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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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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荧从分化成Omega开始,就时不时与医院打交道,近些年来渐渐频繁。

    因为疼痛,耳鸣,或者晕倒。

    他习惯了消毒水的味道,也习惯了孤零零地醒来,在空荡的病房里抱住自己。

    这次不一样。

    手术台的灯亮如白昼,祝荧短暂地恢复清醒,被光线刺得眯起了眼睛,再听到医生和护士的交谈。

    “专科医院的主任快到了,江先生去接的。”

    “许教授还在门口?劝他回去休息一会吧,这样熬一晚上他也吃不消。”

    “隔壁那台还没结束啊。”

    祝荧捕捉到了对方语气中的担忧,不禁挣动了下,嗓子干涩一时说不出话,继而有护士给他注射药剂,并且嘟囔了几句。

    “有钱人也不好当,公路上被追车,那么危险……”

    “刚才有人托我朋友来打听患者的情况,不知道是他的哪路亲戚,也不知道是想听他活着还是死了。”

    针尖刺破皮肤,引起细微的痛感,祝荧张了张嘴却没能发出声音,在镇定药物的作用下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他反复醒了好几次,因为精力极度透支,而很快陷入黑暗。

    有时候许砚坐在床边,轻缓地揉着他肿起来的手背,希望能减轻他的难受,有时候江锡在病房里暴怒地说着话。

    许砚说:“你安静一点,他需要静养。”

    “那群狗东西最好永远别露出马脚,让我知道是谁搞的鬼,我扒了他的皮。”

    江锡之前按捺不住急切,动静搞得有些大,使得祝荧被其他人暗中盯上。

    还没发现身世有差错之前,江楼心无意争权夺利,和江锡的关系又不好,所以即便传言老爷子早已划了一笔巨额遗产给小孙子,家族的其他人也没当回事。

    而祝荧就不一样看,一看履历就会让人有危机感,要是他被江锡拉拢,那江锡必然势力更盛。

    趁着祝荧没发觉处境险恶,尚未回到父母身旁受庇护,确实是下手的好时机。

    “我想不到他们敢这么做,他们也想不到裴家那小子会蹚浑水。”江锡道,“幸好没出大事。”

    “裴慕隐到现在都没醒,不算大事吗?”许砚忧心忡忡,“我都不知道怎么面对裴夫人。”

    江锡道:“祝荧安然无恙就行了,这笔账要算也算不着我们头上来,她应该费尽心思找凶手才对。”

    肇事司机在车祸后就畏罪自杀,服了毒药死得不能更透。

    幕后主使到底是哪个缺心眼的,谁都说不准。

    “这下你和他好好谈一谈,借着这件事,干脆让他回家来。”江锡道。

    许砚道:“江家对他来讲还很陌生,有谁拉帮结派,有谁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他全都没有数,现在又出了这种事,他住着都睡不安稳。”

    “住在外面能安稳?那个主谋没能揪出来,这次敢追车,下次就敢在外卖里下毒,你信不信?”

    他们正在争执,接着病房门被推开。

    江楼心拿着便当盒进来,心事重重的,没了以往活泼的样子。

    刚才他先去了趟裴慕隐那边,得知有块玻璃碎屑险险擦过要害,车子被撞得不像样,对祝荧的状态满是担忧。

    不过他进来一看,祝荧身上连伤口都找不到,仿佛和裴慕隐经历的并非同一场事故。

    “他受了点撞击。”许砚说,“紊乱症比较严重,所以还没醒。”

    只是虚脱似的在沉沉睡觉,看似并不严重。

    但这是个不好的信号。

    祝荧往常并不嗜睡,忙碌的时候实验室里其他人都哈欠连天,只有他眼神清明,仿佛一台不需要休息的机器。

    而现在,再过两个月就会迎来春天,寒风之下满是生机,祝荧却在一点点地凋谢。

    “你怎么有空过来送饭,不是让你去拜访顾家父母?”江锡盯着江楼心。

    顾家父母被接去了疗养院,那边清净安逸,又门禁森严,拜访需要预约,即便是儿子的未婚夫也一样。

    想要去看望他们的人很多,而他们全都没有接待,包括江楼心。

    江楼心知道自己的形象在他们眼里很差劲,没有再三纠缠,免得惹他们心烦。

    看江楼心垂头丧气,江锡若有所思:“吃了闭门羹啊,真够没出息的,你之前再怎么说也是示好的Alpha能踏破门槛,姓顾的这么给你脸色看,你也闷声不响。”

