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一贯如此的安文殊没有等到孔刘的答案, 等来了提前到达的柳明旭。客人来了, 安文殊让金智香带孔刘去客房, 她并不急于知道孔刘的答案,反正也就一个答案。也不对,她从来留活扣, 只要孔刘愿意, 他还是能给出新的回答的,不过那是之后的事情, 不急。
柳明旭和朴静恩只相差两分钟, 短短的两分钟, 等一杯咖啡由热变冷都不够的时间,却改变了很多事情。比如, 两分钟后进了大门的朴静恩没有机会进入屋内,被金智香挡在院子里,不愿意走又进不去, 固执的站在院中。
两分钟前进门的柳明旭则是坐在书房里, 看着窗外院中的朴静恩若有所思的对安文殊说“原来她背后的人是你,这倒是没想到。”
朴静恩蹿红的很快,快到背后一定有人操纵, 历数政治人物的上位史,朴静恩绝对是野心很大的。早前大家猜的朴家是不是突然脑抽打算把军中的势力集中到政界,生推小女儿上位。但是因为选了女儿没选儿子的操作, 实在不符合那位老人家的为人,信的人也不太多, 更多是观望。
柳明旭倒是没想到会在民臣街看到朴静恩的出现,细细想来两人有联系其实不奇怪,同校的直系学姐,这是太牢固也太正常的关系,正常到政治圈这样的关系再平常不过,平常到那些去查安文殊在接触什么人的人,多半都会忽视这么正常的关系。
尤其朴静恩不是什么无名小卒,朴家说是不上不下,但也得看跟谁比,跟柳家这样的世家大族是比不了,但和刚刚有点权势只有两代人的家族比,绝对是佼佼者。她为安文殊做事的几率太低了,低到大家都认为不可能的地步。
可这么不可能的情况就是发生了,柳明旭赞叹的看着安文殊“我都快记不得初次见面时你的样子了,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设这个局,不止是韩进吧,还要更早才对,后生可畏啊。”
按照灵魂的年纪应该说不上是后生的安文殊,顶着胶原蛋白满额的后生脸谦虚道“是前辈们给机会。”
“我可没什么资格听你叫一声前辈,现在女儿在你手里,我也差不多算是在你手里了。”柳明旭笑道“只是我有些不太明白,朴静恩是个比我好得多的选择,为什么你选我不选她?”
朴静恩比柳明旭好?好太多!怎么可能,朴静恩再怎么有所谓的政治天赋也就是天赋而已,柳明旭是真正的政界大佬,已经成为国家金字塔塔尖的存在了。但事情不是这么算的,正因为柳明旭已经站在塔尖,朴静恩才会那么好。
最简单的一点就是,朴静恩就算带上朴家,倾举家之力都未必能掀翻安文殊。但柳明旭都不用柳家出手,他要是真的和安文殊鱼死网破,胜负还真说不好。柳明旭和朴静恩的等级差距之大,就像朴家得花数百年才能有极其微小的几率,成为柳氏宗族一样,说一句天地之别,不为过。
换而言之,安文殊现在是拿柳临渊当筹码逼柳明旭妥协,柳明旭如今只是没有找到怎么更安全的保护女儿,所以才坐在这里给后生当前辈。但时间是个很有趣的小东西,时间能让安文殊掌控更多,也能让柳明旭找到更多的方法保护柳临渊。
如果安文殊真的把柳明旭推上位了,柳明旭不是不能反水,很轻易,没有任何道德报复,他本来就不喜欢那个位置。说句大言不惭的话,柳明旭要是想,两年前选举时站在国民面前的就不是现如今被困在青瓦台出不来的女士。
别看现在两人把一个总统的位置说的多不值钱,必须要承认的是,总统的权利是很大的,尤其是在刚上位的时候,人为创造的王座也是王座。柳明旭要是拼着总统的位置不要,只要能护着柳临渊就行,那安文殊被赶出韩国,或者直接死在汉江里成为一具无名女尸都不是不可能。
这就是朴静恩比柳明旭好得多的理由,也是柳明旭不理解,安文殊有了朴静恩,还来找自己合作,不是多一个朋友,是多一个敌人的操作,是在做什么。
歪了歪脑袋的安文殊眨巴着眼睛回答他“好玩啊~”
柳明旭:……
安文殊:(^-^)
柳明旭嘴角抽搐,一言不发的盯着她看。
安文殊笑的可开心了“我喜欢临渊,但那孩子只要没压力就能自己给自己找一万个理由混吃等死。努力啊,上进啊这些在她看来特别无聊,我追求的太多东西她从出身就有了,在她看来我大概就是特别无聊的人。”
“可她活的□□逸,让人看着很嫉妒啊。现在那孩子肯定很后悔,而且会把责任怪到自己身上。你们不熟,她没办法全心的依赖你,你不是她的安全堡垒,她会努力破局。那孩子很聪明的,你要相信她,她是个好女儿。”
对一个热爱女儿的父亲夸奖他的女儿绝对是让人高兴的话,可对这样一个父亲说,你的女儿不相信你会保护她,那跟骂人差不多。
被骂的柳明旭收敛笑容盯着安文殊“我以为我们坐在这里不是来谈论临渊的。”
“那我们谈什么?”安文殊好奇道,说完自己先笑了“难道我们要谈论,一个根本不需要我送他上位的人如何当总统?还是我们要谈,怎么在我推你上位之后,得不到任何好处不说,还得时刻提防你?何必呢,我们都挺忙的,别浪费彼此的时间了。”
翘起腿端坐在椅子上的柳明旭双手交叠放在大腿上,食指敲击手背思考安文殊的话,一时没搞清楚她想表达什么。余光看到院子里已经看到自己的朴静恩,食指微顿,明白了。
“你把我当那孩子的磨刀石?”柳明旭转头看向院内冲那孩子,再对方警惕的视线下笑着点点头,收回视线望着安文殊“你想用我这个竞争者砍了她身上的坏毛病?告诉她你的选择从来不是只有她,她得听话才行,对吗?”
