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阿呆是过来做好友的对比组的, 所以他故意填得很没水平，学历什么都是瞎几把乱填。

    尤其梦想那里，他很夸张地填了想拍摄十亿的大片，让网友们笑得不行, 说他肯定第一轮就要被刷掉了。至于好友, 在直播网友们的敦敦教导下, 填了个应聘三好生模板。

    阿呆跟着谢闵游走进大办公室, 正好看见装修人员正在来来往往地搬运软装。

    不过哪怕只有一个大致的框架, 也能让人知道这里有四道盘旋向上的扶梯, 暖色调的设计, 以及昂贵的绿植, 彰显着此处的别致。

    “这个扶梯是……上下两层打通了？”阿呆有些讶异地开口。

    “对。”

    阿呆轻声吸气。

    这个地方寸土寸金, 仅仅只是租赁的话应该没办法轻易动工。难道这家的财力能买下了这两层楼？如果真如此财大气粗, 那能开出这些招聘条件倒也不让人意外。

    阿呆忽然怀疑营销号是不是洗脑包，他是不是被洗脑了。

    因为花花世界公司的软装没有完全摆弄好, 所以谢闵游只稍微介绍了一下，便道：“这是你们工作的场地, 楼上一层是员工休息室, 以及花总的办公室。其中，员工休息室布置得差不多了，我先带你们去看看如何？”

    众人点点头。

    几人走上楼，看到一个尚未通电的指路机器人，谢闵游拍拍它道：“休息室有很多房间，有机器人做指示，你们也不用担心会和其他人撞空间。说完，他按了一下按钮，右边的玻璃门打开。”

    率先印入眼帘的是尚未拆包装的健身器材场所, 前台还站着四个身材标准的精致小伙，他们集体对众人亮了起大白牙：“欢迎欢迎！希望同僚们以后多来训练啊。”

    “啊……这是……”众人不解地看向谢闵游。

    谢闵游漫不经心地开口道：“公司也是怕你们久坐之后会伤身体，所以安排了健身场所和私人教练。这里的教练还会再招聘，争取一对三，放心吧，都是免费的。”

    众人：“……”

    拥有健身器材的公司不少见，但不光有健身器材还有免费私教的公司就太少见了。

    阿呆的镜头转来转去，直播间的众人更有心情仔细辨别，一时间都被这里面的土豪设备给震惊了。

    【我的妈呀，我第一次看到公司健身所有K-EMS健身设备的。超级减肥黑科技啊，外面500块30分钟一节课，就算打折也要三百左右，这里居然可以免费使用。流泪.jpg】

    【我在旁边还看到了热玛吉，目瞪口呆，这不是健身中心吗？怎么还有美容祛皱项目？】

    【天呐，光是这两个就让我蠢蠢欲动了！想去！】

    【想去+1。以及，我有预感阿呆要被打脸了。】

    ……

    不光网友们有这个预感，阿呆更是心生不妙。他作为富二代早看出这些健身设备的价格，Nordic Track、必确、HEAD海德的高端系列，就连跑步机都是顶配5999一台。

    阿呆真心觉得莫名其妙，又不是专业健身事务所，搞这么专业的设备是要干嘛？

    等他穿越健身中心，走向休息室时，才明白之前看到的都不算什么，现在入目的才是奇葩。

    这里的布局很奇妙，首先中心区域有好几个大的隔间，每个隔间大概是20-40平米，也就是普通家庭客厅的大小。四周还有许多排列整齐的小隔间，每个隔间大约是10-20平米，也就是卧室大小。

    这些隔间有三面墙，正门口是做成日式推拉的透明玻璃门。

    谢闵游推开一扇玻璃门。

    众人可以看到里面的摆设。首先右边占据三分之一空间的超大真皮沙发，沙发斜后方是满柜子书架，有言情小说、漫画、也有名著以及史书，口味很杂。

    左边是一处精巧的原木色吧台，咖啡机、可乐雪碧饮料机、奶泡机、酒杯、昂贵的酒类、甚至连烹饪蛋糕的设备都有，吧台旁边是一处精致的小隔间，音响、话筒和点歌台，是市面上情侣和闺蜜很喜欢去的mini卡拉OK。

