的一坨端详半天,眼里满是茫然,“蛤.蟆?”还是一只一看就老到快要成仙的老蛤.蟆。
“星见大人!”老蛤.蟆一言不合就要扑裤腿,明明不是人,却能让人感受到它的急切和激动。
“咦——你别过来!”星见连忙后退,直到足够远才停下来,“你,认识我?”
他很确定没有见过这样的通灵兽,可是不知为何又觉得这只很熟悉。
“星见大人?”
老蛤.蟆向前跳了一下,见对方急急后退,忙停了下来,似乎意识到什么,细细打量了半天柳原星见的神色,这才开口,“那,那个......抱歉,我家主人是您的粉丝,所以见到您一时有些激动,没有吓到您吧?”
星见摇摇头,很善解人意,“要签名吗?”
“啊?啊!”老蛤.蟆似乎没有想到他会这么说,愣了一下肉眼可见地激动起来,也不知从哪里掏出装裱着金框的华丽纸张,高举着蹦过来,“要要要!”
看来是粉丝没错了。
星见签了名,抱着东西离去,老蛤.蟆一直望着他的身影消失在拐角,这才小心翼翼地藏起纸。
“大蛤.蟆仙人。”自来也从阴影处转出来,“那个人就是您执意要离开妙木山,跟着我来木叶的原因吗?”
“没错。”大蛤.蟆仙人看着柳原星见消失的地方恋恋不舍,“那位大人啊,看来还是没想起来呢.....”
作者有话要说:大蛤.蟆仙人就是那只和六道仙人称兄道弟的妙木山老祖宗。□□竟然是屏蔽词,涨知识了~
感谢在2020-07-14 16:23:51~2020-07-15 17:33:2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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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58、被命运束缚的弱者
中忍考试预赛结束后, 伊藤武越发骄傲于自家主公的眼光——当初交给他带的三个少年竟然都进入了决赛。
宇智波佐助和日向宁次能进决赛伊藤武一点都不意外,让他讶异的是,一天到晚打不起精神、时刻想着咸鱼的奈良鹿丸竟然也冲入决赛。
果然不愧是天才么, 即使看起来不怎么靠谱,也有足够的实力作为底气。
伊藤武本打算让他们好好训练以应付决赛, 不用再过来了,但三人都选择了拒绝, 即使平日里特训再辛苦, 轮到自己值班也会按时赶到。
三位少年都不笨,哪里看不出来伊藤武是借着需要帮忙的名义在教给他们某些东西。
按说,这种异常情况应该及时报告给三代火影才对,三人却不约而同选择了隐瞒,面上一如既往做着任务, 私底下却更加渴求全新的知识。
所有生物的本能都是利己,他们紧紧抓住每一个能和伊藤武相处的机会,只是因为他们意识到, 伊藤武教给的东西是对自己有利的。
伊藤武将一摞文件整理好放在一边,伸了个懒腰, “好了,今天的工作全部完成, 辛苦你了宁次!”
日向宁次看向那摞单独分出来的文件,“这些文件不是处理完了吗?”
“是处理过了。”伊藤武夹起文件就往外走,“不过还是要拿过去给主公看看才行。哎呀,为了赶这个项目, 我都快三天没见过主公了!”
所以看文件是假,看你家主公才是目的吧!
日向宁次黑线,跟在伊藤武后面出了办公室。
一路静默, 临到分开时日向宁次忽然问道:“听说等中忍考试结束后,你们就要立马回去?”
“是啊,感觉这次出来了好久,都有些想家了。”
家呀......
对着思乡心切的旅人,日向宁次到底说不出来“你们可以再多留一段时间吗”这样的话。
他低着头,脚来回划着地面,半晌,犹豫着请求道:“这次的文件能让我去送吗?”
身为柳原星见骨灰级别的脑残粉,伊藤武立马嗅到内味,“你要见我家主公?”
明明清楚伊藤武很期待见到他家主公,他还是冒昧提出了请求,感觉横刀夺爱一眼,宁次少年白净的脸颊烧了起来。
“那你去吧!”伊藤武仅愣了一下,就将胳膊底下的文件塞给白眼少年,完了还宽慰道:“不要觉得不好意思啊,我和主公相处的时间有很多,不急于这一时。”
其实两个人可以一起过去的,但伊藤武没提,仿佛完全忘了这个选型。
都是聪明人,宁次既然提出要代替他送文件,应该有些话要单独说吧。
日向宁次推开院门的时候,正巧对上一双琉璃色的眸子。
午后阳光正好,长廊上撒着细碎的光斑,贵族少年正跪坐在桌案后品茗,披着一件厚厚的雪白斗篷,面颊莹润如玉,嘴唇没有一点血色,看过来的眸子清凌凌,犹如万千星河落入其中,明亮清澈又看不见底。
一如初见时的模样。
见来人是宁次,星见眉眼弯弯,招手让他过去,“宁次啊,今天不用训练吗?”
日向宁次跪坐在对面,将文件推了过去,“我是来送文件的,伊藤先生说这些需要你过目。”
“是吗?”星见先倒了杯茶递过去,这才低头翻起文件来。
白眼少年捧着杯子看着对面怔怔发呆。
日向家也是历史悠久的大家族,不管日常起居还是待人接物都有繁多复杂的规矩,日向家的人从小除了要练习白眼,还有学习各种礼仪,所以几乎每个人都举止优雅,又被称为“忍界的贵族”。
可族人们和星见比起来却总感觉缺了些东西。
少年并没有如礼仪要求那般腰背挺直,实际上他动作随性,倒茶的仪态也不甚标准,可一举一动都矜贵优雅,看到他就让人不由联想到风流靡丽的平安京。
那是将高雅浸到了骨子里,外在的一切规矩礼仪便成了累赘。
星见阅读速度很快,没多久就将文件全都过了一遍,那些都是宁次帮忙整理的,自然清楚里面的内容,见此不由问道:“这就好了?”