莞尔一笑的安文殊再次说起刚见面时的谦词“多谢前辈给机会。”
这话听着像是安文殊默认了,但柳明旭却觉得她隐瞒了关键“她来了我就是磨刀石,她不来,我就是继任者。你的算盘打的很好,好的我都好奇,你就那么有信心,我们能合作?如果她不来,你真的打算用临渊威胁我,跟你合作?”
“事实上,我们没有不能合作的理由。你不喜欢的只是总统的位置,这个位置对你而言麻烦太多。但我要的也不是总统这个位置而已,只要上位的是我的人,或者你的人,合作还是合作,有什么区别呢。”安文殊喜欢聪明人,就像她喜欢自己,所以她对聪明人很坦诚。
“我分析过前辈过往的所有资料,你不是被推到现在的位置的,这个位置是你抢来的。以你的政绩和你为党派创造的价值,现在这个位置配不上你的付出。但你在党内竞选的时候,硬抢了这个位置,我猜,是因为只有这个位置才是你想要的。”
“统辖文化产业对你来说为什么那么重要,大概是因为柳千言导演对你很重要。外面再怎么说国宝级导演,政治强压他依旧躲不过。国家想要推一个国宝级导演走上国际或许没那么容易,但真的出手压制一个导演就太简单了,再厉害的导演,也不过就是个导演而已。”
“你想要保护柳千言导演才成为了柳部长,这个位置也是你和朴女士出现矛盾的理由。总统不需要一个管辖文化产业的心腹,放在这个位置上太可惜了,这个位置大把人可以做,你应该进入战略部,那才是你发挥作用的职位,那才是真正的核心团队。”
“你是朴女士一手带入政局的,是她公认的死忠派,多少人为你惋惜,朴女士不会做人,居然让这么有才华的柳明旭只管辖文化产业,浪费人才。你没有对外解释过理由,朴女士无法解释,你们两也没有外界传闻的那么好,原因就是,她是带你入政局的人没错,但你会从学校进入官场为的就是柳千言导演。”
“你始终没有忘记最初的目标,我很欣赏这一点,多少人因为权利迷失,忘了初心,前辈这样的人很难得。可惜的是,柳千言导演不这么想对吗,导演想的是,你成为了他最大的敌人,你成为了他看不上眼的政客。”
“你们的关系糟糕到整个国家无人不知,但你们互相都在保护对方,你为了他成为一个自己都不喜欢的政客,他为了你再也没有亲自执导拍片。那些外界所知的矛盾也都由外人引起,互相厮杀却不触犯底线,这关系还挺让人羡慕的,父子啊~”
安文殊羡慕的真心实意,柳明旭表情冷淡,随便她瞎扯。安文殊也不需要他回应,说自己的。
“你的政治理念里最核心的就是文化产业必须安稳,我很赞同这一点,我同样可以帮你完成这一点,单从这个角度来说,我不觉得我们有什么不能合作的理由。我是电影投资人,这是个很有趣的身份不是吗。”
“哪怕我不用柳临渊威胁你,我只要成为你父亲你女儿最大的投资商,甚至是唯一的投资人,我们自动就是合作者了。所谓的威胁不过就是让小姑娘有个上进的理由而已,你我都清楚,我不可能让那份录像对外的,不然那份录像里的人就不是像柳临渊,而是,就是柳临渊。”
安文殊笑看柳明旭“其实你知道的吧,知道那份录像其实没什么用,但你给临渊看过了是不是,应该还诱导她,你为她妥协了很多。那孩子跟着爷爷长大,有个机会把女儿拉拢到身边,前辈得谢谢我才行,这怎么能叫威胁呢。”
柳明旭笑了,笑着直接跳过了这个话题,聪明人的聊天就是套路多,不想谈就不谈,他笑柳临渊天真“你就那么肯定,朴静恩一定能被你抓在手里搓圆捏扁,朴家的那位老爷子是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人,国内真正经历过战争还活着的就他们那几个了,你以为他是好惹的么。”
给对方送上一个天真无邪笑脸的安文殊道“磨刀石有了,刀想要磨成什么样,就不是刀能决定的了。既然她来了,之后的路就是我给她的,她只能按照我的路走。”
