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大英帝国的金鱼们[36] (2)
依旧萌萌哒,朝御书房里上到永宁帝下到六部尚书都打了个热情洋溢的招呼。
顾青明亮的目光扫过了殿内,把手放在儿子的肩膀上,手指有规律的敲动着,徒泽水润润的大眼睛越来越亮,转身就抱住顾青的肩膀蹭:“阿爹,我是心肝,我是大宝贝,我就是你的心肝大宝贝!”
顾青眉目未动,修练到家了。
而其余一干人等,即便是经过千锤百炼了,可到底还是正统礼教出身,即便被荼毒过了,可到底底子还在,真是受不了这么热情奔放的自考方式,面部表情控制还是没那么到位。
——所以说,小会议还没开始,他们就遭受了太孙殿下第一波精神攻击,要挺住啊大梁朝的中流砥柱们!
顾青坐下来,把舞台留给徒泽,撑着额头听着上头永宁帝问徒泽最近的春宫图调研是不是真有其事?又是为了什么?
被问及了,徒泽一点都不觉得羞赧,稀疏平常到春宫图和普通画作一样,之后就打开了话匣子:“孙儿并不觉得问个春宫图有什么好害羞的,害得孙儿还得在皇城里到处找可避开人的旮旯。真的嘛,想想看#人之初,性本善#,这句话就是说人类在起源时代,两-性——哦,也有可能是单性——交合是大善的!是被鼓励的!于是人类繁衍,人类发展,人类成为了食物链顶端的存在。”
永宁帝:“……”
皇叔们:“……”
大臣们:“……”所以说,皇太孙殿下的语文到底谁教的啊!
“所以说作为性启蒙教育的春宫图怎么就尴尬了,怎么就成了不可说的存在了,你们这么认为春宫图会哭的!”皇太孙殿下愤慨至极,说的大臣们纷纷低下头,当然不是惭愧的,而是略尴尬的。这还只是个开始,皇太孙殿下为春宫图愤慨完,就大大的叹了口气:“春宫图苦,孙儿更苦!难道作为大梁朝冰雪聪明的皇太孙的我,就是个只看表面,不透过表面看本质的小色鬼吗?有这种想法的人绝对是淫者见淫!”
淫者见淫这四个字被皇太孙殿下说的落地能砸个坑,御书房里一片沉寂。
顾青只管低头喝茶,还是上座的永宁帝问:“那你是看到什么本质了?”
就等这捧哏了!
皇太孙殿下就开始洋洋洒洒的说他的长篇大论:“春宫图作为人类发展史上不可或缺的一份子,自然是有它恢弘的历史的,可以说在还没有字的时候,它就存在于山顶洞人的壁画上了。之后随着人类发展,它也就跟着变迁,研究它不可谓不是研究人类发展史的一个相当有价值的方向。你们是不是觉得我这是在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胡说八道没有,但我绝对是一本正经的在说春宫图里反应的人类思想上的进步性与退步性。
单就有朝代以来,社会理念,人伦价值观等都在渐渐成形走向成熟,这不可否认。可发展至今,我强烈认为我们已经处在瓶颈期了,不想别的问题,单就是朝代建立之初,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现象,在近几百年来可有再次出现过?这听起来好像和春宫图没什么关系,不过我早就想到你们会这么问了,所以我特别准备了时代变迁图来像你们更加形象的阐述我的观点。”
皇太孙殿下这说了一大通上升到人类发展史高度的大道理,成功把殿内的大部分人都绕晕了,但#提神醒脑#的来了,皇太孙殿下弄了一个卷轴进来,卷轴挺长的,由太监抬着一一展开,上面赫然是一张张春宫图。
御书房里清晰传来整齐划一的抽气声,大千岁轻轻瞥了眼,低头喝了口茶遮住了扬起来的嘴角。不等别人发难,镇定自若的皇太孙殿下就说了:“淡定,拿出你们平时看春宫图的姿态来,不然就把它当做史书。那么,下面将有徒泽为大家解说《由春宫图看社会理念发展史》,请务必要洗耳恭听。”
除了大千岁,谁都淡定不了,不过这也给了皇太孙殿下做开场白的#可乘之机#,这熊娃绝对是有备而来的,这很显然,以及平时都说人家熊,可纵观文武百官基本上没人会否认皇太孙殿下是朵聪明绝顶的奇葩——这里强调聪明绝顶,不是奇葩。
所以当徒泽由典型春宫图对应着当时的朝代以及文明发展说起来后,大家渐渐抛却了#尴尬症#认真的听起来,只是稍微在触及春宫图时眼神闪烁下,这真的是很正常的反应!
#认真的男…孩最有魅力#,徒泽说的眉飞色舞,他濯濯明亮的眼睛顾盼间华彩流溢,就如同漆黑夜空中闪耀夺目的星星,让人移不开视线。
“……从这里女子开始被拘于后宅,这是思想上的绝对性退步,提出并完善这种理学的家伙怎么就没被他妈他老婆他女儿打死啊!唔,我想说的是,这派理学虽在一定程度上是为了契合当时社会形态,可更大程度上是还是为了满足男人内心的私欲,变态的性癖好,以获得心理上的性满足。再看这以后的春宫图就能窥见出来,所以说#男人是下半身动物#,从下半身推导到上半身是很有参考性的。唔,我应该没什么机会看到你们的下半身…吧。”
永宁帝:“……”
皇叔们:“……”
大臣们:“……”所以为什么要在后面加个‘吧’啊摔!
等到最后皇太孙殿下又根据大梁朝如今正流行的春宫图点明了现在的社会形态,思想僵化以及被定型,但转念他又拿出了近十年来的春宫图,让大家看了,神采飞扬道:“你们也看到了,现在是一个最坏的时代,又是一个最好的时代。被僵化的思想下并不是一潭死水,它正在被注入活力,而这股活力带动了大梁朝的发展,使得它变得更加强大,早几年的万国来朝——其实我想举其他例子,不过鉴于史书中总爱用万国来朝来衡量国家强盛无双——相信你们还历历在目吧?”
众人陷入沉思,顺着皇太孙的思路来想,他说的特别有道理,#发人深省#。
只是这么正经都不像是奇葩殿下了,不过皇太孙殿下从来就不让人失望,他一秒钟从高深莫测的思想开拓者变成了熊力max的熊娃,闷声放大雷:“我知道是谁告我黑状!”
