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本心永存

    “师父师父，我要这块地方，我是炼药师炼丹师，我要离灵草峡谷最近的地方。”莫言扯着祁锐的衣袖撒娇道。

    众人在嘲笑了一番仓昊后，现在就跟随祁锐一起，挑选自己心仪的地盘，以后就是自己的山头了。

    虽然只是金丹期筑基期，不过在祁锐没打算再收弟子的情况下，天赋好的弟子肯定得给个师父不是。

    所以，师父有事，弟子服其劳，没毛病！

    祁锐被这一把年纪了还撒娇的老二也是没办法，扶额道，“你缠着为师也没用啊，要看你其他师兄弟们有没有相中这的，还有你家阿兄同不同意这里，为师也不能武断不是。”

    莫言闻言，非常干脆利落地抛弃了被他缠了半天的师父，一下扑到师兄弟们身上，嘴里嚷嚷道。

    “不管不管我不管，这里我要了，你们要选其他地方，以后需要药液丹药，带着灵草来找我，我免费！”

    莫言说着，还拍了拍并不健壮的胸脯，小模样有趣极了。

    祁衡眼珠子乱转，凑到莲莫殇耳边与人咬耳朵，“二师兄真是的，都这么大了，还撒娇卖萌就算了，竟然还利诱。”

    莲莫殇眸光微暖，看向在他怀里不安生的小家伙，轻声道，“这不就是你师父的理念吗？混元，不是年纪小才可以撒娇，你也不小了，不还是天天撒娇？”

    祁衡小脸一僵，看向莲莫殇的表情满是控诉，“我，我才化形，还是个宝宝呢！人形我也才五岁！”

    莲莫殇沉默了片刻，最后道，“你开心就好。”

    祁衡抽了抽嘴角，满脸泄气，趴在他未来媳妇儿怀中不想说话了。

    祁衡和莲莫殇这边的闹剧没人注意，不过莫言那里的闹剧已经有了结果，不过为此，莫言签订了许多不平等条约。

    例如说，以后不光是他们师兄弟几人可以免费来让莫言炼丹炼药，他们几人的亲传弟子也可以有这个待遇，不过每一年只有一次机会。

    开始莫言是不同意的，因为他知道，宗门是又大招的，都会分到几个师兄弟们手上，以后也会越来越多。

    就算一年一次，弟子基数大了，那他岂不是要整天泡在炼丹炼药上了！

    不过后来叶弘几人就安慰他，亲传弟子才有这个权利，但收来的弟子不可能全是亲传，还有外门弟子，内门弟子，核心弟子，再来才是亲传弟子。

    而且他们觉得了，为了符合九玄天宗九玄的称号，他们每一个人都只收九名亲传，这九人，自然是宗门以后的希望，重中之重，好好培养是应该的。

    祁锐在一旁并没有打扰弟子们对于以后的规划，包括收九个弟子的事，他也同样没有插上一嘴。

    而当师兄弟八人商量完了，又得到了小家伙的认同，来向他请命的时候，他也是毫不犹豫答应了。

    “既然这是你们的想法，也可以放在宗门规矩里，成为一个传统也未尝不可。”祁锐笑眯眯建议道。

    虞天衍几人思考这事的可行性，叽叽喳喳商量一通后，由虞天衍总结道。

    “可以，师父的建议很好，不过要是有哪位师弟门下不足九人，也不要急着随便收徒，我等亲传的身份事关重大，不可轻唿。”

    其他人纷纷点头应和，这种坏宗门根基的事，他们当然不可能做。

    祁锐满意点头，“倒是有些模样了，下去之后好好商量商量宗门门规等事宜，还有不到一月，你们的事还很多。”

    虞天衍几人不由抽了抽嘴角，这不是该师父你这个做宗主该想的吗！

    “咳咳，”祁锐就当没有看到弟子们鄙夷吐槽的眼神，继续道，“好了好了，老二，你就确定这里了，要如何改造，需要为师帮忙吗？”

    莫言撇嘴，对于他转移视线的行为很不屑，不过也不敢明目张胆说出来，脸上还要堆出笑。

    “那就多谢师父了，我和阿兄商量商量，要怎么布置。”莫言屁颠颠道。

    随后就拉着虞天衍去了一旁，叽里咕噜说了起来。

    等两人商议一番后，由虞天衍向祁锐道，“师父，我二人觉得，在此处立一高山，名曰天言山。”

    说到这里，虞天衍脸上复兴出一丝难以察觉的尴尬，没办法，小药师强力要求，他也只能同意。

    祁锐挑眉，瞥了一眼满脸欣喜的二弟子，不由有些无奈，对有些尴尬的大弟子叹道，“你就惯他吧！”

    虞天衍摸了摸鼻子，没有说话，倒是一边的莫言不乐意了，哼道，“怎么惯了，这名字不是很棒吗！师父你快点。”

    他这一声冷哼，惹得其他师兄弟们撑不住笑了起来，有些同情明明一副翩翩公子的虞天衍，却要承受这般违和的名字。

    祁锐摇摇头，也没有劝，感情这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他算是看出来了，他大弟子就是乐意宠，他这个“外人”自然没什么好说的。