    “他不知道我要去看。”江楼心道。

    江锡本就在气头上,想找个发泄口随便说两句。

    亲儿子在昏迷,假儿子又在替别人说话,他心里更是不爽快。

    “他爸妈不肯见你,他能不知道?胳膊肘总是往外拐,这些年白养你了。得亏不是亲生的,倒还说得过去。”

    身世的变故对江楼心打击很大,这件事在家长那边是遗憾和荒谬,于他而言是一场天翻地覆。

    事实摆在眼前,不管他愿不愿意,他顶替了祝荧,享受了那么多年江家的优渥条件。

    听江锡气急了说起这事,他没反驳,也觉得自己没反驳的底气。

    许砚道:“那你要楼心怎么样?帮你去拉拢关系,让你能利用他的丈夫?”

    “这种事情不稀奇,你能做好,你带大的江楼心怎么就做不好。”

    说完江锡没觉得失言,却听许砚道:“你再说一遍。”

    他顿了下,自知说错话了。

    不管到底是不是这么一回事,心知肚明和捅开窗户纸是截然不同的。

    何况许家谈不上利用江家,在羽翼下受到照顾,比他对顾临阑的心思要单纯无害。

    他没想好该怎么补救,秘书进来说裴慕隐脱离了危险,接着心虚地瞟了许砚一眼,放轻了脚步走出病房。

    江楼心沉默了下,道:“我不想你为了我又和他吵架。”

    许砚打开便当盒,因为路上被捧得稳稳的,所以汤汁没有撒开,掀开盖子以后香气四溢。

    “那我也不想你为了家里,和一个不爱你的人结婚。”许砚道,“年纪小不懂事,谈感情出了问题是常见的事情,没顾临阑这样抓着不放的。”

    他自然偏袒江楼心,但理智来看也无法理解顾临阑的做法。

    明明顾临阑有更好的选择,非要为了多年前的心结钻进死胡同里,婚姻中的双方都会是受害者。

    “你好像特别不喜欢他,我差点和裴慕隐订婚的时候,你的反应也没那么激烈。”江楼心道。

    许砚顿了顿,道:“因为我知道你会逃婚的。”

    即便没有血缘关系,他也尽心尽力地领了孩子那么多年,知道江楼心的心软,也知道底线在哪里。

    当初江楼心被江锡关在家里反省,整个人精神状态非常差,最后提出来可以和江锡属意的Alpha见一面。

    不过他不想见别人,指定想和裴慕隐联系。

    看似是在惩罚下终于妥协了,但许砚知道他是忍无可忍地要反抗。

    许砚全程只当不知道,看他如偿所愿,又自食其果。

    “我不想拦着你,仅靠利益来维系的联姻一点也不幸福,只能算是过得舒服,看起来光鲜一点。”许砚道,“但你现在这样,比这种联姻更糟糕。”

    “唔?”

    许砚道:“你还喜欢他,夹带着这样的心思和他生活在一起,我怎么能放心。”

    江楼心咬了咬嘴唇,许砚这样教他无法掩饰,他并未觉得难看,只是眼眶发热。

    这样的人为什么不是自己的爸爸呢?