徒泽这么一说,殿内气氛就有那么些诡谲了。拜托,在场的大臣们都是人精,稍微一琢磨就能琢磨出告黑状的是谁,不过说真的他们也没把那顶大帽子放在心上。要知道现如今但凡有点政治头脑的都知道,皇太孙地位稳固,不仅圣人不允许这有失,单就是说站在皇太孙背后的大千岁也不会允许帝位落到其他人身上,再加上如今皇太孙威望在野,成为下一任皇帝是板上钉钉的了。
可就有那么些人心有不甘,总要弄些小动作出来,自认为能动摇根基,殊不知在人家眼里他已经成为了跳梁小丑。
永宁帝也有点尴尬了,这告黑状的还真不是别人,就是忠顺王爷徒晋,说黑状也不太合适,这里面还有甄贵妃吹枕头风呢,反正他们母子俩现在也不是那么消停就对了。
皇太孙殿下却很#宽宏大量#的表示:“恭喜他成功的引起了史学家的注意。”
可不是引起了史学家的注意么,因为这件事在后来被认为思想解放的官方开端,之所以是官方开端,是因为非官方的开端则是九州书院的成立,从九州书院成立到官方开端前,思想解放的萌芽已经茁壮成长成了树苗,青葱鲜活,活力无限,就像是皇太孙殿下本人一样。
只不过这引起的注意是反面的就对了,他将作为皇太孙功成名就的垫脚石存在,跟着一起#名垂青史#。
但总的说起来,由春宫图引发新革命,纵观我大天-朝历史,也真的就只有现在的皇太孙,后来的启元帝这一家了。
新革命中女性思想解放也占据了很大的篇章,其实女性思想解放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艰难,因为随着纺织机的发明,海上贸易的繁荣,下层女性们早已经走出了家门,开始赚钱养家,#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是亘古以来的定论,下层女性地位得到了提高,她们已经尝到了甜头,当然不会半途而废。
而上层阶级中,大千岁起了很好的带头作用,上行下效,等到两年后,十五岁的皇太孙殿下摆脱了皇太孙称号,正式登基为帝,即启元帝时,杰出女性已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了。
这一期间,在后世颇具盛名的杰出女性中就有一位号潇湘居士的林姓文豪,她与同样祖籍扬州,有不少惊艳才绝的诗词传世的苏姓才女(苏侧妃)并称为扬州二仙。这位潇湘居士出自大家,不仅有灵气四溢的诗词传世,还著有数本揭示着女性思想解放时期社会现状的文学作品,备受推崇。
至于个人方面,潇湘居士出身大家,因是家中独女,其父尚在时,为她寻了一门亲事,男方出自寒门,颇有才学,也力求上进,两人成婚后倒也相敬如宾。只在其父去世后,潇湘居士和丈夫和离——至于和离原因,一说两人性格不合,二说潇湘居士成婚两年无所出,三说当时潇湘居士嫁人就是为了让其父安心,反正是众说纷纭——带着嫁妆回了林家,成了女户。在当时,女户现象已不罕见,法律上也给予了支持。
后三年,与开启了近现代侦探小说先河的道尔先生一见如故,道尔先生有特殊的写作巧,记载了启元帝曾经破过的十桩案件,奠定了我大启元帝世界第一侦探的地位。两人情投意合,这桩婚姻被看做东西方文学界的联姻,婚后,林家仍旧是女户来着。以及在他们俩结婚举办西式婚礼时,启元帝还客串了一把神父。
——哦,当时婚礼上真的没有出什么凶杀案。
※、181
永宁二十九年,永宁帝禅位于皇太孙徒泽,皇太孙殿下,不,新皇着明黄五爪飞龙缂丝龙袍,坐在环绕着飞龙浮雕的宝座上,九层御阶之下,万兆黎庶匍匐在他的脚下。
另一个时代,终于来临。
当皇帝的第一天,陛下表现的很完美,明黄五爪飞龙缂丝龙袍衬得新皇越发风姿天成,龙章凤姿。
当皇帝的第二天,陛下表现差强人意,他端坐在环绕着飞龙浮雕的宝座上,没打瞌睡,没抖脚,没翘二郎腿,也没有语出惊人死不休,他只是用他那一双明亮的眼睛扫扫扫底下的文武百官而已!文武百官是不能直视龙颜,但他们又不是没感觉,那如芒在背的感觉让他们真的人都不大好了,也不知道陛下会折腾出什么幺蛾子!
新皇登基其实有很多事的,又因为永宁帝尚在,只是尊为了太上皇,这倒是省了不少事。再有新皇年仅十五,没有后宫,这就不用操心了。可找补的地方就来了,徒泽在登基前是皇太孙,虽说没有太子,可皇太孙他亲爹大千岁仍旧风姿雅然,而且没有解除父子关系。所以在晋封上就让礼部犯了难,往前看真的没有这种前例啊!这一摊子事自然是要拿到朝会上讨论的,毕竟攸关国家社稷。
讨论就讨论呗,集思广益。
新皇什么都没说,可文武百官心里那个忐忑啊,总觉得陛下这是憋着放大招。不过转念想想,这大概是身为皇太孙和皇上的区别吧,到底做皇太孙时闹腾,还有永宁帝镇着,如今是皇上了,得学会长大了,咳咳,是学会成熟稳重了。
文武百官这么开导自己,怀着对未来的美好憧憬,进入了梦乡,然后迎来了新皇登基的第三天。
当皇帝的第三天,陛下表现的很…陛下,礼部尚书文述——原来的礼部尚书姜平姜老大人早退休不干了,现在和退休的首辅老柳大人,还有当初被皇太孙#毁人不倦#毁得觉得心脏跟不上趟的老大人们组成了#退休者联盟#,据说正准备一起出书呢——刚站出来,陛下就从御座上一溜下来,上手就哥俩好的搂住文大人的肩膀,文大人好悬没软倒跪地,“陛下?”
在大庭广众之下,新皇把礼部尚书搂到一边,让御史们感叹“世风日下啊世风日下”,可他们也只是在心里想想,新皇做皇太孙时不合礼仪的地方海了去了,最开始御史们打了鸡血似的上折子劝谏,结果呢,皇太孙殿下就围绕着你转几圈嗅嗅嗅,连你昨天是不是睡了小妾,睡了多久都能给你掀出来,尴尬啊!如此往复几回,御史们就自发老实了。
现在的情况是,一个大殿内的文武百官都支着耳朵想听陛下和礼部尚书嘀咕了啥,片刻后文大人一脸懵逼的回归了,陛下在溜回御座前还朝文大人抛了个媚眼。
文大人想辞官。
然并卵,文大人照本宣科的把新皇给他的小纸条念了。其实也就是他们讨论的事,意思很明显大千岁还是大千岁,不过周王妃要成为皇太后。
这听起来太扯淡了,当下自然是有官员不赞同的。
新皇似乎就在等这一刻,他当下就在龙椅上……撒泼了。“登基的时候你们哭着喊着“陛下说的都是对的,就是错的也是对的”,这才第三天你们就露出真面目了,朕的命怎么就那么苦呢!”
文武百官:“……”果然期待陛下正经起来那只能是在梦中了。
当皇帝的第三天,陛下就原形毕露了,这真的……只是个开始。
已经尊为上皇的永宁帝在听说过这件事后,痛定思痛,果断……带着贴身太监魏进朝还有几个年轻的嫔妃住进了在京郊的皇家园林里。他已经老了,管不了那么多事了。
上皇这俨然是表明姿态了,可他这没把他整个后宫都带走啊。原先的姜皇后,甄贵妃那一拨的都还在宫里呢,姜皇后是继后,可那也是上皇亲封的皇后,按理说新皇登基,她也就往上升一级了,可尴尬就尴尬在这里,这登基的既不是她亲儿子,也不是她丈夫的庶子,却是人家元后的嫡亲孙子。姜皇后也不是想拿捏新皇,她可不得不为她自个的亲儿子亲孙子考虑,这自然是想和新皇打好关系的。可是吧,又不好拉下身段,到底她也是新皇的祖母,这弄的。
姜皇后这还是顺应民心的,没想着去给新皇找不自在,可甄贵妃就不一样了。当年甄家被抄家,她亲儿子忠顺也因为造反被隐隐厌弃,可到底永宁帝还念着旧情,甄贵妃倒也老实了几年,可等徒泽受封皇太孙后,她那一肚子邪火就上来了。想当初她一个贵妃,永宁帝的小妾,都敢充当婆婆的款指责周王妃,可见这就是个拎不清的,这几年没少和忠顺王爷徒晋弄些小动作出来,殊不知在别人看来就是妥妥的跳梁小丑。
如今徒泽登基了,大势已定,甄贵妃怎么就咽不下那口气,就想上手拿捏作为孙辈的新皇。
然并卵,一道圣旨下来,这永宁帝后宫中有儿女的妃嫔们都可以出宫跟着儿女住,姜皇后虽说跟着升级了,可她也赫然在列,甄贵妃更不用说了。
这圣旨好让人傻眼!