星见点头,“阿武处理的很好,不需要我再修改。”
“如果伊藤先生听到你这么说,一定会很兴奋。”
想到伊藤武那个主公吹,作为被吹的对象,星见也不由脸红,“咳,属下办事出色,自然要鼓励才对。”
这么多重大决策全都由属下做决定,而他只瞥了一眼就撂开不管,这可不仅仅在于属下能力出色,彼此之间得有足够的信任才能办到吧。
这么想着,宁次就道:“你很信任自己的下属,不怕他们带来变故吗?”
忍者只需要遵守上峰命令,相信同伴,拼命完成任务即可,聪明一些的会将脑子用在战术分析上,对于这种阴谋诡计人心诡谲,他们是不会想的。
不是想不到,而是思维的局限性,这种超出他们认知范围的问题,思考时会本能将其排除在外。
这种问题以前的日向宁次也是绝对不会去思考的,如今想到这些却像吃饭喝水一样自然。
回头就给阿武包个大红包。
之前看到佐助惊人的成长,星见就预感宁次和奈良鹿丸不会差到哪里去,如今亲眼见到,更觉惊喜。
“我常年生病,大家也是为了我的身体着想,所谓用人不疑就是如此,大家信任我,我也不能让大家失望呀。”
宁次忽然问道:“那你为什么会信任我们呢,明明只相处过很短时间不是吗?”甚至都没有见过鹿丸。
“什么?”话题转换有点快,星见双眼迷茫。
“你让伊藤先生教给我们东西,应该是不被高层允许的吧?那么,你就不怕我们告诉火影大人吗?是出于信任的缘故吗?”
顿了顿,宁次终于问出了此行的目的,“为什么要告诉我们这些,我们不过是普通忍者,应该没有必要懂政治纷争或者世界格局吧?”
伊藤武灌输给他们的东西,很危险!
越往深处理解,他就越发质疑起现在的一切。
为什么会有宗家分家这种制度?为什么火影说的话就必须要遵守,万一是错的呢?还有......为什么忍者天生就要杀人?
自从和伊藤武接触,很多个夜深人静的时候,宁次都忐忑到无法入睡,他不敢想,却又不得不想。
如同剥开了迷雾,真相残忍到猝不及防,可窥见过世界的真实,又怎么甘心重新缩回壳子里。
日向宁次本来打算等星见来找他——既然不辞辛苦地替他们打开了全新世界的大门,那么必定是有所求的吧。
可等来等去,星见没有来,却听到他们快要离开的消息,宁次再也坐不住了。
星见一愣,反问道:
“哎,佐助之前也问过这个问题,他没有告诉你们吗?”
转念一想,以那小子的臭屁样,问了都不一定说,便淡定了。
“我不知道哪里出了差错。”连续两次被质疑,星见有些无奈,“教你们各国局势,历史纷争,人心算计只是想让你们能打开眼界,扩大格局,并不是世界上所有人都是坏人,也不是做任何事都要抱着目的。”
“我并没有恶意,也谈不上什么目的,如果一定要说目的话......”
星见直视对面的白眼少年,真挚而澄澈,“我希望能给别人一个选择机会。农夫的儿子不一定是农夫,裁缝的儿子不一定是裁缝,忍者的后代......也能自己选择是否拿起刃具。”
“思维局限了你的行动,你以为你只有这一条路走,其实不是的,只是你没有看到而已。是鹰就该搏击长空,无论是你还是佐助,如果一生都困于这小小的一方天地,太不值得了。”
顿了顿,星见说道:“我没有要干涉别人决定的想法,如果你看到人生的更多可能性之后,依旧选择做一名忍者,那也没什么不好。”
他是认真的!
他就是这么想的!
日向宁次还不至于连真话假话都分辨不出来,可越是这样,他越焦躁,尤其是对上那双和善的琉璃色眸子,反驳便脱口而出,“不可能!”
“人的命运从出生起就已经注定了,没有人能改变命运,从生到死,都有既定的轨道,所谓选择不过是糊弄自己的玩笑!”一如日向分家,一如他。
日向宁次情绪很激动,白眼周围青筋暴起,死死瞪着人的模样骇人狰狞,仿若下一刻就要扑上来,不死不休。
可能这番话已经压在他心底很久,久到有朝一日脱口而出,积压已久的愤懑悲哀就随之倾泻而出,淹没自己,也伤到别人。
星见没有反驳,静静等着对方发泄。
过了许久,白眼少年才稍稍冷静下来,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他有些羞愧,低着头准备道歉。
“我看了你的预赛。”星见在白眼少年之前开口。
宁次一僵。预赛上他将宗家的雏田打伤,他也看到了?
即使愤恨宗家,宁次在清醒之后看到奄奄一息的雏田,也为自己的行为愧疚自责不已。
他会不会以为我是个恃强凌弱的卑劣之人?
宁次坐立难安的样子星见看在眼里。
他现在很需要安慰,星见想。
但有些话该说的还是要说,“你把怒火发泄在日向雏田身上,是你不对。”
宁次双手瞬间攥紧。
星见仿若没看见,只是说话间不知不觉加快了语速,“不是因为分家要誓死保护宗家这种破理由,事实上,宗家既然享受着分家血泪垒砌的城堡,那就要做好被当成弃子的分家怨恨的准备,日向雏田是宗家大小姐,享受了权利,自然要有被针对的觉悟,她并不无辜。”
“你错就错在,在还没有足够的能力之前,就暴露了对宗家的怨恨。如果他们现在要动你,你将毫无反抗之力。”
“虽然这么说很过分,但恕我直言,无法反抗命运只是因为你不够强大。仅此而已。”
冰冷,现实,如当头棒喝,生生敲醒了日向宁次。
作者有话要说:佐助中二,星见和颜悦色:这孩子挺不容易的,我让让他吧。
宁次中二,星见冷酷无情:自怨自艾不过是因为你太弱了!
