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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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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初澜跟着去了医院, 谢苍耀先被送到了急救,再由专科医生过来,很不幸。

    泼在他后背的伤引起了休克, 手术室红灯亮起,李叔折回来找她, “我给家里打过电话了,谢总跟太太马上就来。”

    他隐去了不少信息,比如谢苍耀的父母也在场。

    谢初澜没吭声,转身出了医院大门在花园里的椅子上坐下, 李叔到现在都还觉得她什么都不记得。

    成年人之间利益交换,爱情哪有纯粹可言?

    为什么他会跑过来挡在前边?

    他又不是钢铁侠,还是只单纯想用这种方法让她原谅心软?

    谢初澜捂着脸, 十指之间的空隙处有眼泪滴落, 他成功了。

    亏欠还是爱,她分不清了。

    在两家大人赶到之后,谢初澜就先跟他们说要回去了,折腾一天。

    童佳担心地望着她,欲言又止, 跟着她走到停车场。

    “宝贝。”童佳放轻声音,手掌摸着谢初澜的后颈, 轻轻缓缓地一下下捏着。

    “我可能从来没告诉过你,比起爱另外一个人,好好爱自己才是更重要的。爱情最终会变成亲情,然后两个人就这么握着手走下去, 你说婚姻里没有爱情能行吗?我觉得可以。”

    谢初澜吸了吸鼻子。

    “我只是想说,你如果心里还有他,就别想太多, 顺从自己的心接受,谁也没规定前任男女朋友不能复合不是?”

    谢初澜走过来的第一眼,童佳就知道,她动摇了。

    不仅仅是因为谢苍耀帮她挡了那一下,还是因为她在责备自己为什么会又爱上别人。

    “人一辈子会爱很多人,有人幸运一点,遇到一次就能是他,有的人遇到的多一点,这没什么。”童佳眨眨眼,“在你爸之前,我也有过相亲对象,家里介绍的。”

    “不过后来觉得不合适分了手,才遇到了你爸。”

    童佳的话她明白。

    “知道了。”谢初澜打开车门,却忽然回身拥抱了母亲一下:“你跟我爸给我们打了好的样,我挺相信爱情的。”

    童佳拍着她的后背笑道:“那就好。”

    车扬长而去,童佳站定了会拿手背抹了下眼角才回楼上,半个小时后,谢苍耀被推出来,医生紧随其后问:“谁是家属?”

    四个人围了过来,男医生往后退了一步。

    “他没什么问题了,之后醒了再继续观察,后背皮肤烧伤严重,不过不影响生活,就是不太美观。”医生看看他们,继续道:“后续可以去整形美容科去问下有什么办法。”

    陆筱心沉了沉:“谢谢医生。”

    当天晚上,院长跟几个医院高层领导来看他,为了不影响病人休息,他们就在外边说话。

    沈何西也跟着一块过来,他是被硬拉过来的。

    谢苍耀第二天早晨五点就醒了,一晚上没去,只觉得膀胱快炸了,也没看清旁边趴着的人是谁,他只是催促:“快快快,我要去厕所。”

    梁秋迟被吵醒,正觉不爽,见他醒了,问:“醒了?哪儿难受吗?”

    谢苍耀咬紧牙关,搞的梁秋迟还以为哪不舒服,结果他轻飘飘来一句:“人有三急,快点!”

    “那我找护工过来。”说着,就要起身,被谢苍耀一把拽住。

    “哪儿来得及啊!快点,就你,我都不嫌弃你,你还嫌弃什么?”他催促着,一只手借了梁秋迟身上的力才能让自己站起来。

    病房里有小卫生间,梁秋迟站在门外第一次觉得他付出真多。

    里边水流声停止,梁秋迟冲他摇了下手机,“跟他们说过了,马上就到。”

    “什么。”

    半小时后,门里门外都站满了人,病房里只留了几个关系好的,谢苍耀阴着脸装死。

    好么,给他提前开追悼会来了。

    人来的贼齐。

    顾幼庭笑话沈南川没带探视三件套过来,说完又问谢苍耀:“要不要吃橘子?”

    “就进口那种。”

    “闭嘴吧你。”沈南川针锋相对:“你看他现在想吃橘子?他想吃人!”

