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丁顾年初时也被郝笺跟练如柠的出场惊艳了一下, 一个是英姿飒爽似硬汉, 但是身材曼妙如T台模特;一个看起来柔弱娇嫩、清纯可人像还未出校门的学生。
各有各的特色, 各有各的风情,但是都能算得上是尤物。
不过在发现她们跟彭茂居然是认识的之后, 心情就稍微有些微妙了。
他打量着郝笺跟练如柠,开口道:“两位就是彭茂的同伴?”
如果彭茂的同伴只有这两个女人,那他可是赚到了!
“算是吧。”郝笺平淡地说。
练如柠的反应稍微温和一点,她微微一笑,说:“先生就是丁顾年丁先生吧?我听彭茂提起过你。”
丁顾年斜睨了彭茂一眼, 知道他不可能说自己什么好话, 不过他的心情还是很愉悦,道:“对, 是我, 不知道小姐是……”
对讲机里传出了施龚碓的话:“你们就别浪费时间了, 快问彭茂那小子办完事了没有, 办完的话赶紧回来帮忙。”
这声音一出, 丁顾年挑了挑眉头, 看来彭茂的身后还真的有一支队伍,而这两个女生敢独自过来, 想必也是跟彭茂一样背后有所仰仗。
虽然俩人的身上都有刀, 可是他不认为两个柔弱的女生能有什么力量。
但是心里再不以为然,他也不得不暂时收起自己旖旎的心思。丧尸容易对付,可跟他一样有队伍的人可不好对付。
他看着彭茂:“你还有同伴,为什么不一起叫过来大家认识一下呢?”
彭茂刚感动完, 也不想让郝笺、练如柠身处险境,便说:“那边的路堵住了,他们还在清理堵塞的车辆。”
他也没说“他们”有多少人,让丁顾年自己猜去,顺便让他忌惮一下。
从郝笺看见丁顾年开始,她就觉得这个人有些不对劲,但是具体她也说不清楚,毕竟跟这人不过是萍水相逢,她也不知道他都有什么手段。
丁顾年见郝笺的身上还有对讲机,甚至队伍那头还有人能听见他们的对话,他就觉得彭茂所依靠的这支队伍并不简单,至少是拥有高科技的。
一时之间他也不敢小瞧了她们,而是颇为和颜悦色地发出了邀请:“既然他们没空过来,那不如我们坐下来认识一下,喝点东西,慢慢等他们过来?”
郝笺没说话,彭茂则看着彭盛。在丁顾年的目光注视之下,彭盛对他哥道:“哥你不是有话想跟我说的吗?”
彭茂自然会留下来,而郝笺、练如柠便也应下了。
郝笺之所以跟练如柠过来,确实是众人都商定的,不能抛下彭茂。二来郝笺也想知道丁顾年的能耐,若是能从他这边得到一些消息也是不错的。
毕竟她们也不能因为对别人心存怀疑就不再跟人交流,失去信息更新,就是失去了应对危机的先机。
不过她们敢孤身过来,也并非靠吓唬丁顾年。施龚碓已经侵入了这个镇子上的无线设备,只要郝笺她们有危险,他就会用这些设备给丁顾年这伙人一些“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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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顾年他们停留的地方是高速公路进出口的一个厂房里,周围都是荒地,而远远眺望,至少还要再走一段路才能到镇子上。
而在厂房的周围停着三辆车,其中一辆中巴,两辆越野车,中巴上似乎装着不少物资。
郝笺一路过来时就在心里默数了一下,疑似丁顾年的同伙的人大约二十个。有男有女,不过女人相对而言更像我见尤怜的花瓶。
每个男人的手上都有武器:有的人拿的是砍刀,有的人在腰间绑着廓尔喀军-刀,还有的人拎着工兵铲、消防斧,最让郝笺在意的是弩手。
郝笺在这支队伍里感觉到的不对劲越来越强烈,不过她还没来得及深思,丁顾年就说:“到了,这里面有风扇,还有水果跟茶点,进来坐一下吧!”
说完,“迅哥”颇为得意地接话:“快中午了,太阳这么猛烈,你们在外面一定很渴很热吧!我们丁总肯拿出这些东西来招待你们,那是真心实意想跟你们交朋友的!”