二柱子永远不知道他哥和他祖宗帮他刷了星见多少好感。
59、所谓家族制度
日向一族为了保护血继限界, 整个家族一分为二,宗家高高在上,是日向一族真正的继承者, 而分家供宗家驱使,拼了命地去守护宗家就是他们的使命。
为了保证分家的绝对忠诚, 分家人从小就要在额头刻下咒印,生死都掌控在宗家手中, 至死方能解脱。
身为分家人, 日向宁次亦是如此。从小就被打上了笼中鸟的印记,生死由不得自己。后来,为了所谓的和平,他的父亲代替身为族长的兄长去死,这让小小的宁次第一次直面家族制度的残忍。
同样都是日向, 同样是一母所生,仅仅因为晚出生,就被打上奴隶的印记, 脖子上套上缰绳,一辈子成为被兄弟牵在手中的牛羊, 甚至自己的孩子,孩子的孩子, 生生世世都将活在别人的支配下,一生不得自由。
日向宁次痛恨带走了父亲的宗家,痛恨将自己变成奴隶的家族制度,但痛恨之余, 他什么都做不了,除了强烈的不甘,只余深深的无力。
在分家, 他听到最多的就是“命运啊,无法反抗”,叹息过后便是习以为常。
在小队里,了解他情况的队友们总是会体贴地避开这类话题,从不会带给他任何困扰。
还是第一次有人毫不留情地对他说:所谓命运不过是弱者的借口!
日向宁次第一次开始审视日向家族这个在他印象里的高不可攀的庞然大物。
日向宗家真的不可反抗吗?
他扪心自问。
日向一族拥有强大的体术,令人艳羡的血继限界,还有数量庞大忠心耿耿的守护者,是木叶当之无愧的名门望族,在整个忍界都有着赫赫威名。
以他个人的力量,想要挣脱束缚,撼动这样的庞然大物简直是痴心妄想,但真的没有希望吗?
木叶不过是一个村子,在木叶之外有火之国,火之国之外还有大大小小许多国家;日向一族在忍界名声不小,但忍者之外还有贵族,有武士,有商人,有许许多多的普通老百姓......不管宁次承不承认,放眼整片大陆,日向一族不过是沧海一粟。
他觉得自己无法挣脱笼中鸟的束缚,不是对手太强大,而是现在的自己太过于渺小。
白眼少年陷入沉思。
他沉思了多久,星见就陪他坐了多久。
直到太阳西斜,屋檐在地面上拉出长长的阴影,日向宁次才回过神来,他看上去有些窘迫,“谢谢......还有,抱歉。”
因帮了他这么多而道谢,因他胡乱猜忌,且等他这么久而感到抱歉。
星见摆摆手表示不在意,刚想开口嗓子里先一阵泛痒,捂着嘴低低咳了几下,等抬头的时候,手边已经放好了一杯正冒着热气的茶。
端起杯子喝了几口润嗓子,然后笑眯眯看向对面,“呐宁次,你知道在木叶我最敬佩的人是谁吗?”
宁次想了想,“火影大人?还是卡卡西老师?”
“都不是哦。”星见一脸‘就知道你猜不出来’的表情,宛如偷了小鱼干的猫,尾巴都快翘上天了。
日向少年原本抿成直线的嘴角柔和下来,配合着问道:“那是谁?”
“是你的老师凯哦。”
宁次这回是真惊讶了,在他看来凯老师虽然在体术方面独树一帜,但其他方面就薄弱地不忍直视。
精英上忍里面,凯应该是最不起眼的一位才对,星见为什么独独会敬佩他呢?
星见给出了答案,“因为凯没有忍术天赋,他如今的一切都是自己靠汗水一点一点得来的。我不是说其他人就比凯差,也不是因为凯付出的努力比别人更多就觉得他了不起。”
“我敬佩于他,是因为在所有人都否定的时候,他依旧坚持着自己的理想,并为此付诸行动,他将不可能变成了可能,所谓命运,不过是他人生路上的一块绊脚石而已,踢开了,就是阳关大道。”
“宁次,你能从你老师身上能学到的东西,远不只有体术和经验哦。”
“变不可能为可能吗......”宁次神色复杂,在他眼里老师一直是个神经大条举止稍显怪异的体术高手,却从没有注意过,原来在自己抱怨命运不公的时候,身边早就有人已经打破了命运。
今天的一席话可能让宁次少年意识到了自己的浅薄,现在神色看起来有些萎靡不振,星见反省了一下,觉得自己刺激得太过了,便开口安慰。
“那个,看完预赛后我查了一下日向宗家和分家的情况,之前赶路时你用的那个八卦掌回天应该是宗家秘技吧?”
宁次点头。
星见笑了,“你总是将命运命运的挂在嘴边,如果不是不甘心,如果不是想要反抗命运,又何必去自学只有宗家才会的秘技呢?”
“你自己,也不信所谓的宿命论吧?”
看着贵族少年灿若朝阳的笑容,宁次怔愣。
一边努力说服自己安于现状,一边又忍不住奋起反抗。原来自己是这么想的么。
似乎想到什么,星见目光悠远,有感而发,“我不否认,很多东西从出生起就有注定好了......我们决定不了出生,但可以掌控人生,就看你信不信命!”
贵族生下来就是贵族,忍者生下来就是忍者,平民生下来就是平民,各个阶级泾渭分明,胎投得好确实代表了起点高。
但其实所谓的阶级并不是不能跨越,经营不善的贵族会穷困潦倒,白手起家创造出商业帝国的商人会得到尊重,六十年前忍者地位低下如今却成为能够制衡大名的存在......只要不信命,没什么是不可能实现的!
