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分继续作为化神巅峰的修为继续闭关修炼,蒙蔽天道。 (13)
这方法,听上去就丝毫不靠谱。
白颂蹙眉:“你是认真的吗?先不说明天会不会我没出现在实验室,会引起多大的动静,就说你们当检查的是吃干饭的吗?这两天风波不断,守卫只会更加严谨,车厢里怎么可能擦得住人?”
即便被泼了冷水,但何玫依旧信心满满。
她厌恶方茹,嫉妒方茹,根本不愿看到放入的好优秀,所以固执地认为这个计划非常完美,即便是方茹不出去也绝对不会发现端倪。
她满脸笑意,似乎觉得自己把白颂就出去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得意地补充道:“教授,你说的这些问题我们都已经考虑到了,明天会有一个身高体型甚至气质都很您相似的人顶替您出现在实验室的,穿着防护服,带着护目镜,根本不会有人认出来的。而出去的那几道关卡,我们都已经打好关系了,不会有人做细致检查的。”
白颂没再质疑,反问了一句:“你知道被抓到是什么后果吗?”
何玫脸上的笑容僵了僵:“不会的,教授,您就是在实验室呆的太久了,养成了做什么都严谨的性子,现实生活中没几个那么规矩的,不用担心。”
说着她甚至还打趣着笑了笑,缓解白颂的压力:“您可千万别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白颂一听,就知道这孩子倔强的可以,完全不听劝了,也就不多说了。
反正她也不是真的想逃走,不过是想要个矛盾激化的点而已。
只要让方茹抓住自己的小辫子就行。
正好也到了上工的时间,其他人慢慢都来了,两人都没敢多做眼神交流,只默默干自己的事。
确实,在实验室,实验上她们是主流,但人际交往上,她们两个是空降,也是边缘人物,没几个人注意她们,也就没发现她们两个身上的违和感。
晚上,白颂回去的时候,方茹竟然难得在。
桌上摆满了色香味俱全,闻着就食指大动的食物。
白颂这段时间一直吃盒饭,都快吃吐了,此时看到如此丰盛的大餐,甚至还有水盈盈地饭后水果——带着晶莹水珠的大苹果和大梨子,口水都快直接落下来了。
她竭力将自己的眼神从饭桌上撕下来,一脸莫名地看向方茹。
方茹点了点下巴,示意她坐。
离的近了,饭菜的香味更是浓郁,不断地往鼻尖里钻,白颂咬着唇,极力按捺住险要吞咽的冲动,拉开凳子坐在了方茹的对面,全程面无表情。
客厅只开了边缘的夜灯,灯光昏暗,影影绰绰,光影笼罩在方茹的身上,氤氲着淡淡地柔和的橘黄色浅光。
柔软了她的棱角和锋利,莫名多了几分亲和力。
也或许是因为此时方茹眼眉含笑,嘴角也微微翘起的缘故。
她不说话,白颂饿的前胸贴后背,生怕再耽搁一会,自己的肚子就咕噜咕噜直接叫了。
她掀开眼皮瞄了方茹一眼,警惕地说道:“你想干什么?”
方茹晃了晃红酒杯,血红色的液体轻轻震荡。
白颂眯着眼睛,看方茹舔了舔嘴唇,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直白又贪婪。
方茹站起身,绕过桌子靠坐在白颂的前方,食指挑起白颂的下巴,轻声道:“颂颂,你恨我吗?”
白颂说:“我不应该恨你吗?”
离得近了,白颂才发现,方茹大概是已经喝过了,面颊升腾起两朵晕红,看着白颂的眼神也泛着水雾,愈加迷离。
醉了的方茹收敛起了深深刻印在骨子里的骄傲,不再张牙舞爪地掩饰,也不再盛气凌人地先声夺人,而是小心翼翼地展露着她脆弱的自卑的内心,委屈的脸都要皱成一团了。
“为什么要恨我呢?”方茹歪着脑袋看白颂,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像极了将要被丢弃的大狗,不知所措又惹人怜爱,“颂颂,我是爱你的,我做的一切都是因为太爱你了,你不要恨我,好不好,我求你,求你爱我,一点点也好。”
白颂摸了摸她的额头,微微发热:“方茹,你是发烧了吗?”
方茹一把握住她的手腕,猛地向前一拉,白颂直接扑进了她的怀里,一个旋转,就被桌咚了。
腰部被狠狠撞在桌沿上,白颂疼的五官都扭曲了一瞬。
方茹摸着她的嘴角,深情地呢喃道:“颂颂……”
一股酒气扑面而来,白颂嫌恶地偏过脸,用手去推她的下巴。
刚刚还温柔小意的脸瞬间沉了下来,方茹掐着她的下巴,强迫她正面看着自己,咬着牙恨恨道:“你就这么厌恶我吗,为什么,她就能抱你亲你,我不能?”
白颂憋着气,本来不想跟她说话的,但还是没忍住,瞪她:“谁抱我亲我了?”
“何玫。”方茹看着白颂,心里火烧火燎的,她好怕白颂抛弃她,迫不及待想要感受白颂的存在。
濡湿的感觉在脖颈间蔓延,白颂使劲想把埋在脖颈的大脑袋推开,但方茹就像是只大狗似的,只知道往前拱,推着急了还使劲咬了白颂两口,正好咬到青筋的地方,疼的一个机灵。
方茹搂着白颂:“为什么不能喜欢我呢?”
白颂觉得她可恨可气,有时候又觉得她可怜,叹了一口气,反问道:“这些话我反反复复说了无数遍了,我不知道你是故意逃避还是真听不懂人话,我也不怕戳你心窝子,你今天就是把我弄死在这,我也一句话。”
“你有什么值得我喜欢的。”
“我愿意为你去死。”
“方茹,你也太天真了吧。”白颂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多大了,十五六岁的中二少年吗?动不动就把我爱你爱到死挂在嘴边,你的口号是不是我要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
“爱是什么,爱是点点滴滴,爱是平凡小事,爱是细水长流,爱甚至是放手和远离,你呢,你看看你做的那些事,让我躲都来不及,我为什么要爱你!我宁愿死!也不想爱你!”
一个“死”字,犹如警钟,敲在方茹的心尖,犹如3D循环一般在大脑皮层震荡,她手上一松,酒杯落在地上,稀碎。
殷红的液体流淌开,就像是白颂每次自杀溢出的血。
方茹忽然害了怕,她紧紧抱着白颂,生怕眨眼间她就消失似的,嘴里不住地呢喃着:“不要,不要离开我,我爱你,我爱你呀。”
腰上被桌子撞到的地方又被她的手箍的生疼,白颂咧着嘴,一点一点掰开她的手指,一字一句咬着牙反驳道:“我不爱你,我不需要你这样变态的爱!”
“为什么,为什么你可以这么无情!”方茹忽然疯了似的呐喊道,她用力钳住白颂的手腕,“你是不是没有心?!”
白颂力气没她大,木偶似的由着她拉扯,但嘴上却丝毫不服软:“不,我现在确实没喜欢的人,但就算我有想要一起生活的人,也绝对不会是你,你让我觉得可怕,我宁愿死也不愿意跟你在一起!”