    还是细皮嫩肉那种。

    在场一大帮全是男人,再精致也对不了他的胃口。

    “她人呢。”谢苍耀头疼的很,后背也疼,他都不能靠在枕头上,要么坐着要么趴着,怎么着都不舒服。

    “谁啊。”顾幼庭接了话,自己掰开带来的橘子吃了三个:“谁?”

    “你祖奶奶。”

    “噗嗤”。

    顾幼庭被核卡住,连连咳嗽了好几声才没事,可脸却红的要命。

    “占谁便宜呢。”

    今晚上谢初澜在老宅那儿睡,她跟陆庭斟都没有长期跟父母同住的习惯,起初是因为童佳跟谢扬想要自己的二人世界,再后来,她也慢慢喜欢一个人待着了。

    也不觉得闷。

    她挺享受孤单。

    十点多的时间,她躲在房间里听到楼下有动静,应是父母回来,但没来敲门,她没出去找他们,还是躺在床上发呆。

    躺了快四五个小时,她脑袋空空。

    上一次这样,是她决定要搬出万里域景前一夜。

    她心乱的很。

    姚弋给了她假期,没有时限,他看在周照的份上,对她这个合伙人无比纵容。

    她也不是不识好歹,可就是需要时间。

    实在睡不着,躺着四肢都要退化了,谢初澜把头发扎起来下楼找吃的。

    从冰箱里搜出一包螺蛳粉,看了眼日期,离过期还有三天。

    能吃。

    把水煮开,她把粉煮进去等火开。

    等开的这一小段时间,她都能走神,还是陆庭斟过来给她把火关了。

    “你这是吃什么呢?”陆庭斟拿了包装看,又是这玩意。

    苏别予不想吃饭的时候就拿这个充饥,到底还是年轻,这么对付自己的胃。

    “吃点?”谢初澜把料包一并放入,转开小火加了生菜。

    难闻的味道开始出来,陆庭斟往后退了一步,坐在餐桌旁。

    “不用,我不抢你的。”陆庭斟边看手机边等她,他对她的感觉其实还停留在她上初中那会,放学路上看到路上卖的糖葫芦就闹着要吃。

    陆庭斟觉得脏,硬是没给买,小姑娘气了好几天,最后是他亲手做了几串补给她,这事翻篇。

    谢初澜吃相很好看,粉丝绕在筷子上,跟吃意面一样。

    “你不打算去看他?”陆庭斟忽地开口,若有所思,“他挺想你的。”

    “去啊,明天去。”谢初澜看他一眼,好奇他怎么开始谢苍耀说话。

    陆庭斟看出她在想什么,抢先跟她说清楚,“我只是觉得他这事办的很男人,除了父母跟我,有几个人肯这样替你挡?”

    陆庭斟有些话没说。

    但她应该懂。

    他们已经不需要再讨好谁,或者保护谁,自己受伤损失的何止是钱?

    谢苍耀现在对她,没得说。

    那边,谢初澜已经吃完,把碗推到他面前,笑了下,“麻烦你帮我洗了,我明天有重要的事,先睡了。”

    陆庭斟哼哼唧唧,却还是照做,宠妹嘛,家里的组训了。

    更何况不管谢初澜提任何要求,他潜意识里就会答应下来。

    翌日一早,童佳发现谢初澜已经走了,家里阿姨单独给她做了早饭,说吃的不多,也没说去哪。

    “不过倒是打扮的很正式,穿了裙子也化了妆。”阿姨说完,又急着返回厨房给他们做早餐。

    童佳若有所思地坐着发愣,手边一杯红茶都快凉了也没喝,再看看谢扬,她更觉得生气。

    “你怎么一点都不关心女儿?她不是你亲生的?”童佳过去在他小腿肚子上踹了一脚,结果没成功,被谢扬抓着顺势坐下来,看她这么斗鸡的样子,谢扬觉得好笑。

    “我关心就能有用了吗?”谢扬用鼻尖蹭了下她的后背:“她也不是三岁五岁,我们管又能怎么样?你得体谅她一下,毕竟她现在应该很矛盾。”

    “矛盾什么?”童佳被蹭的很痒,声音放轻道:“说难听一点,谢苍耀救她也是存有私心的,也不是平白无故就要帮我们初初,我知道他父母心疼的要死,当面没说什么,但背后肯定会觉得他儿子不值。”

