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8 章节

    变成两个黑帮的火拼模式。

    布莱克的狗鼻子往空气中猛地一嗅，大致猜到了之前的剧情。

    他朝角落看去，一个消瘦的小男孩正蹲在一辆吉普的轮胎旁，抱着小背包瑟瑟发抖。

    “Poor boy！”布莱克喃喃自语，他虽然不知道男孩的包里藏着什么好东西，会被两个帮派同时盯上。但显然，他是幸运的。

    艾伦和布莱克再看向正斗个你死我活而全然忘记初衷的黑帮们，同时觉得无语。

    “嘿，朋友们！”庞大的共生体手肘靠在墙上，触手手掌撑住脑袋，整个躯体弯成一副妖娆的姿势，好整以暇地欣赏着这出沙雕好戏。

    但他粗哑的声音瞬间被枪械的突突声掩盖。

    “？？？”这能忍？公主病一下爆发的布莱克瞬间将大嘴张成“O”形，对着沉迷火拼的人类们就是一通猛吹，结果一个用力过猛，直接将一群人吹翻在地。

    巷子尽头、蹲在角落里的小男孩吓傻了。

    直到布莱克对他一声令下：“愣着干什么，快跑啊！”

    极有可能被布莱克吓到的男孩又呆立了数十秒，这才反应过来，他抱紧小背包，跌跌撞撞朝着巷子口冲去，路上还踩了不少人的肚子和手，再次惊起一通呱呱乱叫。

    他路过布莱克身边的时候，后者明显感觉到男孩的速度有些放缓，然后一丝弱弱的“谢谢”飘到他的耳边。

    但布莱克可没什么耐心和他寒暄，虽然他嘴角已不由自主地勾起得意的微笑，但直到男孩跑远，他的眼睛终于精光大作：“接下来，就是少儿不宜的画面了！”

    咕！咕咕！他的肚子配合地发出欢脱的叫声。

    ……

    数分钟后。

    “这个不能吃！这个也不能吃！那还有什么能吃的？！”

    布鲁克林逼仄的巷子里，传来共生体嘶哑的一声怒吼。气得跺脚的布莱克挑挑拣拣，转眼便将两个帮派的成员扔成了一座人山，他们不分阵营地堆在一起，全都双眼紧闭，吓到七窍生烟。

    不是艾伦对共生体的食材限制过于严苛，而是这些家伙，全都入不了布莱克的法眼。

    布莱克气呼呼地抬起触脚，直接将脚边吓晕过去的人类踢到“人山”的最高处，再一个转头，凶巴巴地看向巷子外：“你在看什么？”

    话音刚落，一位黑色西装的优雅绅士从黑暗中缓缓走出。

    面对布莱克怪物一样扭曲的面孔，他丝毫不感到慌张，甚至一直保持着得体的笑容。他平静地告诉了布莱克他的名字：“汉尼拔·莱克特。”

    一个不惧怕自己的普通人类。

    布莱克歪着脑袋打量汉尼拔：“但你也是个无比邪恶的人类。”他亮起尖牙，“而我，专吃邪恶之人。”

    布莱克露出了一个异常恐怖的大笑，他私以为达到巅峰的演技能让面前的人类露出害怕的表情，可依然没有。

    他的心跳从始至终都非常平静。

    这让布莱克想起，那天他在狂笑实验室里见到莫里亚蒂时，听见的也是这样平静的心脏跳动。可那时有狂笑的黑科技加成，但汉尼拔更像是任人宰割的食物。

    布莱克惊叹于对方的从容。

    而汉尼拔竟然再次用他那迷人的嗓音，邀请布莱克共进晚餐。

    瞬间，“引狼入室”几个字如弹幕一般划过艾伦和布莱克的脑海。共生体“吓”到抬起两只触手至胸前，像只受到惊吓的大猫，“别以为你长得帅我就不吃你啊！”

    汉尼拔依然淡淡地笑着，甚至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等对方报出目的地后，布莱克毫不客气地将他扛起，一路飞奔而去。

    路上，一手扛着汉尼拔一手捏着鼻子的布莱克嫌弃地吐槽道：“你的发胶打得和超人一样厚！”

    （正自由自在地闪现大都会各个角落，发型却丝毫不乱的超人：阿！嚏？）

    同样保持绝佳发型的汉尼拔，虽然被扑面而来的狂风吹糊了视线，但他依然维持着优雅且不失礼貌的神色。

    就在拔叔的耳朵和鼻子都被超高速的凉风吹得通红通红时，布莱克终于抵达了目的，这是一幢位于皇后区的奢华别墅。安逸地待在布莱克身体里的艾伦感到困惑，就在刚刚，她掏出斯塔克出品的纸片式触摸屏，并通过她自己设计的程序搜索到，汉尼拔·莱克特，警方通缉在逃食人魔。

    他竟还堂而皇之地住着纽约的大别墅…难道这就是传说中身为绅士的自我修养？

    艾伦还在疑惑，布莱克已经走进装修得富丽堂皇、灯火通明的别墅里，坐在汉尼拔一早就为他安排好的位置上。

    “请稍等。”

