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顿悟（捉虫）

    魏衡一直没出现。

    他打定主意要晾晾言兮兮。

    霍兰之把言兮兮从医院带回去之后，在房间里安顿好，告诉她这几天休假，不用去片场就走了。

    餐厅每天送饭上来，言兮兮基本不用出门。晚上清歌如果下戏了，就过来跟她一起吃饭，聊聊天，看看电影。

    海松家里的事情处理完了，赶到剧组，正好填了言兮兮脱岗的这个空。本来当时报给剧组的是海松跟霍兰之住一起，现在魏衡死活不回房间，这倒好，只好三个大老爷们儿挤在一起了。

    只有一个卫生间的标准间。

    其实魏衡每天晚上两三点的时候都会偷偷上楼，耳朵贴着门听听声音，要是里面安安静静的没有动静，他就打开门悄悄进去。

    摸到言兮兮的窗边看看她的睡颜，主要是看看她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了。迎着月光也能看出言兮兮的小脸越来越红润，他就放心了。

    这几天言兮兮的脑子都昏昏沉沉的，各种情绪充斥交缠，最终在脑海里团成了一个毛线球。

    “霍哥，我今天可以去片场了吗？”言兮兮在屋子里待了好几天，看着镜子里自己白嫩的小脸儿，觉得已经恢复好了，可以开始工作了。

    霍兰之接了电话瞄了一眼坐在椅子上背台词的魏衡，椅子不够结实，魏衡一动就吱嘎吱嘎的响。

    “行，你来吧。”

    现在还没开始拍戏，整个剧组正在做开拍前的准备工作，一片吵闹喧嚷。

    可是就算这么闹的环境下，霍兰之的蚊子声魏衡也听到了。他扫了霍兰之一眼，眼神幽暗，闪着光。

    等言兮兮到片场的时候，正好是魏衡的戏份。

    小镇迷魂里的弟弟被杀之后，妹妹往外跑的时候看到了车牌号。然后妹妹也被杀了。妹妹被杀之后，父亲和哥哥去找魏衡，隐瞒了挖出金子的事儿，说要报警。

    魏衡饰演的白毅正在跟这对父子商量报警的事儿。

    白毅今天穿了一身黑，沉郁黑暗，像是从地下爬出来的没有希望的人。白毅觉得自己也是点背，创业失败背了一身债，好不容易跑到这个人迹稀少的小村子里，怎么还碰上了这事儿？

    人一个接一个的死。

    他觉得自己简直倒霉透顶了。

    言兮兮来的时候就看到魏衡沉浸在戏里，表情狰狞痛苦，抬头死死的盯着天空。像是在问老天爷，为什么对他那么残忍？

    “cut！收工！”闻兹嚎了一声。

    魏衡回来的时候看到言兮兮站在自己的座位旁边，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他。看起来脸色倒是挺好的，嘴唇也不像前几日那么干燥起皮了，现在水水润润的。

    他挪开目光，像是没看到言兮兮一样，自顾自的坐下了。伸手从桌子上拿起一瓶矿泉水，拧开瓶盖仰头喝了半瓶。

    自打言兮兮生病了，魏衡就再也没有绿豆汤的待遇了。霍兰之还有海松都是大老爷们儿，根本没有这些细腻的心思。

    可怜，想喝。

    魏衡舌尖舔了一下嘴唇，默默的在心里长叹一声。

    “老板，我给你……”

    言兮兮刚开口说话，刚好闻兹扬声叫他，魏衡站起身，这回连看都没看言兮兮，大步向闻兹那边走了过去。

    凉棚里尴尬极了。

    霍兰之无奈的捂住自己的眼睛，海松在旁边不知所措的盯着院子里长的老高的梧桐树。

    也不知道魏衡这是在作什么妖？

    明明挂念人家姑娘挂念的要死，晚上都偷偷潜回去看人家去了。等人家姑娘出现在他眼前，居然还不理人家，他倒是装的挺潇洒的。

    两个大男人现在不知道是搭话好啊，还是不搭话好。不过幸好没一会儿，生活副导就过来了，他站在凉棚外一两米的时候喊了一声。

    “今天杨凌一杀青了，咱晚上聚餐啊，都得到啊。”