“丁总?”郝笺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下丁顾年,“没想到丁先生年纪轻轻,就已经是老总身份的了,真是年轻有为呀!”
让郝笺的嘴里说出恭维话可不容易,不过不管是彭茂还是练如柠都清楚她言语中的敷衍,以及质疑。
丁顾年等人跟她没相处过,自然不知道她话里的意思。
见她夸自己,丁顾年心里颇为受用,不过面上笑着:“哪里哪里,都是弟兄们瞎胡闹起的外号。对了,还不知道两位小姐的芳名呢!”
“我姓郝,叫郝善良。”郝笺面不改色,仿佛这就是她的真名。
“……”练如柠跟彭茂都使劲地让自己憋成面瘫,不然他们真想喷她不要脸。
丁顾年和“迅哥”面色有些古怪,不过这样的名字似乎也不算太奇葩,他道:“原来是善良小姐。”
练如柠也温和有礼地报上自己的姓氏:“我姓练,练习的练,我还只是一个学生,先生叫我练同学就行了。”
没能得到练如柠的名字,丁顾年也不失望。他认为相逢即是有缘,不管她们之前是什么队伍的,只要他展现出他的魅力,他觉得可以劝她们改投他这边的阵营。
心里打着小算盘,他还不忘向郝笺打听她们队伍的信息。
郝笺四两拨千金,反问道:“我们这一路过来也没发现丁先生这支队伍,丁先生应该不是走高速公路的吧?”
丁顾年微微诧异,以为这支队伍的侦察手段确实了得。
他笑道:“我们确实不是走高速公路过来的,因为在前面的兴华市里,我们遇到了些麻烦,所以找了一条船,直接开船过来的。不过过了这个镇子后就是水坝,船无法再航行,所以我们才打算改走高速公路。”
郝笺之前的话也不过是猜测,因为她刚才发现那辆中巴上印着的是这个镇的客运站的名字。而如果他们是走高速公路,那她们过来的那段路也就不会还处于堵塞的状况了。
所以她相信丁顾年等人是早两天就过来了,并且夺得了一辆中巴,否则他们这么多人,光靠两辆越野车也载不了那么多人。
当然,这两辆越野车,兴许是在这个镇子上夺来的。
不管怎么样,郝笺都没有放松警惕。而一般这种时候,与人交流的基本上是练如柠,这方便她在后面观察。
“麻烦?”练如柠心想莫不是跟“无咎”起了冲突?
“你们过来时没遇到吗?”丁顾年反问。
一开始郝笺跟练如柠也不确定丁顾年说的是不是“无咎”,不过他说了这句话后,俩人瞬间就知道,他指的确实是“无咎”,不然怎么会这么问呢?
“丁先生说的该不会是在兴华市拦路抢劫的那伙人吧?”郝笺插话了。
丁顾年想了想,颔首:“也可以这么说,看来你们也遇到了,不过你们似乎都不清楚对方的底细?”
“不太清楚,他们在各个要道设置路障,非得问人要过路费,我们差点跟对方起冲突,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们就撤退了。”郝笺说道。
她说的话七分真三分假,在丁顾年等人看来就尤为真实。
双方也没有就“无咎”的人再说下去,丁顾年也想通过彭茂来打听她们队伍的消息,于是对彭盛道:“彭盛,你大哥特意来找你的,你就没什么要跟他说的?”
彭盛很不愿意面对彭茂,然而他也懂丁顾年的意思,于是直勾勾地盯着彭茂:“你要跟我说什么?我觉得我们之间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
彭茂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愤怒和心疼,略感慨地说:“我只是经过这里刚好看见了你,知道你还安好,我也就放心了。”
彭盛咬着牙,略不甘地说:“我很好!至少我是靠自己的能力来获得生存下去的物资的,不像你,怕是只会哭求别人的庇佑吧?!”
练如柠诧异道:“我们队伍中可没有人是吃白食的,你不是他的弟弟吗?为什么要对他说这样难听的话呢?”