自古以来就没这样的事!
可陛下振振有词:“朕的母后受封为太后却不住皇宫,这其中缘由朕一千一万个明明,皇宫不自由。朕自然是个孝顺孩子,母后不愿意就不住呗。转念朕又逆向思维了,城外的不愿进来=城里的愿意出去,朕向来顺应民心,即便要承受着来自全天下的指责,朕也在所不惜。阿爹在上,朕都被这么伟大的精神感动了。”
文武百官:“……”槽多无口啊陛下!
这事呢“指责”的人有没有不知道,反正圣旨都下了,已成定局,爱咋咋地。
不过当文武百官发现陛下也不想住皇宫时,第一反应是“卧槽,果然来了”,而不是“卧槽,不是吧又来”!由此可见,文武百官的承受能力#日新月异#啦,也是,如果玻璃心的话,可能在陛下在龙椅上撒泼的那天就活不下去了吧。再说大家都是响当当的大人,从至今没人辞官就看得出来。
陛下就那么包袱款款的回忠睿王府住了,还没见到大千岁就已经眼泪汪汪了,等见到大千岁“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阿爹啊——您的心肝大宝贝回来了——您看我一眼啊!”
吓得周王妃茶杯都掉了。
依然风姿雅然的大千岁轻飘飘的瞥了徒泽一眼,徒泽连忙露出个软萌无比的笑,眼泪一洒就没了,“阿爹,想我没?”
周王妃受不了了吐槽:“你们爷俩昨天才刚见过好吧。”
徒泽转头幽幽看她,周王妃也烦了,她也曾经期望过自家熊娃长大,可美梦终究是美梦,#梦醒了心也碎了#。把茶杯一摞,呼啦啦领着一群宫人就走了。周王妃现在是太后了,是新皇他亲妈,巴结她的可是一撮撮来,她过来找大千岁也就是求个指示。大千岁让她放开来,什么高兴怎么来。
徒泽也是来求虎摸的:“阿爹,当皇帝压力好大,所以我们一起去吃香喷喷热乎乎的馄饨吧。”
——唔,恭喜陛下在#逻辑死#上可以出师了。
……
薛宝钗躲在二楼窗后,心砰砰直跳,等到心跳平复了些了,薛宝钗又不由得再往外看,先前那对让北静王水溶恭敬有加的父子已走远了。薛宝钗自是冰雪聪明,她稍加推断便是能推断出那对气度雍容的父子身份,怕是那天下最尊贵的一对父子了罢。
薛宝钗却是回想起她先前做的一个梦,在那个梦里最后登基为帝的却不是皇太孙,而是上皇的第三子徒昞,她姨妈家的大表姐贾元春成了他的贤德妃,回贾家省亲时很是风光。而她却是嫁给了宝玉,成为了宝二奶奶,可贾家败落被抄家,贤德妃也死在宫中,宝玉倒是知道了上进,却在中了举人后再无音讯……
薛宝钗从这个无比清晰的梦中醒来,梦里的种种皆不能忘怀。她本就心思缜密,倒也没把这梦当做了黄粱一梦,梦过了就算了,却是细细拆析起来,倒也是那个梦太真实了,真实到就好像真的发生过一样。因为她在现实中却是不认识林家的女儿,和贾家更是接触不多,可在梦中却清楚记得她们写过的诗,作过的画……这些细节就不一而足了。
说起林家的女儿,薛宝钗就想起在那梦中,她失孤,也没有劳什子位高权重的父亲,不过是贾家寄人篱下的孤女,在梦中的她与宝玉成亲前夕,香消玉损了。可在现实中呢,如今已是小有名气的才女。
若是以往,小有名气的才女这样的评价可不是什么好的,对女儿家闺誉有碍,可现在是真的不同了,女性们渐渐从后宅,从“三从四德”中解放出来,虽然老一辈的女性们还是不能接受,可年轻一辈的却朝气蓬-勃-起来。
薛宝钗以前也是抵触的,她就过不起心中的那个坎,可在做了那个梦后,她越思量梦中关于薛家的事,薛家的未来,以及她的未来,就越是豁然开朗了,就好似山穷水复疑无路,却柳暗花明又一村!
薛宝钗本就是心有沟壑之人,又心志坚定,如今脱去了思想上的枷锁,就光明正大的揽过了薛家他们这一房的生意,不曾想今日在自家酒楼里往外瞧见了北静王水溶,以及不日前才登记为帝的新皇,以及忠睿大千岁。
薛宝钗虽自持薛家乃是四大家族,祖上又得过太-祖亲封的紫薇舍人,可北静王在她看来就是那青云上的人物了。在那梦中宝玉是贾府的凤凰蛋,可那忠顺王府来了个长史,一番话就让宝玉被二老爷打的皮开肉绽的。那就是薛宝钗一直以来向往的青云上,如今这青云却对着更为尊贵的人折腰,而在她梦中废太子虽说是封了亲王,却是抑郁寡欢的,更何谈他的嫡子登上了大宝。这样的两个对比,给薛宝钗的冲击太大了,她心脏砰砰直跳,有什么破胸而出。
又两年,大梁朝首开女科考选拔女官,此时女官制度还在日臻完善中,而首届中参加科考的就有薛宝钗,她说服了薛姨妈,又凭借着在商场上结交下来的人脉拿到了参考的名额。在参加科考的人员中,薛宝钗却是看到一个说熟悉却也陌生的人,贾探春。
两年前那个梦还让薛宝钗历历在目,在梦中她记得这贾家的玫瑰花最后却是含泪远嫁去和亲,从此再也没了音讯。薛宝钗原本还想为何王夫人允许贾探春来参加科考,目光在触及贾探春虽整齐却也可以说是素净的服饰上时,薛宝钗顿时就有了谱。贾家早已败落,王夫人也不再是当年握着管家权的二太太了,贾探春敏探春自是有想法也有能耐来参加科考的。
贾探春注意到投到她身上的目光,就回望过去,看她的人朝她露出个和煦的微笑,贾探春只一颔首就收回了视线。
首届女官选拔中,入选名单中自有薛宝钗和贾探春。可两人仕途却截然不同,薛宝钗有谋略又有薛家的家财支持,很快就在官场混得如鱼得水,而贾探春却是举步维艰,不过半年后大梁朝版图再拓展,急需有识之士去开荒,贾探春二话不说就报了名,从此就远离了京城政治与文化中枢。
待到三年任期一满,贾探春再回京述职,一举从从七品升迁为正五品,带着赵姨娘和贾环从贾家分了出来,自立门户。也没有再京城多呆,又出外任职了,在地上上政绩很是显眼,大刀阔斧的改革让官场上的老油条也是眼前一亮,上司也很重视她,再两年又跃迁为正四品,当年贾政做那么多年官都没能做到的品级,听起来就有点讽刺了。
贾探春是一步一个脚印走到了正四品,而和她同一届选-拔-出-来的薛宝钗,早期顺风顺水,官阶升得比贾探春快,在贾探春还是正五品时,薛宝钗已然是正四品了。只不过等两年后贾探春升迁为正四品,再度回京时,偶尔听到同僚说了句前些时日京城牵扯出一桩牵连甚广的渎职案,其中贪污受贿的数额令人咂舌。同僚后想起什么来又说了句:“里面就有一位你的同门,姓薛。”
