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拜堂成亲了
一路坐着马车, 心惊肉跳地回到竹园,才到后院,就见姬存章立在庭中, 一副等人的架势。
看见他站在一片红绸喜灯里, 心一下子安定下来。
紧张的脚步开始放缓, 她走到他面前, 她唤:“公子。”
“你去哪儿了?”
“方才你表妹约我,我便出去同她会了一会。”
他讶然:“她约你?她约你做什么?”
“也没什么, 你能想象到的,一个爱慕你爱到变态地步的女子,她约见你的未婚妻,肯定是想羞辱一番呀。”
“那她对你做什么了吗?”
“她倒是没对我做什么,就是说了些恐怖的话吓了一吓我而已, 但是我是谁啊,妖怪神鬼啥没见过, 我怕她?”
他弯弯嘴角,伸起手抚摸她的后脑勺,动作像是在撸猫:“我家小云最勇敢了。”
她抱住他的腰,贴近他怀中。
这样的感觉, 真是前所未有的舒心和放松。她喜欢。
再过了一天, 便到了成亲的日子。由于她的身份不可能是正室,国君王后之前已经提过要求,娶她不能大操大办,是以各路王公大臣都不敢来参加婚礼, 包括国君与王后更是不可能来。
不过姬存章还是一大早便先将云缃缃领进宫给国君王后请了安, 奉了茶,才又回到竹园正式拜堂成亲。
虽说只是娶偏房, 但园内的摆设和布置那是十分用心的,规格也是按着容国迎娶正房的仪式来办的。
她手执彩羽扇,掩着面,跟着姬存章走到前院中庭,那里摆着供桌,根据容国习俗,新人成婚,要先祭五行神。
云缃缃一直觉得这习俗很怪异,成个亲还得拜祭神仙。
但入乡随俗嘛,她跟着姬存章来到供桌旁,在丝竹管弦的欢快乐声中,在侍女家丁们的瞩目里,他们双双跪到蒲团上行礼。
有司礼者高唱:“新人拜金神,财源永不断,新人拜木神,莲花并蒂妍,新人拜水神,如鱼得水欢,新人拜火神,薪火永流传,新人拜土神,家有米粮川。”
拜罢,站起来,再转身向天而拜。
由于云缃缃没有父母,而姬存章的双亲又是王室,这一拜,便算是拜孝道。
司礼者又唱:“新人拜双亲,从此一家姓,百善孝当先,家和万事兴。”
两人再起,又对拜。
司礼者继续唱:“夫妻双双拜,从此一家亲,白首不相离,永结三世心。”
两人又起。
司礼者:“礼成!”
院中众人开始欢呼起来,纷纷将早已准备好的各色花瓣撒向天空。
一时间满院子下起了一幕幕花瓣雨,芬芳四溢。
他看着自己的新娘,笑容灿烂。他应该从来没那么笑过,在场所有人都为之惊讶与动容。
可忽然,团扇下的人呕了一大口血出来,浓稠的血大滴大滴落到脚旁边的蒲团上,金黄色的蒲团瞬时开出几朵红梅。
姬存章第一时间便觉云缃缃的姿态不对,方才还挺直的腰板忽然微微绻了起来,一看脚下那触目惊心的血红梅,心中一突。
“小云?”他试探性得叫道。
而对方,手一软,团扇从手心翻落而下,掉入地上的残瓣之中。
红色嫁衣映衬着一张惨白的脸,眉头深锁在精心打扮的脸蛋上,嫣红的唇角还挂着血渍。
旁边的人起先还没注意到新娘的异样,直到那嫁衣堪堪倒下。
姬存章忙将她接入怀中,一时间丝竹管弦戛然而止,场上哄闹一片。
“小云?你这是怎么了?”失去元丹的他,竟看不出她究竟如何了。
幸亏她还睁着眼,思维还算清晰,只见她双手捧着心脏的位置,表情十分痛苦,道:“公子,好痛……”说着,“唔”一声又吐了好大一口血。
他大惊:“快!叫医者!叫医者。”
众人心下猜测连篇,或想是中毒的,或想是她突然爆病的,总之都给吓了一大跳,原本让人艳羡的婚礼,竟突然见了血,多不吉利。
那厢医者还没请来,这边,突听人群里传来一阵冰冷却尖锐的笑声。众人寻声一看,一个白衣女子穿过人群缓缓来到姬存章面前。
正是婉歌。
人群里立时又响起一段强烈的讨论声。
姬存章抬头看了她一眼:“婉歌?”
她冰绝的美人脸上带着些扭曲的笑:“是我。”
姬存章不再看她,而又看向怀中那个正在遭受极大痛苦的女子。
“表哥,你的新娘这是怎么了?”她的语气怪怪的,像是带着些讥笑。
姬存章没有理她。
她兀自又说着:“你请医者来大约也是治不好她的。”
这句话,总算又引得他抬了一回头。
“因为,她根本没病,而是……中了术,诛心术。”
“诛心术?”他猛然反应过来,小云捧心口而不断吐血,的确很像诛心术的症状。
她见他有些愣住,随即念起了一段口诀。而云缃缃竟对那段口诀相当敏感,“哇”一下又吐了好大一口血。
姬存章眉头皱起,招来小花:“过来,扶住她。”
小花赶紧跑来接过云缃缃。
姬存章站起身,开始与婉歌对视,眼神里带着寒意与狠厉。
“你为何要那样做?”
