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 章节
伙计赚得多,要真是有人想拐我,我还得给他道个谢呢。”火头军说。
“你!你怎么这么没节操啊!”二宝一边说一边心乱如麻地嘘嘘吹,到底还是舍不得火头军,便补充了一句,“我给你涨工钱行吗?”
“涨多少?”
“现在都十两了,我再给你涨二十文行不行?”
“行!我一准回来。”
别说是涨二十文,倒扣他二十文都行。
只要知道小二宝记挂着他,他可以一个子儿都不领,光喝这口甜蜜蜜的西北风都能喝得肚胀腰圆。
“我不在家,你尽量少接大户人家的活,王族贵族的直接不接,压下等我回来再说。万一遇到危险就吹哨子,能引起别人注意,帮你脱险。”火头军叮嘱道。
二宝点点头,高兴了,笑出了小酒窝,于是又把哨子塞嘴里吱呤吱呤吹了起来。
在屋子里吹嫌太吵,又跑到门口去吹,吹得松鼠直皱眉,黄牛夹着裆想撒尿,东哥儿则忙着帮垂耳堵耳朵。
面对这阵仗,唯一能忍的大概只有火头军了。看着小二宝天真吹哨的模样,他心里洋溢着莫大的欢喜。
左右自己也吹过那哨子,就算是吻过了。
只是……忽略了哨子的功用。
制造噪音的小东西跑了进来,匆匆忙忙关了铺子门,一扭头扎进了火头军的怀里。
火头军故意的,他知道二宝莽撞,一定没留意到背后有人。于是借机抱着,温声软语地问:“怎么了?”
二宝抬头,喘着气:“有人盯我,我看到几个大汉隐在人群里,表情明显跟别人不一样!”
火头军这才恢复理智,拍拍二宝的后背,“我去看看,别怕。”
说着打开门,眼神令退了豹七、豹九他们。
那谁说的烽火戏诸侯?
怎么一咒一个准……
作者有话要说:好肥一章,码到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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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50. 采阳
火头军不在家, 二宝翻来覆去好久都没睡着。明明平时都可以的,这晚却总被虫鸣声吵得烦躁不安,心里不踏实,像有什么事要发生似的。
后半夜睡着了, 果然还是撒了癔症, 早上醒来时是缩在偏屋门外的, 露水打湿了薄衫,幸好有垂耳窝在怀里, 没着凉。
无精打采上了工,刚招呼完早上的一波客人, 就有几个身穿斗篷头戴斗笠的男子进来了。
他们气场不同寻常, 高高大大堵在门内时颇有威压,就连原本打算进来看看的一对姐妹都滞足退却了。
动物对危险有天然的敏锐, 因此当他们来到咨询室时, 松鼠率先炸了毛,警惕地跳上了二宝的肩膀。
二宝招呼落座, 端来茶水, 说道:“我是这里的老板, 请问几位需要什么服务?”
打头的一个男子面色黝黑, 抬眼看二宝时露出了真容,他眉毛上方各有左右两条没隐藏起来的鳞片, 可能是他个人的审美特色,但看起来很像四条眉毛。
“四眉”开口道:“听说小老板的血能治百病, 能不能为我们演示一下?”
二宝的脚趾倏地蜷缩, 类似狗子受惊时露出尖利指甲抠住地面的动作,勉强维持着表面的镇定,笑道:“听谁说的呀, 怎么可能呢?包治百病的是板蓝根。哈哈。”
“四眉”见他不予演示也不废话,一下把二宝按到了桌子上,拔出匕首划破了自己的手背。
二宝被他按住后颈,看不到他在做什么,松鼠却看得清楚,心知不妙,窜起来就是狠狠一口,咬在了“四眉”的脸上。
“四眉”吭也没吭一声,扯掉松鼠丢出了咨询室,其余人便把门关死,由着外头闻声而来的伙计又拍又打。
“四眉”转而划破了二宝的手指,将他指尖鲜血滴在了自己的伤口上,很快,伤口奇迹般地复原了,只留下一小片未干的血迹。
“果然如此,”鹰隼般的眼睛打量着二宝,“四眉”说道,“我们主子生了病,一直瞧不好,劳烦小老板跟我们走一趟,治好了主子重重有赏,治不好的话你也就不用回来了。”
二宝已然意识到这是一群不法分子,比山匪还嚣张,山匪起码不敢冲到明面上来劫人,因此吓坏了,眼泪成串地往下掉,嚎道:“我不去!我不做你家主子的生意,再这样我就报官了!”
“四眉”不耐烦,冲左右使了眼色,左右便把二宝的嘴给塞住了,还用布带一圈一圈扎住,防止他把堵嘴的东西吐出来。
“四眉”说:“配合一下,你也能少点痛苦。”但见二宝猛烈摇头,他便干脆一掌切来,对左右说:“还是直接扛走吧,省得招来慧人官兵。”
门外,东哥儿正在使劲踹门,黄牛也帮忙,后退助跑,鼻孔喷气,哞哞叫着冲了过去,大有“此门不开我老牛便头破血流”的架势。
谁知他这一下撞空了,咨询室的门刚好在这时候从里面打开,匪人们给它让出了一条道,它的牛头呼隆一下栽进了桌底。
东哥儿被眼前所见吓傻了:他家小老板软哒哒地落在别人肩头,也不知是死是活,老牛似乎撞晕了,趴在桌底一动不动,剩下他和松鼠,能干什么?