    “你们既要山，为师便给你们山！”只见祁锐伸出食指，凌空画了一个山岳的形状，一座巍峨的奇山就出现在众人面前，朝着莫言指定的地方而去。

    为何说是奇峰，只因为这山不同于一般的山岳，山分黑白，一半的山峰黑如墨，给人以厚重，一半的山峰白如雪，给人以纯洁。

    祁锐的几个弟子都是修炼过《极太玄经》的人，此时见了此山，就像是见了道图太极阴阳五行图的一部分——太极阴阳图。

    莲莫殇目中精光乍现，脱口而出，“创世道？”

    祁锐脸上浮起一丝恰到好处的笑容，悠然道，“小道尔，我称之为创生之道，创世道虽好，却是创造世界，生灵自己演化，而我要的，是虚空创灵。”

    心里则是感叹道，这个逼应该装得不错？

    要是有他悟我道那时的那支笔就好了，效果肯定更好，这样凭空造物，终究没有神笔马良那个震撼人心。

    莲莫殇心惊不已，终是明白混元为何会在这人点化下生灵，“难怪，难怪……祁宗主，果然非凡人，此等大道，我等竟是连想也未曾想过。”

    祁锐摇摇头，目光悠远深邃，声音轻淡，“莲长老客气了，每一个人的道，都不分大小，我之道，只是从前没人敢想罢了。”

    莲莫殇默默点头，怅然道，“确实无人敢想，我辈楷模。”

    祁锐倒不觉得他的创生之道有什么，这还是有点化小家伙的前提下，渡大弟子的创道天罚得来的灵感！

    想到这里，祁锐遂笑道，“莲长老不妨有机会去见识见识我大弟子的道，那才真的叫你，大开眼界。”

    莲莫殇将视线转到在祁锐那在一众天骄师兄弟们面前，也依旧耀眼夺目的虞天衍，心中骇人。

    能被自身拥有创生之道的祁锐说让他大开眼界，祁锐这弟子的道，怕是真的非同小可。

    莲莫殇深吸一口气道，“有机会，我会去见识一番的。”

    两人谈话是传言的，除了他们自己，就是夜北和祁衡也不知道。

    就在两人谈话接近尾声之际，终于有人从震撼中回神，笑道，“此山叫天言山浪费了，太极比较适合。”

    莫言这时也从震惊中回神，对于仓昊的话不乐意了，道，“怎么浪费了，这山就叫天言山，阿兄，快去把名字刻上。”

    虞天衍闻言，向祁锐夜北和莲莫殇告罪一声，飞身而起，灵力震荡，在黑白交界处，第一个字以纯阳真水书写，第二个字，以太阳真火书写。

    “天言”二字，风骨卓绝，见之忘俗。

    随后，他却没有书写最后一个字，撤身而回，在祁锐面前拜倒，诚恳道，“请师父赐字！”

    祁锐挑眉，倒也没拒绝，想了想，瞳孔微眯，黑白峰自己动了起来，石粉扑簌簌落下，随后一阵清风拂过，带走了所有的烟尘石沫。

    众人看去，只觉那“山”字玄妙无比，从这一个字中，他们好似看到了世界变迁，生灵演化，道途无数。

    虞天衍回身，拉着莫言朝祁锐再次双双拜倒，叩谢道，“谢师父赐字！”

    祁锐先是看了看那个字，满意点头，手微微一扶，就将拜倒的两人托起，笑道，“无需多礼，天衍阿言，开了此山，就代表你二人已经独立，为师在此，赠你们一句。”

    两人对视一眼，齐齐恭顺低头，道，“弟子在。”

    祁锐收起惯有的笑，声音在这一刻显得肃穆非常，声音振聋发聩。

    “天衍，我知你生性便有逆天的心，因此你的道也与众不同，与天为敌。”

    虞天衍微微抬眸，又缓缓低下头，他没想到，师父竟然已经知道了。

    祁锐没有责怪的意思，只是做师父的，提点还是应该做到，不能让人误入歧途。

    “为师曾对你说过，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于广袤的天地，于浩渺的虚空，于无尽的时间，区区生灵，微不足道，尘埃般渺小。”

    虞天衍双拳紧握，似有不服，却终究没有说什么。

    祁锐当做没有看到他的情绪，继续道，“所以，为师不希望有一天，你也成为了这般的人，世间万物，生灵死物，在你眼里，皆为蝼蚁，你可明白？”

    虞天衍抬眸，轻声道，“弟子明白。”

    “不，你还不明白，”祁锐笑了，“你会拥有无上法力，这一点是必然，你能断人生死，这是你的道，无可厚非，而为师要的，是你始终保持本心，不可妄断生死，不可藏匿私心，你要的公正，莫毁在自己手里。”

    虞天衍唇角微动，似有话要说，又好似无言。

    闭了闭眼眸，再次睁开，只余一片清明。

    “弟子，必不辜负师父一片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