“看来我的作用到此为止”柳明旭放下腿扶着椅子的扶手,冲安文殊点点头“希望短期内不会再见,目前看来我们都不想成为敌人,那么遵守基本的底线,我相信你做得到。”
“放心,我不会去见那孩子。”
“媒体会放大所有关于你们的消息。”
柳明旭起身朝安文殊伸手,安文殊同样起身回握,握在一起的手和相视而笑的人,这个画面让院子里的人忍不住倒退一步,几乎站不稳,硬撑着站住了,嘴唇却泛白,脸上的巴掌印因为苍白的脸色被承托的更显眼了。
柳明旭走了,走前不用安文殊说自动自觉的演了一场戏,从‘合作愉快’的握手开始,到在院子里碰到朴静恩时言笑自若的问候,道别。一切仿佛他和安文殊都谈妥了,朴静恩根本没有再进屋的理由。
但朴静恩还是进去了,在眼睁睁的看着柳明旭出了大门之后,进了书房,站在安文殊的桌前,深吸一口气跪下去,膝盖砸在地板上‘咚’的一声。
小腿肌肉紧绷,脚尖顶在地板上,后跟绷直。腰背板硬,双手在身前交叠,腰直挺挺的弯下,额头贴在手背上。标准的大礼,标准的道歉,标准的臣服,标准的…用任何词汇都能套在上面的礼仪。
一言不发,跪着。
安文殊坐在椅子上,托着下巴看着窗外的夜空,今天天气不错,窗户望出去是漫天的星空,看不见月亮也非常漂亮。
书房很安静,两人一坐一跪中间还隔了张桌子,呼吸声是听不见了,倒是偶尔能听到风拂过窗檐扫过窗帘的布料摩擦声。桌子挺高的,高到安文殊仿佛看不见桌前跪了个人,高到额头紧贴手背的朴静恩真的看不见,桌后坐着的人。
突兀的敲门声打破了一室的静谧,安文殊没说话,朴静恩也没动。两秒后,门再次被敲响,朴静恩抬起头,嗓音暗哑的问“有什么事?”
门外的金智香迟疑了一下,答道“高恩雅xi打电话说她马上过来。”这次回答的是她熟悉的声音了“知道了。”
金智香站在门边等了一会儿,看到门动了,往后退了两步,在安文殊开门的瞬间看到了一个跪着的身影,连忙低头避开视线。安文殊恰好出来,门被带上,金智香的头却没有再抬起来,低着头跟在安文殊身后,拐到客房的走廊时站定不再跟过去,等安文殊进了门离开了。
进门的安文殊却冲她的背影笑了笑,才关上房门,她一直觉得金智香最大的优点就是真的很有分寸,那种分寸感不用教,她天生就会,就像她为妖怪们买的第一份早餐。
这样的分寸感孔刘也有,可惜的是,他到底把这份分寸感用错了地方。他选了另外一条路,那条路对他而言大概是绝地求生,却让安文殊觉得他变得让自己没那么喜欢了。果然,高看了他啊。
“虽然你一直说你没有那么好,但我好像今天才发现。”安文殊看着颓丧的坐在沙发上,抽着烟的人,他面前的烟灰缸都满了“你把恩雅牵扯进来了,你不担心我会找她麻烦吗?”
过度抽烟让他的声音有些低沉,也可能是他情绪低沉,声音听起来不太舒服“你不会,你很喜欢恩雅,按照她的说法,你比喜欢自己还喜欢她,你不会对她做什么。”
“这个可说不好,喜欢一个小妹妹,不代表我就会为她妥协啊。”安文殊靠在墙边笑道“何况,你就不怕我拖着你们两一起下地狱吗?”
孔刘缓缓的摇头,有些无力,手肘撑着膝盖,头低低的垂着“你不会的,如果你会那么做,你就不会来找我了。”
“也是。”安文殊认同他的话“可你这样让我很失望啊,你也很俗气呢,一点都不像个理想主义者,会把别人拉近深渊的人,可不是个好人。”
深吸一口烟吐出的孔刘掐灭烟头“我从来就不是你心目中的好人,就像你也不是我想象中的人一样。”拿起烟盒重新点燃一根烟“我们都误会了彼此,在和想象中的人恋爱,有点可笑,是不是。”
安文殊笑叹一声,走到他边上,屋内的烟味太重,开了他身边的窗户,拿起摆在桌上的手机,按亮,掉转屏幕对着他让他解锁,等他滑动手势解开手机,打开通话记录按下第一排的‘高恩雅’,再按下扩音,音乐刚响,那边就接了。
“我还有两分钟到。”
“恩雅。”
“文殊?”
