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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追妻路漫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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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邢蕙这几天, 很焦虑,焦虑得睡不着觉。

    顶一双黑眼圈,她立在御花园的湖边喂锦鲤。

    她身边的婢女忽转向,朝她背后行了个礼:“见过凌王。”

    邢筑被邢筝封为凌王后, 自在逍遥, 极少回宫。

    他今日穿着随意, 耷拉着脑袋走过来,双手背在身后。

    邢蕙的宫女见邢筑很清闲的样子, 默默递给他一包鱼饲料。

    于是, 堂堂凌王和堂堂五公主便低着脑袋,双眼无神地朝湖内撒饲料,撒一次叹一口气,撒一次叹一口气, 画面很诡异。

    邢蕙:“五皇兄你叹什么气?王也封了, 明家小姐又将过门, 成家立业,又无繁琐政务操心,闲散王爷当真快活, 我都羡慕你。”

    邢筑冷笑一声, 别过眼去, 狠狠撒一手饲料,砸得水中锦鲤头昏:“正是因为那家伙快过门了,我方忧心。一哭二闹三上吊,吵得我头疼。倒是五妹妹,平日无忧无虑,如今叹什么气?”

    “你不懂。”一想起那日所见所闻,邢蕙便满头黑线, 她悄咪咪侧过头,朝他咬耳朵,“六哥哥的魅力无处安放了,我得尽快给她物色个好皇后,不然要绝后了!”

    邢筑瞠目结舌:绝后?这么严重?

    他冷哼一声:“我也好不到哪里去,那明依依若执意逼我,我……我出家去!”

    宁愿相信母猪会上树,也不要相信邢筑会出家。

    邢蕙鄙夷地瞪了他一眼,继续喂鱼。她决定,要先发制人。

    她乔装成宫女的模样,出宫往比邻居去。

    因夏国与大梁联军大胜宁国,如今比邻居内,住有许多夏国来客。邢蕙同贴身宫女阿枫以发放奖赏的名义,偷偷遛进比邻居。

    她猫着腰在灌木丛中挪动,觑着眼睛找男狐狸精的身影。

    好巧不巧,冷不丁地,一眼穿过茫茫人海、重重灌木,便望见那个一身青碧白的男子。

    溜到对方的小院子里,她透过院子的窗户,望见他正同什么人说话,手握一卷书,“知书达礼”的模样,谁知骨子里却是个“斯文败类”。

    “是嫂子让我来的。”房间内另一个人大声说,“我还以为你们好事将近了呢。”

    邢蕙一惊,气得牙痒痒:什么?岂有此理!这个男人竟已有妻妾,就这还勾引她皇兄?人渣!

    她气不过,捞起地上的石头就往窗内砸。

    小石头直线飞入窗户,被屋内见不到长相的那人一手接住。

    “谁?”

    邢蕙赶忙起身,拎裙子闷头朝院外跑,扑通撞上一个人。

    那人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皇兄,你院子里藏了个人!”

    “岂有此理,放开我!”邢蕙挣扎一番,愤懑瞪他,“你放肆!”

    眼前人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郎,他一身天蓝色的外衣,衬得笑容越发有少年气,和画像上的人一模一样。

    他笑起来外露一颗尖尖虎牙,颇有几分得意:“皇兄,你院子里藏人,小心我告诉嫂子~”

    “哼!”邢蕙冷哼一声,对少年的印象分降到谷底,气得直跺脚,指着他鼻子便质问起来,“你兄长还乱勾引当今圣上呢,他有龙阳之癖!你们到底有何图谋!”

    少年听得云里雾里:什么,皇兄勾引大梁皇帝?这哪跟哪啊?

    何原卿信步而来,淡定地微笑,敛衽朝邢蕙行了一个礼:“不知五公主大驾光临,伯晏有失远迎。”

    何原颂一悚,忙松开手:“五公主?”

    他上下打量邢蕙一番,眉毛不自觉地翘了翘。

    邢蕙气鼓鼓地活动活动手腕,反手指着何原卿又是一顿臭骂:“有妇之夫,还敢勾引我皇兄!”

    她转向连何原颂也一起骂:“可见你也不是什么好人!”

    何原颂:???

    骂着骂着,邢蕙莫名委屈,她前几日分明还偷偷期待与小公子的会面来着,连新衣裳都命下人绣好了,谁知是如此货色。

    忍一时越想越气,她嘴一瘪,喉咙一梗,訇然“哇”一嗓子哭出来:“除了我六哥哥,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呜呜呜……”

    这一哭可把何原颂吓坏了,他长这么大除了母妃、皇嫂,几乎没和女人接触过,更没看过女人哭。

    手忙脚乱,他哆嗦地掏出手帕,却被邢蕙又一声苦恼吓得抖落在地。

    “哎呀,你别哭啊……”

    他着急得向何原卿求助,对方却面带微笑,愉悦溢于言表,头也不回地走了,脚步飘飘然:“我去向陛下请罪。”

    何原颂:请罪都这么开心?