“你是想到了自己吗?”
眼前的少年在某一瞬间身周气息飘渺不定,宁次有种错觉,如果他不说些什么,星见可能会随风而逝,去往他们永远到不了的地方。
“啊?你说什么?”星见回过神,那种仿佛随时要消散的感觉顿时不见。
宁次松了口气,“我听老师说过你的病......”停了片刻,见对方没有生气,他才继续说道:“十年前医生就断定你活不过几年,如今你还是活着,所以,你也在反抗命运吗?”
如果今天跟他说这些话的是别人,日向宁次不一定能听得进去,没有感同身受过,就没有资格站在一旁指指点点。
可星见不一样,正因为有类似的经历,宁次才明白星见所言句句出自肺腑。
这位满面病容的少年,是以过来人的身份在鼓励他吧。
星见眨眨眼,想要否认,别人以为他得的是命不久矣的绝症,实际上只要身体不崩坏他就能活很久,除了要忍受些痛苦,也算不上与命运抗争吧?
不过,如果当初他乖乖让神树吸收,没有奋起反抗,也就没有今天的柳原星见了。
这么一想,他还蛮励志的嘛。
于是,星见少年面对这个迷失在人生道路上的后辈愈发理直气壮地起来,“之后你打算怎么做呢?”
“努力训练,让自己变得强大起来。”宁次不假思索。
“可是,你现在已经引起了宗家的注意——能够独创出只有宗家才能使用的回天且对宗家怀有怨恨的天才少年,你觉得他们不会采取措施吗?”星见冷静指出问题,“他们会给你成长的机会吗?”
日向宁次猛然抬头,震惊的同时却不得不承认星见的话是对的,宗家确实很有可能将他这个威胁扼杀在摇篮里。
尽管他不甘心做日向宗家的笼中鸟,尽管他相信有朝一日必能奋起反抗,但不管他承不承认,此时的日向宁次还太弱了,在宗家眼里他就是一只可以随时碾死的蚂蚁。
白眼少年毕竟稚嫩,虽然故作镇定,但神色中还是带上了几丝无措和惶恐。
再聪慧成熟,也不过是个幼年失怙无依无靠的孩子,有些东西太过残酷冷血,本不应该是他这个年纪应该知道的。
“这只是一种猜测,做不得真,也可能是我把人看得太邪恶了。”
星见按住宁次绑着绷带的胳膊,不叫他再胡思乱想,“听说宗家族长是你父亲的同胞兄长,其实更有可能的是,他会对你感到愧疚,继而好好弥补你。”
在确定他完全不可控之前,会先打感情牌是么?
星见的猜测到了宁次这里完全成了另一种含义,甚至他还想得更深——如果身为大伯的族长对他道歉,将他接在身边教导,时间一长,既满足了小孩子的虚荣心又填补了空缺的父亲的角色,那所谓的怨恨,想必会化作感激,进而为宗家赴汤蹈火吧。
星见一看他略显阴暗的样子就知道这小子又想偏了,跟聪明人说话就是这点不好,心思太多,一句话都能分解成无数个意思。
星见心累,但自己做的孽就得自己收拾烂摊子。
“呐宁次,那只是最坏的结果,发生的几率很小,我提出来,只是想让你有个心理准备,实际上,这个世界上还是好人比较多,不是所有人都那么阴暗。”
“所以,你在看到糟糕的一面时,也应该看到美好的一面,不要觉得所有的善意都别有企图啊。”
“你得学会分辨真心和假意呀。”
说到最后一句时,几近叹息,忽然生出把纯良的小白兔教成大灰狼的罪恶感。
日向宁次自然能感受到对面少年的无奈,不由想起伊藤武曾形容过他家主公的一句话。
“不吝于用最大的恶意揣测人,也不吝于用最大的善意对待人......吗,一般人根本办不到啊......”
星见没注意到对面的小子说了什么,为了避免他再胡思乱想,提议道:“要我帮忙分析一下现在的局势,看看你除了修炼还能做什么吗?”
“可......可以吗?”宁次惊喜,说实话,越了解这个世界,他越觉得如果仅凭武力,可能一辈子都逃不出笼中鸟的束缚。
“当然。”
作者有话要说:所以现在知道为什么佐助和宁次疑神疑鬼了吧,三观刚被打破就被灌了一肚子黑泥,不怀疑人生才怪嘞!而且伊藤武才不会像他家主公这么体谅人,还巴巴地上去给人做心理辅导。
这里讨论一下原剧情。宁次替鸣人死的时候真是意难平啊,就因为族长解释了一句“你爸是自愿的”,就原谅宗家了?就对雏田掏心掏肺了?先不说真相如何,宁次反抗命运是初衷是笼中鸟吧,父亲的死催化了他的不甘,结果直到他为了宗家大小姐的恋人死去的时候,笼中鸟才真正消失,感觉他不但没有反抗宗家,还心甘情愿做了笼中鸟的奴隶,他说自己在反抗命运,最后却还是顺应了分家的命运......
唔,最后想问一下大家,你们觉得咱这篇文涉及到的原剧情多么,应该不算太多...吧?感谢在2020-07-16 16:36:09~2020-07-17 12:20:0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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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笼中鸟的新生
暮色四合, 大片大片的火烧云将整个天空都渲染成赤金,目之所及,仿佛天地之间连为一体, 昏黄笼罩着整个世界,将暗未暗, 将明不明,暧昧顿生, 人的欲望便在此时争先恐后破土而出, 正是逢魔时刻。
星见不喜欢黄昏,因为这个时候人的欲望会被无限放大,神格受到影响,会跟着躁动起来。以往这个时候,星见一般会独自呆在房间, 通过乐曲或经书来舒缓情绪。
对他来说,这个时候谈论不太开心的事并不是个好选择。
容貌昳丽的少年双手捧着热茶喝了一口,温水滋润了口腔, 顺着喉咙滑入肺腑,也将那点躁意按捺下去。
悠悠吐出浊气, 他依旧面色柔和,没有让对面敏锐的少年察觉到异样。
“你, 咳咳咳......”