婉歌哈哈冷笑两声:“为什么?原因很简单,你喜欢她,可是我并不喜欢你喜欢她!”
姬存章完全无法理解这样的逻辑,但在这一刻里,他这位冷美人表妹的形象瞬间崩塌。
“解开它。”他指解开诛心术。
“解开?我为什么要解开,我就是要让她死,死在你们的婚礼上,这样不是很有意义吗?”
在场所有人都不禁打了个寒战,以往对这位婉歌院士的印象,她几乎是绝色美人的代名词,凡事美好的事物,大都能给人留下很好的印象,可如今见她如此这般,阴沉沉的,叫人不禁一凛。
护卫们早已抽刀围了过来,只等主人一声令下。
“公子……”一个孱弱的声音正在唤他。
他忙蹲下身,只听她说:“她是一个变态,已经疯魔,杀了她。”
“好。”姬存章答应道,又战起来,再次命令婉歌解术。
没办法,这种术,只有施术人才能解开,旁的人纵使你会这门法术,但也解不开别人施的术。
但若是杀了施术者,诛心术也会随之消失。
显然的,婉歌并没有要解术的意思,她瞥向地上正疼得变形的女子,心中感到莫名的快-感。以往她对付那些对公子有非分之想的女子时,虽说也会生出快-感来,但都没有这次的感觉强烈。那感觉,就像和男子一野来了十回,但其实,她从未碰过男子。
“表妹,我最后再这样唤你一声。”然后招呼四下,“上!”
护卫领命,举剑攻去,一时间前院乱做一团,侍女家丁们忙退了出去,整个院子立时刀光剑影。
打了无数回合下来,那些护卫竟根本奈何不了婉歌,婉歌是修习者,要比普通的武士厉害许多,好一会儿后,护卫们全体倒到了地上。
忽然,婉歌发起狠来,剑锋一转,直直朝地上的云缃缃刺去。
姬存章见状,忙拾起地上某个护卫的剑,挡了过去。
谁知,只听当一声,他手里的剑被挑得飞了出去。
婉歌一愣,表哥竟这么轻松被她挑飞了剑?但她才懒得去多想,又刺了过去,没了剑在手,姬存章竟伸手去握住她的剑锋。
剑锋瞬时割破他的手心,鲜血一下子滴了下来。
“表哥?”她愣了愣。
“你再如此,别怪我不客气了!”
却听她呵呵一笑:“不客气?好啊,能死在表哥手里,我也不枉此生,今天我来到这里,就没打算出竹园!”说着,“撕拉”一声从他手中硬生生拔-出剑来。
便对着他一刺,他用普通武功与他打起来,好几个回合下来,婉歌实在受不了这样的打法了,便开始使用法术,她以为姬存章见她使,他也会用法术还击。
可是一击过去,竟正中姬存章心口,引得他吐了好大一口血。
一瞬之间,姬存章只觉心脏裂了开,他暗叫不妙,没了任何修为的加持,自己比那些护卫还不如!
他瘫坐在地上,再次吐血。
婉歌看了看自己的手和剑,简直不敢相信她竟然打败了表哥?
那么,机会来了,她要一剑快速杀死云缃缃,诛心术虽然狠厉,但它要一个人命的过程十分长,她才没那个耐心。
于是,她目含凶光,冲着云缃缃一剑刺去。
云缃缃眼看那剑飞来,她着急不已,而剑将抵达时,一个身影,猛然扑向了她,将她护进怀里。
刀剑刺入血肉的声音响起,而中剑的,竟是那个扑过来的人,姬存章。
刺人的人愣了:“表哥!”
被保护的人失了声:“公子!”
姬存章嘴角流着血,冲云缃缃一笑,然后倒入她的怀里,再也不动。
她心中一凉,就像是谁突然抽走了她的灵魂。她颤抖着手指,摸向他的颈动脉,没有跳,再也没有跳,永远都不会跳了。
“啊……”她悲愤大叫着,“公子!”
她的公子就这么死了?她不信,她才不信,这个命簿被标红的人,竟然是因为救她死了?这和记载的完全不一致!
她心中一空,诛心术近乎要将她撕裂,可是这样的痛苦瞬间被怀中人的死所带来的伤痛所湮灭。
她将公子放到地上,自己勉力站起来,一双眼竟成了赤红色。
她化血为刃,直直向婉歌攻去。
打了好几个回合下来,她败下阵,可是越打她竟觉得自己身体里有一股强大的力量正在不断游走,这让她越来越有力量。
婉歌没想到她竟然这么不好对付,她决定祭出自己的必杀技,剑尖凝出一道红光隔空就向云缃缃刺去,可是,剑还未抵达,便被云缃缃一剑斩落。
此时,云缃缃只觉自己体内那股力量快要压制不住,漫了出来,她忍不住大叫了一声,突然,自她周身陡然荡开一层白色的光波,立时往四周扩散开去,光波所极处,草木皆折,假山皆倾,人,也一起倒地。
婉歌直觉五脏六腑都被震碎,堪堪倒下,瞳孔放大,放大,直到眼球边缘。她再也没能爬起来。
云缃缃也瘫软到地上,她愣了一会儿后,看向不远处躺在一地花瓣上的男子,匍匐着,向他爬去。院子里如今没一个站立的人,包括小花,早已在先前公子和婉歌的打斗余波中晕死过去。
她爬了好久好久,身子在地上拖出长长的血痕,总算触到公子的手,而那手,早已冰冰凉凉。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三次元很忙,发文时间怪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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