    男人嘴角依然噙着儒雅的笑意，艾伦不断感慨，光是他随意解开西装袖扣的动作，便足以迷倒万千少女。比如这位已经神魂颠倒的布莱克。

    随着汉尼拔的身影消失在后厨，布莱克眯着眼睛，享受空气传递给他的信息以及他嗅到的浓郁香气。

    “哇哦！是食材的味道。”

    “……”艾伦突然明白汉尼拔为什么不惧怕布莱克，“你俩还真是臭味相投。”

    精致的带着贵族气息的料理很快被汉尼拔推了出来，在艾伦不解的目光中，布莱克甚至无师自通地打开餐巾铺在腿上，完美融入当前气氛。艾伦当即对他竖起拇指。

    “按照西餐的礼仪，我应当先端上前菜。”汉尼拔一边抱歉地说着一边优雅地揭开盖子，“但我已迫不及待地想你尝尝这道惠灵顿牛肉。”

    “惠灵顿人…牛肉！”布莱克很懂地点点头。

    “你又是什么时候学会使用刀叉的？”艾伦简直匪夷所思。

    布莱克悄悄回答她：“现在。”

    美食达人·布莱克熟练地切开一小块牛肉，然后用刀具插起剩下的一大块肉，整个送入口中。他一边咀嚼，一边满足地评价：“我能感受到，乳白的鹅肝和香酥的酥皮裹着人…不是，包裹着意大利帕尔玛火腿和5分熟m9和牛肉，肉质润滑、吃起来回味无穷……”

    就是量少了点。

    艾伦：这个帕尔马火腿和m9牛肉是？

    坐在主位上的汉尼拔似乎十分满意布莱克的评价，他举起高脚杯，布莱克则眨巴着眼与他碰杯，不过杯中鲜红色液体的特殊气味告诉布莱克，他杯子里装的并非普通红酒这么简单。

    果然，汉尼拔微笑着：“新鲜的，我特别留了他最后一口气。”

    被招待得服服帖帖的布莱克和汉尼拔简直一见如故，他心想，这个朋友，他交定了！

    与此同时，艾路已经黑进了这栋别墅的监控系统，她猜测得没错，皇后区的所有高级别墅，都经过联网控制。她迅速翻查着这幢楼的每个房间。

    直到她看见了挤在地下室里的十几个小孩。

    而餐桌上，汉尼拔兀自说起了别墅主人的事迹。

    “他是个大慈善家，至少在外人眼里，是这样的。他每年都会去福利院收养几个孩子，他为他们烹饪美味的食物，给他们穿上好看的衣服。”

    “可到了夜晚，他又会发了疯似的地毒打他们。”

    “他将孩子们带到公园里玩耍，他享受着所有人的赞美，没人知道，这群孩子光鲜亮丽的衣服下，是满目的淤青和结痂的伤痕。”

    优雅的男人说完啜饮一口红酒，全程优雅得像在谈论人文或者艺术。

    布莱克故作惊讶地捧场：“难怪我觉得这肉质入口即化、无比鲜美，原来它拥有如此邪恶的灵魂！”

    老神在在的共身体表面和汉尼拔达成共鸣，私下正猛烈地和艾伦吐槽：“这家伙可真是太变态了，我快遭不住了！快好了没有？”

    如果不是这位身兼心理医生的食人魔先生聪明绝顶又十分反社会，不知道他到底隐瞒了什么阴谋诡计，布莱克一定一口吞掉他。

    毕竟汉尼拔在某方面也是站在食物链顶端的人类。

    艾伦的操作快进行到最后一步，她通过监控系统又黑入整栋别墅的控制体系，并悄悄打开了别墅大门。

    接下来就是发送SOS信息了，她并不想向复联或正脸任何一方寻求帮助，因为无论是托尼爸爸还是蝙蝠侠，都会顺藤摸瓜找到信息来源。

    艾伦直接入侵了FBI的防火墙，她眉头一拧，该找谁呢？

    有了！

    就在艾伦飞快确定了可以寻求帮助的目标时，她听见汉尼拔不紧不慢地开口：“你的小女孩，她不用出来透透气吗？”

    “还是你们通知的FBI马上就要到了？”

    “我猜猜，是恰好在纽约执行任务的BAU小组？”

    …他说得分毫不差。艾伦举着触摸屏的手微微颤抖，这个男人一直都儒雅地坐在他们面前，既没有浏览手机，也没有碰过任何设备，可他……

    被算计的汉尼拔没有丝毫不悦，他甚至提醒艾伦和布莱克：“你们一定没看过二楼的房间吧？我更改了摄像头的方向，那里有个盲区。”汉尼拔平静地开口。

    艾伦待不住了。

    她将布莱克一半的身体抽回体内，只让他露出长长的脖子和硕大的脑袋。

    这下，艾伦整个人都暴露在汉尼拔眼前。

    她没有开口询问，因为她无论问什么，最后都会落入这个男人的圈套。

    她只是平静地看着他。

    “不过没关系。”汉尼拔继续自言自语，“我把她带下来了。”