“大胆、大胆土匪!放下我家老板!”东哥儿卷起袖子扑了上去。心道不管了,无论如何不能让他们带走小老板。
于是咚地一声,东哥儿撞上了门板。
“嘁,这一家子都是什么奇形怪状,智力还都不太行。”把东哥儿的脑袋拨转向门板的家伙这般说着风凉话。
二宝被带走了,松鼠瞧见他们分别上了两辆民用蒸汽车,看不出是什么来头。它赶紧晃醒东哥儿,说道:“你去报官,我跟上他们,给你撒松子留记号!”
松鼠说完拎上一袋松子就跑了,东哥儿还在忙不迭地点头,之后连滚带爬冲出去,连铺子门都忘了关。
现在只剩下一只垂耳了,垂耳在黄牛背上蹦跶了几脚,却没能把老牛踩醒。它急得转了几圈,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跳下牛背,朝着南溪村的方向窜去。
东哥儿一路跌跌撞撞,好巧不巧逢上卖艺的表演到了精彩部分,一群人堵在街道上叫好,阻了他的去路。
他一着急,推搡别人不成反被撞倒,就这么稀里哗啦撞翻了卖艺人的铜锣,铜钱和碎银子撒了一地。
“对不起,对不起我赶时间!”东哥儿爬起来,避开要来拉他的卖艺人就要走。
卖艺人却仗着力气大,抓住他的手腕不让走,问道:“怎么了这是,你不是全人杂货铺的伙计么?”
东哥儿留神,喘着粗气道:“是啊,我要去报官,我家小老板被一群匪徒抓走了!”
“什么?光天化日敢抓人?没王法了啊!”人群骚动。有不少人都受过小老板的恩惠,因此嚷嚷着要一起去报官,便簇拥着东哥儿散了。
而卖艺人豹九看着豹七,猛地一拍大腿,“糟了!”
二宝醒来时天都已经黑了,身在一个山洞里,洞外一群人架火堆烤肉吃,也不管他的死活。
他被捆得像个粽子,艰难坐了起来,却无法挣脱手脚的绳结,也吐不出塞在嘴里的东西。
难受,虽然不觉得痛,但浑身僵硬酸麻,下颌骨也撑得快要脱臼。而且,口干舌燥,肚子饿得咕咕叫。
这是被火头军说中了。
思来想去,也就是割血救安瑟那件事最有可能暴露自己,其他情况不大可能。但安瑟和伊力瓦应当不是嘴快的人,怕真是被那些侍从们口口相传传变了味儿,才招来了今日的祸患。
倒霉啊,火头军那是什么嘴,为什么他说过的每一件坏事都发生了,他是不是学过什么巫术,会诅咒人?
“……他娘的,今天可真热,还闷。”
“忍忍,马上回宫就有好日子过了。”
“嗯。刚才追来的那几个必定是当兵的,身条都是经过统一训练才能出来的效果,这事有点难办。”
“不打紧,拢共才来了六七个人,八卦阵那里又伤了三个,战力有限,暂时追不上来。”
“但他们是慧人族的,只怕盯着这个小老板很久了。要是全部折在阵里还好,最怕有生还的,查到咱主子头上就麻烦了。”
“怕也没用,都到这地步了。打头的那几个武功不错,想杀他们也不容易,不可再耽搁时间。”
“得,休息一会儿就赶紧出发吧,天亮之前送到地方,咱们也就不用提心吊胆了。”
……
二宝听见了他们的交谈声。虽然不知道追过来的是什么人,但没追上是妥妥的了,自己这条小命休矣。
越想越难过,二宝呜呜哭了起来,泪水混着汗水,很快打湿了扎嘴的布巾。
突然身边传来一声轻微的“啪”,二宝立即收声,茫然四顾,听见了另一声“啪”。
是谁,是什么东西?
就在不知所措时,借着外头的火光二宝看见了一个小小的身影,绕过大石头,窜过小草阔,奸细一样溜进来了。
它有毛茸茸的大尾巴,还有尖嘴巴,不是灰老大又是什么东西!!
二宝惊喜若狂,蠕动着朝洞口扑倒,下巴恰好垫在了松鼠背上。松鼠差点被他一下巴捶死,咳着爬了起来,一脚踢在二宝脑门上。
轻一点啊傻叉!
不敢骂出声,只能做个嘴型,然后跳到背后帮二宝解绳子。只不过这绳结太结实了,抠了半天也抠不开。
它便跳到二宝肩膀上,解开扎嘴布,在耳边小声说:“我去偷一根火棍来把绳头烧开,你等会儿。”
二宝用膝盖夹住布头,吐掉堵嘴物,也不敢大声呸唾沫,就稍稍活络了一下腮帮子,问道:“太危险了,你有把握吗?”