白颂闻着他身上烟味和酒味的混合的气味,一直压抑的情感终于爆发,她曲膝顶在方茹的腹部,猛地向前一踹。
方茹没想到她竟然会跟自己动手,猝不及防被踹了个正着,愕然地看着白颂。
白颂冷哼一声,转身就要跑,被拽着手腕硬是扯了回来,她挣脱不开方茹的大力,挣扎着摸到桌子上的红酒瓶,眼眸一暗,操起瓶子砰的一声,直接砸在了方茹的脑袋上。
殷红的血液顺着额角蜿蜒往下流,白颂趁着她怔愣的工夫一脑袋撞在她的胸口处。
方茹疼的一个趔趄,退后了几步。
白颂一鼓作气,拽着她的头发使劲往下一掼,但她忽略了两人的力气差异,根本没拽到,反倒被方茹扑上来,一把抱住。
两人摔倒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撞到墙才停下来。
白颂发狠,一口咬在方茹的下巴上,舌尖品尝到了淡淡的血腥味都没松口,像是要将方茹的肉咬下一块似的。
下颚骨一阵刺疼,白颂迫不得已松了口,下巴被卸了,白颂合不拢嘴,口水顺着嘴角往出溢,她恨恨瞪着方茹。
方茹捂着下巴,伸手到眼前一看,一手的血。
当时眼睛就红了,她拽着白颂的头发,不敢置信道:“你咬我?你竟然咬我?”
咬你?我TM咬死你!
但她下巴还没装上,这会呜呜呜——的也说不出话,就只能用眼神表达着自己的畅快。
然后,她就被架方茹睡了,还用了各种各样乱七八糟的异能。
白颂就算再怎么英勇,到底也只是□□凡胎,没两下就被制服了。
不过她还有后招。
白颂趁着方茹酒醉失神,再加上沉迷于□□的瞬间,渡给了她一丢丢药剂,无毒,就是能让人昏睡一半天。
原本她只是想假装逃跑刺激下方茹,但现在她觉得,方茹真的就是个疯子,不管怎么都跟她说不通,为了保命,还是要先找到能克制她的法子,再回来降伏她,否则又会跟前几个世界一样,被吊打。
第二天白颂睁开眼时候天还没亮,她眯着眼睛看了半晌熟睡中的方茹,轻声道:“你说我冷血也好,无情也罢,你确实为我付出了不少,我也相信真到危难关头,你愿意为了我去死,但不爱就是不爱,你身上确实没有任何值得我爱的地方,迄今为止你做过的事也完全没感动我,欠你的我早都已经还清了,没必要再迁就你,如果你还是这么执迷不悟的话,就别怪我真的对你不客气了。”
白颂不知道数据是从头到尾没有意识,还是它受损太严重,自我封闭了那段记忆。
她更不知道对方能否会听到,但这句话更像是她对自己说的。
她已经不需要再委屈自己洗白求得方茹的原谅,毕竟刷好感度的世界里她除了不告而别之外,从未做过真正渣对方的事。
如果数据在敢乱来的话,她是有权利正当防卫的。
系统:“……”其实早就应该反击了,只是白颂虽然冷血无情,但心肠却意外地很软,对自己的道德要求也很高,以至于她一直被困在愧疚的枷锁里,受了不少委屈。
见她终于想开了,系统也不着痕迹松了一口气。
毕竟——按照先前几个世界的套路走下去,那就陷入了死循环,没完没了,根本无法脱离虚拟世界。
只有反抗,只有改变,才有机会迫使数据被动放手,找到突破点回到现实世界。
……
摆平了方茹,白颂即可起床,赶去了和何玫约好的地点。
昨晚折腾了那么久,白颂的精神状态不怎么好,面色也有些发白,这一切都被何玫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她赶忙迎上去,甚至想要搀扶白颂的手,语气难掩焦急:“教授,你怎么才来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白颂看她一眼,何玫挠了挠脸蛋,讪讪笑了笑,“以为你不来了。”
“有点事耽搁了而已。”白颂随口解释,她走路的姿势有些奇怪,双腿叉的很开,还一摇一摆的,像极了排队投河的企鹅。
何玫感觉白颂整个人都有些虚弱,像是随时都有可能要晕倒似的。
她再一次伸出了手,这次白颂想要躲开的时候,膝盖忽然一软,茶店子直接栽倒下去,被何玫眼疾手快拽了回来,这才没有再一次闪躲。
只是在何玫碰上白颂胳膊的瞬间,她明显感觉到白颂整个肌肉都是僵硬的,像是在戒备。
白颂微微低头,露出纤细脆弱的脖颈,虽然故意穿了一件带着领子的衣服,但吻痕是在太多了,根本遮挡不住。
大片大片的青淤紫痕就这么暴露在众人面前,除了何玫的其他人眼底带着些许震惊,多看了两眼之后被何玫狠狠瞪了几眼,立刻低头,眼观鼻鼻观心,视线再也不敢乱飘了。
何玫自己倒是看得出了神,眼眶迅速就红了,咬着牙骂道:“禽兽!”
白颂一点不在意,甚至都没附和一声,视线紧紧定在待会自己要藏身的车子上,微微蹙眉,眼底满是怀疑:“不需要再合计合计吗?这么简单就能出去?”
不知为什么,白颂总有一种天方夜谭的不真实感,可偏偏这么多人都觉得可以,搞得白颂一直怀疑自己是不是想太多,其实这个基地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正规严谨。
何玫一听就着急了,忙不迭摇头:“不不不,不需要,教授,你就相信我吧,我一定会尽早救你出去的。”
白颂反驳道:“不用纠结世界早晚的问题,一定要尽量安全,宁愿蛰伏也不要冒险,我想在场的所有人都不想承受被抓到的风险吧。”
“不会的!”何玫笃定说道,其他人也都一一响应,甚至还给白颂分析了现在的形势,又说外面的其实都是自己人,轻而易举就能走出去,说的跟自己卧室的们似的。
那白颂还能说什么,毕竟这些人冒生命危险的目的就是将自己救出去,人家都还没害怕呢,她自己倒先惜命了,也不好。
白颂听话地打算往车厢里钻,何玫忽然一把抓住白颂的手,递给她一个通讯器:“教授,你一个人呆在车厢里别害怕,这是特殊的通讯器,不会被检测出来,待会我们会开着,你带着微型耳机就能了解外面的动向。”
虽然不得不说何玫是挺贴心的,但现实是他们正在逃亡,搞这么一个炸弹似的危险东西真的好吗,如果一不小心被检测到了呢?那岂不是让本就漏洞百出的计划更是摇摇欲坠。
白颂接过来,一言难尽地对上何玫期待的眼神,再扫了一眼她身后无条件支持的她的同伴们,又产生了自我怀疑的错觉。
或许真的是她太谨慎了,这个世界没自己想象的那么可怕。
白颂接过耳机,别在了自己的耳朵上,而通讯器则像是纽扣电池一样大小,别在胸口,低头正好能收声。
何玫抬起手但还是没有勇气触碰白颂,只是看着她笑,就跟老母亲送第一次远游的儿子一般,絮絮叨叨地叮嘱道:“教授,要是害怕的话,你就敲我,我随时给你报告外面的情况,你放心,我一定会把你平安带出去的!”