“别来了。”
“为什么。”
“我们分手了。”
“……”
“我还有事,别过来了。”
“……”
安文殊没听到回应,刚想问是不是信号不好,那边就问了个让她想笑的问题。
“你不会杀了哥哥吧,呀,安文殊……”
“恩雅!”
孔刘直接开口打断她的话,手机那头安静几秒“马上到!等着我!”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被挂断的电话被丢在桌上,安文殊被逗笑了,扫了眼手机屏幕突兀的想到金在中的那个背影的桌面,看向孔刘时,这个想法已经被丢在脑后,笑问头一直没抬起来的人“你犯了什么重罪吗,为什么那么愧疚,抬头都不敢?”
孔刘抽着烟不说话,安文殊靠在桌边继续道“刚刚说你没有那么好,现在又很好了,别把责任怪到自己身上,你没问题,有问题的是我。这么结束也很好。在我还没来得及出手的时候,也算是好聚好散了。”
“你做错了,我不会认为你没错,但先错的是我,是我自以为是认为你需要被拯救,是我仗着你的喜欢有恃无恐认为你可以被改变。你错了,你错了很多,但我从来就没对过,文殊,我很抱歉。”孔刘的声音越发的低沉“我很抱歉,我……”
“不用这样。”安文殊笑着打断他“你的愧疚我只能在理智上理解,就像理解太阳为什么升起那样,但从感情的角度我听不懂。我只能推演你的那些话背后会造成什么。”
“比如你和我说抱歉,未必是你真的觉得抱歉,更可能是你需要找个原谅自己的借口,如同你说的一开始我警告过你,但你还是靠近了。是你挑起的我们之间的这场感情,你现在要收尾,你的责任心和你的感情让你觉得自己太过分,你需要我的原谅,来说服自己,好让这件事过去。”
孔刘夹着烟的手颤了一下,烟灰掉落在地毯上,头依旧没抬,却也不再说话,听安文殊说。
“比如,你想要用这声抱歉从我这里换到什么,诸如我也做得不好之类的,只要我愿意说,搞不好我就愿意改。说不定我们两说了半天抱头痛哭,又和好了也不一定。”
安文殊轻笑一声“没必要的,你很清楚,你打给恩雅的电话代表我们彻底结束了,我真的很喜欢她,喜欢到对你放手都不用想。这么说起来,搞不好我真正爱的是她也不一定。”
外面传来急促的刹车声,安文殊转身望着窗外,没一会儿,就看到漂亮的小姑娘像个小旋风一样,撞开大门一路飞奔进院子冲到秋千的地方紧急刹车扭头往这边跑,安文殊冲她招招手,小旋风三秒不到冲到眼前,跳上走廊撑着窗檐就翻进来了,差点撞到桌子。
安文殊连忙想拉她,高恩雅自己站稳了,脑袋左右转动,脸上的表情从惊讶变成不解,迷糊的看着安文殊“你的爱情怎么少?”
“恩雅。”孔刘掐灭烟起身,终于抬起了头,满目的红血丝,表情却没有太苦恼的样子,嘴角微勾,很自然的笑脸“抱歉,麻烦你跑一趟,你在拍摄吧?”
高恩雅随意的挥挥手“没关系,又不是哥让我来的,是我自己要来的。”
她从来不请假,拍摄就专心拍摄不弄什么拍到一半去跑行程的事情,除非是电影宣传需要,因为请假少所以请假容易,何况是拍电视剧,进度够快了。再说了,放这位哥哥和安文殊聊什么分手,结局搞不好就是分尸!安文殊真的做的出来的!
孔刘没说什么,高恩雅说的再轻松,打扰的拍摄就是被打扰了,拍了拍她的肩膀“我们走吧。”对安文殊笑笑“改天再谈?”
“不用,结局了,不用再谈,我们不用再见面了。”安文殊看他要说什么,上前一步摸了摸高恩雅的侧脸“晚上要跟我一起宵夜吗?”
果断点头的高恩雅在孔刘要说话前,先对安文殊挥手让她可以走了“不是说你有事要忙吗,等你结束。”
安文殊笑着点头,转身直接走了,孔刘疑似想追,被高恩雅抓着手臂拉住了,等门关上,才放开孔刘的手对他说“你们结束了,她的爱情快没了,很弱,只剩一点点。”
平常就知道妹妹很奇怪,会说听不懂的话的孔刘,现在却没心思想那些,笑问高恩雅要不要跟他一起走。高恩雅眨了眨眼睛,仔细打量他,迷糊道“你还是很喜欢文殊?”
孔刘顿了一下“我先带你去吃点东西吧,拍摄到现在还没吃吧,这个点剧组经常拖,我们去……”
“喜欢她为什么要跟我说你准备分手?”高恩雅打断他,不让他逃避“我以为你不喜欢她了。”
抿嘴半垂下眼睑的孔刘无声的叹了口气,抬眼看向高恩雅时却是笑脸“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就别管了,要和我去吃东西吗?”
“明明是你跟我说的。”
“我的是我打算分手,没让你过来啊。”
“不一样么,你跟安文殊说分手会死人的。”
“……”
“?”
