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等苏沐子离开, 毛秋生看着满满的笔记，给自家老师打了电话。

    导师没想到自己的得意门生，没求助被抢名额的事，反而集中精力开展新的项目。

    “小毛啊。你有一颗大心脏, 你未来一定会成功的, 也是赶巧了, 我们院接了一个回忆往昔的课题, 资料都是现成的, 你抽个空过来拿。”

    毛文艺大喜过望, 再三感激。

    导师挂了电话后总觉得花筱筱这个名字有些耳熟, 思索许久不得其法, 直到晚餐时接到谢氏集团投资者的来电才恍然大悟。

    花筱筱不是就是谢氏的太子妃么。

    等与那边交流完, 导师随口称赞几句挂了电话, 他完全没想到给对面那人的心里造成多大创伤。

    导师说完，就发现自己妻子用不赞同的目光看着他。

    “怎么了？”

    “那一对已经离异了。”

    导师顿感尴尬。

    ***

    之后, 谢宸还打了许多电话过来求见面，花筱筱根本不搭理, 并且让门卫将其拉成黑名单。

    她现在满脑子就是败光1000亿, 结束社畜生活，幸福美满。

    花筱筱将公司骨干人员全部召集在一起进行开会。

    “闵游，现在我的微博粉丝有多少？”花筱筱道。

    “已经突破500W了！而且我没有买粉。”说起这个谢闵游就很自豪，虽然花筱筱不是娱乐圈人，但谢闵游深谙讨喜人设，超美、超?级别的有钱，微博发礼物勤快，最后有他时不时地艹热度，粉丝自然急剧升高。

    “不错啊！”花筱筱微微颌首。

    “我们公司能蒸蒸日上的发展, 离不开粉丝们的鼎力支持，这样，谢闵游你用我的私人微博上发出邀请函，但凡是我的粉丝的都有资格在七夕节过来与我们一起欢庆庆功宴。他们只需要下载我们的app并且提交真实信息就行了。”

    “什么！”所有人瞠目结舌。

    只要是粉丝都能过来？光是想想，这个花费就不得了啊！

    温粥粥高举反对的大手，在她看来，给员工奖励也就罢了，反正花筱筱也不是第一次土豪，但是这么大面积的与民同乐又是个什么鬼啊！

    温粥粥和同样一脸懵的谢闵游交换一个眼神，开口道：“花总。请问是哪款app？我们新拓展的项目？”

    花筱筱不动声色：“app很快会发给你们。”

    “花总，这事我要忠言逆耳了。”温粥粥一脸苦口婆心，“花总，您想要分享喜悦的心情我们很能理解，但也不需要这么多吧。”

    “粥粥。我们公司即将出品第一个大项目，那些喜欢我们的粉丝正是铸成这个伟大结果的基石，请他们玩一场没事。”

    温粥粥还想开口，却被谢闵游低调地拦住。

    花筱筱说完又看向众多员工。

    “钱很重要，但梦想、凝聚力和团结更为重要。梦想和凝聚是你们，唯独团结不仅仅是我们还有粉丝。我们花花世界以后不说每一个项目，起码很多项目是需要你，我还需要粉丝们一起铸造完成的，现在不过是付出一点点钱就能让粉丝对我们更加有向心力。有什么不好吗？”

    花筱筱还说了一些鼓舞大家士气的话，把员工们说得热血沸腾，集体鼓掌。

    “只是这个决定又要辛苦财务和人事组。”花筱筱看向这两个部门的负责人，笑道，“给你们增添工作量了。这是一场前所未有的战斗，务必做到人尽皆知，做到完美。”

    这是花筱筱的本心，若是不人尽皆知，粉丝来少了她就亏少了啊！

    花筱筱笑眯眯地离开。

    等她转身走，其他员工又一次炸开了锅。

    【我的老天爷，这对粉丝都这么好，以后我们的福利肯定更好。】

    【花总太绝了，我看以后谁好意思不尽心尽力的做事。竞争者倍数增加。】

    【是啊。在别的公司不尽心也就罢了，在这里真是公开处刑。】

    ……

    员工们越讨论越激烈，一番脑补，凝聚力upup，纷纷觉得花筱筱的形象越大伟岸，爱心值又蹭蹭蹭地增加少许。

    温粥粥脸色不好地瞥了谢闵游一眼：“你什么意思？刚刚为什么要拦着我。迄今为止花花世界没有一毛钱的进账，花总如今还要宴请粉丝，我的老天……”