这Flag一立,白颂正在上车的步子顿了顿,有一种现在就转身回去的冲动。
她的第六感告诉她,她的一切担忧都不是杞人忧天,今天的行动不仅不会顺利,而且还会很糟糕。
但她一个人无法说服这里的所有人,最后还是拗不过一刻都不能等待的何枚,爬进了后备箱。
……
车厢彻底关上,眼前进入一片昏暗,白颂眼睛还有点不太适应,眨了好半天才慢慢适应,但越想越觉得不大对劲,心里忐忑:“我怎么觉得这件事怪怪的,不觉得太草率又太顺利了吗?”
系统顿了顿:“现在想什么都没用了,能出去就出去,出不去就……”
“……”被绑回去吗?
白颂翻了个白眼,很想说一句不是你被强迫,所以无所谓吗?
啧,站着说话不腰疼。
作者有话要说:弱弱地问一句:想、想要HE,还是BE啊?
……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倔犟 66瓶;提鲁恩 20瓶;金智秀女朋友 15瓶;世游 10瓶;云翼 3瓶;墨言勿轩、卡米尔 1瓶;
122、我用她做实验
“是赵先生啊, 这位是……”
“是我女朋友,自从进了基地还没出去过呢,正好今天任务轻, 我带她出去转转。”
“下车, 检查。”
“不用了, 这位赵先生是采购上的, 每天进进出出十几趟,要是每趟都这么检查, 要累死了,赵先生, 您过去吧, 上次托您捎回来的蜂蜜挺不错的,下次要是再遇上这么好的, 还得麻烦您给小弟留两瓶。”
“一定一定,谢谢,那我就先出去了, 赶着下午还得回来。”
车子慢慢启动, 白颂耳机里传来何枚细弱温柔的声音:“教授, 您还好吗?我们就快出来了,您再坚持会,我们找个安全的地方就把您放出来。”
白颂是真的没想过这么拙劣的计划都能逃出来, 她好像确实有些高看方茹了, 但最傻还是何枚。
难道现在不应该是抓紧时间逃命, 能跑多远跑多远吗。
现在舒服了要是被抓回去了还顾得上舒服吗?
白颂简直都要翻白眼了, 冷淡地说道:“不用,安全第一,中途最好不要停车, 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何玫似乎开的是外扩,白颂听见司机也迎合了两句,何玫这才不情不愿嗯了一声,不再坚持让白颂从狭窄湖南的后备箱里出来。
后备箱装的东西不少,白颂虾子似的蜷缩在夹缝里,一方面是便于隐藏,另一方面也是防止碰撞。她后背紧紧抵着车壁,双手抱膝,脑袋深深埋在两腿间,保持平衡。
“到了,何小姐,我们到了!”不知摇晃了多久,白颂听见司机激动的声音,也从昏昏沉沉的睡梦中清醒过来,竖起耳朵仔细倾听,“何小姐,我看到有人来接了,您招呼一下白教授,我们这就换车,尽快掩人耳目地融入普通人里。”
“好。”何玫的声音也只不可抑制的高兴和亢奋,但白颂没等到她和自己搭话,反而听见了一阵惊慌失措的尖叫声,随即而来的是何玫低低的嘱咐,“教授,不管发生什么事,不管您听见什么声音,都不要出来,千万不要出来。”
白颂一直提着的心终于落地,她就知道这项计划绝对是有问题的,奈何所有人都说完美无缺,害的她以为是自己多疑了,没想到人家不过是玩了个碟中谍,想要一网打尽。
果然,很快,白颂就听见何玫怒斥的声音:“赵飞,你竟然出卖我们!”
刚才的司机哈哈大笑:“何小姐,我本来就是异能者,假装被你们策反而已,怎么能说出卖?”他嗓音尖细凶狠,毒辣地说道,“我老婆,已经怀孕三个月了,虽然是异能者,但体质弱的连普通人都不如,你们竟然残忍地把她抓回去,还要研究我的孩子。你们害死了我老婆,这笔账我不得不算。”
紧接着白颂便听见呼呼的风声和不绝于耳的惨叫声,大概是两方势力打起来了,而何玫作为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一时之间没人关注她,缩在一边大口大口地喘气,白颂甚至都能听见她扑通扑通强劲有力的心跳声。
足以可见,她到底有多害怕,但即便如此,何玫还是紧紧握着通讯器,小声说道:“教授,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白颂:“……”现在的数据都活的这么自我的吗?
对自己不利的事情只要主动不去想,就能当它没发生过。
方茹不愿意面对自己不爱她的事实,何玫也是,不愿意承认这次逃亡已经真的失败了。
等到一切重归平静的时候,白颂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耳畔传来一道熟悉的轻蔑又嘲讽的笑声,白颂心头一跳。
果然,何玫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尖锐的声音不亚于猫爪子抓挠墙壁的噪音,经过电流的包裹几乎要刺穿白颂的耳膜。
“!”白颂摘下耳机,静等了没两分钟,后备箱就被人打开了。
浓重的硝烟味扑面而来,方茹站在车外,姿势随意,但看向白颂的眼神却好像结了冰。
“白教授,可真巧哪。”方茹居高临下,她还没见过如此狼狈的白颂,喉间溢出意思冷笑。
白颂抿了抿唇,不管说什么现在都有些丢脸,便一声不吭地慢慢爬了出来,期间被杂物磕绊了好几下,方茹就这么一直静静盯着,没说话也没上手帮忙。
等到白颂跳下车站在她的面前的时候,方茹这才抬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声音温柔:“白教授,真是委屈您了。”
“你想去哪儿,告诉我一声就行,何苦这么为难自己。”她手上的力气逐渐加大,最后变为粗暴地捏着白颂的脸颊,下巴。
白颂吃痛,紧紧皱眉,但方茹却视而不见。
他们一起逃出来的一大半竟然都是方茹的人,此时正垂首站在方茹那一边,还剩下的几个都被绑了起来,还有些面孔没找到。
空气中传来淡淡的血腥味,白颂就知道这些人的下场如何了。
白颂回视着方茹几近暴走的眼神,忽然问道:“你没睡着?”
“跟白教授在一起,我每时每刻都要担心会被你一针扎在心脏上,永远都无法苏醒过来,又怎么会真的喝醉,还来者不拒地喝下你喂给我的液体。”方茹苦笑,“白教授,昨晚我已经给过你一次机会了,为什么你总会是这么不听话,要跟我作对呢?”
“你不信任我?”
方茹觉得好笑,反问道:“白教授有值得让我信任的地方吗?”
“是呀。”白颂淡淡点了点头,不知为什么,方茹此时看着她云淡风轻的模样更是暴躁,恨不得掐着她的脸逼着她情绪激动一些,质问自己为什么不信任她,这样自己就能把一二三四五等十余条她不值得信赖的理由甩在她的脸上,让她羞愧。
方茹被噎了一下,一口气不上不下的,憋得难受。
白颂忽然哼哼了一声:“只不过这句话听着莫名熟悉。”她抬头,盯着方茹的眼睛,发出一声灵魂质问,“我是不是说过相同的话?”
是,方茹刚才是脱口而出,说的时候也觉得非常熟悉,仔细一想可不就是白颂说过的吗?
她曾经说过:你有什么值得我爱的吗?
