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奥丁听完大儿子说的过程，心里清楚这其中出力最多的还是黑女巫, 赶紧道谢。

    “多谢您帮忙, 这件事我会处理的。”

    黑女巫：“举手之劳。”

    “父亲, 我的.......”

    托尔自从锤子出事就一副天塌了的表情, 出声希望引起父亲的重视。让他看看一看自己放在他身前的那把伤痕累累的锤子。

    结果话还没说完, 奥丁恨铁不成钢的眼神就扫了过来。

    “托尔！”

    他的声音在大殿上回响, 这个走向暮年的王者语重心长的对自己的长子道。

    “你是雷神, 你的天赋从来不关乎一把锤子，我把它给你是因为它适合。

    它也确实不错, 但是它绝不是你强大的根本。

    现在的你根本不合格你明白吗？

    你要记住你是雷神, 不是锤子神！”

    这一番话硬挤进托尔的脑中, 他根本消化不了，眼中满是茫然。

    “父亲，我不明白。”

    “曾经你过于狂妄自大，傲慢自满, 所以我将你流放到中庭，让你重新找回锤子, 打磨心境这是我给你的考验。

    但是还不够，托尔, 身上的缺点还是很严重，你这样，又让我怎么能放心把阿斯加德交给你呢？”

    现在的托尔远远不够肩负起这么多的责任, 但是他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奥丁疲惫的话语让大殿中的托尔包括其他阿斯加德战士都一时间说不出话。

    作为他们的王。

    有着强大武力和过人智慧的王。

    在国人和他的儿子心中英明神武、无所不能的王什么时候露出过这样的神情？

    托尔就像是懵懂的幼儿自以为明白了奥丁的意思, 却又觉得他话里有话, 他看着自己的父亲，突然发现父亲的眼睛还是那么睿智，但是皱纹却早已经爬满了眼周围。

    父亲老了。

    奥丁摸着那把锤子满是裂痕的两侧。

    “坏了也好。

    这一次你就从失去锤子开始吧，托尔你是我和弗丽嘉骄傲的儿子，你身体内的天赋远不是这把锤子的威力可以比拟的。

    努力感受它、掌控它这是我给与你的又一个考验。

    别让我失望。”

    “是，父亲！

    我一定不让你失望！”

    原本还为着锤子伤心的托尔此刻的心情又变了，他一直自豪与自己的力量，并不明白父亲为什么要这么说。

    但是听到奥丁最后的那一句话，原本就对父亲满是崇敬之情的托尔根本不会拒绝。

    最后托尔满怀斗志的走了出去，不过不是回自己的住处，而是去找医生来看看自己手上被腐蚀的伤口。那传送门也不知道是谁弄出来的，小的可怜不说，还有毒。

    即使是他的体质这么优秀，伤口也没有愈合的迹象。

    黑女巫拿出几片水草之后也离开了。

    眼看着他们离开，奥丁坐在王座上放在锤子上的手不停摩挲着裂缝，眼中满是凝重。

    最后他长叹一声，拿起锤子也离开了。

    在中庭无人能拿起的锤子在他手上轻若无物，但是他的心却沉重万分。

    他并没有拿着锤子去找当初锻造它的人修复，而是来到了他的妻子身边。

    弗丽嘉正在自己的房间翻看着书籍，璀璨的阳光透过窗户，岁月静好。

    “怎么了？”

    她放下书籍有些心疼的看着满是忧愁，疲态尽显的丈夫。

    奥丁把锤子放下，语气沉重的把托尔今天的经历复述了一遍。

    “我倒是不知道这么近的距离存在着这么大的一个漏洞，能徒手捏碎托尔锤子绝不会是一般人。而且托尔说那只手的指甲是黑色的，并且骨骼纤细看着像是女人的手。”

    弗丽嘉顿住了，“应该不会这么巧吧？”

    她说这话的时候像是想到什么，眼中满是悲伤。

    “怎么可能是她，她不是已经被你封印了吗？”

    奥丁沉默不语。

    最终是弗丽嘉稳定心神，果断道。

    “那就去看看吧，不是说赫卡忒给了你水下呼吸的水草吗？我陪你一起。”

    阿斯加德水下作业的机器也不是没有，不过既然赫卡忒给了他们便利，他们也不会拒绝。

    奥丁和弗丽嘉啊带着一队战士跟着三勇士后面顺利来到了当时的洞窟。

    蛇群早就退走，但半截蛇骨依然在那分外显眼。

    弗丽嘉看到这巨兽的残骸也楞了一下，接着毫不犹豫的道。

    “毒蛇.......格因。”

    奥丁却是直奔那传送门处，他没有顾及形象，直接蹲下去，看着那处岩壁。

    想到托尔他们所说，毫不犹豫的伸手试探。

    跟来的范尔达赶紧劝阻。

    “王，这上面有毒的。”

    “我知道。”

