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凯旋之师回到京城后， 崇德帝亲自站在城门口迎接他们。与崇德帝一起出来迎接大军的，还有身为一国之母的丁皇后。

    城门口身着明皇色龙袍的崇德帝与一身凤袍的丁皇后并肩而立，静候着大军的归来。崇德帝正值壮年， 掌权已久， 素有威望， 只站在那里， 便让人有种顶礼膜拜的冲动。丁皇后端庄大气、嘴角噙笑，看起来既高贵又不失亲切。

    有人见了， 感叹道：“不愧是皇后啊，这气度，一般的妃嫔就是比不了。”

    在丁皇后嫁入宫中之初，没几个人看好她这个二嫁之妇。后来在崇德帝立后之际，反对丁皇后的人更是不计其数。但是， 随着时间流逝，丁皇后用她的努力， 赢得了相当一批大臣们的尊敬，他们觉得，幸亏当初，崇德帝立的是她， 而不是别的人。

    帝后二人在等候的时间中， 还时不时交谈几句，看起来感情很好。

    “帝后和睦，中宫地位稳固，乃是国之幸事啊。”说这话的， 自然是朝中的清流。

    这些清流都是嫡长子天然的拥护者。也许在过去， 他们曾对丁皇后百般挑剔，但现在， 别说丁皇后本身行事让人无可挑剔，哪怕看在七皇子的面子上，这些清流也不会再为难丁皇后。

    有人对丁皇后感观良好，自然就有人看她不顺眼，比如其他皇子和妃嫔的拥趸。

    不过，这些人明智的保持了沉默——先前他们做的那些小动作，惹恼了崇德帝，最近崇德帝明里暗里敲打了他们不少次。在这个节骨眼上，他们还是别再触怒崇德帝了。

    丁皇后心情很好。虽然前些日子矛头直指她和韩梦沁时，她的日子稍微难过了些，但现在，一切的委屈都得到了补偿。

    这一次迎接凯旋之师，崇德帝给她做足了脸面，并承诺在楚琛归来后，会为楚琛和韩梦沁指婚，这对于那些想要看她倒霉的人来说，便是最响亮的一记耳光。

    丁皇后想起最近某些人上蹿下跳的意图拉拢楚琛的举动，唇畔挑起一丝讽刺的弧度。

    当她的目光落到随着大军不断靠近的楚琛身上时，面上又闪过自豪。她就知道，楚琛是不会让她失望的，无论是品性，还是才能。

    崇德帝对于楚琛可以说是早闻其名。

    从当初楚琛被人陷害，投笔从戎起，崇德帝便开始关注楚琛。他真正认可楚琛，是在楚琛做出一番成就之后。楚琛用事实证明了，他无论是走科举的路子，还是从军，都能做的很好。

    然而，在那个时候，崇德帝也没有想到，楚琛竟然能够走到这一步——在边关告急的情况下，楚琛竟然能够站出来，力挽狂澜，并且真正做到了扭转局势。

    当楚琛站在崇德帝面前时，崇德帝心中只剩下了一个想法：这个年轻人，比他想象中更为优秀，也更为沉稳，不愧是皇后看重的人！

    这是楚琛第一次面圣，他却一点儿也不紧张，看起来不卑不亢，崇德帝一连问了他好几个问题，他都侃侃而谈，游刃有余。

    最后，崇德帝似是不经意地开口：“不知楚爱卿可有婚配？朕膝下正好有几个公主待字闺中……”

    有些想要拉拢楚琛的人家闻言，顿时扼腕。楚琛的好处，人人都能看得出来。这下子连崇德帝都想要把楚琛招为女婿了，他们总不能跟崇德帝争吧？

    至于楚琛会拒绝这种情况，他们连想都没有想过。能够娶到皇家公主，那可是天大的好事。韩梦沁再好，终究身份尴尬，比不得皇家公主金贵。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楚琛谢绝了崇德帝的好意，坚定地说：“臣虽然尚未成婚，但已有未婚妻。陛下的美意，臣也只有心领了。”