    谢闵游摇摇头，开口道：“温部长，我知道你是花总的同学，但你不能固执地用原来的观念看待花总。花总会这么做是在布局一盘棋。”

    “什么意思？”

    谢闵游解释道：“首先，现在是流量经济，粉丝经济。有人喜欢有人捧场才能赚钱。这件事看似花总请客吃亏，但她不是已经对我们暗示了吗？做到人尽皆知。首先，这不就是让那些广告商也看到，我们花花世界又要搞大活动，你们赶紧过来送钱投资！你想想，在五星级奢华酒店做这么一个与粉丝互动的活动，最终我们到底是亏是赚？”

    温粥粥听完忍不住点点头：“指不定会赚。”

    “不是指不定！是肯定会赚。”谢闵游一脸佩服，“之前我还在奇怪花总为什么要定酒店，原来是等在这里，花总真是高瞻远虑。”

    温粥粥一脸囧样：“你也太夸张了。”

    谢闵游连连摇头：“温部长，我说了你不要用局限的目光困住花总。除了让广告商看见。你想想现在公司里投资的是什么？都是大制作大项目！若是没有足够的人气怎么买的了单。你还记得你弟弟的吃播是怎么出圈的吗？不就是宴请粉丝那一套吗？你还记得绘本是怎么卖出去的？不就是利用名画作者的人气吗？你再想想现在的五星级酒店，你品，你细品。”

    温粥粥闻言一愣，她又仔细回忆了一下花筱筱的行为和谢闵游的话。

    花筱筱一开始做美食直播就会笼络观众的心。

    她去香江机场也不忘给路人粉送礼物。

    甚至自己亲身上阵经营微博。

    ……

    越想越觉得是那么一回事，原来她早就瞄准流量大数据了么。

    半晌，她不得不叹服：“不愧是花筱筱，看得就是远。”

    花筱筱完全不知道自家员工又给她操了一个深谋远虑的人设。

    花筱筱正坐在办公室查看系统制作的软件。

    虽然只是初步构想，但不得不说，系统出品，必属精品。

    首先，这款软件制作了爱心图标，每个人名字后面都会有相对应的称号。

    小萌物：爱心值2000-5000

    大萌物：50001-10000

    小萌神：10001-30000

    ……

    零零总总大约有十个阶梯。非常方便花筱筱筛选从网络吸引来的粉丝们。

    其次，这小软件，内存不大，但粉粉嫩嫩的，打开之后不但丝滑无比，用起来也很符合人体工程学，更妙的是这里面还附属了一些功能。

    比如，签到打卡，涂鸦板，好友列表等功能。越看越像是拥有新功能的简化版微信。

    【系统，谢啦。】

    【不客气( ` )比心，再给我几天，等我将其完善得更好。】

    【行。】

    “叩叩。”

    “进来。”

    房门被轻轻地推开。

    “花总，我有事情想向您汇报。”苏沐子红光满面如大步流星地走向花筱筱。

    花筱筱现在看到员工满脸喜悦，心头就紧张，下意识后退半步：“怎么了？”

    “毛大爷想把免费博物馆捐给您。”苏沐子语气很快，“我之前回去将您的梦想说了一遍，正好被毛大爷听见了，对您的想法拍案叫绝。他说会办这么个博物馆，也是希望后人铭记历史，所以既然您这也是免费的，他就当博物馆搬了一个家。”

    花筱筱笑容僵硬在脸上，果然不是什么好消息。

    花筱筱问道，【系统。这种免费赠予过来的物品，还会算我的价值吗？】

    【算！】系统回答得飞快，似乎美滋滋，【就好比别人送你一块饼，你吃了就能充饥，你卖了就能挣钱，你得到的是实实在在的好处，系统当然会折算成你的利润。】

    ——果然啊！

    虽然世上难得有这么好心的人，但她也只能辜负。

    花筱筱心下叹息，然后看向苏沐子：“小苏。你家老大爷家很有钱吗？”

    “有钱。”