贾探春记起来是谁后,眉目未动,到底她们间没半分交情。
那同僚随口说说就岔开了话题,说起了现在京城的热门话题:“陛下又被催婚了,也不知道他这次找什么借口。”
——唔,启元帝今年刚二十三岁,风华正茂,熊力无穷,却已经是个#大龄剩男#啦,这真的是个…悲伤的故事。
※、182
隋文帝驾崩,太子杨广登基,改年号为大业,势要成就一番宏伟大业,遂有了沟通南北的京杭大运河,有了营建东都、迁都洛阳,巩固了隋朝对南北的统治,也有了亲征吐谷浑,三征高句丽,于此滥用民力,骄奢淫逸,暴-政肆虐,致使民变四起,群阀割据,而就在这乱世将成时期,江湖上有一慈航静斋,扶和赤壁出,要代天择主,为天下拨乱反正。
这消息一出,在这片混乱的土地上掠起了惊鸿,无他,慈航静斋在江湖上地位超然,隐为白道武林之首。于是,等慈航静斋的圣女出山时,引来了不少阀门侧目。
帝杨广是什么反应不得而知了。
名门裴氏却是此时一片素缟,门下嫡支裴矩之妻顾氏去世了,外放为官的裴矩自然是要回来的,可顾氏连她心心念念的丈夫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待顾氏下葬后,裴矩又急匆匆的离开了。
顾氏的亲子,裴矩的独子裴珏身着素衣,静静的望着这位长年累月不见面的亲生父亲离去的身影,灿如寒星般的双眼里有化不开的寒冰。
裴矩,慈航静斋,隋末群阀割据,四大门阀蠢蠢欲动,乱世将出,这真是太有趣了。
裴珏的目光落在了顾氏的牌位上,垂下眼帘遮住了眼中的斡旋。
……
一年后,位于帝踏峰的慈航静斋,慈航静斋的这一任斋主梵清惠早已失却了平时的仙然之姿,因在打斗中被对方外凝之剑气割伤,显得格外的狼狈。饶是如此,梵清惠好似也没有暴跳如雷,她厉声质问:“我慈航静斋与阁下无冤无仇,阁下不仅闯我慈航静斋,如今更是如此咄咄逼人,若是传到江湖上——”梵清惠话还没说完,赫然就住了话头,凄声道:“《慈航剑典》!”那可是慈航静斋的镇派之宝,更是武林四大奇书之一。
“你!”
“你有句话说错了,”将江湖上武功排行名列前茅,又是慈航静斋当代斋主梵清惠压的始终处于下风的男人慢悠悠开口,他说着官话有那么些像在故意拿腔捏调,但听起来格外有韵味。再有他有着俊美无涛的容貌,长眉入鬓,一双猫儿般的眼睛清澈极了,显得特别无辜,那双眼睛在阳光下乍看上去就像是金色的。他穿着也带着浓浓的异域风情,此时袖手一翻就将《慈航宝典》收了起来,在梵清惠铁青的脸色下又慢悠悠的把他的话补充完整,“我没有闯入慈航静斋,我明明是轻松惬意走进去的,慈航静斋也不过如此么,好生无趣。”
他说完就好似要走,刚飘然一步,又好似想起什么来说道:“哦,对了,你先前说传到江湖上,是想叫慈航静斋的裙下之臣来抓我对吧?那我觉得有必要介绍下我自己了,玉如青。”他还嫌自己不够嚣张,就那么随手拿起他用的那把乌鞘剑,在慈航静斋山路两旁刻着“家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石牌匾,抹了其中一边的字,洋洋洒洒用剑气刻上他的名字,就飘然离去了。
梵清惠早已气的俏脸一阵青一阵红了。
不消三日,全天下都知道慈航静斋的镇斋之宝,武林四大奇书的《慈航剑典》被个以前从没听说过名号的西域高手掠走了,这简直是对中原武林的蔑视,当下还真有不少江湖成名已久的侠客或是对慈航静斋的遭遇感到痛心,或是单纯冲着《慈航剑典》,或是好奇这等西域高手到底是何方神圣到处奔走去寻那玉如青。
玉如青不可谓不是一战成名,踩着慈航静斋出名了。
却不知人家也没躲着,肆意悠然的出现在了杭州,在西湖边最大的酒楼醉霄楼里正等着享受中原的美味佳肴呢。人家还很有礼貌的和他们打招呼呢,“你们好慢,我等你们好久了呢。”
在这之前,除了慈航静斋的在场的江湖豪杰没有谁真的见过这玉如青,可他们得到的消息不假,更何况慈航静斋的圣女师妃暄也在,这就确定这位看起来就像个富家公子哥的年轻男人就是那位据说打败了梵清惠的玉如青了。
师妃暄顾不得其他,上前眉头轻蹙,仙子之名名不虚传,看的人我见犹怜的,“你为何盗我慈航静斋的《慈航剑典》?”
玉如青,aka又来化名玩的顾青回答的理所当然:“因为我能啊。”他说的好有道理,一时间在场的江湖豪杰竟无言以对,就连师妃暄都被噎的够呛,她回过神来又从江湖道义的角度出发,再说什么中原武林和西域武林不愿意交恶,慈航静斋也不愿意看到血腥味,也就是劝说顾青主动把《慈航剑典》交出来,这事吧咱们就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师妃暄一番冠冕堂皇的话,还没说动顾青呢,在场的江湖豪杰倒是被鼓动的热血起来,然后……就被浇了一盆冰水。
顾青眨了眨他那双异于常人的眼睛,把手撑在窗边沉吟了片刻做恍然大悟状:“我想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想要回《慈航剑典》?可它现在不在我这里呀。”
师妃暄大吃一惊:“什么?”
“我刚来中原,对中原武林的规矩知道的不多,等我拿走《慈航剑典》后我才想起来我该留下点什么做补偿的,不过没关系,我下次就改进了,所以当我从阴癸派拿走《天魔策》时,就把《慈航剑典》留给她们了啊。”顾青说的稀疏平常,可对在场的江湖豪杰和师妃暄率领的慈航静斋众女来说,就是平地一惊雷。
阴癸派是魔门势力最大的门派,《天魔策》更是武林四大奇书之一,天魔大法不知道让多少武林高手丧命,以及阴癸派与慈航静斋血海深仇海了去了,这其中多少是正邪不两立,多少是爱恨情仇的就不得而知了,反正这两派长期对立已是众人皆知的事。
现如今,慈航静斋的镇派之宝《慈航剑典》落入到死对头阴癸派手中,实在是莫大的讽刺!
师妃暄神情凝重,“你莫不是想挑起我中原武林正道与魔门的战争,好叫你以及你身后的门派渔翁得利?”
