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节

    个声音是从她自己的肚子里发出来的。

    迪克、杰森和艾伦面面相觑，他们看着小小的团子嘟囔着嘴，弱弱地发出吧唧吧唧的声音，意思再明显不过，她要吃东西，她要喝奶。

    杰森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奶孩子似乎并没有他想的这么容易。

    他转头大喇喇地看向夜翼，“保姆先生，孩子饿了，你是不是该做些什么？”

    夜翼两手一摊，同样感到苦恼。他确实有照顾达米安的经验，可大米是男孩子，何况他来到哥谭的时候已经七岁多了，和这个看上去不到两岁的小女孩终究是不一样的。

    “我还以为你和那位一样，也会经常遇到前女友带小孩来找你算账之类的。”杰森一边打开冰箱，一边diss夜翼，“你‘人形自走炮’的绰号可从来不是浪得虚名。”

    觉察到杰森从上到下、毫不友善地打量自己的目光，迪克只觉得翘臀一紧。

    “我去超市了。”说完他大门一甩，便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只将红头罩和艾伦俩人留在家中。

    迪克显然不能和闪电侠一样，以秒速带回来一堆吃的。杰森只能打开冰箱，看有没有什么是小孩子能吃的……好的，伏特加、威士忌、黑啤……

    他转头，对着艾伦两手一摊，一说话语气却不自觉地凶巴巴起来：“你先忍忍，蝙蝠家的小孩可没有这么脆弱。”

    不知道是不是艾伦的错觉，她总觉得红头罩在说到“蝙蝠”两个字时，咬字总是不自觉地加重。

    布莱克仔细嗅了嗅空气中烈酒的香气。之前不觉得，现在的他，倒是越发喜欢红头罩的味道：“这家伙和你一样，都是矛盾的结合体。他的故事真是丰富多采，先是成为了一名假装英雄的反派，后来又变成一名假装反派的英雄。唯一不变的，是他一直用冷冰冰的外表，来掩饰多愁善感的心。”

    “可能这就是铁血男儿的玻璃心吧。”艾伦为布莱克的科普做出了完美的总结。

    布莱克则直接表达他的观点：“既然红头罩的阵营无法确定，那我们就愉快地将他列入反派行列吧！”说完，他已迫不及待地钻出了艾伦的身体，准备和他的食物来个负距离接触。

    杰森依然背对着他们，他终于在一大堆烈酒和垃圾食品之间找到了一根还算新鲜的胡萝卜。现在，他正专心致志地研究着料理机的使用方法，准备给艾伦榨个胡萝卜汁。

    沉迷下厨房的杰森完全没有意识到，在他身后，布莱克已悄无声息地探出他夸张的巨型脑袋，一双贪婪的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宽阔的背部和结实的肌肉，无法克制的食欲快速刺激着他的口水分泌。

    他真想一口咬掉红头罩半个身体。

    布莱克这么想着，事实上，他灵活的身体总是快大脑一步，想也没想，便付诸了行动。

    1米多长的舌头眼看就要舔上杰森的脖子，布莱克却在距离0.5公分的地方被生生卡住，他极力再伸长一点舌头，可这已经达到了他的极限距离。身后，艾伦正用尽全力，死死地将布莱克拉住，不让他前进分毫。

    暴怒的共生体缩回长舌，愤怒的眼白更是直逼艾伦，一大只一小只就这么几近脸贴脸地对视，毫不退让。

    布莱克的意识正在咆哮：“为什么阻止我，他是反派！反派就是用来吃的！”

    “冷静点，贪吃鬼！”艾伦提醒他，“这还是任务对象。”

    “好叭。”勉强恢复一丝理智的布莱克继续讨价还价，“我不吃，我就舔一下总可以吧？”

    “……”艾伦无语，“你说呢？”

    布莱克理直气壮：“当然可以。”

    还不知道自己已经从“讨论对象”沦为“食物”的杰森，正满意地看着他的成品—一杯鲜榨胡萝卜汁，“好了，大功告成！”他兴奋地端起杯子，转身看向艾伦。

    布莱克在觉察到红头罩的举动时已经飞快地钻回了宿主的体内。

    艾伦则嫌弃地看着眼前这杯橘色的不明液体，内心充满抗拒。

    “你不喜欢？”杰森一腔热情瞬间被艾伦的抵触浇灭，他的脸色更是说臭就臭，带着恐吓的声音阴沉沉地响起，艾伦能明显感觉到周围的温度下降了不少。

    还有这么威胁的？

    向来吃软不吃硬的小团子嘴巴一瘪，豆大的泪珠转眼便落了下来。现在，她已能演技非常流淌地表演拿手绝活“我哭，我哭，我哭哭哭。”