    “唉,要我说,两孩子彻底分干净算了。”

    “难。”早餐好了,谢扬拉着她过去吃饭。

    见她仍然愁眉不展,谢扬凑过去在她唇上轻啄了下,“快点吃,吃完我们再去谢家一趟。”

    作为世交,他对谢苍耀自然是喜欢,但作为父亲,他没办法轻易原谅伤害过自己心肝宝贝的坏男人。

    谢初澜站在病房门口的时候,才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单独的vip病房外边有一个小的陪护室,里边正坐满了人,见她进来,不知道谁先开始秉着呼吸,大气也不敢出一口,再后来又不知道是谁先起了头喊她“大嫂”。

    谢初澜穿着高跟鞋的脚一滑,差点脸着地。

    里边顾幼庭听到动静,走出来想教训那帮王八蛋,谁知看到她在外边,他一时之间也说不出话来。

    纠结良久,问了句:“吃了吗?”

    “吃了。”谢初澜依然没什么好脸色。

    她都想起来了。

    什么都想起来了。

    顾幼庭跟谢苍耀串通好了要从棠好手里把那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收回来,听陆庭斟说,还是因为谢氏集团早就有人吃大笔大笔的回扣,谢苍耀想把人揪出来,才拿自己当赌注。

    可即便如此。

    她也像其他人一样,信以为真。

    病房里人都在,梁秋迟正打算走,见她来了,顿时松了口气:“你终于来了,快过来,他要上厕所。”

    谢初澜:“......”

    她眉眼一扬,似乎想到什么:“之前都是你帮他?”

    “那岂不是.....”

    她这个尾音拖得好,让在场几个人都开始往黄色废料上猜。

    谢苍耀闷哼了声,刚才动了下,牵扯到后背上的伤,“你怎么才来。”

    他委屈地声音让谢初澜愣了下,谢苍耀开始告状:“他动作太粗鲁。”

    “真不知道黎画怎么受得了。”

    顾幼庭在一旁看戏:“行了,我们就不在这当电灯泡了。”

    “走啦。”

    几个人正要做鸟散尽状,谢初澜抢先一步把门关起来,轻声道:“等一下,我有事情想说。”

    几个男人又重新坐回去,视线齐齐聚在她身上,等她开口。

    “等你出院那天去领证,同意吗?”

    像扔了颗炸弹,又像喉咙里被塞了团棉花,就是怎么都不是滋味。

    尤其是顾幼庭,他第一个不同意!

    “初,你想好了?这么突然的吗?就因为他替你受伤?”顾幼庭被梁秋迟拉走,心不甘情不愿的哀嚎:“我也可以啊。”

    “你连追求的机会都不给我,非要在同一个坑里跌倒两次吗?”

    这圈里的人都属人精,能坐在里边陪谢苍耀的人都是他关系好的,听听这种话本也没什么,但就是...没想到啊。

    兄弟俩争女人,是其他小姐姐不香吗?

    但反观谢苍耀还没吭声,梁秋迟也不作声,翘着腿在一旁看戏。

    只有顾幼庭跑过去挡在谢初澜面前,“你要真是非他不可,不嫁给他就结不了婚,我也认了,可你明明——”爱过别人。

    她明明就是可以喜欢别人的。

    谢初澜揉了揉鼻尖,抢声道:“顾幼庭。”

    “你说完没?”

    “啊?”男人一愣。

    紧接着被谢初澜开始拿包砸,丝毫不手软:“我都没来问你呢,你演戏就演戏,不能跟我通个气?怎么?做戏要全套是吧,怕我露馅还是怎么着?不能说给我听吗?”

    “最基本的信任也没了,对吧。”

    一开始知情时,她是生气的,生谢苍耀的气,也生顾幼庭的气。

    这两个人从一开始就没想告诉她,就想瞒着她。

    现在这事还没完呢,他怎么还能理直气壮站她跟前说喜欢她?

    “我喜欢你个猪啊!谁不知道你女朋友遍布全城,你去夜店的时候随便挑一家都能碰到你女朋友,你哄鬼呢?你是不是就短暂的喜欢了我一下?”谢初澜打的体力不支,拎了把椅子坐在床畔大喘气:“我告诉你,你别砸我场子,今儿来我是问他的。”

    被她指着的男人从挺尸状态中回过神来,惊喜过后就是自己吓自己的惊吓。

    谢初澜这个结婚的提议,来的太不时候。

    他才刚刚......