    “等等,皇兄……”连何原卿的衣角都没抓住,何原颂呆愣愣站在院子里,身后的女孩子哭得稀里哗啦,眼泪啪嗒啪嗒流,引来不少下臣的侧目。

    她怎么能有这么多眼泪?

    堂堂夏国皇帝,拘束又尴尬地站着,去也不是,留也不是。

    “别哭了……你定是误会了,我皇兄贼拉拉喜欢我皇嫂,当初在渊城,皇嫂快把他打死了,他都不敢哼一声……”

    邢蕙一听,觉得他在放屁,哭得更厉害了。

    何原颂的劝说没一点作用,他无奈得从衣襟里抠巴出一团皱巴巴的纸,舍不得得打开,展出几颗晶莹剔透的漂亮果子:“小时候她们不让我吃糖,我就自己藏着掖着。这些是我本打算今儿晚上吃的,喏,都给你,你别哭了。”

    邢蕙盯着那包果子看了许久:果然是他!爱吃糖!

    “哇!”她哭得震天吼。

    她要去找皇兄评理!她才不要嫁给他!

    鲁莽地一把排开何原颂,邢蕙哭奔出去,掉下一个小荷包。

    何原颂默默捡起绣着小风筝的荷包,满面莫名奇妙:我这是得罪谁了我?

    邢筝正在批奏折。

    雪云立在一旁,同她说明何原颂已到达天京,只是暂时被何原卿扣下了。

    “切。”她丢下毛笔,正要发火。

    那头来报晏王觐见。

    待雪云离开,邢筝挥挥手:“让他进来。”

    想了想,她又补了一句:“都退下。”我怕我们打起来伤及无辜。

    天云殿内,很快就剩邢筝与何原卿二人。

    她率先打破了沉默:“伯晏不让我见原颂,此举是不是逾越了?”

    何原卿不回答,只行礼道:“方才比邻居院中,与原颂谈话,提及我与陛下的婚事,不想被五公主听到,惹哭了五公主,伯晏特来请罪。”

    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

    翻了个白眼,邢筝冷笑一声:“伯晏武功盖世,能不知晓蕙儿藏在院内偷听?”

    她略一倾身,戳破他的心思:“你是故意的。究其原因,不过是设局让蕙儿同原颂见面,怎的,晏王殿下当起媒人来了?”

    “这一步,不是陛下先算到的么?”何原卿抬头,笑意直达眼底,“陛下用原颂刺激我,借我之手留住原颂,又特意让五公主听见。我不过,和陛下合演一出翠屏选妹夫的戏码,陛下唱白脸,我唱黑脸。”

    “咋,我还要给你颁发一个最佳男演员奖?”

    被人看透还点明了,邢筝很不爽利。她抱臂坐在龙椅上,忍不住抖腿。

    天云殿的沉香一阵一阵,抚平她炸起来的毛发:“谁说我是给蕙儿选夫了?我本人也很喜欢原颂弟弟,我就喜欢和我年纪一样大的,有少年感的,我不喜欢比我老的。”

    丹墀下的人沉默片刻:“若我能早些遇着殿下……”

    那我的少年时期将全都是你,我的喜怒哀乐,有你作陪。

    若我能早些遇着你,也许,我就有资格追求你。

    我们可能已相爱许多年。

    可惜,没有如果。

    心皱巴巴地缩成一团,何原卿垂头,轻叹一声:“陛下,伯晏要回夏国了。”

    这么突然?

    邢筝瘪瘪嘴:“哦,一路顺风……”

    良久的沉默。

    何原卿又道:“宋婴被立为储君,向夏国宣战,此一役,吉凶难测,上回,父皇便败在他手里。”

    宋罂?

    邢筝心里咯噔一声。

    她不怕宁长贤。那人虽疯疯癫癫,毫无原则,但行事单一,坏得彻底,不屑搞小人物。

    但她打心底里害怕宋罂,他什么事都能做出来。

    登基后,邢筝曾好奇,在藏书阁看过各国秘闻。

    当年宋罂与亲弟弟夺嫡,狠心将亲弟弟扔入井底,过几日后又差人打捞上来,斩首置于祭坛上,说是老天发怒杀了弟弟。

    自此,宋国皇帝的心病就没好过。

    她顿了顿,迟疑又心不在焉地说:“昂,夏国协助大梁成功抵御宁国,功不可没。夏国有难,大梁自会派军增援。”

    “我明日便从天京出发……陛下不送送么?”

