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谢凉琛眨了眨眼, 第一次以为自己误入/地/下/党派接头组织。
“是这样,我记得你之前说你是做科研的对吧。具体是哪个方面?”花筱筱问道。
谢凉琛一愣,迟疑了会开口道:“医学方面。”
“非常好!”花筱筱一听就更安心了,这真的是一个很完美的烧钱学科, “那这件事交给你就很完美了。我想搞一个私人研究岛。”
谢凉琛点点头, 这年头大老板搞私人研究所是很正常的……
等等。
他的眼睛眨了眨, 狐疑地看向花筱筱:“你刚刚说的是私人研究岛?岛屿?”
花筱筱连连点头, 表情很认真:“我这次买买买回来后有一点点负罪感, 总觉得这么多钱应该做更多更有意义, 更能创造社会价值的东西。我思来想去, 觉得第一步就可以从投资科技开始。”
谢凉琛:“……”
这不应该是一年后才发生的事么, 为什么提前这么多。
“所以你想投资一个医疗岛?召集全世界顶尖的医生学者去那边做研究, 搞实验项目。同时每年给予他们一定量的课题, 只要能完成必须课题,其他项目资金不限量的给。对吗?”谢凉琛将花筱筱上辈子做的事一口气说出来。
花筱筱怔愣地看着对方讲完。
说真的, 他讲完后花筱筱觉得自己的败家思路都变得清晰了。
她忍不住“啪啪啪”海豹般鼓掌:“老谢,不愧是你。真的懂我!”
谢凉琛抿唇, 他忍不住捏额间:“我不赞成你这么做。无用投入太多了。”
花筱筱一点也不意外他的反对, 很自然地开口:“怎么说?”
“你给予的太多了。研究人员也是人,在没有外界压力的施压下,他们也会懒惰,会想要偷拿资金充进自己的腰包,会想咸鱼地过着养老生活。恕我直言,你这样非但创造不了社会价值,反而会将很大一批普通人直接养废。”
谢凉琛冷酷地指出这一点,这也是上辈子出现过的事。
花筱筱的表情变得冷淡:“所以,你是认可升米恩斗米仇这个论调的吗?他们是宝宝吗?我还必须为给他们送多了巧克力导致蛀牙的事情负责?”
“不。我的意思是可以管理得更好……”
“我明白你的意思。”花筱筱对谢凉琛挥挥手, “但我想要的是以大量资金诱惑真正的研究人员,让他们可以不受一些世俗的限制,不受大财团“盈利价值”项目的局限,可以尽情地挥洒自身才华,想研究什么就研究什么,我想要收获的是这样优秀人才给予我的惊喜。你认为如果我不给足够高的利润,世界上哪位大佬会带着研究生们一起来一座岛上生活研究呢。”
谢凉琛哑口无言。
事实上,花筱筱确实做到了。
一年时间,她将一座无人居住的孤岛,打造成拥有飞机场、海底隧道、主题游乐场、以及由世界顶尖设计师策划的公园城市建筑。你能想象到的好玩的、好吃的、好看的这里通通都有。
甚至在两年后对外开放的时候,一度成为火爆各国的最佳的求医地点和旅游景点。
“我明白了。”谢凉琛看着花筱筱,“你需要我怎么配合?”
花筱筱一愣,她还有满口的大道理没有说完呢。
她还准备了好多可以battle的素材呢。
比如为华国的医药事业做贡献啊!比如可以让华国的医学生免费去医疗岛上面学习啊!甚至还可以借着机会,在医疗岛上建立类似梅奥医学中心这样的地方等等花钱如流水的构想。
她啥都没说呢!
谢凉琛居然就认可了?
对方是降智了?还是突然来的女主光环?
谢凉琛单手轻轻叩击桌面,吸引回花筱筱的注意力。他淡声道:“我可以帮忙联系,但我不会过去。”
他说这话时表情很镇定,其实内心紧张,他是不愿过去的,他想守在她身边。
但谢凉琛很清楚自己在花筱筱面前总是没原则。万一对方多说了几次,他说不定就晕乎乎地过去。
“放心吧!选谁都不会让你离开的!”花筱筱斩钉截铁。
现在总共就两个工具人,走一个就亏大了!
然后她笑眯眯地看向谢凉琛:“身份证带了吗?”