一阵冷风袭来,出口的话就变成了一连串咳嗽,星见咳得撕心裂肺,怎么都停不下来, 单薄的身子跟着剧烈颤抖,仿佛下一刻就要将五脏六腑咳出体外。
即使看到过无数次这样的场景,宁次还是担心不已, 急急膝行至少年身边,轻轻拍打着对方脊背。
其实这根本起不到半点作用,只不过是给担心的人一点心理安慰罢了,星见没有拒绝他的好意。
过了好一会儿,咳嗽才渐渐平息,星见整个人都脱力一般,半靠在宁次怀里,就着他的手喝了口热水,这次觉得嗓子好受了很多。
宁次眼尖地瞥见收起的帕子上那抹鲜红到刺眼的血色,还是忍不住问道:“真的不要紧吗,要不要回屋子里?”
“不用。”星见拒绝,看着远处火红的天空微笑,“我好久都没有看到过这么美的天空了,还想多看几眼。”
不就是火烧云么,真的比身体还重要?
想到凯老师偶尔跟他们说起的,星见以前为了享受美食美景做出来的诸多傻事,宁次少年到底没再劝。
星见一瞬不瞬看着天空,半晌,忽然转头,水润多情的眸子里映成一片火红,他问道:“你恨日向族长吗?”
怎么能不恨?
如果不是他,他的父亲怎么会死?他又怎么会被刻上笼中鸟。
日向宁次拳头瞬间攥紧,圆润的指甲几乎要扎进皮肉里。
微凉的触感覆上他的手,宁次一愣,一只苍白纤细仿佛一折就断的手正掰着他的拳头,指腹细腻柔滑,没有任何茧子,和他这种因为训练留下大量伤口的手一点都不一样,宁次下意识松开力道,将柔软的指腹松松握在手心。
星见低头看了下,宁次并没有把自己掐出血,这才松口气,感觉到宁次在帮自己捂手,热意包裹住手掌,似乎身上都暖和了几分,便开心地把另一只手递过去,示意他一起捂着。
宁次少年很好说话,微微一愣就将两只手都收纳在掌中,密密包裹住,大片火烧云映在白眼少年清隽的脸上,带来几抹绯红。
星见觉得身上暖和了,便又兴致勃勃地仰头欣赏起火烧云来,只是嘴里不忘正事,“如果日向族长是真的对你没有恶意,想要弥补你呢?”
“你还能恨得起来吗?”
“我当然......”
话说到一半,宁次忽然语塞,明白了星见要表达的意思。
日向一族历史悠久树大根深,宗家分家制度传承已久,根本不是某个人就能抗衡的,他的父亲日差不行,身为族长的日向日足也不行。
不管是他被刻上笼中鸟,还是父亲作为替身死去,即使当初日向日足激烈反对,结果都不会变。
因为日向家族并不是族长的一言堂,长老们才是这种制度的坚定维护者,他们不会允许任何人破坏到手的利益。
“......既得利益者吗......所以,我恨族长根本没用,因为他不过是宗族推出来的代表,没有了他还会有别人!”
“造成这一切的是将同族分成三六九等的祖制,只要祖制存在一天,我这样的悲剧就会不断重复上演。”
宁次越说眼睛越亮,“不管族长对我抱有何种感情,只要我一天是分家人,就一天不会得到平等对待,他给我的关爱就像主人给宠物的施舍,主动权掌握在对方手中,而我连拒绝的权利都没有......是这样对么?”
他转头,对上星见不知何时看过来的视线,诚恳请教,“那我应该怎么做,能告诉我吗?”
撼动存续千年的宗族制度,可比撼动一族族长难太多,即使坚定自信如日向宁次,仰望看似不可攀越的高山,也不由生出怀疑:这样的大山,他有生之年真的能搬动吗?
下意识的,就向身旁的少年求教。
宁次毫不怀疑,星见一定有办法,且一定会帮他!
瑰丽昏黄的天幕下,白眼少年真挚诚恳,神情中带着坚定,明知前路崎岖荆棘遍布,依旧一往无前,天空在燃烧,他的灵魂也在燃烧。
星见忍不住笑起来,那是自内心涌出的喜悦,不止出于他对宁次少年的欣赏,还有神格对于光明力量向往。
哪怕身处泥泞,依旧向阳而生;既然前路被阻,那就劈山填海,开出个阳光大道。你永远都不知道,给他一个机会,他能达到何种地步。
所以说,人才是世间的最大奇迹啊,他才不要变成辉夜姬那种被欲望掌控的怪物呢,做人多好!
欣赏到了最瑰丽的风景,星见少年满心欢喜,神格带来的那点躁动早就消散不见,他眉眼弯弯,笑出令天边的火烧云都难以企及的糜艳。
“呐宁次,接下来我的话可能不会太好听,但请你先听完好不好?”
白眼少年望着对方久久挪不开眼,双手不自觉紧了紧,温热的手心密密贴着对方的微凉,清冷的声线柔和到不可思议,“你说,我不打断你。”
星见组织了一下语言,“一种制度既然能一直存在,必然有其合理之处。”
看了看宁次,确定他没有生气,才继续说道:“日向家的制度也是如此。以前战乱频繁,笼中鸟的存在既保证了族人的忠心,又能让敌人无法窥探白眼的秘密,对于整个家族来说,利大于弊,不失为保留传承的好方法。如今日向一族能成为木叶第一大族就是最好的证明。”
作为这种制度下的受害者,宁次本应该愤怒的,但此时的他很冷静,因为,“你不赞成?”
