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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了!!!!!我万万没想到我这篇文会破百章!!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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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觉得你哪里不太对。”

    巴基看向余禹,露出一个茫然的表情,低头望了望自己。

    余禹的目光在巴基身上转了一圈,在路过巴基闪亮亮的金属右臂时,猛地反应过来了什么,抬头看向眼神同样凝重的布鲁斯和托尼。

    “没事没事,我看错了。”余禹立马反应过来,叫住不停打量自己的巴基,打了个哈哈。

    “我们在大宅门口。”他转移话题道,凑到布鲁斯身边,挨着他看向小巷深处和巷子中的红门。

    ……

    玩家们陆陆续续地醒来,互相寻找着同伴,大部分人脸上都带着懵逼。

    余禹看着人醒的差不多了,和最开始一样,率先敲响了大门。

    开门的仍然是那位管家,只是管家望向他们的目光却十分陌生,就像从未见过他们一样。

    “啊,你们来了。”男人打量了门外的人,最后点了点头,开口说出了那些熟悉的话:“我是这里的管家,我带你们去你们的住处。”

    他侧过身等待着门外面面相觑的玩家们进入。

    之后的事情和刚进入游戏场时完全一样,不仅大家分的房间毫无变化,就连分完住处,管家的话和之前也完全相同。

    除了表情。

    管家在提到“不要去打扰小姐”时,表情一闪而过的恐惧被余禹捕捉在眼中。

    同样的,余禹再一次问了新郎的存在。虽然仍是不变的沉默,但这次,他从管家的脸上寻找到了和刚刚相似的恐惧。

    他望着管家逐渐离开的身影,皱起了眉。

    在分开进入各自的房间之前,余禹扭头看着走向另一边的托尼。他的视线和同样回头的托尼相撞,两人心照不宣。

    他看到托尼朝自己点了点头安抚自己,这才同样点了点头,拉着布鲁斯进了他们的房间。

    “究竟是什么时候?”余禹在切断通讯的语音连接,看了眼外面的情况,关上门,皱着眉说道。

    他看向床脚处的梳妆镜,再一次找到罩子盖上:“左右颠倒,应该和梳妆镜有关。”

    “不应该啊,我都把咱们两间房里面的梳妆镜全部遮起来了啊。”余禹纳闷道,“房间里也没有其他镜子了啊。”

    “或许是别处的镜子。”布鲁斯突然开口道,“你还记得托尼之前说的‘感觉有棺材的那间房间有哪里不对’吗?”

    “可我们之前明明是一起去的。”余禹皱着眉,他恍然大悟道,“只要被找到,镜子就会随机选择。”

    “之前棺材里死亡的女玩家可能也是因此而死的。”他替巴基感到担心,但又一边安慰自己相信巴基的实力,更何况他也给了巴基不少护身和能攻击鬼怪的道具。

    “而且……”他回想了一下自己在大棚观察到的假玩家的行为,说道,“它们会出现左右颠倒的情况,但也会伪装自己。”

    他解释道:“我之前观察了那个冒充死亡女玩家的东西,它吃饭的时候用的是右手。不过用的次数比较少,我当时还以为是因为她正在和同伴打闹,现在看来应该是右手用着不顺。”

    “所以,我们目前玩家里究竟死了几人也都还不知道。”他越想越替巴基焦急,整个人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原地转了好几圈。“我们一会儿就去棺材那里看看。”他敲定道。

    “只要巴基还没……”他没有说出那个字,只是抿了抿嘴,垂着眼,“我就去镜子里找找他。”

    他乱转圈的行为最后被布鲁斯拉住了。他按住很明显慌了的余禹,微微弯下腰盯着余禹来回转动的黑色眼睛,不作声的安抚着。

    他的行为起了作用,总算将余禹唤回了神。

    “……”余禹沉默了一会儿,虽然不再转圈,但手里却揪着自己手腕上的带子。

    “这不是你的错。”布鲁斯看到了余禹的自责,站起身沉声道。

    余禹抬头看向同样抿紧嘴的布鲁斯,似乎看出了什么,最后也凑了过去,低声说着:“这也不是你的错,布鲁斯。”

    ……

    当托尼借着巴基作为冬兵时做的事,故意表现出生气的模样摆脱他溜到余禹他们所在的房间时,余禹已经冷静下来,还把所有的事情捋了一个遍。

    余禹看着门外的托尼,歪着身子朝他身后看了看。

    “不用看了,他没过来。”托尼转身将门合上,扭过来看向余禹。

    “他应该有巴恩斯的记忆,我拿他作为冬兵时杀的人为借口时,他很明显知道这些,并且同样模仿了巴恩斯的行为——低着头沉默了。”

    托尼看向余禹,说出了自己的推测:“是放棺材的那间房里的镜子。”

    他说道:“我原先是因为奇怪房间里似乎没有任何女孩们常用的和喜欢的东西,所以才选择再去看一遍,但是现在回想一下,我记得那里角落里放了一面很小的镜子。”

    “因为镜子又没有对着床,我当时也就没多想。”他垂下大眼睛,皱着眉说道。

    他们的一个队友出了事情,三个人或多或少都有些自责。余禹拍了拍托尼,过了一会儿,才开口:“这次我们出现在大宅门口并不是有人把时间回溯了。”

    他拿出带子里放着的唢呐,又指了指放在床上的,相同的唢呐,解释道:“如果是时间回溯,我带子里的唢呐应该是消失了的。”

    “但它还在这里。”余禹顿了顿,说出了自己的结论,“所以说,这是游戏的第二层。”

    “这也是为什么梦境里的那只鬼说只有两天时间的原因。”他口中的这些猜想是在托尼来之前和布鲁斯一起拼凑出来的,现在只是和托尼再述一遍。

    “就像闯关游戏一样,我们是要一层一层寻找线索的。而每一层开放时间只有三天,最后拼凑出真相,参加婚礼,才算完成游戏。”

    托尼通过余禹的话重新串联了脑海里的线索,片刻后,他了然地点了点头。

    “关于巴基。”余禹的下一个话题,瞬间吸引了托尼的注意,“我们一会儿去棺材那里看一下,晚上我试试能不能进到镜子里。”

    “我们一起。”托尼开口道。

    “对啊,我们一会儿一起去棺材那儿。”余禹理所当然道。

    “不,我是说,我和你一起进镜子里。”

    余禹抬眸看向认真的托尼,顿了一下,最后点了点头,没有对此说什么。他转向布鲁斯,说道:“那布鲁斯就留在这里帮忙看住那个假巴基?”