谢凉琛微微颌首。
“行。你在会客室稍微等我一下,稍后会有人来找你,需要用到的。”花筱筱道。
“好。”
等谢凉琛离开,花筱筱迅速给国际购岛中介打电话,问他们筛选的怎么样了。
中介非常热情又尽责地进行介绍:“科特斯海的马卡普尔岛,6.8亿左右,这座长达23千米的岛还未开发过呢,如果您喜欢的话可以将其开发成旅游景区。科特斯海的马卡普尔岛,11.52亿,距普吉国际机场二十分钟的距离,曾经被誉为最美岛屿之一,现在主人想脱手,就是价格可能会上浮百分之二十。葡萄牙的里斯本岛,占地3000英亩,符合您想要的大的概念,价格也很贵22.32亿……”
中介还说了三个其他的岛屿,但价格比这些低很多,让花筱筱不仅怀疑是不是打包附带的广告。
“就前面这三处吧。”
中介的呼吸骤然急促起来。
他见识过那么多买岛的人,也见识过大金额的交易,但一次性拿下三座如此昂贵岛屿的土豪,他真的是第一次见。再联想一下他可以拿到8%佣金里面的三个点。他觉得自己的肾上腺激素飙升。
“尊敬的花女士,您是说科特斯海的马卡普尔岛、科特斯海的马卡普尔岛和葡萄牙的里斯本岛吗?”中介的嘴皮子快到能搓火。
“是的。准备好合同、”
中介拿着手机的手都在颤抖,而他如此异常的举动也引起国际中介公司同屋组员的关注。
“花女士,请问您什么时候需要合同?”
“现在。”
“现在!!!”中介的嗓音几乎可以唱男高音了,他一个哆嗦站起来,“我,我马上整理好合同过来。”
“行。哦,还有一件事。”
“首长请指示!”中介不自觉地敬了个礼。
花筱筱:“……”
他的同事们也是一亮懵逼,小何确实是军队转业过来,但激动成这个样子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难道真是签下什么大单了吗?
人类嘛都有八卦的心思。
——小何有超级大单了。
你瞧瞧我我瞧瞧你,这消息在短短一分钟内传遍了一层楼。
等小何激动出一身冷汗,涣散的目光终于聚焦的时候,才被乌压压的同事们吓了一跳。
“哇靠你们做什么呢!”小何抖抖额头的汗水,两次拿西装都没成功,最后干脆一口咬着公文包的带子往脑袋上一套,另外一首搂起西装就打算走。
“等等。小何你等等,说说呗。”有人按耐不住地问道,“是不是超级大单啊。”
“嘿嘿。”小何憨厚地傻笑,内心却警惕极了,职场如战场啊,“还好还好。”然后他努力往高层办公室走去。
“哎呀。透漏透漏呗。我们又不会抢你的客户。”
“说的是啊!客户私人联络方式都在你手上,还那么防备我们做什么!”
“对啊。你这也太没有同事爱了吧。”
……
可是任凭周围同事怎么怂恿,小何一直保持不动摇,憨厚微笑脸的表情,直到他走进领导办公室,一大波人被轰走,然后某些胆大地又悄咪咪地躲在墙角下听。
大约十分钟后,偷听墙角地红着眼睛回来了,任由许多人询问,一言不发。
“哎呀!你这个时候就别学小何了好嘛!又不是你单子,说啊!”
“嗷!”也不知道是那句话戳中了他的点,眼眶几乎嫉妒得能滴出血泪来,“我恨我恨我恨啊!他这一单就可以纯赚975万!这他妈比中彩票还离谱吧!”
“卧槽!日了狗了!”
“这是什么狗屎运啊!”
“怪不得小何不愿意说啊,这要说了我们不得直接把他手机抢走啊!”
……
“啊啊啊!我刚刚蹲在墙角都嫉妒得裂开了,领导还承诺给小何升职加薪,这都什么狗屎运。这特么明明是一个新客户啊,为什么这么豪啊!”蹲墙角的人汪的一声哭出来,“其实我最嫉妒的还不是他们。我在想这个世界真的可以这么不公平吗!”