    崇德帝闻言，佯怒道：“你这是什么话，难道朕的公主，还比不上你的未婚妻吗？”

    楚琛认真地道：“微臣的未婚妻自然不及公主尊贵，但在微臣的眼中，她就是最好的。微臣正是为了配得上她，才会如此奋力地拼搏，还请陛下成全。”

    就在众人心中暗自感叹楚琛的大胆，觉得楚琛肯定要被崇德帝重罚之际，崇德帝居然笑了：“你小子，果然没有辜负朕对你的期待。”

    无论是贫穷还是富贵，楚琛始终能够坚守本心，这在崇德帝看来是十分难得的。他对于楚琛，也不免多了几分欣赏之意。

    “那你倒是说说，与你定下婚约的是哪家的女子？若是对方身份合适，朕就赏你个恩典，亲自为你赐婚吧！”

    崇德帝的话音刚落，楚琛的双眼便亮了起来：“回禀皇上，与臣定下婚约的，正是皇后娘娘的女儿韩梦沁。臣与沁儿是自小一起长大的情分，臣确信，臣与沁儿之间，再也容不下任何人。”

    “你说你与沁儿有了婚约，那你可曾与她交换庚帖？”

    “不曾，但是……”

    楚琛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崇德帝打断了，崇德帝看起来有些烦恼：“这可不好办啊。朕曾经对皇后许诺过，沁儿的婚事由她做主。朕虽然很看好爱卿你，但倘若皇后不点头，朕也没有办法将沁儿许配给你。虽说你与沁儿的口头婚约是皇后定下的，但皇后现在是不是还中意你，可不好说呢。”

    楚琛闻言，急切地看向了丁皇后：“伯……皇后娘娘……”

    丁皇后见了他这副着急的样子，忍俊不禁。看得出来，楚琛必是极为看重韩梦沁的，否则，他不至于如此。

    “本宫也算是看着你长大的，日后，你还是像以前一样，唤本宫一声伯母吧。”丁皇后看着楚琛：“本宫曾经发过誓，要找一个对沁儿好的人，才会将她许配出去。若是以前的你，本宫并不担心，有你母亲与本宫的情分在，又有你和沁儿一道长大的情谊，你怎么也不至于错待了沁儿。可如今，你已经封侯拜将，什么样的贵女娶不得？沁儿怕是已经配不上你了。”

    楚琛闻言急了：“臣从未这么想过。无论臣是什么身份，在臣的心中，臣的妻子只有沁儿一个。”

    丁皇后面上露出了微笑：“你先别着急，听本宫把话说完。虽然你和沁儿的身份有些不匹配，但本宫相信，你是个重情重义之人。所以，本宫并没有否认你和沁儿的婚约。但你要清楚，沁儿她兴许并不能给你带来什么助力，即使这样，你也要娶她吗？日后，你不会因为这一点而责怪她吧？”

    “臣从来就没有想过要从沁儿身上得到什么好处。”楚琛郑重地道：“臣这般努力的建功立业，就是为了成为沁儿的依靠。若能得沁儿为妻，臣保证，臣会将沁儿视如生命，绝不辜负沁儿。”

    “好，既然如此，那本宫就姑且相信你了。”丁皇后本就喜欢楚琛，自然不会特意刁难他。其实，对于楚琛的人品，她一直是不怎么怀疑的。她如今多问一嘴，不过是想进一步确认韩梦沁在楚琛心中的地位罢了，而结果，让她很满意。

    不止丁皇后，崇德帝在一旁听了，也对楚琛越发满意了，他向来喜欢重情义之人。

    倘若楚琛未与韩梦沁定下婚约，崇德帝定会将楚琛招为女婿。不过，韩梦沁如今在崇德帝的心中也宛如半个女儿了，甚至很多正牌公主还没有韩梦沁贴心。因此，崇德帝其实并不怎么惋惜，反而很高兴韩梦沁能有这样一个好归宿。