    同时，还有一个装得满满当当的透明柜让人不容忽视。

    不光是一间，每一处隔间里面都有这么多东西，而且每一处隔间的装潢风格都不一样，美食、中式、欧式、日式甚至连公主风和暗黑系都有。

    只有你想不到，没有设计师做不到。

    应聘者保持着瞠目结舌的表情。

    阿呆忍不住问了一句：“请问，这是……以后员工的休息室？”

    谢闵游很干脆地开口道：“没错。主要是花总很关心员工们的身心健康，给予的预算也很高，所以最后就做成这四不像的样子。我估摸着，以后还能调整得更好。”

    阿呆不敢置信地看着谢闵游，还能调整得更好？

    这不是拿着别的公司拼命打脸吗？真是无形装逼最致命。

    直播间的观众们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地拼命刷频。

    【卧槽卧槽卧槽！这地方是天堂吗？居然还有壬天堂最新款的所有游戏和游戏机型号，这真的是休息室？不是肥宅集中营？】

    【我不信！这一定有阴谋。这样的完美公司怎么可能存在。】

    【呵呵。你们真是太天真了，996，007，加班加到死，让你只能看不能用，是不是更惨。】

    【哪怕只是看看也好啊！我好喜欢那个手办屋的设计啊，居然有那么多可爱的魔女手办，想要。】

    【阿呆！你赶紧问问那个玻璃箱里有什么？要不要钱啊！】

    ……

    粉丝是大爷，阿呆按照粉丝们的要求一一询问。谢闵游也耐着性子解答。

    “这个是ps的主机，配有还有switch、运动环和JD，可以让你们避免久坐。”

    “这是是常备药品，这些是常见医疗急救设备，这个是线上门诊小助手，遇到任何问题都可以得到三甲医院医生的在线问答，如果是紧急情况，可以点这个vvip紧急，会三分钟内找到相对应的医生。当然，公司承担所有费用。”

    “这个是放娃娃机和魔盒的地方，这些是市面上最火的手办娃娃。公司承诺都是正品。”

    “这一栏没有东西，等候你们的意见再增加。”

    ……

    谢闵游一边介绍，顺便还让阿呆和几个人进去体验。

    阿呆和小好友开始探索这片新的天地。

    “这里和早餐店差不多，牛奶、燕麦片、可乐、居然还有奶茶选项吗？”阿呆有些惊讶，他又看向直播粉丝最关注的mini歌吧，“上面写着15分钟一元，门口还放了很多一元硬币，等于是免费。”

    阿呆看着看着，忽然发现助手杵在吧台那边不动，表情凝重地盯着咖啡机。

    “怎么了？”

    好友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咖啡机，低声说：“FAEMA EmblemaA3商用半自动意式咖啡机，虽然算不上最顶流的那一系列，但也要……”他砸了砸舌，左右看了看，眼中都是震惊，“十万左右一台。而这里居然有这么多台。幕了幕了。”

    直播间的粉丝们也听到这个话，弹幕再次闹腾起来。

    【卧槽。这绝壁是土豪公司。十万一台的半自动咖啡机，惹不起惹不起。】

    【我怀疑那些咖啡豆都是猫屎咖啡。】

    【阿呆冲鸭，我还对那个大盒子里的东西感兴趣，快去看看啊！】

    【是啊是啊，我突然好想去这家公司啊。阿呆分享地址。】

    【分享地址+1】

    ……

    阿呆只觉得手中的镜头有千斤重，他有预感，今天这一期打假直播只怕要泡汤了。更甚，他可能会被粉丝误会做了一期广告主？！

    作为从不接商业推广的阿呆哭笑不得。

    谢闵游冲众人拍拍手：“好啦各位。苏总正好回来了，所以最后一轮面试环节即将开始。请各位放下你们手中的直播设备。谢谢配合。”

    现在正是粉丝们暴涨，群情激昂的时候，主播们哪里舍得放手。一个个使劲花招，这个说是替公司做宣传，那个说是官方媒体人想做采访了解，核心理念就是不想放弃直播。

    谢闵游笑了笑，他对直播拍摄不排斥，奈何花筱筱不怎么想露脸，只能忍痛将这一波宣传流量婉拒了。

    这时，不远处传来清脆的高跟鞋声音。

    今天的花筱筱妆容稍显成熟，戴着咖色大蛤蟆墨镜，新作微卷的长发高高束起，穿得Loro Piana夏季两件套，面料以抓皱、刺绣为点缀，踩着Loro Piana的小羊皮凉鞋，盈盈一握的腰肢摇曳而来，莫名带着凌冽的气场。