    本想学着蝙蝠侠以威严服人的红头罩万万没想到，剧情竟然朝着他预想的反方向发展。

    他手忙脚乱地立即改变语气，可小家伙的哭声丝毫没有减缓的趋势，简直要把天花板都震塌了。

    艾伦满意地看着杰森抓狂的样子，这才开心地抱起了装胡萝卜汁的杯子。算了，卖他一个面子。

    “呼~”满头大汗的红头罩总算松了口气，在接下来一系列奶孩子的过程中，他直接累瘫，仿佛被抽去灵魂的他终于被击垮。

    眼看艾伦终于睡去，杰森受不了地背对着她，躺倒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希望一睁眼迪克就回来了，到时候孩子直接扔给他带。红头罩美滋滋地心想。

    而当他正睡得半梦半醒时，一个低沉沉的声音却在叫他，“杰森。”

    多年战斗经验培养了红头罩对周围环境的敏感，他猛然觉察到身后有一双邪恶的眼睛正盯着自己，说起来，他刚刚在榨胡萝卜汁的时候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此刻，危险的感觉更加强烈。若是杰森回头，他便能看见身后的布莱克正毫不掩饰猎食的欲望，以一个猎人的姿态，紧盯着自己的猎物。

    杰森默不作声，右手却悄悄摸到了腰间的枪支。

    布莱克将“猎物”的小动作全都看在眼里，他扬起轻蔑的笑意。果然，对面一个惊起，用常人难以想象的速度掏出双枪，枪林弹雨扑面而来。

    布莱克一一吃了个干净。

    他餍足地打了个嗝，还不忘夸奖他：“我喜欢你双枪的威力，很美味。”

    杰森匪夷所思地盯着眼前的怪物，忽然，他意识到……这怪物坐着的，正是那小家伙的位置。

    “女孩呢？”

    杰森就这么看着布莱克拍拍他的肚皮，颇享受的样子，他完全明白了过来。

    霎时，他已被滔天的愤怒与惊惶填满，直接抓起了身旁的撬棍，准备肉搏。

    ……

    同一时间，哥谭，阿卡姆。

    同时抵达阿卡姆的托尼和布鲁斯，没想到他们竟扑了个空。

    小丑的专属牢房内，空荡荡的粉色儿童推车和粉色儿童餐椅很是扎眼，托尼极力控制住发射掌心炮的冲动，暴怒地问小丑：“我女儿呢？”

    有了上一回的教训，他特地在钢铁侠装甲里增加了加强版的透明防毒面罩，它自带超强的空气过滤系统，只允许纯净的空气通过，有效隔绝所有有毒气体。

    同时，防毒面罩不仅厚度极薄，只有几纳米的程度；它还有完全隐形的效果。

    就算仔细看，也完全不会被人察觉，原来托尼和布鲁斯带着个隐形的“头盔”。

    小丑被斯塔克和蝙蝠侠一人一边，限制在椅子上动弹不得，他佯装惊恐地连连摆手，以撇清自己的关系：“不关我的事！是红头罩，是他抢走了你的女儿！还把我暴揍了一顿！”

    说完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小丑更是夸张地双手捂住脸，如果哈莉没看到指缝中男友偷笑的嘴型，她可真会信了小丑的邪。

    托尼和布鲁斯对视一眼。

    虽然这家伙的话里漏洞百出，但他说的“红头罩掳走了艾伦”，应该不假。

    俩人不准备在阿卡姆浪费时间，火急火燎地就要离开。

    小丑却叫住托尼和布鲁斯，以惊惧的声音半真半假地提醒他们：“红头罩和那个怪兽在一起！他们似乎在谋划什么！你们可一定要小心啊！”

    不知道的，恐怕真以为小丑是钢铁侠和蝙蝠侠的朋友，提醒他们注意安全。

    至于托尼&布鲁斯：“……”这话说的，还能再假惺惺一点吗？

    ……

    镜头再转回红头罩家门口。

    对照着搜索引擎上搜来的的《宝宝必须品清单》，夜翼直接拉来了一摩托车的大包小包，他在门外高喊了一声“杰森”，让他出来帮忙。

    可连一声回应都没有，杰森甚至没有开门来看一眼。

    “Bro，你得知道，养孩子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情。”夜翼左右手各提着两大袋子，顺便一脚踹开了本就不太结实的木门。他吐槽红头罩的话仍在嘴边，直到一眼看见了屋内的场景。

    当即，他猛地咽了下口水，顺便将即将脱口而出的说教也全咽了回去。

    一只黑色的巨型怪物正和面色铁青的红头罩肩并肩坐在厨房的吧台旁，那怪物甚至“亲昵”地勾过杰森的脖子，在后者剧烈挣扎未果下，俩人依然维持着脑袋贴脑袋的姿势。

    那家伙发出比蝙蝠侠还要低沉的声音，空出的另一只则手友好地和夜翼打招呼，“Hi，bro！”

    “我听说你的屁股肉味道不错。”从未尝试过该部位的布莱克一下就来了兴致。

    空气里充满了快活的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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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4朵娇花

    夜翼摸出了腰间的卡里棍, 面色严峻地看向布莱克。

    红头罩同样脸色沉沉, 却制止了他的反击：“没用的, 迪克。这怪物不吃任何物理攻击，他甚至能通过袭击变得更强。”