其他同事已经嫉妒得浑身冒酸水了,听到这话有人差不多要破口大骂了:“这样还不是最酸的!我不信,你还能拿出一个人让我酸,我就表演一个原地去世。”
蹲墙角的人看着她冷笑一声,仿佛在看什么必死的flag:“那你表演两个原地去世吧。”
“什么?”那人一脸懵逼。
“我刚刚听里面的人说,买这个的是超级女土豪,她将其中最贵的两个岛屿,分别送给两个不同的男人!嗷嗷嗷!十多亿的东西啊,一次性送出去两个!”蹲墙角的一个字一个字地说,然后忽然给自己脸抽了一巴掌,“我就该去整容的!”
听到这话的同事们呆若木鸡。
仿佛灵魂已经出窍,完全没有听到这话一样。
但蹲墙角的一点也不意外,因为他在刚听到这个消息时也没反应过来,表情差不多一样一样,等再过十秒钟——
“我的老天爷啊!这真的是老天爷赏饭吃啊。女娲娘娘,你捏我的时候能不能走点心啊!”
“我妈还说人生在世不能靠脸吃饭,原来是骗我的。”
“我也想成为这样的富婆啊!这都是什么神仙爱情!”
……
更有甚者还有人唱起自编自作的特别渗人的柠檬歌:“大大的柠檬树下坐着一个小小的我,嗷呜一口,柠檬树把我吃了,嘿嘿嘿,我也成了一颗小柠檬!嘤嘤嘤!……”
国际岛屿中介中心鬼哭狼嚎,花筱筱这边则联络上林晟。
出乎花筱筱的意料,林晟这边比谢凉琛那边更好说话。
当然,最初他听说花筱筱要送他一座岛的时候,电话那头确实沉默许久,沉默得花筱筱以为对方将电话给挂掉了。不过很快,林晟问了一句话。
“是需要我帮你挂靠资产吗?”他说。
花筱筱瞬间明白对方是误会了,她义正言辞地开口:“老林啊,你怎么可以这么误会我呢。你觉得我像是会为了几千万的税而故意逃避的人吗?你这是在我侮辱我。”
电话那头陷入沉默,片刻,林晟轻声笑起来:“你确实不会。”
花筱筱一听就知道对方想拒绝,但她根本不给对方将拒绝的话说出口的机会,快速道:“另外,我查过了你们旭日集团在对华国古文化和建筑很有研究对吧。”
林晟一愣,饶有兴味:“你知道我不是你老同学了?”
“我知道你是旭日集团的就行了。”花筱筱将这个话题含糊过去,并且偷换概念,“怎么,太子爷不想和小老百姓交朋友了?”
“……”林晟声音透着点无奈,“行。你继续说。”
“我想在那个岛屿上重建古华国古风建筑,我想安排一部分人以相对朝代的衣着风格居住,当然,电脑电视还有空调肯定会安排,但大家必须穿古装,走路也要文雅。我特别想要将古华国的文化,尤其以服装为代表的充分展现发挥出来……”
花筱筱还说了很多,核心就是要构造一个完全以古华国某个朝代为主的岛屿,全面推广古华国文化,这其中以汉服、明服、唐服和宋服为主。第一炮打响的建议是明服。
这一通电话打了将近有一个小时,也不知道是花筱筱哪个点戳中了他。
林晟轻笑一声“挺异想天开的。”在花筱筱还打算再吹一把时,对方应声道,“我同意了。”
“真的!”花筱筱满脸高兴。
林晟说:“是。推广华国文化一直是我爷爷的理念,既然有这么好的合作项目,我当然愿意入股……”
花筱筱听到这里觉得不对劲了,那不行啊,你入股了我还怎么拼命花钱啊!
她故意摇摇头,发出“啧啧啧”的声音:“不行啊老林。华国有那么多朝代呢,你非得我和抢这几个?再说了,宣传华国文化的窗口不是越多越好嘛。就好像韩国还有日本,他们的偶像、漫画,风格不都是一茬一茬的变化么,如果始终只有一个风格,这文化输出迟早失败。”
“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很简单,花花世界毕竟是一个新公司,员工们没有什么工作经验,让他们承担这样的胆子承担不起。所以我想着临时雇用你们旭日集团的员工来帮忙做事,希望你们老派公司帮忙联络人脉。比如数次缔造华国基建期间的中建五局对吧。有你们旭日集团做担保,他们也不会在听到我的计划后直接将我当骗子轰出去。”
花筱筱说完,林晟若有所思。
花筱筱乘热打铁:“你带身份证没有?”