    男人点了点头,望向余禹,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最后却又抿住了。

    布鲁斯的不坦诚却没能阻止余禹看出他未尽的话后隐藏的关心。余禹没有说话,只是弯了弯眼睛。

    ……

    三人大致准备了一下,趁着还天色尚明,绕过巴基所在的房间,奔向歪脖树所在的地方。

    大宅的格局也完全没有变,他们凑在树前观察了一会儿,确定女主人并不在房间里,才钻了进去。

    这次守门的变成了余禹,不过他没等待多久,布鲁斯他们就出来并带来了好消息:“巴基没有在里面。”

    余禹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

    “但是里面是另一个玩家。”布鲁斯再次开口说道。

    “哦。”余禹心不在焉地随口应了一声。他并不在意这个,只是歪了歪脑袋,思考了一下,说道,“看来每次进入镜子里的人并不只有一个。”

    这让晚上他们一起进入镜子的可能性提高了不少,也明确地告诉了余禹,目前玩家现存人数也成了未知数。当然,如果余禹一个一个观察他们,还是可以找到破绽的。

    余禹没那么多心去关心别人。在确定了巴基还有活着的可能,他就回到房间抱着吃的,坐在梳妆镜前等待了。

    他将镜子移了移,不让它照到坐在角落的布鲁斯。

    仿佛在陪伴他一般,余禹偷瞄着布鲁斯望着自己的蓝眼睛,因为确认了巴基还没事,他还有闲心胡思乱想了一会儿,不过很快,他就被回来的托尼唤回了思绪。

    “假的玩家会骗取秘密。”托尼从门外走来,他是刚从自己的房间过来的。他去瞅了眼假巴基的情况,顺便稳住它。

    “我刚刚过去的时候,它试图从我口中套出下午获得了哪些线索。”他走到余禹身边,挨着他坐了下来,和余禹聊着。

    ……

    夜色渐深,窗外的黑色似乎就要挤破窗户进入人类活动的空间里。

    余禹猜测着时间差不多了,却又频频看向角落的布鲁斯。他并没有犹豫太久,趁着还未进入镜中,从地上爬了起来,跑向还没猜到自己目的的布鲁斯。

    他趁机抱了一下布鲁斯,回应了他之前未能说出口的关心。他感受着男人僵硬的身体,挑了挑眉,在布鲁斯还没有任何动作时,又颠颠地跑了回去乖巧地坐在镜子前。

    他扭头看到盯着自己的托尼,顿了一下,这才觉得自己只抱住布鲁斯的行为不妥。他立马揽住托尼的肩膀,笑嘻嘻道:“我们一起。”

    托尼说不上满意与不满意,不过倒是扭回头,不再像刚刚那样、猫一样地盯着两人了。

    ……

    可能是余禹拉着托尼挑衅镜子的行为,两人竟然都成功地被镜子拉入其中。然而糟糕的是,余禹在经历过转换空间的恍然后,身边就没有了托尼。

    他望向前方一堆黑漆漆的人影,但很快恢复了平静,耐下心朝人影走去。

    周围没有光,唯一的光源却被人群遮挡,余禹在发现手电筒没有效果后,便尝试点燃从梦境里顺出的蜡烛。

    效果要好了许多。

    余禹举着蜡烛前进着,在达到某一距离时,人群仿佛被惊扰了一般同时扭头看了过来。他们皮肤青白,面容僵硬,却一个个睁大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身后出现的活人。

    蜡烛的火将他们的眼睛映成白色,看不到瞳孔,却能让人感受到它们跟随自己活动的的视线。

    余禹面不改色地继续向前走着,眨眼间,距离突然拉近,就像瞬移一般,他已经到了人群之中。他抬首,才发现这些鬼已经给自己让了路,一条直接通向人群中心的路。

    余禹停顿片刻,再次抬脚走向人群中心。仍然是瞬移一般,等他回过神来,他已经站到了人群中央。

    直到这时,他才看清了人群一直围着的是什么东西——那是一具尸体。

    说是“一具”都算是尊重了。尸体零零散散地分布在地面。四周的鬼影开始发出尖利的声响。

    声音凄厉,吵得余禹头疼。

    他集中注意力,总算听清了它们在哄闹什么——“死了一个女人……”

    “一个疯女人……”

    “懒得动手把她埋在坟墓里……”

    “四肢散落在房间里……”

    “嘎嘎嘎……”

    声音混杂着男声和女声,轰轰隆隆的,除了一句听不清的外,其他的就是一些重复那几句以及怪异难听的笑声。

    “你杀的。”突然,这些乱七八糟的声音重合了起来,合唱般地同声:“你杀的你杀的……”

    余禹手中的蜡烛猛地熄灭,只剩下头顶微弱的白光直直地打在他身上。

    鬼吹灯。他的脑海里突然想起以前在书上看到的词,募地感到手上突然出现的滑腻触感,慢慢低下了头。

    他看着手上以及身上沾满的血迹和另一只手里还在滴血的刀具,沉默不语。头顶的光被部分头发遮盖,阴影打在他的脸上,掩盖了他的表情。

    “埋了她……”鬼影开始重复同一句话,挤攘着向中心的活人凑去,声音里带着紧张和快意,“快埋,不要被发现……”

    余禹一直没有动作,鬼影们的声音从带着笑意变成毫无感情,最后转变为愤怒:“埋了她!”

    “我呸。”余禹啪地把刀摔到了地上,将蜡烛收回带子中,拿着带血的手就想去糊旁边的那只鬼的脸,“我又没有杀人,关我屁事。”

    他翻了个白眼,看着鬼影在自己手到达前快速散开,便故意逗弄一般反复地挥了挥手,指责道:“你们才是凶手。”

    他看向尸体上由不同器具造成的伤口,嘲讽道:“你们把伤口统一成刀伤再来诬陷别人啊。”

    没有鬼回应余禹的话,他们的声音反而愈发愤怒,鬼影高涨着如同黑色的火焰摇晃着,似乎要吞噬火焰中心的人类。

    余禹注意到它们并没有真实伤害的行为,便把自己已经准备好的群攻道具放回带子里,无视了鬼影愤怒的嚎叫,在原地走了几步,观察着尸体。

    他顿了一下,来回找了找,却并没有找到尸体的头颅。这导致他根本无法确定死者身份。

    余禹眯了眯眼睛,抬头环顾一下周围,却注意到鬼影的声音开始变小。他歪着头又等了片刻,鬼影和尸体在他的面前逐渐变浅,接着便消失在空气中。

    “我要找到他。”他听到一个陌生的女声响了起来,“给我找到他!”一声清脆的瓷器摔碎的声音紧跟着愤怒的女声出现。

    女人的声音带着点磁性,很好听,让人不自觉地开始思考声音的主人会有怎样的美貌。

    余禹望了望周围白茫茫的一片,暂时没有说话。他几乎在女声响起来就明白了怎么回事,冷静地接收着镜子给的线索。

    “你会找到我的,我亲爱的。”温和的男声响起,这道声音带着引诱和不起眼的嘲弄,音色异常熟悉,余禹微微思索了一会儿,突然意识到这就是梦境中的那只男鬼的声音。

    只是还没等他再思考多久,镜子给的提示就到了这里。余禹回过神时,周围的白光就消失不见了。黑暗降临,只剩下人类的呼吸声。

    不对,这里不止一个人的呼吸声。余禹突然反应过来,瞬间灵活地远离身侧极近的呼吸声,快速掏出武器横在身前警惕着。

    “……禹?”托尼的声音响起,余禹愣了一下,打开了手电筒。

    手电筒总算有了发挥作用的机会,柔和的光瞬间照亮整个空间,也照出远处的托尼和巴基。

    余禹的目光从巴基金属左臂晃过,暂时放下了刀。鉴于某只能够变成其他人模样的鬼,余禹并没有真的放下警惕,只是装作正常的模样,走到两人身边。

    他故意试探道:“你们知道我们隐藏的秘密是什么了吗?”他的行为仿佛是那些被镜子替换骗取秘密的鬼,试探着托尼的反应。

    他看到托尼不动声色地和巴基望了一眼,肌肉却警惕地紧绷起来,带着几乎不显的警惕,遗憾道:“没,什么都没找到。”