但凡问出这个问题的人心里已经列出了无数条可以反驳对方的理由,并且每一条都不可反驳。
方茹的脸色唰地就白了。
她不相信白颂,这辈子都不可能相信白颂的,她早就认定了白颂不喜欢她,会千方百计想要逃走,所以不管过多久,她都会防备着白颂,一直到死。
那是不是说明,白颂心里也有千百条这样的理由,让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喜欢自己。
白颂见她想明白了,唇角微微勾起。
喜欢本来就是两个人的事,如果你永远都得不到的我回应,时间长了,也会感到无趣就自我退缩了吧。
白颂声音带着笑意,又反问道:“要怎么才算是听话呢?乖乖呆在你的身边?”
“不,我不愿意!”不等方茹回答,白颂自己就先摇头,“我这人随意惯了,你一直强迫我做不喜欢的事,还不如直接杀了我。”
方茹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她回头看了一眼被五花大绑,还被堵住了嘴的何枚,声音森寒:“你就不怕我……”
“你也未免太高看我了,我自己都要死了,还管得了别人吗?”白颂心里却在吐槽,猪队友太坑,想带带不起来,还把自己给带沟里去,要临时编剧本,哪还管得了别人!
“你……”
“砰——”一声枪响,咚地一声,方茹旁边的男人应声倒地,旁边突然窜出来不少黑衣人,各个手持精致的热武器,全都集中在了白颂这边的方向。
很明显,他们的目标就是白颂。
他们早就研制出了一套可以短时间牵制方茹的方法,疯狂地开枪射击方茹带出来的手下。
虽然方茹本身厉害,但一时之间要同时救下这么多人也是非常困难,而对方根本没想过要杀白颂,所以她只在白颂这边分了一丝心神,只怕对方忽然带走白颂。
而何玫,在脱离了束缚之后,立刻连滚带爬地到了白颂身边,不顾自己身上的伤痕,只顾得焦急地询问:“教授,您没事吧,哪里受伤了?”
白颂两根手指捏着她的手移开,摇头:“我没事,你呢?”她看向何玫被粗糙的绳子磨破了皮的手腕,胳膊上还有乱七八糟的掐痕,半边脸也肿了起来,几根青白色的手指印清晰可见。
被她这么一说,何玫才想起来自己负伤了,顺着她的视线看向自己的手腕,胳膊,这时候才感觉到刺疼,不由得咧了咧嘴,但这一咧,半边脸被拉扯的巨疼,整个眉毛都蹙了起来,对上白颂担心的眼神,又是惊喜又是矛盾,忙不迭摇头:“我没事我没事,不过是一点小伤,不怎么样?”
“何小姐,这边……”看来营救的人也是认识何玫的,逐渐侵入,与何玫和白颂成功对接。
一行三人将白颂和何玫围在中间,慢慢朝着安全的地方挪去。
眨眼的功夫,白颂就已经被对方接手了,方茹一怒之下也顾不得留下情面,以便日后相见的原则,直接接连爆掉了好几个人的脑袋,给己方留下喘息的机会,转身冲着白颂的方向飞奔而去。
总是方茹身负多种异能,但奈何上面对她早有研究,这次为了成功将白颂应就回去,带出来不少抗衡方茹的宝贝。
很快,方茹就在四面八方的夹击下中了好几根麻醉针。
虽然没有当场昏迷不醒,但确实牵制住了方茹的行动,甚至因为体内麻醉剂影响了身体活跃度,很多异能都使不出来。
上面也没奢望可以直接弄死方茹,他们这次主要涉就是带走白颂,所以一直在找寻机会让白颂先走。
奈何方茹的状态下降之后,比之前更是凶狠不要命,甚至出现了同归于尽的打法,密集的火力让上面这些人觉得自己今天怕是要走不住这块地了。
领头的几个眼珠子一转,相互对视两眼,点了点头达成一致。
白颂只觉得后背一寒,迅速掏出来一颗药丸砸在地上,一股浓烟刺鼻,周遭传来此起彼伏的剧烈咳嗽声,白颂猛地向前一扑,压倒何玫,一发子弹顺着她的脸颊划过,擦出一道血痕。
何玫吓了一跳,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白颂抱着就地一滚,滚出了安全领域,彻底暴露在了众人的火力之下。
“教授,您怎么……”
“闭嘴!”白颂厉声呵斥。
她早就猜到上面的人在意识到得不到自己后会选择杀人灭口,所以稍微做了一点防备。
何玫看到她脸上受伤了,更是紧张,满脸担忧但又不敢打扰她,欲言又止的模样看的人直想翻白眼。
白颂没时间在心里吐槽她,一脸戒备地盯着慢慢散去浓雾的战场。
毕竟她是在对面的大本营里放□□的,给方茹的人制造了喘息的机会和便利,很快,方茹就以压倒性的优势赢了。
并且成功将白颂和何玫再一次俘虏了。
但白颂可不是功臣,而且即便赢了,方茹这边之前的惨重伤亡也不可忽视。
尤其是这本是可以避免的,如果不是白颂作死想要逃走,他们根本不会聚集在此,也就不会被人瓮中捉鳖,更不会死伤这么多同伴。
就连方茹脸上也挂了相,看起来凶狠异常。
这笔账全记在了白颂的身上。
白颂倒是欠债不嫌多,死猪不怕开水烫,在哪边都无所谓。
即便处于暴怒的凤眼中心,但她依旧淡然冷漠,如果不是身上的衣服到处都蹭上了灰尘和干草,头发也因为滚了好几圈而凌乱无比,众人都看不出她刚才经历了一场殊死搏斗。
也对,是他们殊死。
异能者刚才一直在战斗,根本没注意到白颂,也不知道白颂这边被上面抛弃了,更不知道最后他们决定性的胜利是白颂给的,都非常愤怒地瞪着白颂,恨不得替死去的弟兄将她剥皮拆股。
尤其是方茹,她红着眼睛嘶哑着声音:“你一定要闹成这样吗?你看看,你看看!”方茹指着遍地死尸,一字一句呵斥道,“这些人都是因为你而死的,你心里就一点波澜都没有吗!”
她的话就像是一滴水掉入了油锅,顿时沸腾了起来。
“杀了她,报仇!”
“为死去的弟兄们报仇!”
此起彼伏的叫喊声不绝于耳,何玫的脸色唰地就变了,立刻叉腰就要挡在白颂的前面。
但这次,白颂一把拉住她,自己站了出去,暴露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轻声嗤笑道:“我,白颂,作为一名研究人员,帮助你们研制可以强化身体素质,增强异能的药剂,间接把你们捧上了可以和普通人相抗衡的位置,而你们,不仅不把我奉为座上宾,甚至多次对我羞辱和嘲讽!我是你们的爹还是你们的妈,要无私为你们奉献?在场的人确实因为我而死、而受伤,但是我让你们来的吗?你们想要做强盗,就不要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抨击我,明明白白说,俘虏我,乖乖为你们制作药剂就好!不然,这可笑的嘴脸真是恶心坏了我。”
“尤其是你!”白颂矛头一转,狠狠瞪着眼睛看方茹,“他们是因为我而死的吗?不,他们是因为你!”
“我早前就答应跟你们做交易,为你们提供药剂,如果不是你破坏了条约,欺压我侮辱我,我会企图脱离地狱吗?如果不是你为了一己之欲追出来,我早就平安到达目的地了,别打着其他高尚的旗号质问我,卑鄙小人就不要套着虚伪的壳子了,不想我支持对方对付你们就直接点,扯什么因为我因为你的,他们的死都是因为自己想要变强,因为你们想要变强,哼!一群懦弱的只知道将责任推到别人身上的胆小鬼!”
