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节

    听了想打人。

    为了制止斯塔克继续添油加醋, 布鲁斯低低地咳嗽一声, 夺回话语权：“不仅如此，布莱尼亚克还是一个手办爱好者。和普通的收集怪不同, 别人最多买个模型玩玩，他却喜欢将一座城市连带着城市文化缩小冻结，再保存在他特制的透明玻璃瓶中。”

    正义联盟早就和布莱尼亚克打过交道, 不怎么熟的复仇者们听完却纷纷起鸡皮疙瘩, 并表示：“好变态的爱好！”

    不知怎的, 大家讨论的话题一度朝着“这位手办狂魔来到地球后会先收集哪座城市”发展，各个地方代表更是为此展开了长达数小时的激烈讨论。

    在这场辩论会中，艾伦和布莱克同时听得昏昏欲睡。

    小团子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挡不住的困意让她直接趴在托尼怀里，沉沉睡去。

    为了不打扰小艾伦的睡眠，地方代表终于噤了声。托尼小声地让星期五将儿童床移至他的身边，贴心的人工智能管家却在这时迟疑了一瞬。

    “星期五？”托尼又重复了一声。

    “好的，sir。”反应过来的星期五秒接收指令，似乎刚刚的宕机不过是托尼的错觉。

    大发明家隐隐觉得不对劲，这么多年，这还是人工智能第一次出现延迟。他想自己应该找个机会，将系统深度彻查一遍。

    他不知道的是，星期五瞬间的停顿，正是因为一道隐蔽的数据流，绕开防火墙，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到他的数据库中。

    接入“斯塔克智能系统”的布莱尼亚克只用极短的时间，便掌握了复仇者联盟几乎所有的重要数据。此刻，他正以飞快的处理速度，汲取着全纽约乃至整个地球的重要讯息。

    在布莱尼亚克眼里，这种“单向”的沟通方式，正是地球对他的问好。

    很快，所有数据拷贝完毕，他心满意足地坐在办公椅上，通过星期五的“眼睛”，观察着复仇者基地的一切。“毁灭日事件”并没有完全结束，正义联盟还需要在纽约多停留一段时间。

    这期间，他们将待在这幢大楼里和复仇者一同共事。

    看着显示器里几个眼熟的“老朋友”，布莱尼亚克显然有了新的打算。

    ……

    艾伦的睡眠质量一直很好，这也是托尼最欣慰的地方。

    他才能放心地将艾伦留在婴儿房里，这个时间段星期五将代替他守护艾伦。

    深夜，忙碌了一天的超级英雄们都已入睡。“晚安，我的宝贝。”托尼看了一会儿小团子肉嘟嘟的睡颜，并温柔地吻了吻她的额头，这才关了婴儿房的灯离开。

    熟睡的艾伦是被一阵吵闹声吵醒的。

    她睡眼惺忪地睁开双眸，首先对上的竟是一双嵌在绿皮肤里的充满邪恶的眼睛，高空的凉意袭来，她才发现，布莱尼亚克正控制四架无人机，将她连人带床悬挂在高空中。

    远处鱼肚白的天空正蒙蒙亮起，布莱尼亚克转身，面朝复仇者大厦的方向微笑说道：“谢谢你的安全权限，星期五。”

    一道红色的身影从大楼内飞出，正是心急如焚的钢铁侠托尼·斯塔克。

    整夜都在实验室的托尼一发现星期五防火墙被绕过的痕迹，便明白了过来。他火急火燎地跑向婴儿房，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布莱尼亚克制造的飞行器，其飞行速度竟然比mark50还快不少，他一下便跟丢了他们。

    悬停在纽约上空的钢铁侠盯着人工智能和艾伦消失的方向，他一动不动地驻足许久，钢铁头盔完全遮住了他的表情。

    ……

    “托尼爸爸一定着急死了。”

    艾伦被布莱尼亚克带回老巢后，她既担心自己的处境，更心疼她那三天两头女儿不是失踪就是被绑架的老父亲。但很快，她的注意力又集中在头顶的一片浩瀚里。

    百闻不如一见，艾伦终于见到了传说中手办爱好者的世界。

    几十个规格统一的XL号玻璃瓶悬浮在靠近天花板的半空中，各种颜色的城市正安静地待在瓶子里，再仔细看，她发现瓶子里竟然存在不少活动着的生命体。

    他们生活在瓶中的世界，体型和蚂蚁相当，不过行动还算自由。

    艾伦再看向房子的另一边，十几个巨大的显示器分别投射出不同的画面。

    而最中间的屏幕，显示的是她熟悉的纽约市3D建模，艾伦有理由怀疑，布莱尼亚拉的下一个手办目标，正是纽约。

    莫得感情的人工智能先生拐回艾伦后便将她仍在房间的角落里，只全身心投入到新型手办的研究制作中，直到一通来电分散了他的注意力。

    “是的，她在我这里。”布莱尼亚克的声音极其冷淡，“交易可以开始了。”