    于是,托尼便看着余禹为着他的回答,松了口气,笑了起来。

    “你们那边什么情况?”他走向托尼,却看到了两人隐藏的警戒。

    “好吧,我本来是想确认你们是不是本人的,结果把自己给搭进去了。”余禹耸了耸肩,吐槽道。

    他没有过多解释什么,只是先讲出了自己的经历。

    除此之外,他还将镜子给的线索告诉了两人。他没有直接说出结论,只是毫无感情地把那三句话复述了一遍。

    他看到托尼和巴基眼里的惊讶,便伸出食指抵着嘴,笑得狡黠:“只要不说出口,秘密就永远是秘密。众所周知的秘密也同样是秘密,只是大家心知肚明罢了。”

    他摊了摊手,一副“你们自己猜出来的,我能怎么办”的模样,钻规则的空子钻得十分具有余禹特色。

    他歪着头等待了一会儿,果然游戏场没有任何反应。

    在看到余禹熟练地钻游戏场空子的行为后,两人的警惕就逐渐消失了。巴基看着他得意的样子,笑了起来,走上前用拳头抵了抵余禹的肩膀。

    余禹看了眼别扭的托尼,伸开双臂,调笑道:“斯塔克先生需要一个抱抱吗?”

    他没给托尼回应的时间,就凑了过去,抱了抱因为之前的担忧而臭着脸的小胡子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补了两更,加上周三一更,三更合一【9k字左右,累瘫1551】

    已捉虫,不过我这高度眼瞎的情况,估计还会有一些句子需要修改,如果之后宝宝们看到文文有修改不用在意,是我老毛病犯了,又觉着哪句话说的不顺畅改去了_(:з」∠)_全文剧情走向不变,就不用再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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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示:巴基的金属臂是左臂,不是右臂,镜子复刻后变成右臂的。

    第 116 章

    “我们这边镜子给的线索和你的不一样。”在一段重逢的喜悦之后, 巴基开口道,“因为我们的线索是看到的,所以我没办法直接和你叙说。”

    余禹歪了歪头, 若有所思。过了一会儿,他大概有了猜测, 便替巴基开口道:“是不是与镜中尸体的头颅有关?”

    他看到巴基点了点头, 又摇了摇头,明白了线索不止这一条,问道:“你和托尼看到的线索是一样的吗?”

    “有联系,因果关系, 但不一样。”托尼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巴基, “我是因,他是果。”

    三个人仿佛打着哑谜一样,但余禹不再询问, 只是点了点头。这些线索已经足够让他猜到一些真相了。

    “看来这个镜子给的线索只与每个人分配到的秘密有关。”他自言自语着,却突然想到了巴基一直没从空间中出去的行为, 这才把话题转到了另一个重点上, “对了, 你一直没出去是因为出不去吗?”

    他的问题让队伍的气氛有些沉重,巴基沉默着点了点头:“我在获得线索后就一直在这徘徊, 直到斯塔克出现,周围才再次出现那些鬼影。”

    “不过那些鬼影就仿佛我不存在一样,只是盯着斯塔克。”巴基淡淡地叙述着当时的情形,“之后就是我和斯塔克的汇合了。”

    考虑到斯塔克的骄傲,他略去了自己帮助托尼以及托尼接受自己帮助的行为。况且,巴基也觉得没有自己的提示, 钢铁侠也能应对这个小小的场面。

    “周围都看过了吗?”余禹摸了摸下巴,环顾一圈周围的黑暗,询问道。

    “我走了,只是不管怎样走,由于周围一直是空旷的黑暗,没有坐标轴,也看不出什么。”巴基说着,却突然顿了一下。

    “不对,虽然没有光源,但我确定我当时在黑暗中直行了许久。”他是接受过训练的士兵,自然也知道人在没有参照物时会不自觉走出一个闭合的圆,因此也有自己的方法去避免这个结果。

    所以巴基口中的直行具有很高的可信度。余禹点了点头,认真地听着男人的疑惑:“但当托尼出现的时候,我和那些鬼影的距离与我刚进入时几乎没有变。”

    这熟悉的套路让余禹愣了一下,他瞬间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鬼打墙。还是鬼打墙。”他了然地笑了笑,和巴基解释道。

    “游戏场没必要在坑完人给完线索后再坑一下玩家。”他环视周围一圈,四下打量着。

    但这周围一时间也找不到什么鬼怪,余禹眨了眨眼睛,突然把注意打到了之前顺出来的蜡烛身上。

    他想起之前只有蜡烛可以照亮镜中黑暗的现象,便带着试探的想法把蜡烛重新拿了出来。他对于蜡烛究竟能不能破解鬼打墙倒是不怎么在意,毕竟他带子里的道具那么多,破解一个常见的鬼打墙自然也不在话下。

    不过在望着被蜡烛照出的真实空间模样时,余禹就知道自己不需要再在带子里寻找道具了。

    “你说可笑不可笑?一个用来修改记忆、欺骗蒙蔽他人的道具却照出了真实。”他摇了摇头,突发感叹道。

    但世上矛盾的事和物实在是太多了,就像橘子肉和橘子皮一样,明明是出自同一个东西,却有着不同的效果。甚至说,同一件事,在不同人的眼中也会成为不同的故事。

    余禹耸了耸肩,打量着蜡烛照出的由石砖砌成的小道,带着托尼和巴基,沿着小道往远处走去。

    ……

    没有什么突发状况,也没有任何怪异的风景,在踏入黑暗之后迎来的,就是镜外现实世界的光明。

    余禹睁眼就看到了布鲁斯深沉的目光。

    “我们回来了。”他站在镜前笑嘻嘻地向布鲁斯挥了挥手,左右扭头寻找着托尼和巴基两人。他没有等多久,随后托尼和巴基就从身后的镜中出现。

    三人并不觉得自己在镜中经历了很久,但出来时,面临的却是大亮的天光。

    “几点了?”余禹确认托尼两人平安归来后,便转头询问布鲁斯,“假巴基呢?”

    “已经过了早饭时间了。”布鲁斯转身找出自己为三人留的食物,递了过去,一个一个回答余禹的问题,“消失了。”

    “豁,过了这么久了啊。”假巴基的情况倒是在余禹的意料之中,但是对于飞逝的时间,他弹了一下舌头,惊讶道。

    余禹接过布鲁斯手中的馒头,随手找了个地方坐着边啃边和布鲁斯说起他们遇到的事情:“其实游戏场在最开始就提示了镜子的作用。”他歪着头想了一会儿,用适合面前三人的原理讲解着,“就是那个每个房间都存在的梳妆镜。”

    “它确实可以反射凶煞,将凶煞驱赶到人的身上,同时把人锁在镜中。”他指了指巴基,将他作为例子解释道,“但它其实不算是鬼上身,而是将整个人锁进镜中,并让鬼影变成镜中人的模样,再传送到镜外世界。”

    “但当它遍布整个游戏场,这就有其他意义了——这说明镜子记录了大宅内发生的事情。”余禹咬了口馒头,给了三人整理脑海思绪的时间,“虽然出于游戏场规则,它只能给每个进入的人透露与进入玩家分配到的秘密相关的场景作为线索。”

    “那需要我也进一次吗?”布鲁斯了解后,点了点头,抓住余禹话语里的重点,询问道。

    “不用。”余禹摇了摇头,拒绝了布鲁斯的提议,“游戏的第二层才刚刚开始,时间还早不着急,到时候再说。”