彭盛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们,他觉得彭茂不可能如练如柠所说的那样有用。如果他真的能派上用场,岂不是说他当初舍弃自己的大哥是一件错误的事情了?
一方面他不能承认自己的错误,另一方面他觉得彭茂明明有能力,为什么之前就没站出来呢?让他一个人跟丁顾年走,如果不是他无依无靠,也不至于在搜寻物资时被砸了手臂,以至于现在左臂都还不能恢复。
彭茂见他将自己的过错推到了自己的身上,对他是真的失望。
“我本来还想着……我已经不是从前那个没用的兄长了,虽然我无法做到像丁先生这样让你三餐温饱,但是只要我还有一口气,我就会拼尽全力去保护你。”
“你开什么玩笑,你拿什么保护我?一根撬棍?这样的撬棍,丁总有的是!”彭盛气急败坏地说。
郝笺跟练如柠看着彭盛,觉得这兄弟俩还是有点像的。当然,不说性子,而是外在。
彭盛跟彭茂差不多高,不过因为他不是健美教练,所以身上并没有肌肉。只是这样一来,他的身材倒比彭茂正常多了。
头发兴许是很久没打理了而显得乱糟糟的,他的面色也不怎么好,嘴边冒了胡渣子,俨然是几天没剃过胡子了。
彭茂被他的话气笑了:“行,话我也不跟你多说了,你我都是成年人了,按道理都是独立体了,日后各顾各的就好了!”
丁顾年朝“迅哥”示意,后者连忙上前劝彭盛:“小盛啊,他好歹是你的大哥,兄弟哪有隔夜仇的?而且他也都是为了你好,你即使不打算跟他离开,说话也没必要那么冲嘛!”
开玩笑,把彭茂气走后,郝笺跟练如柠怕是也要离开的,丁顾年怎么舍得?
“迅哥”熟知丁顾年的心思,所以才有了劝说彭盛的话,明里暗里都在让彭盛识相点,如果他还想过好日子,就必须得看他们的脸色行事。
彭盛在跟彭茂吵完后就后悔了,他知道丁顾年看上了那两个女生,但是他也知道丁顾年的身边已经有很多女人了,所以他一开始并不打算帮丁顾年拉皮条。
可是丁顾年的跟屁虫“迅哥”都拿着鸡毛当令箭了,他骑虎难下。况且没良心的事情他做的也不只是一次两次了,再做一回也没什么。
于是他很快就向彭茂表示了悔意。
彭茂的心情可以说是有些一言难尽了,但是他没有立刻离开,因为郝笺跟练如柠似乎没有离开的打算,所以他就“勉为其难”地又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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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片刻的功夫里,厂房外走进来两女一男。
其中一个女人长发及腰,穿着一身清凉的“露肚脐无袖背心搭配牛仔短裤”这样的夏日装,脚下是一双精致的凉鞋。如果加一顶遮阳帽和墨镜,就活脱脱地刚度假回来的样子。
另一个女人的眼神比较凶,盯着郝笺跟练如柠的时候尤为明显,就像看见了天敌一样充满了恶意。她的衣物较之前者倒是正常了些许,至少不会让人见了就觉得是一个不知道外面正在闹丧尸的“甜心宝贝”。
而那个男人看起来还挺年轻的,戴着一副方方正正的黑框眼镜,他样貌一般,但是胜在肤色白皙,身上也精致得不像在末世里求生的。
郝笺在她们进来后,并没有将那两个女人放在眼里,而让她感受到危险的是那个男人。
男人虽然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但是郝笺在他的笑容和眼神里看见了一个和胡旦一样心思深沉的“狡诈之徒”。
“小月、淑娴、阿扶,你们回来的正好,过来认识一下。”丁顾年跟她们三人招了招手,“这是……彭茂,小盛的哥哥。这两位是彭茂的队友,碰巧经过这里。”
两个女人都走到了丁顾年的身边,丁顾年习惯性地在她们的屁股上摸了一把。
两女一男的神色不一,男子先上前朝郝笺伸出了手:“你好,我叫沈扶,沈阳的‘沈’,扶持的‘扶’。”
“我叫李小月。”精致女人微微颔首。
剩下的那个女人白了她们一眼,说:“我知道彭茂,他不是太过没用,离队了吗?怎么,找到接盘的了?”
