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节

    是想亲自确认这个世界的我会不会走上同样的路。我稍微有点好奇，根据弗兰的提示基本可以断定你拥有与平行世界的自己进行沟通的能力，既然如此每一个白兰·杰索几乎算得上是同一个人，是什么改变了你的想法？”

    “因为这里很有趣哦。”白兰·杰索捏着一枚棉花糖，指尖沾上的糖粉就像冬日枝头洒落的细雪。“不知出于何种缘由，这个世界的时间线被扭曲了，而平行世界还停留在十年前。”

    佚名点头道。“所以少年时期的你灭世是因为无聊，恭喜你，脱离了中二期。”

    白兰·杰索：“……很过分诶，佚君。”

    “是吗，其他世界的我们绝对不会是朋友。”佚名眼神中透着几分自嘲。“建木是真的，我确实有可能做出这种事。但那些被我毁灭的世界，你利用了我，白兰。”

    白兰·杰索孩子气地眨了眨眼。“别说得这么难听嘛，我们是共犯哦，共犯。”

    佚名沉思了片刻，说：“我是唯一活下来的佚名，对吗。”

    白兰·杰索：“你猜？”

    “啊，看来没错了。”对此，佚名丝毫不感到意外。他很清楚自己内心的阴暗面，如果哪天陷入了真正的绝望，所有的一切都将不复存在。“你之前的说法不太准确，‘我’在毁灭世界的同时也自毁了。”

    “嗯嗯~，连我也一起死了呢。”白兰·杰索笑眯眯地道。

    “你去过中/国吗？”佚名忽然提出了一个毫不相干的话题，白兰·杰索很配合地回答了。

    “没有哦，这个‘我’没有。”

    “那你听过李耳先生的名字吗？”佚名又问。

    ——啊啊~，不管哪一个佚君都是那么敏锐呢。

    白兰·杰索歪了歪头，虽说对方已经发现了自己隐瞒的关键点，但还没猜出全部。

    “不知道呢。”

    “他是我的语文老师，虽然只是兼职。”佚名这么笑着说道。“白兰，这个世界才是真正的主世界，你口中的平行世界都是残缺不全的瑕疵品。”

    猜对了一半。

    白兰·杰索搓捻着指尖，对他而言主世界其实有两个，其中一个他输给了泽田纲吉，一切回溯。而这个世界因为同时拥有世界基石、书以及华夏大地某种未知的能量，三方互不干扰、互相制衡，形成了维护时空稳定的重要存在，也因此导致时间线发生了异常，衍生出来的平行世界不过是个半成品。

    这么说来……

    他忽然想起自己漏掉了一个细节。

    白兰·杰索忽然抬头看向了佚名，轻声询问道。“‘你’真的死了吗。”

    “啊，因为活着已经没有意义了。”佚名点头。“况且，以那种状态活下去跟死了又有什么区别呢。”

    既然他可以猜到其他的世界并不完整，生活在那里的‘佚名’同样能推测出真相。保护或毁灭，两种选择他都不会觉得意外。

    “你现在还想杀我吗。”

    “我们不是朋友嘛？u酱~。”白兰·杰索勾了勾唇，夹杂着异国腔调的嗓音温柔而又性感。

    骗子。

    佚名打了个响指，人声鼎沸，一切如常。

    “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我可是很忙的。”

    “有哦。”白兰·杰索慢条斯理地从西服口袋里拿出一个纯白色的戒指盒，旁边路过的行人纷纷停下了脚步，甚至还有人准备用手机拍照。

    佚名看他的眼神瞬间就不对劲了。“……虽然我不介意另一半的性别，但我觉得有必要提醒你一下，我还是个未成年。”

    “扑哧——”白兰·杰索瞬间被逗笑了，他将盒子打开，里面躺着一枚嵌有宝石的指环。“我好像还没进行过自我介绍，认识一下吧，佚君。我是密鲁菲奥雷的现任首领，你要不要跳槽来当我的雷守？”

    你们意大利黑手党到底什么毛病？！守护者就守护者，信物能不能正常点！不知道的还以为首领在开后宫！

    “我、拒、绝！”佚名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留下忍笑不止的白兰跟一干无戏可看的围观群众。

    等少年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范围内，白兰·杰索收敛了笑意。“真是谨慎啊佚君，你的本体到底藏在哪儿呢？”

    港口黑手党总部大楼，中原中也办公室。

    趴在沙发上的佚名将异能力解除，身后的九条尾巴随即消失，瞳孔也恢复了原本的颜色。他揉了揉困倦的双眼，长时间保持兽化状态精神力几乎消耗一空。

    好累啊……

    算了，不想动了，让首领等着吧。

    当中原中也从森鸥外那里带着一身酒气回来时，踏进办公室便看到了某个小鬼睡得不省人事。

    橘发青年按了按脖子，睡意这种东西大概会传染，考虑到今天没有安排其他的工作，于是给人盖上毛毯后他又一次走进了休息室。

    ……

    ……

    一觉睡醒外面天已经黑了，佚名迷迷糊糊坐起，由于睡得太久导致腹中空空，胃部传来一阵强烈的不适感。室内没有开灯，等彻底清醒后他绕过茶几往墙上摸索了片刻。

    ‘啪嗒。’