    此人脸皮厚起来,城墙也自愧不如。

    沉默以对,邢筝捞起一旁的茶杯,赶紧喝口茶水压压惊。

    她不敢对付宋罂,她宁愿派别人去。

    她忍不住想:何原卿是白痴吗?已经在宋罂手上栽过一次,还要去送死?不会有心理阴影吗?

    他接着道:“此次离开,再见陛下不知猴年马月,我怕念陛下念的紧。”

    差点被满嘴的茶水呛到,邢筝干笑一声:“念我作甚。”

    沉香弥漫,有清风自天云殿的窗户溜进来,在书案上打了个卷。

    邢筝在抬头时,丹墀下的人已不知何时走上来。

    鼻息间,具是令人心安的气息。

    “再给我一次机会……”他的黑发顺滑,自肩头撒落,扫到她的手背,痒痒的。

    她对上他的眼睛。浅色的虹膜倒影出她的轮廓,独一份的完整。

    邢筝一梗,抽回手,不假思索地回道:“天下哪有那么多可以重新来过的机会。”

    他的眸子里,蒙上一层氤氲雾气,但很快又消散了。

    退后三步,他郑重朝她行了个礼,拜了三拜:“伯晏告退。”

    何原卿要和宋罂SOLO了。

    邢筝辗转反侧,彻夜未眠。

    月色浓酽时,邢筝揉揉发红的双眸,一个翻身,从偌大的床上起来。

    她随意披上一件黑色龙袍,兀自拎灯,踏着露水往外走。

    玄月在天,夜幕四垂,天际铺有一道银河,逶迤而来。

    偶有夜莺提叫,她拽了拽衣领,加快了步伐。

    贤宁宫已空了许久。

    为避人耳目,她轻功翻入高墙,凭借记忆,来到太监房的屋顶。

    太监房自何原卿离开的那日起就无人问津。她愤怒差人用铁链锁住,使之成为贤宁宫的禁地,只允许偶尔一两个宫人来打扫打扫。

    她作甚还要差人打扫呢?

    从头上拔下一根簪子,她的黑发簌簌落下,披了满背。

    莹润的月光勾勒出她的轮廓,一身白色里衣,竟极温柔,肤白貌美,颇有几分仙气。

    邢筝心情不好,神色冷凝,更填了一份静谧。

    她用簪子捣鼓了半天,祖安话呼之欲出时,才好不容易撬开锁。

    咔嚓。

    锁开了,她扯下来,哐啷抛到一边。

    将外套往上拉了拉,她沉默地走进去。

    房间还是原来的模样,又小又逼仄。

    把灯放在桌子上,她点燃了床头小小的香炉。

    空气中,开始弥漫一股再熟悉不过的沉香气。

    坐到小凳子上,靠着桌子撑住头,邢筝凝视住那张又硬又窄的小床,翕动翕动鼻翼。

    好安静……太安静了……

    她想起邢蕙那日认认真真说她会“孤独终老”,便不禁嗤笑。

    何原卿早前身受重伤,余毒未尽,虽等级不低,但HP条一直没有恢复满格……

    得知他要与宋罂对决,她心头总隐隐不安。

    头疼……

    伸手扶住额头,邢筝长叹一口气。

    怎么办,她觉得他此去回不来了。

    若他真回不来,她会不会后悔?

    可他竟不求她一同去?他是傻子吧……作甚不与她联手,明明有她在,胜算会大得多。

    有些冷……邢筝拉了拉外套,吸吸鼻子:“可恶……”

    倏然,沉香浓烈起来。

    一双手忽从背后揽住她,将她拥在怀里,全全护住。

    熟悉的气息缠绕住她,温暖舒适,清冽又诱人,是她从前,现在,都最喜欢的味道。

    “放心,我定活着回来……”他柔和的气息悬停在她的耳廓,声音轻柔好听,“我还要等你给我一个机会。”

    他这么笃定,在邢筝听来就像一个死亡FLAG。

    她没理会他,也不想理会他。

    谁说她担心了?她只是找不到茅厕,走进了一件特别小的,跟茅厕似的房间。

    他走到她面前,蹲下来,紧紧握住她的手。

    “阿筝?”

    她不理他。

    “抱歉,太危险了,不能让你同去,宋罂诡计多端,并非宁长贤那等直流人物。”

    他“狡猾”地把下巴轻轻放在她的膝盖上,轻轻歪头,露出一个温柔的笑:“我若活着回来,你可否原谅我……”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来晚了

    感谢在2020-09-19 18:00:07~2020-09-21 18:41:3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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