    苏沐子不假思索地开口。

    这话一下将花筱筱原本想要劝说的话给堵回去了，顿了顿，她道：“你不是说老大爷为了这博物馆的事差点和家里闹崩了吗？应该是投入太大吧。”

    “是这个原因，但老大爷家家底深厚，所以钱还是有的。”苏沐子回道。

    花筱筱道：“是这样。老大爷不缺钱，但博物馆这事已经闹成家庭矛盾，现在若是免费赠送过我，你说有没有可能激发家庭矛盾，甚至有毛家其他人过来阴阳怪气，甚至是打官司想抢回那些物件。毕竟很多人在利益面前，会变得不择手段。”

    苏沐子一哽，他觉得花筱筱说的很有道理。

    老大爷人好，毛大哥也不错，但毛家也出了好几个见钱眼开的奇葩，他不能帮花筱筱招祸。

    “花总，是我欠缺考虑了。我这就回去拒绝……”苏沐子一脸失落。

    “哎。那倒也不必完全拒绝。”花筱筱忙拦住对方，轻拍对方肩膀，“我们可以将对方的藏品按市价买回来。”

    “啊！”

    苏沐子一脸懵逼，等会，不是说租吗？怎么变成买了？

    苏沐子连忙摇头：“花总。老大爷家的很多是珍品，很贵的。”

    “贵就好。”花筱筱心头一喜，脱口而出。

    “什么？”

    “咳。我的意思是一分钱一分货。以前是我想得太简单了，租过来只想着拍摄，但我们那不仅仅是影视基地还应该是我们的免费博物馆啊！既然想把这个荒无人烟的地方做大做强，没点好东西，没有精品怎么撑得住。该买还是要买。”花筱筱扫了一眼对方的爱心值。

    姓名：苏沐子（阿呆）

    爱心值：一星半（25万/日）

    特殊技能：拍摄卡（只要是他拍摄的东西，点赞越高，有15%的概率爆出五倍的成本消费率！可叠加。）

    嗯，他的爱心值果然又涨高了。

    算上那边新招聘的三十位员工，平均每人大概是3w的爱心值。

    “苏沐子，我们公司的规矩是每日划分资金过去。我现在给你每日资金涨到115万，你分出一部分资金采购那位老先生的古董。”花筱筱看着对方，“剧本和施工队都找好人了吗？”

    苏沐子连连点头：“已经斗志满满地开始在干了。”

    “行。去吧。”

    苏沐子“哎”了一声，顿了顿，又转身说道：“那个，虽然可能迟了些，但还是祝贺花总。”

    花筱筱闻言有些纳闷，不过她以为是祝贺绘本大赚，所以也没觉得多奇怪。

    等晚上她召见狐朋狗友们一起嗨皮时，一个两个三个都满是谄媚地表忠心。

    “恭喜筱筱姐啊！牛皮，牛皮啊！这么年轻的优秀总裁独一份啊！”

    “是啊。我们这群小姐妹能跟着您玩，那真是添了光彩啦。好有面子啊。”

    “筱筱姐，我们就是您最佳玩伴好不好，等你忙了事业的闲暇时间回头看一看，我们一直在。”

    ……

    花筱筱这下真的有些丈二摸不着头脑了，员工庆祝绘本大赚，她能够理解，毕竟有分红拿。但关这群狐朋狗友什么事？她们这么兴奋就有些不对劲了。

    花筱筱不动声色地套话：“还行。也就玩玩。”

    薇薇安的马屁立刻就拍上了：“不愧是筱筱姐，玩玩就能当C市今年十大杰出企业家，若是认真做，说不定能当全省，甚至是全国的杰出企业家嘛。”

    “薇薇安你这话就说得不对了，什么说不定，是一定行啊。”李乐不甘示弱地说道。

    花筱筱这下是真晕了，十大杰出企业家？就她？

    什么鬼？

    她喃喃低语：“什么情况，我怎么不知道。”

    花筱筱的音量很低，但薇薇安和李乐就杵在她附近，自然把这话听的一清二楚。

    薇薇安和李乐第一反应是懵逼，就连她们这些外行都知道，这个名头可不仅仅是荣誉，还代表政府会向这个企业倾向某些资源，以及企业家之间会交换资源。

    想要获奖，不仅企业家优秀还得有人脉，砸破头都不一定进得去，这就好比获得奥斯卡影后，影后本人不可能不知情一样，花总怎么可能不知情。

    第二反应则是佩服，不愧是筱筱姐啊，装逼都装得这么不动如风，装出了格调，装出了境界。

    cici甚至最笨地讨好了一句：“不愧是筱筱姐，这么重要的大奖都不放在眼……”