    游戏场通过真相的路往往不止一条,线索获取的方法也多种多样。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他并不想让大蝙蝠以及周围任何一个队友再进入镜子里面对危险。

    况且,他也已经把游戏场里发生的事情拼凑了个大概,目前只差一丢丢线索来补充细节,并不值得让布鲁斯进入镜中冒一次险。

    托尼等了一会儿,见余禹不再说些什么了,便挥了挥手:“那我和巴恩斯先回去了,我们梳理一下我们这边与秘密有关的线索,你也顺便把你们的和布鲁斯说一下。”

    余禹乖巧地点了点头,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扭头看向布鲁斯:“你吃了吗?”他笑嘻嘻地来了一个中国式打招呼,捧着馒头凑到布鲁斯身边。

    布鲁斯奇怪地看了余禹一眼,蓝眼睛里都在说着:“我都把你们的食物带来了,你竟然还问我吃没吃。”

    其实余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儿,但他知道自己并不想和布鲁斯只在游戏场线索上才有话题,这才没话找话聊。

    不过,只模模糊糊意识到了丝毫的布鲁斯无视了余禹的话转头望着他,转而询问道:“你们在里面找到了什么?”

    余禹撇撇嘴,爬回床上,不情不愿地给布鲁斯讲述着镜子里发生的一切。一晚上没睡,他有些累了,在床上伸了个懒腰,懒洋洋地趴在床上歪着头看着布鲁斯。

    “其实现在我也大致拼凑了一点游戏场背后的故事。”不爽归不爽,但他还是老老实实地和布鲁斯说起自己的猜测。

    “梦境鬼就是新郎,他出于某些原因利用蜡烛的修改了新娘的部分记忆,引诱了新娘对他的爱,然后却消失了。”余禹点出新娘房间里的蜡烛以及蜡烛的作用,说道。

    同时,他把镜中听到的三句话复述给布鲁斯,接着道:“我在镜中听到的这三句话,前两句是陷入虚假爱恋的新娘因为急切寻找新郎的心而怒骂殴打仆人的话,后一句则是新郎在一旁看戏引诱的话。”

    他顿了一下,似乎回忆到了什么,又插了一句:“在瓷器摔碎的声音里,我听到了东西砸在人身上的闷闷击打声,还有一声隐忍的呻/吟。”

    “而托尼他们那边得到的线索,应该是新娘为找新郎做了什么事,最后招致众人围攻死亡并被藏尸的事实。”虽然只从托尼那里得到了两句话,但余禹却拼凑出了一个简单的故事。

    “我们在进入镜子里面对的那群鬼影和尸体其实也是一条线索、一条公共线索。”他解释着自己通过托尼的两句话为什么这样解读他们的秘密,“就像我之前说的,镜子记录了大宅内发生的所有事,所以它能给出的场景,都是以这些事发生的背景布置的。”

    “加上托尼他们梦境中的场景是在新娘院内,因此,我猜测死者是新娘,而周围的鬼影则是凶手们。”

    “我没有找到新娘的头颅,这可能是为了维护玩家的秘密,当然也可能是头颅被藏起来了。”余禹垂下眼,嘴里无味地嚼着馒头,脑海里却在思考着什么。

    他看到了布鲁斯欲张未张的唇,知道他有疑惑,便快速说完了自己的猜测:“我估摸着,托尼和巴基之间的秘密,要么是‘新娘被谁杀害死亡’,要么是‘新娘头颅的藏尸地点’。 ”

    余禹扬了扬脑袋,示意布鲁斯开口。

    “杀死新娘的众人可能是仆人们和其他什么人。”布鲁斯微微思考一下,谨慎地开口道,“鉴于埋着全部仆人的小花园、吊满人的歪树和你口中的新娘对仆人的殴打,这个可能性是最高的。”

    “嗯,有道理。”余禹摸着下巴沉思了一会儿,赞同道,“在没有其他线索的当前,这个可能性确实最大。”

    “其次,这里还有一个问题。”布鲁斯在余禹语毕后,继续自己的话题,“如果说新郎消失了,新娘一直找不到他,那为什么你在提起新郎的时候,管家的表情里渗透了恐惧。”

    “他在提起新娘、也就是女主人时候的恐惧,佐证了我们刚刚的猜测,但他对新郎的恐惧又来源于什么?”他说道,“你说他为了某些原因引诱女主人喜欢他,那再修改记忆让别人怕他显然是没有意义的。”

    “嗯哼,你果然要问这个问题。”余禹挑了挑眉,莫名带了点得意,“其实这也是一个一直困扰着我的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更新时,我打“遍布”,我的输入法第一个出现的却是“蝙布”_(:з」∠)_

    emmmmmm,果然,最懂我的只有我的输入法。【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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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灵笼更新了!!!!!!!!!!!!!!!!!!!!!!!!!!!!!!!!!!!!!!【现在只有无数个感叹号能够表达我的激动】

    【或者闪闪式激动】

    TAT

    爷爷,你追的番终于更新了TATTTTTTT

    一个擦着七月的尾巴播出的七月“新”番【狗头】

    第 117 章

    余禹举了举手脚, 挣扎着从床上爬了起来。他打了个哈欠揉揉眼睛,打起精神来,笑嘻嘻地凑到布鲁斯身边:“既然咱俩都不知道为什么, 那就继续去寻找线索呗。”

    他看到布鲁斯直直地望着自己,挠了挠脸, 问道:“怎么这么看着我?”

    大蝙蝠只是摇了摇头, 转而按着耳边的耳机询问托尼那边的情况:“你们线索整理的怎么样?我们一会儿要去外面转一圈。”

    他歪着头等了一会儿,耳机“滋滋”两声,巴基的声音就从里面传了过来:“好了,我们马上去找你们。”

    布鲁斯简单“嗯”了一声就准备关闭通讯, 却没想到他按着耳机的手被余禹突然抓住。余禹凑到布鲁斯耳边,用着超大声音朝托尼嘱咐道:“你们记得把婚服拿上, 我们再去试试规则。”

    布鲁斯的眼睛从余禹自己耳朵上的黑色耳机转到他的脸上,最后只是抿抿唇没有说些什么。

    而余禹在说完后就不再拦着大蝙蝠关闭通讯了,他转身走到门外倚着门框, 在等待托尼他们到来的这段时间里,顺便吹吹风赶走一下困意。

    他们并没有等多久, 托尼就和巴基走了过来。小胡子男人顺手把那件嫁衣塞到余禹怀里, 理所应当地让余禹装到自己带子里。

    余禹也没犹豫, 随手把嫁衣揉成一团塞进了带子里,一行人沿着走廊再一次在大宅里转悠起来。

    大宅里的地形并没有变化, 然而,除此之外,到处都是变化——余禹望着走来走去的仆人们,警惕又安静地观察着他们的工作。

    不过,即便宅子里的人数比原来相比多了不止一星半点,但人人都行色匆匆, 没有任何仆人聚在一起唠嗑。

    没有右手使用困难的情况。余禹脑袋慢慢地从左转到右观察总结着,在心中排除了这些仆人是镜中鬼怪的可能。

    那就只有可能是那些仆人们的鬼魂了。他若有所思地沉默了一会儿,带着布鲁斯他们有目的地走到了上一次找到管家的小花园。

    他们并没有在那里寻到管家,这在余禹的意料之中。

    “既然仆役都有了,那么他们的住所应该也有了。”余禹摸着下巴自言自语道。他随手拉住了身边经过的一个仆人,询问道,“诶,小哥,问你一下,管家大叔在哪里呀?”