林晟:“……难道你合同已经准备好了?”
“是啊。合同等着你的呢。”花筱筱这一点没作假,国际岛屿中介的速度奇快,估计还有十五分钟就到,“事不宜迟,赶紧签了,你帮忙联络人,我们就可以搞华国风的基建啦!”
电话那头许久没有传来声音,好一会,林晟的嗓音透着点干:“你……一直这么自来熟么?”
“还好啦,我也是看人来的。”花筱筱的声音很热情,“签完合同你若是有空我们一起去逛逛啊!”24小时的翻四辈时限呢,蚊子再小都是肉,不想浪费。
“那倒是不必。”林晟的拒绝非常快,似是意识到什么又补充道,“既然要合作,我会多带几个负责人过来记录事项。没问题?”
“ok。”
“还有一个问题。为什么选择明朝?就现在来看汉服的受众更大吧。”
“哎呀。还不是有些傻逼国家的傻逼,一副小民心态妄图把我们国家的传统服饰说成是他们的,真是……反正要宣扬文化,干脆就从这次事件的根子开始。”
林晟是2G青年,不太清楚互联网上华国和韩国网游关于服装的撕逼盛况,但他很了解韩国某些人的秉信。他的声音沉下来:“我知道了。会尽快做好安排。”
花筱筱见林晟这么上道,心里真是美滋滋。
林晟忽然又故作不经意间开口道:“你刚刚说你买三个岛。其他两个你打算怎么做?”
“这个啊。一个做成科研中心医疗岛吧。另外一个我还在想,有点想做成纪录片形式的,但还没想好。”花筱筱有点苦恼,她是真的没想好。
“嗯。”林晟没有再多说什么,两人简单地挂了电话。
大约半个小时后,谢凉琛在中介小何羡慕嫉妒恨的眼神中签下自己的大名。
谢凉琛是个做事很认真的人,既然答应了要做好医疗岛,那他便早早地联络好宋君凌,让他带着其他国家可以挖的医药大佬的资料来见他。
谢凉琛刚刚下楼,恰好看见四辆豪华低调的黑色宾利停在门口,下来一个个西装革履的精英人士。
这其中,林晟被簇拥在C位,慢条斯理地走过来。
谢凉琛下意识理了理袖口,目不斜视地往外面走去,既没有刻意靠近,但也没有避开。
林晟余光瞄了他一眼,低声和身边的秘书说了两句。
“谢先生。谢先生。”
谢凉琛回头,发现之前跟在林晟身边的秘书提着袋子追过来。
“有事吗?”
谢凉琛的语气很淡,却莫名蕴含着上位者的力量。
原本还对谢凉琛有些轻视的秘书瞬间摆正了自己的位置,他背脊不自觉地躬身30,双手将礼物袋举起来:“谢先生,这是林总送给您的见面礼。还请您笑纳。”
对方表现得这么谦卑,谢凉琛便顺手接过一看。
这袋子里面装着的是两套留学方案的推荐以及相关签证。
一个目的地是克里夫医学中心,另外一处是约翰霍普金斯医院。
谢凉琛瞬间清楚林晟在打什么主意,他似笑非笑地捏着邀请函翻了番去,挺有点手腕。
秘书还在那儿认真解释:“我们林总了解到谢先生您对生物医疗方面颇有研究,正巧我们旭日集团与这两家医学中心稍微有些渊源,推荐一位优秀的青年才俊过去是一件双赢的事,所以那边也对谢先生的到来表现得很热情。若是谢先生您感兴趣的话,不妨出国深造一番,这样对您的生物医疗技术也有帮助。”
顿了顿,秘书在谢凉琛越来越重的压力面前,越缩越小,颤颤巍巍补充最后一句:“比一辈子当秘书要来得体面。”
谢凉琛看着手中的袋子,气笑了,这个林晟还是如上辈子那样讲话弯弯绕绕,老阴损了。
“不必了。”谢凉琛将袋子扔回去,脸上带着很坦然的笑,“我和他志向不一样。他图钱,我图人。再说了,克里夫医学中心虽好,但深造的高材生那么多却没人能拥有一座医疗岛。你家林公子的眼光还是世俗浅薄了些,得透过现象看本质呀。”
秘书:“……”
说完,谢凉琛转身离开。
徒留在原地吃了一肚子柠檬都快酸死的秘书暗暗地呸了一声:“当个小白脸还自豪骄傲起来了?”