    “既如此，朕就为你和沁儿指婚吧。你能在前线心无旁骛地奋战，也有沁儿一份功劳，沁儿先前可是为镇西军捐了数万件冬衣的。且在你失踪的那段时间，沁儿怕你遭遇不测，为了早些凑齐粮草派援军去搜寻你的下落，沁儿可没少忙活。你如今这样，也不枉费沁儿对你的一片心意了。”

    楚琛没有想到，援军的到来，居然还有韩梦沁的手笔在，他面上闪过一丝柔光：“沁儿她……自然是最好的。她遇到困难时，从来都不会认命，而会想方设法去解决这些困难。她是臣见过的，最有韧性的女子。”

    “是啊，这一点，像极了皇后。”崇德帝感慨地握住丁皇后的手。

    虽然他后宫中妃嫔无数，但遇到事情时，真正会一心一意为他着想的，却只有丁皇后。至于其他的妃嫔，心中总是藏着许多私心。

    丁皇后回以一笑：“皇上，咱们快些把咱们的英雄迎进大门吧，别站在门口了。”

    “皇后说得极是，咱们边走边聊吧。”崇德帝的目光从西蛮王身上扫过，颇为满意，大齐已经很久没有取得过这样的胜利了，实在振奋人心。

    献虏仪式颇为浩大，所有的百姓都在为了大齐的胜利而欢呼。尽管这些年来，因为西蛮的不断犯边，给大齐造成了人员和财产方面难以数计的损失，但西蛮王宫的财富足以弥补这些损失。

    在献虏仪式结束后，西蛮王被封为安乐侯，他的侯府在京中一处较为偏远的位置，侯府的前任主人因为犯事而被抄家问罪。

    安乐侯府的周围有重兵把守。若是安乐侯愿意安安分分地夹着尾巴过日子，崇德帝不介意让他做个空架子侯爷，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倘若他不肯安分，那么崇德帝正好将他斩了，一劳永逸。

    如果说安乐侯至少还有个空头爵位的话，他的儿女们可就什么都没有了。安乐侯膝下六个儿子，四个女儿，只能跟他一起挤在一个小小的府里。

    安乐侯的女儿们都是美人坯子，且带着异域风情。安乐侯将大女儿献给了崇德帝，崇德帝虽然收下了，却并不怎么宠爱这位异族美女，他甚至还叮嘱丁皇后暗地里防着这位异族美女一些。崇德帝归为一国之君，什么样的美女没见过？他收下安乐侯的女儿，不过是想看看，安乐侯到底想干什么罢了。

    有了大女儿的先例在，安乐侯将二女儿和三女儿分别送给四皇子和五皇子做侍妾，也就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了。四皇子与五皇子觉得他们这是在效仿崇德帝，崇德帝在得知此事时，对他们的想法却微妙了起来。然而，四皇子和五皇子尤不自知，沾沾自喜。

    倒是六皇子，从崇德帝的态度中看出了些许端倪来，在安乐侯意图将他最小的女儿献给六皇子做妾时，六皇子果断以还未大婚不得纳妾为由拒绝了。安乐侯的小女儿比六皇子大了一岁，配六皇子还说得过去，配七皇子就显得很不合适了，毕竟七皇子今年才十一岁，比安乐侯的小女儿足足小了五岁呢。

    安乐侯思来想去，最后把主意打到了楚琛身上。

    可惜楚琛对于送上门来的美人一点儿也不感冒：“我此生只会有沁儿一个妻子，绝不纳妾，想要给我送小妾的人就省省吧。”