白颂眼底的不屑和嘲讽几乎要凝成实质溢出来,她的话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听得众人脸色漆黑,虽然依旧愤恨,但少了底气。
白颂扫了众人一眼,视线最后落在方茹的脸上,前恩后怨尽数涌上心头,嫌恶鄙夷齐齐涌上来。
这眼神,看的方茹一阵心惊。
方茹下意识伸手,啪的一声被白颂打开。
白颂眯着眼睛:“我是不会再跟你回去的了,你直接弄杀了我吧。”
“我……”
白颂直接打断方茹的话:“上次药剂的事情,这次逃跑的事情,方茹,你本来就不信任我,你还敢让他们继续喝我做的药剂吗?如果我想动手脚的话,就算你事先找好试毒的,我都能把你们基地搅得天翻地覆,你确认,你要带我走吗?”
何玫身子顿时一僵,悚然地看着白颂,下意识想要去拉她的手:“教授,你别说了……”
方茹气的牙痒痒,她一把攥住白颂的衣领,猛地将人提起来:“白颂,你找死!”
“是,我是在主动找死,因为我现在活的生不如死!”白颂完全视死如归,听得方茹心头直跳,她感觉到身后的弟兄们都在看着她,等着她给上次死去的这次死去的同伴们一个交代。
方茹被赶鸭子上架,猛地掐住白颂的脖子,慢慢收紧力道。
白颂喘不上气,憋得满脸通红,但她丝毫都没挣扎,甚至眼底还带着欣慰,像是等这一刻等很久了似的。
“不要!”何玫猛地扑上去,整个人都快挂在方茹的胳膊上了,她惊慌又着急,“方茹,别杀教授,不是她,都不是她做的,我求你,我真的求你。”她满眼恳求地望着方茹,眼底满是绝望,声嘶力竭地吼道,“把你们抓进去的是官方,教授在进入研究所之前都不知道实验品是人类,还是异能者,她第一次和官方翻脸就是因为抗拒实验,不仅自己想要退出,还试图说服官方放弃这逆天而行的实验,是官方,官方威胁她,如果不做实验的话,你们都会死,立刻就会被处死,因为她不做实验,就没人做得了,你们就完全没有价值,只有威胁,所以官方根本不会允许你们的存在。”
“只有活着才能有机会反抗,所以教授违背了自己的原则,但她从来不会出现在实验室,因为她看不惯,但她却不得不操控整个实验,以内如果假手于人的话,你们受到的痛苦折磨只多不少。”
何玫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但她不敢喘口气歇一下,生怕方茹一下子没控制好,就拧断了白颂的脖子:“还有你,教授对你那么好,你怎么忍心那么残忍对待你,教授早就发现你的特殊性了,要不是教授使劲压下来,你怕是早死了,毕竟你这样的人虽然更具有实验价值,但威胁性更大,就算只是幼虎,上面的人也不会允许你活着的,是教授,威胁上面为你争取到了活下来的机会,但自己却没拿到实验的权利,那段时间,教授整个人都颓废了。”
“你是没见她,明明那么高傲冷艳的一个人,明明是眼睛里都藏着璀璨星空的一个人,偏偏被打压欺负的像是行尸走肉,你知道热爱被侵犯被剥夺的绝望吗?我能想象得到,那段时间,教授的人生都是灰色的。”
“后来教授得知你被罗帅恶意折磨,她又冒着惹怒上面的风险,透支身体拿出了新型药剂,把你的实验掌控在自己手中,实验过程中,为了彻底激发你的异能,她甚至……甚至……”只要一想到那段时间白颂的辛苦和受到的不可逆转的伤害和折磨,何玫就有些泣不成声,不过这段方茹都知道了。
她吸了吸鼻子,又说道:“你以为她为什么来你们这破基地,还不是因为不想看着你们就这么被政府弄死,想救你们,可你们呢,恩将仇报!”
何玫喷着怒火的眼睛狠狠瞪着方茹:“你,侮辱教授,我恨你,我恨你们所有人!”她颤抖的手指着在场的每一个人,嗓子里都能喊出血来,“我恨不得你们死!”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问的是整体的结局啦~
我已经全文存稿了~
哈哈哈~坐等完结~
123、收养了两个孩子
“药剂是我换的, 但我没想到的是你们运气这么好,竟然没死几个,后来我觉得这样的方法不仅危害不到你们核心,甚至还会还害了教授, 所以我才想要带她走。”
“那些卧底, 教授一个都不认识, 他们只跟我联系。”何玫眉目忽然一冷,时下陡然变得凌厉, 和一直以来在白颂面前软软糯糯的形象完全判若两人, 她扫视一圈,拔高了声音,确保每一个人都能听到, “我是这次绞杀异能者负责人的女儿,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布置的, 这一切也都是因我而起,和教授没有半点关系。”
她重新看向方茹, 眼神又变得哀戚又恳求:“我愿意为我所作的一切付出代价, 不管你们要杀也好要剐也好, 或者拿我去换取更好的利益,我都无话可说,只希望你,方茹,你放过教授吧, 教授她心地善良, 为人清冷,她就是这么个性子,她若是不喜欢的, 只会不喜欢,尤其是你如此强迫她,她根本不可能喜欢上你,放过她,也放过你自己,我求求你了!”
何玫说着,扑通——一声,直接跪在了地上,重重给方茹磕了一个头,仰着脸再一次低三下四地重复道:“我求你,放了教授吧。”
白颂一脸煞白,她伸手去拉何玫,被对方猛地甩开。
这还是何玫第一次拒绝自己的接触,白颂有些蒙。
何玫又给方茹叩头,咬着牙一字一字说道:“求你,方茹,我求你,你让我怎样都好,我是负责人的女儿,你杀了我,或者你直接去威胁我爸,都是他们的错,跟教授没关系,看在教授好歹帮助了你们的份上,别折磨她了。”
何玫一字一句,就像是警钟,敲在方茹的心尖上。
她还没回过神来,就;被眼前何玫和白颂相亲相爱的画面深深刺痛了眼。
方茹咬着牙,愤恨道:“不可能,这辈子,下辈子,我都不会放过她的!我对她的,是爱,你懂吗,是爱!”
何玫不屑地看了她一眼:“是吗,那你的爱真让人恶心。”
顿了顿,她唇角忽然弯起一抹讽刺的弧度,笑着说道:“好呀,我让你看看什么叫真正的爱!”
何玫回头,深情地望着白颂:“教授,以后我不能照顾你了,虽然我照顾的也不好,但你自己的动手能力实在太差了,我真的放心不下你,但是……”她苦笑一声,“你放心,我爸爸很疼我的,如果他知道我出事了,一定会跟这些人拼命的,方茹就没时间管你了,教授,我爱你,遇到你,是我此生最大的幸运!”