星见喝了口水润嗓子,扔过去一个赞赏的眼神,“没错,将荣耀建立在族人的血肉上,就如吸血藤蔓攀附着大树,大树得不到本应该属于自己的营养会慢慢枯萎,而寄生其上的吸血藤蔓在失去了大树的供养之后也会生机消散。不过是两败俱伤的法子。”
寄生?
是的,在星见眼里日向宗家与分家就是畸形扭曲的寄生关系。
宗家踏着分家的血泪接受鲜花和掌声,享受着至高无上的权利,却没有付出相应的义务,所有的代价都由分家代替完成,长此以往,分家人怎会不生出怨恨?
“战乱年代倒还好,大家都朝不保夕,没工夫去想些有的没的,但一旦和平,宗家和分家巨大的差异就会如天堑般横亘在分家人心头,矛盾一点点积累,总有一天会爆发。”
星见论断:“如果有一天日向一族会消散于历史长河,那必然是亡于内乱。”
怎、怎么会?!
宁次目瞪口呆,他从没想过这么远,觉得这番言论荒谬刺耳到极致,但心底隐隐有个声音在说——星见是对的。
家族归属感让他下意识反驳,“可、可是这些年并没有发生分家叛乱的事!”
“真的没有吗?”星见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宁次一个激灵,忽然不敢确定。
他只是个下忍,没有资格进入家族核心,自然无从得知宗家是否私底下处置过人,但有些事情并不是毫无征兆。
比如,这些年越来越多的关于雏田大小姐是个废物的言论,以前分家怎敢如此妄议宗家?又比如,按照规矩本应该打上咒印的二小姐隐隐被当做继承人培养,明明雏田大小姐还小,未来有无限可能,族长在着急什么?
这些无一不说明,分家对宗家的敬畏和不满在渐渐加深,而族长需要尽快稳住局势。
宁次不满宗家对分家的压迫,不满宗族制度,他想打破笼牢,自由自在地生活,却从没想过要日向一族消失。
说到底,他也姓日向,有些东西早就浸在骨子里,不可能割舍。
内耗要比外敌更可怕。
这是伊藤武用无数案例教给他们的道理。
“我要怎么办......”白眼少年喃喃自语,似在问自己也似在问身边的人,神情中带着难得的迷茫。
星见叹口气,挠了挠包裹着自己的手,让对方回神,“放心吧,不满归不满,要爆发估计还得好长时间,毕竟观念早就深入人心,分家不会轻易升起反抗宗家的念头......”
“教我!”
教我该怎么做,才能挣脱束缚,才能延续日向家族。
白眼少年攥紧手中的柔软,甚至捏疼了对方也没有察觉,没有瞳仁的眼睛一瞬不瞬盯着形容姝丽的少年,轻易就能让人察觉到他的郑重和认真。
日向宁次,这一瞬忽然长大了,自愿背负上名为家族兴衰的责任。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想写正经权谋的,一章结束,结果没忍住又乱撩来了一把,所以扉间柱间什么的只能靠后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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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偷窥二人组
宁次之前取下了护额, 丑陋的咒印刻在光洁的额头上,擦不掉,洗不去, 提醒他身份地位的同时也禁锢着他的自由。
却无法禁锢他的灵魂。
分明是个受害者,却意图承担起本不必承担的责任。
星见用目光描绘着咒印, 似乎透过它看到这幅躯壳内美丽耀眼的灵魂,只要看着, 就感觉很温暖, 脸上的笑容便越发灼人。
白眼少年在星见的目光下脸越来越红,渐渐手足无措。
在他忍不住要打断对方之前,星见终于开口了,“这些事情并非一朝一夕就能改变,你现在要做的, 应该是保全自身。”
宁次连忙问道:“除了修炼,那我现阶段就什么都做不了吗?”
迫不及待的样子让星见以为他焦虑于家族的命运,才没有平常那么沉得住气。
“对于忍者来说, 强大的力量才能让别人信服你,这是你日后行动的底气, 怎么能说没有作用呢?”星见想了想问道:“阿武给你们讲过制衡之道吗?”
星见的目光终于从脸上移开,宁次这才不着痕迹地松口气, 定了定神,认真思考起对方话里的意思。
“......你是说,对日向家也可以使用制衡之道?”
星见点头,鼓励他继续说下去。
“伊藤先生说, 三角形最为稳定,日向家也是如此,族长是一派, 长老是一派,分家是一派,三者相互角力,日向家才维持着平稳。”
白眼少年敛下眸子,边想着家族内的情形边组织语言,慢慢说道:“现在已知,长老属于强硬派,将分家的牺牲视作理所当然,而分家随着和平的到来,反抗情绪与日俱增......所以,现在族长的态度就很重要,他需要做两方的润滑剂,对上压惮长老,对下安抚情绪......如果他偏向强硬,族内的矛盾就会更加激化......是这样吗?”
“没错!”星见啪啪啪鼓起掌来,兴奋到娇嫩的掌心都拍红了也没有停下来,嘴里也不吝赞美,“你真是太棒了!”
何止是一点就通,成长速度简直恐怖到令人咋舌!
宁次被这毫不掩饰的直白赞美弄红了耳根,他握了握骤然变空的掌心,勉强将泛起的那点失落压在心底。
一双白嫩纤细忽然伸到眼前,宁次愣了愣,不明所以,就听娇气的少年理直气壮提要求,“再给我捂捂,这么一会儿功夫,攒的那点热气又没了。”
“好!”清冷的白眼少年重新将这双手细细攥进自己掌心,嘴角勾起一抹极柔和的笑。
星见催促,“那你继续说呀。”
刚才不是被你打断的么?