    她还没说完，就被coco狠狠地踩了一脚，拉到一旁低声说：“你傻了呢。这话说出去让人怎么接啊，谈个恋爱谈傻了？小心得罪人让你求不成婚。”

    “我的错，我的错！”cici连声道歉。

    花筱筱敷衍地说了几句，她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李雪菲。她确实在陈美美那件事后答应了一个采访，但……不会吧，难道不仅仅是一个采访那么简单，最终政府给予她的奖励是C市的十大杰出企业家？

    那她可真是赚大了，如果她真的想赚钱的话。

    花筱筱无奈地摸了摸脸颊，有这么个名头在，以后想在项目上坑她的人会减少，想无脑亏钱的机会就更少了。

    ***

    通明透亮的病房，苏茗柚正坐在病床上冲护士发脾气。

    “你们到底怎么回事？做个B超要等那么久？我可是vip用户！”

    “很抱歉苏小姐，我们确实已经开通了vip渠道，但是今天预约做b超的vip有些多……”

    “滚！”苏茗柚指着外面，一脸戾气。

    护士抿着唇，勉强维持脸上的平静，转身离开。

    坐在旁边削苹果的苏幼，也就是苏茗柚的亲生母亲慢条斯理地说：“何必和一个小护士生气，伤到孩子怎么办？”

    “妈！你怎么现在眼中只有孩子。”苏茗柚不高兴地拉着苏幼的手，“你不是说我才是你此生最得意的作品吗。”

    “嗯嗯嗯。”苏幼敷衍地点点头，语重心长地开口道，“你是我最重要的，他是我们全家最重要的，明白吗？都这么大的人了，还和自己的孩子吃醋。你也是不懂事，现在就应该安安心心地将孩子生下来。别去瞎折腾。”

    “我就是气不过！”苏茗柚愤怒地捶床板，“凭什么那个人离婚后反而越混越好了！而我怀着孕，生病了，谢家居然不闻不问！这……这真是□□裸的打脸嘛。”

    哪怕苏茗柚再怎么戴着有色眼镜，经过这两个月的观察，她也不得不承认花筱筱是越活越精彩。

    苏幼很淡定地开始切苹果：“急什么，她到底当过对方两年的儿媳，你只是大着个肚子，谢家暂时不接受也正常，等孩子生下来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我知道，我就是有些不高兴嘛。”苏茗柚咬唇，“妈，你为什么不让我和爸爸说。他们都闹崩了，你怎么不让爸爸也偏心偏心我啊。”

    苏幼浅浅地笑了一声：“他还不够偏心你吗？正因为你爸和花筱筱闹崩了才不要说，不要给你爸接近对方的机会。”笑到最后，她的笑容很冷，“最差的亲子关系是无视。你要懂点事。”

    苏茗柚连连点头，想了想，叹了口气：“我也不是不懂事，只是当初我和妈妈吃了多少苦，东躲西藏多久才变得名正言顺，我……”

    “这话不准再说。”苏幼警告地看着苏茗柚，“你要记住，你不是花家，你就是苏家的孩子，懂了吗？”

    苏茗柚很想翻一个白眼，她不明白自己母亲到底图什么。

    明明都让自己和父亲做过亲子鉴定，父亲也知道她是亲闺女，那为何还要坚称她是苏家的孩子，苏家到底有什么好，不都已经败落了吗！她都拿不到一点好处。

    不过苏幼多年的积压让她不敢反抗，只闷闷地“哦”了一声。

    苏茗柚深谙打一棒子给一甜枣的道理，用叉子叉了一块苹果送到苏茗柚嘴里，同时微笑道：“我最近有留意网上的热搜，观众们对你拍的那部剧期待值挺高的，排前三。”

    苏茗柚忍不住得意：“是吧。那当然我可是当红明星。”

    苏幼想哄她开心，忙道：“我记得你的访谈等会就播出了，让我看看一起看看你的风采。”