“哦,我知道这个成语,#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对吧?”写意风流从慈航静斋和阴癸派全身而退,还得到《慈航剑典》与《天魔策》的超凡高手,很纯然的一拍掌,露出了孩子气的喜悦。
却把一拳打到棉花上师妃暄郁闷的厉害。
殊不知这郁闷还没完,顾青托着腮,一派天真烂漫的说:“那你觉得慈航静斋和阴癸派谁是鹬鸟,谁是河蚌呢?唔,就我了解到的,我个人认为慈航静斋是鹬鸟。”总是喜欢抢夺别人的食物么。
江湖豪杰:“……”认真的吗?
师妃暄却感受到对方那天真烂漫下的浓浓恶意,她正踌躇着,就听人家问了:“所以说你们是来找我挑战的,好吧,我应战。”不过在应战前,他问了抖成筛子的老板:“我点的那桌菜还要多久能好?”
老板结结巴巴回道:“一一一刻钟。”
顾青鼓鼓脸,带着点不满:“太长了。”
“我这就去催。”老板一溜烟跑了。
顾青有点满意了,他转过身来朝围了一大圈的江湖豪杰和慈航静斋的师妃暄她们,笑得灿烂:“嘛,那就让我们速战速决吧。”
这未免太瞧不起人了!
江湖豪杰自然不能忍,还说什么,群殴之。
师妃暄却在心中暗自思忖,她给慈航静斋的同门们使眼色,让她们稍安勿躁,不必急着加入战局。
然而顾青就没有给她们这个机会,他连他先前和梵清惠对战时用的乌鞘剑都没有拿出来,反而是凭空而立,在他背后是清澈如波的西湖——西湖上原本有游客这会儿也纷纷作鸟兽状了,#生命诚可贵#——西湖水像是受到牵引般拔湖而起,在众人惊骇中凝聚成形,那形状就如蛟龙,他们还在呆若木鸡中而蛟龙出海,已战于野!
人们在面对沧淼浩瀚的大海时,总觉得自己是那么的渺小,稍有不慎就会被大海吞噬,那是人类对大自然力量的天然畏惧,而现在这群江湖豪杰就感受到了无边无际的畏惧。
江湖豪杰:“qwq”
这太不按常理出牌了!
说好的真刀实枪呢?
说好的n对一呢?
其实前前后后根本就没有一刻钟,顶多就一分钟,可对被蛟龙卷在水柱中的江湖豪杰,还要加上没来得及#战略性撤退#的慈航静斋的一众尼姑来讲,真的是度日如年。
当他们劫后余生从西湖中爬到岸边,好多豪杰真是忍不住喜极而泣,当然也有可能脸上流的是西湖水。
而始作俑者还在不开心:“都说用不了那么久了,好饿啊。”
这哪里是什么玉面公子,分明就是一恶鬼,一罗刹!从此江湖上就多了一个“玉罗刹”,要在中原武林翻手云覆手雨——字面意义和引申义都有——搅合的整个武林都不得安宁,这还真是……喜闻乐见啊。
再说现在,顾青从慈航静斋拿走了《慈航剑典》,去下一家阴癸派时把人家的镇派之宝精华版的《天魔策》拿走了,却顺手把《慈航剑典》留给阴癸派了。
慈航静斋再想拿江湖大义压阴癸派,呵呵,那就行不通了,不知道阴癸派是魔门嘛,人家是#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再说了,她们拿到了死敌的《慈航剑典》,根本就是拿捏了慈航静斋的命脉,慈航静斋要是有什么异动,她们就把《慈航剑典》当柴火烧了,或者撕书玩,一次撕一页,撕两页都随阴后祝玉妍高兴。祝玉妍尽管是揪心《天魔策》的下落,可她现在真的是#痛又快乐着#。
这里面就涉及到一桩#爱恨情仇#了,想当年祝玉妍对邪王石之轩动过真情,又被石之轩所骗失去了纯阴之体,故而没法将天魔大法修炼至第十八层,最高一层。而邪王石之轩后却是对慈航静斋当时的圣女碧秀心的情根深种,碧秀心“以身饲魔”之事直到现在还被正道人士津津乐道呢。这在祝玉妍听来就是莫大的讽刺,就是后来碧秀心死了也难消祝玉妍心头之恨,再加上阴癸派和慈航静斋本就水火不容,如今更是成为宿敌,这也可以理解祝玉妍这矛盾的心态了。
“她慈航静斋想要回《慈航剑典》,做她的春秋大梦去吧,哈哈。”
祝玉妍畅快笑过后又问起了她的徒弟婠婠,“你觉得那玉如青是什么样的人?”
“弟子认为他似顽童,而且他对那慈航静斋并无半分好感。”婠婠冰雪聪明,说话自是一针见血。“当日师妃暄这位慈航静斋的圣女可是颜面尽失,好好尝了一番西湖水呢。”
祝玉妍又问:“最近可有他的消息?”
婠婠回道:“自是有的,他在寻那四大奇书中的《长生诀》呢,说不定还真叫他寻了来呢。许是那时候,他就对《天魔策》没什么兴趣了罢。”顽童不就是特别喜新厌旧嘛,找到了新玩具,原先的玩具就丢到一旁置之不理了。不过话是这么说,《天魔策》自然是要寻回了才能安心,当下阴癸派就加派了人手去跟着顾青,慈航静斋自然也是也在寻他,还有江湖中其他门派,但还真的没有谁傻了吧唧的再去挑战他。到底连挫慈航静斋的梵清惠和阴癸派阴后祝玉妍,魔门八大高手之首,以及一息间就大败包括慈航静斋圣女师妃暄在内的数十名江湖豪杰,这样的超凡高手怕已入大宗师境界,或许还要往上吧。只要不是傻狍子,就知道怎么做。
事实上呢,顾青这“武学”走的就不是寻常路,他有改良型t病毒x基因精灵之力改良型魔戒等等加持,在西湖边随手一挥挥出一个“蛟龙出海”,和所谓的内力半点关系都没有。
嘘,这是个不能说的秘密啦。
得了个别号“玉罗刹”的顾青搅乱了一潭春水后,潇洒抽身,再出现在人前时却是换了一副模样:眉目如画,姿容雅致,再加几分墨染的书卷气,站在那里如同芝兰玉树一般,让人忍不住感叹句:好一个清新隽永的大家公子。
而他确实出自名门,裴氏子弟裴珏,父裴矩,这时候知道的人又忍不住感慨了,无他,裴珏在母逝后就不大好了,据说不大好到时不时会吐血的地步了。
不过,人们不知道的是,裴矩在江湖上没甚身份,然而他的#身外化身#可就是大名鼎鼎,毕竟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花间派掌门人、补天道传人、魔门八大高手第二位的“邪王”石之轩呢。
——唔,只能说这是个很有趣的身份设定,不是吗?