对方丝毫不认为自己错的样子,傲娇又可爱,想......
宁次冷静片刻,才找回跑偏的思绪,“所以当务之急是要确定族长对分家的态度,如果他处事公正,甚至在一定程度上偏袒分家,那么,族内还能维持一段时间平稳。”
“但是,怎么才能确定他的态度呢?”
“你啊。”星见接道:“你父亲曾是分家家主,你又是年轻一代的佼佼者,在分家,你的影响力应当不小吧?”
“在发现你对宗家怀有怨恨之后,接下来日向族长对你的态度就代表了他对分家的态度.....你展现了自己的价值,如果日向族长想要拉拢分家,安抚人心,必然会主动向你道歉,甚至会将你接到身边亲自教导。”
顿了顿,星见去除感情,将里面的厉害关系剖析得明明白白,“不管他是否真的感到抱歉,只要察觉到日向家族底下的暗涌,他都会这么做。”
“......所以,我只要等着就好?”宁次神色复杂难辨。
“你只要等着就好。”
天色越来越暗,气温也下降的厉害,宁次看着院落的围墙沉默,半晌,“我明白了。”
随即又说:“你回屋吧,着凉就不好了。”
火烧云早就消失,星见也不再拗着,结果起身时候脚一拐,差点摔过去,不禁哎呦一声。
宁次手疾眼快将人接着,一股药香迎面扑来,顾不得其他,急急问道:“怎么了这是?”
“脚麻啦。”嗓子里带着点小委屈。
宁次建议,“我抱你进去吧?”
之前也不是没被抱过,星见习以为常,乖乖用手臂圈住白眼少年颈项。
要害被人触碰,宁次身子一僵,才将人小心抱起,虽然要比他年长,但抱在怀里重量几乎没有,又软又轻,他紧了紧手臂,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宛如抱着易碎的珍宝。
谁都没提,如果族长道歉宁次要怎么办,因为两人都清楚,弱小的人没有拒绝的资格。
星见被轻轻放在床榻上,看着转身帮他挂斗篷的白眼少年,有些不放心,仇恨最容易蒙蔽人的双眼,他不希望宁次因恨意失去自我,便又问了一遍,“如果日向族长是真心向你道歉呢?”
宁次顿了顿,语气坚定,“等我们能平等相对时,我会接受他的歉意,并坦诚自己的欺骗。”
靠着院墙的大树上,卡卡西和佐助正蹲在上面。
本来提早结束训练想来看看星见,谁知道会看到那个白眼小子。
两人还那么亲密,还衣袖相缠,还肌肤相亲,还.....
佐助心里满不是滋味,看了眼卡卡西,幸灾乐祸,但更多的是他自己都不知道从何处生出的酸涩。
看到日向宁次抱起星见,佐助少年终于忍不住了,炮轰卡卡西,“你看到没,星见被占便宜了,你还不赶紧上去!”
白毛忍者有气无力地靠在树干上,眼睛盯着手里的《亲热天堂》,似乎注意力全都在书上,被学生开嘲都没让他挪一下眼,“哎呀哎呀,劲头很足呐少年。”
懒洋洋的嗓音一转,怼道:“那你怎么不去!”
“我......”佐助语塞。
对啊,他完全可以光明正大进去呀,为什么要像个偷窥狂似的蹲在这里?
之前发生了什么?
茫然的宇智波少年慢慢将指责的眼神定在某白毛身上。
......
时间一晃而过,中忍考试如期而至。
星见和伊藤武坐在观众席上,赛场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身边都是看官,每当下面的比赛进行到激烈时,都会响起一浪高于一浪的欢呼,很容易就能让人跟着激动起来。
鸣人和宁次的战斗太过激烈,直到宁次被抬下去,比赛结束,看客才齐齐松了口气。
因为卡卡西的缘故,伊藤武见过几次鸣人,对这个心思纯挚的黄毛小子很有好感,但好感归好感,此时他却哀嚎起来,“哎呀,我的钱!宁次怎么就输给鸣人了呢,早知道我就压鸣人了!”
周围和他发出同样叹息的不在少数。
“原来比赛还能押注,我怎么不知道?”
清凌凌的嗓音将脑壳发昏的伊藤武拉回现实,眼睛一转,就看到主公一瞬不瞬看着他,嘴角带笑。
瘆,瘆得慌!
伊藤武一个哆嗦,连忙撇清关系,“就,就是比较看好宁次,这不是也算我半个学生么,就支,支持他......”
在主公的微笑下,声音越来越小,头越来越低,心虚得像个两百斤的孩子。
“没事,小赌怡情,我不怪你。”
伊藤武松了口气。
星见转向赛场,状似不经意地补了一刀,“好不容易来趟木叶,总要带些特产回去吧,你礼物买了吗?”
伊藤武:......
不,不是说买不买随意么?
他仅剩的私房钱是不是也保不住了另一边,赛场边上的治疗室内,日向宁次看着族长交给他的父亲的亲笔信,神情中难掩激动。
等他将信读完,心情已经平复下来,心里不可避免地产生质疑:这封信,真的是父亲写的么?如果是,为什么这么多年都不曾给他看?
不,不能这么想!
他摇摇头,将多余的心思清空,一抬眼,赫然发现尊贵的族长大人正跪在自己面前,请求自己的原谅。
宁次忍不住后退一步。
他是真的对我感到抱歉吧?
即使心里早就有了底,见族长竟对着他行如此大礼,依旧忍不住心神摇曳。
日向日足:“你天赋卓绝,以后要不要跟在我身边,我会把宗家的秘技一并传授给你。”
“......好!”