    他趁机把嫁衣拿了出来,举了举,解释道:“我们有些事儿想咨询一下管家。”

    被余禹拽住衣服的仆人上下打量了一下余禹四人,恍然大悟道:“哦,你们是最近新来、专门为小姐的婚事做准备的人吧。”

    他指了一个方向,说道:“你沿着这条路直走,那边有一排房子,那里是所有仆役居住的地方,靠最里面的那个最大的房间就是管家的房间,一般没事儿的时候,他会在那儿休息一会儿。”

    “管家平时就在宅子里溜达着监督其他仆人,你们要想找到他,只能在那里等他。”青年很耐心地和余禹解释着。

    “对了,问你一个问题。”余禹点了点头,谢过对方的好意,佯装八卦地试探道,“新郎人怎么样呀?”

    “不是说一直找不到吗……”他的话还没说完,仆人脸上的表情瞬间就变了。

    那小哥左右望了望,看到没人注意这里后,才恶狠狠地骂道:“主子家的事,你我在这儿做事的嘴碎什么?”

    余禹挑了挑眉,却从他故作凶恶的脸上找到了深处的害怕。他歪了歪头,一脸乖巧地从带子里扒拉出来几个好看却没什么作用的珠宝塞进小哥的手里,眨了眨眼没有说话。

    仆人顿了顿,手指摸索了两下,最后趁着四下无人,把珠宝收了起来。

    他带着余禹往角落走了走,左右警惕着,这才解释道:“少爷的事儿,我们都别多提,他脾气不好,不然到时候被打死的就是我们自己了。”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打了个哆嗦。他给的提醒就直到这里,微微颔首后,左右瞅了瞅离开了。

    余禹摸了摸下巴,看向一直望着自己的布鲁斯:“你有什么想法了吗?”

    “你给了他什么?”布鲁斯问道。

    “就是普通的珠宝,没有任何作用。”

    “鬼能被珠宝收买?”大蝙蝠眯起眼,询问道。

    余禹笑了笑,望向托尼和巴基,注意到他们脸上同样的疑问,这才不紧不慢地开口道:“不能。”

    “但它认为他们能。”他卖了个关子,留了个悬念后,才解释道,“我觉得这两层游戏场是两种不同的视角观看所形成的。”

    他知道这么说有些难懂,就具体举例说道:“就像我们的第一层游戏里,周围的仆役只有管家一人,却没有其他人。”

    “这其实是女主人的视角。因为她在平时生活中就不怎么注意这些普通仆役,所以在以她的视角形成的游戏场中,就只有管家一人。”

    “而对于仆人们来说,他们是经常生活在一起的人,所以这一层里,佣人的数量就变多了。”托尼点着下巴,沿着余禹的提示分析道,“所以在他们的原本想法中,一些普通的珠宝是可以收买他们的。”

    “对,因为在这些视角中,他们经历了小姐的婚礼,在这期间,他们是人而非鬼。”余禹点了点头,说道。

    “但是不同的人对同一件事会有不同的美化。”布鲁斯抬头了然地望了一圈,“这就导致了每一层都会有真实与虚假。”

    “加上身份的限制,每一层都会有另一个视角看不到的信息。”余禹补充道,“比如说,新娘究竟爱不爱新郎。”

    余禹和布鲁斯对视一眼,两人都想起了曾经游戏场里的某个女生,最后余禹提议道:“先去问一下规则再说吧。”

    ……

    在管家房间里等了许久后询问的结果则是规则不变,他们仍然可以以询问婚服为借口去接近新娘。

    他们先去了放置棺材的房间,没看到房间里的新娘后便悠悠闲闲地溜达了一圈。

    余禹突然想起之前托尼对棺材房里的疑惑,就顺口解释了:“你之所以看到这里没有任何女生喜爱的,我琢磨着,这里应该是专门给新郎准备的。”

    托尼眉头皱了起来,他猜到了这里与新郎有关,但对于余禹的表达询问道:“为什么说是准备的?我以为新郎已经死亡了。”

    “不知道。”余禹没有直接回答是与不是,考虑到他还不知道他和布鲁斯之间的秘密是什么,便简单地只叙述自己听到了什么,“只是梦境里的那个人这么说的。”

    他垂下眼边回忆边叙述道:“他说,‘谁告诉你,我就一定是鬼?’”

    “只是参考罢了,那个人吊儿郎当的,说的话不能完全信。”

    棺材房没有什么变化,他们没有进去只是在窗外扫了一眼,就转身向新娘的院子里走去。

    余禹还在和托尼他们盘算着一会儿怎么把新娘骗到房外,直到转过小院的拱形门,望着院内四溅的血迹,他才顿住,面色凝重了起来。

    整个院子里仿佛一个凶案现场,余禹四人散开在院子里观察起来。

    血液的颜色还比较鲜红,证明了这里发生的血案时间并不长。余禹微微掀开窗户向里望去,刚好对上一双惊恐的、染着血色的眼眸。

    屋内的玩家“呜呜”地叫喊起来。余禹无视了男人的呼救声,他看到房内燃烧的烛火,左右望了望没看到新娘的身影,才对男人比了一个“嘘”的手势,轻轻把窗户再次放下。

    男人以为他要离开,更加急切凄厉地叫了起来。他的声音引来了其他三人,托尼向着被关闭的窗户看了一眼,询问道:“怎么了?”

    “里面有个人被绑起来了。”余禹解释道。他看到向后看去的巴基他们,伸手拦了一下,说道,“至少我们现在不能去救。”

    “我们来找新娘,结果新娘的俘虏就跑了,如果女人真的追查起来,这简直就和正大光明地挑衅女主人:‘人,我们放的’一样。”

    他偶尔会救人,但前提是救人不会对自身产生危险,况且,他也不乐意那些事威胁到自己身边的人。

    三人都没有说话,他们懂得余禹的顾虑,便也不想给余禹添什么麻烦。

    然而在看到英雄们点头沉默中暗含的对他们自己袖手旁观的内疚后,余禹还是歪着脑袋微微思索了一下,从带子扒拉出来一个稻草人,从窗户丢了进去。

    他本可以随便丢一把刀让男人自己在他们见过新娘后再离开,但他不相信他。他不相信一个惊慌失措的男人能够考虑到别人,并按照别人的嘱咐,在救他的人见过新娘有了不在场证明后才找机会逃离。

    “抓好了。”余禹扬了扬下巴,对着屋内的男人说道,“夜晚降临后,道具会启动,到时,你就会被传送到其他地方,而稻草人则会变成你的模样代替你一段时间。”