※、183
彼时已是大业十一年,民变四起,帝杨广依然骄奢淫逸,大肆巡幸晋阳,已故元德太子杨昭第三子代王杨侑随行,得见裴珏惊为天人,赞其国士无双,并对其宠信有加,后短短一月间就接连晋封,封其为国师,官至正三品光禄大夫,秩比二千石。
此时帝杨广已失了帝心,底下能臣虽还行臣之礼,可谁知道他们暗中是不是也早已起了反心,或者现在只等着一个光明正大让他们起兵造反的理由,毕竟总是要#出师有名#嘛。对帝杨广这么不按常理出牌封了一个毛头小子做到了正三品光禄大夫,他们更多也是不屑一顾,谁知道这里面有什么“猫腻”呢。
可谁曾想到就是这么个被他们戴着有色眼镜看待的毛头小子,日后会成为天底下多少想正大光明称帝之人的障碍,哦,他们最终也没能称帝,或者即便称帝了,也不会在历史长河上留下多光明的点缀就是了。
这似乎是后话,不过看如今乱世已出,后话也不远了。
……
原本提及慈航静斋扶和氏璧出要代天择主,这代天择主择出来的“主”自然不是卜卦占星卜占出来的,慈航静斋自是派了圣女师妃暄下山“考察”。
不过慈航静斋最近很忙,《慈航剑典》落在了死对头阴癸派手中,她们得想办法把《慈航剑典》弄回来。
江湖最近也很忙,原因无他,还是因为四大奇书。四大奇书中的《慈航剑典》《天魔策》,这两本书呢,一个是慈航静斋的镇派之宝,另一个属于魔门,阴癸派拥有的是《天魔策》的最精华的部分,江湖众人自是知晓的。而四大奇书中的另外两部,就是《长生诀》和《战神图录》,这两者大部分人只听其名,不知它到底是什么,尤其是《战神图录》,这部大概知道的人就更少了,但这并不耽搁江湖人士在得知《长生诀》现世后的极度狂热。
是的,《长生诀》现世了。
阴癸派也放出消息说她们寻回了《天魔策》,婠婠笑嘻嘻的对外解释说是她们阴癸派#以物换物#,从玉前辈——别看人家玉如青看起来年纪小,但谁让人家武功高,而且江湖中绝大数人都不认为玉如青实际年龄就那么大,他们更倾向于那是个#驻颜有道#的老怪物。这种想法倒也无可厚非,毕竟在武学一道上虽有绝世天才一说,可绝世到二十岁就踏入大宗师境界,那真的是天方夜谭了——手中讨回了《天魔策》。
不仅如此,婠婠也不觉得这件事有什么好丢脸的,把玉前辈夸的天花乱坠的,说什么#盗亦有道#的,隔空刺的慈航静斋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唔,没几日慈航静斋的和氏璧就不见了,以及慈航静斋山路外另一块刻了“云深不知处”的石牌匾上的字也被抹了,同样用剑气刻了玉罗刹三字,倒也和另一块不知被扔到哪里去的,刻了玉如青三个字的石牌匾#相映成辉#了。
梵清惠当下就吐血了。
玉如青欺人太甚!
这次还不等慈航静斋想好补救之法呢,那边玉如青就发了道歉信:“我知道我这次又没留下什么,我的错。我原本想把《长生诀》留下的,可《长生诀》是炼精化气的,练习的话会非常有可能导致修炼者不孕不育,这种事我可做不来。转念我就想到了好东西可以补偿,不过得等我拿到邪帝舍利再说。”
卧槽,这封信里蕴含的信息太丰富了吧!
首先,传说中得其可得天下的和氏璧从慈航静斋转移到了玉如青手中了。
——慈航静斋怎么那么倒霉呢。
再有,《长生诀》也在玉如青手中,而且他还破解了《长生诀》数千年来从没有可破解的修炼之法。
——呔,妖孽!
——顺便对慈航静斋嘲了好大一个讽啊,说起来慈航静斋信奉佛道,其下门人都是尼姑,可真说起来大部分都是带发修行,平时也不见她们穿僧衣,更重要的是既是信奉佛道,那本该六根清净,不过问俗事。可慈航静斋一点都没做到,更何况数年前慈航静斋的上一代圣女碧秀心,“以身饲魔”的事还历历在目呢。这“以身饲魔”不过是个遮羞布,实际上呢还不是碧秀心犯了色戒,和邪王石之轩有了夫妻之实,还给石之轩生了个女儿。所以说这不把《长生诀》留给慈航静斋这本该就不涉及红尘,更何谈生育的尼姑,真是卖的一手好嘲!
最后,邪帝舍利!
——这邪帝舍利里包含了历代邪帝在临死前注入的精元,没人能具体说清楚这吸取了邪帝舍利里的精元会怎么样——就算真的有人得到了邪帝舍利,并且吸取了精元,人家也不会往外说的——然而邪帝舍利在江湖中就是个神乎其神的存在,没有哪个有上进心的武林人士不想得到它的。可邪帝舍利究竟在哪里,或许有人知道,但大家都默认了它被藏在了一个同样神乎其神的地方。
现在玉如青这妖孽说要用它来换和氏璧,呃,也不好说这两者谁更#神乎其神#,谁的地位更高,毕竟两者所代表的意义不同。如果是一般武林人士,他们自然是要选邪帝舍利的,毕竟和氏璧它只是个象征意义,就跟玉玺似的,所以是对天下有兴趣的人,他们就会选择和氏璧了。
这下子不仅一般武林人士,就是有争霸野心的人士都将目光投注到玉如青身上了。
可他们是不是忘了点什么呢?
——慈航静斋一点都不想要邪帝舍利啊!!
大家等啊等啊等,等了一个月,都没见有动静。咦,这次为什么这么慢?想想看当初从《慈航剑典》到《天魔策》,从《天魔策》到《长生诀》,从《长生诀》到和氏璧,真的就是连轴转,这次不应该第二天就找到,第三天就昭告天下的吗?
这次是怎么了?谁去问问也行啊!
还别说还真的有江湖豪杰在晋阳大街上偶遇了玉如青,毕竟他真的很好认,然后在定睛一看,差点下巴脱臼——那妖孽还穿着带着异域风情的服装,然后腰带上坠了个不伦不类的玉佩!别告诉他那是和氏璧,如果是的话,他就要去死一死!
在这种冲击下,这位大无畏的叫柳无章,武功在江湖上只能算二流的侠客,他鬼使神差的就在人家经过的时候拦住了他,拦完他就后悔了。
人家又不是大魔王不吃人,而且还很有礼貌:“有事吗?”
柳无章脑袋已空白了,他吭哧了半响:“您吃了吗?”
玉大前辈眨巴下眼睛:“你要请我吃饭吗?可我现在没什么能给你的,《长生诀》让我换出去了。”
柳无章:“……您换了什么回来?”是邪帝舍利?哪个门派的内功心法,武功秘籍?在这种情况下,想象下柳无章听到“一个肉包子”的时受到的冲击力,他当下就石化了。
等他接触了石化,玉大前辈自然早就不见了。
一个肉包子!
个肉包子!
肉包子!
包子!
子!
!
柳无章一边往嘴里塞刚出锅的肉包子,一边泪流满面!曾经有一个能得到无上武功心法的机会摆在我面前,却让一个肉包子抢走了,世态炎凉啊!
“嘶嘶,好烫!”
刚出锅的肉包子嘛,这真的是个很悲伤的故事就是了。
等到柳无章秉着#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的精神把这则故事传颂出去后,一大把的江湖豪杰纷纷无语凝噎。再说了,他们也没有只凭借一只肉包子就能演绎出《长生诀》是在哪里被换走的的能耐,所以现在的情况是这样的:失传已久的《长生诀》被找到了,被一只肉包子换出去,《长生诀》又杳无音讯了!
到底是谁用一只肉包子换到了《长生诀》,这家伙积了八辈子的德吧!
殊不知这个#上辈子拯救了地球#的撞大运小伙子,在当初用肉包子换来《长生诀》时,可是肉在痛肚子在咕咕叫啊,看那个肉包子别提多不舍得了。当然,在他和他的小伙伴修炼起《长生诀》后,顿时#天都亮了#,不过肚子依然在咕咕叫就是了。
唔,这两个小伙子一个叫寇仲,一个叫徐子陵,他们俩确实是有大气运之人。
就在这对好基友修炼《长生诀》,境界一日千里时,江湖上又出大事了!