    奥丁眼神复杂的看着那小小的圆洞露出的另一方世界的景色，对于手上被腐蚀的伤口毫不在乎。

    要不是他还听妻子的话，说不定手骨都要露出来了。

    回到宫殿，弗丽嘉亲手帮奥丁治疗伤口。她并没有用什么解毒圣品，只是拿专门用来治疗格因蛇蛇毒的解药加大剂量给奥丁内服和外用。

    两人一时间气氛很沉默。

    最终还是奥丁打破了这份沉默。

    他苦笑起来。

    “又一个传说成真了，没想到毒蛇格因被赫卡忒斩杀之后真的逃出了一半的身躯。

    只是可惜，它那时候只剩一半的身体，毒液寥寥无几，体内能量也消耗一空，辛苦逃到那里却连传送门都无法正常打开，最后彻底死在那里。

    不过也幸好它的传送门没有打开完全，而且还有限制，非它血脉的生物穿过这传送门都会中它的蛇毒。

    要不然，依照她的性格，只要有机会哪怕全身被腐蚀都会跑出来吧。”

    弗丽嘉低头沉默不语，继续包扎，只是心乱了，力道不免重了几分。

    奥丁被包扎的手像是完全感觉不到疼。依然絮絮叨叨的。

    “幸好格因的蛇毒隔了万年效果减弱也这厉害，让她连扩大传送门都无从下手。

    她肯定认出来那个锤子了，毕竟当初是她的武器。

    不过对于她来说有没有武器都一样吧，她自己就是最强的武器。

    我现在还能记起来她在战场上的影子。

    我今天跟托尔说他是我骄傲的儿子，但是我曾经最为骄傲的女儿现在却没有多少人记得了。

    托尔、洛基都不知道他们还有一个姐姐。”

    奥丁今天说的话实在太多了，他忍不住自嘲，大概是人老了就喜欢回忆？

    “奥丁，别这样。”弗丽嘉抚摸上丈夫脸上的皱纹，那是她看着一道道加上去的。

    但是在最初的时候，他的丈夫也曾英姿勃发，她的大女儿海拉在侧，一起征战沙场。

    想到自己的大女儿，她的眼睛湿润了。

    “这不是你的错。”

    “但是我阻止不了她。”

    奥丁在确认了那传送门通往的就是冥界后，苍老了十岁。他抓起脖子边的头发看了看，银白的色彩没有一丝别的杂色。

    他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有把自己最大的忧虑说出来。

    他已经老了，一旦他死去，封印就会消失。

    而海拉一出来，她的野心，她的手段，还有她的力量都足以让阿斯加德掀起腥风血雨。

    洛基的心结解不开，托尔还没有强大扛起责任，到时候这两个孩子还有阿斯加德又要怎么办呢？

    月夜当空，弗丽嘉却毫无睡意，就算奥丁不说，她也清楚此刻的问题，海拉真的太强了，一旦出来他们根本无法阻挡。

    但是如果死赫卡忒的话......

    那么强大的毒蛇格因也不过是她屠龙时顺手杀掉的小喽喽，自然，对付海拉也是易如反掌。

    可她要怎么求赫卡忒呢？

    难不成求赫卡忒杀了海拉吗？

    弗丽嘉并不是爱哭的人，身为神后的她是阿斯加德所有人爱戴的对象，她的魔法还有她的威严她的智慧都是臣民津津乐道的。

    她习惯性的把软弱藏起来，把自己的心思也藏起来。

    神王、神后的日常一切照旧，似乎那个洞窟只是一个小插曲。

    到了与小儿子约定的日子，弗丽嘉照常用魔法分出自己的幻象去看他。

    “母亲。”

    洛基本来正坐在桌前心情很好的翻阅着书籍。看见弗丽嘉立刻笑起来。

    书是他像着母亲撒娇卖乖求来的。

    他依然有心结，但是却又有一部分想通了，打心底里认同弗丽嘉就是自己的母亲，所以没有再置气，撒娇卖乖十分顺手。

    弗丽嘉一时间没有顶住，就承诺会经常来看他，并且还带了书籍给他解闷。

    不过她没想到如约而来后自己的情绪立马就被人精的洛基看出来了。

    他先是不动声色的开始和弗丽嘉聊起对面那个被他气得半死的玛勒基斯，又谈起了这次看的书籍。

    也是这时候弗丽嘉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忘了给洛基带书。

    她立刻向洛基道歉，洛基却问了另一个问题。

    “母亲，谁惹你不高兴了？”

    弗丽嘉下意识的想要否认，但是洛基没有给她狡辩的机会。

    “母亲不用骗我，你表现的太明显了。”

    “没什么大事，不用担心。”

    洛基一再询问弗丽嘉也只给了这么一个没营养的回答。并且怕洛基继续逼问，她很快就离开了。

    洛基知道自己的母亲是个怎么样的人，能让她控制不住情绪一定是很严重的事情，所以下定决心要搞清楚。

    当托尔记起自己的弟弟跑来再一次找虐的时候，洛基难得对他和颜悦色，问起了最近阿斯加德的情况。

    与此同时，远在冥界的海拉看着已经在痊愈却还没有复原的手，缓缓握紧。

    整个阿斯加德看似风平浪静，其实水波暗涌。

    不过这些都不关黑女巫的事，因为她该回地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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