    第一个看到花筱筱的是一个小姑娘，她突兀又高昂的尖叫声唬得周围人浑身一震，所有人都看过来，目光在接触到花筱筱的瞬间，精神骤然亢奋。

    阿呆满肚子的怀疑和忐忑在看到花筱筱的那一瞬间爆炸。

    他怔怔地看着这个踩着“老娘全宇宙最美”气场的女子，“哒哒哒”走过。就连镜头不自主地放下都没有发现。

    谢闵游见惯了花筱筱“素”的打扮，今天乍一看这么成熟还愣了下。不过想到接下来的流程，他也不奇怪花筱筱为何要这么做。

    作为合格的boss，得有镇得住人的气场才行。

    谢闵游冲众人拍拍手：“好啦。大boss也到场，最后一轮面试环节即将开始。”

    现场面试成员窃窃私语的声音很大，很显然，花筱筱骤然出现的模样完全震慑住他们，他们对接下来的面试有了更多的期待。

    直播间众人的弹幕在那一瞬间达到了最高点。

    【卧槽！阿呆你关键时刻掉链子啊，镜头只拍了最初的一个侧影，然后就黑屏了？我就：？？？这什么鬼？】

    【阿呆你是不是不想要弹幕和打赏了？你是不是想被我们寄刀片？你直说，我们都满足你。】

    【沃日日日。那是什么神仙颜值A爆全场的小姐姐，墨镜一戴谁都不爱，这个地方我去定了。】

    【有这样的boss，我可以看着她的侧颜吃一年的方便面。不知道他们还缺不缺男秘书，211 985会做饭的研究森。】

    ……

    就连阿呆的好友也不自觉地紧张起来，他摸了摸领结，忽然开口道：“那个……如果我应聘上了。我想……”

    阿呆猛地扭头，犀利道：“咋？你不想。”

    直播间顿时爆出一阵嘲笑声。

    【打假打假，惨被挖角。】

    【阿呆认命吧。跟着你，哪里有跟着漂亮小姐姐香。】

    【我觉得阿呆应该很后悔自己瞎几把乱填资料吧。】

    【哈哈哈……快点进去面试。我想看大美人！这次手不要抖啊，阿呆。】

    ……

    花筱筱率先离开，谢闵游刚准备让关闭直播平台的众人上去时，一个青年小跑过来递了一张条子。

    谢闵游一瞅，眼底满是讶异，他上下打量了众人一眼，然后开口道：“苏总说，在进行最终面试前有一个筛选环节。这几位先生小姐通过了，其余诸位很优秀，但是并不符合我们公司的理念。谢谢。”

    之后，谢闵游通报了一下名字。

    除了阿呆，只有五六个打扮得很朴素的青年通过筛选。其他所有主播都没有通过。

    “这是怎么回事？”其他主播一脸懵逼。

    之前在等候面试时，主播们为了避免观众们无聊就互相聊过，对彼此填的什么学历也有一定的认知。

    被筛出来的不乏有高学历者，反而是入选的几人中最高学历只是一类本科。

    红发微卷的姑娘打着哈欠，很不满地开口道：“怎么回事？请问你们筛选机制是怎样的？我和我朋友都是985硕士，连最后一轮面试都过不了？那你们之前不设限制招聘我们过来做什么？耍大家玩呢？”

    有人出头，其他主播或委婉，或生气地提出抗议。

    “对啊。还是说你们是按低学历来选的？那你可以当我高中肄业。”

    “挺没意思的。只留了一个主播在……我怀疑有内幕了。”

    “领导。我们都是诚心过来应聘的，你们一点表示都没有就让我们走，没意思吧。”

    他们有些人过来可不仅仅是为了面试，更是为了那一份“悬赏”。若是连最后一轮都进不去，还怎么拿钱。

    谢闵游只微笑着强行解释：“各位，从你们踏入公司的时候筛选就开始了。我司需要的是契合我司精神和能力的人，其他学历或什么再好，我们依旧不会通过的，谢谢大家对花花世界的认可与支持。以后若是有缘再见。”