    那边跟闻兹说话的魏衡也回来了，这回魏衡回来言兮兮抿紧嘴唇没再说话。

    怕自讨没趣。

    热脸贴冷屁股什么的太没意思了。

    在这一刻言兮兮的本性又占了上风，她想索性破罐子破摔就算了吧，她想缓和跟魏衡的关系，可是魏衡一点都没有这个意愿，她能怎么办呢？

    她甚至都不知道他真怎么就生这么大气了？

    反正只是有心动的感觉，以前又不是没有喜欢过别人，过几年再往回看，那时候的酸涩心情不都烟消云散了吗？

    这么想之后，被魏衡刻意忽略的难过一下子排解了不少。

    如果一个人没有弱点，或者无法被别人拿捏住弱点的话，那在某种程度上是无法被伤害的。

    魏衡回来之后坐到椅子上虽然是拿着手机，但眼光却是在偷偷的瞄着言兮兮。

    他看着言兮兮目光汇聚在远方，面上带着难过的色彩。这一刻他动摇了，他想要不就这样吧，可是下一秒他又觉得，凭什么又是他服软？

    言兮兮怎么也得给自己个说法！

    魏衡此时由于对梦境里被抛弃的恐惧和排斥，完全忘记了言兮兮并没有那些记忆。他固执的钻起了牛角尖。

    他没有注意到不过几分钟的时间，言兮兮面上的难过已经全部隐于无形了。

    不远处清歌刚卸完妆，一张小脸干干净净的。她听说今天晚上有聚餐，第一反应就是要找兮兮姐一起。

    跟喝酒的大老爷们儿坐一起吃饭最没意思了。

    魏衡眼睁睁的看着清歌把言兮兮抱着胳膊给拖走了……

    “魏哥，晚上吃饭兮兮姐坐我车走了啊。”清歌笑着对凉棚里的三个面色各异的男人挥挥手，“一会儿饭点见。”

    转过头清歌的笑意就消失了，她凑近了仔细观察了言兮兮一番，靠的极近，言兮兮不得不伸出食指按住了她的额头。

    “兮兮姐，刚才没挨欺负吧？”

    其实清歌是故意来带走言兮兮的，刚刚她助理告诉她看到言兮兮来片场了。她赶紧卸妆换衣服，赶着就过来。

    那天晚上去医院之前，魏衡对言兮兮是什么态度，她可是看的清清楚楚的。这两天在片场拍戏的时候，她也没看魏衡有什么好脸色。

    她不在的时候还好，她在的时候坚决不能让魏衡再凶兮兮姐。

    言兮兮看着清歌关切的眼神，心里热乎乎的。她笑着摇摇头，“没有挨欺负啊，清歌别瞎想。”

    两个人上了车，清歌的车是杜藤枫以公司的名义给配的，相比清歌的咖位来比，规格很高了。

    前面清歌的助理开着车，出发之后就开了音乐。

    清歌凑到言兮兮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问道，“兮兮姐，你跟魏哥怎么了？”

    是啊，怎么了？

    要说魏衡听到自己说的话，那按正常他的性格应该会直接问他啊。可是他没有啊，只是从那天之后就不理她了。

    不过肯定是与那天的事情有关。

    言兮兮摇摇头，“我不知道。”

    清歌内心挺希望言兮兮能跟魏衡在一起的，她虽然只比言兮兮小一岁，但是一直被身边的人捧在手心里。

    她一直期待四人约会，觉得和另一对恋人是好朋友关系真是一件很棒的事情！

    “那兮兮姐你喜欢魏哥吗？”清歌下巴放在言兮兮的肩膀上，忐忑的问。

    言兮兮愣了一会儿，侧头看了一眼另一侧窗外倒退的街景与大树。

    “很多事情不是自己想怎么样就可以的，”她无奈的摇摇头，“有很多事情是无法以自己的意志为转移的。”