邪帝舍利现世了!
知道这件事的起因还是因为玉大前辈的一封道歉信:“我找到邪恶舍利了,我觉得它很好玩,就不给你们了。唔,我上封信里也没有白纸黑字写明我会把邪帝舍利给你们对不对?那我就放心了,因为我从来就是言而有信之人。所以作为补偿,你们这里皇帝的玉玺就给你们了,它和和氏璧性质是一样的,我觉得你们应该会更喜欢它。”
卧槽,这封信信息量也很大!
慈航静斋被再三戏耍,就是泥人也有三分气性呢,更何况是一直是白道魁首的慈航静斋。反正不知道梵清惠是怎么运作的,到最后讨伐玉如青的队伍里有武林三大宗师之一的宁道奇,有四大门阀之一宋阀的阀主“天刀”宋缺,其中还有邪王石之轩,这几位无论哪一位都是江湖上有着赫赫威名之人。
宁道奇不用说,他是三大宗师之一;而宋缺,只“天刀”一个称谓便道尽了自身的江湖地位,更何况他还是四大门阀之一宋阀的阀主;而邪王石之轩,他在魔道八大高手中排第二位,可这个排名早就过时了,他的武功真实深浅没有人知道。
然后,大家就#齐聚一堂#了。
玉大前辈,aka顾青一点都不紧张,他笑眯眯的望着那三男一女,仍旧是那副烂漫的模样,可说出来的话和他那副浪漫的模样截然不同:“所以,你们三位都是梵清惠的裙下之臣?你们先别说,让我继续看一看。唔,你是宁道奇,梵清惠不需要多动之以情,单就是用拯救天下苍生这理由就够了,说的好像她就是为了天下苍生来拯救天下苍生一样;那么,天刀宋缺,我就说我当初没把《长生诀》留在慈航静斋那座尼姑庵是对的,瞧瞧这尼姑庵的师太都六根不清净。哦,别说当年你们俩没有结合,这师太就不是破戒,搞得多委屈似的,何必呢。最后,邪王石之轩,慈航静斋的圣女碧秀心到底是多么国色天香,让你忘记了家中明媒正娶的妻子,碧秀心知道她是个外室吗?真有趣,是不是?”
大宇宙的恶意扑面而来。
“哦,你们生气啦?可你们是打定主意要来截杀我的耶,凭什么要求我还要对你们以礼相待呢?”顾青摇头微微叹气,一副“你们有病,我又没有”的姿态让这几位江湖上地位崇高的超凡高手们脸色更加难看了。
梵清惠极力压制,才勉强开口:“我想你误会了,但凡你答应从此不再引发武林中混乱,退出中原武林——”
“说得好像我不答应,你们就能拿我怎么样似的,你们未免太自大了。”
——唔,到底是谁自大?
顾青从来就没有扮演过这么肆意横行的角色,他有那么点上瘾,说这话的时候还晃着挂在腰带上的一个玲珑球,不过玲珑球里面那颗球就不是什么铃铛了,而是黑兮兮一团像泥球一样的东西,想来就是邪帝舍利了。他见众人的视线都转移到玲珑球上了,就笑嘻嘻的说:“介绍一下,这就是我的新玩具。”
梵清惠脱口而出:“那和氏璧呢?”
顾青说的理所当然:“我拿和氏璧换的,当然是把和氏璧留下了啊。”
梵清惠又问:“你留在了哪里?”
“你好多问题,所以来打一架,打完看我心情。”顾青肆意极了,他还不止那么嚣张,他让他们四个一起上,毕竟是打群架么。
可以说自这四人成名以来,他们就没受过那么大的侮辱,所以现在是#你竟敢打我,我爸爸都没打过我#,呸,是#忍辱负重#,好像也不对,反正就是这架必须打了。
更郁闷的还在后面,他们四个打人家一个,人家都还显得游刃有余,而且打到一半,人家直接破碎虚空了!
电闪雷鸣,似有仙乐萦绕,祥云飘临,华盖闪耀。
于是,这位看起来只有二十有余的性格乖张,又肆意妄为的“玉罗刹”玉如青就那么登极乐而去了!临破碎虚空而去时,人家还很有礼貌的传音:“谢谢你们啦!”
四人当下真气涌动,连呕了几口血。
远处#坐山观虎斗#的江湖豪杰们:“!!!”
他们的心情大概是这样的:
这他妈的也行!
说好的两败俱伤呢?
所以到底是怎么就破碎虚空了?
邪帝舍利也带走了吗?
莫非是找到《战神图录》了?
难道只有我一个人觉得他不像破碎虚空而像是成仙了吗?
……
……
中原武林再一次沸腾了,而就在同月,唐国公李渊在晋阳打着#清君侧#的旗号起兵了。
——唔,这里的清君侧的目标人物就是已成为一大佞臣的裴珏了,他现在正在策划着怎么让这个身份也谢幕呢。
※、184
说起来李渊和帝杨广是两姨兄弟,李渊的母亲和帝杨广的母亲孤独皇后是亲姐妹,隋文帝在世时,对李渊这个妻子姐妹家的孩子很是看重,而李阀更是四大门阀之一。
可不管怎么说,如今的李渊还是帝杨广的臣,他必须得师出有名,才能堵住天下悠悠之口。所以,李渊一直在踌躇,直到上个月李密率领的瓦岗军逼围帝杨广所在的东都,并向各郡县发布檄文,历数帝杨广十大罪状,这才让李渊下定了决心起兵,而起兵的理由则是打着为帝杨广好的#清君侧#。
#清君侧#剑指的自然是现在帝杨广最信任,又或者唯一相信的国师裴珏,自从国师上任后,帝杨广的所作所为在外人看来是越发荒淫昏乱,每日酒色取乐,再没有当初平定江南叛乱,开京杭大运河,迁都洛阳加强隋朝对南北统治,以及实现大一统的锐意了!
可作为帝杨广的臣子,李渊起兵自然不可能剑指帝杨广,这时候作为大佞臣,自然就成了#指桑骂槐#里的“桑”。
不知不觉成为佞臣的裴珏在听到李渊打出的口号时,眉目未动,他摩挲着袖中的一枚玉珏,轻轻笑起来。李渊想要清他这个君侧,就让他看看李渊虎毒食不食子。
李渊从晋阳起兵不过十日,全天下都在传一则消息:慈航静斋代天择主择出来的“主”是唐国公李渊的次子李世民!
尽管慈航静斋因为玉如青接二连三打脸,丢了《慈航剑典》和和氏璧,更有梵清惠加上宁道奇、宋缺以及邪王石之轩四打一不仅没把人打死,还成了人家破碎虚空的垫脚石,导致威望大减,可到底慈航静斋#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也是当日四打一时,江湖豪杰们也是远远围观着,没听到他们的对话,不然慈航静斋以及四打一里的四位丢脸都要丢到全天下去了。
和氏璧去哪里了慈航静斋都不知道,只知道和氏璧在邪帝舍利被找到的地方,可邪帝舍利在哪里被玉如青找到了,她们根本不知道。可这件事发生的时日尚短,远不如先前慈航静斋大张旗鼓的扶和氏璧出代天择主,来的轰动以及影响深远。
所以如今这代天择主择出来的“主”人选一出,先别说这件事值不值得考据,有多几分真几分假。可慈航静斋代天择主一事有,圣女师妃暄接触李阀一事有,唐国公李渊次子李世民有,更何况如今李渊起兵有。
清君侧里的佞臣和臣民里出现的“天择之主”哪个更“万恶不赦”,那不是非常明显的事,不是吗?