    “现在,你先思考一下怎么让自己在夜晚降临前不被新娘杀掉吧。”他看到男人惊喜到几乎哭泣的模样,抬手将窗户关上,扭头就看到了三双齐刷刷盯着自己、了然的眼睛。

    “干……干嘛。”余禹干巴巴地问道。

    “你们着实不适合在游戏场生存。”他转移话题,露出凶巴巴的模样,仿佛老师一样教育他们。

    他这话完全没错。不止是托尼的能力对应责任的价值观,还有英雄们所共有的一个特点——

    他们珍视世人的生命,却唯独忘了他们自己。

    以他们的特点,除非他们将所有人全部感化,总有一天,他们将逃不过他人的算计,死于自己保护的人的手里。

    “不过,多亏你们还有我。”余禹昂起脑袋,故作骄矜地夸大自己的作用,红着耳朵,擦过身,往院子外走去。

    “出去等新娘。”他急匆匆地、头也不回地吩咐道。

    作者有话要说:最后几段稍稍暗示了超英与人类之间的矛盾吧。

    唉,虽然有时候能理解一部分人的想法吧,但看到超英不被世人接纳,就像看到了三体里的罗辑一样,为了人类,他【他们】成为“执剑人”【保护者】而放弃或者说失去了自己本身可以拥有的幸福,最后不被世人接纳的老头儿却唯独得到了三体人【他们敌人】的尊敬。

    挺讽刺的。

    第 118 章

    余禹并不想通过新娘的手给自己再增加多少死亡条件, 因此在一开始,他只想拿着婚服尺寸作为借口,做好不在场证明后, 就带着布鲁斯他们溜。

    但当远处那抹高挑的身影逐渐走近时,余禹彻底僵在了原地。

    女人是很美, 黑发微卷, 似波浪般最后收束在脖颈后。个子高挑,带着些高雅与干练。但就是这样一张脸,让余禹陷入沉默,并默默地把目光从女人的眼睛处挪到了她修长的脖子上。

    其他三人都注意到了余禹的不对劲。布鲁斯隐晦地打量了一下女主人, 也微微愣了一下,大致明白了余禹呆滞到原地的原因。

    因为余禹处于石化当中, 布鲁斯便暂时顶替了余禹,代替他和女主人交流关于衣服尺寸问题。

    所幸游戏场提供的衣服和女人的身高吻合,倒也不用他们去修改什么。在确认了没有其他问题后, 四人就被女人随意地打发了。

    巴基微微靠近余禹,站在他身后, 眼睛谨慎地望着女人离开的背影, 低头询问道:“怎么了?”

    余禹回过神后摇了摇头。在想清楚一切后, 他已然从那种震惊的情绪中恢复过来:“没什么,就是突然被事实真相砸在脸上有点懵。”

    他看到了托尼和巴基好奇的眼神, 却只是用手指指了指眼睛,笑道:“视觉上的,不能说,我还不清楚我和布鲁斯之间的秘密究竟是哪个。”

    他看了看天,随意摆摆手,道:“害, 时间不早了,先去吃饭,我只能提示一句‘我在梦境里见过她’。”

    ……

    时间确实不早了,他们回到屋子里时,已经有房间的灯开始熄灭了。余禹警惕地望了望门外,确认无人后,才将门锁上,静悄悄地吹了灯,让黑暗涂满整间屋子。

    但熄灯并不代表着睡觉,也或许只是一个掩饰罢了。布鲁斯也知道余禹会对今天的事情做一个解释,便一直站在床边等待着。

    果不其然,他没一会儿就感受到身边有一个热源偷偷摸摸地越过自己往本属于他的床上爬去。

    男人淡定地伸手一拉,直接拉住了余禹的衣领,把人扯得往后一仰:“欸?布鲁斯你怎么在这里?”

    黑暗里,布鲁斯挑了挑眉,没有说话,只是挨着余禹坐了下来:“看出来你有事要说。”

    “你说你在梦境里见过女主人。”他率先提出自己的猜测,没有给余禹再一次跑题的机会,“她、或者说他就是梦境里的那只鬼。”

    余禹下意识点了点头却突然意识到黑暗中布鲁斯也看不到自己,便开口道:“对。”

    “他和你一样,女装从不掩饰喉结。”布鲁斯插话道。黑暗中,仗着余禹看不见自己,他的眼睛里带上了笑意。

    余禹沉默了一会儿,对布鲁斯话中的意有所指视而不见,想着以布鲁斯的观察力那么快就注意到了也无可厚非,若无其事地躺到了布鲁斯的床上,转移话题道:“新郎和新娘也一直是一个人。”

    “我和那家伙在梦境里聊过几次,但‘女’主人在看到我的时候,脸上只有‘陌生’。”他在讲述事情真相前,先把线索摆在了开头。

    余禹把手放到脑袋下枕着,想到自己脑海里的那个真相,“哒”地弹了一下舌头,小小声地感叹了一句“牛批”。

    “你还记得我之前问的那个仆人口里说的‘少爷’了吗?”他开始一点一点通过自己所得到的线索,向布鲁斯剥开真相,“现在想来也算是一个提示。”

    “我不知道游戏场翻译到你那里会变成什么,不过有一点还是要提醒一下,但在我们这里,‘少爷’是对旧社会富家子弟的称呼,非主人家的才会加上姓或名。”

    “之前那仆人直呼的少爷,也就只能是宅子主人家了。”余禹听到了布鲁斯躺下的声音,微微侧头说道,“也就是说,除非又是一对双胞胎,他俩那相同的面容和性别只能让我猜测是同一个人。”

    “而如果是同一个人的话,那么就是他自己用道具把自己催眠了,然后上演了这么一出‘我爱我自己、我找我自己、我坑我自己’的大戏。”他把线索全部摆在布鲁斯面前,却只简略地把自己猜测的真相概括了一遍。

    他一边说着,便没忍住打了个哈欠。

    昨夜一夜没睡,加上今天身边又有布鲁斯存在,余禹的精神不自觉地放松了下来。他说着说着,声音渐低渐弱,迷迷糊糊又嘟嘟囔囔地说了一堆布鲁斯听不清的话。

    仿佛是嘱托完毕了,他才安心地陷入沉睡。布鲁斯望了望远处余禹的床,扭头又瞅了眼紧挨着自己睡的余禹,最后不作声地铺开被子也挨着余禹躺了下来。

    ……

    余禹被梦境中的男人吵起来的时候还非常的不情愿。他倚着墙眼睛眯起一条缝,看到了男人姣好的面容后,又不耐烦地闭了起来:“干嘛?”

    “起来走个程序。”男人拍了拍余禹的脑袋,说道,“走完你回去继续睡,我不打扰你。”

    男人的话让余禹清醒过来,他皱着眉坐起身,看着男人:“你还记得我?”

    “记得啊。”看到余禹醒了,男人直起身,拿着不知道从哪里顺来的扇子,轻轻晃悠着。

    “三天的轮回又不包括我……怎么样?我说你们只剩两天时间也没说错吧。”他勾起嘴角,说出的话却证明了他对于白天发生的事完全了解,也知道了余禹他们解密解到了哪里。

    只是他的话只能让余禹了然地点点头。男人无趣地歪歪头,接着自己原先的话题道:“来吧,告诉我,你们的秘密是什么?”

    余禹顿了一下,扭头看向男人,目光灼灼:“你记得我们上一次见面的时候吗?”