    在崇德帝亲自下旨为楚琛和韩梦沁赐婚后，有些官宦人家便改变了策略，尝试着把自家庶女送给楚琛做二房，楚琛简直烦不胜烦。

    在献虏仪式以及庆功宴结束后，索性禀明了崇德帝，带着赐婚旨意潇潇洒洒地回了故乡。

    彼时，江家表面上对韩梦沁一派恭维，暗地里却不断地散布流言诋毁着韩梦沁。他们既然已经选择了站在韩梦沁的对立面，吴家就不会允许他们反悔。

    国人都沉浸在边关大胜的喜悦之中，暂时把韩梦沁疑似贪污善款之事忘在了脑后。直到江家的人重新提醒了他们，他们才想起这一点。

    “虽说这一次对阵西蛮之战胜了，但韩小姐到底有没有贪-污，还是需要给咱们一个交代的。”

    因为许多百姓受到京城那边的影响，都咬着牙捐出了对于他们各自来说不菲的一笔钱财。富有者也就罢了，对于那些本就不甚宽裕过日子的人来说，手头根本就没有什么余钱，捐出十几二十个铜钱，很可能意味着他们在相当一段时间里都要紧衣缩食。

    这些人对于贪-污的容忍度也是最低的。要是最后证明韩梦沁确实贪-污了——甭管她贪-污了多少，他们对她的感观都会降至最低！

    没多久，刚刚被封为武安侯的楚琛就回来了。与他一道来的，居然还有一位赫赫有名的清官。

    这位清官窦大人是个老古板，眼睛里头最是不揉沙。此番崇德帝派他来，正是为了调查韩梦沁是否贪-污之事。

    百姓们听说负责调查的人是这位窦大人，顿时放下了心。

    先朝一位颇受先帝宠爱的皇子贪污，被窦大人给发现了。一桩告到先帝那里，先帝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窦大人都要死谏，丝毫不给先帝和那位皇子面子，搞得先帝和那位皇子灰头土脸。这样一个人，你根本不必担心他会包庇什么人。

    别说韩梦沁只是皇后的女儿了，就算韩梦沁是皇后本人，若是她果真贪污了，窦大人也是绝对不会放过她的。

    窦大人刚来时，对于楚琛是颇为防备的。他知道楚琛是韩梦沁的未婚夫，生怕楚琛会包庇韩梦沁。

    然而在经过了一段时间的调查之后，他渐渐态度便放软了——楚琛坦坦荡荡的，一点儿也没有要插手这件事的意思。韩梦沁在本地的名声也相当的好，她所做的那些事，连窦大人听了，都不得不动容。

    “撇开贪污之事不说，韩氏女当真是个令人敬佩的女子。若她果真是无辜的，本官定会查明此事，还她一个清白。”

    “那我就替沁沁多谢大人了。”楚琛道。

    然而，探查的过程并不顺利，似乎冥冥之中，有一股力量在阻挠着窦大人。窦大人却不是个肯服输的，越是有人要阻挠，他越要查个清楚。

    最终，永宁侯夫人急了，她出了个昏招——把窦大人“请”到府上“明示暗示”了一番，告诉窦大人，这里是他们江家的地盘，倘若窦大人还想安然离开，就不要与江家作对。

    永宁侯徐家与吴家是姻亲，如今江家与吴家又是同盟的关系。这次针对韩梦沁之事虽说是由江家主导，永宁侯府也没少掺和。他们明白，若是这次让韩梦沁渡过难关，以后想要扳倒韩梦沁，就更困难了。

    在永宁侯夫人看来，这样的威胁是最直接有效的，以往她就用这种手段对付过不少人。

    可惜的是，永宁侯夫人并不知道窦大人的脾气，也不知道窦大人油盐不进，软硬不吃。她这样威逼利诱一番，反而让窦大人确信是她在陷害韩梦沁。

    窦大人在仔细查探过后，当众公布了韩梦沁是清白的，她账单上每一笔进账的来路和去向都清清楚楚，没有一笔昧下。她不仅没拿众人筹来的钱，反而自己贴了很多钱进去！

    这样的结果让无数人感到惊讶。

    “这怎么可能呢？”江年年在房间中焦躁地来回踱步：“她怎么可能能够守着一座宝山，一点都不拿呢？她是圣人吗？”