    清歌看着言兮兮纤长的睫毛，细致到没有毛孔的皮肤。她觉得如果谁能娶到这么温柔又智慧的兮兮姐，一定是走了天大的运气！

    她好像听懂了兮兮姐的意思，没有否认她的问题，但也明说了这是不可能的。她有些不懂到底为什么？

    两个人如果喜欢的话，为什么不能在一起呢？

    汽车在马路上穿梭，不一会儿就到了饭店。

    今天闻兹挑了一家烤肉店。

    虽然是杨凌一的杀青宴，但是大夏天的窝在偏僻的小村庄里拍戏，大家都挺辛苦的。就借着杀青宴的名义请大家乐呵乐呵。

    闻兹今天直接把这家店给包下来了。

    这边儿夏天闷热的厉害，靠着海边潮气一上来，让人都喘不上气儿。进了烤肉店，扑面的冷气吹过来，清歌默默舒了一口气。

    太他娘的热了！

    这破天儿，都要把人给烤成人干了。

    进了店就被闻兹给招呼过去了，清歌还没来得及逃到角落里就被导演安排跟跟自己一桌了。

    清歌无奈的看了一眼言兮兮。

    大意了，居然被逮住了！

    看来今天晚上又得看着这群大老爷们儿拼酒了。

    要么说清歌比较天真呢，女主角怎么可能不坐主桌呢？更何况谁不知道她后面有杜藤枫撑着。

    不一会儿魏衡跟霍兰之也进来了，闻兹一样招招手，把俩人给叫过来了。

    不知道是凑巧还是闻兹故意安排的，魏衡恰巧坐在了言兮兮身边。虽然魏衡面色有些不郁，但还是沉着脸坐下了。

    闻兹不动声色的跟霍兰之对视一下。

    感情什么的这个东西太神奇了，居然让魏衡的温柔儒雅人设碎了一地。

    魏衡这个要面子的男人，什么时候在外人面前都是笑呵呵的。

    人陆续进来了，各桌都开始准备生火烤肉了。

    言兮兮下意识打开桌子旁边的辣椒调料盒，吃烤肉哪能不放点辣呢？

    白嫩的小手刚搭到盒边就被一只骨骼分明的大手按住了，言兮兮一抬头就看到魏衡满脸愠色的看着自己。

    “吃什么辣！”语气低沉，藏着点怒意。

    她仰头迎着光看着这张英俊的脸。

    这是他这几天第一次跟她说话。

    言兮兮愣着没有动。

    魏衡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之后，面无表情的收回了手。

    看到言兮兮要拿辣椒的时候，他第一反应就是发烧刚好，吃什么辣！理智还没有反应过来，感情就先行，控制了自己的手按住了言兮兮。

    现在他可是单方面的跟言兮兮冷战呢！

    内心懊恼极了！

    遇到言兮兮之后，魏衡好像突然变成了十八九岁的毛头小伙子，要多幼稚有多幼稚。

    整桌人你看我，我看你。闻兹和霍兰之对视了一下，最终装作什么都发生的样子。

    魏衡取了一罐啤酒，打开就喝了半罐。冰凉的啤酒流入食道，让他整个人冷静了不少。

    魏衡沉默着，不再说话了。

    “老魏啊，你下部戏准备演什么啊？”

    桌上的气氛太尴尬了，除了他们几个还有几个制片。闻兹转移话题，让他们的注意力从魏衡身上分散走。

    魏衡毕竟是在圈里混了十多年的人，虽然口碑一直很好，但是要是被人传出了黑脸耍大牌的传闻，对他也是不好的。

    “还在看。”魏衡冷静了一会儿，压下心里懊恼，又希望与言兮兮接触的复杂情绪。

    魏衡刚答完，门口就一阵喧闹。大家扭头一看就看到杨凌一踩着一双十厘米的红底鞋，穿着一件黑色紧身连衣裙。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张扬高调的红色带亮片的眼影，再配上烂番茄色的唇釉。