“!”白颂瞳孔骤缩,猛地去拉何玫,可何玫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将药包吃在了嘴里,在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咬破药包,直接吞了下去。
“何玫!”白颂大叫一声,猛地抱住跪不住的何枚,掐着腮帮子去抠她的嘴,慌乱地问道,“什么,你吃了什么毒,我有解药,我有的,你等下。”
她凑上去,闻了闻何玫的嘴,急忙在身上翻找:“□□中毒,□□……”
何玫猛地攥住白颂的手腕,紧盯着白颂的眼睛里泪花闪烁,异常灿烂:“白、白颂,我好爱你,我不需要你爱我,你只要记得我,好不好,记得我的名字,记得我爱过你,谢谢。”
她依旧是那么卑微,似乎这个请求都有些怕为难到白颂似的。
白颂楞了一下,不住地狂点头:“我记得,一定记得,小玫,小玫,你不要睡,我带你走好不好,我有办法的,你可以活的……你……”
系统:“警告警告,清任务者注意自己的言行,规范自己的思想。”
何玫弯了弯唇角,艰难地摇头:“不,不用了,如果我想活,就不会吃药了,我死了,利益才能最大化。”
“教授,不管你是活着,还是跟我一样,不管你选怎样活着,答应我,一定要开心好吗,不要再受制于其他人了,答应我……”
她嘴唇已经完全褪去了血色,瞳孔涣散,很快就要死了。
“好,好,我答应你,我会让自己开心的,小玫,以后只要想起你,我都是开心的,好不好。”白颂声音颤抖,她微微低头,在她嘴角上轻轻亲了一下,再抬起的脸上满是泪痕。
虽然快要死了,但何玫眼底迸发出奇异的光彩,惊喜异常,原本还想说什么,但最后只是闭上了嘴,她满足了,她死而无憾了,她满眼亮光地开心地望着白颂,在心里第无数次描绘白颂的轮廓,企图在下辈子的时候还记得对方,在一遍又一遍的烙印下,慢慢闭上了眼。
“你满意啦?”白颂双目通红,怒瞪着方茹,她轻轻放下何玫,起身照着方茹就扑了过去,两人倒在地上翻滚着。
白颂气势汹汹,掐着方茹的脖子,咬牙切齿恨不得咬下她的一块肉来。
“你把她的命还回来,方茹,你还回来呀!她可以不用死的,完全可以不用死的!”白颂说着,眼泪哗啦啦往下掉。
方茹也没想到何玫会突然自杀,她急忙抱住白颂,两根铁臂环着她禁锢着她,生怕她继续发疯。
白颂疯不动了,她卸去了力气,趴在方茹的身上,悲伤哀戚地看着方茹,“为什么,你把她的命还给我呀。”
系统也没想到白颂会这么激动,吓了一跳:“你没事吧。”
“没有人,从来没有人对我这么好。”白颂死死咬着嘴唇,她掉过太多的眼泪,大多都是因为演戏,有时候哭的凄惨狼狈,但心里却毫无波澜。
可这次——
她明明不想哭的,却像是有一只大手,在揉捏她的心脏,酸疼胀痛,难以形容。
白颂只觉得一记重拳直直打在她的胸腔,气都喘不过来,咬着牙嘶嘶嘶倒吸气。
她卸下了力道,身子一软,跌坐在地上。
白颂看着不远处勾着唇角睡下的何玫,突然发出一声轻笑:“我以为,她也是带着目的接近我的。”
“讨好我是想要试剂配方,跟我进异能基地是想要当卧底,我以为,她跟其他人是一样的,可是我错了,我说方茹不懂,其实我也不懂,方茹不懂是因为她最爱的是自己,而我不懂,是因为我不会,我从没爱过,我也没试图去爱。”
“我现在还是不爱何玫,但我看着她死掉,我好心疼,我好痛心,我感觉我也快要死掉了,要是她没遇到我就好了,要是我没招惹方茹就好了。”
白颂抓着自己的心脏,声音全都憋回了喉咙里,眼泪无声地往下落。
只看得到她嘴唇动,却听不到她的声音。
“我错了,是我错了,何玫,是我利用了你,我不应该的。”
“你不要想太多,不是你的错,你没有招惹方茹,那是你的任务,方茹是你的攻略对象,是她的错,是她产生了过多的感情,而何玫——”系统怕她心理崩溃,急忙安抚道,“她单方面喜欢你,跟你也没关系的,你不要有心里负担……”
可何玫和方茹的情况完全不一样,白颂情绪激荡,根本平静不下来。
她死死咬着自己的手背,殷红的血迹渗出,方茹都吓到了,急忙蹲下想要去抱她,但看到她的白颂更激动了,一屁股坐在地上,手脚并用地后退,看到她就像是看到地狱里的恶魔似的,瞳孔放大,惊骇无比。
“走开!你滚!你滚啊!都是你,都是你害的我……”尖叫声戛然而止,白颂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在方茹看来,是白颂太过激动,导致一口气没上来,晕了。
但其实是她精神状态不稳,差点将自身最大的秘密说出来,被系统强行制止了。
方茹吓了一跳,慌乱地爬起来,赶忙去找随行的医生了。
……
白颂再次醒来,已经接受了系统开导的她情绪镇定,但沉默寡言。
以往璀璨的眼眸也像是蒙了尘的明珠,黯淡无光,全身都散发着迟暮的气息。
她没有再跟方茹闹,甚至依然跟方茹住在一个房间,睡在一张床上,但她只当方茹是空气,完全无视了对方的存在。
每天早晨五点准时起床去实验室,经常到晚上十二点多了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住所,洗过澡也都一两点,第二天又是早起。
如此循环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白颂的身体就有些吃不消了。
早起低血糖是常态,甚至还在实验室晕倒过两次,但她均不在意。
白颂逃跑的事没扩散出去,毕竟当日白颂所说的话就像是一声声警钟,敲在每一个异能者的心上,将他们钉在耻辱柱上。
所以他们也没脸将这件事扩大化。
实验室的人员都不知道白颂逃跑过,只知道白教授请假一天后完全进入了疯狂工作的模式,也或许是助手离开,所有事都必须亲力亲为的原因,白颂每时每刻,每分每秒都是忙碌的。
方茹有心想要拉近两人的关系,但却不知从何下手。
毕竟白颂就像是看不到她似的,即便自己主动说话,也完全忽视,这种感觉真的难受,就好想她用一把勺子,一点一点将自己的心脏挖空似的。
又疼又滞又酸又涩,千百般思绪齐齐涌上心头。
而白颂,不是装的,她是真的心情不好。
系统研究药剂的时候,她也不看电视不看综艺不看小说,就呆愣愣的,大脑一片空白,双目茫然,毫无焦点,俨然神游天外。
她还沉浸在何玫的死亡里,恐怕短时间内都不会出来了。
系统担心她时间长了真的陷进去,加紧了药剂研究的速度,打算拼一把试试看能不能突破数据的防线,把她送出这个世界。
……
“咳咳咳——”又是熬到深夜,白颂才从实验室回来,只不过这次,方茹很长时间都没听到沉重的脚步声,而是“咚——”的重物坠地的声音以及陡然剧烈的咳嗽声。
方茹一把掀开被子,冲出房门打开了客厅的灯。
突然刺目的光让她好半晌都睁不开眼,但甫一张开,就看到白颂坐在地上,弯着腰咳得厉害,地上一滩血。
方茹吓了一跳,几乎是连滚带爬半跪在地上,小心翼翼搀扶着白颂的胳膊,突然发现对方瘦的厉害,胳膊都成皮包骨了,她甚至都不敢使劲,生怕一不小心就给她折断了。
她用自己的袖子,擦拭白颂嘴角的血渍,声音都在颤抖:“颂颂,你没事吧?”
