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四十片玫瑰
“想接吻么。”
文茵避开了他的眼,“这么殷勤,非奸即盗。”
桌上的菜大部分都是他一个人吃的,她只是吃了几小口,就被他诓了下一顿,怎么想,都是被套路了的感觉。
翟北祎抬唇笑了笑,眼底晦涩不明,“一顿饭而已,介意就算了。”
他将筷子收好,偶尔抬眸和文茵对视一眼,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安静的氛围有点凝滞。
文茵将碗筷都放到他手上,“去洗吧。”
翟北祎抬眸挑了挑眉,似笑非笑,“你说什么?”
低沉的话音透着一丝严厉的压迫。
文茵反倒不搭他的这腔调,装作没看见似的,照样埋着头,“去洗啊。”
“你用了我厨房,不得给我收拾干净了。”
翟北祎看着她方才递过来的那摞碟子,寻思着她这话是“介意”还是“不介意”。
但转念又想到,这丫头前脚能追他后脚能分手,他自个儿寻思又有什么用。
谁也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除非她自己想醒过来。
干脆将那几盘碟子都堆在桌上,眼底浮上了淡淡的倦意,“自己洗。”
然后便转身留了个背影给她。
文茵望着那油腻腻的几碟盘子,心里好像也泛了点腻味。
不知道洗个盘子还要较什么劲儿。
在文茵的公寓里坐了一会儿,八点档的言情剧都放完了一集,开始进入广告了。
她抱着小乌坐在地毯上,手指撸着猫,目光盯着面前的电视屏幕。
翟北祎坐在沙发上,双腿上下交叠,垂直的西裤落在一边。
眼皮冷倦地微微磕着一点,单手撑着后脑,电视机里的光影变幻,在他的眸中闪烁。
小乌在她怀中趴着,抱久了,就开始犯懒。
文茵把手臂压低了,让它的身体靠在自己的腿上,以此来减少手臂上承受的压力。
大乌蹲在文茵的旁边,目光灼灼地望着文茵和小乌,圆圆的眼里闪着好奇和一点嫉妒。
一动不动的,像个雕像似的蹲在旁边。
翟北祎眸子都懒得抬一下,抬了抬唇角,“没良心的小东西。”
在他家里,小乌也粘人,但是就不像文茵抱它那么听话,在他怀里一分钟不到,就要蹬开他往下跳。
他才是他的主人和金主爸爸,结果一转头就投了她的怀抱,胳膊肘往外拐。
一只没良心的猫。
正抱着小乌,文茵的身体瞬间一僵,还有点隐隐泛热。
她知道他说的不是自己,是小乌,但听着这句话有点调戏的话语,怪微妙的。
装作若无其事地抬起头,“喂,你还不走?”
只是话里驱赶的意思怎么也藏不住。
翟北祎微微倦意的眼随意抬了抬,也没什么语气,“是该走了。”
收了手臂,微微歪着的身体坐正了,“下周我来接它。”
可能是有感应式的,翟北祎的身躯动了动,小乌也从她的怀里爬了出来,一下跳到了翟北祎的腿上。
突然“喵喵”地叫了起来,开始拿脑袋蹭他的衬衫。
文茵好笑地看着他,“好像还挺舍不得你。”
说完,空气中有一瞬间的停滞,翟北祎滚滚的眼在她脸上忽然盯了一下,让文茵的脑子一激灵。
他单臂搭在沙发的靠垫上,身体放松着,“我看它挺舍得的。”
抬手就掐了一下小乌的腮帮子,目光确是看着文茵的。
文茵抬唇想说点什么,话到了嘴边,又退了回去,终究还是不痛不痒地避开了。
“猫本来就是性子冷的,若是真不舍得,看都不看你一眼。”
翟北祎冷哼一声,“养了三年,倒还是像你。”
她是不是该谢谢前男友的夸奖?
文茵瞥他一眼,“那你是什么性子?像狗一样?忠心又热情?”
翟北祎的唇角弧度渐渐落了下来,垂着的眼皮往上抬了抬,露出了眸子里的精光。
身体的姿势透着倦意,但那沉沉的黑眸里清明一片。
他懒懒抬了抬眼皮,薄唇却未启开。
只是那黑眸中有什么东西滚了滚,叫她心里一惊。
分手的恋人互相挖苦、讽刺,倒成了他们之间说出真话的最舒服的方式。
翟北祎话音依旧淡漠,但抬起的眼眸似乎深沉了一些,“你在歧视狗?”
“没有,顺着你的话往下说而已。”
“你现在很矫情。”这么说着,翟北祎用了肯定句。
文茵抿了抿唇,从前面随手拿过水杯,灌了一口,“哦,你以为你早就知道我什么样。”
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冷冷抬了抬唇,“文茵,你觉得现在我为什么要容忍你?”