    好看是好看，但看着活像个刚吃完孩子的女巫。

    靠吃孩子永葆青春的那种。

    虽然是杨凌一的杀青宴，但她姗姗来迟。不过这是她故意的，既然是她的杀青宴，她必须是所有人的焦点。

    杨凌一笑的妖娆，扭着腰走向主桌。看到魏衡扭头望过来，她眨眨眼睛对男人放了个电。

    她来的晚，魏衡左右都坐了人。

    右边是霍兰之，左边是魏衡的助理。

    都不用权衡，杨凌一看似笑的温柔，实则居高临下的看着言兮兮，“你好，可以让个位置吗？”

    杨凌一说完又笑着看了看桌上的人，“毕竟我杀青之后，以后见影帝的时间不多。这回我有点问题想请教一下他。”

    话说的那叫一个冠冕堂皇，把魏衡捧的也很高。

    魏衡还没来得及说话，清歌就坐不住了，在她眼皮子底下抢她朋友的男人，开玩笑呢？！

    “杨姐姐，王副导旁边不有个位置吗，坐那里就可以了呀？”

    杨凌一又要开口，就被清歌又截住了，“咱们这桌子又不大，再说了桌上这么多老师，经验都比魏哥丰富。”

    魏衡这几天让言兮兮受了委屈，清歌看他有点不顺眼。虽然清歌要保护自己朋友的男人，但也不妨碍她踩他一脚。

    本来就是，这些制片人还有闻导都在这圈里混了十多年了，都不比魏衡时间短！

    清歌头头是道，杨凌一没话说了。

    清歌都这么说了，她要是再坚持坐在魏衡旁边，那就把这一桌上的人都得罪了。她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清歌，随后笑的风情万种，“你说的是，我刚刚疏忽了。”

    杨凌一攥紧了手，涂了红色指甲油的指甲把自己的掌心都刻出了浅痕。

    这个剧组她的戏份少，之前接触魏衡的时间少，送上门还被霍兰之给赶出来了。这是她最后的机会了，明天她就要回去了，再想睡魏衡机会可就渺茫了！

    她踩着高跟鞋走到王副导身边，笑意盈盈的坐下了。

    刚坐下就往眼前的玻璃杯里倒满了一杯啤酒，然后举起，环视了一圈，“感谢这段时间大家对我的照顾，希望有机会我们能再合作。”

    说完低头抿了一口。

    桌上的人渐渐喝开了，清歌最排斥的事情终于发生了。她感觉自己的身边豪气四射，根本不像是在剧组，不知道的人听声还以为这是哪个土匪寨子呢！

    “五魁首啊，六个六！喝！！！”

    “是不是男人，是男人就喝了！”

    ……

    还有人酒量不好，没喝多少就喝多了，趴在桌子上哭着喊。

    “我女朋友跟我分手了，她家让我买房，我买不起啊呜呜呜。”