    她刚打开电视，正好午间新闻播放到最后。

    “稍后是C市十大杰出优秀企业家——花筱筱的专题报道，走进花花世界。L视网同步播出。”

    苏幼：“……”

    苏茗柚：“……”

    苏幼眼疾手快地换台，苏茗柚大着肚子，数次也没能将对方手中的遥控器抢走。

    苏茗柚干脆拿出手机，然后蹲点花筱筱的采访。

    一般而言这类采访报道没什么人看，尤其不会有小年轻看。

    但这一回就不一样了，盘条亮顺的多金青年企业家多少见啊，完全引起网友们的好奇心。

    苏茗柚刚点开都看不到屏幕，只能看见屏幕被弹幕铺得满满当当。

    【嗷嗷嗷！我老婆终于要露脸了吗！激动。】

    【其实老婆也露过脸，但我只记得□□墨镜和蚂蚁腰，笑哭.jpg】

    【我就想知道一个才成立两个月的公司到底是怎么成为十佳优秀青年企业家的。这是不是有什么黑幕哦？】

    【黑幕你大爷！你能投资上百亿给Y县搞基础建设吗？你能投资一个岛屿搞古风服装就为了华国的文化输出吗？你能投资一个医疗岛搞项目医疗吗？你要行，我也选你啊！】

    【你们都滚，这是我老婆！已经领证的——结婚证】

    ……

    老婆？人都没见过就喊老婆了？庸俗。

    苏茗柚心头很不爽，点开设置，准备将不同级别的弹幕都屏蔽掉，可她才屏蔽了白色权限，画面中，花筱筱便踩着黑色的绑带高跟鞋出现。

    她穿着带着点垫肩的黑色V领小短裙，这衣服特别挑剔，很容易穿出倒三角，落在她身上却疯狂地凸显格外精瘦的蚂蚁腰，非常勾人。

    她慵懒地斜依在沙发上，捋了捋长发，露出姣好如玉的脸庞。

    【啊啊啊……姐姐鲨我！】

    【老婆你康康我，我就在你家楼下等你回家吃饭呢。】

    【卧槽，这是什么级别的美人儿，没有继续混娱乐圈真是可惜了。】

    【前面那条弹幕是不是搞笑，姐姐这么有钱还要去混娱乐圈？她之前也只是体验生活好么，继续混才可惜好么。】

    ……

    正所谓三观跟着五官走，更何况花筱筱并没有什么硬伤，有颜有钱，一下子就虏获大批网友的心。

    画面跳转得很快，没有任何含蓄，开门见山就是记者的第一个问题。

    这个问题问得相当犀利，一下就把所有人的注意力抓住，就连苏茗柚都停下了手，有些好奇花筱筱会怎么回答。

    记者：“花总，在来之前我做了很多有关花花世界的功课，有一个疑惑想要询问您。目前花花世界应该是负盈利，但您为什么会给员工那么高的薪水和奖金？”

    弹幕【回来发弹幕护体】【前方高能】【嫉妒使我质壁分离】……

    画面中的花筱筱轻笑：“说句不好听的，你这话问得有些功利。企业的运行、发展和成功，归根结底是人才问题。人才怎么保留？表扬、激励为主？还是监督、批评为主？”

    记者一愣，似是没想到花筱筱会反问，她有些狡猾地开口道：“不同的企业，侧重点应该是不一样的吧。”

    花筱筱点点头：“没错，侧重点不一样，但核心都是一样的。我不知道你听说过一句话没有，用来形容华国的企业家，“该给的没给，不该拿的去拿”。这说的是企业家在激励机制和监管机制的矛盾中，强调更多的是监管机制，而奖励机制的利益却没给到位。你只看到我给的福利奖金多，却没考虑过，我们公司的本质，那就是只要员工干得好，这份奖金我就出的值得。我相信，只要奖励机制落实，监督机制才会切实有力，公司才能良性发展。所以，你该质问的人真的是我吗？”

    记者哑口无言，好家伙，一番话直接把所有同行都殴打了一顿。

    记者没那么大胆子应和，冥思苦想，转移话题犀利一问：“可这么高的奖金和福利势必会加重贪污、腐败等问题，人的欲望是无止境的。你怎么确保公司绝对清廉呢？”

    “你这话既极端，又很悖论。首先关于绝对这两个字就有问题，我们国家这么大，你能让大领导保证官场绝对清廉吗？”