    对听墙脚颇有心得的布莱克充分发挥自己的优势，并和艾伦通风报信，“电话那头的人，是莱克斯·卢瑟。”

    艾伦恍然大悟，将自己从复仇者基地“偷”出的幕后黑手，正是那位大光头。

    她不知道卢瑟的真正计划是什么，看起来，她此刻只能随机应变，见招拆招。

    ……

    等待交易对象时，虽然布莱尼亚克并不怎么搭理艾伦，该有的《宇宙育儿》守则，比如几点喂食，几点喝奶，几点哄睡，几点换尿不湿，他倒是一个也没落下。

    并非这家伙好心，实在是他复制了星期五的数据库时，大量的育儿知识竟然牢牢停留在他的脑海里，一到点，他就会下意识地模仿托尼的“奶爸”行为。

    就连十二级的人形计算机也没能分析出是哪里出了状况。

    好在莱克斯·卢瑟很快便乘坐私人飞机从大都会飞至纽约，在签订契约前，人工智能对人类并没有多大的信任。他将艾伦留在房间内，便背着手，径自离开。

    于是只剩下艾伦和布莱克两人。无聊地躺在儿童床上，闲来无事的艾伦想起了系统出的谜题。

    对她来说，题目并不算太难。系统提出的关于“狄拉克之海”的概念，在艾伦脑里已有一个完整的理论体系。上世纪初，在物理学家狄拉克提出“狄拉克之海”的观点前，人们普遍认为电子呈负能极，带负电；直到这个推翻了整个物理体系的观点一出，它预言了正电子的存在，也就是电子的反物质粒子。

    再到上世纪30年代，“正电子”被发现，“反物质”也终于被世界承认。

    此后的几十年，科学家们潜心于反物质研究，试图在正反粒子的碰撞与湮灭中得到威力惊人的强大能量，可惜，这种能量直到如今也没能趋于稳定，且具有十分危险的不可控性。

    想到这里，艾伦一惊，一个鲤鱼打挺自儿童床上弹起，如果说系统提供的新技能和反物质有所关联……

    她没能继续猜下去，突然上线的系统本统便给出了答案。

    【你解锁了新技能：真空容器+电磁场约束。

    你的共生体吸收了毁灭日身上的黑洞辐射，且在技能黑洞之力的加成下，布莱克被赋予大型强子对撞机的巨大威力，现在，他可以随意控制并释放出大量反物质粒子。因为反物质必须在特定条件下保存，无限的真空空间和电磁场约束能帮助你们维持该粒子的稳定性。】

    她想得没错。

    “发生了什么？”系统下线后，苏醒过来的布莱克感受到艾伦的情绪波动，他沙哑着声音，还以为又要灭掉哪个反派了。身为共（吃）生（人）体的自觉性，他已做好奔赴战场、“大开吃戒”的准备。

    艾伦生生地把那句“瞧给你美的”咽回肚中，转而和布莱克重复了系统所说。

    果然，回答他的是没文化共生体不耐烦的语气：“说人话。”

    艾伦想了想，尽量用最通俗的语言和他解释：“宇宙由正物质组成，当它和反物质相遇时将发生湮灭，湮灭会带来难以想象的巨大威力。而现在，你同时拥有反物质的制造权利和保存空间，这是当今科技水平无法制造的装置，相当于你手握一枚比全世界所有核武器加起来都要厉害的巨型炸·弹，如果利用合适的话，它甚至可以在眨眼间使一颗星球灰飞烟灭。”

    正有一搭没一搭进食的布莱克听着艾伦一通科普，愣是保持着手拿蛋白棒的姿势，惊呆了好一会儿。

    布莱克有点小激动，瞬间觉得自己的形象更加高大威猛了有没有！

    一激动就喜欢搞事情的布莱克慢悠悠地从艾伦体内钻出，他打量着昏暗房间的格局，十几台显示器幽幽的光芒晃得他眼睛难受。“熊孩子”附体的布莱克先是娴熟地拔掉所有设备的电源。

    舒服了。

    …不，还是很无聊！

    百无聊赖的布莱克继续环顾四周，很快，他的目光已被颇具观赏价值的“城市手办”吸引。

    有的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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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布莱尼亚克·手办狂魔：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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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布莱克, 你该不会像我想的那样……”

    艾伦看向空气中借着尬舞蠢蠢欲动的触手, 飞快地捕捉到布莱克的想法。

    “我就看看。”触手状的布莱克啵的一声睁开一只眼睛, 艾伦和这只眼睛面面相觑，她知道这根枝条状的“独眼怪”正对布莱尼亚克的收藏品充满了好奇。

    “给我也看看。”看来，好奇的可不止他一个。

    黑色的黏液朝着天花板逐渐蔓延, 布莱克大方地将视觉效果分享给他的宿主, 艾伦得以更清楚地看见玻璃瓶中的城市全貌和拟生态系统，她不禁感慨：“这也太壮观了！”