    ……

    真是人生百态，百态人生。

    言兮兮点了碗粥，低着头规规矩矩的喝粥。

    没有看魏衡，也没有再跟魏衡搭话。

    桌子地方不大，两个人一动胳膊就容易碰到一起，碰到的时候言兮兮就默默的向清歌的方向挪一挪。

    魏衡心里愈发苦闷，沉默的一杯一杯的喝酒。

    她怎么不跟自己说句话呢？如果她说了自己说不定就不生气了！她怎么不哄哄他呢？难道一点都不关心他吗？

    他的喜怒哀乐就一点都无法勾动她的心绪吗？

    清歌拽着言兮兮去卫生间了，旁边的位置刚空出来，杨凌一就找机会坐下了。她端着酒杯坐到魏衡旁边，不像是言兮兮那样与他刻意的隔着一点距离。

    杨凌一恨不得贴到魏衡身上了。

    圆滚的胸部距离魏衡的手肘也就几个指尖的距离。

    等清歌和言兮兮回来的时候，就看到杨凌一一只手搭在魏衡的肩膀上，侧着脸温柔的看着男人，红唇一张一合不知道在说什么。

    可是魏衡居然没有推开她。

    清歌脚步滞住，她悄悄的看了一眼身边的言兮兮，果然脸色瞬间白了起来。

    不管言兮兮怎么说服自己，感情这种事情并不是像写代码一样听从人的指挥。

    清歌连忙转身，拽着言兮兮就往外走。

    霍兰之转头的时候恰好看到，他使劲的拍打魏衡的手臂，男人正在专注的警告杨凌一。再发骚，就把她的戏份都给删了！

    杨凌一没当回事儿，魏衡地位再高也不过是一个演员，他有什么能量能把自己的戏份给删了？

    他越是这样，她就越想睡他。

    男人啊，越辣越够劲儿。

    杨凌一使劲儿往上贴，她就不信了，男人喝了酒，她的身材又这么完美。一夜露水情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是个男人都逃不脱她的圈套。

    魏衡厌恶的瞪了一眼杨凌一，不顾身边这么多人隐约的打量，一点面子都没她留，身子猛的往后一撤。

    杨凌一失去平衡差点倒了。

    “你快看后面，快看！”霍兰之语气焦急，魏衡不解的顺着他的眼神往后看。

    只看到言兮兮越走越远的背影，白色的T恤都快变成了一个看不清的亮点。

    “我刚才看她俩往你这看了一眼，”霍兰之怕别人听到，凑到魏衡身边小声的念叨，喝了点酒，特别真情实感，“然后就头也不回的往外走了！”

    “是不是不乐意了啊？”霍兰之瞟了一眼面色铁青的杨凌一，示意魏衡。

    魏衡闻言立马站起来，推开凳子大步往外走。

    闹别扭是闹别扭，可是这要误会可就不好了！

    可惜这一耽误，魏衡再冲出店面的时候，并没能看到言兮兮的身影。

    这时候清歌已经带言兮兮到附近的一个小公园慢慢溜达了。

    小公园景色倒是不错，放眼望去一片绿色，再往里走还有与海水相连的一个小湖。上方成群的海鸥在飞，有人往空中扔快火腿肠，海鸥就连忙冲下，一下就把肉给叼走了。

    清歌一路上小心翼翼的看着言兮兮的脸色，言兮兮知道是为什么，看着小姑娘忐忑的样子，她反倒安慰起清歌了。

    “没什么事儿，你别瞎想。”

    她没有说是她没什么事，还是魏衡跟杨凌一没什么事。清歌没懂，但也没问。

    “兮兮姐，你觉得爱情是什么呢？为什么想跟喜欢的人在一起这么难呢？”

    言兮兮看着远去熙攘吵闹充满生活气息的人群，广场上跳着舞的大爷大妈。

    “清歌你喜欢熊猫吗？”

    “喜欢呀！那么可爱谁不喜欢呀？”清歌看着言兮兮，“怎么问这个问题？”

    “喜欢熊猫，并不意味着一定要养它对不对？”

    “还有好多人类救助野生动物的实例，即使人和动物之间已经有了感情，动物要离开，回到大自然，人类再不舍也终究要放动物走的。大家都有属于自己的位置。”

    言兮兮不知道该怎么说，索性给清歌举了一个例子。

    “可是这跟爱情有什么关系呢？”

    清歌黑葡萄一样的大眼睛盛满了疑惑。

    “我想，这与爱情也是一样的道理。如果大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注定要分开的话，即使喜欢，也不一定要占有，对不对？”

    清歌若有所思，她以为言兮兮是说自己与魏衡的地位差很多，可是兮兮姐这么美，美到男女都喜欢，想拥有的程度，只要入圈肯定分分钟火爆。

    但是言兮兮说的是真正的现实，她真的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啊。

    如果她跟魏衡是一个世界的人的话，她觉得自己有很大可能是会与他在一起的。虽然她现在不知道魏衡疏远自己的具体原因，但她能感受到之前他的心意。

    另一头的魏衡还不知道自己作的这个大妖已经快把言兮兮为数不多感情用事的那部分细胞消灭的差不多了。

    在他面前好不容易柔软下来的言兮兮就快要不见了。

    将要剩下的只有那个刚到这个世界来，内心刚强冷硬的言兮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