“没什么,好像只有我不知道她会……”孔刘停住,话锋一转对她说“是我不对,我不应该把你牵扯进来的,要吃东西吗,哥哥给你买好吃的。”
高恩雅疑惑的看着他,不懂他在逃避什么,也不再追问,因为孔刘很难过很难过,难过到被哀伤包围了,用悲伤都不适合,那种苦涩的味道更应该被描述为悲凉,想要抓住什么偏偏只能放手的无力和委屈。那都不是冲着安文殊的,只针对他自己,他蔓延到安文殊身上的只有恋慕。
可孔刘却努力笑着,眼底的血丝因为他的笑脸,都会被误会成是太疲惫造成的。高恩雅知道那不是,她不想问了,不管他在隐瞒什么,好像都不重要,也不想跟他去吃东西。因为只要自己在,这个人就会更努力,更努力的笑。
“我等她,我们一起去吃夜宵,哥先走吧,带助理了吗,要不要我让助理送你?”高恩雅有些不太放心。
孔刘笑拍了下她的脑袋“哥哥没喝酒,开车回去没问题。”
高恩雅迟疑的点头,跟在她身后送他出门,站在大门口思考了一会儿,碰到不懂的事情那就呼叫懂的人就好了,电话刚准备拨出去,转头冲著书房的方向眨了眨眼睛,好浓的恶意,摸了摸肚子“饿了。”
在高恩雅的视线内已经被恶意包裹的书房,在安文殊的眼中,只有安静的朴静恩。她只是个普通人类,没有能看到所谓恶意的能力,但她能看到朴静恩身上的不甘和被压抑到极致的愤怒。那份怒火的原因,来自刚才她给朴静恩看的文件。
柳明旭问安文殊,要是朴静恩没来怎么办。这个问题的答案就在这份文件里,如果朴静恩没来,柳明旭就不是是朴静恩的磨刀石而是她的继任者。朴静恩也不再是可以被末的刀,而是柳明旭脚下的垫脚石。
不过朴静恩来了,她的道来让安文殊高兴与自己没有看错人,也失望朴静恩到底还是差点火候。不然她不会顶着巴掌印的脸出现,她不是自己想明白的,她应该是被长辈,比如她的爷爷教训过才想明白的。
但好歹来了,既然来了,那比起要重新磨合的柳明旭还是她好点,就像再找一个尹武荣不困难,但总是麻烦。朴静恩还能用,文件就没有给柳明旭给是给了朴静恩。
文件的内容有两个主题,一个方向比较大,是韩国军人的自杀率,每年居高不下。其实按照整个国民的大数据,韩国自杀率从来就没有在世界排名中跌出前三,数次超越日本,一度还成为世界第一。按照这个概率,军人自杀好像也没什么。
但这种本国网民看看顶多觉得世道艰难国家药丸,他国人民看起来也就是个无聊新闻的东西,对朴静恩来说很严重,她们家主要势力其实还是在军部,老爷子退了又不是死了,后辈下属遍布,都是一股势力。自杀率是可以被攻坚的好理由,说不定就能被扒下一层皮来。
当然,要是把这件事推到整个军部的头上,也不是不行。但这只是其中一个而已。另一个是在自杀率的基础上,把这口锅彻底盖在她们家的头上。那份文件里有详细到出生年月、入伍月日,死亡分秒的档案,主要内容是军队内部欺凌事件。
韩国还是朝鲜时秉持诡异的儒家思想,不知道是不是学歪了,反正尊重长辈变成大一个月都是哥的怪圈。近代被日本占领,军队承袭日军习惯,这种内部只要早入伍一天都是前辈的怪象被放大,日军也很奇葩,内部欺凌也是很严重。
两边叠加就造成韩军欺凌事件是外界不敢想象的可怕,文学作品写出来的什么喝尿吃屎都是小事,没看错,这是小事,更严重的是全身被扒光做更过分的事情,不是什么同性之爱,纯粹的凌|辱,完全不把人当人,连狗都做不了的侮辱。
脸按在地上摩擦是网络上开玩笑的形容词,在军队是常事。用舌头把地板舔干净,不是调侃的笑言,是真的会发生。你这种人连狗都不如,不是骂人的话,是确实活的狗都比不上。这些,在韩国军部是真实存在的,不止是新闻,也不是夸张的作品,现实远比作家的脑洞要更离奇,让人只能感叹世界之大的地步。
去年韩国出了一件很轰动的新闻,一位现役的军人在军中被活生生凌|辱至死,没多久,另一位同样是现役的军人因为实在无法忍受而自杀。前者的新闻很快被军部压下,后者因为牵扯到施暴者中有一位是当红女演员韩哮珠的亲弟弟,反倒压制的不太顺利。
这两个新闻从传播度来说就能看出来韩国国民荒唐的程度,前者明显比后者严重的多,哪怕说起来半斤八两,但没明星就没关注真的让人心寒。就这样,很多人攻击韩哮珠让她滚出娱乐圈时,还是有粉丝控评,是韩哮珠的弟弟又不是她欺负人,跟她有什么关系。