    ……

    当那个小女孩赤着脚，踩着冰凉的地板，一步步走向餐桌时。

    汉尼拔却缓缓退至阳台，他甚至戴上一副镶金边的文艺复兴时期的眼镜，并用手帕轻捂住口鼻。

    艾伦很快意识到，汉尼拔的眼镜是特制的，而他的行为…他正如遇见瘟疫般远离安安静静抱着玩偶的女孩，她看起来才三岁大，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睛注视艾伦。

    两个如瓷娃娃般的女孩正相互凝视。

    直到察觉危险的布莱克猛地将艾伦整个裹住：“这不是普通女孩，她需要被完全隔离！”

    艾伦再看向阳台，可除了黑漆漆的夜色和呼啸而过的冷风，哪里还有半个人影？

    ……

    半小时后。

    FBI很快便控制了这栋别墅。来的正是精通侧写的BAU小组。

    数十分钟前，吸着可乐的加西亚拦截了艾伦的加密信息。密码并不复杂，不过进行了双重加密，这让加西亚话花了几分钟破解，然后她的表情便严肃起来。

    BAU立即展开行动。

    高大的黑人警官德瑞克·摩根和BAU天才博士斯潘塞·瑞德顺着半开的别墅大门潜入其中，他们很快便找到了地下室的位置。

    果然，一群无法发出声音的孩子们正睁着惊恐的眼睛，看向他们。

    “没事了，孩子们。”瑞德深棕色的双眸温柔地注视着受困的小孩，“你们现在很安全。”

    他无瑕的双瞳满是善良，这让孩子们的表情缓缓平静下来。

    摩根观察了一圈，确认周围没有绑着什么炸弹和其它危险品后，才递给瑞德一个“action”的眼神。

    FBI探员们立即展开救援行动，瑞德蹲下身体，抱住距离他最近的小朋友，检查伤口。奇怪的是，虽然这群孩子浑身淤青，身上遍布深浅不一、遭受折磨的伤痕，但他们的舌头以及声带处并没有受伤的痕迹。

    瑞德猛然意识到，那就是心理创伤了。

    将最后一个孩子救出别墅后，FBI们继续搜查别墅的每一个角落。

    “还有一个！”二楼传来某个探员的惊呼声，摩根和瑞德及时飞奔过去。

    和潮湿幽暗、带着阵阵腐烂气息的地下室相比，这里拥有一个小小的公主间，里面堆满了各式各样的布偶和玩具，唯一奇怪的，是这个小房间的墙壁皆由透明玻璃制成。

    一个身穿公主裙的小女孩，正端坐在被玩具包裹的沙发上，懵懂地看着他们。

    “这又是什么该死的癖好！”摩根咒骂一声，立即撬开房间的门锁。

    就在他即将把门拉开时，一个竭尽全力的怒声在他的头顶传来：“不！”

    摩根、瑞德还有其他探员们同时抬头，一团趴在天花板上、黑漆漆的生物啪嗒一声，直接掉了下来。他的身体千疮百孔，仍有汩汩的液体从他各个窟窿里流出来，分不清那是血液还是别的什么分泌物。

    靠在墙角的布莱克眼神涣散，尽管他的声音有气无力，但仍然具有强大的威慑力：“别进去！也别看她的眼睛！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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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了！

    瑞德身旁的FBI探员忽然变了脸色, 一开始, 他的整个五官都扭成一团, 仿佛正遭受着某种剧烈的疼痛。小天使瑞德发现了同事的异样，他扶住探员：“发生了什么事？你还好吗？”

    瑟缩着的探员听见瑞德的声音，他猛然抬头, 连带着一脸的杀气, 手中的配枪则直接对准了瑞德。

    眼疾手快的摩根抓起小探员的手腕，举向天花板，两声震耳欲聋的枪响后, 摩根一把折掉同事的手腕，并将他按倒在地。但出事的不止这一个, 最先在二楼搜寻的探员们相继发生异样，他们或多或少都暴露出嗜杀的情绪。

    好在瑞德和摩根及时将这群探员的双手铐在背后。等他们再看向布莱克时，他身上的几个血窟窿已经愈合到快看不出来了。

    共生体终于恢复了力气, 他一下从地上弹起，并告诉BAU小组：“被感染的FBI同样需要隔离, 用麻袋套住他们的脑袋。还有这个小女孩, 别动她，让神盾局和复仇者处理。”说完, 布莱克便冲出别墅，转眼消失在瑞德和摩根眼前。

    两位BAU成员来不及叫住布莱克，也没能阻止他风驰电掣的速度。

    布莱克眼看天边蒙蒙亮起, 他必须赶在天亮前返回复仇者大厦。

    一路上, 艾伦眉头紧皱, 她想起布莱克的受伤状况，和1小时前他们命悬一线的险境。

    当时，就在布莱克用黏液将艾伦和小女孩隔离后，他明显闻见了空气里的香甜和香甜中蕴藏的杀意，他们都没想到，这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