捏着杯子的手一顿,她话音沉了下来,“我没让你忍我,不要说的你多么委屈。”
“嗯,是我自愿忍你,都是我活该。”
“我要休息了,请你马上离开。”转过头去,文茵冷冷地不想去看他。
说什么自愿,说什么活该,当时同意分手的人不是他么。
现在他又有什么好委屈,分手的时候,有谁是无辜的么,没有,都没有。
他们都不无辜,他们都自食其果。
翟北祎俯下身,单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将她的脸重新抬了起来。
“别对我呼来唤去的,文茵。”
下巴被她攥在指尖,文茵傲气地抬眸瞪他。
“放开。”
他的指腹轻轻擦过她的皮肤,“又来了,是不是在你的心里,我的感受从来都不重要,只要你说一句放开,我就一定要给你自由?”
她咬紧了下唇,“对,不重要,我只在乎自己的感受。”
他们都是自私的,他们都只想让自己过的好。
谁都不想做那个软弱的可怜虫,离开了爱情,他们的地球,都会转动。
沉冷的眼忽然抬起,他眸中的寒意直爬上去,嗓音低哑,连温度都无。
“呵,那我就来告诉你,我的感受。”
翟北祎捉住她挥开的手腕,将她的纤瘦身躯拽上了沙发。
天旋地转,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后背就重重栽进了靠垫里。
大脑都在发懵,而眼前只感到有一团模糊的阴影覆了上来。
翟北祎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单膝压在她的腿边。
结实的小臂撑在她的颈边,她揉了揉眉心。
压低了身体,凑近的身躯交汇着身上的热气。
清冽的烟草气味弥漫在她的上方,她被这团迷离的浓雾包围了,让她有些找不到自己。
深邃的眼底里暗涛汹涌,她失神地看着他,眼看着那海面翻潮,然后跌宕。
他的情绪很浓烈,那不是平时的翟北祎。
荷尔蒙的张力一点点吞噬掉她,她周围的空气快被他抽干,只剩下他的呼吸,他的味道。
垂下的衬衫料子擦着她的皮肤,让她想要逃离,想要挣扎。
翟北祎俯身凑近了她,鼻息与她的交汇。
他们之间的距离,已经缩到了不能再短,而那危险的双唇,离她不过几厘米。
低哑的嗓音透着冷意,她偏过头,只留着烧红的耳朵对着他。
“把我领到家里,你不知道会发什么吗?”
“文茵,我靠近你的时候,你为什么会脸红呢?你心里没有在想,我会吻你吗?”
她扭着头,眼睛里却很委屈。
但可怜又无助的样子,并没有让他产生怜惜,反而产生了摧毁她的占有欲。
这三年,来自身体的痛楚,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活着的感觉有多真实。
他一觉醒来,面对的是冰冷的空气,是寂寥的房间,还有散去的迷梦。
他所承受的这些,怎么会让他甘心呢。
当然是不甘心的。
“别骗自己了,文茵,我碰你的时候,你不是有感觉吗?”
翟北祎撑起的小臂弯曲了下去,衬衫和T恤紧贴在了一块儿,不仅是热气,还有皮肤的温度。
夹杂着异样深重的气息,他几乎咬住了她的耳朵。
“我是你唯一的男人么,告诉我,文茵,告诉我。”
文茵咬紧了下唇,她不想出声,不想让他得逞。
翟北祎吮吸着她的耳垂,从轮廓到那小小的耳洞,无一放过。
浓情的亲吻像是一把火,将文茵置于其上,反复煎熬。
紧贴的身躯难耐地互相摩擦,她的理智在一点点被他燃烧殆尽,她咬住了喉头的喘息,耳垂却被更深地吸了进去。
视如珍宝似的。
他将那只莹润的耳垂,当做了文茵。
口水声在她的耳边回荡,她躲不过,也逃不开,身体被桎梏住,连心脏都快停滞了。
这一切都像是被推到了一个临界点,她再也无法承受。
话音里终是染上了破碎的情绪,“没有,没有别人,只有你。”
含着她耳肉的齿尖失了力道,一下刺进了里去。
他忽然沙哑的嗓音变换了语调,成为了情意绵绵的诱惑。
“想接吻么。”
厮磨的身体比情感的反应更快,他们只有过彼此,陌生又熟悉的触觉变成了一粒粒的鸡皮疙瘩,从她的手臂攀爬升起。
像是过电一样,她的头皮都要炸开了。
要做下去么。
做下去的话,应该知道意味着什么吧。
他的体温是热的,他的唇是热的,他的一切都是热的。
不是回忆,不是梦,是真实的。
她小声地开口,“只是接吻么?”
低哑的话音透出沙沙的肯定,“只是接吻。”
动摇了,摇摆了,就在一瞬间,她知道,她沦陷了。
翟北祎是一片深海,她彻底溺毙。
没等她再回应,翟北祎的唇已经覆了上去。
一触即热,再无缝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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