    被共生体一口咬断的撬棍此刻正随意丢弃在地上，暗示着杰森的失败。

    布莱克“亲切”地冲着迪克招手, 示意他过来。

    还沉浸在那句“你的屁股肉…股肉…肉挺好吃”的迪克, 只觉得翘臀一紧。他不动声色地将身体调转角度，让自己和布莱克正脸对视，以减轻屁股对布莱克的吸引力。

    虽然这样做, 他不可避免地直视对方丑陋而狰狞的大脸，还要忍受布莱克的唾沫星子不时喷在脸上…那也比屁股被人虎视眈眈地盯着强。

    可偏偏, 他屁股口袋传来的震动再次吸引了布莱克的注意。

    “哦？”共生体的视线重新转回到迪克的翘臀上，“你这是在用抖臀舞勾引我？”

    迪克的脸色更青了。

    在杰森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偷笑中，迪克掏出口袋里的手机, 一把扔在吧台上。屏幕显示，是他的某个前女友, 在社交平台po出他们的合照并艾特迪克, 再配上一段文艺而隐晦的文字。那意思再明显不过，她想挽回这段恋情。

    见惯不惯的迪克对处理这类事情很有一套。

    然而, 此刻的情况却有所不同。

    布莱克凝视了手机上的照片好一会儿，突然来了兴趣：“这是什么？”

    “人形自走炮的历史记录。”杰森替他的好兄弟回答了这个问题。

    布莱克却摇摇头，他的触手覆在屏幕上, “我说, 这是什么软件？人类为什么要将照片放在上面？还有, 这位女士的臀，并没有迪克的挺翘。”

    生活白痴的致命三连显然让蝙蝠家的小子们失去了语言组织能力。

    他们无语了老半天，还是艾伦做出解释：“那叫社交平台。至于为什么要上传照片？或许是人类本身的占有欲与展示欲作祟，通过照片盖章他们之间密不可分的关系，有的甚至在宣誓主权，比如你眼前这个。”

    “宣誓主权？”布莱克恍然大悟，他重新看向迪克和杰森。

    显然，他曲解了艾伦的意思。

    “我也要！”布莱克兴冲冲地大吼，“我要让全人类知道，你俩是我的专属食物，谁都不可以来抢！”

    说了也白说的艾伦沉默地看着布莱克：“……”不会有人和你抢食物的。

    至于难逃此劫的迪克和杰森，他们抽搐着嘴角，看着已经无师自通、比出剪刀手的布莱克，又互相对视一眼，一脸的…WTF？

    ……

    阿卡姆疯人院外，托尼看向布鲁斯，等待他报出定位。

    “去红头罩的住处。”眼看布鲁斯依然沉默，托尼又重复了一遍。

    他明白过来，布鲁斯并不知道他曾经的养子在哥谭的住处。

    “这糟糕的父子关系。”托尼在心里吐槽，并再一次感叹他的小棉袄是多么贴心。这么想来，他反而更加担心，“你的管家和助手知道关于红头罩的消息吗？”

    “杰森在哥谭树敌太多，他必须隐藏安全屋的位置。”布鲁斯沉声说道，也不知道这话是对托尼的解释，还是在安慰自己。

    “蝙蝠侠，我找到了关键信息。”好在芭芭拉的声音及时传来，一张照片通过视讯系统出现在布鲁斯的眼前。托尼同时将脑袋挤了过去，不过他一看照片内容，差点两眼一黑。

    布莱克占据了大半个版面且荣登C位，只见他左右手分别搂住迪克和杰森，两个被他箍住脖子的少年气短且敷衍地比出剪刀手的姿势。

    再配上剪短的文字：“好朋友，so cool！”

    这是迪克刚上传到个人主页的照片，评论立即被一排的so cool刷屏，布鲁斯轻轻一瞟，便捕捉到了其中提姆和达米安的名字。他讪讪地看向身旁的托尼，只一眼便转过脑袋，继续用面瘫和冷漠掩饰内心的尴尬。

    “先知，能定位迪克传送照片的位置吗？”布鲁斯问芭芭拉。

    “已经发送给你了，蝙蝠侠。”芭芭拉的黑客技术总是完美得没话说，但她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微笑道：“祝你们好运。”

    很快，红头罩家摇摇欲坠的大门被托尼一炮轰烂，当他和布鲁斯冲进公寓时，眼前的一幕却令他们匪夷所思。

    迪克、杰森正和布莱克面对面而坐，一个酒瓶横在三人中间，以顺时针方向飞速旋转。他们破门而入时，刚好看见瓶子对着杰森的方向停下。

    谁能想到，让黑帮们闻风丧胆的暴力执法者，在面对啤酒瓶的“威胁”时，竟懊丧地将头发揉成鸟窝，生无可恋地举手投降。

    看起来，他们正在玩类似“真心话，大冒险”的游戏。

    布莱克正两眼放光地思考着真心话的劲爆内容，冷不丁被一声轰然巨响打断，他颇为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