    记者干巴巴地笑着摇头。

    “嗯，那你会因此觉得这个社会需要彻底改制吗？只有会出现贪官，就必须彻底改变执政体系吗？你认为现今社会有哪一个执政能明明白白地保证绝对不会出现一个贪官污吏呢？更何况，就因为担心出现毒瘤而不发放福利，这就好像担心粮仓出现老鼠而不给老百姓很多粮食一样，你觉得合适吗？”

    一连三个反问，问得记者表情都僵了。

    此时的弹幕也非常精彩。

    【记者问的都是些什么傻乎乎问题！故意引战吗？】

    【我的妈，花总就是我理想的企业家，两个答案都回答得很赞啊！赶紧毕业吧，让我还能赶得上一波花花世界的招聘。】

    【花总讲得真好，以人为本，气势太A了，爱了爱了。】

    【路人也不得不点个赞，说到底人不就是这样么，钱到位，人到位，啥事都好办，又想马儿跑第一，又不给马吃最好的草，滚蛋去吧。】

    ……

    这番话点燃了社畜们内心的奢望，谁没被胡乱扣过奖金，谁没被随意苛刻绩效，谁不盼着财务自由。

    就连苏茗柚在恍惚间都觉得有些道理。

    不过她很快回过神来，有些嫉妒地看着花筱筱，暗骂道：“说得那么冠冕堂皇，还不是拿谢家的钱在这里做人情，真是气死我了。”

    “有什么好气的，你这个孩子教过你多少次了，心气怎么就这么急呢？”苏幼不赞同地摇摇头，“她能从谢家扣那么些钱，是她的本事。你也可以啊！”

    “妈！我怎么可能嘛……”苏茗柚瘪瘪嘴，“都有人算过了，起码几百亿了……”

    “这么多！”苏幼眼神中透着贪婪，更加专注地盯着她的肚子，“那你……”

    苏茗柚也很得意，她可不相信有任何老人家能拒绝可爱小孙孙的模样，她摸了摸自己的孕肚，开始畅想未来。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她接到了经纪人的电话。

    “喂！？”

    “苏茗柚我怎么摊上你这么个倒霉星！完蛋了，这回我们公司都要被你拖累了！”经纪人一通炮轰，也许是连着之前的愤怒，他骂的酣畅淋漓，几乎把苏茗柚都骂傻逼了。

    “喂！你什么意思。”苏茗柚色厉内荏，“你好好说清楚。”

    “呵！你还想母凭子贵？做梦吧你，谢家已经开始施压封杀你了。你拍摄的那部皇后传的导演临时找了安晴作为你女三号的替拍，他们要把你从剧集里删掉！”

    “什么！”苏茗柚猛地站起来，气得浑身发抖，“怎么敢，他们怎么敢这样！这个剧的角色是我辛辛苦苦……”

    “行啦吧，你也没什么好委屈的，当初还不是从安晴手中抢过去的。现在也算是一报还一报啊！我跟着你也是倒了大霉只希望别一直迁怒我就好！你好自为之吧。”

    经纪人咔嚓将电话挂断。

    苏茗柚整个人都懵了，她不敢相信给助手、朋友以及导演打电话，要么就是不接电话，要么就是闪烁其词，最后还是她的助理给了句实话。

    “苏姐。就从公司传来的风声说，不光是电视剧，你的广告、代言那些好像都保不住了，而且有两个还牵扯到巨额赔偿金，起诉理由就是你怀孕破坏了整体形象之类，违约了。具体是什么我也不太清楚。那个，苏姐我还有事就先挂了。”

    苏茗柚傻傻地看着手机，广告、代言、电视剧都没了，都，没了……

    “茗柚，我的女儿，女儿……”

    苏幼一个箭步冲过去扶住一屁股坐在地上已经晕厥的苏茗柚，在看到红色的血迹渗出来时，苏幼惊慌失措地喊护士：“救命！救命啊！快来救人啊！”

    护士冲过来，将苏茗柚扛上病床。

    “保住，一定要保住孩子啊！”

    苏幼这嗓音大的不行，居然让晕晕乎乎的苏茗柚听进去了。

    她没想到惯来疼爱自己的母亲的第一反应居然是保住孩子？

    她的心如跌落冰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