    自天花板垂下的枝形吊灯散发出柔和的光线，佚名稍微适应了一下才睁开双眼。他伸了个懒腰，视线忽然注意到茶几上放了一支营养剂。

    嗯？难道小田先生来过了？

    佚名仔细检查了一下试管底部的编号，是他的没错。解决掉晚餐，把乱糟糟的头发重新扎好，墙上的挂钟显示当前时间为六点四十五。

    下班！

    就在佚名准备冲向心爱的兰博基尼时，中原中也出现在了门口。

    “醒了？”

    佚名默默收回了迈出的右脚。“晚上好，中原先生。”

    “首领在等你，走吧。”

    “……是。”

    佚名生无可恋地踩着平衡车，他就知道逃不过！

    两人搭乘电梯很快便到了顶楼，因为莫名其妙升了职，成为干部候选的佚名被免去了搜身检查，不过平衡车还是得留下。

    一踏入森鸥外的办公室，佚名立刻被里面的阴森气氛激起一层鸡皮疙瘩，甚至想转身就走。

    但他不敢……

    漫无边际的黑暗笼罩着空旷的大厅，唯一的光源来自一座铜质烛台，白色蜡烛烧掉了将近三分之一，微弱的火苗仿佛下一秒就会被涌入的气流熄灭。

    烛火摇曳，人影幢幢。雪肤金发的幼女跪坐在欧式长桌上，手里捧着一束比鲜血更艳丽的红玫瑰。

    救命！好想辞职。

    佚名硬着头皮走上前去，长桌尽头处森鸥外正似笑非笑地注视着他。

    “……首领。”

    “佚君。”

    半分钟的沉默过后，佚名意识到这是在等他主动坦白。

    “我跟彭格列没关系。”

    “我知道哦。”森鸥外笑言道：“不管是彭格列还是巴利安，亦或是密鲁菲奥雷……他们的招揽充分说明了佚君的优秀。作为首领，我感到很荣幸。”

    佚名心跳顿时漏了一拍，对方的潜台词是换个新鲜点的话题。

    他面无表情地盯着脚下一小块地板，黑白几何图案的花纹看久了很容易造成视觉错乱，强烈的晕眩伴随着恶心，他却固执得不肯移开视线。

    “山海经有失控的风险。”

    站在一旁的中原中也猛地侧头，“你说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某个原因自捏文豪都比较古早，你们懂的。

    昨晚没休息好，今天没有加更，大家别等啦。

    谢谢订阅，谢谢软饭~！

    感谢在2020-08-03 20:12:46~2020-08-04 17:52:5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随便 2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星星的夜瑾 7瓶；中也的小咩咩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暴走二人组？

    佚名八岁以前的记忆有许多空白, 他一直认为这是一种十分普遍的现象——童年记忆缺失，类似的情况也发生在周围的同龄人身上。科学家提出过各种各样的假说以及实验论据，得出的结论是幼年期的记忆很容易被遗忘，所以他并没有重视此事。

    直到十二岁那年异能学校举行了一次规模盛大的实战演习, 每个学生都必须报名参加。按年级、班级进行分组, 然后再细分为红蓝两个队伍。击败对手的同时进行野外求生, 包括但不限于沙漠、沼泽、无人岛等恶劣的环境。

    佚名所在的队伍连第一关都没能闯过，因为他在沙漠地带引发了一场巨型海啸, 差点杀死自己的同伴。整个过程中他失去了身体的控制权，甚至遗忘了那段时间的记忆。

    “首领，中原先生, 在你们看来什么样的异能力能称之为最强？”黑发黑眸的少年微微转过身，半张脸随之没入阴影中。黑暗蠢蠢欲动，光与暗的分界线似乎被什么东西打破了。

    “最强？”森鸥外挑了挑眉，微弱的烛光衬得他的肤色愈发苍白。这个问题囊括的意义太宽泛了, 即使是他也无法轻易下定论。抛开其他因素不谈, 中原中也的重力操纵无疑是相当强大的异能。而太宰治的人间失格堪称一切异能力的克星, 反异能者本身就是一个奇迹。精神操控方面的异能同样非常棘手，比如至今还被关在禁闭室里的梦野久作。

    “我认为应该从异能力者本身去分析, 能力的上限取决于使用他的人。”

    中原中也冷冷一笑。“打一场不就知道了。”