按照粉丝的逻辑好像也没什么问题,韩哮珠确实不是施暴者,只是施暴者的姐姐而已,都二十一世纪了,难道还有家人连坐的傻逼规矩么。但很多人都忽视了,韩国媒体号称的对劣迹艺人的零容忍,在有身家背景的艺人身上是无法实现的。
比如已经石锤的李秉先,比如家世很多人想象中都要好,父亲是军部高层,才让弟弟成为施暴者的韩哮珠,他们都是既得利益者,他们都不可能因为所谓的劣迹被封杀,他们背后代表了很多人。
死了的两个现役军人,包括今年一月和四月初,就在半个月前,又自杀的两名现役军人,都出自同一位长官底下,这位长官恰好是朴家老爷子的后辈,兄弟的遗脉,战场上挡子弹的兄弟,哪怕没有血缘也跟亲兄弟没区别。
那位长官朴静恩父亲的要叫哥,朴静恩要叫伯父,祭祖这种重要场合都会出席,正宗朴家一系。光去年的两个,这个长官就应该被拉下来,今年的两个就更证明了,这是整个队伍有问题,长官难辞其咎。
可事情被压下来了,就像韩哮珠在刚开始丢了几个代言,李秉先安静了一段时间,又再次出现在公众视野一样,什么都没变。现如今围堵在青瓦台的记者们,当初对军部的关注不比现在少,可时间就是让新的新闻顶替旧的新闻,亡者没有得到安宁,但凶手已经开始欢歌。
现在,青瓦台被包围了,如果这时唯一能撑住朴女士的军部再出问题,总统基本当天就能宣布辞职,都不用被弹劾,还要走国会的程序那么麻烦。这份文件安文殊要是递给柳明旭,完全不用她出手,柳明旭身为韩国官员就会强推事件往前走。
因为国会和军部两边掐架不是一两天的事情了,政客和军人天生敌对,军政世家之所以罕见就是如此。朴家之所以不上不下但也不可小觑还是因为如此。当初新闻能闹那么大,就是军部和国会掐架的原因。
韩国只要出大新闻,尤其和艺人相关的大新闻,九成九都是因为政党不和、军政不和、检方和警察不和等等几方掐架的原因。艺人由于关注度高都会被推出来当筏子,最简单的就是一个事件掩盖另一个事件,或者稍微复杂一点,用一个事件攻击另一方背后的利益集团。
极其罕见的那一成不是三方权利机构掐架搞出的大事件,就是总统换届,新人上位需要立威,努力把竞争对手都弄死是总统上位要做的最重要的一件事。翻翻韩国娱乐圈大事年表,基本能看到韩国高层名单替换的速度。
这些绕的太远了,还是说和朴静恩相关的。安文殊给朴静恩的这份文件,不是把朴静恩当垫脚石,是把整个朴家推入泥潭,绝对爬不起来。政客会咬死他们,从军部身上咬下一口肉,那能让国会所有人都笑晕过去。
朴静恩的恶念出自于此,她压抑着的愤怒也因为此,她在怕,怕这只是安文殊拿出来的冰山一角。她更怕,如果她没来,她就是家族的罪人,她承担不了这个罪名,也不敢承担。
脸上的巴掌印比之前被打上去时还要疼,也在提醒朴静恩,安文殊到底是怎么样的存在,那不是会寻找主人的谋士,那是挟天子令诸侯的枭雄,是她无力反抗,也没资格谈条件的人。
从进门就跪着,到现在也没有站起来的朴静恩,双腿已经从酸麻变成没知觉了,她感受不到双腿,大脑却前所未有的清醒。文件被重新整理好放回文件夹,朴静恩看着安文殊,问她,自己要怎么做。
安文殊的回答很简单“回去问你的祖父,你要带着什么再进我这扇门。”
再次大礼头贴手背的朴静恩应了一声,撑着地板爬起来,踉跄着往外走,那姿势更适合被称之为挪动,但她依旧走了出去,没有回头。
民臣街少了孔刘,走了朴静恩,多了高恩雅,还有被高恩雅拖过来的姜晨曦。后者心情非常不好!非常!非常!非常不好!
三人围坐在客厅,高恩雅抱着比她脑袋还大的冰淇淋桶挖冰淇淋吃,安文殊盘腿坐在中间抱着靠枕无敌乖巧的听姜晨曦吐槽,海妖大概真的很生气,气的威胁安文殊要是再出这个破事打扰她,她就让安文殊所有事情都做不成,只要和网络相关一件事都别想成功!
任务进行中被打扰的海妖气炸了,安文殊格外怂的任由她发泄。高恩雅本来专心吃冰淇淋来着,但姜晨曦来来回回就是不说重点,就不耐烦了,威胁对方生命安全,让她赶紧的,到底为什么安文殊的爱情突然就少了那么多。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姜晨曦怒道。
“但少了太多了,要是她本来是这么多”高恩雅举了下冰淇淋桶,再用勺子挖了一勺“现在就剩这点了。”问安文殊“其实我不来,你也不喜欢哥了对吧?”