郝笺和练如柠都没理她,而是温和有礼地跟沈扶、李小月打了招呼。
那女人见她们不理自己,十分生气,拉着丁顾年的手臂撒娇:“年哥,她们哪儿来的,好没礼貌哦!”
丁顾年微微一笑,按下她的手,说:“他们还有队友在清理堵住高速公路的车辆。”
言下之意是她们的背后还有依仗,让她少招惹她们。
女人不甘心地撇了撇嘴,很快便计上心头,她过去道:“我叫黎淑娴,是年哥的老婆,彭茂以前还叫我年嫂来着,你们不应该不知道。”
“……”郝笺挖了挖耳朵,觉得听这样没有脑子的人说话都是一件极其污染耳朵的事情。
还“年嫂”呢,怕是“年兽”吧!
丁顾年也没训斥黎淑娴,可见他们的关系确实非同一般。
彭茂小声地和练如柠解释:“她确实是丁顾年的女友,在我遇上他们之前,他们就已经在一起了的。”
练如柠恍然大悟,原来有丁顾年在背后撑腰,难怪会这么目中无人。
她可是因为这个女人,连带着对丁顾年的好感度都降到了负数。
说实话,要不是为了获取信息,她也不愿意顶着丁顾年那粘稠暧昧的目光,跟他们虚与委蛇。
“那另外两个人呢?”
彭茂摇了摇头:“我没见过,应该是在我离开他们之后加入的。”
练如柠不由得托腮思考,这丁顾年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能让这么多人加入他的队伍,而且都跟孙子似的对他的话奉若圣旨?
她想到了“无咎”的洗脑之术,然而他们也说了,在兴华市,他们也遇到了“无咎”的人找茬,“无咎”总不会内部掐架吧?
她心中虽有疑惑,但也没有立马找郝笺商量,因为郝笺正在跟沈扶、丁顾年闲聊。
沈扶对她们的来历似乎颇为感兴趣,在郝笺用了她们之前的那套说辞后,他没表现出信任或质疑,而是一如既往地面带微笑:“原来是这样……”
丁顾年见郝笺的心思似乎一直都在沈扶的身上,心中不悦,便说:“阿扶是我们队伍里的军师,一般打听消息、制定计策的事情就是他负责的,而我统筹全局。”
言下之意是,沈扶只是个听他的话行事的龙套,他才是队伍里的老大。
郝笺装作没听懂,问道:“那你们这是要到哪里去呢?”
沈扶看着丁顾年,后者清了清嗓子:“到哪里去都无所谓,毕竟我有能力活下来。不过我听说佛城那边的影视城利用城池的高墙搞了一个避难基地,政府办事处、护卫队指挥部也在那边,所以我想过去看看。”
末了,还问了一句:“你们呢?”
郝笺诧异道:“佛城影视城?那里倒是一个很合适当避难基地的地方,而且那里有机场,政府跟护卫队要在那里建立新的秩序中心倒也合乎情理。你们的消息果真是灵通,我们这一群人都是来自五湖四海的,直奔着异地的亲朋好友而聚集在一起,对消息的把握确实不够。”
奔着异地的亲朋好友而聚集到一块儿的,岂不是散兵游勇?
沈扶微微一笑:“你们能从那么远的地方跑来,也是挺厉害的,不知道你们都有哪些队友,能否给我们介绍介绍?”
郝笺想了想,拿起对讲机,问道:“老包,你们那边怎么样了?”
过了会儿,对讲机里传出“哐当”的响声,一个颇为陌生的男声回了一句:“还有两公里就清理完了。”
施龚碓的声音紧接着出现:“你们什么时候回来?”
辛婷也说:“快中午了,太阳太毒辣了,如果镇子上没什么事,我们就不过去了。你们也快点回来吧,不然待会儿煮好的午饭就被他们吃完了……啊,你们别偷吃!”