    如果也是自己的爸爸就好了,那样他不用再萌生愧疚。

    感觉自己被迫偷了祝荧的东西,拿了以后不自禁地爱不释手,又时时刻刻感到煎熬。

    只是想还都还不回去,也还不干净。

    “没事的。”他道,“我不希望你替我发愁……你能少点顾虑就好了,这样我想到就会很开心。”

    在需要用许多条条框框来约束自身的家里,表达爱意是一件很难的事。

    而许砚待他太好,令他在江家成了另类,他时常对爸爸撒娇,也不吝啬于谈及自己对许砚的亲近。

    只是现在再这么讲,有些不恰当了,他总觉得难以启齿。

    所以江楼心想了很久,也只是说:“要是运气能拿来交换的话,我想把所有的运气都让给你,让祝荧从小就能陪着你。”

    许砚道:“真的?”

    江楼心喉咙口发酸,自幼他就是遇到了坎坷会想哭,分手的时候哭到眼睛肿了都停不下来。

    但是这回他居然堪堪忍住了,道:“对呀,你能怀一对双胞胎的话,我再当祝荧的兄弟就好了。不想让你再十个月又十个月……”

    他在发抖的尾音中收了声,被许砚摸了摸头发。

    “不管你是不是我的小孩,我都是你爸爸。”许砚道,“我当我那年多了个儿子,是上帝捏完了直接送给我的,不需要在我肚子里滚一圈。”

    江楼心张了张嘴,最后只是说:“你真好。”

    许砚摇头,道:“我感觉自己有时候真的不太行。”

    在得知祝荧是自己的骨肉后,他就发誓要补回作为亲人能给的一切,物质和情感都会竭尽所能。

    可自己要怎么做?

    他难得手足无措,无论怎么做都嫌自己冒犯,认为自己突兀地闯入了孩子的世界里。

    遇到这种事情本就棘手,忽然出现的亲人搞不好就成了入侵者,碍眼又麻烦,搅乱原本平静的生活。

    ……差劲的是,照眼前的情况来看,祝荧确实是被搅乱了生活。

    “这些天我只敢偷偷关心他,不敢多说话,怕他觉得打扰。”许砚道,“可我的心思已经不止想这样了。”

    想给祝荧做饭,带他买换季的衣服,还要告诉他,以后不会是一个人了。

    他的爸爸不是无所不能,但在苦难来临的时候,会挡在他前面,在风平浪静的时候,会站在他后面。

    只是祝荧曾经的遭遇让他不得不独立,不得不去戒掉依赖心理,这些需要一点点来。

    许砚送江楼心出去,看着江楼心被顾家司机的车接走,估计是去试结婚的西装,亦或者商量宾客名单。

    他没直接回病房,接到秘书长发来的消息后,坐车去了江家的集团总部。

    偌大的会议室坐着一个佝偻的中年人,肤色蜡黄发黑,两鬓已经花白。

    跟随了江锡多年的保镖立在旁边,用手摁住中年人的肩膀,以免他对许砚做出任何伤害。

    “我什么都交代给江总了!真的不关我的事,儿子被调包,我也是受害者!”

    中年人道:“我老婆和我坦白的时候,换都换完了,我也没办法啊!祝荧那个小白眼狼,他妈的活着和死了是一样的,老子都找不到他人在哪儿……”

    祝母的亲戚在某著名医院的产科工作,当年好意腾了床位,让祝母来住着。

    祝母得知许砚与自己排了同一时间段的手术,再看自己家里拮据到手术费都要靠亲戚周转,孩子的未来什么都没着落。

    于是她做了这辈子最恶毒的事。

    她大胆地把孩子调包了。

    “当时我还和我老婆闹呢,她说我万一闹到了江家那边,孩子不能享福,我们也得被江家怪罪,我就不敢再要回孩子了。”

    中年人道:“那、那现在换回来也不晚啊,许先生,我就这一个心愿,大家该怎么样就怎么样,江楼心能够喊我一声爸爸。”

    “喊你什么?”许砚问,“我辛辛苦苦养了二十多年,就凭你生了他,他就得认你当爸爸?”

    “祝荧不也要认你?”