白颂又是一阵咳嗽,她缓缓摇摇头:“我没事。”
方茹又惊又喜又害怕,惊喜的是白颂竟然跟她说话了,害怕的也是白颂为什么突然跟自己说话了。
不等她问,白颂自己就解释开了:“我只是最近实验太累了,身体有点亏,歇息两天就好了。”
难得听到白颂竟然如此好声好气跟自己说话,方茹心中颤巍巍的,总有一种不太好的感觉。
白颂疲累地按着太阳穴,闭了闭眼睛:“我研制出了新的药剂。”
方茹皱眉,不悦地望着她:“你身体都这样了,还说什么药剂?你最近都没有好好休息,从明天开始,不要去实验室了。”
白颂现在没心情演戏,她的人设是热爱实验,并不是她热爱实验,所以她听了,脸上并没有多余的表情,依旧淡淡的。
方茹以为她不同意:“你需要看医生,需要休息,不然你会……”她张了张嘴,说不出忌讳的那个字。
她心平气和说话,白颂的态度也非常平和,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清楚:“嗯,药剂我已经研究出来了,剩下的就是检测,实验和完善,其他人也能做,正巧这段时间我要休息下。”
她眼睫毛轻轻颤抖,像极了脆弱的振翅飞翔的蝴蝶。
方茹从头到尾都没怎么对药剂上心,甚至听她一直在说药剂的事,对自己吐出来的这些血避而不谈,心里恼怒。
很想晃着她的肩膀打开她的脑子看看里面都装了些什么,但她不能。
在何玫死后,方茹就知道,这辈子她都跟白颂不可能了,她也别想再碰白颂一下。
白颂留下来,不过是心里有个执念,如果她敢强迫白颂,白颂立刻就能去死。
想到这,她就恨死了何玫。
何玫是真的蠢,就算是她爹死了,今天的局面也不可能改变,官方不会为了任何一个人和整个庞大的已经形成气候的异能者集体作对。
但她确实也聪明,她以威胁自己的方式自杀,就相当于在自己和白颂之间划下了一道银河,挖掘了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
白颂对自己永远有心理阴影,只要看到她,就会想起何玫惨死前苦苦哀求自己的可怜悲痛模样,她本来就对自己有芥蒂,现在更是不可能接受自己了。
当日,方茹以为白颂会自杀,或者以死亡威胁自己要求离开,甚至她针对此都已经想好了千万种完全手段,就等着拒绝她,但白颂没有,她甚至从未再提起过那件事,甚至一直都没问过——何玫的尸体在哪儿。
方茹知道她在逃避,好像她不提,何玫就没死似的。
自己也在逃避,因为她觉得,白颂不提起来也好,否则她是真的不知道怎么面对白颂的质问,怎么给白颂个交代。
方茹呼吸微微粗重:“不要管药剂了,你休息就好,我现在叫医生过来!”
白颂缓缓摇头:“不用了,我就是有点累,想睡一会,你扶我去床上躺一会吧。”
方茹犹豫了下,开口问道:“你要不要先洗个澡?”
她之前一直穿着防护服,身上出过汗,泡个热水澡再睡觉应该更舒服些。
但白颂打了个哈欠,眼皮都耷拉下来了,困得实在不行了:“不了,明早洗吧。”
方茹当然不嫌她脏,既然她都这样说了,立刻扶着她去了床上,看着白颂躺在床上,难得对自己和颜悦色的模样,方茹有一肚子的话想要对她说。
但白颂眼睛已经闭上了,声音也有些缥缈:“明天吧,有什么事等我明天醒来再说,我真的很困。”
看她疲累的模样,方茹自然也心疼了,帮她把被子往上拉了拉:“好,你睡吧,我们明天再说。”
她就这样挨着床沿坐下,看着白颂安详的睡颜,眼底竟然还露着淡淡的笑意。
方茹摸了摸白颂稍显凌乱枯燥的头发,俯下身在她的嘴角亲了一下,也就只有在白熟睡的时候,她才敢稍微动手动脚。
方茹眼底的笑意扩大了几分,她满足地眯了眯眼睛,轻声说道:“晚安,睡醒了,一切就都好了。”
只可惜,现在的她还不知道,一切都不会变好。
因为,白颂再也没有醒过来。
……
白颂一睁眼,发现自己正在一间会议室里,微微低着头,手里还捏了一根钢笔在把玩。
除了台上有一个人正在做PPT展示,其他人都正襟危坐,严肃又认真地盯着大屏幕。
白颂微微眯了眯眼睛,结合脑内的记忆稍微回忆了一下。毕竟隔的时间太久,又穿梭了这么多世界,人物都堆叠在一起,很多记忆都模糊了。
为了不混淆,白颂埋头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大致勾勒出她在这个世界的人物框架。
这个世界,她是个商场女强人。
白颂十二岁的时候父母双亡,各路亲戚们在她的父母尸骨未寒的时候就赶来争夺遗产,那一刻,小小年纪的白颂见识到了什么是真正的黑暗和肮脏。
幸好,白颂的父母留有遗嘱,将所有的财产都划分到了白颂的名下。
在白颂未成年时,所有的债券、股票等都交给白家的专属经济人打理,而固定资产不可做任何交易,流动资产做资金周转用,每年都有固定的限额。
这些都是为了父母为了防止她被骗,或者因为年纪太小享受生活而沉浸在骄奢淫逸里无法自拔想出来的。
替她保住了所有的家产,得以让她安慰无忧,一路高歌猛进地长大。
但小时候留下的关于亲人的阴影让白颂迟迟无法接受成年人的靠近,她没法像正常人一样恋爱结婚。
她很早就发现了,所以在她二十二岁的时候收养了两个孩子。
如今八年过去,两个孩子也都长成了十五岁的大姑娘,今年初三,马上面临中考。
这两个孩子性格迥异。
8月生日的叫白飒,是姐姐。性格和名字一样,又爽又飒,干净利落,跟个假小子似的。
另一个生日在12月份,年龄稍小一些,叫白媛媛。又软又糯,跟个小绵羊似的。长相精致可爱,一双眼睛又大又清澈,樱桃小嘴微微嘟起,莹润又有光泽,皮肤白皙滑滑嫩,头发是纯天然的栗黄色,还带着天然卷,像极了大卖的SD娃娃。
按理说,大家都喜欢白媛媛比较多。
但白媛媛虽然长得好看,就性子太软了,甚至有些懦弱。
白颂是个对游戏角色没什么真情实感的人,不喜欢跟任何角色产生多余的情感纠葛,所以对白媛媛的依赖尤其避忌,自然而然就疏远她一些。
更何况,白飒是白颂的任务对象。
白颂自然对白飒更好一些,关系也更为亲密一些。
她对两个小孩的不公正显而易见,也让心思细腻的白媛媛更为敏感,怯懦,后来甚至都不敢跟她说话。平时在家也尽可能待在房间里,卧室门都不出。
仔细回想,白颂已经想不起上一次见到白媛媛是什么时候了。
她微微蹙眉,想到一直跟屁虫似的跟在她的身后,眼巴巴望着自己的何玫,不自觉竟然重叠到了一张虽然还未张开,但五官依然精致的小脸上,愣怔了一下。
白媛媛和何玫长得并不像,但她们看向白颂的热烈又渴望的眼神一模一样。
白颂的心尖痒痒的,竟然很想去见一见白媛媛。
众人见她面色微沉,还以为老总不高兴了,一个个寒蝉若禁,不敢出声。
尤其是正在汇报的部门经理,吓得额头上冷汗都冒出来了。
白颂有些坐不住,正准备说休息会,桌上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瞄了一眼,赫然是俩小孩班主任的姓名。
白颂做了个抱歉的手势,拿着手机出了会议室。
124、收养了两个孩子
“请问是白媛媛的家长吗?白媛媛在学校打架闹事, 要是方便的话,你现在过来一趟吧。”电话那头是个女声,嗓音尖锐高亢,极其没有礼貌。
白颂狠狠皱眉。
她是见过这位女老师的, 以白飒家长的身份。
白飒和白媛媛长得一点都不像, 再加上两人生日只差小半年, 一看就知道不是亲姐妹。
两人不想被别人追究身世,所以不约而同选择了隐瞒两人的关系。
而白颂和白飒比较亲密, 所以一般需要家长出面的场合, 白颂都是作为白飒的家长,而白媛媛那边,则是白颂的秘书代表出席。
白颂记得, 当时的老师虽然不算谄媚,但在看到自己之后眼睛亮晶晶的, 视线不断流连在自己腕子上带着的手表上,以及随手包上。
态度十分恭敬, 对白飒也非常和善。
白颂一直觉得是位温和的好老师。
可刚才, 那位尖酸刻薄, 语气中对白媛媛尤为不满的是谁?