秘书回到林晟身边,将两人的问答一五一十说了一遍,不管是语音语调还是内容只字不差。
林晟抱胸沉思了会:“……我知道了。”
他先是来到会客厅与等候在那的国际岛屿中介的小何碰面,签下自己的名字,然后带着随行人员前往花筱筱的办公室。
因为路过办公室时发现空无一人,秘书询问后才知道原来花筱筱召集了所有员工开会。
秘书听到这里忍不住对林总拍马屁:“林总,看来花总对与您接下来的古风合作项目很重视啊!这么早就让员工开会了。”
林晟微微颌首。
秘书跟过林晟许久,最能从他的微表情判断,他深知马屁拍好了,忙看向最初那人问道:“开会的地址在哪,内容保密吗?我们可以去旁听吗?”
最初被他拉住的人神色古怪地看了他一眼,点点头:“内容应该是不保密的。就在转弯那个大房间。”
林晟一行人顺着那人的指示往里面走。
走着走着就听见里面忽然爆发出不敢相信的倒抽凉气的声音。
秘书悄声对林晟说:“林少,看这样子可能花总布置的工作量有些大啊!我个人觉得既然这是一家新公司,那还是不能一次性给予太多的重压。”
林晟微微颌首。
他整理了一下思绪,走过去说些什么。
可当他们再凑近一点,就听见一个老员工发出灵魂深处的呐喊:“花总!我不想放假,我可以不出去旅游吗。”
秘书众:“……”
林晟:“???”
***
时间来到半个小时前。
谢闵游自信满满地过来和花筱筱汇报成果,微博上虽还有非议,但总体把控不错。同时,微博粉丝数稳步上涨,有关员工团建活动也策划得差不多。
花筱筱接过对方的团建计划,粗看了下是去三亚旅行,三天两晚人均万把块,还算不错。
公司成立也有小一个月,正好月底,是时候搞团建了。
“谢闵游,通知下面召开员工月结大会!”
苏沐子也就是阿呆最近很烦恼。
他原本只是想随便直个播,没想到却被公司留下了,他本来只是想走个过场,没想到却被带去奢侈品店购买了一身的奢牌作为制服。
而且这样的福利,每!日!都!有!
苏沐子深深地感受到“糖衣炮弹”和“士为知己者死”几个字的威力,离职两个字说不出口啊。
他太难了。
这一天,他坐在公司里无所事事,这不是他的锅,应该说公司所有新成员都是一脸不知所措的模样。
大家端坐在电脑前,羡慕地看着宣传部成员拿着稿子飞速走过的身影,自己则悄咪咪地打开word文档,努力让自己显得在忙碌。
苏沐子扯了扯旁边的杀马特,哦,不对是曾经的杀马特钱励,现在他已经染了一头乖乖牌的黑发,正襟危坐。
“钱励你在忙什么呢?”
钱励幽怨地看着他,叹了口气:“你在忙啥我也在忙啥,老天,这还是我第一次如此想要拼劲全力地工作。闲得我心发慌。”
“电脑里还有游戏呢,老板还说闲下来可以玩,劳逸结合。”说这话的苏沐子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有谁见过公司方配备的电脑里有市面上绝大多数的网友和单游么,而且配置超高,玩起来丝滑到不可思议。
钱励再次深深地叹了口气,一脸抑郁:“我不想闲着,我只想工作。我想我爹妈都不会猜到,治好我网瘾症的不是可怕的网瘾学校,而是满桌电脑游戏。公司福利太好,拿得我烫手。”
苏沐子也感慨地吁了口气,虽然这是一家新公司,但员工向心力和团结度高得不可思议。
不过他也能理解,从简入奢易,从奢入俭难啊!