    “嘛~, 两位的说法其实都没错，只不过思考方式依然局限在力量层面。”佚名想了想，缓缓开口道。“拿中原先生的异能力举例, 与重力类似的能力其实还有很多, 比如：金、木、水、火、土这五种构成物质的基本元素。越是简单，越容易计算出破坏力的强弱，缺点也同样明显。而像首领您的异能力就属于召唤系——”

    “失礼了, 爱丽丝小姐。”佚名朝金发幼女欠了欠身，对方随即露出一个甜美的微笑。“这世间存在各种类型的异能，有的限制繁多，有的能力极其特殊，但它们并没有脱离异能力的范畴，哪怕是‘人间失格’。”

    森鸥外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中原中也则是暴躁地‘啧’了一声。

    “山海经有别于其他的异能，不仅因为它能力多变，更重要的一点在于……”佚名眼帘半阖，跃动的烛光落在他的脸侧，看上去冷漠得不似真人。“觉醒后的它是最强的异能力，没有之一。”

    森鸥外微微眯起了双眼，他早已猜到佚名的异能力存在第二个阶段，而所谓的觉醒有很大概率与中原中也的污浊类似。能力的成倍增长必将带来暴走、失控的副作用，这是不可避免的代价。

    “理由呢？”

    佚名缓缓吐出八个字。“天地异变、操控因果。”

    森鸥外表情一僵，脑海中频频冒出各种猜测，于是他很快便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佚君，还请务必进行详细说明。”

    “天灾方面包括但不限于：地震、海啸、旱灾、洪水、兵祸、乱国。正面影响也有，天下安宁、五谷丰登、风调雨顺。我什么都不用做，异兽现身的瞬间自会强行扭转万事万物的因果关系，打破世界的既定法则。”佚名面无表情地抬起了头，黑黢黢的瞳孔认真且专注地注视着森鸥外。“我之前使用的幻术来源于九尾狐的能力，但觉醒后的九尾狐——见之可为王，哪怕对方只是一个一无是处的流浪汉。”

    短暂的震惊过后，森鸥外头疼地按了按眉心：“这可真是……远远超出了我的意料啊。”

    “人心易变，它是不该存在的异能力，毁灭与拯救只在一念之间。一旦开启觉醒状态，以人类之身变成真正的异兽或神明，我的人格将陷入沉睡，一切行动都不受掌控。”佚名状若轻松地耸了耸肩，“如果天上同时出现十个太阳，又或者地球迎来永夜——”

    “佚君。”森鸥外出声打断了少年自暴自弃的言论。“我需要知道你真正的想法。”

    佚名怔了怔，表情空白了一瞬。半分钟的沉默过后，他轻声呢喃道：“……即使不容于世，我也想自私地活下去。”

    “你是笨蛋吗。”一直保持沉默的中原中也忽然开口，帽檐下那双清透的蓝眼睛锋芒毕露。“给我好好听着。”

    “活着这件事本身不需要得到任何人的允许。”

    ——这是人类生下来便拥有的自由。

    “异能力的本质是没有思想的道具。”

    ——毁灭还是拯救，做出决定的人是你自己。

    “别太傲慢了，小鬼。”中原中也用不带任何感情的语气一字一顿道。“失去理智的害兽连对手都算不上。”

    佚名：“……”您才是全横滨最傲慢的仔！

    森鸥外眨了眨眼，嘴角微微扬起。“佚君，我不得不承认你的异能非常强大，甚至足以称其为神迹。但正如中也君所说，只要觉醒与否是可控的……”

    佚名脸色一沉。“我不确定。”

    森鸥外轻轻叹了口气。“上一次暴走是什么时候？”

    “四年前。”佚名说。“一位医生阻止了我。”

    “反异能者吗……”森鸥外并不感到意外，佚名能活到现在就证明了‘诸子百家’里同样有人拥有类似‘人间失格’的异能。“根据我多年前的研究结果，先天型异能力者在精神力急速成长的阶段很容易失控，但随着年龄的增长会逐渐变得稳定下来。虽然风险依旧存在，不过这世间一切难题都有着最合适的解决办法。既然你成为了我的部下，如何应对是作为首领的我所必须考虑的问题。”

    佚名：“您的意思是？”

    森鸥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轻描淡写地换了个话题。“佚君大概还不知道吧，中也君的异能并不只是重力操纵哦。我稍微有点好奇，山海经是否拥有将人‘唤醒’的能力。”

    跟中原先生有关吗？

    “这要看具体是什么情况。”佚名不解地道。

    “失去理智。”森鸥外双手交叠，食指在手背轻点。

    ——有，还不止一个。

    佚名缓缓开口。“异兽腓腓，能力为消除负面情绪，忘却忧愁，应该符合您的要求。”

    中原中也神情微变，眼底闪过一抹沉思。

    “果然没有让我失望呢，佚君。”森鸥外眯眼轻笑，即使不进入异能觉醒的状态，眼前的少年依旧是一位强大的异能力者，复数能力能够让他以最快的速度适应任何战场。