松鼠拍着小胸脯,“太瞧不起你老大了吧,忘了上回整治刘郎的事了么?都是我的功劳!”
好,祝你鼠到成功。
二宝于是目光殷切,翘首以盼。
为了不拖后腿,还特意躺下装死,防止引起匪人的注意。
之后就是漫长的等待。
终于,一点火光突破了黑暗,二宝再次惊喜蠕动,手指撑地翻坐起来,“灰老大!”
“嗯?”面前的“四眉”嘴角带着嘲讽的笑意,“在喊谁?这只松鼠吗?”
二宝:“!!!”
他家灰老大正被人掐着背毛,凌空提起,俨然一只死鼠了。
不是说好了有整治刘郎的本事么?
千里送鼠头,礼轻情意重,感人。
松鼠脑袋一歪:别问我,问就是人有悲欢离合,鼠有时运不济。
“四眉”对身后走来的几人说:“吃饱了没?没吃饱的话把这只松鼠的皮剥了,内脏抠干净,插上去烤。”
“不要!”
“吱吱!”
就在他们将要动手之时,其中一人忽然抬手道:“慢!有声音。”
“什么声音?”
“是狼嚎声,只有一只。”
“没听见。”
“我也没听见,是我弟弟听见的,我能感觉到他心里在想什么。”
“四眉”很有经验,立即止住手下,说道:“这地方不该有野生狼群,更不可能有独狼出猎。叫你弟弟不必放哨了,回来赶路。”
“不会吧,八卦阵都困不住他们?”
“正常可以,有狼就不一定了。”
“先别讨论,把松鼠带上,火堆灭掉。”
“啊啊啊啊!!”一连串痛叫声惊到了其他人,这个能感觉到自己弟弟心声的人不知怎的扑腾起来,还手舞足蹈挥打着什么,像是突发疯病或是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袭击了。
“四眉”拎住此人后领,怒道:“装神弄鬼,怎么回事?!”
另一人道:“不是他,是他孪生弟弟出事了,他们从小就能通感,一个受伤另一个也会感到痛!”
“是狼!是狼!啊啊啊啊!”此人还在大呼小叫,其余人都明白了,约莫是他弟弟被狼撕咬了。
“四眉”见状把他丢进车厢,立即上车启动,冷冰冰命令道:“弃子不必惋惜,继续赶路!”
而在狼嚎声的源头,邱冷峻舔掉尖牙残血,目光凌厉,已经锁定了这个方位。
如此奔波一整天,换成家里那几只蠢狗早该累趴下了,它却依然精神抖擞,在持续的气味干扰中追踪速度并不比蒸汽车慢多少。
要说这气味干扰是什么,巧了,是松鼠留下的松子。
想来松鼠一直都是趴在对方车顶的,沿途抛了许多松子做记号,但好心办坏事,这一路山峦起伏,松林如涛,哪儿会缺松子?气味还这么重,简直就是一个贴身干扰源。
豹旗军乘驾蒸汽车跟在邱冷峻之后,也已留意到了火星未灭的方位,加快速度追了上去。
豹三回头问豹五:“你还撑得住吗?”
豹五说:“没事,一点小伤。咳!”
他这是在八卦阵里受的伤,虽强撑着,却吐了一口血出来。豹三看得心急又火大,冲他嚷道:“叫你平时多训练,你偏喜欢琢磨吃的!”
豹五说:“我是火头军,不琢磨吃的琢磨什么?你是个预备参谋,不也喜欢琢磨兵法么,武功比豹七和豹九差远了。”
豹三:“……”
还真是,怎么老容易忘记豹五是火头军。
原本承铭主帅不打算派他来的,他却自告奋勇想来照顾主君的饮食,结果主君的饮食都被小老板包了,连他一口甜汤都没喝。
这次回去就打报告,请主帅把他调回去,省得在这儿帮不上忙还碍手碍脚。
豹七在后排听见了他们的对话,说道:“别再拌嘴了,这几个匪人都是鳞甲族的,要是再给他们时间弄出一个八卦阵,咱们就再别想追上了。而且天气这么闷热,是要下雨的征兆。”
豹九的□□抱在怀里,已经目光炯炯地盯了邱冷峻很久,也开口道:“亏得这头狼及时赶到,不然我们出不了阵。但这狼可疑,它怎么会知道小老板遇险了?还懂得追踪。”
“这有什么,小老板家的动物都有灵性,不然主君怎么会那么稀罕,都不舍得回王宫了。”豹五身残志坚,咳着说道。
豹三仰天长叹:“他不是为了神奇动物才留下,他是,他,算了。烽火戏诸侯,三千秘戏图。”
蒸汽车停在火堆熄灭处,只可惜已经人去山空。邱冷峻在山洞口仔细嗅着,显然是在那里嗅到了小老板的气息。
“没跑出多远,余烬还热着。追!”豹三发号施令,准备驾车而去。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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