这每天又是奢侈品包包,又是五星级酒店团餐,又是顶级美容院的spa全套……这些天他冷眼见着,但凡做得好的,对公司重心高的还有额外奖金福利……这谁想走啊!现在若是能布置一个工作下来,只怕大家会抢破头。
所以花筱筱要召开月结大会的事,第一时间刮遍整个办公室。
这是公司成立以来第一次大型会议,众人心中难免有所期待。
苏沐子被团团围住,他是唯一得到过上面表扬的,所以隐隐成了员工们的头。
“哎,苏老大,说说呗,这回是不是要给我们分配项目了?透露点信息呗。”
“听说绘本赚大钱了。你说下一个项目会不会还是图书啊!”
“来吧!我可以为了工作天天肝996。”
996一出,众人又是一片笑声。
在外面说要努力肝996,多半是无奈。但在这里,想要努力肝到996不是一个梗,而是大家真实的心态。
先不说什么花花世界工资高,年薪高,为了保住工作想加班之类。
就光说花花世界的加班福利,好得让人没话说。
按每个月1W的基础工资来算,每天收入约333元,那么加班一小时就会增加200块,换句话说,工作996,周一到周五加班3小时,每天增加600,周六全天算加班费,一天收入2400元。
当今社会谁不需要钱,多工作三小时,能多赚两天的收入谁不乐意干!
……
苏沐子理解他们渴望996的念头,就连他一个咸鱼都被激发出工作狂潜质。
他摇摇头道:“公司最近的动作挺大的,好像买了不少地。我估计应该有新项目,不过谢哥没透露过。”
“哎呀。砸能不提。老大,这地好啊!现在又在网络上宣传得沸沸扬扬的,我好多兄弟天天和我打听工作,话里话外是想要来竞争。这工作不就是一个萝卜一个坑么。搞得我连游戏都不敢登录。恨不得马上工作,展现价值。”
小徐的焦虑发言顿时引发一批人的共鸣。
苏沐子被吵得头大,他压压手,正准备安抚几句,就见花筱筱和温粥粥推门而入。
一个人安静,两个人安静,很快,所有人齐刷刷的全神贯注地盯着花筱筱。
好在花筱筱是见惯大场面的人,步伐很稳地走到众人中间:“大家辛苦啦。”
众人赶紧站起来,参差不齐地发出,“不辛苦”“感谢花总”“不敢当”……
花筱筱继续道:“花花世界已经成立大半月时间,在大家的努力下,一周时间,花花世界就打响了自己的名声。游戏做得很不错,祝贺大家。”
然后在苏沐子的带领下,瞬间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苏沐子本人鼓得最起劲。
“我也不说虚的,先是旅游计划,从三亚豪华套间升级去马来西亚,巴厘岛或者任何你们喜欢的地方。月底执行!另外,这个月的奖金翻三倍。还有很多诸如爱马仕、巴宝莉、外星人等高奢轻奢产品,人人都有奖,决不让任何一个人空手而归。”
“嗷嗷哦!!”员工们又一次爆发出激烈的掌声。
虽然不知道月奖金有多少,但是他们无比相信花花世界的节操,那肯定是让他们咋舌的数目。
果不其然,花筱筱直接拉开身后的保险箱,哦吼,从里面掏出一大摞鲜红的巨大的装得鼓胀的大红包,每人一个,依次发下来。
苏沐子偷偷地数了下,好家伙,数到五分之一厚度就有一万块。
光奖金这里居然足足有五万块。
算上那些高奢奖品,举办一个月员工总结大会,起码要上千万?!
这特么也太大方了。
能做出偷偷数钱的不止苏沐子一眼,很快,众人面面相觑,眼底满是震惊。
众人震惊过后眼中随之爆发出激动。
正所谓,论功行赏后必要选出新的勇夫。
来吧!
项目快来吧!要工作啦!
大家都摩拳擦掌、迫不及待啦!
花筱筱伸手压了压,众人立刻停止激昂的鼓掌,满怀期待地盯着花筱筱,等候她新的指示。
“嗯,这次员工大会就说到这,烦人的领导讲话我就不继续了。”花筱筱做出一副很感同身受理解大家的模样,“今天没别的要求,大家吃好喝好玩好。记得去旅游!”
说完,花筱筱踩着轻快地步伐离开。
众员工目瞪口呆:“……???”
没有新项目,没有新目标,甚至连一句努力工作的话都没有?
等等,老大我们没有烦你啊?
您能不要代表我们随意脑补吗?!
不!他们要发出工作的呐喊:我们不想旅行!请给我们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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