    这话一说，很多人便不做声了。

    唯独那位红发微卷的姑娘不死心道：“请问贵司筛选的标准是什么？我想知道我到底哪里不符合。”

    谢闵游微笑着看向对方，我也不知道啊，不过他嘴上却说：“不好意思。我司还要再次面试的，所以标准暂且不能通告您……”

    “喂……”

    谢闵游有些烦，不等对方说完，便大手一挥，说道：“诸位，花总说来者皆是课，已经给所有人安排了隔壁星悦豪华早中晚餐券，至尊spa体验卡，游泳健身卡，以及豪华房卡一张。如果想喝酒唱歌泡吧的，直接和星悦前台说一声那边会帮忙安排。”

    星悦是C市有名的国际五星级酒店，光是三餐卷就要1199元，豪华房卡1599一晚，像是其他的服务加在一起，总体没个5000拿不下来。

    花花世界的态度这么客气，正所谓吃人手短，就连一开始想要煽动大家闹腾的红发微卷姑娘也鼓着眼，说不出话来。

    将近二十个直播间黑屏，粉丝们被花花世界公司吊起了兴致，戛然而止，意见自然很大，一时间#土豪公司给我真相#话题空降围脖，动静大到连豆腐平台高层都有所耳闻。

    豆腐平台老大得知情况后，紧急联络上袁超，让他去想办法联络花筱筱，看能不能开一两个镜头。

    袁超一脸苦笑，他连花总的手机号码都没有，哪来的交情。他也只能委婉地从温潇米那拿到花筱筱的联络方式，试试死马当作活马医。

    苏茗柚一直关注着直播。

    最初，她的心情是恶意又愉悦，她从许遵那再三确认花筱筱百分百净身出户，就算运气好分了几个亿肯定也挥霍得差不多。

    “真是蠢货。白给你一个高富帅都抓不住。最后落得这下场。”苏茗柚倒了一杯牛奶，一手抚摸孕肚，很期待地看着超大屏幕投影。

    她选的是和他们联络最深，最有八卦，最有进取心的甜心饼干，也就是粉毛微卷的直播间。

    甜心饼干很会带节奏，长得漂亮，时不时说点撒娇的仇富的话能激起群里一群wsn们的激情，抨击花花世界的节奏带的飞起。

    然而，从镜头挪到健身房时，风向渐渐变了。

    【U1S1，这地方的设备是真的不错。本人办过五星级高端健身卡，年费五万，东西还没这里齐全。】

    【卧槽，这地方是天堂吗？招不招985阿宅啊，精通所有游戏的高手。】

    【花花世界我记住你的名字了，我马上去应聘，只要不符合我就去315举报你！】

    【饼干饼干！这地方太可恨了，不适合你这般甜美的风格，打个商量，你应聘成功后举荐我顶替你的位置怎么样？】

    ……

    苏茗柚的笑容逐渐消失。

    她黑着脸打电话给毫无作为的甜心饼干，却得到对方无可奈何的回答。

    “金主大大。赏金我是很想要，但你也看到我真的尽力了！我是露脸的直播，太过的事我不敢干的。尤其现在这事已经闹成热搜了。我还要恰饭呢。”

    什么？！居然连热搜都有了？

    苏茗柚立马打开围脖，果然#土豪公司给我真相#在49名的样子，一看就是自己冲上去的名次。

    ——不慌不慌！指不定是骂名呢。

    苏茗柚忐忑不安地翻开评论。

    【前排吃瓜。有钱人的世界我不懂！】

    【卧槽！辣么大的蛤蟆镜都挡不住扑面而来的美貌！我就在C市，请问应聘条件是什么我可以！】

    【花筱筱V已经关注。果然是霸总的风格，看看那耿直的文字再想想她的模样，真是钢铁直女，扶额，为啥有些可爱啊哈哈哈……】

    【你们舔的是不是太过分了，一次性刷下来那么多人，我不信这个公司多正经。】

    【原本不知道这个招聘，感谢神仙主播，感谢你们让我找到了神仙公司！】

    ……

    苏茗柚恨得牙痒痒的，一股子恶心感从咽喉部冲了上来。

    感情她一通操作猛如虎，全都给花筱筱做了嫁衣？

    要不是花筱筱临时一个骚操作把过来面试的主播们大部分都给开了，造成一定负面质疑舆论，她估计得气得胎死腹中。

    苏茗柚从晕眩中振作过来，立马打电话给经纪人：“搞臭！一定要搞臭她！我就不信了，马上联络嘴巴最臭的主去写八卦文。”