伴随着辛婷的一声轻叱,对讲机的信号也暂时关闭了。
虽然只有一台对讲机,不过愣是被施龚碓跟辛婷玩出了有好几台对讲机的效果,练如柠和彭茂在心里暗暗赞许施龚碓跟辛婷俩人的临场反应真是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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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这些话后,丁顾年提议道:“我看你们的路线,也是要到程乡去的吧,不如我们一起吧!程乡虽然说不是什么人口大市,但也比兴华市多,人多力量大,多一些人同行,也多一份保障。”
“是啊,我看你们的武器都旧了,不如我们这里。我们这里几乎人手一把锋利的砍刀!”“迅哥”自豪地说。
郝笺看着练如柠,后者明白她的意思,回道:“谢谢丁先生的好意,不过这可由不得我们做主,我们回去跟队里商量一下,如果他们同意的话,我们就到这里来汇合吧?”
这个答案很合理,丁顾年没理由反对,不过他还是开了口留她们下来吃午饭。
对于丁顾年的豪举,练如柠说:“末日之初,超市、商场都已经被人劫掠一空了,虽说现在步入末世才十来天,物资应该还不至于太紧缺,可丁先生在哪儿搜到的这么多物资?我们队都是要地毯式搜索很久才能找到一点有用的物资的。”
丁顾年打着哈哈:“当然是有我们的办法了。”
沈扶推了推眼镜,说:“不知道贵队是怎么分配资源的?在我们这里其实是讲求公平的。要食物、物资要么用钱来换,要么付出劳动。”
“我们队也是不养闲人的,不过我们的物资都是到处搜来的,搜到多少算多少,大家平分着吃。如果没有搜到食物,那么只能挨饿赶路,直到找到食物为止。”
练如柠这么说的时候,彭茂也想起了这些日子,哪怕是在避难处,都是过着“吃了上顿没下顿”的苦逼日子的,哪能像丁顾年一伙人这么好条件?
要不是他没现金,他也想找丁顾年买点食物备着了。
黎淑娴这会儿生怕没机会讥讽郝笺、练如柠两句一样,抢着道:“不养闲人?我看你们发挥的作用也就那样了。”
彭茂知道她的意思,当即就怒了,他们要怎么看轻他、侮辱他,他也认了。可是郝笺跟练如柠凭什么要被一个真正的花瓶给侮辱?
“我喊你一声‘年嫂’是看在丁先生的面子上,可是你再这么口没遮拦地羞辱我的同伴,我跟你没完!”
黎淑娴大概也是没想到彭茂有这么硬气的时候,她怔了一下,旋即抓着丁顾年的手:“年哥,你看他这个废物居然敢威胁我、凶我!”
丁顾年心里,郝笺跟练如柠的用处确实如黎淑娴所想的那般,不过他没有说出来,可黎淑娴却挑明了来,这让他觉得有些丢脸。
可是黎淑娴是他的女人,这里又是他的地盘,他还想利用这些事好好挫一挫郝笺跟练如柠的锐气,所以佯装训斥黎淑娴,实际上也是在偏袒她。
“好了,他们毕竟是客人,你少说两句吧!”
练如柠捏了捏眉心,她觉得这个队伍乌烟瘴气的,也不知道其余人是怎么待得下去的。
郝笺起身,面色不虞:“丁先生,我看我们也不必要同行了,毕竟大家的队伍里都有这么多人,要是再聚在一起,怕是会吸引更多丧尸来。时候不早了,我们还得回去吃午饭,告辞!”
练如柠和彭茂也起身要走,丁顾年忙让“迅哥”他们拦下她们,他笑眯眯地说道:“不要着急嘛……”
他怎么舍得放她们走?既然谈崩了,那就来强的好了,反正这种事他也不是没做过!
正要出手,厂房的广播、汽车的广播、镇子的广播都突然发出了巨大的声响,然后里面传出了施龚碓经过处理的声音:“么西么西?丁顾年先生听得见吗?你是想留我们的人吃午饭呢,还是想喊周围的人过来一起吃午饭呢?”
丁顾年大骇,沈扶也沉下了脸。这些广播显然被控制了,如果继续被对方这么吵下去,周围的丧尸就会赶过来,到时候他们人数再多,也无法应付成千上万的丧尸。
没想到他们还真的挺有能耐的。
一时之间,丁顾年众人也不敢小瞧了她们。
丁顾年的手下听见动静纷纷跑了过来,大声报告:“收费站的广播不知道为什么响了!”