    这些缩小的城市分别来自不同的星球，有的梦幻如星之海, 漫天的星云令人炫目；还有的却被压抑的枯黄色和黑色填满，如同濒死。布莱克灵活地在瓶子间穿梭, 忽然，他的注意力被其中最特别的一个吸引。

    那是犹如赛博朋克般的霓虹世界，巨型高楼拔地而起, 鳞次栉比，各种色彩的聚光灯在瓶中闪烁交错, 交通轨道缠绕在各个高楼间, 无数或大或小的飞行器更是在城市的上空穿梭。这座遍布高科技的城市有着让人惊叹的混乱之美。

    布莱克盯了许久，他的眼睛仿佛也被灯光染成斑斓的颜色。“我就摸摸。”他小声说道, 触手却快过语言，一把将瓶子扯了下来。

    瓶中的灯光瞬间熄灭。

    “啊喔。”布莱克这才意识到，他闯祸了。原来, 这些玻璃瓶并非直接悬浮在空中, 而是连着一根根透明的玻璃管, 正是这些玻璃管中的特殊气体，保证了每个生态系统的正常循环。布莱克这一扯，和扯掉靠氧气瓶生存的重症病人的管子没什么区别。

    “我这…我这也接不回去啊。”布莱克盯着被扯断一半的透明管，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你妈妈是不是三天没有打你了。”艾伦无语地看着熊孩子·布莱克。

    虽然布莱尼亚克收集手办的方式残忍了一点，但不得不说，他的“艺术品”的确充满观赏价值，心痛的艾伦简直想痛扁这家伙一顿，更别说手办的主人了。

    委屈巴巴的布莱克抱着瓶子，挤出了一个瘪嘴的表情，他也不是故意的嘛。

    正在这异常尴尬的时候，一阵哒哒声由远及近地传来，紧接着，是卢瑟轻快的声音：“当然了，布莱尼亚克先生，我一直对你的藏品非常感兴趣。”

    不好，是他们回来了。

    布莱克抱着瓶子的小身板不由得哆嗦了一下，他下意识地想要缩回去。

    “瓶子！瓶子！”艾伦着急地提醒他。

    “对！对！”差点将犯罪证据遗忘的布莱克一个急刹车，转而又犯难起来，这要怎么处理？

    可他没有思考的机会，房间的门把手已被转开，布莱尼亚克和卢瑟正站在门口。

    没时间了！情况紧急，布莱克二话不说，就将偌大的玻璃瓶连带着黯淡无光的赛博朋克城市塞入口中。他嘿嘿一笑：“我就尝尝。”说完便轻车熟路地钻了回去。

    刚完全藏好，房间的门同时被打开，两个不算陌生的身影走了进来。

    布莱克不知道是在和艾伦解释还是自我安慰：“他手办这么多，少了一个应该发现不了吧。”

    “……”同样心慌慌的艾伦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她看向卢瑟，后者已经为布莱尼亚克的手办帝国发出一阵惊叹：“太神奇了！布莱尼亚克先生，你真是一个伟大的艺术家！”

    听着地球上最聪明的人类对自己的彩虹屁，十分受用的智能人露出骄傲且不失谦逊的笑容：“谢谢你的夸奖，卢瑟先生。”

    共生体一直无法理解人类虚伪的沟通方式，比如此刻，他听着两位大反派之间有来有往的互相吹捧，已经从一开始的度日如年变成了后来的昏昏欲睡。看来，智慧强大到智能人，也始终没发现他手办王国的其中一个子民，已经被布莱克吃掉了。

    好在这两位反派不单单是来炫耀/欣赏收藏品的，他们还有别的任务。

    其中之一，是卢瑟打算悄悄将艾伦带回大都会研究。自从知道艾伦不是超人的私生女后，卢瑟虽然对她依旧充满兴趣，却不再是观赏的兴趣。真奇怪，没了滤镜，他现在觉得这小家伙和超人长得一点也不像了。

    至于第二个计划……

    布莱尼亚克在发现屏幕的电源被关闭后，沉默片刻，不过他没多说什么，只是重新将显示器打开。一系列数据出现在艾伦的眼前，在一堆密密麻麻的文字、数据和符号之间，她捕捉到了一个奇怪的方程式。

    屏幕的绿光将卢瑟的皮肤染上一层绿色，两位反派同时露出势在必得的笑意。

    卢瑟更是咬牙切齿地说了一句：“任务可以输，超人必须死。”

    艾伦看着布莱尼亚克和卢瑟邪恶且阴森的表情，又看着屏幕上的数据讯息，一时间大脑陷入疯狂的运算。直到共生体在她的意识里低低地吼了一声：“我觉得有点不对劲。”

    一开始，是他的肚子发出阵阵“咕咕”声，还以为是饥饿信号的布莱克熟练地翻出娇花礼包中的能量棒……直到他看见自己的肚子浮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