    经纪人很为难地开口道：“苏姐。这王对王，将对将。之前花总的公司没出来，我们黑一黑还算简单，但现在……苏姐，这事只怕没人接啊。”

    苏茗柚听到这里大怒：“你什么意思，你觉得我不如花筱筱那个贱人？”

    经纪人一直知道苏茗柚嫉妒花筱筱，但她以前挺有分寸，还会扒拉继妹搞资源，怎么现在怀孕后反而脑袋拧不清了？

    ——你一个三线小咖，人家如今都是开公司的资方了，根本不是一个体量的。

    你有亲缘关系兜底，以后让我背黑锅怎么办？我还怎么混？

    “可是花女士并不是娱乐圈人士。她的八卦也不好写……”经纪人曲线救国，找了些看起来高大尚的理由敷衍。

    苏茗柚并没有多聪明，一下就被忽悠了点，她不耐烦地说：“行啦行啦。不管你怎么找，我再给你一百万，一定会有营销号接稿！反正我不要听到网上在说她的好话。”

    经纪人无奈地点头。

    ***

    世人都猜花花世界是不是胡乱筛选，其实，只不过是花筱筱筛选的方式太过速度。

    她一路走过去，系统扫描判断，大部分人的爱心值都3000左右，估计就是路人好感，有五六个在8000左右，其中有一个特别出挑的是5W，还带有特殊技能。

    ——完事。

    姓名：苏沐子

    爱心值：空星（5万/日）

    特殊技能：拍摄卡（只要是他拍摄的东西，点赞越高，有15%的概率爆出五倍的成本消费率！可叠加。）

    花筱筱坐下后，立马将他的档案提出来看了下，唔，职高生？梦想是拍摄十亿大电影吗？

    不错不错，德不配位，又足够狂妄。

    是一个值得重点培养的败家苗子。

    第一次就能挑出一个高个子，花筱筱还算满意。

    她坐在办公室，没想到谢凉琛找了过来，待对方走近，花筱筱敏锐地嗅到一股淡淡的香味。

    她耸耸鼻尖，轻笑：“你这是要出去约会？”

    谢凉琛微微垂眉，一本正经地开口道：“来应聘。”

    “……”花筱筱摸了摸鼻尖，一时间有些懵逼。

    这时，房间门被轻轻地扣响，被打断的花筱筱喊了一声：“进来。”

    就见前台美人一脸风姿绰绰地摸了下头发：“花总。楼下有一位陈美美女士找您。”

    谢凉琛微蹙眉。

    花筱筱似是松了口气，当然明面上叹息一声：“行。让她上来吧。”警方那边说陈美美的动作越来越大，已经牵扯到收尾的阶段。哎，难得的刷钱点又要没了。

    谢凉琛轻声说：“陈美美这人有问题。”

    “嘘。我知道。”花筱筱对他眨眨眼，“我是帮我的闺蜜忙，放心吧。”

    她认真地看着谢凉琛：“你真的想应聘？应聘什么？你之前做什么工作？”

    谢凉琛微微垂眉：“我之前是搞技术研究的，现在想换一份工作试试。”

    “哦。”花筱筱理解地点头，“带你的老板资金不够？项目不赚？要不我投一点？”

    谢凉琛抿了抿唇，他瞅着对方水汪汪如桃花酒般醉人的双眸，不自觉地扯了扯领结，眼神看向他处。

    而他的举动在花筱筱看来，就是对方被戳中伤口后伤心的体现。

    花筱筱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我没戳你伤疤的意思。既然你想过来试试的话，那也行，你看你比较擅长或者想做哪一行？”

    反正这家公司不图赚钱，随便整整。

    谢凉琛本来想说都可以，但一想到万一把他送去出差之类。

    谢凉琛轻声说：“坐办公室。行政秘书之类。”

    “行。”花筱筱点头，然后开口道，“我们来聊聊薪水吧，底薪我们这边都是统一的，所有人底薪三万，工资日结，每日领取1000元。至于其他福利、团建和奖金你有什么建议吗？”