    “你敢不敢问问他,是选我还是选你,我到现在都没追究你对他做过什么,就已经是忍了再忍了。”

    因为需要对这人细细审问,将真相全部捋清楚,所以许砚一直拖着没来,直到今天确认过不需要再调查,才来见了男人。

    他让秘书长拿来了一沓文件,里面是治疗记录和药品存根,时间隔得有点久远,白纸边缘已然泛黄变脆。

    病人是祝荧,从幼年开始就在家附近的药房做包扎,因为被家长打得伤痕累累。

    男人看清上面写着什么内容就脸色发白,道:“你干什么?”

    许砚道:“这都没能送你坐牢,那我也不会有事。”

    “许……”

    “我近年来身体抱恙,让江锡动手又怕直接打死你……但是一下都不会少你的。”

    许砚冷着脸把文件递给保镖,低声嘱咐道:“就算出了事也没关系,我不介意江家的律师忙起来。”

    他为人低调,向来不爱惹事,对内对外都是能忍就忍的好脾气。

    可孩子被殴打虐待,怎么可能就此掀篇。

    这时候,秘书长慌乱地过来告知他祝荧醒了,可是情况有点不妙,需要他过去看看。

    他离开前认真地道:“要是被我发现你去找江楼心,我们还会再见面,你自己想清楚。”

    ·

    出事的时候,裴慕隐解开安全带挡了上去,除了祝荧的安全其他都没考虑。

    之后天旋地转,他不仅没有有效的防护措施,而且替祝荧扛下了袭来的玻璃渣。

    不幸中的万幸是冬□□服穿得比较厚,身上没被扎到碎片,唯有手背上比较惨烈。

    其他地方都是撞伤,那时候的冲击太大,饶是裴慕隐有意降低伤害,胳膊也骨折了,额头也破皮流血。

    最严重的是内脏器官受损,需要静养很长一段时间。

    Alpha的恢复力惊人,在麻醉的作用消退后,很快清醒了过来。

    “你要和我作对也不是以这种方式。”裴母咬牙切齿道。

    裴慕隐舔了下干裂的嘴唇,道:“我没想和你作对。”

    还不等裴母舒展眉头,他说:“我只是想护着祝荧,他有事吗?”

    “你大可放心,脸上都没破皮的,只是被你染了一手的血。就可能在座位上碰了下,有些轻微的脑震荡,到现在还在睡觉。”

    “哦,那我没什么事了。”裴慕隐道,“你回去吧。”

    “不需要我留在这里陪着你?”

    “我想去陪着他。”

    裴母握紧了皮包的手柄,眼看着情绪快要克制不住。

    她把手摁在心口上缓了缓,继而拎着包就直接重重甩上了门。

    过来的医护吓了一跳,继而给裴慕隐做了检查。

    裴慕隐的右手被打上了石膏,感觉不太习惯,怎么摆都很难受。

    听说自己当时自卫的姿势很妥当,尽可能地降低了伤害,所以骨折轻微,上夹板也不是不可以,就想拆掉石膏。

    继而听护士说祝荧醒了,他随即将这要求搁置在旁,去隔壁病房看望了祝荧。

    来到房门前,裴慕隐下意识地顿了顿,不好意思直接见面似的,先是紧张地从窗口望了进去。

    祝荧安静的坐在窗边,被冬日午后的暖阳洒了半身。

    在光线下,他的皮肤白得几近能透光,美人痣却艳得出奇,五官被照亮后依旧挑不出瑕疵。

    纤长浓密的睫毛微垂着,表情有些纠结和茫然,好像在琢磨心事。

    祝荧的身边有许砚和江锡,还有秘书长,以及几位刚刚赶到的医生。

    他们议论纷纷,脸色不佳地在交谈着什么。

    尤其是许砚,一度慌张地拉起了丈夫的袖子,有些着急地晃了晃。

    一向冷静沉着的Omega仿佛自己失去了解决的能力,在催促丈夫拿出一个稳当的方案来。

    “脑震荡的后遗症确实……”

    “怎么会这样,什么都记不清楚了啊?那恢复起来需要多久?”