伸头含走她勺子上冰淇淋的安文殊含糊的回答她“我感觉不到你说的那个什么大小的东西,但我一直都想要他,包括现在,都还是想要,只是暂时没有找到怎么让你放手不掺合这件事的方法。”
高恩雅让她别做梦了,这件事她肯定掺合到底。姜晨曦突然插话“你那个根本就不算是爱情,顶多就是占有欲作祟,就像这东西”指着高恩雅怀里的冰淇淋桶“抱在怀里就是你的,你不乐意让出去。”
“是吗?”高恩雅看着她“我就说你懂吧!”
姜晨曦白眼一翻“你闭嘴。”盯着安文殊“你和金在中进展到哪里了?你对孔刘如果只是占有欲作祟,那你和金在中总是真爱了吧,赶紧的把真实的爱情找回来,别让那家伙烦我。”
“什么真实的爱情?”
“就是孔刘是假的,安文殊混淆了。”
“为什么孔刘哥是假的?”
“他要是真的就没金在中的事情了。”
“本来不就没有吗?”
“说她喜欢金在中的人不是你吗!”
“是啊,但是也不能说哥就是假的啊。”
“只能是假的,真的从一开始就不会被混淆。”
两个妖怪你来我往的开始研究到底什么是真实,安文殊听的有点无聊,拿过高恩雅的勺子有一搭没一搭的吃着冰淇淋,吃了几口发现被两人…妖盯上,无辜的左右看看“怎么了?”
“打电话给金在中”姜晨曦拿起手机怼过去“现在,让他过来。”
安文殊伸手想去接手机,就看到屏幕上自动拨号了,看着姜晨曦刚想说什么,那边已经接了,听起来像是在很吵的地方,人很多的样子。而且还不是金在中接的,是朴有天接的电话。手机是姜晨曦的,那边也以为是姜晨曦打的电话,找了个相对安静点的地方先道歉说金在中喝醉了,问PD是不是有事。
“我是安文殊。”
“文殊?你等下。”
电话那头传来话筒被捂住的安静,几乎在电话接通时客厅的电视就打开了,电视没开声音,但很贴心的配上了字幕。
‘不是姜晨曦,是文殊,接不接?’
‘不不不不,我死了!!!’
‘你确定?你和文殊吵架了?’
‘赶紧的!就说我死了!’
‘死你个头,说你喝醉了?她不相信怎么办?’
‘你就直接说我死!快点!’
手机摄像头的死亡视角只能看到半张脸,原本是朴有天的,现在变成朴有天和金在中各半张,但那半张脸绝对清醒!
“文殊,他喝醉了,你找他有事?”
“把手机给他。”
“他在厕所抱着马桶吐呢,真的,可恶心了。”
“朴有天,把手机给他。”
“不是,我说真的啊,他吐的人都变样了!”
“我让你……”
安文殊话都没说完,电话就被挂了,电视上拿着手机的朴有天都没有反应过来,还‘喂’了两声。安文殊看向唯一能不碰手机就能打电话和挂电话的妖怪,妖怪不理她,看高恩雅“怎么样?”
“不知道,好像有一点不开心,但好像又没有。”高恩雅犹豫的很“太微弱,一闪而过的那种,我要是被人骗也会不开心的,这个和爱情有关系?”
姜晨曦刚想说话,电视已经从只有字幕的静音模式变成有声的了,两个电话被挂断的人正在纠结。
朴有天把手机抓在手里研究“她会不会生气了?挂我电话哎,她还没有说到一半挂电话的呢。”
“省省吧,你们才打过几通电话。”金在中的声音在边上传来,抢过手机嘟囔一句“她和姜晨曦那个女王蜂在一起被带坏了怎么办。”
话音落下的同时电视里的朴有天和看电视的姜晨曦同时翻白眼,朴有天直接怼“你疯了吧,安文殊还需要被带坏?”
“你不懂,我们孩子意外的单纯,真的,我以前也不知道,但她真心恋爱小白,相信我,都傻的。”金在中信誓旦旦的告诉朴有天“她都分不清什么是真正喜欢一个人,还问我能不能让她嫉妒好让她分辨,纯的可怕,我都觉得她是不是受伤把脑子弄坏了,你敢信。”
完全不相信的朴有天问他是什么意思,金在中却不愿意说了,电视在两人来回纠缠时关掉,两个懂得什么意思的妖怪盯着人类。人类还是那张无辜脸,倒是很诚实的说之前和金在中研究嫉妒时发生的事情。
“你生气了?”高恩雅有些意外“因为他说他不喜欢你?”