    谢凉琛听到薪水还有如此骚操作，整个人都有点无奈。

    C市的工资在全国属于二挡，大部分白领的月工资是4500左右，只有五险没有一金。

    前来应聘的人水平层次不齐，不是好坏参半，而是坏的和更差的参合在一起，这样的人要给出底薪三万的工资，谢凉琛都替其他兢兢业业的白领感到委屈。

    现在花筱筱还搞出什么日工资1000？

    “……”谢凉琛深吸一口气，不解道，“那为何日结工资？”

    ——当然是为了更好地结算爱心值。

    花筱筱一脸为员工好的表情：“看来你是不清楚当代年轻人的消费习惯，前半月疯狂买买买，下半月吃糠咽菜。工资日结，他们再怎么乱花钱，每日生活费还是有保障的。”

    谢凉琛明显不信，但也不想因这种小事纠结，继续道：“行，那福利、团建和奖金一年一次，按照他们的业绩颁奖如何？”

    花筱筱摇头：“不够活跃啊。”

    谢凉琛：“……？……你的意思是？”

    花筱筱看着谢凉琛：“我觉得一家公司必须有凝聚力，得有向上的野心，充满狼性，才会成为一家成功的公司。”

    谢凉琛深有同感地点头。

    “都是陌生年轻人，想要快速形成凝聚力，团建活动必不可少。我觉得每个月都可以安排一次，不管是出国游、省内shopping还是什么，都可以。”

    谢凉琛：“……”

    “奖金方面嘛。一年一次太远了，很多人都待不了一年时间，有损他们的积极性。我个人感觉每月月末安排一次小奖金，年中618和年尾双12再来一次大的奖金。”

    谢凉琛：“……”

    花筱筱单手撑着下巴，思索了会后开口道：“至于福利的发放嘛。也搞每月一次似乎不够有创意。谢秘，你觉得两个月搞一次怎么样？不会显得太拥挤。”

    谢凉琛捏了捏眉心，开口道：“我想问最后一个问题，我之前发现你招人不给学历设置门槛，那你招人的依据是什么？”

    “我看得顺眼。”花筱筱理直气壮，全资个人企业就是这么任性，“以后每半年评选一次，如果有人有二心，或者说不符合我的眼缘，那就只能辞退拜拜了。”

    爱心值在5000以上，代表路人好感度，如果半年时间，有人的爱心值变成比5000还要低，或者一直没有任何增长，那花筱筱也只能将人请出去了。她又不是搞慈善，一切只为合理败家。

    谢凉琛：从未见过如此为员工着想又随行的老总，他竟不知做出何等反应。

    谢凉琛恢复平静，开口道：“好。”

    ——罢了。他可以兜底。

    花筱筱微愣，还以为要多费唇舌解释，没想到谢凉琛如此上道。

    花筱筱满意地笑了笑，然后挥挥手：“行。等会你和这些过了的人一起去商场置办衣服。唔，衣服品牌嘛，就上次给你买的爱马仕。”

    谢凉琛手一顿，眼眸微敛，没有做声。

    花筱筱不自觉地搓了搓胳膊，莫名觉得鼻子有些痒痒，她打了个喷嚏，奇怪地看着密闭的玻璃窗。

    此时，谢凉琛忽然开口道：“是……和上次我买的一样吗？”

    “当然……”花筱筱又受凉般打了个喷嚏，“不一样。其他人置办8000左右，哦，这个人……”花筱筱挑出苏沐子的档案丢给谢凉琛，“这人眼光不错，梦想远大，升他为组长，挑选两三万的衣服再送点福利券给他。”

    谢凉琛面无表情地看着苏沐子阳光帅气的证件照，生硬地点头。

    花筱筱没注意到，她正低头研究苏沐子，这个角色用好了很好败家，就是爱心值偏低。难不成又要用自己的银行卡？

    这时，她的手机发了一条短信过来。

    “我下周来内地，要不聊聊项目？”是林晟。

    花筱筱对这类大鳄的项目不感兴趣，想也知道大概率是赚的，但她对林晟工具刷卡人感兴趣呀。所以还是很热情你回复：记得喊我，让我尽尽地主之友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