李渊这人吧,雄才大略不是没有,可他还是个死要面子的人,就是名声要,皇位也要,说句难听的话就是#既要当婊-子,还要立牌坊#。现在皇位还没着落的时候,他就不能把名声丢了。
所以当这则消息一出,李渊立马就慌了。
他的谋士们有劝他不要管,直接改清君侧为兵变的;自然也有更了解李渊性格的,认为现在还不是好时机的,如果直接兵变了就说明咱们心虚了,到那时天下人要怎么看主公!更有甚者,不知哪位谋士嘀咕了句:“慈航静斋为何看好独独看好二郎?”
不知为何,这句话声音那么小,偏像是惊雷一般炸在了李渊耳边。
想来等到日后他这打了天下,坐上了皇位,到时候天下人都在指指点点,“瞧他李叔德之所以会当皇帝,那都是因为他儿子李世民是天择之主,不然哈哈哈。”
甭管谋士们是怎么说的,李渊的心理变化又是怎么样的,总之在最后李渊停兵,并亲自赴东都向帝杨广请罪,还带着他的次子李世民的尸身。
帝杨广历经此事对裴珏更为信任,已全权把政事交给他处理,所以李渊来的时候根本连帝杨广的面都没见着,他却是第一次见到了国师裴珏。
裴珏从御阶上徐徐而下,一身白袍衬得他越发超脱尘世,恍恍惚便要飘飘成仙。他身体确实如外人所说的不好,脸上毫无血色,似乎所有的颜色都集中到那双眼睛里了。他就那么轻轻一扫殿内,不知几人在那样的目光下不由得敬畏,说真的,外面的那些传言也不知道怎么传的,反正在东都,带着有色眼镜看这位国师的大臣们日渐减少,不得不说他真的有一副特别唬人的相貌和气度。再说,人家也是有真本事的,就拿李渊起兵清君侧来说,被清君侧的说一月内这件事就完了,可不就完了。
裴珏,aka换着身份玩的顾青走到跪在殿内的李渊面前,目光扫过那具被带上来的李世民的尸身。顾青从没有见过李世民,但这并不妨碍他看得出来这并非真正李世民的尸身,顾青没有必要拆穿,反正唐国公李渊次子李世民死了就行了。
“陛下知晓了你的诚意,可这还不够。”顾青细声慢语的说着,他将李渊的神情尽收眼底,眼珠动了动,又慢悠悠的说,“我朝玉玺现如今在慈航静斋那座天下尽知的尼姑庵里,陛下为此很是忧心,国公何不忧陛下之忧呢?”
李渊还来不及细想这句话中的深意,原本有仙人之姿的国师大人就一阵闷咳,旋即有血腥味传来,国师眉目未动掏出帕子擦干净血迹。
大臣们也习惯他三五不时的就吐血了,大概是看破天机看得太多了夭寿!
玉玺这件事吧,别说大家都把玉玺被玉如青换给慈航静斋了,就连慈航静斋最近忙的焦头烂额,都把这件事给忘了。就算慈航静斋得知了主动归还玉玺,大家不必大动干戈,可事情要是那么简单,又怎么显示出唐国公这为人臣子的诚意呢。更何况李渊对慈航静斋怨气可大了去了,李世民是他的爱子,他为了大义灭亲,他没错,错的都是慈航静斋那群六根不清净的尼姑。
李渊当即摔领他用来起兵的大军杀上了帝踏峰,在数千数万精心训练出来的军队面前,更何况李渊笼络了不少能人异士,他自己的儿子李元霸还有着天下第一大力士的称号,在这样的军队面前,哪怕你武功天下第一,想全身而退真是想得太美了。
慈航静斋在帝踏峰的总部被军队踏平,门下尽数被诛杀,梵清惠本就在四打一时,被玉如青破碎虚空时传音时带的真气伤了肺腑,现如今顾不上其他,也只有带着师妃暄从帝踏峰上仓皇出逃,回头望着慈航静斋上方冒起的烟火,心中大恸又是吐了一口血昏厥过去。
师妃暄只有含泪搀扶住梵清惠尽快逃开,原本高高在上受世人敬仰的慈航静斋圣女何曾有这么狼狈的时候。
慈航静斋玩完了。
可武林中敢站出来在明面上为慈航静斋“伸冤”寥寥无几,他们或许会在背地里为慈航静斋愤愤不平,可#唇亡齿寒#,他们最重要的还是保存自身,#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唔,在慈航静斋被烧成灰烬前,玉玺自然是被拯救出来了,同时还有慈航静斋的宝库,不过宝库都被系数进献给了帝杨广,库藏之丰富之价值连-城实在是让众不差钱的大臣们大开眼界。
国师大人坐在特赦座位上轻笑一声,立马把众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他朝站在李渊身后的李元霸招招手:“好孩子,近前来。”
李渊心里一跳,李元霸连他和他母亲的话都不听,先前觐见帝杨广和宇文成都比武时,这家伙连帝杨广都不屑来着,生怕他这个混不吝的孩子再出什么岔子,可让李渊以及知道李元霸虎性子的大臣们都大吃一惊的是,李元霸就真乖乖走过去了。还在国师大人欲点他额头时,主动单膝跪地,惊掉了一地下巴。
国师大人笑如春花,把大殿衬得如仙境,又道:“此子与我有缘。”就把这上界大鹏金翅鸟临凡的隋朝第一好汉给留下了。
人家熊又有什么关系,毕竟对熊孩子,国师大人自有妙招嘛。
经此一事,唐国公李渊的#清君侧#实实在在成了个笑话。
而围攻东都的瓦岗军,顾青倒也没有置之不理,隋朝虽说看起来气数将尽,但底下还是有能臣将士的,顾青就拿瓦岗军来练兵了。
高深莫测的阵法和兵法,变化多端的兵种,日新月异的兵器,士气大振的将领,李密率领的这支瓦岗军节节败退,而国师大人就生生练就出一支锐不可当的军队。
大败瓦岗军后,隋朝软硬并施的镇压民变;道教大兴,道教众人在全国各地做了大量的政治活动;关于帝杨广,倒没说给他的荒淫暴-政洗白,不过现阶段他的荒淫暴-政也就局限在东都皇宫里了,与此同时帝杨广之孙杨侑开始登上政治舞台。如此林林总总,好似气数将尽的隋朝开始#枯木逢春犹再发#了。
待到大业十三年,帝杨广驾崩,杨侑登基时,乱像已去,虽还有农民起义军和群阀割据各地,但隋朝大统却是稳定了下来。
杨侑乃是帝杨广之孙,元德太子杨昭第三子,嫡子,登基后改年号为泰宁,追谥元德太子为孝成皇帝,而帝杨广的谥号为闵,是为隋闵帝,这并非中上的谥号,但闵这个词中还有着怜悯之意,听起来似乎有那么些讽刺。
可真正说起来帝杨广在做太子以及做皇帝初中期,都是文成武德,政绩硕硕,迁都洛阳,加强对南方的统治;颁《大业律》——这部法律主要是对隋文帝末年比较残酷的法律进行了改革;开通大运河,沟通南北水道,对南北经济、文化交流,维护全国统一起到了促进作用;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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