    要知道，就算是江家不缺钱，在筹钱过后，他们也是拿了两成走的。毕竟举办这个活动本身就是一件劳心劳力的事。他们要是一点都不拿的话，等于是亏本做善事了。

    “事已至此，最重要的，已经不是韩梦沁有没有贪污了，而是把咱们给摘出去！”江夫人愤愤地道：“徐家那个蠢妇，也不打听清楚窦大人的为人，就去做这种事，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现在窦大人肯定已经怀疑上我们了！”

    江夫人预料的没错，窦大人的确已经怀疑上了江家和徐家。不过，他不只是怀疑江夫人和永宁侯夫人联手陷害韩梦沁，更怀疑江夫人贪-污了她所筹集的善款。

    韩梦沁从来都不是个被动挨打的性子，既然江夫人想要搞臭她的名声，她索性以同样的手法来对付江夫人。韩梦沁没有贪-污过善款，自然不怕人查，至于吞过一部分善款的江夫人，就自求多福吧……

    没过多久，窦大人就将江夫人做的那些事给抖了出来，他很生气：“原以为总督夫人是个好的，没想到自己贪-污了款项，却反而去污蔑别人贪-污，真是让本官开了眼界！”

    贪污筹集到的善款，与贪污公款，惩罚力度是不一样的。

    若是贪污了公款或者税银，严重的话，江总督的官职可以直接被撸掉。但是，江夫人贪污的是筹集来的善款，窦大人和朝廷便不能对她采取什么实质性的惩罚，顶多站在道义的层面上谴责她一番。

    铁证如山，已足够让江家名声扫地。

    最近，江总督和江夫人走到哪儿，都会有异样的眼光。不久后，崇德帝还下了旨意，随便找了个理由，将江总督给降了官。明面儿上江总督犯的事不大，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江总督这是犯了崇德帝的忌讳了。

    在韩梦沁给江家挖坑的时候，丁皇后也默契的在补刀。

    在崇德帝犹豫着该怎么处置江家的时候，丁皇后道：“江家怎么针对沁儿，都不关乎朝堂，臣妾以为，皇上不该因为心疼沁儿，而惩罚江家。不过——臣妾听说，江家与吴家走得很近，臣妾感到十分忧心。吴家最近行事，是越发不着调了。若是在外有江家相助，恐怕……”

    此语让崇德帝坚定了要严惩江家的决心。

    在对付江家的同时，对于上蹿下跳的永宁侯府，崇德帝也没有放过，他一道圣旨下来，直接撸了永宁侯府的爵位。

    永宁侯府本就只有一个空头爵位，没有实权，如今连这面儿上的光鲜都没有了，永宁侯府众人日子自然很不好过。

    同样不好过的还有江家，虽然江总督只是被降为了巡抚，但明眼人已经看出来，江巡抚失了圣心，对他自然也就少了几分恭敬。江家人把这一切都算到了永宁侯府的头上，对永宁侯夫人真是恨之入骨。

    就在江家与徐家凄凄惨惨戚戚之际，本地新贵武安侯拿出了崇德帝的赐婚旨意，公然宣布，韩梦沁已经成为了他的未婚妻，婚期定在来年，丁皇后会亲自操办他们的婚事，帝后都会为韩梦沁添妆。

    此消息一出，韩梦沁顿时成为了当地最受人羡慕的姑娘。

    从前楚琛还是知府公子时，诸位小姐虽然羡慕韩梦沁能得到楚琛一心一意的爱护，但还能够克制。如今楚琛都成了侯爷了，连公主郡主都娶得，却还对韩梦沁死心塌地，她们实在是没法不羡慕嫉妒恨。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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