难道班上换班主任了?
白颂哪能不知道其中奥妙,眼底闪过一抹冷光,都没来得及通知会议取消,摸了车钥匙一路没停,一脚油门踩到底, 直接进了学校。
班主任的办公室在教室隔壁, 在六楼,没电梯。
白颂踩着十厘米细高跟爬上去,累的气喘吁吁, 但也没敢耽搁时间,敲了敲门就进去了。
今天她来的着急,没带包,穿的又是私人订制的西装。
班主任再看她满脸潮.红的狼狈模样,压下眼底的不屑,趾高气扬说道:“是白媛媛的家长吧,刚才自习的时候白媛媛和这位同学,江映琴吵架了,她还弄坏了江映琴同学的手机,因为是某国牌的,有些贵,性质比较恶劣,所以我们把两位同学的家长叫来,商议一下赔偿的事。”
这班主任的屁股都不知道歪到哪里去了,上来就说是白媛媛的错,白颂眯着眼:“老师,你还没说两位同学是为什么吵架呢?”
班主任不耐道:“还能是什么,无非就是白媛媛想看江映琴的手机,江同学不给她,她就抢了呗。”
“看手机?”白颂脸上闪过一抹冷意,她意味深长地看了班主任一眼,脸上就差写着你在开玩笑嘛几个大字。
班主任被她看的心里发毛,立刻瞪圆了眼睛:“白媛媛的家长,那可是果牌新款,国内还没得卖呢。”
“是吗?我对这个不太关注。”
白颂话还没说完,刚才一直在旁边没说话的对方的家长轻蔑地看她一眼,“没那个能力就别手贱,你说我们到底是要不要你赔这个钱?这么一大笔搞得好像我们欺负人似的。”
那个江映琴同学,娇滴滴又委屈地摇着她打扮的跟贵妇似的,就差把貂皮穿在身上的妈妈的胳膊,撒着娇说道:“妈妈,你不是说限量吗?我不要赔钱,我要手机,我要手机嘛~”
都十五六岁的人了,也不是五六岁,说话的语气让白颂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听了直想打人。
白颂打了个抖,缓缓眯起了眼睛。
“真是晦气,我说你这小孩手怎么这么贱?”贵妇看样子心疼那手机,再看白媛媛瑟瑟缩缩的软包子模样,竟然抬起手想打人。
白颂眼底闪过一道凌厉的光,一把握住贵妇的手,啪的一声打在了贵妇的脸上。
白皙的脸上赫然污痕手指印,贵妇猛地瞪圆了眼睛,班主任都被吓到了,尤其是江映琴同学,楞了一下,眼泪瞬间就飙出来了。
“你这人怎么回事,怎么随便打人呢?这还有没有素质了?”贵妇捂着迅速肿起来的半边脸,当时就怒了,只不过因为疼痛,眼睛里还噙着泪花,一点威慑力都没有,俨然外强中干的模样。
“我随便打人?我要是不还手的话,你岂不是要打在我女儿的脸上?”白颂冷着脸,声音低沉。
不知为什么,听到这声音竟然有一种畏惧的错觉,贵妇才不会认怂,她当即气势汹汹:“好呀,你给我等着,我叫我老公过来,你竟然敢打人,我让你出不了这个门!”
白颂懒得理她,低头摸了摸白媛媛的脑袋,轻声问道:“告诉妈妈,怎么回事?家里不是有手机么?你玩她的做什么?”
“你的手机能跟新款的比吗?还不是贱得慌!”贵妇被打的眼泪止都止不住,这会怒气上涌,也顾不得形象,什么话都能骂出口。
白颂冷冷看她一眼,贵妇张嘴还想骂,但不知为什么,声音就像是被扼制在喉咙里一般,怎么都发不出声。
白媛媛之前就不想给白颂打电话。
她知道妈妈喜欢姐姐,不喜欢自己,所以尽可能地听话,想要获得妈妈一部分的喜爱。
可事实证明,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不管她做什么,妈妈就是不喜欢自己。
时间长了,白媛媛也就失望了,不祈求白颂的注意了。
只希望自己犯的错越来越少,不被讨厌就好了,所以不管是在家还是在学校,都极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她还以为又是秘书来,没想到竟然是白送亲自来。
她甚至无法形容,在看到白颂就站在门口冲着她微微一笑时,自己的心情是有多亢奋,心脏都要冲出胸腔似的。
但一想到自己给妈妈添麻烦了,白媛媛就不可抑制地自责,害怕,恨不得找个地缝赶紧钻进去。
白颂握住白媛媛冷的像是冰块一样的手,用自己的体温温暖她,呵护她,轻声问道:“你告诉妈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好吗,妈妈相信你,不是你的错。”
“你这人怎么说话的,不是你孩子的错,难道还是我孩子的错不成?”脱离了白颂的眼神威胁,贵妇又开始嚣张了,白颂狠狠瞪了她一眼,贵妇倏地抿了抿唇,嘴唇嗡动了下,再没说出话。
对上白颂鼓励的眼神,再感受着源源不断从妈妈身上传来的热量,一直在瑟瑟发抖地小心脏似乎逐渐平焊下来,白媛媛深吸一口气,看着白颂的眼睛,勇敢地说道:“我才不要看她的手机,是她弄坏了我的钢笔,我让她赔,她笑话我钢笔不值钱,我就跟她吵架,她跟我炫耀自己手机的时候,不小心掉在地上的,我连碰到都没碰到过。”
“诶,我说你这孩子小小年纪怎么还撒谎,长大了还得了,要被枪毙的!”贵妇急了,“你能有什么破钢笔,肯定是你嫉妒我女儿,故意弄坏她的手机的。”
白媛媛一点不在乎她说了什么,只满眼期待地望着白颂。
她只在乎妈妈相不相信。
“是我送你的那只钢笔?”白颂问道。
先前白媛媛怕白颂责怪她,一直忍耐着,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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