    男人侧了一下脑袋,似乎在疑惑余禹为什么要再问一遍自己记不记得。

    “上一次我们商量好的,去试一试如果你不走‘流程’会怎样,你试了吗?”余禹询问道。

    “我们商量了吗?”男人眯起眼,反问道。

    他不相信余禹说的话,但对于余禹的提议却也很感兴趣,合上扇子拍板道:“不如我现在就试试。”

    “那你现在就可以走了。”他随手挥了挥,就准备送余禹出空间。然而,还没等他将余禹送出去,男人连贯的动作却突然停顿了一下,迷茫地歪着头思索了一会儿,开口道,“等等,你还没回答我‘我们的秘密是什么’。”

    余禹阻止的话还没从口中出来,就被男人的反应给砸得一愣。他很快收拾好了自己的表情,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反而又试探了两次。

    他注意到,不论他在这里停留多久,也不管他提示了男人有多少次,只要当男人准备送他离开时,男人就会募地遗忘试探规则的事情。

    是规则搞的鬼。余禹意识到了什么,不再折腾男人,顺着男人不知道问了多少遍却完全不自知的问题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们的秘密。”

    他回答后便安静地等待被男人传出梦境。

    他考虑的要更多一些。比如说规则不允许人想一些超越规则的事情,在未被提及时,会可以使人忽略这些事情,一旦被提及,就会用遗忘了事。

    除此之外,在进入游戏场之前,白门的出现让余禹之前脑海中的某些念头再一次被翻找出来,虽然不至于像之前那样怀疑超英世界就是游戏场,他目前猜测最多的反而是游戏场在影响超英世界。

    而此刻,规则的影响逐渐显现出来,余禹却想到了另一些事情——那就是他为什么会有关于布鲁斯他们的记忆。

    甚至在巴基还没有变成冬日战士时,他都已经在记忆中看到了那些与冬日战士有关的画面。那么他又为什么会有这些有关未来的记忆?

    余禹不作声地沉思着。

    他扭头看向无所事事准备送走自己的男人,突然打断他道:“如果我提前把我和布鲁斯的秘密告诉你,你会怎样?”

    “提前?”男人饶有兴趣地挑起了眉,肯定道,“看来你已经找到出去的办法了。”

    他看到余禹并没有回答自己,便用扇子抵着下巴,耸了耸肩,好心情地回答了余禹的问题:“自然会杀掉你。”

    “你要不要考虑说一下?”他故意用恶意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一下余禹,眼睛微动,似乎想到了什么,说道:“当然,没触发规则我也不会碰你,更何况……”

    “我也很好奇,你为什么被偏爱着?”男人留下了这么一句话后,还未等余禹皱眉提问,就挥了挥扇子,将余禹踢出了空间。

    ……

    余禹在被踢出梦境后,就睁着眼盯着黑暗中的天花板,有些睡不着了。很明显,男人的话让他十分在意。

    被偏爱?被谁偏爱?游戏场里的鬼说出来的,最大可能就是游戏场的偏爱了。余禹想着很久之前、他莫名拉全场鬼怪仇恨值的那段时间,抱着肩膀打了个哆嗦。

    永远出不去游戏场、以及被鬼怪疯狂追赶的这种喜欢还是算了吧。

    他扭头看向裹走全部被子变成一团的大蝙蝠,使劲儿扯了扯他的被子。在成功将大蝙蝠扯醒后,他顶着在大蝙蝠直勾勾的目光,理直气壮地叫嚣着“冷”,硬趁着空档钻进大蝙蝠暖得热烘烘的被窝里。

    瞧瞧什么叫偏爱?余禹窝在大蝙蝠身边,撇撇嘴想着。

    这才叫偏爱,这要是别人早就被大蝙蝠给踹下去了。他闭上眼,打了个哈欠,用脸蹭了蹭被子,又极其嚣张地拍拍布鲁斯叫他别再盯着自己快点睡觉,这才再次陷入沉睡。

    第 119 章

    天色微亮, 一夜好眠的余禹盘脚坐在床上醒神。他随便用手顺了顺乱糟糟的头发,眼睛滴滴溜溜地随着布鲁斯的走动而转动。

    他并没有将昨晚梦境中男人的话告诉布鲁斯。毕竟一开始,这只是他与游戏场的私人恩怨。但随着游戏场逐渐覆盖布鲁斯的世界, 余禹对于是否告诉布鲁斯这件事又有些犹豫。

    不过托尼他们的到来打断了余禹的思索。四人结伴往大棚走去。

    一天也就吃饭的时候四散开的玩家们才会聚集在一起了。余禹似往常一样数着玩家人数,注意到人数开始下降。

    也就是说新娘杀的人并不会被镜子里的怪物替代。余禹垂下眼睛, 整理着所有的线索, 却突然感到一片阴影自头顶投下。

    他抬眼望去,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那个昨天救下的男人。

    男人看着坐在长椅上的四人,微微低下头,认真道:“谢谢。”

    余禹来了兴趣。他坐起身, 看向真诚的男人,问道:“你这是第几次参加游戏场?”

    “第八次了。”男人对于余禹突然的提问愣了一下, 但还是苦笑了一声,回答道,“组队进来的, 结果我们队有人不小心着了道,我的队友都被害死了。”

    他微微哽咽了一声, 露出了悲恸的表情。但他意识到自己还在余禹面前, 便很快调整好了心情。

    第八次也不是新人了。余禹眯了眯眼, 并不觉得这样的老玩家会单纯地过来道个谢,刻意露出了一个疑惑的表情。

    “啊, 忘了介绍了,我是靳凡。”男人注意到余禹的表情,开口道。他没有做过多停留,只是把一张纸条塞到余禹的手里,再一次认真道:“真的非常感谢你们。”

    他说完又鞠了一个躬,这才匆匆离开。

    余禹脸上原本装出来的困惑变成了真实。他将手中的纸条展开, 却看到了男人认真又整齐排列的一条条线索。

    “???”余禹整张脸都皱了起来,脑海中的阴谋论都成堆了,却只能从这张记录了线索的纸条上看到单纯的谢意。

    “哇哦。”托尼歪着头瞟了两眼余禹手中的纸条,抱胸道:“意外收获。”

    是的,完全是意外收获。没有特意的利用,也没有线索交换,那个叫做靳凡的老玩家,只是为了报答昨天的救命之恩,几乎把自己已知的所有线索都写到了纸条上面。

    虽然纸条上的一部分线索余禹他们也已经找到了,但这只是让纸条上的其他线索更据说服力而已。

    明明从找到的线索来看,这个人应该很聪明。可是,这行为怎么就那么憨呢?余禹看着远处年轻的男人低着脑袋安静地吃着自己的粥,内心开始质疑他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他看着年纪并不大的男人,又想到了他已经拥有的八次游戏场经历,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也就只有每次都被人坑走线索而导致游戏通关太晚,才有可能导致一个人在很短的时间内多次被迫参加到游戏中。

    果真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余禹大致扫了眼那些已经知道的线索,却又觉得不太对劲,就没有再说话。

    他没有回头,自然也看不到布鲁斯眯起的眼睛。

    不过,以余禹的谨慎,他一开始也并不准备完全信任这些线索,但其中的几条却完全佐证了自己之前的猜测。

    除此之外,里面还有一条让余禹特别在意的线索,即“宅子里的所有仆人全部死于女主人之手。”