    “你想结婚,是为了报答我还是还爱我?”谢苍耀看着她,轻声道,“如果是为了报答,那大可不必,我还不至于让你牺牲这么大。”

    顾幼庭哼了声,刚想说“这还差不多,你还算个人”,另一边,谢苍耀幽幽道:“不过我是为你才受伤的,你忍心看我这么惨吗?”

    “我只想要一个能够追求你的机会,不过分吧?”

    梁秋迟噗嗤笑出声,顾幼庭气鼓鼓地要冲过去被他拉走。

    病房里就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仪器的声音放大了无数倍。

    谢苍耀没有再多说,只是等着她的回答。

    谢初澜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脑子里全都是那天他把自己抱在怀里的样子,明明就那么疼,还逞强,还想当英雄。

    谁要他救啊。

    她没有闻到难闻的气味,反而全是他身上的味道。

    她背过身,把眼尾的泪擦干。

    心脏一下下重击,她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才会有这种难以置信的想法。

    她居然开始有了动摇,也怀疑自己是不是没睡好才会有这种疯狂的想法。

    她又对他动心了。

    “你能不能跟我说说,为什么忽然想跟我结婚。”

    “还能为什么。”谢初澜忽然觉得心烦,“你替我受了这些,我理所应当应该照顾你,再说,对你陆姨和明叔也算个交代。”

    “谢苍耀,就算我对你还有感情也是正常的。”毕竟她以前深爱过他,怎么可能做到无动于衷。

    谢初澜转身过看他,忽然发现他脸色难看,浑身跟长了刺一样难受。

    “你怎么了?”她心脏狂跳,生怕是他后背又开始疼,想着去叫医生,被他轻轻握了下手指。

    “我想上厕所,你陪我去。”

    “......”谢初澜为难,“我去找护工。”

    “来不及了!”男人哑着嗓音道:“你也不想看我尿裤子里吧?”

    “病人也得有尊严的行吗!”

    谢初澜脑补了一下谢苍耀如果真的....那他应该真的会抑郁了。

    “行。”

    谢初澜答应了,想把他扶下床,发现以她的力量根本撑不住,谢苍耀长臂环在她肩头,整个人都靠过来,说的一本正经:“让我靠一下。”

    一小段路,谢初澜是咬着牙走过去的。

    好不容易把人送到了厕所,又被他拽了回来,谢苍耀指指自己的裤子,满眼为难地提出这个不情之请:“好人做到底,帮我把裤子脱了吧。”

    谢初澜倒吸了一口凉气,羞的满脸通红。

    “又不是没脱过,你以前不还天天想用?”一抬头,谢苍耀正笑意吟吟地望着她。

    谢初澜总不能真看他憋死吧。

    只能硬着头皮上,好在,这事她没少做。

    裤子一扒,把人给按下去,厕所里有毛巾,她拿着铺在他上边。

    没什么表情,就是很冷冷地感慨了句。

    “好像小了点。”

    谢苍耀:......

    “你有本事再说一次?”

    “你求我啊。”谢初澜把门替他关好:“金针菇。”

    作者有话要说: 下本你们想先看哪一个啊?陆哥哥还是闻宵?

    《良宵》文案,后期会改,男大女五岁。

    温屿眠第一次见到闻宵时,她十五岁,他坐在轮椅上喊她过去,那时她还没有那么好听的名字,她还叫良宵。

    他们没有任何一点共同的地方,唯独名字有一个字相同。

    她为此开心。

    她是父母双亡的“倒霉鬼”,更是闻宵朋友口中的“小土帽”,友人劝他早点送走,生意人最忌霉运,闻宵淡笑,“我命硬。”

    他二十七岁生日,温屿眠躲在办公室里向他告白,后来,她成了众人口中的笑话。

    闻宵三十岁生日宴,她带男友出席,闻宵变成她口中的家人,他锢她在酒廊,语气不善质问:“他们都说你是我童养媳,你还带别人来?”

    温屿眠笑容良善,“知恩图报,你说的。”

    “那我有没有说,第一次见面,我看到是你才决定带你走。”闻宵轻呵:“你是不是想让我老来得子?”

    “你以为我日久生情,殊不知因为是你,我才动了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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