“车里的广播也在响!”
“还有……”
“快去关电源!”丁顾年叫道。
“电源太多,找全了要十来分钟。”
丁顾年面色变了又变,他真的挺想下令将她们留下来当人质的。然而这里只有郝笺三人,她们的大部队还在几公里开外的地方,到时候损失的也只是他们……
想到这里,他连忙开口:“你快让他们停下来,我不留你们了!”
“行,我们上车后,我就让他们停下。”郝笺扯了扯嘴角,跟练如柠、彭茂走了出去。
虽然摩托车坐两个人是最合适的,可她们也不可能让彭茂徒步回去,所以他就勉强坐到了最后面。
临走前,他看了一眼彭盛,眼神的意思浅显易懂:“你好自为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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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笺发动了车子离去后,周围的广播果然一下子停了下来。
丁顾年沉着脸,对于放跑了她们十分恼火。眼瞧着“迅哥”跟彭盛他们还杵在这里,便骂道:“你们还站在这里干什么,这些动静怕是早已经惊动了远处的丧尸,要在它们来之前把路清理出来!”
“迅哥”受了气便瞪着彭盛:“妈的,都是你哥这个惹事精,还不赶紧去办事,不然午饭也别想吃了!”
彭盛没说话,眼神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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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认丁顾年没派人追出来,彭茂松了一口气。
摩托车在车辆之间的缝隙疾驰,才几分钟就回到了施龚碓、辛婷所在的地方。
此时太阳已经当空,气温都骤然升了几度。施龚碓和辛婷正惬意地打着伞煮紫菜汤,锅里除了紫菜还有一些面疙瘩。
这些面疙瘩都是辛婷昨天夜里利用服务区的条件烧水搓的,虽然味道肯定不怎么好,可好歹能让她们填饱肚子不是?
看见几人回来,施龚碓忙对辛婷道:“快吃快吃,别让她们发现我们吃了多少!”
辛婷很不好意思地将碗里的东西吃完,然后拿出新的碗,给三人一人勺了一碗面疙瘩紫菜汤。
“哪儿来的锅、伞跟碳?”郝笺问道。
“嗨,这不跟辛婷也没事做,就在前面的车堆里找了一下。你们还真别说,我们找到了不少有用的东西,都塞车尾箱了。”
清理废车,挪出一条道?这是不可能做的事情,他宁愿绕远路也不想干那样的苦力活,否则清理到晚上也不一定能清理出一条道来。
“……”
郝笺也不打算去看他们都捡了什么破烂回来,喝了一口汤,虽然味道淡了点,但是看得出是放了盐的。
“走吧,免得他们派人找了过来。”郝笺说。
其实施龚碓跟辛婷也没问具体情况,因为他们已经通过窃听器听了个一清二楚。
窃听器当然是施龚碓提供的,他当初把窃听器放进了笔记本电脑的光驱里没被护卫队发现,刚才为了确保郝笺和练如柠的安危,他才将窃听器拿出来,并让郝笺放在身上。
通过这种科技的手段可以起到震慑丁顾年等人的作用。郝笺跟练如柠都没计较他把窃听器带着,也没打算秋后算账,毕竟只要他没用在窃听她们私事上,她们都不会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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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了一下,他们折返回了之前经过的一条岔路那里。岔路自然不是连接着高速公路的,不过因为那一带地势平缓,她们将栏杆拆了,然后从上面绕下来的。
等确认身后没有追上来的人后,施龚碓才问彭茂:“虽然我们在窃听器里听了一些事,不过具体是怎么样了?你弟……”
施龚碓得知彭茂因为是个纸老虎而被亲弟弟抛弃,觉得他好像还挺可怜的,就没有继续跟他斗嘴。不过出于人道主义,他还是有必要关怀一下他的。
彭茂说:“当初他为了有个好依靠就跟丁顾年走了。丁顾年还是十分有能耐的一个人,一开始他们只有八个人……加上我就勉强算九个吧!他们所到之处就跟蝗虫过境一样,所有有用的物资都被搜刮走了。”
“他们这么横,那看来是有所依仗的。”
“可不是?他们这伙人是真的不要命,面对丧尸,一点怯意都没有,有也不能显露出来,不然会遭其他人笑话。不过他们这队伍里有个不成文的规矩——”
辛婷虽然之前听彭茂提过丁顾年等人,但是“不成文的规矩”这点他似乎没说过,不由得问道:“什么规矩?”