    余禹点了点这条线索,看到了旁边男人的注释:因为涉及到他的秘密,他只能提一句“女主人死在一群人的手里”。

    他将线索给布鲁斯看了看,看着大蝙蝠沉思片刻后又了然的目光,便知道他和自己想到一起了——

    布鲁斯梦境中的提示为新郎的棺材房,而余禹梦中的提示却是新娘杀人埋尸的地方,镜子里的线索也是新郎和新娘的话。

    这些线索看上去毫无联系,但结合了之前余禹对于新郎新娘身份的猜测,只有当“新娘新郎为同一人”作为他和布鲁斯之间的秘密,这些线索才有了一个能够被串起来的共同点。

    谨慎起见,余禹还是找了一个仆役,问出了关于宅子主人只有一个孩子的事实真相,确定了线索和猜测的真实性。

    知道了他和布鲁斯被分配的秘密,余禹便不再担心什么了。他将目前的所有猜测一股脑地告诉了托尼他们,并且在涉及到他和布鲁斯之间的秘密时,他将线索暗示性地排列在托尼面前,从而让聪明的小胡子男人自己猜到了真相——

    宅子的主人本身就是一个男人,他偶然间获得了一个可以修改人记忆的烛台。生活富足却无聊的男人便把烛台用在了自己身上。

    于是,白天,他是一个爱而不得的痴狂女人;夜晚,他便带着清醒去观赏白天的闹剧,并乐在其中。

    直到有一天,白天的他疯过了头,被反抗的仆人们报复性杀死,就像镜子里那样,最后被藏尸。但这些仆人也被化为怪物的女主人同样杀害。这也是女主人明明是被人群杀死,而这些杀害女主人的仆役却也全部死亡的原因。

    “懂了。我们之前在第一次遇到女主人时她确实没有喉结,就是因为在第一层宅子主人的视角里,白天的他就是一个女人。”托尼额外提供了一条线索。

    他咂了咂嘴,也对本场游戏场中boss疯的程度有了一定的了解,他拍了拍布鲁斯的胳膊,毫无恶意地调侃道:“这人挺适合你们哥谭的。”

    “那我们接下来各自回房说出真相结束第一阶段?”小胡子男人扭头看向余禹询问道。

    “不,先等等。”余禹摸索了一下手腕上的带子,沉思道,“如果今天过后,没有进入轮回,再结束。”

    他想了想,最后还是嘱咐道:“如果之后有人问你秘密,你就回答它吧。”

    ……

    他们这一等,直接等到了下一个天亮。余禹睁开眼就坐在自己身边的布鲁斯,以及放在场地中央的无头女尸。

    他环顾四周,果不其然没有找到托尼他们的身影。

    轮回结束了。也就是说,游戏提供的线索已经结束。余禹站起身打量着无头女尸的着装,看着她身上的嫁衣,往侧面走了几步。

    却发现女尸的身体同样扭了一个角度,就仿佛也在观察着他一样——尽管她没有头颅。

    “你们的秘密是什么?”梦境里的男人的声音突然从两人身后传来,余禹转过身,就看到了正放在地面上的头颅。

    他仍然维持着梦境中漂亮的面容,却因为乌青的皮肤给涂上诡异的色彩。

    “秘密就是新郎和新娘是同一人。”还没等布鲁斯说些什么,余禹就直接开口告诉了它答案。

    布鲁斯不着痕迹地看了眼余禹。

    “聪明的小子。”女人的声音从身后发出,余禹侧头瞟了眼明明没有头颅却能发声的女尸,带点安抚的意味拉住布鲁斯的衣袖没有说话。

    他们并没有等多久,随着周围空间的消失,游戏场系统的声音同一时刻响起,并告知了第二阶段任务:“结束婚礼。”

    余禹站在他和布鲁斯的屋子里,无所事事地揪了揪手腕的带子,抬头便看到了布鲁斯望着自己的眼睛。

    “你们对游戏场了解的还是不够。”余禹知道布鲁斯想要什么,解释道,“它刻意给每个人分配了所谓的‘秘密’,绝不可能只为了阻止队友之间的交流,增加生还难度。”

    “更何况,还有个梦境鬼一直在重复询问‘秘密是什么’。”他拉着布鲁斯去到托尼的房间里等待托尼和巴基的到来,“提前说会死、告诉镜鬼化成的人会死但在特定的时候说,才会通关。”

    他将之前在梦里和梦境鬼的对话复述给布鲁斯,解释道:“我之前只是有个猜测,就故意在梦境里试探了一下。”

    “那家伙自大,对我故意说出的‘提前’一词不假思索地就给了我答案。”

    “当然,除此之外,还有很多线索。”余禹伸出右手食指,道,“本场游戏里主要就是主人和仆人,游戏场的视角也就只能有两个。”

    “第二。”他将食指和中指同时竖起,比划了一个‘二’,继续道,“我们在婚礼上要使用的东西也绝对会使用。”

    “那么,对于梦境鬼所给出的两天时间限制与婚礼的三天,这里面多出来的一天,要么是需要用秘密来解锁婚礼,要么就是婚礼当天要求讲述事情真相。”

    “所以,我才在昨天将所有的线索告诉了托尼,以防这两者其中之一发生。”他晃了晃脑袋,有些洋洋得意的模样。

    ……

    余禹的解释在托尼出来后又讲述了一遍。之后四个人就手忙脚乱地忙起了婚礼筹备的事情。

    面对着破了好多洞的婚服,纽约富豪和哥谭富豪对视一眼,最后把衣服全权交给了巴基去缝纫。

    而余禹看了眼巴基熟练的缝纫技巧,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带着同情的目光拍了拍男人的金属胳膊后,拎着唢呐随便找了地方坐下,鼓着两颊吹了起来。

    可惜,和余禹最开始夸下海口的完全不同,在用尽了力气,却让这只喇叭发出了“凄厉的哀嚎”后,他就被捂着耳朵的小胡子男人嫌弃地轰了出来。

    毕竟,依靠唢呐那能把人灵魂都震出来的音量,加上余禹那十分糟糕的吹奏技术,真真就能把人的大脑震得一懵。

    余禹撇了撇嘴,直接盘腿坐在了门外,扭头却看到了坐在椅子上摆弄二胡的布鲁斯。

    他努力装作认真的模样瞅了一会儿,最后实在忍不住,笑得仰了过去,几乎发出了“鹅鹅鹅”的笑声。

    他抬眼看到布鲁斯不赞同的眼神后也完全没有收敛,嚣张地推卸“责任”道:“这不能怨我,实在是因为你的气质和二胡太不搭了。”

    他没有笑多久,最后,他和同样只能让乐器发出锯木头声音的布鲁斯被托尼扫地出门,回到了他们自己的房间继续扰民。

    大宅的布置早在前一天就完成了一部分,剩下的一部分,在下午才进行。余禹没兴趣去院子里数究竟有多少玩家幸存,一直待到了将近管家口中的吉时,才和布鲁斯一起慢悠悠地往新娘的大院走去。

    就仿佛天气突然放晴了一般,黄昏温暖的光斜照进举行婚礼的屋子里。余禹铆足了劲,在无头新娘抱着头颅走进来时,吹出了如同哭丧般的尖叫。

    他也不在乎旁边玩家投来的看奇葩的目光,自顾自玩得很开心。

    他看了眼台下坐着的那些自他们来时从未出现过的宾客,不作声地扫过他们僵硬的面孔和脖子上被绳子勒出的痕迹。

    ——这就是那些被新郎吊死在歪脖树上的受害者们。

    余禹再一次感叹布鲁斯当初在梦境里细致的观察,戴上了本来是使坏骗布鲁斯戴却没成功的墨镜,绷住嘴,做出了一副无辜的模样。

    正如余禹猜测的那样,游戏场并不要求玩家们多么万能,即便余禹吹得像送丧、即便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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