    “麻烦你们再想想,他不能这样子下去。”

    裴慕隐听不见他们在说些什么,就在门外全神贯注地看了祝荧很久。

    他左看右看都觉得祝荧的状态很好,对自己英雄救美的成果很是满意。

    因此,他感觉伤口都一时没那么疼了。

    紧接着,裴慕隐敲了敲门,许砚看到他以后表现得很不自然,黯然地摇了摇头,态度有些一言难尽。

    而江锡半蹲在祝荧面前,难得温声细语地说:“我是你父亲,他是你爸爸,你不用怕,有哪里不记得的可以直接问我们。”

    裴慕隐不懂江锡怎么这么说,疑惑:“祝荧怎么回事?”

    许砚抿了下嘴,见裴慕隐一头雾水的样子有些难以坦白。

    这情况终是不得不说,他叹气:“他失忆了。”

    与此同时,祝荧乖巧地对江锡点了点头,再看向了走过来的裴慕隐。

    祝荧的脑袋往裴慕隐那边倾斜了一点,眼神里满是无辜和迷茫,还有几分天真无邪的生动。

    裴慕隐瞬间僵在原地,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他不可置信地确认:“什么?”

    得到的回复是一句再次重复,这次是医生说的:“他失忆了。”

    祝荧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指向裴慕隐,轻声问:“那他是谁啊?”

    问完,他腼腆地笑了下,大概是在难为情。

    目光也怯生生的,投向裴慕隐的时候不太敢对视,有些无措地错开,过了半秒才又对上了视线。

    他道:“哥哥,你长得真好看。”

    裴慕隐:“……”

    没想要该如何对祝荧做自我介绍,江锡抢先说:“我们和裴家一向交好,他是裴家的接班人,你们也相处得不错。这次幸亏有他护住你,你瞧他伤成什么样了。”

    江锡有意拉拢裴家,也乐于顺水推舟。事故中裴慕隐的反应证明他俩余情未了,也确实对祝荧有恩,自己怎么看怎么顺眼。

    何况祝荧伤了脑子,天知道这辈子能不能恢复。

    他拉起祝荧的手,用真挚的语气说道:“你能猜到吧?他是你的男朋友。”

    祝荧:“……”

    在众人的注视中,他毫无怀疑地点了下头,脸上浮现出隐约的笑意。

    他仿佛在害羞,再度望向裴慕隐的时候,耳尖都变得红红的。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祝荧一直在观察裴慕隐。

    每次不会看得太久,最短的两分钟,最长的五分钟,和特意给自己设了范围一样,快要到五分钟了就必须转过头。

    在这以后,会用余光接着偷瞄。

    裴慕隐心乱如麻,也无意戳穿祝荧的小动作,就任他随便打量。

    不得不说这样的祝荧真的很可爱,收起了尖锐的言语和凌厉的眼神,变得一点攻击性都没有。

    可裴慕隐就是浑身别扭,也有种说不出来的沮丧。

    过了会,祝荧轻快地站起来,蹦蹦跳跳地走了几步。

    这时候如果有第三个人在,就能看到裴慕隐如同大白天活见鬼的神色。

    裴慕隐整个人魂不附体,愣愣地看着祝荧活泼俏皮地走进洗手间。

    他心想,或许是去洗澡,刚才祝荧就在和许砚说自己在床上躺了那么久,待会需要洗个澡。

    然后,裴慕隐听到祝荧尖叫了一声。

    什么——?!

    裴慕隐马上起身要去洗手间,走到一半却见祝荧打开门,在门后露出了小半张脸,眼睛里充满了焦急。

    “怎么了?”裴慕隐道。

    祝荧走出来,死死地摁住衣摆,衬衫的衣扣却解开了好几颗——这是刚才脱掉后又匆匆套上的。

    祝荧道:“哥哥,我肚子上有东西……”

    他轻手轻脚地掀起了衣角,靠近了裴慕隐一点,像在说悄悄话。

    他垂着脑袋,犹豫地分享着自己忧愁的惊人发现:“怎么会有那么长的一道疤啊?”

    作者有话要说:

    小裴:心有在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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