“一般击杀丧尸需要分工合作,而和丁顾年合作时,必须得由他击杀。你们说,他这是要累积击杀丧尸量,最后好显摆他杀了多少丧尸呢?”
施龚碓跟辛婷都沉默了会儿,说:“确实有点古怪。”
“不过换了我,我也跟这样的人走,强大、不怕丧尸不怕死,还能搜到物资……不过好像好色了一点?”施龚碓说,“如果我听得没错,他是想将好同学跟练同学留下来吧?”
彭茂叹了一口气:“我也曾担心过我弟弟会跟着他们做许多坏事,不过他已经是个成年人了,既然选择了这样的路,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至于丁顾年,估计是有钱人的坏毛病吧,他们之间形成了阶级后,难免会有种上位者的姿态,从而想要过上三妻四妾的生活……”
当然,后面这句话是郝笺跟他说的。
郝笺在留意到丁顾年摸了黎淑娴跟李小月的臀部时,俩人都没有抗拒的神情。黎淑娴就不说了,毕竟她是丁顾年的正牌女友,可李小月呢?
黎淑娴又是否知道她跟丁顾年之间的小动作?如果知道为什么不吃醋?
要知道郝笺跟练如柠还只是被丁顾年看上而已,黎淑娴就已经表现出了这么大的敌意,那李小月可能都跟丁顾年搞上了,她不得撕了李小月?
对于黎淑娴是否知道丁顾年跟李小月之间的奸情,她们没有过多的探讨,郝笺只是在分析丁顾年的行为,以及沈扶这些人物之间的阶级关系。
虽说队伍里丁顾年是老大,但是郝笺总觉得沈扶这个“军师”才是不可小觑的存在。
如果他是在彭茂离开丁顾年的队伍之后才加入的,那么丁顾年一伙人的目的地佛城,可能就是沈扶的主意。
因为郝笺记得彭茂当初说过,丁顾年一伙人并没有提及到佛城去的目的,他们只是想着击杀丧尸、搜集物资,就跟绝大多数生存的队伍一样。
或许丁顾年获得佛城的消息来源于别人或别的途径,不一定与沈扶有关。可偏偏丁顾年刚才提了一句,沈扶是他们队伍的军师,负责打听消息、制定计划,所以郝笺有九成把握,沈扶正在逐渐成为丁顾年队伍里不可或缺的角色。
丁顾年虽然看似能耐更大,可实际上他的性格缺陷也很明显,容易被人利用。他自以为自己掌控了全局,又怎知自己是否是别人手中的一枚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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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笺之所以有这样的感慨是因为她终于想明白了丁顾年哪儿不对劲了:
她当时无暇就心中的疑惑和系统对话,在离开时,她才问了一句系统:“丁顾年身上也有系统吧?”
回应她的是长长的沉默,在郝笺以为系统不会回复的时候,系统才说:“没有权限。”
郝笺以为这是说明她不该知道,可是她已经知道了,系统也没作出相应的举动,那是否说明,其实她已经接近了真相,不过是系统受到了限制而无法给予她答案?
后来系统反而问她:“宿主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这个问题的立场十分中性,郝笺也不想去分析它的话到底是肯定还是否定,毕竟这没有意义。
她想了想,说:“我不确定廓尔喀军-刀是否随处可见,也不知道那把看起来挺精致的弩是否他们中的队员制造,除了这两样武器,别的武器出现倒也不会引人注目。”
恰恰是这两种兵器,让已经开启了兵器专场的郝笺发现了端倪。
如果郝笺的等级再低一些,或者她升级到等级2的时候,奖励不是廓尔喀军-刀,那她兴许就不能发现这一个秘密。
想到了等级奖励,其实她也有一丝疑惑:“难道每个宿主的等级奖励都是一样的?”