观众席上。
伊藤武继续咬牙切齿,“怎么回事?奈良鹿丸你怎么这么怂,都快要赢了竟然自己认输!我只是低估了你苟的程度,你苟不要紧,把我的钱还回来啊!”
星见瞥他一眼,伊藤武立马抓住机会哭诉,“我知道错了,我就不该念在师徒情谊上把注押给他......呜呜呜主公我错了,我现在已经是一个一无所有的穷光蛋了......”
所以我就不该把奈良鹿丸交给你是吧?
七尺壮汉拉着纤细少年的袖子嘤嘤嘤,场面不是一般的辣眼睛,四面八方都射来视线,星见不在意别人看,在意的是这家伙实在太有损火之国颜面。
他使劲抽袖子,准备离远一点,没抽动!
眉头跳跳,咬牙切齿低声道:“你差不多行了!”
“嗝!”
伊藤武打了个震天嗝,立马身形坐正,停止作妖,脸上没有一丝水润,眼睛里带着期冀,讪讪问道:“那,那礼物还买吗?”
“随你!”
星见眼不见为净,将视线投向风骚出场的卡卡西佐助师徒二人。
作者有话要说:真怂.卡卡西:这白眼小子就是欠揍,哪天帮凯教导一下。
懵懂.佐助:这白眼小子看着就不顺眼,哪天找他切磋一下。
师徒两人对视一眼,彼此嫌弃:哼!
出于暴风中心的星见对此一无所知。
................
下期预告:扉间柱间出场!感谢在2020-07-18 17:49:51~2020-07-19 11:28:3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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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突如其来的暗杀者
天空中忽然有羽毛纷纷扬扬飘下, 星见初时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等看台上的人一个个倒下去,他才恍然。
“竟然是幻术!”
如果特意针对他施幻术, 施术人肯定第一时间会被反弹回去的幻术打伤,但这个令人沉睡的术针对范围太广, 反而没有触动星见的防护本能。
他左右看了看,见大家都睡了过去, 就自己还直挺挺地坐着, 似乎有点太醒目,便身子一歪,躺在伊藤武身上,还顺势调整了个舒适的姿势,这才闭上眼睛。
眼睛看不见, 其他感官就越发灵敏。
苦无相撞发出的清脆,人的惨叫,越来越浓郁的血腥味......无一不在挑战着人的神经。
星见注意着周围动静, 脑子急转,联想到神秘出现又神秘消失的大蛇丸, 几乎可以肯定这事和他脱不了干系。
“星见!”身边刮过一道极细微的风,下一秒他就被拥进熟悉的怀抱, “你没事吧?”
“我没事。”星见睁眼,先将人仔细打量一遍,确定没受伤,就问了最关心的问题, “卡卡西,怎么样?事态能控制住吗?”
没有问发生了什么?也没有问接下来该怎么办?
而是第一时间想办法将此事的影响降到最低。
看台上的观众来自各个国家各个行业,在木叶隐村遭到袭击就已经很不可思议, 如果后续没有处理好,让人有了损伤,恐怕火之国仅剩的那点颜面都会被人踩在脚下。
卡卡西也不废话,“大蛇丸联合砂忍音忍入侵木叶,我们预估错误,目前整个村子已经沦为战场。不过你放心,看台周围有根部守护,这里很安全。”
星见扫过整个会场,扫到凯时停了停,他身旁已经堆起了一叠尸体,看来看台上的敌人已经清理完毕。
然后重新看向卡卡西,“平民呢?村子里总有人没来看比赛吧,他们怎么办?有营救计划吗?”
卡卡西垂下眸,避开清凌凌的视线。
星见明白了,不由失声质问:“就这么放任不管?任由手无寸铁的无辜平民卷进战火中?”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缓和嗓音,“对不起,我不应该迁怒你。这个决定是火影做的?为什么?”
转念一想就猜到了原因,“是因为人手不够吗?”
“察觉到大蛇丸进村后火影大人就做了相应部署,但没想到大蛇丸竟假扮风影和砂隐村联合,形势预估错误,人手不足,我们的人只能先御敌,至于平民......”
卡卡西顿了顿,看向不远处被四紫炎阵笼罩其中的大蛇丸和三代火影,“已经有人组织平民去避难所。”当然,这些人只能顾着大部队,如果有人掉队或被困,只能自求多福了。
潜藏意思星见自然听得出来,不由一阵沉默。
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从居民区那边传来,远处房屋接连倒塌,大片大片泥尘溅起,铺天盖地,即使远在会场还是能感觉到呛人,吸一口气,从喉咙干涩到肺腑,显然有忍者在释放大型忍术。
即使听不见哭嚎,星见也能想象到无助的人们在街尾巷道仓皇奔走,下一瞬可能就被从天而降的石头砸成肉泥的画面。
看到凯频频往这边使眼色,问道:“那么你呢?你们也有任务吧?”
卡卡西将护额往上推了推。
那就是有了。
也对,看台既然有人保护,就不可能再让卡卡西这样的精英上忍浪费在这里,他现在还不走,恐怕是因为自己吧。
“你去救人吧,不用担心我,说起来这里应该是现在整个木叶最安全的地方了吧。”
卡卡西没动。
星见推了一把,让他赶快走。
在这里多耽搁一分钟,可能就会有更多同伴被杀害或者无辜之人死亡。
卡卡西心里很清楚,现在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踟躇片刻,终于起身。
走了几步又返回来不放心地嘱咐:“不要乱跑,就待着这里,如果有意外就躲起来,根部成员就在周围,你不要怕......”
絮絮叨叨的,只要不打断他似乎就能永远说下去。
“快去吧,我记住了!”星见担忧道:“不要受伤啊!”
“我会注意的。”
看着卡卡西和凯瞬身离开,星见重新坐回去,知道这里是安全的,他也不用再假装睡着了,便一边观察起周围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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