安文殊摇了摇头“比起他不喜欢我,我好像是生气这个东西不是我的了,嗯……”想要找个例子,想起来“就像和孔刘一样,占有欲。”
“占有你个毛球!你这个傻子!”姜晨曦一下跳起来,拿了根烟点燃,站在两个恋爱小白面前忽悠……不是,是传授经验“你不能以常规方向去思考,你根本不正常,你就按照你做事情的逻辑去思考。”
叼着烟的姜晨曦一脸大佬的样子,问安文殊“你把爱情当一个正在进行的项目,孔刘和金在中都是候选人,你选定了一个候选人之后,这个候选人突然出问题了,另一个候选人突然冒出来,那这个候选人什么情况下会被你使用?他算什么?”
“出问题之后的候选人当然是备选。”今天刚好有个类似的项目可以套一下模式,安文殊答的很轻松“不然就是磨刀石,反正二选一,选中的留下,选不中的就成为磨刀石,磨砺刀锋。”
高恩雅举手表示要说话“那金在中是我们哥的磨刀石?”哥哥真的很伤心!明明可以不那么伤心的!
“你滚,明明是孔刘是金在中的磨刀石!”姜晨曦不满,这是要她当免费劳动力多久!
“金在中是磨刀石!”
“孔刘才是!”
“金在中!”
“孔刘!”
“金在中!!”
“孔……”
姜晨曦突然按住眉心对高恩雅吐槽“你不要跟我说话,弱智一定能传染。”放下手看着聪明人“你自己想,如果金在中是磨刀石,那孔刘的爱情不会变少,不喜欢了就是不喜欢了,有无数理由,想到得到的占有欲却不代表就是爱情。”
“如果反过来,孔刘是金在中的磨刀石,那一切就能顺起来了,你和金在中已经在一起了,我们谁都没有介入,你们是自己在一起的。那时候是不是爱情说不好,或许是或许不是,但你自己选了金在中,没有选孔刘。”
高恩雅想要插话,姜晨曦怒视她“你到底是想让安文殊真正知道什么是爱情,还是只是要孔刘成为那个人!”
愣了一下的高恩雅缩回去不说了,姜晨曦战斗力爆表,盯着安文殊继续,她要是任务再被打断就真的要疯!
“金在中一直在你身边,你会忽视很正常,项目因为我的爱情魔法出了问题,孔刘此时变成所谓你的选择,但你也没有放弃金在中,他还是在你身边到处晃悠。以你性格,无用的人几乎都不来往,那金在中是有什么用?是能帮你赚钱还是能帮你抢地盘?他就是无用的人,但他可以晃悠。”
“我要是没记错,他不止可以来回晃悠,还可以听一些你不会让不相干的人听到的话,跟我说的那些YG的话,以你那么谨慎的性格不可能在他面前说。他对你是特别的,至少信任度很高,尹武荣信任度高是这个人有用,金在中凭什么?”
“我说了,孔刘如果是真的,早没金在中什么事情了,但金在中始终存在,他绝对是那个真实!”姜晨曦掐灭烟头,营造信我者永生的气场“谈恋爱,我是专业的!”
不专业的高恩雅和安文殊相互看看,盯着专业人士指望她再说点,专业人士表示都说完了,该安文殊说的时候了,到底谁才是磨刀石,得安文殊自己说。
安文殊格外业余的表示“理论上来说,应该是孔刘,但是……”
“别但是了!”姜晨曦一锤定音“就是孔刘!”
高恩雅有些不开心,姜晨曦斜了她一眼没理她,盯着安文殊“我有一个最基础的方法,既然感觉什么的对你都没用,那就用原始的。人类的身体比所谓的感觉灵敏多了,直接上,能让你想要做|爱的,喜欢做|爱的,就是你渴望的人!”
这么黄暴的妖怪让人类很是佩服,但人类很抱歉的对她说“这招对我应该也没用,我只要眼睛好看的人应该都喜欢。”
高恩雅突兀的举手“不对,做|爱我不懂,但肌肤触摸和拥抱,散发出来的情绪是不一样的,你被孔刘哥碰触的时候没有太大的波动,我以为是因为你有情感障碍。你和金在中接触的时候有吗?完全不防备的那种自然而然的接触。”
安文殊一愣,她……从未防备过金在中。
这是已经被证实的事情。
迷茫的安文殊不是很相信的开口“结论是……我喜欢金在中?”
高恩雅叹了口气“只有你知道。”
姜晨曦想掐死她“你是有多蠢!”
安文殊摸了摸下巴“好吧,既然结论是这样,那就这样。”
“这样是怎么样?”姜晨曦追问“你不会去管孔刘了对吧?”被再骚扰她!
高恩雅跟着问“你会和金在中在一起?”
安文殊摇摇头“不,如果孔刘是磨刀石,那金在中这把刀还没有磨到锋利。”
高恩雅眨了眨眼睛“所以?”
“所以,不急,再等等。”安文殊看姜晨曦抓狂的脸,笑的可开心了“放心,有了结论的事情,我不会变的,大脑比心重要的多。”
姜晨曦冷哼一声,说出真理“大脑是身体最重要的器官,这个概念是你的大脑告诉你的,傻子!”
傻子笑笑“那我就听从大脑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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