系统有些无语:“宿主也太容易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了吧,你只凭这点就确定对方是拥有系统的人?”
郝笺说:“当然不可能只是因为那些武器。其实主要还是他太张扬了,不懂得隐藏。彭茂也说了,丁顾年队伍里的‘不成文规矩’、‘用钱来购买物资’,还有他无需操心的物资来源……这一切的一切,难道不是在说,他拥有系统?”
随后她耸了耸肩膀:“当然,仅凭这些,我也不是完全确定。因为我之前记得曾经问过你,除了我之外是否还有别的宿主,你每次的回答都很微妙地躲了过去,这么避而不谈,要么是权限不够,要么是这不是我该知道的事情。”
“然而如果真的不该让我知道,那你应该想办法隐瞒才是,比如洗掉我的记忆之类的。你或者你们的中央系统没有这么做,那说明有些事情迟早该我们知道,不过在我们主动发现之前,你们没有权限主动提及。”
系统早就该想到郝笺这么狡猾又多疑的人,一旦生了疑心,不到亲自找到答案是不会彻底解除疑心的。
这样的宿主,不是迟早会利用系统的漏洞反过来推导系统的规则的么?它为什么就忽然对宿主掉以轻心了呢?
就在系统有些无言以对时,郝笺却没再纠结下去,她说:“说实话,如果丁顾年真的拥有系统,那他的等级应该比我高。”
系统觉得自己终于不用再自闭下去了,接了话:“宿主怎么确定?”
“……其实我觉得你不用出来捧哏的,因为你说的越多,暴露的越多,然后被我摸清楚规则后,你又会开始自闭。所以这又是何必呢?”
你可真是一位贴心的小棉袄呢……放屁!
系统怒。
“因为我数了一下,他们的队伍应该有二十人以上,我按二十人来算,不管他的队员们做了什么,如果他真的每天都提供三餐,那就是六十份食物。可我现在等级3了,每日限购50份食物,这不是很不合理么?”
“当然,也可能是他们找到了物资……但是他这么自信能每天都给队员们提供足够的物资,所以我觉得他的等级应该在4级及以上。”
系统放弃挣扎了:“那么宿主不会感到害怕吗?”
“害怕?为什么?因为发现我不是唯一一个拥有系统的人,不是世界的中心?”郝笺嗤笑了一声。
系统发现自己问了一个多余的问题,因为从它出现在郝笺的身上开始,郝笺就没有完全信任它的时候,不到万不得已也没有想要去依赖它。
它甚至无法解析自己在郝笺的心中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
它当初因为苦口婆心地劝郝笺绑定它劝得快要“系统奔溃”时,它就曾经想过,换了另一个人来,兴许早就兴高采烈地绑定了它,直把它当成祖宗一样供着了。
例如丁顾年。系统觉得,如果丁顾年真是宿主之一,那他才是一个正常的宿主!
郝笺看起来颇为冷静:“虽然我平日本来就比较谨慎,不过丁顾年的出现还是告诉了我,生存系统虽然是个好外挂,可是相对的,越是依赖系统、使用系统提供的东西越多,就越容易暴露在人前。”
“丁顾年跟我可能不是唯二的宿主,虽然我们的身上可能拥有相同的系统,但我并不认为我们该相认。因为他显然认为自己才是唯一的宿主、世界的中心,一旦让他知道除了他之外还有人拥有系统,他会怎么样,谁也无法预测。”
“与此同时,我虽然不清楚你们以什么标准来选择宿主的,也不清楚他们是否要跟我一样‘绑定情缘’,甚至不清楚我们之间的奖励、等级任务是否一样……但是我觉得吧,即使你们选择宿主的标准都是一样的,可每个宿主的性情、品行却不会完全一样,而这可能就会有矛盾和冲突。”
“那么在发生这么矛盾和冲突的时候,我能确保同类之间不会互相残杀吗?”
郝笺的这一系列分析让系统予以了高度的评价:“精彩的设想。”
“所以系统你要理解我总是怀疑和质疑你,毕竟小心使得万年船呀!”郝笺又语重心长地对系统说。
“……”当我没赞扬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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